燕长河松了口气,王思琪这两日都不回房睡,他还以为这个蠢女人发现什么端倪了。现在听她一通牢骚抱怨,他就知道这个草包还是这么蠢。 “嘿嘿,这还不是我那个同族的兄弟有钱?我错了,别人家闺女有的,我们冰清也得有!马上我就给冰清买支金簪子行吗?”燕长河询问道。 王思琪娇哼了一声。她真傻啊,这么明显的破绽以前都看不出来。燕长河全家都是乡下的,村里穷的要死,哪来的有钱同族兄弟? 燕冰清不由得在心里给王思琪竖起大拇指,这演的不是怪好的吗?看来她是白担心了! “夫人,岳父的生辰快要到了,今年你打算送什么寿礼给他?”燕长河眼底泛着希冀的光。 去年王尧生辰时,就跟他推心置腹了一番,说明年或者后年就要退下来,然后举荐他上位了。 以前这种事都是王思琪安排,她却深吸一口气,吐出来,“你自己看着安排吧,我下午想跟朋友出去赏花喝茶。” 她不想管了,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夫人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燕长河心里不满,但没有表露。 燕冰清突然有了报复燕长河的思路,他想接替外祖父当丞相是吗?她会帮他实现的。 于是她写了一封信,让棠梨亲自送到相府。 …… 另一边,东宫。 墨玄黄躺在贵妃榻上,悠悠的翻着黄历,眼神一黯,“王丞相的生辰快到了,燕冰清大庭广众下羞辱本宫,往本宫身上泼脏水,本宫可不能轻饶了她。” 因为燕冰清的诬陷,他至今不敢求父皇下旨让他迎娶白翩翩,他心里一直窝着火。 皇后叹了口气,温柔的说:“玄黄,随便玩玩就好,莫要闹大了。你的正经事不是跟一个丫头片子置气,明白吗?” “儿臣明白。”墨玄黄沉稳的颔首。 这几日他的脑袋里全是燕冰清,他原本也想放下,可一想到这个女人四两拨千斤的给他扣帽子、泼脏水他就来气。 若是再不报复,把他气得肝郁可就不值了! …… 没几日,王尧的生辰就到了。 当日,相府热闹非凡,满朝文武、皇亲国戚皆来贺寿,光是宴席就摆了三个宴厅。 周雪琴、燕玉洁穿戴讲究、华贵的拎着礼物前来。 “洁儿,待会儿你把你的字亮出来,无须做别的事,你跟燕冰清就高下立见了。”周雪琴把她送到了大门口,并不进去。 燕玉洁胸有成竹的说:“好。” 她自小练习书法,见过她字的人无不夸赞,稍后但凡有一个人夸她,大家都就想起没上过学,目不识丁的燕冰清。燕冰清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思及此,她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宴会将要开始时,燕玉洁献上一副书法,上面写着寿比南山。 “还请王丞相指正。”燕玉洁福福身。 王尧知道了燕玉洁的身份,看见她就烦,瞟了一眼就懒得搭理。 可席位上总有几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年轻人。 “这个字写得好!下笔遒劲,笔锋有序,我还以为是大师的作品。”一个公子哥夸奖。 “她就是王丞相的外孙女燕冰清小姐吧?王家果真都是卧龙凤雏!这幅字恐怕京城的小姐都写不出来。”另一个公子谄媚道。 旁人立即纠正,“不懂别胡说!这是借住在燕家的堂妹。” “啊这……” 坐在贵宾席的墨玄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靠着椅背,拱火道:“你们可是在诓本宫?借住的堂小姐怎会比正经大小姐有才华?” 此话一出,宴厅瞬间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一旁的燕冰清在心底冷笑,墨玄黄、燕玉洁又伊始犯贱了。 她故意呛道:“看来太子很赏识我的才华,不愧是太子,眼光果真毒辣。” 其实,书法,她也不是不会写!燕玉洁这次蹦哒到她的长处里了。 墨玄黄被呛,也不急,“既然燕小姐这么自信,不如燕小姐也展现一番书法造诣?既是对王丞相的孝心,也让本宫欣赏一番燕小姐的手笔。” 他不留转圜的余地,王尧、刘红玉、王思琪的脸都绿了。冰清被燕长河给养坏了,学堂都没上过,哪会儿写劳什子书法?
第15章 把他当刀子使 “这副字只是我对王丞相的心意罢了,若是堂姐再写一副,岂不成比试了?玉洁无心跟堂姐比试的。”燕玉洁楚楚可怜的说。 燕冰清却道:“堂妹别谦虚了,太子既然都发话了,我怎能抗旨?” “那好吧。”燕玉洁娴静的垂首。 墨玄黄幸灾乐祸的睨着燕冰清,她可是帝都出了名的草包,量她也写不出个一二三! 燕冰清去往书房,准备好纸墨笔砚提笔正欲写时,一个穿着青衫的男人敲门。 “燕小姐,您用这一副吧。”男人把怀里的画轴拿出来给她。 这副画轴上的正楷字迹飘逸、大气,看得出字的主人书法功力不浅。 “草民是相爷请来的,草民在天桥底下卖字已经卖了十年了,草民的书法您放心!”男人拍拍胸脯。 燕冰清眼珠子一转,她接过卷轴,“多谢。” 男人嘴角上扬,“小姐客气,相爷吩咐的事,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 少顷,燕冰清走进宴厅。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她的字,自然,有不少人知道燕冰清的能力,是等着看笑话的。 她把卷轴打开,一副飘逸、豪迈的狂草写的“平安喜乐”四字展现在眼中。 “写得好!这副字可是略胜一筹啊。”李太傅看直了眼,从席位上来到燕冰清身边,上下打量卷轴。 “堂姐深藏不露,是我班门弄斧了。”燕玉洁福福身,眼底藏着不怀好意的笑。 王尧骄傲的仰起脸,笑得慈祥,“冰清,你的字比外祖父写得好。” 众宾客眼底闪过错愕,狂草正所谓形散神不散,可是很需要功力的,没想到燕冰清还留有一手。 “冰清没有愧对太子的赏识吧?”燕冰清轻扬下巴,挑衅的瞥向他。 墨玄黄的脸猛地一黯,手缓缓攥成拳头。 而角落的燕玉洁蔑笑。 就在太傅跟几位文官传阅时,府邸的侍卫抓住一个青衫男子,“相爷,我们在府邸发现一个人混了进来,鬼鬼祟祟。” 青衫男子被押着,他见到各个官员吓得腿都软了,“草民冤枉啊,草民不是贼人!” “把他赶出去!”王尧觉得晦气,立即下令。 墨玄黄狭长的眸子一瞥,“慢着,你说你不是贼人,为何混进了王丞相的寿宴?如实招来!” 男人哪见过这么多大人物? 他实在害怕被杀头,于是跟倒豆子般的说出来,“是王丞相派人让我来的!说让我帮燕小姐写一副字,这是酬劳。” 男人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人群里有人道:“怪不得!原来是找人代笔啊。” “还是燕玉洁更胜一筹!燕冰清想赢出阴招也就罢了,没想到丞相也……” “呵。”墨玄黄嘲讽。 向来磊落的王尧被人戳着脊梁骨,他的脸发红,“你放肆!居然敢污蔑老夫!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草民说的都是真的!草民叫张舒,是天桥底下卖字画的小贩,身世清白,怎敢污蔑您?”男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慵懒的坐在一边的墨玄黄感觉身心畅快,他站起身,笑道:“本宫算是见识到了王丞相的家教,燕小姐真是好样的。” 一瞬间,宾客都鄙夷的看着王尧、燕冰清。 燕玉洁一副担忧的表情,实则心里都快笑开花了,王尧、燕冰清被她耍的团团转,骑虎难下。 “慢着!”燕冰清走到男人面前。 “张舒,我这副可是你的字?”她将自己的狂草在他面前展开。 张舒眯着眼一看,摇摇头,“这副不是的,草民最会写正楷,草书写得少。” 燕冰清看了眼棠梨,棠梨将另一幅字亮了出来,上面写着‘寿比南山’。 “大家看到了,我并没有用张舒的字,我写的是‘平安喜乐’,我外祖父更不会找外人来坑害我。”燕冰清字字铿锵的解释。 她其实也不懂劳什子书法,但是在21世纪给信徒赐字画符多了,平安喜乐四字写了不下千遍,自然就写得出神入化。 不用她说,宾客也猜想到他们祖孙是被陷害了。王丞相怎会不知道自己外孙女的实力?找个人代笔? 墨玄黄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笑得讽刺,“燕小姐的意思,不会是本宫找人坑害你吧?” 问完,墨玄黄就后悔了。这个女人恨他还来不及,怎会相信他?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屡次把他当刀子使?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燕冰清坚定的摇头,“自然不是太子!太子不会大费周章的请人坑害我跟外祖父。我想,我的书法落败,谁能从这件事上获利便是谁。” 此话一出,许多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燕玉洁。 燕玉洁因为心虚,心脏狂跳,嘴唇干得都说不出话,“我、我没有!” 几个跟燕玉洁关系好的官小姐道:“应该不是玉洁,玉洁本来不想比的,是燕冰清坚持比的。” “你们不觉得燕玉洁在别人外祖父的寿宴上送字很装模作样吗?不是她是谁?” 又有一个官员道:“你们还记得吗?上次燕小姐被冤枉推白小姐落水,当时燕玉洁也掺和这件事了。” 燕玉洁被千夫所指,身边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尽是鄙夷,她红了眼,“我在堂姐家借住,我怎么敢啊?” 可没有一个人敢说相信她,就连燕长河都不敢出面,生怕惹得一身骚。 燕玉洁狼狈的落荒而逃。 墨玄黄望着燕玉洁的方向心里升起滔天怒火,待他查明真相,若是推翩翩下水的人真是她,他绝不让她好过。 寿宴举行完毕,宾客散去,王尧把燕长河叫到书房。 “岳父,今日是我没处理好,不知是谁敢陷害您跟冰清。”燕长河内疚的叹了口气。 王尧心里冷笑,缓缓坐在太师椅上,“行了,我身居高位想陷害我的人多着了,你防也没用。” “是,女婿眼皮子浅了。”燕长河点头哈腰。 “我过了耳顺之年,也该致仕了。长河,你若真有心接替我,不如先把兵符交出来。”王尧阖着眼,捏着鼻梁,像是很疲惫。 燕长河心里咯噔一下,兵符可是他的命根,也是其他官员畏惧他的来源,他若是丢了兵符,混迹官场的底气也丢了。 这个老贱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这……” 王尧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点,老道的说:“说你眼皮子浅,你还不信!我已奏请皇上升你为二品兵马大元帅,让你去沧州练兵!你若练得好,为圣上练出精兵强将,我也好开口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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