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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摸着胸前的项链。 “对！外祖父、外祖母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抱着王思琪。 王思琪眉头一皱，“冰清，你想说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愉快的回忆一件件浮上心头，女儿的欲言又止、牡丹花刺绣、丈夫身上的香粉味、丈夫的晚归、丈夫的殷勤…… “你自己看吧。”燕冰清望着城隍庙的大门。 王思琪抓着胸前的项链跟着望过去。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就在王思琪不耐烦时，一个熟悉的面孔率先走了出来，她的瞳孔一震。
第13章 支棱起来了 燕长河捻着一朵海棠花，笑着走了出来，随后周雪琴、燕玉洁也出来了。 他右手揽住周雪琴，将海棠花别在她的发髻上，燕玉洁在一旁高兴得拍手，“爹爹真宠娘亲！” 燕长河慈祥的刮了下燕玉洁的鼻子，周雪琴捏着粉拳捶他胸口，打情骂俏。 三个人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看到这一幕，王思琪的腿软了一下，幸好棠梨及时将她扶住。 王思琪捏住脖子上的项链，眼神空洞、无助，像是喘不过来气。 “娘……”燕冰清不由得心疼她。 虽然才穿越过来，但王思琪对她很好，她早已把王思琪当作亲人。 王思琪呼吸很重很急促，她哽咽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冰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点头。 “我好笨，我好笨！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王思琪气哭了，说着就要冲上去捉奸。 燕冰清、棠梨一左一右拽住她。 “娘，你不能冲动！你现在去捉奸，王家的脸面岂不是扫地了？而且惹急了燕长河，他说不定会对我们痛下杀手！”燕冰清劝道。 王思琪听完这句话，身子一下子软了，她一屁股滑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燕长河跟周雪琴、燕玉洁快活的消失在繁华的街道。 “娘，燕玉洁是爹爹的孩子！我偷听到他们说话了。”燕冰清将真相娓娓道来。 王思琪感到一阵恶心，对着地干呕起来。 呕了好一会儿，她捏着项链，边哭边道：“怎么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我下嫁给燕长河，以贵宾之礼对待周雪琴、燕玉洁，他们怎么可以把我当傻子，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我戴绿帽子？我这么多年都错付了！” 燕冰清搂住她，“娘亲，事已至此，我们只能为自己谋划。” “不，我们去找你外祖父，他一定有办法。”王思琪感觉自己失去一切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宠爱她的父母。 “嗯。”燕冰清庆幸她终于开窍了。 …… 相府。 王思琪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讲给王尧、刘红玉，因为激动，脸哭得通红，“娘，你们说燕长河可不可恨？女儿被骗了十七年，整整十七年啊！” 上首的二老眼底全是心疼，并无半分惊讶。 王思琪哭好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错愕的看向燕冰清，抽噎道：“冰清，你外祖父、外祖母也早都知道了？” 燕冰清无比镇定的解释：“我知道就算说出真相，娘也不相信。所以只能跟外祖父说。” 王尧很是欣慰，他的外孙女有勇有谋，懂进退，识大体，“冰清，你真的长大了！可是这些你是怎么发现的？” 本来可以隐瞒的，但燕冰清怕不说出来，王家人就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最重要的是，她身边的帮手不够，她的计划需要援助！ “女儿落水醒来后，仿佛一下子通了窍，开了天眼。我看到未来燕长河得到丞相之位后，会毒死外祖父跟外祖母，逼娘亲上吊，我会被他送去军营当军妓，最后得脏病，浑身溃烂，活活病死。燕长河跟周雪琴、燕玉洁霸占了王家的一切，得意洋洋……”燕冰清想到燕长河三人的恶行，气得浑身颤抖。 听了这些，王尧的拳头都硬了。 他们所有人尽管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了。因为燕长河伪装骗了天下所有人，可一向没心没肺的燕冰清却率先知晓了一切。 刘红玉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的冰清造了什么孽啊，碰上了这样的龌龊爹！” 砰—— 王尧狠狠地捶桌，饱经风霜的老眼泛着红，不顾仪态的破口大骂：“燕长河这个畜生！亏我一路托关系，扶他青云直上，让他从一个小小士卒成了三品将军！他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就算是个石头，十七年也该捂热了吧？” “当初我就说了，他一个乡下人明显是冲着咱们家的权势来的，靠不住！相爷，你能不能把他关起来！”刘红玉气得两眼发昏，恶狠狠的说。 王尧长叹了口气，“都怪我啊，养虎为患！倘若他只是四品官员，我还尚可略施小计。可他现在是三品大员，羽翼丰满，想要杀他没这么简单。” “外祖父，外祖母，我觉得现在不应该动燕长河！燕长河毁了娘最美好的十七年，把他抓起来赐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不如抓住猎物一点点的玩，慢慢掐死，让他跪地求饶！”燕冰清眼中泛着凌冽的寒光。 “冰清，你有计策？”王尧几分赏识的问。 “我大致有了，燕长河住王家的、吃王家的，我要让他把王家给的所有好处统统吐出来！然后再让他一步步，自己走向灭亡！” 王尧捋捋胡子，“好！外祖父听你的，看着你办！” “娘，你回家后要装作不知道，不能让燕长河感觉到你的转变，当心打草惊蛇。” 燕冰清这句话说完，王尧、刘红玉都叹了口气，无奈而又绝望的看着脑袋空空的女儿。 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挂在脸上，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尽管不能这么想，但女儿真的像极了外孙女的绊脚石。 王思琪看着父母失望的眼神，心脏上像被放了把锯子被反复拉锯。 她的愚蠢拖了爹娘的后腿，害了女儿，害了爹娘，都是她的错！ 想到燕玉洁穿金戴银，出手阔绰，饱读诗书，再看看自己的女儿月钱才一两银子，衣着朴素，没请过先生……她就愧疚得不行，简直无颜面对女儿。 她不是个好母亲，更不是个好女儿！这十七年，她的脑袋是进水了吗？ 王思琪捏住脖子上的夜明珠项链，一口恶气堵在心头，她狠狠一拽，啪嗒—— 几十颗小夜明珠啪嗒啪嗒散落了一地。 “娘……”燕冰清欣慰的看着她，她终于想开了。 “这玩意我不要了！爹娘，冰清我对不起你们……”王思琪扑通一声朝王尧、刘红玉的方向跪了下去。 王尧、刘红玉红着眼扶她起来，“一家人说这些作甚？” “娘，不是你对不起我们，是燕长河！都是燕长河不好！你要是不想面对他，就搬去寺庙住吧，就说是给他祈福。”燕冰清想过了，王思琪实在耿直，把她留在燕长河面前，说不定会有隐患。 王思琪站起身，抹去眼泪，“这岂不就是把咱们家白白送给了燕长河、周雪琴？我绝不让他们快活！” 王尧、刘红玉见女儿开窍，总算舒心了些。 燕冰清蹲在地上一颗颗的将夜明珠捡起来，这些可是问墨沧溟借的！既然王思琪不要了，她还是还回去吧。 占人便宜，是不是有好下场的。 回到将军府后，王思琪却怂了。 “看到他我就恶心，怕他挨我！冰清，娘今晚能不能跟你睡？”王思琪可怜巴巴的抓住燕冰清的手，大眼睛扑闪扑闪。 燕冰清拍拍她的手，“好。” 万事总得一步步来，她也得允许大人软弱。 燕长河回家后，听说王思琪不回寝房睡，为了维持好丈夫形象，他特意找了过去。 “夫人，我好想你，冰清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陪她？”燕长河语气绵软的撒娇。
第14章 书法羞辱 若是以前，王思琪会觉得燕长河可爱，可现在很想吐。 以前，她的脑袋果然进水了，居然觉得老男人撒娇可爱。 王思琪捂着胃部，僵硬的挤出笑，“女儿再大也是我的宝贝。” 燕冰清怕她应付不来，稚气的哼哼，把燕长河往外推，“爹！你快出去，娘今晚是我的！” “好吧……你个臭丫头！跟我抢你娘！”燕长河操着遗憾的口吻，转身离开。 王思琪心里又膈应又觉得讽刺，多么好的演技，燕长河不当戏子真是可惜了。 深夜，王思琪躺在榻上默默地流泪，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燕冰清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心里想着：多哭哭也好，把脑袋进的水排干净了，人就清醒了。 待人睡熟，燕冰清走到外厅，将一个木盒子递给棠梨，“棠梨，把这个还给摄政王。” 天黑夜深，室内灯光昏暗，棠梨打开一看，夜明珠的光芒差点闪了她的眼，“主子，这是摄政王送您的，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无功不受禄，贪取不义之财，不会有好下场。”燕冰清正色道。 “……好吧。”棠梨有些为难。 …… 翌日。 墨沧溟收到木盒，打开一看，几十颗圆润饱满的夜明珠光泽透亮，他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周身冷气四散。 烛离、棠梨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怎么敢的？”墨沧溟双眼一瞥，射出寒光。 棠梨腿肚子轻颤，“主子说，贪取不义之财，不会有好下场。” 男人菲薄的唇扯出一丝讥讽，“不义之财？敢拒绝本王的礼物，她还是第一个。” …… 王思琪缠着燕冰清睡了两天，燕冰清就拉着王思琪回主母院落。 “冰清，娘亲真的不想见他！看他用过的茶杯我都恶心，你就再让我陪你几天吧。”王思琪捂着胃部，表情嫌弃。 燕冰清叹了口气道：“娘亲，要不然你搬去寺庙住吧，你再这样下去，燕长河会起疑的。” “不！娘亲不敢留你一个人在将军府，我怕这对狗男女会伤害你……”王思琪心疼的望着她。 就在这时，燕长河拎着一包桂花糕进门。 “夫人、冰清，你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他跟往常一样高高举起糕点。 燕冰清霎时切换表情，眼中的星光外溢，惊喜的说：“妙斋记的桂花糕！” “小馋猫，吃吧。”燕长河戳戳她的鼻子，将糕点递给她。 他又望着脸色难看的王思琪，“夫人，你怎么了？可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燕冰清捏着桂花糕的手一顿，心跳加速……她真的担心王思琪会情绪崩溃。 “你还说呢！你让周雪琴、燕玉洁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一分钱不给，家里这个月都没银子使给下人了。燕玉洁穿金戴银的，我们冰清身上连个贵重首饰都没有！我看啊，燕玉洁像是大小姐，我们冰清才是来借住的。”王思琪抱着胳膊，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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