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误伤友军。 “嗐。刚接了个追杀令,杀了夜小姐的一个小厮,她这会儿在大门口呢。” 暗卫们顿时表示理解,“夜大小姐可记仇了,你得罪了她还是离她远点儿。” 亓笙点头,跟暗卫们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她翻进来的地方是处小花园。亓笙一边走一边回忆自己的房间方向,不知不觉…… 就迷路了。 亓笙:“……” 真的栓Q。 王府实在是太大。 而且府上下人本就少,一时半会儿没看到人影儿。 又走了半刻钟,忽然发现前方有个小凉亭。 月华如银纱,笼罩着那座被绿竹簇拥着的凉亭。亭中坐着一人,墨发未束,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月下,身上笼罩着层淡淡的孤寂。 亓笙看了会儿,摸了摸小腹。 你爹虽然虚,但长得是真养眼啊。 看样子崽的颜值非常有保证。 亓笙打算悄悄离去。刚走没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她诧异回头,就见那位月下美人痛苦地捂着胸口,苍白的唇瓣上洇出一抹鲜红的液体。 水墨画似的美人瞬间沾染上了艳丽的颜色,变得鲜活。 湿漉漉的长发垂顺下来,遮挡住半边人神共愤的容颜。他的身体微微发着颤,似是痛苦至极。 没过多久,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再无动静。 亓笙:“??” 这不仅仅是身子虚吧?这是发病了吧??? 明明殷瑾煦身边一直都有暗卫在暗中保护的,但是现在不知为何,他从不对劲到现在晕倒已经过去了好几秒……却没有一个暗卫冒出来。 屏息感受了一下四周,周围也根本没人。 亓笙飞快掠进凉亭,反手摸上他的脉搏。 亓笙:“……” 她从未见过如此杂乱的脉象。 像是中了毒,但是又不太对劲。 亓笙只好暂且抽出几根没毒的银针封住他身上的几处穴位,暂且保住他的性命。 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人。亓笙叹了口气,总不能见死不救,只好认命地将人抱了起来,赶紧找人求助。 “……咳咳!”不远处蹲在墙角的暗卫震惊极了。 主子竟然…… ……竟然被公主抱了!!! 不过亓笙虽然不高,但殷瑾煦很瘦,单薄瘦削的美人被亓笙抱起来,看上去并不怎么突兀。 风寻也一脸复杂。 “风寻大人,咱们还,还不出去吗?” 都等了半天了。 刚刚主子吐血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但是风寻大人看到新来的那个云七,不知想到了什么,按捺住了没让他出去。 风寻低声道:“你去将大夫领去主子的卧房。” 说罢,便悄无声息地超亓笙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 亓笙一路抱着殷瑾煦。 他的脑袋靠在亓笙的颈窝里,身上隐约散发着一股夹杂着中药味的独特冷香。温热的喘息喷洒在她的颈边,酥酥痒痒的。 走动间他身体晃动,柔软的唇瓣偶尔擦过亓笙颈侧的肌肤。 她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人往上颠了颠。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挺沉。 好在没走多久她就碰到了风寻,赶忙将人交给了他。风寻背着殷瑾煦,很快消失不见。 亓笙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手蓦地一顿。 等等……她好像忘记问路了。 亓笙茫然地看着这一大片陌生的花园。 她房间在哪个方向来着?? * 另一边—— 夜晚霜在花厅等了许久也没见人过来。耐心告罄,夜晚霜叫来外面的丫鬟:“你们王爷什么时候来?” 丫鬟前去询问,不一会儿领着管家回来了。 “不好意思,夜大小姐。”管家歉意地躬身行礼,神色有些凝重,“我家王爷病发了,不便见客,夜大小姐改日再来吧!” 让她等了这么久,结果现在却让她走? 是真病发,还是假病发? 夜晚霜很怀疑管家的话。她压抑着火气,问:“你家王爷是不是还记恨着当年的事?” 管家滴水不漏:“王爷真的病发了。小姐此话何意,老朽听不明白。” 哈! 夜晚霜被气笑了。 装什么装? 她可不信这位看着殷瑾煦长大的老管家会不知道! 她跟殷瑾煦有过婚约,可是天下皆知的事!只是后来觉得实在不喜欢他,于是跟殷瑾煦退婚了……只是这时间赶得不好,正好是他出了事再也站不起来了之后。 人们都说她是嫌弃殷瑾煦成了残废。殷瑾煦大概也是如此想的,自那以后对她就一直冷淡疏离。 这不是记恨是什么? 甚至今日还故意让她等这么久! “无聊!”夜晚霜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什么人嘛……真是的。”小丫鬟不满地噘嘴,嘀咕道:“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管家看了她一眼,小丫鬟连忙低下头噤了声。 “你去问问,虞神医找到没。”管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若没找到,赶紧多派几个人再去各家青楼去找!”
第14章 再次吐血 第二日一早,亓笙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换了衣裳正打算出门,被祝淮堵在了门口。 “云弟!你休息了都不来找我!”祝淮做出西子捧心的受伤模样,眼中写满了谴责。 “抱歉,这两天在忙着把那些追杀令解决了。有几个快到期限了。”亓笙手里拎着昨晚翠屏交给她的几张帕子,打算待会儿拿出去卖,“祝兄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那倒不是。” 祝淮哥俩儿好地搭上亓笙的肩膀,“走走走,我今个儿也休息,我帮你望风儿!” 亓笙有些惊讶,王府的人都是做五休二,不过休息时间都是岔开的,没想到祝淮也是今天休息。 “哎哎,你知道昨个儿晚上摄政王出事了吗?”祝淮跟亓笙分享八卦。 亓笙耳朵竖起来,“嗯。” 祝淮压低嗓音:“听说昨晚发病可严重了,到现在还没醒来……看来传言可能是真的,摄政王大概真的没几年了。” 亓笙顿了顿,忍不住问:“摄政王是怎么了?中毒了吗?” 昨晚她匆忙间把了下脉,那脉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是中毒——三年前女帝刚登基不久,摄政王殿下被反贼给绑票了……” 对方挟持了殷瑾煦,试图敲诈殷国皇室。但即便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却还是没敢轻易放了武功高强的殷瑾煦,生怕一放人就追上报复。 所以他们敲碎了殷瑾煦的腿骨,挑断了筋络,还给他喂了数十种剧毒。 殷瑾煦自小就练就了副百毒不侵的本事,但也难以承受得住数十种致命的剧毒。 待殷国皇室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血泊里,出气多进气少,身体都凉了半截。 亓笙听完之后,心情有些复杂。 她的弟弟也被绑架过。不过那群歹徒不要钱,只是单纯的想抓住她爸唯一的儿子报复泄愤。 说起来殷瑾煦跟她弟弟还挺像。 都柔弱易碎,惹人怜爱。 “有传言说是女帝干的……”祝淮声音更低了,“毕竟摄政王跟小王爷都同是太后所出,在有两位嫡皇子的情况下登基,难度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一直都有许多朝臣推崇摄政王殿下当皇帝,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并不服女帝呢!” 祝淮知道不少事,这些也并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他一路跟亓笙讲了许多,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皇室,着实复杂。” “比话本里讲的还精彩。” * 殷瑾煦的状况似乎不怎么好。 新的一天,亓笙回到殷瑾煦身边蹲房梁,传说中的那位来自药王谷的神医虞寂渊仍旧一脸凝重。 “唔……” 苍白的手捂着嘴。移开的时候,帕子上都是血。 “我真服了!”虞寂渊看上去只有三十岁,长得很是俊俏。他抓了抓头发,有些崩溃:“你是不是没按时吃药!” 靠在床边的男人垂着眼眸,唇瓣微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轻声道:“吃了。” “吃了怎么会……” “主子,孟先生来了。”暗卫的禀报打断了虞寂渊的话。 殷瑾煦唰得抬起眼睛,看向虞寂渊,抿了抿唇:“虞舅舅……” 虞寂渊:“……” 虞寂渊捂脸。 低声骂了句,粗暴地将扎在殷瑾煦胳膊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来。 “我真是欠你们殷家的……手给我!” 殷瑾煦听话地将手递过去,任对方再次把脉。 “初儿!”动作间,孟重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满脸担忧,“你晕倒了,怎么不告诉老师呢!” 孟重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而看向虞寂渊,“虞神医,初儿他怎么样?” 虞寂渊看了殷瑾煦一眼。 “没什么大事……我再开些药,多养着吧。” 孟重一顿,但也没说什么。看着人走了,孟重坐在殷瑾煦的床边,皱眉道:“虞神医可是出自药王谷,这世上没有人比他医术更好了。他怎么会治不好你呢?” “可能因为我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吧。” “怎么可能!”孟重欲言又止,他似是思索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初儿,我听说前几日虞神医进了宫。陛下……跟虞神医来往很密切吗?” 见殷瑾煦露出不解的神色,孟重深吸一口气,“老师这两天有事离开了京都,赶回来晚了些。但是我得知你晕倒之后,第一时间透露给了女帝陛下……可到现在为止,女帝那边却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儿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殷瑾煦捧着药碗,指尖摩挲着碗沿。 “罢了,不说那些伤心事了。”孟重拍了拍殷瑾煦的肩膀,“这么多年我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按时吃药!” 殷瑾煦一一应下。 有点乖巧。 亓笙蹲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默默感慨。 “云七。”亓笙忽然被cue。 她一个激灵,连忙跳下来。 孟重已经走了,此刻屋中只剩下她跟殷瑾煦,以及暗处的同僚。 “听风寻说,前日晚上,是你用针及时封住了本王的脉?” 亓笙诧异。 风寻怎么知道,她施针的时候可没人看见。 难道是刚刚那位神医发现殷瑾煦的脉象被封过,风寻猜测的? “……是。” “会医术?” “略懂皮毛。” 殷瑾煦看着她,笑,“药太苦了。给我倒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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