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因咕哝一声:“谁不想长命百岁,如果不是穿书,我还在剧组拍戏……” “那你要换吗?”林观因握着自己的第二个任务,不是很愿意。 完成任务后,还可以获得任务奖励,如果是给钱玉询的话,要是被他发现了荷包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东西,那就不太好了。 钱玉询看她一脸纠结,却还是故作大方的样子,将荷包系到自己腰间,“不换。” 林观因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粉色的荷包在他腰间晃来晃去,怎么看怎么显眼。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喜欢在腰间挂荷包了?世家公子们都挂着玉佩、玉环,钱玉询腰上只有两枚玉带勾,收束他的劲腰。 算了,大侠的脑回路不是她这样的普通人能想明白的。 …… 楚府里巡逻的府兵很多,一个时辰轮换一班,楚员外明明只是个商人,却比皇亲贵族的排场还大。 钱玉询在林观因房里帮她换了药,她掌心的划痕已经快好了,不再像之前那般鲜红刺痛。 她还是让钱玉询给自己绑上了一层薄纱,将伤处覆盖,免得剐蹭。 用了翁适给的药膏,她脚上的伤也好了不少,不用拐杖走路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一瘸一拐的,走得慢了一些。 “我已经计划好了,”林观因摩拳擦掌,将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纸放到钱玉询面前,也就是她给楚和婉画的画像:“这是我画的阁楼图,今晚我们就从这里绕过去,然后这里翻进去!” 林观因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准备今晚夜探闺秀阁楼。 “为什么要救她?”钱玉询坐在桌旁,用小刀将树枝的两端削得又尖又细。 林观因想了想,她最初是不想让自己在楚府的出现扰乱这个剧情线,每个角色应该都有自己既定的结局,不能因为她的加入就被破坏。 所以,她就算答应了要帮楚员外宣传楚和婉重病的这件事,林观因也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 可她后来一想,她现在已经是局中人了,或许不管做什么都会影响原定的剧本,所以还不如跟随自己的心。 楚和婉对镜落泪的憔悴样子,实在是太像她那失恋的室友了。 “她被关着,你不觉得很可怜吗?我们要是能帮帮忙不也挺好的。”林观因说。 钱玉询将关着兔子的竹篓拎到林观因面前:“它也被关着,不可怜吗?”
第018章 “可怜啊,可你不是还要吃了它吗?”林观因将他手中的竹篓接过,放在桌案上。 兔子后腿的伤还没好,钱玉询一将竹篓悬空拎起,里面的兔子就害怕地窜动。 但也是奇怪,明明是钱玉询伤了它,但钱玉询在喂它的时候,它好像是记不住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就要吃,我就喜欢吃兔子。”钱玉询把玩着手中削好的树枝,走到门前,回头提醒林观因,“不是说要夜探阁楼吗?” “……来了。” 林观因紧紧勒着钱玉询的脖子,俯在他的背上,他背着她,身影划破暗夜的静寂。 雪色映照月色,照得夜晚也如百日般亮堂,冬日雪后更加不好掩藏痕迹,钱玉询的速度很快,恍若一道虚影晃过。 寒冽的风刮过耳边的发丝,林观因紧闭着眼,整个人攀在他身上。 身后骤然升高的温度,扑通、扑通——越发急促的心跳声,还有她埋在他背后的额头蹭着他。 很痒。 “害怕啊?”他停在阁楼的窗边,单手将林观因往上托了一下。 “当然……”林观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睛,往下看去,还好阁楼不算很高,就算摔下去也不会死。 “敲三下窗户,”林观因小声道,“我和她说好了的。” 钱玉询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 好胆小,但是又不害怕他。 好玩。 钱玉询伸出冻红的长指,微微弯曲,叩响了阁楼的窗户。 里面点着灯,林观因下巴搁在钱玉询肩头,妄想透过窗户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不知道楚和婉身边有没有丫鬟,如果是有人监视的话,就先让钱玉询把他们敲晕。 好像和钱玉询在一起待久了,她的行事方式也在慢慢变化,突然觉得钱玉询做事的方式是最轻松简单的一种。 “是画画的姑娘吗……” 窗户里面传来楚和婉微弱又温柔的声音,里间暖黄的烛光照着她,将影子投射在窗户上。 “是我。”林观因轻声应答。 “姑娘小心些,我开窗。”楚和婉柔声提醒道。 楚和婉缓缓推开窗户,窗户连接处发出细微的响声,但听在林观因耳里,却像是巨响,警惕着将钱玉询勒得更紧。 楚和婉在见到钱玉询背着林观因进来时,人都傻了。 她还以为就是林观因一人,没想到钱玉询也来了。 “公子……”楚和婉低垂着头,离窗户远了些,将位置给两人让出来。 “楚小姐不好意思啊,我武功不好,就只好让师兄带我来了。”林观因解释道,转头看了看楚和婉的房间里,那两个丫鬟没在这里守着,不知道去了哪儿。 “无碍……”楚和婉的声音和头都压得很低,仿佛不敢在钱玉询面前抬起头来。 楚和婉垂着头,将二人带至桌案前坐下,分别倒了一盏热茶。 “楚小姐,那两个小丫鬟呢?”林观因小声道。 “她们并非乐意在此守着我,我便让她们去偏房睡下了。”楚和婉叹了口气,继续道:“多谢姑娘能来与和婉相谈,我已觉得心中舒畅许多。” 林观因小心打量着钱玉询的神情,他神色毫无变化,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也不加入她们的聊天,仿佛他就是一个送她来,又送她回去的工具人。 “楚小姐,我想请你告诉我实话,你父亲为什么要对外宣传你重病的事?” 如果林观因不是听翁适说,在他为楚和婉诊脉时,听着她坚定地说自己没病,那林观因或许还会觉得这是楚家父女联起手来做的一场戏。 直到她亲眼见到楚和婉时,她眉目间的憔悴是演不出来的,那股抑郁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 林观因曾经,便是见到过同样状态的好友,从寝室楼一跃而下。她来不及救她,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好好告别。 楚和婉面露羞愧,难堪地偷看了一眼钱玉询。 “师兄,”林观因将怀里的两条手帕递给钱玉询,“把耳朵堵上。” 钱玉询拿着她的手帕,愣了一下。 楚和婉忙说道:“无碍无碍,公子那日救我时……我那么落魄都被看见了,没有关系的。” 钱玉询拿着手帕慢慢站起身,高束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过后背,他走到屏风外。 钱玉询笑着提醒,“只要我在这里,你们说什么我都能听到。” 林观因:“……”知道你武功高强听力好。 他叹了口气,“不过我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你吧。” 勉为其难,看来钱玉询为了摆脱文盲的身份,有在偷偷摸摸学习成语知识。 钱玉询抬手在自己的穴位上点了两下,封住了听力。 楚和婉见着如此“平易近人”的钱玉询觉得十分诡异。 那日,她被山匪窝里的一个老婆子强迫着换上嫁衣,嫁给土匪头子做小妾。 钱玉询手执长剑,一身劲装黑袍,缓步走进厅堂的样子还刻在她的脑中。 他神情寡淡,但眸光凛凛,冷淡中又透出几分不谙世事。他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像,对比着堂上所有人,最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你就是楚和婉?” 楚和婉点头。 “我接了救你的任务,要不要跟我走?” 楚和婉继续点头。 下一秒,钳制着楚和婉的婆子颈间飞溅出一股鲜血,身子软如薄纸应声倒地。 “一、二、三……二十二……”他手中挽着剑花,招式简单又凌厉至极,锋利的剑刃一招又一招地划破山匪的喉颈。 二十二个人,是他在手札画上的二十二个黑点。 他每杀过一个人便接着下一个,没有丝毫犹豫和停留,他只是挥动着手中的剑,身影快得想躲开那些人喷溅出来的鲜血。 但实在太多了,他的黑袍不可避免地沾染上。 楚和婉记不清她是如何被钱玉询从山匪窝里带出来的了,只有呼吸间浓重的血腥味告诉她,她得救了。 最后,钱玉询放了一把火,将土匪窝烧了个一干二净。 “楚小姐……”林观因见楚和婉有些出神,唤着她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嗯,”楚和婉点点头,“父亲想让我成为神女使者,然后嫁人。” “哈?神女使者?”林观因不解,这和她需要装病有什么关系,神女和嫁人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一部江湖加朝堂的言情剧吗?怎么还扯上了神仙。 楚和婉看着摇晃的灯影,缓缓开口:“辽州有个传说,很久以前有个女子重病不治,后来是神女降临救活了她、赐她无病无灾。” “那名女子被奉为神女使者,护佑百姓。”楚和婉脸色涨红,对自己要假装神女使者的事羞愧得抬不起头,“那名将军想寻得神女使者,娶其为妻。” 将军? 林观因凝眉,认真思考一番,心中有一个恐怖的想法。 这个将军不会是男主百里承淮吧?但百里承淮如今还只是略得大将青眼的一名小小校尉而已。 而且以楚家的财力,楚员外不至于会将亲女儿嫁给被满门抄斩的百里承淮。 “这个将军是……?”林观因往屏风外瞥了一眼,凑近楚和婉问道。 楚和婉微微抬眸,摇了摇头,“是辽州的车骑将军,肖申诃。” 车骑将军是朝中的二品大官,他驻守辽州,其地位也稍稍在镇北将军之下。 而这肖申诃,林观因再熟悉不过了。 在原剧本里,肖申诃便是在战场上那位陷害百里承淮的人。 那日,梁国将士与齐国官兵产生摩擦,肖申诃下令让百里承淮带领二百将士去平息纠缠。 没想到,百里承淮前脚带着人刚到不知山河谷,身后的退路便被肖申诃派的死士堵住。 百里承淮带人一面与齐国对抗,一面与死士纠缠,也就是他有一个龙傲天男主的光环,不然平常人早就死在那片河谷里了,哪里还等得到她来救他? 按理来说,肖申诃堂堂二品车骑将军与百里承淮这个小小校尉并无利益纠葛。可百里承淮就算是虎落平阳,也掩盖不住他那优越的龙傲天命格。 百里承淮得大将军器重,而肖申诃向来自负,在军营里便十分嫉妒百里承淮,处处与他作对。 林观因只知肖申诃与百里承淮有一番纠葛,后来百里承淮重回军营之后,为自己平反,此后不久便将肖申诃斩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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