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葫芦上刻了字?”玉滟问。 她记得去年的时候还没有,而这个小葫芦是褚琛几乎不离手的把件,她平时很少注意,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那字是什么时候有的。 “嗯。” “什么时候刻的?”玉滟边问边要去拿了他手中的葫芦,谁知褚琛竟然没有松手,她顿时好奇的看了过去。 “清清真的要看?”褚琛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书,一双眼落在她身上,满是笑意。 玉滟心跳忽然变快,总觉得他这个态度有些微妙,不面生出些退缩的想法。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好奇,短暂的迟疑后,她还是要看。 褚琛就把葫芦给了她。 玉滟接过,很快就看清了葫芦上面的字。 豆大的两个小字。 清清 她的脑海霎时间一片空白,而后脸腾的一下就滚烫起来。
第26章 “你!”玉滟下意识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瞪着褚琛。 玉滟脸红的时候,往往是脸颊和眼尾一起红,一双眼睛更是眼波如水,娇媚横生。 褚琛若无其事,从从容容的问,“怎么了?” “厚脸皮!” 玉滟又羞又恼,有心想要诘问,但根本不好意思开口。 一想起这人每天都是如何把玩那个葫芦的,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热的都要冒烟了。 这几个月来,两人虽然亲昵,却始终不曾逾越最后那条线,她还以为这人尚算克己,谁知,谁知…… “清清如此可着实冤枉我了。”褚琛含笑伸手。 玉滟以为他要拿走葫芦,下意识松开手,但下一刻,她等来的是落在手腕上的滚烫热意。 是褚琛的手。 褚琛习过字,练过武,但他的手没有留下茧,光滑,温热。 他握住玉滟的手腕,触手微凉,不,不是凉,而是他的手太烫了。指下的肌肤细嫩,光滑,如上好的羊脂玉,他忍不住轻轻摩挲,探进了袖中。 玉滟整个人都僵住了。 褚琛俯身压向玉滟,她呼吸一滞。 “泊渊~”她声音轻颤。 褚琛伸手撑在玉滟身侧,整个人崩的紧紧的,像一柄拉开的弓,一个小小的动静就能让他松开弦。 “清清,不要考验我。”褚琛喟叹,吻了上去。 玉滟很相信褚琛。 这一点褚琛很确信,每每想起,又是苦恼,又是欢喜。 夏日里,天热了,衣裳随之变得单薄,初时玉滟和他相处时还有些不自在,可几天下来后就习惯了。 她不爱动弹,渐渐的就躺下了。 这段时间,每一天对褚琛来说都是一场美妙又难捱的折磨。 “我没……”玉滟喃喃,只觉得冤枉,又有些心虚,她似乎的确是在褚琛面前太过随意了些。 “是我不好。”褚琛哑着声音,“是我……” “想入非非,心神荡漾,不能自持。” 他认着错,噙住玉滟的唇。 软榻发出微弱的吱呀声。 迷迷糊糊中玉滟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裳。 …… “不——” 玉滟慌张的按住他的手。 褚琛顿住,注视着玉滟的双眼墨色氤氲。 “泊渊…”玉滟祈求。 褚琛闭了闭眼,起身退开。 玉滟慌张的掩住衣襟,侧身说,“你,你出去!” “不行。”褚琛苦笑,“不方便。” 玉滟慌乱中茫然了一下,眼睛忽然睁大。 室内一时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等自己的冲动消下,褚琛才出去叫了丫鬟进来。 玉滟直接叫人备了水,想洗去刚才纠缠间身上的潮热湿意。 等褪去衣裳,她总觉得小楼的目光有些不对,目光一转,她低下头就看到自己了自己脖颈下了几片红。刚才的种种瞬间扑面而来,唇齿间的热意仿佛依旧残存在皮肤上,她下意识往水中躲了躲。 “我自己来,你下去。”玉滟说。 小楼称是,退出去候在了外面。 洗了一会儿,玉滟勉强算是恢复了冷静,轻声问,“他呢?” “泊渊道长要了水在洗漱。” 玉滟不由顿了顿。 “他倒真把自己当家了。”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 外面小楼不由一笑。 “王爷舍不得您。”褚琛有多黏着自家姑娘,她们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想起就不由的想笑。 玉滟哼了一声。 褚琛那小院,现在他也就晚上住一住了,白天差不多都赖在她这儿。 小桥的发现,直到晚上褚琛离开后,才终于找到机会告诉玉滟。 “开始了。”玉滟轻声说。 小楼越发的郑重,小桥则是茫然。 “接下来要更小心了。” 小桥检查过,那香里添了一味药,不算毒,但闻久了容易疲惫虚弱,若是没有发现,慢慢的人的身体底子就垮了。 幕后的人分明是存了神不知鬼不觉除掉玉滟的想法。 “姑娘,我们就这么等着吗?”小楼皱眉问。 明知道有人要害她们,自然是走为上策,留在这里太被动了。 “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玉滟轻声说。 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甚至不单纯是池沈两家的事,而是她们背后势力的博弈。 玉滟不太清楚家里如何,但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随着她嫁到沈家,池家和沈家的势力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交集,如今想要抽身后退,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 玉滟呆在云州,一为安沈家的心,二为池家争取时间。 但很快了。 祖父既然说她可以准备离开了,那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何时的,可以抽身而退的时机。 云州到底是沈家的地盘,她想要顺顺利利的离开,怕是没那么容易。 合适的时机。 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这些有问题的香怎么解决? 玉滟安静的看着,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让小楼把小船叫了来。 “小船,让手下的人想办法,送些加料的香到周氏手中。”玉滟身边的安全由小船负责。 而暗中护着她的那些,一般也由她来负责。 “要不易察觉的。” 自从沈蕴和去后,周氏在沈家设了一个供堂,日夜为他祈福安灵。 这些香周氏会用上的。 “姑娘想要加什么?”小船负责玉滟的安全,不管是之前玉滟和小楼的对话,还是今日和小桥的,她都知道,丝毫疑惑都没有,直接问道。 “要足够隐秘,不能让人怀疑到我们。”玉滟沉吟。 她从无害人之心,如今不过是得了沈家的启示灵光一闪,现在小船一问,她竟有些茫然。 小船却没有疑惑,而是点了点头,直接下去了。 毒,她有。 在嫁玉滟来沈家时,池家做了很多的准备,其中就包括各种秘药。 玉滟等人走了,挺直的脊背忽然一软。 她,她害人了…… 该到睡觉的时间,玉滟去供堂念了半个时辰的经。 无上天尊在上,请饶恕信女的罪过。 “之后沈道成一定会派人来,确定我用上了那香,你让人注意着些,早做准备。”入睡前,玉滟叮嘱,小楼立即应是。 夜色里,一直护着玉滟的人被小楼叫了出来,一番低语,她将香送了过去。 那人很快转身,飞快离去。 褚琛也在暗中放了护卫,那人看了眼离去的人影,短暂的迟疑后没有妄动。 王爷只说要保护玉明道长的安全,没说要管这些。 这是玉滟第一次做下害人的决定,为此她几乎一夜都没睡好。 时间到了六月底,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云州气候温软尚且还好,若是到了北边,内处腹地的京都,哪怕是早晨,一出门都能看到蒸腾的热气。 纵使富丽堂皇如皇城也不会例外。 内侍们在地上洒了水,尽量不让那么干。 到了夏日,陛下便将居住的地方换到了太液池。 云水缭绕之间,热意仿佛都为此消减。 当今陛下虽然年轻,却可以称得上勤勉,早晨上朝过后,先去了太后所居的瀛洲岛请安,得知太后昨夜游湖,睡在船上,又去了湖面。 他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站在船头,看波光粼粼,忍不住感叹,难怪自家叔叔呆在云州不愿意回京。 “那可不一定。”闻言太后却是笑了起来。 太后出身国公府,与先帝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如今,也才三十多岁。 “母后何意?”皇帝立时就有些好奇,心知自家母后无缘无故不会这样说。 “你可知,前些天王府往西安主府送东西时,备了两分,其中一份说是王爷友人所赠?” “什么?”当今惊讶的说。 太后看了他一眼,皇帝轻咳,收敛了惊容,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从容一些。 “原来如此,我就说叔父怎么忽然想起来亲自给佑宁备礼,原来如此。”他恍然,面上却止不住的浮现喜意。 当初褚琛刚认下佑宁县主时,当今还是很欢喜的,先帝与太后膝下只有他一人,那时,他是真的想把对方当妹妹相处的。 只是姚慕兰此人,骄横跋扈,爱慕虚荣,媚上欺下,没过多久就让他发现了对方暗地里仗着叔父的威风欺负别人的事。 当今觉得这是在给自家叔父抹黑,暗中严厉的斥责了姚家和姚慕兰身边伺候的人后,就直接疏远了对方。这些事他都知道,何况叔父,褚琛待姚木兰也只是淡淡,这才让当今心中舒服了许多。 前几天听闻褚琛虽身在外地却还备了礼给姚慕兰,他还奇怪呢。 “只是猜测。”太后淡淡道。 她们也只知道褚琛去了云州,但再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闻言皇帝叹了口气。 “要是真的就好了。”说着他眼睛一动。 太后可太清楚他了,一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神情动了动之后,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就让皇帝去试试吧,她也很想知道不近女色的宁王是不是动了心。 玉滟今天洗了头发,夏日天热,不想用熏笼。长及脚踝的没有梳起,就那样逶迤铺陈在榻上,还有她的身上,等着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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