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小神棍,抱紧摄政王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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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5-29 22:10:08 状态:完结 作者:王家大娘子 |
《重生嫡女小神棍,抱紧摄政王大腿》
作者: 王家大娘子
文案:
第1章 上一世,姜甜成为了嫡姐的陪嫁,在府里被折磨至死,到死才知她那妾室娘亲,竟是嫡姐的生母,而自己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
重生一世,几个哥哥争先恐后在她面前问卜。
大哥:好妹妹,看看……
姜甜:看哥哥印堂气色红润,必能拔得头筹。
二哥:亲妹妹,能否……
姜甜:哥哥放心去,带着护身符。
三哥:我可没有远大抱负,过我的逍遥日子不好吗?!
姜甜凑近三哥低声说:哼!骗我,其实你的钱财堪比国库……
姜甜的嘴被顿时捂住,“求你了祖宗,分你一半。”
姜甜:……
这一世,永昌侯府嫡女与冷面阴鸷王爷有一纸婚书,姜甜垂眸道“三妻四妾,家宅内院,哎!难哪!”
“弱水三千 ,本王只取一瓢饮,你该当如何?”
“本姑娘不愿成婚,你且自饮你的,我要退婚。”
抬眸一瞬,我靠,浓郁的灵气紫气于一身,长得就想和他滚床单,求抱大腿!
“仙女姐姐,家门不幸怪事连连,求救命!”
“仙女姐姐,父王快不行了,求救命!”
“哦~夫人,给本王算一卦,本王嫡子何时降生……”
第2章 第1章敢拿走我的阳寿
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姜甜艰难地抬起手遮挡,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小姐,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躺在这里呀?”
说话的人声音急切,眉头微皱,眼里含泪。
一阵凉风吹过,姜甜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都冻出来了。
旁边的女孩子把她扶起来,衣服发出了轻微咯吱的声音,都快结上了冰碴子。
湖边,落水,差点死在这里,什么情节?
我不是羽化飞升了吗?这是哪里?
姜甜闭眼,调动魂魄归位。
一段段记忆在脑海里盘旋,眼前这个神色紧张人是她的丫鬟春梅。
“小姐,你说话呀。你……你没事吧?”春梅带着询问的语气关切地问。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虽说湖里没有结冰,但是掉下去,也能让人大病一场。
使了这样坏心思的人除了她那“温柔善良”的好嫡姐,还能有谁?
嫡姐嫌她出身卑贱,而自己的母亲柳氏还总能得到侯爷青睐,那她可不就是那个眼中钉吗!
其实,姜柔知道,姜甜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
从那之后,她真是红了眼,生怕哪日事情败露,影响了她的嫡女地位。
趁着神不知鬼不觉,尽快解决了这个烫手山芋!
就算被人发现了,大不了也就是被父亲呵斥几句,看似一个庶女出了事,谁还会顾得上这贱人的死活。
她在湖边整整昏迷了一个时辰才苏醒过来。
上一世,也是嫡姐安排春梅来自己身边伺候,说是伺候,背地里还不知受了多少搓磨。
外人都知永昌侯府大小姐如何宽待庶妹,如何手足情深。
今天的事看似是她自己失足掉进湖里,其中却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重来一世,她是玄门老祖爱徒。
神族是她的好友,地狱老大是她的小弟。
侮辱她的人都要下拔舌地狱,害她的人要在地狱油锅里烹炸上千年。
姜甜眼神无辜地盯着春梅,猛的抓起春梅的手腕,眼神清澈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春梅浑身一怔,不敢直视姜甜的眼睛。
吞吞吐吐地说道:“小姐你天天到处乱跑,说不准……说不准是自己失足掉进河里。”
春梅还在心里腹诽:怎么就没淹死呢?淹死了我好给大小姐交差。这可怎么办?刚才过来是看她死了没,没想到还能爬起来。怎么办?我的家人还在大小姐手上,事情办不成他们也会没命的。
姜甜看她面相,额中一道浓郁死气。
而且目中露着狠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而且做过的坏事还不少。
姜甜抬脚绕过春梅身边,眼看刚要往院子走去,身后的春梅立马伸出双手,作出推搡的举动,想着把她推入河里溺毙。
姜甜猛地顿住身子,回过头来,清澈干净的眸子盯着春梅。
春梅吓得连忙收回手,跟着神色紧张。
“还想再来一次吗?害我几次还不够?”姜甜声色凌厉。
“一月之前,你在我床枕头里放了许多针,想要我命。”
“小姐,你说什么呢?奴婢听不懂!”春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摇头否认道。
心想:她怎么会知道?
“半月前,往我的饭食里放老鼠药。”
“昨日,又在药贩子手里花几个铜板,买了一包蒙汗药,这药~,是给我准备的吧!”
“哎~我今日差点溺毙于湖中,可是多亏了你呢!”
春梅今日十分殷勤,给她倒了一杯茶,喝完她就不省人事了。
春梅不敢置信地听着姜甜说出来的这些话,丝毫不差。
春梅不知道姜甜怎么会知晓这些,这些可是她为了救自己母亲和弟弟,答应帮大小姐的忙才挣来的啊。
而这个所谓的帮忙,就是害死姜甜。
眼看东窗事发,春梅连忙跪地求饶,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不得已才做出这些事情。
春梅本就是嫡姐安排在身边的眼线,能除了我最好。若除不了,让我活不下去也是好的。
她做的错事可不止这一桩,上一世明里暗里也是给她使了多少绊子,现在还历历在目。
姜甜从袖口袋子中摸出一张黄色护身符。
她把护身符打开,上面用血红朱砂笔画的符字很是瘆人,上面还写着侯爷的生辰八字,里面还包了一根侯爷的头发。
姜甜看着苦笑。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只认利益不看亲情的冷血动物。
什么血浓于水,都是荒谬。
“这个平安符你见过吧,这还是你拿给我的呢!静安寺的护身符啊,千金难求!当时你是这么告诉我的。”
“可这是什么护身符?要我命的催命符,是我拿好父亲让你给我的吧?”
春梅浑身抖动如筛,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顿时吓得话都说不清,“你怎么……你怎么什么……什么都知道?你装傻?”
“是啊,我装傻又怎样呢?我只想保全自身,可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啊,我活着就是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姜甜声音低沉无力。
她用自嘲的口吻说出最令她痛心的事,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云淡风轻。
“这个啊,可是我那好父亲的生辰八字。他前段时间不是身体虚弱的紧吗?不是连朝都上不了吗?”
“可我最近听下人私下议论,最近父亲又生龙活虎般,该上的早朝一定去,该踏入的后院一个不少呢!”
姜甜手指一弹,符纸在空中无火自燃,顷刻化为一团灰烬,消散于空中。
借寿符,玄门禁术,哪个玄门孽徒做的,等着我找你算账。
这等邪术,画符施咒者会受到天道惩罚。
这时,天空突变,郊外忽地一道惊雷响起,正正劈到了在家里和女人颠鸾倒凤的邪道身上,当场毙命。
而偷寿者更是会被反噬。
主堂内,正在用午膳的侯爷浑身突然笼罩着浓厚死气,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一大口血吐了出来,身子硬挺挺砸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整个屋子内的人手忙脚乱,一时吓坏了。
侯府主母站起来,焦急地对小厮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府医过来!”
这边,姜甜继续说道:“可真是配合得完美无缺,用至亲借寿。一个借了我的阳寿,一个要我的命,果真是心狠手辣!”
这边,春梅知道事情败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知晓自己已无退路。
是啊,春梅的命捏在嫡姐手里,又怎能好过。
一命偿一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世间,若是做善事,就会有福报,有功德之力。若是做坏事,便会有死气缠身。
这侯府,马上要变天了!
第3章 第2章乱成一锅粥
姜甜睨视着春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春梅也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知晓那么多的秘密,大小姐不会轻易放过她……
姜甜一个瞬移,消失在春梅眼前。
“见鬼了,见鬼了,哈哈哈~哈哈哈……”,春梅疯笑,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至于真疯假疯,只有她自己知晓。
姜甜稳稳地来到自己房内。
还是那间破小逼仄的屋子。
上一世,外面大雨屋里小雨,大风时吹着屋顶瓦片噼里啪啦地响,似乎要把整个房顶掀起来。
跟上一世一样,屋里角落处只有一张木床,床上只放着一条薄薄的褪色的粗布被子,不知用过多少个年头。
旁边立着一个开着门的衣柜,衣柜上那耷拉着的掉漆破门似乎一碰就要掉下来。
一张破木桌子放在屋子中央,连把椅子都没有。
啧啧啧~,原主真惨啊,这一世都过的什么日子?
想想以前跟在老祖身边,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去神界遛达遛达,去地府转悠转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主要是每天还有享用tຊ不尽的灵气!!!
从前我视灵气如粪土,没有灵气的我现在就是粪土!
扯过干净衣服换上,姜甜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那种黏腻湿冷的感觉荡然无存。
只不过眼下这具身体着实虚弱的紧,亏损严重。
尤其刚才一番折腾,令她乏力。
这具身子受过十几年的非人折磨,能活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她飞升羽化的时候,没能躲过天劫,重生到了这具身体上呢?
造孽啊!
她现在调动浑身灵气来修复,可灵气少得擘两分星。
一番运气下来,累的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羽化时只剩的一丝灵气,就在刚刚用完了。
侯府灵气稀薄的可怜,不但侯府,人间灵气本就难觅。
掐指一算,哎,先睡一觉补充体力,要不然灵气还没寻到,身子先垮了。
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做……
侯爷寝室
侯爷姜明泽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脸色煞白,嘴角血迹已干,胸前只剩微弱的起伏呼吸。
他现在这副样子,任谁还能看出他曾经身形俊俏,明明这几日还平添了几分儒雅与气质。
府医一边把脉,一边用深蓝色棉布袖口擦拭自己头上汗珠,此次病情看起来似乎很是棘手……
随着时间流逝,府医眉头越蹙越高,露出满脸难色。
坐在一旁黄花梨木雕花太师椅上的,是侯府老夫人。老夫人沈氏耷拉着脸,这脸是一阵青一阵黄,身体看起来不大好,平时都是用名贵药材将养着的。
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佛珠隐隐发出浓郁的金光——庇佑之光。
庇佑之光可化煞、挡灾,且鬼魂脏物近不了身,以护佑持佛珠者平安到老。
要不然以她以往做的那些事,不说死上几次,被冤魂缠身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凡人看不到金光,那佛珠捏在老夫人手中一圈一圈转动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这佛珠是静安寺住持机缘巧合下,赠予侯府主母苏氏的,临了还说愿苏氏必定否极泰来。
苏氏想着婆母向来信佛,便在六十大寿那日转赠于她。
老夫人年纪大了,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侯爷早已离世,自己就只剩这么一个儿子,这一辈的侯府独苗。
侯府本就人丁单薄,况且儿媳苏氏生下的三儿一女也只有女儿还康健……
大孙姜伯仁小时候酷爱读书,读过的书竟能过目不忘。只可惜后来读书读的疯癫,竟然两眼呆滞、一言不发,看了多少名医也是治不好。
三孙姜仲斌从小也是身体强健,每日起早贪黑地练武研究兵书。可是后来有一天,双腿再也无法站起,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在屋里天天怒吼自伤,整整三年了,每日都要被捆在床上,到现在还派家丁日夜看守。
四孙姜叔隆更是给侯府丢脸,整日喝酒,喝得醉生梦死,不省人事。他从小就头脑灵光,算账从不出错,还颇具经商头脑,为侯府挣了不少银子。不过,现在头脑看着不大清醒。
哎,现在侯府只能指望儿媳苏氏的嫁妆度日,这可是个丢人的秘密,要是让不怀好意的孬种传出去,京城百姓还不得笑掉大牙……
若是我儿遭遇不测,只有妾室生的庶子,她的二孙子姜天成能接任侯位,虽是庶子,却也早早养在嫡母苏氏膝下,只差族老正式记名仪式,到时天成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夫人所出。
哎,眼下只盼望我儿能赶快好起来,佛祖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观音菩萨若听到让她保佑都得苦笑,你儿作恶多端,我又怎会保佑。
老太太望着床上的儿子,内心无比焦灼。
侯府主母苏氏,穿着一身丝绸做的宝蓝色长裙,上面绣着春日梅花,走动间梅花随着花枝乱颤,好一个栩栩如生。
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不愧是出手阔绰的商人之女。
老夫人抬眸睨瞪了她一眼,不敢大声训斥,怕打扰大夫把脉,只能低沉着声音道:“你这是怎么照顾的侯爷?病情怎么会来得如此突然?”
府医一边把脉一遍想:确实不可思议,侯爷最近几天身体恢复如初,怎的就吐口血的功夫,脉搏变得如此微弱,似乎濒临死亡。
但他又不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怕惹怒了府里贵人们。
大夫起身,双手保拳弓腰回禀。“回禀老夫人、夫人,侯爷由于吐血,心肺大伤,此次病情来的猛烈,暂且只得用千年人参吊着,喝药后静养以观后续,就看……就看能不能撑过今晚了。”
咯噔,两人心猛的一紧,如同凉水滴入热油锅。
“小人现在马上去抓药,让厨房熬了先给侯爷服下。”
“怎么会这样?方大夫,我儿身体近来好好的,怎的突然如此啊?”
老妇人情绪激动地拉住方大夫衣袖,好像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母亲,您别着急,大夫抓药要紧啊!”
转头又对大夫道:“麻烦你了方大夫,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也要让侯爷醒来。”
这时又听她急切地吩咐贴身嬷嬷:“张妈,快去我库房里取那根千年人参过来,要快。”
寝室里只有婆媳二人,其余人在偏厅候着。
偏厅里,一堆人望着方大夫火急火燎朝外走,那步子恨不得鞋底都能冒火星子。是个明眼人就知道大事不妙。
这些人,怕不是心里的算盘珠子都拨烂了,侯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
第4章 第3章听天由命
偏厅里几人各怀鬼胎。
侯爷吐血摔倒那刻,嫡女姜柔顿时捏紧手里手帕,她是慌了神的,知道计划可能落空了!
在众人乱作一团之时,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厅内,和贴身丫鬟翠竹来到屋外一处僻静无人处。
她使了个眼色,翠竹立即附耳上去。
“你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春梅这会子该是回来了,快去!”
翠竹会意,左右观望打探一番,看四下无人,便飞快地迈着步子踏出院子。
偏厅这边,妾室柳如烟可坐不住了。
她白眼一翻,扶首整理饰品,说话夹枪带棒,又带着点酸里酸气道,“哼~,侯爷病倒了,也不准我们进去探视,谁知道憋的什么坏?天成,你说是不是?”
这憋的能是什么坏?不过是女人吃醋的意思,怕是抢了她的恩宠似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柳氏是姜明泽的妾室,因着是老夫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老家侄女,有着点儿沾亲带故的关系,在苏氏怀着老大的时候,被老夫人挑中,安排着往姜明泽的身上凑。
柳氏年轻时身材姣好,小巧玲珑,颇有几分柔情。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年纪,姜明泽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样子,早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敢问世上哪个男人不吃腥!尤其在苏氏有身孕后,他们寂寞难耐,这不就干柴烈火、无媒苟合起来。
后来仗着怀了姜天成,又在了老夫人的极力撮合下,抬进府里做了妾室。
有老夫人撑腰,有侯爷的宠爱,又加上为侯府诞下一儿一女的殊荣,她在府里地位很高。
她的那点心思,府里下人谁人不知。
可他们料想不到的是,姜明泽不但会一病不起,还会因着因果债活受折磨不说,就凭他做的事,天道就得收了他。
姜天成站在厅内一侧,身型高大有些削瘦,姜黄色葛布长衫很是合身,毛呢马甲胸前绣着竹子,代表着胸有成竹,他是想让人高看一眼的。
他双手交叠背于身后,盘算着自己如何走下一步“棋”子。
两颊凹陷无肉,眼底发青,鹰钩鼻在整张脸上更显尖酸刻薄。
柳如烟走到儿子身边,低声说道:“成儿,你爹这身子还不知如何,看来情况不妙,娘以后可就指望你了。”说着眼角含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少委屈。
姜天成后退一步,沉声道:“姨娘,府里还得由祖母和母亲做主,除我之外,还有三位兄弟,还有妹妹们,儿子可作不了什么主,也帮衬不上您。偌大的侯府就是您的家,在自己家里,什么都是有指望的。”
“你……你!”亲生儿子不帮自己,柳氏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当初就不该把你放到她膝下抚养,闹得现在咱们娘俩儿关系竟淡薄到如此,唉~”
“母亲会为儿子着想的,不劳姨娘费心。”他说罢就抬脚往侯爷寝室走去,看看到底病情如何。
况且家里年轻健康的公子现在就只有他能使得上,心里琢磨着明面也该是为府里出一份力的。
柳氏被姜天成气的火气往上窜,瘫坐在椅子上别过头一言不发,偏偏自己亲生的儿子跟他不一条心,火气也只能咽下。
一旁,府里几个地位低等的小妾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是一言不敢发,柳氏的脾气她们是知道的,跟她对上,只会惹一身臊。
她们还指望着侯爷多去她们院子里几趟,自己才有机会怀上孩子母凭子贵呢!
若侯爷有个什么tຊ三长两短的,她们可就一点出路也没有了。等待他们的不是被发卖,就是在这府里等死。
柳姨娘有孩子傍身自是有盼头,还有出路。
她们可是贱妾,妾通买卖,她们的日子一眼便能望到头。
此刻,人人自危。
姜柔回到厅里看着这一幕,打心眼里鄙视这些女人,天天侯爷长侯爷短的,巴不得一个个的把侯爷留在院子里占为己有,如今出了事,便全着为自己考虑出路。
约摸着一刻钟的功夫,翠竹从门厅边角溜进,尽量避开众人视线,来到屋子一角。
姜柔看到立马抬脚跟上。
“怎么样?”姜柔急切问道。
“听下人说,小贱蹄子回了自己屋子,这会子估摸好不到哪里去。还有……还有就是,春梅突然疯疯癫癫,说……说有鬼。”
“什么?怎么在这个节骨眼疯了?青天白日能有什么鬼?”姜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多了一份阴毒。
“不论她是真疯假疯,让她再也不能张嘴明白吗?”
翠竹领会其中意思,轻微颔首。
大小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私下里就爱惩罚下人,明里暗里有许些个折磨人的手段,心情不悦就能让人脱层皮。
如若真发起火来,少不了还得遭一顿毒打,指尖插针更是家常便饭,更别提有多少下人在她手里消失。
翠竹不敢想,怕一个不小心,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自己家人的命脉捏在大小姐手里,她也不得不为大小姐卖命。
“小蹄子没除不说,还得给你们善后,没用的东西!”姜柔气的斜瞪了一眼翠竹。
翠竹赶紧附耳又道:“大小姐,您别生气,别因着小贱蹄子坏了心情。您大可放心。
这么个冷天儿,她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久,说不准回去就得大病一场,到时重度风寒不说,再有个天灾人祸,被毒蛇咬上那么几口……她的命,不还在您手上吗!”
姜柔听着她这话,很是受用,眼里恶毒的精光都要溢出,“那就好~,今晚就去安排吧!”
“是。”翠竹领命便退下……
这边,姜天成在寝室门口琢磨了一会儿,叩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苏氏。
“成儿,进来吧。”
“是,母亲。”
姜天成抬脚进入内室,见屋内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愁容。
“成儿见过祖母,不知父亲伤势如何?儿子看方大夫刚才急匆匆过去,心里确实难安。”
“成儿,好孩子,你来了。大夫说你父亲病情严重,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了。”老夫人语气有些哽咽。
“这么严重?祖母尽管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父亲定会逢凶化吉。”
苏氏看着婆母,宽慰道,“是啊,母亲,您也不必伤怀。侯爷虽病情来势汹猛,但是咱们府里贵重药品应有尽有,眼下,就看侯爷能不能熬过今晚……
您就是为了侯爷,也得保重身子啊。”
此时,张妈从库房取来千年人参,用人参炖了参汤端来。
苏氏看到张妈进来,“快,先给侯爷服下。”
眼下,只能听天由命!
第5章 第4章梦见老祖
初春乍暖还寒,屋子里烧着上等银丝炭,烧红的炭丝冒出缕缕热焰,正调皮地布满整个屋内。
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屋子里坐着一会儿便倍感身子不适,午膳没用好不说,加上儿子出事,这一打击,面色更显暗沉。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本就耷拉着横肉,瞌睡点头带动着横肉来回轻微颤动,手中捏着的佛珠,也随着瞌睡断断续续地转动。
她每日都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已经回自己屋子歇着去了。临走时吩咐下人,若是侯爷醒来立刻禀报。
林管家和方大夫则立于侯爷寝室门口等待传唤。
厨房下人们煎药的煎药,烧水的烧水。府里主子们中午没食好,晚上还得早早地备好餐食以备传唤,一时间人心惶惶。
苏氏这会子坐在床榻台阶上,虽略显疲惫。尽管如此,一家主母也得尽到自己的责任,有任何风吹草动她得拿起主意,定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妾室之子。
那孩子,都是装的。
虽她是个良善的,却也知道,为人善良可以,自然也要有不被人欺负的锋芒。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苏氏一直过得循规蹈矩。
姜明泽曾经答应她此生只她一人,这才愿意嫁与他。
自己虽是商户出身,可有数不清的铺子和田庄,白花花的银子更是花不完。
京城有这种财气的只她一家,家里除了两个哥哥,只有她一个女儿,父母的小棉袄心头肉,自是疼爱到骨子里。
正因着姜明泽当年在京城街上救过她,有了肌肤之亲,女子清白就被人置喙。
况且后来姜明泽跪着上门求亲,说此生只她一人,她这才感动嫁与他。
虽然父母兄长对姜明泽略有微词,最后没法,看在女儿和妹妹的面子上也只得点头同意。
没想到过门还没等一年,她就沾花惹草,纳了妾进门……
她不是没想过和离,只是想着孩子小,没有娘亲了怎么办?那自然是可怜的。而且父兄都不同意和离,说是女子出嫁从夫,先前誓言当不得真。
而且父兄劝诫她,虽是商户嫁入侯府,能做得好一家主母,到时才有出路,反而要不然白白便宜了其他女人。
况且古语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并非父兄不为她考虑,只是女子和离后,又能有什么出路可走。
她是个能干的,嫁入偌大侯府,不仅操持府内庶务,还得伺候婆母、照顾孩子,侯爷俸禄不足以支撑时,她还得用私库填平府内一应开支。
虽然侯爷给了她四个子女,刚开始惹得人人都羡慕,三位公子在众人看来也是大有前途。
只不过,后来发生一系列怪事,侯府几位嫡公子变得痴傻,总会遭人耻笑。
其中心酸痛楚,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对姜明泽,有恩爱也有怨恨……
回顾着自己与他的种种往事,她只是感慨时光过得太快,一晃都已经三十六岁了……
姜甜在屋子里躺着补充体力,府内白日乱作一团,现在哪还有人闲来无事来找她麻烦。
迷迷糊糊中,竟做起了白日梦……
昆仑空境内,千山初醒,朝云出岫,在青青苍苍中,乳白色的云纱飘游山腰,像仙娥在轻轻起舞。
周围数不清七色玄鸟落在枝头休憩,发出空灵悠远的鸣叫。
老祖带她盘坐于山顶茅草屋前,吸收天地万物精华灵气。
老祖身穿青色袍子,满头银丝无一华发,银丝盘于头顶,用一根干枯树枝固定,看起来松散且随意。
他眉色花白,眉长而落于眼尾。
口中念道: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怪异声响起,咕噜咕噜……
姜甜:老祖~,坐一早上,饿了……
老祖:清净子,道教认为,天道酬勤,地道酬善,人道酬诚,神道酬清,心道酬诚。你这酬诚不成,还想着饿肚子。
老祖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姜甜:老祖,我生为人,人身成道,道法自然,大道还无为呢!我这般无为,可不就是大道吗?
老祖:罢了!说不过你。
梦境变化无常,一真一假,一虚一实……
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万山,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在暮色降临山野的苍茫中,巅峰却凝聚着一片彩霞,经久不灭。
整日吃得寡淡,这会子姜甜正抱着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灵鸷大口大口地啃着,满嘴流油,恍然不知老祖已在她身后打量许久。
姜甜闭眼咬上一口,刚要继续品尝美味,没成想手中烤鸷鸟化成了冰冷硌牙的石头!
“啊!嘶嘶~我的牙!”
“嗯嗯~”老祖清清嗓子,捋起花白胡须,满脸慈爱……
再一个场景,她依偎在老祖肩头。
“老祖,你说,飞升羽化真的是献世吗?到时头发真的会变成树木吗?牙齿会变成山峰吗?眼波会变成彩云吗?……”姜甜一脸天真地发问。
“飞升羽化献世是每个玄门修仙者必经之浩劫,只有吾神魂敬献于天地宇宙,以吾之身,换取世间万物生,换取世间太平……徒儿,不要因为师难过郁怀,为师存于世间万物,为师存于徒儿心间。”
老祖回答完,一副释怀的样子,转而又皱起眉头说:“清净子,你虽天生道缘深厚,却如此顽劣,为师以后不在身边,你怎么办?”
“老祖,到时没人管我了,我可是自由行走于天地之间,哪还用您老操心!”
“飞升羽化献世也并非万无一失,若你有那一失,哪日落于人间,你怎样给自己批命?”
批命?她还记得,她说自知生性顽劣,便盼着为人顽劣之中带着柔韧,于难处还能透着坚韧。
自己玄门孤独,便批了几个亲哥哥来陪她。
还要有个男子来宠她爱她包容她,给她家给她温暖tຊ,有灵气有财气有才气。
只不过这男子吗?男子……
老祖让她闭上眼,让她用内心所想幻化出男子模样。
她闭眼,控制神识,轻飘飘抬起白皙光滑右手,取眉心一缕意念,用神识带动来描绘男人模样……
顷刻间,男子模样幻化出:身穿玄衣,绣着金色龙纹,金束发冠碧玉簪,剑眉飞扬星目盈辉,皎如玉树临风前,列松如翠,世无其二。
“不敢看不敢看。”姜甜娇羞侧头,紧闭双目,脑袋摇晃得如同拨浪鼓般。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缝中……
“哇!真好看,这男子竟是天人之姿!”
“老祖,你说是不是?”
转眸看向老祖,“咦?老祖?老祖……”姜甜起身原地旋转,怎么也寻不到老祖,只留她声音一直回荡在山谷,久久不散……
她回过头想仔细看那男子,怎料男子形象突然消散……
第6章 第5章男人?灵气?
真舒服啊,感觉自己被灵气围绕,缓缓往体内流淌……
此处升腾的雾气氤氲,鎏金香炉里飘出轻盈丝绸般的烟气,在微风中飘渺着袅袅摆动,帷幔纱帐宛如仙女斑斓衣裳摇曳生姿。
莹澈如玉的白石相互连接铺满温池,池子四周都设有白石玉阶,可逐阶进入池内。
池子内部石壁镌满了鱼龙花鸟图案浮雕,随着水波漾动而变化多端。池内泉水微微涌动,形成汩汩暗流,似乎在给池水带来热量。
我到底身处何处?为何如此舒适却又要窒息?
哗啦一声,姜甜从池内猛然站起。
环视一周,竟然在池水里面?
最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命里今日竟给她灌水,作死啊!
她打探四周,实在不知怎会出现在此处,这是什么地方?我难道来了仙境?但如若不是仙境,池水又怎会有灵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明明在屋子里睡觉呢!
马上调动灵气掐指一算,虚弱的本体竟在梦境深处,让她难以脱离。
而此处竟在一座王府里,该死不死,她算到还会遇到一个跟她有渊源的男人……
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她眼看逃不出去,索性躲在池子一角,静待观察。
毕竟,她还需要池子里的灵力,能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王爷,屋内都已准备妥帖。”一道英气的女声响起,想来应该是王府婢女。
“嗯。”男子声音低沉,如同冰川融化的冰块,透露着一股无情的气息。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随后有男子脚步声进入,门也被随手关上。
男子入室,便走进一处屏风后面更衣,金玉腰带解开,发出的碰擦声十分悦耳,随后穿着亵裤,抬步朝池子走来。
映入眼帘,她竟然隐约看见走来的男人浑身带着浓郁的灵气紫气,不但如此,还有福泽金光,福泽金光的光环笼罩在他身后。
她顿时不敢相信,这是人?身上竟然同时带有灵气、紫气、福泽金光!哪怕天神下凡,身上也带不上如此多的好东西,非人哉非人哉!
都是她想要的啊!就缺这些啊!她要的就是灵气啊!
现在不但有灵气,还有紫气,还有福泽金光。她突然觉得属于自己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男子越走越近,缓缓从玉石台阶往池内走来。
她只见男子腹肌沟壑分明,露出的手臂紧实有力,一双长腿下玉阶的样子不急不缓,慵懒的样子尊贵迷人。
随着水波轻漾,男子进入池内。
突然,姜甜感觉池内灵力如波涛般汹涌沸腾,那感觉直冲天灵盖,太爽了。
如果说刚才池内灵力是缓缓进入身体,那么,现在灵力就像给她打开了南天门。
自己灵气还是太低,她堪堪用刚得到的一点灵气盖住自身气息,现在只为多多享受池内强大灵气带给她的爽感。
她必须得接这泼天灵气,而且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的,既不花银子又不花力气,妙哉!
刚才太远,又光顾着吸取灵气,她来不及仔细看男人的脸。
剑眉星目,面若冠玉,质如青松。如绸缎般青丝飘于池中,青丝配玉面,愈发衬得他宛若神仙一般。
奇怪,怎么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这感觉如此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但她看不清男人命格,就像被一团雾气笼罩,令人迷茫。
她看得出神,忽然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面上又有些发热滚烫。
是了,她无论之前在玄门还是现在,都只是一个女子,还从没明目张胆地如此看过男子……
口干舌燥之际,唾沫咕噜一声吞咽到嗓子眼。
正在展开双臂仰面休憩的男子蓦地睁开双眼,眼眸布上了一层阴鸷。
“什么人?”
他快速抓起一旁长衫套在身上,又迅速从水面旋转飞身,稳稳落于池子边缘,腰绳在此刻正好快速系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刚才的动作于顷刻间完成。
由于灵力不足以支撑隐身太久,她就显现出身影。
男人用余光察觉到她的存在,飞身上前要去遏制住她的脖颈。
她看情况不妙,调动灵气,也立马从水中跳跃到玉石台阶。
男人看她上岸,便又想扼制她的死穴,她用灵力往后飘然退去,看男人直逼自己而来,她刚要往右闪躲之际,却被男人抓住手腕,用力之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被捏住手腕的一瞬,身上灵气豁然开朗,她感觉灵气随着男人抓着的手腕往她身上奔涌而来,手腕疼也是真疼。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后墙壁一带,另一只手迅速掐住她的脖子,瞬时掐着脖子的手往上用力,她够不到地面。
悲催啊!她得罪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刺杀本王,说!”声音冷厉没有任何情感。
她一只手拍打着掐住她脖子的大手,实在腾不出力气说话。
她虽在玄门是超乎常人,能力出众,可在武功方面,她实在菜!
她连忙把空着的手落下,咬牙带动灵气,在空中画了一个符。
空中一道柔软声音响起,“我……我不是刺客,你先……先放开我再说。”
我也想用嘴说,奈何张不了口啊!
此时,男人用怪异的眼光试探着她,“你是什么人?别想耍什么花样!你要知道,王府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休想欺瞒本王。”话锋凌厉不容置疑。
她费力微微点头。
没有了钳制,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落在地面。
男人身体半蹲,捏着她的下巴。
刚才事出突然,现在他才发现,女人看着年纪不大,却是肤如凝脂,一双春水似的眸子好像有水波流动,秀美的翘鼻下唇瓣柔软,色如红樱,唇珠嫣红,浓密蓬松的长发自然散落在双肩,小脸愈发显得精致,看起来楚楚动人。
刚从水中出来,虽是粗布衣裳紧贴身上,却也能看出她身线凹凸有致……
他自问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今日看着她却微微出神……
“咳咳……我真不是刺客,刺客哪有我这么……这么差的身手对吧。”
“哦?王府戒备森严,那你又是如何来到此处?”
“这……你想听实话吗?”她无辜地看向他,妄图使他降低防备。
“呵~说来本王听听,如若有一个字的假话,本王要了你的命!”
有了刚才这些灵气,她现在带动灵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画符——时空之符。
她消失于他眼前……
第7章 第6章偶遇女鬼
对于凭空消失的女人,男人不敢置信,又疑惑不解。
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况且青天白日也不可能有鬼。
要不是他的指腹还残留着女子脸颊余温,他或许可能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梦!
“楚越!”
门口侍卫听见男人传唤,立马推门进屋,只见屋内男人一身戾气。
“刚才你可否听到什么声音?”
侍卫抱拳,“禀王爷,卑职刚才在门外当值,并未听见任何风吹草动。”
“可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回王爷,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这间浴房平时都是谁在打扫,把人带过来!另外,刚才有刺客混进来,立刻彻查王府!”
侍卫发觉事情不妙,立刻领命。
事情确实不妙,难怪王爷如此愤怒,看来发生了很危急的事情,王府很可能混入刺客。
……
山峰一边把阳光藏匿,一边呼唤出了晚霞,已近傍晚。
姜甜从梦境悠然转醒,又立刻挺身坐起。
为什么会进入此种梦境?我怎么进去的?他是谁?又怎么会有如此强的灵气?
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让她明白,刚才似梦非梦,因着之前自己身子极差,才进入梦境难以醒来,这一觉真累人!
幸好吸收了灵气,身体却恢复得极好。浑身充满了能量,她能感觉到,体内虽灵气充沛,却也在慢慢流失。
有灵气却固不住,什么天道!
至于那个男人的灵气吗,她势在必得,那可是救命的好东西啊,不用就是暴殄天物。
至于男人吗tຊ,那就等着,不用她去寻,有缘自会来寻她……
肚子咕噜咕噜作响,绞得有些不适,晌午没吃饭,着实是饿了。
换下衣服,又在柜子里寻来件厚实一些的外衣套上,开始行动……
膳厅内,桌上八菜一汤,看起来美味可口,可众人却面如菜色。
丫鬟奴仆们正在给各位主子布菜。
老夫人沉着脸,对众人说道:“侯爷今日突发隐疾,身子不适,大夫说是不太好,你们今晚就要谨慎守夜,贴身伺候,万不可大意了,明白吗!”
转头看了身边儿媳,“等会儿你便安排好具体事宜吧,我老了,不中用了,唉……”
坐在老夫人一旁的姜柔这时出言,“祖母,您不用担心,母亲这么能干,有她操持,您就好好休息,父亲吉人天相,病情定会转好。”
这话说到了老夫人心坎上,她对老夫人嫣然一笑,老夫人连连点头,“柔儿是个懂事的,将来哪家郎君娶到你,可是烧高香了!”
姜柔脸上飘过红晕,娇羞不语。
坐在一旁的姜天成接话道:“是啊,祖母,家里有母亲和我,您不必担心,父亲一定会康复的。孙子会尽全力帮母亲处理府内一应事物,对吧,母亲。”
他转头看向苏氏,众人也都等着苏氏的反应。
毕竟,虽然姓姜,他可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人心隔肚皮,就算他有再大能耐和抱负,也不能越了兄长去。
她望向姜天成和柳氏,淡淡说道,“成儿啊,你的兄弟都这个样子,母亲也是无奈,只不过,柔儿是个能干的,眼下母亲还有柔儿协助。
马上临近乡试,你定要把心思放在仕途上,堂堂男儿,怎能困于一方宅院之内呢?”
苏氏这一番说辞,令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既驳了他掌家心思,又为了他前途着想。
老夫人附和:“是啊,成儿,你须得勤勉尽力才是,考取功名,有个好前程才是男儿该做之事,侯府以后还指望着你呢!”
“是,孙子谨记祖母和母亲教诲。”
姜天成面上点头附和,内心可不是这样想,侯府,必然是他的!
坐在一旁的柳氏听后,眼里冒精光,看来,偌大侯府以后就是她儿子的囊中之物了!
下人都在膳厅伺候,此刻厨房空无一人。
随着上一世记忆,姜甜躲过众人,来到厨房。
她记得母亲是商贾出身,从前家里各项银子支出也是母亲出头,所以侯府里伙食是极好的。
灶台上,下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她看了看,铜簋内还有剩余的米饭,汤锅里还有炖的喷香软烂的肉糜,清炒小菜剩了一点。
各式各样的精美点心应有尽有,虽然每种都剩余了很少几块,她也根本吃不了多少。
本身就饿的两眼冒金星,这一番饭食下肚,令她感觉舒爽极了。
月光轻柔洒在侯府,仿佛给侯府添了些许神秘感。
吃完饭,她准备往侯爷寝房附近溜去。不用看都知道,众人轮流守夜,他那好父亲马上就快不行了。
只不过,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晚,月光照的明亮,府里各处都点上了灯笼,越发显得亮堂。
她不准备走太亮的地方,那样太吸引其他人的视线,别还没溜到就被人拦下。
侯府占地不小,各处房间满满登登,女眷院落里面弯弯绕绕,有几处从前住过人的院子,现在人去楼空一片漆黑,在晚上更是显得寂静又瘆人。
一阵阴风闪过耳畔。
姜甜脚步顿住,“跟了一路了,快出来吧!”
她周围空无一人,看着好似在自言自语。
“你是谁?你怎么能看见我?”一个半透明的红衣女子,轻飘飘落在姜甜眼前。
姜甜白眼翻起,无语了,“收起你那副鬼样子,信不信我看着不顺眼,一下子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小姑娘,不要说大话,我跟了你一路,就是要占据你的身体,去找那个人报仇!”
女鬼嘲笑完她,瞬时气的呲牙咧嘴,五官扭曲,脸上腐烂皮肤往下滴答烂皮和臭水。
女鬼飘起半透明身子就要往她身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姜甜拿起手边一个绣花钱袋大小的粗布小袋子,一下就把女鬼收入囊中。
“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你做了什么?快放我出去……”女鬼灵魂被困在小布袋中用力挣扎,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时女鬼急了,“小姑奶奶,饶了我吧,我只是来找生前害死我的人,并不想冒犯你啊。”
说着,袋子里灵魂抽动着哭了起来。
“好,我这人呢,就看不惯做恶事之人,还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看你年纪不大,生前死状又如此凄惨,你是找谁寻仇?或许,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小姑奶奶,您先饶了我,我灵魂在这里面困得难受极了,是否能先放我出去,我保证不再夺舍您身体了。”
第8章 第7章杀人凶手
“好。”
女鬼被姜甜甩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她现在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并不简单。
这时,她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又想起姜甜说她的那句丑模样,吓得赶紧恢复生前的样子。
女鬼显出真实模样,看着年纪不大,生的又娇小玲珑,身材纤细,看着有些弱风拂柳。
不说长得有多么惊艳,就是一打眼看上去很纯,纯洁得像一张白纸,让男人有想要保护的那种欲望。
“说来听听,你是怎么死的,或许,我可以帮你。”
姜甜语气轻淡,就好像这种事对她来说就像呼吸这么简单。
“我出生于乡下,小时候母亲在世,生活也算勉强过的去,母亲身体不好,后来在我十三岁那年去世了。没成想,我被我那禽兽不如的爹发卖给了一个人贩子。”
想到生前往事,女鬼说着声泪俱下,在这寂静的夜晚听着极为瘆人。
“这些人贩子就不是人,他们专门买我们这种十多岁出头的女孩子,供达官贵人取乐。
我年龄小,实在不愿,就招来一顿毒打,后来,他见我难以管教,正好有公子哥来买女子玩乐,公子哥又正好相中我,便就把我卖了。”
“当晚,他要对我欲行不轨,我也是恨急了,就给那人咬伤了手臂,那手臂上的肉差点被我撕下来。那人疼的厉害,就打了我一顿,最后,把我……把我欺辱了。”
说到痛处,她眼中露出浓浓恨意,双眼淌着血泪,浑身散发出一团怨恨化作的黑雾。
“可恨那男人欺辱了我一整夜,我醒来准备跑出去,我要去报官,可还没等跑出院子,就被男人死死抓住,我也拼尽全力挣脱,没想到被他活活勒死。
把我勒死还不算,又在我身上捅了无数刀……”
她脖子上露着一道深紫色的淤痕,身上还有无数个被扎得可怕的血洞,不敢想象,当时她是多疼啊。
“我死后魂魄一直跟着他,想要报仇,可他胸前带着一块佛牌,有那东西护着,我近不了他身。”
姜甜看她魂魄知道她是个冤魂,没成想竟然死得这么惨。
她想着上一世原主也是死状凄惨,不由得对女鬼产生了一丝同情心。
况且女鬼说的都是实话,跟她看到的一样。
“冤有头债有主,那你可知道害死你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听别人叫他二少爷,还有下人叫他成公子。”
“哦?”
姜甜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那你可知,他本名叫姜天成,可是我那便宜二哥。”
姜甜说完,发出一声苦笑。
女鬼摇摇头,又一脸诧异,不敢置信。自己莫不是触到霉头了,怕是自己大仇还未得报,就被仇人的妹妹,眼前这个女孩拍的魂飞魄散。
“你放心,她并非我亲二哥,他也害过我,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你就暂且跟在我身边,我会寻个机会帮你报仇。”
话落,她就带着女鬼悄无声息地在府里穿梭。
月黑风高,戌时已过,来到亥时。
屋内,苏氏慈祥地拉着姜柔的手,看着自己健健康康的女儿,眉间多了一点欣慰。
“柔儿,娘看到你每日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娘就知足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娘担心。
你的兄长们身子不好,娘没有别的指望,就盼着你能平安,娘就知足了。”
苏氏看着眼前的女儿,想着从那么小的一个可爱小人儿,长成眼前端庄大方的女儿,内心总算有一些安慰。
“娘,您放心。哥哥们身子不好,您还有柔儿,柔儿一定竭尽所能,帮母亲操持起侯府。”
“好,好。柔儿长大了,能替母亲分担了。”
姜柔靠在苏氏肩头,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
可在苏氏看不到的地方,她眸子阴狠冰冷。
可笑,什么母女情深,都比不过嫡女的名头和泼天的财富。
这时,苏氏又同她拉起家常,“柔儿,你认为你二哥为人怎么样?”
姜柔不知tຊ道苏氏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便假意想了想,说:“二哥嘛,为人不错啊,外头都说二哥是个能干的,而且待人宽和,柔儿也很是欣赏他呢!”
姜甜说完,苏氏拉着她的手一紧。
“柔儿,你二哥虽然庶出,从小在我膝下长大,我知他能力也是出众,可毕竟比不得你亲哥哥,你亲哥哥再不好,你也得站在他们一旁,你懂么?
我们才是一家人,知道吗?你二哥有什么风吹草动,有什么事情,你都要来告诉母亲,知道吗?”
听苏氏这么一说,她就知道她这个母亲没有完全信任她二哥。
姜柔装傻充愣,似懂非懂似地点了点头。
她二哥是谁?那可是她的亲哥哥!
这件事情她还是偷偷听柳氏和姜天成说的,当初她和姜甜同一天出生,被柳氏把两个孩子掉了包。
她想着,苏氏哪怕到死都不会知道,那个所谓的庶女姜甜,才是她的亲生骨肉。
她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亲娘柳氏,这步棋,走得真是高明!
往后,这整个侯府,以后不就是她们娘仨的囊中之物吗!!
姜明泽这边,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除了还能呼吸外,就跟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方大夫和林管家都在院外守着,以备随时传唤。
此时,姜天成在自己的院子候着,假模假式端着书看,内心却是焦灼不安。
父亲活着固然是好,为他考虑良多,还有意将他记名在嫡母苏氏名下,好名正言顺继承侯府,做下一任侯爷。
父亲马上一命呜呼,下一步,他得抓紧讨好祖母,让她带领一众族老举行记名在册仪式,这是眼下最为要紧的。
到时候,就是真正的名正言顺了!
“公子,今夜用不用偷偷带几个貌美女子前来伺候?”
小厮一番低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狗东西,你是死了吗?没看到本公子在温书。这个节骨眼上若再节外生枝,你死几次都不够的!”他朝贴身小厮低吼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晚都和女子一起厮混,这会子又寂寞难耐起来,又想起了床第之事。
手里端着的书是乏味得紧,看着都头晕,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唤来小厮:“暗地里寻几个温柔的有经验的,别让本公子扫兴,记住,别被任何人发现,偷偷送进来就是了,快去。”
小厮领命马上去操办。
第9章 第8章黑白无常
熠王府
虽是夜里,府中下人小厮各司其职,侍卫们轮班职守,整个王府井然有序,防备森严如铁桶一般。
下午府中不知发生了何事,府内任何人都得接受盘问,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两个时辰后,楚越快速地迈着脚步,穿过一道又一道院墙,来到王府书房门外。
门外,站着两名配剑侍卫,表情冷酷,眉眼锋利,似乎要把人一眼看穿。
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三人一齐进入书房。
书房内墨香浓郁,宽大的案桌上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折子。
案桌后方巨大木架上,悬挂着一大块兽皮制作绘制的京城堪舆图,整个大昭国映入眼帘,让人不得不感叹其疆土壮阔宏伟。
男人着一身玄衣,清风霁月,赫然坐于案桌后方的椅子上。
他就是熠王——傅屹。
他手中笔落,三名侍卫皆做好复命的准备。
“楚越,如何?”
“禀王爷,连夜搜查整个王府,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且平日里王府戒备森严,按理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哦?是吗?那今日下午,浴室中女子从何而来?”男人声音冷漠低沉,且不容置疑。
楚越审问了几个时辰,也没有个什么重大发现,“回王爷话,经过对打扫池子的婢女和小厮轮番盘问,他们说并没见任何异常。几人口供一致,没有任何问题。”
楚越的话,他已料想到。
站在旁边两人大脑一个刺激,女子?什么女子?我们俩这出去一下午办事的功夫,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另外两名侍卫相视一瞥,这绝对是他们今年听到的最与众不同之事。
王府内除了有几名知根知底、身手高强的暗卫婢女外,并无其他女子。
傅屹拿起案桌上刚画好的女子头像,审视了一会儿,转过画像给他们三人看。
“就是画中这名女子,不知如何躲过各处潜入浴室,且在本王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三人一同看着画像中的女子,生的极为标致。
他们在京城许久,貌美女子也见过众多,但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的美人。
他们王爷武功高强,从没有人能在十招之内从王爷手中逃脱,他的武功连侍卫们都自愧不如,能从他手底下逃脱之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他们三人笃定,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刺客。
“此女,就是今日浴室出现的女子。楚越,你拿着画像,连夜让画师多画一些,贴于城中各处,通缉要犯。提供线索者重重有赏,找到此人者赏黄金十两。”
楚越领命,带着画像速速退下。
傅屹右手搭放在案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
他拿起一封折子,看着折子,询问道:“凌云,千帆,你们今日下午可有打探到,有些官员为了寻乐,竟寻些未及笈的女子。”
凌云道:“禀王爷,此事本以为是坊间传言,这空穴不来风,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从月余前,城中以及周边村子,就有一些妙龄少女无故失踪,近来越发频繁,很多丢失女子的家人已经报官,有的张贴告示寻人。”
“是啊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千帆在一旁附和道,顺手递给傅屹一封名单。
“这是我从刑部誊抄来的失踪人口名单。失踪女子大多在十三到十五岁之间,大多相貌出众。”
傅屹听后,如星般耀眼深邃眸子微眯。
他手中拳头紧握,“此种行径,风德败坏,他们拿着朝廷俸禄,却反过来给朝廷添乱,让百姓担惊受怕,实在该死。他们愿意玩儿,我们就陪他们玩玩儿!”
傅屹身为大昭国熠王,肩负着国家安宁、百姓安居乐业的重担,他怎能不知千里之堤 溃于蚁穴的道理。
“派去眼线,昼夜监视所有朝廷命官,还有,京城各处烟花之地,前段时间派去的可靠心腹,去收集情报。”
“遵命。”凌云和千帆领命便退下。
傅屹端坐于椅子上,微微垂首,抬起右手按捏太阳穴。
这些年,他每日寅时起床练习剑术,之后更衣去参加早朝,周旋于朝堂之事。
下早朝后,还要回府处理政务,有时子时才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近来睡眠越发浅淡。
睡不好,精神稍微有些不适。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人人都想荣华富贵,都想成为皇亲国戚,可身为皇家子嗣,也并不是人人想的那样恣意。
天下黎民百姓就是他的责任,不可有一日一时懈怠。
明月高悬,越入夜越是寒凉,让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姜甜看着空中的明月,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她躲在姜明泽院子附近一处拐角,此处隐蔽,很难被人发现。
快了,马上就有好戏上台。
突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入耳。
“黑爷,今日差事真多啊,本鬼累坏了。”
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的鬼,那四个字表示感谢并对恭敬神明之人以好运。对男性吸其阳魂,对女性散其阴魂。
“行了,别抱怨了,这就是我们的职责,千百年来一贯如此,快快行动。”
一名穿黑衣的男鬼接了他的话,黑衣男鬼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意为对违抗法令身负罪过者一概无赦。对女性吸其阴魂,对男性散其阳魄。
“得嘞,黑爷,咱们快速拘魂去,拘完此家,今晚还得去好几家。”
听他俩对话怪瘆人,要是一般人看见他俩那也准是离死不远了。
此二人可不就是地狱而来的黑白无常吗!!
这下,确实有好戏看了……
只不过,躲在姜甜布包里的女鬼这会儿听到黑白无常的声音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被发现,就被抓去地狱,到时她想报仇就难了。
姜甜见此情形,就对她说:“放心,在我这乾坤袋里,谁也发现不了你的气息。”
说完,她便往前走去,抬腿拦住了黑白无常的去路。
黑白无常见人见得多了,习以为常,以为眼前女子看不见它们,便要穿身而过。
没成想,它们穿不过去,还被挡住了。
他俩也奇了怪,怎么回事?人类是看不见它们的,一个小女子竟敢招惹地狱使者。
俩鬼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它们往左去,她就往左去,它们往右去,她就往右拦。
给他俩鬼急坏了,“大胆,tຊ你能看见我俩?你是何人?竟阻拦我们二位地狱差爷办案!”
“小黑小白,这才几天不见,不认识了?”姜甜调侃道。
小黑?
小白?
二鬼豁然开朗,这个名字不就是那个天杀的玄门清净子姑奶奶给它们取的的吗!
第10章 第9章亲生女儿
两鬼异口同声道:“原来是清净子姑奶奶啊,恕小的有眼无珠。”
小白突然想到了什么,疑问道:“姑奶奶,您不是飞升去了吗,怎会出现在人间?”
“小白,别提了,说来话长!”
她总不能说羽化飞升时,自己没躲过天劫,那可太丢脸了,面子嘛,总是要装一装的。
小黑眼珠子转起来:“姑奶奶,今日偶遇,您是有何事吩咐我俩小的吗?”
“哎~,此事说来话长,我来人间,竟成了这家女儿,这家侯爷是我父亲,他作恶多端,竟用借寿符来借我阳寿。”
黑白无常听了当时就替她骂人,两鬼都为她忿忿不平。
“可恶,竟敢如此对待姑奶奶,我这就去拘了他!”小白说罢就要飘走,气生生地去拘那恶父魂魄。
姜甜连忙叫住他,摇摇小脑袋,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冤有头债有主,惹了我,他还想一逃了之到地府去吗,那不行不行!”
俩鬼一怔,姑奶奶什么意思?
“他现在就只有一魂一魄,活着比死了还受罪,我暂留他一时,你俩快去忙吧,这就交给我了,到时候,我自会唤你们前来带他走。”
俩鬼心想:真好,我俩少干点活,轻松,这不得快跑。
“得嘞,姑奶奶,小的们告退。”
话音刚落,俩鬼早已飘远。
两鬼走远,乾坤布袋里的女鬼稍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黑白无常这两位官差可是走了。”
“你都已经是个死人,还怕死。”姜甜调侃女鬼。
她留姜明泽一命,有自己的目的,并非是有什么亲情可言。
姜甜想到什么,对女鬼说:“你去吓唬吓唬我那好父亲,他现在如此羸弱,能看到你。”
有仇必报,可是她的优良传统,也是她的优良品德。
女鬼之前虽然知道她并非凡人,但是经过刚才黑白无常这事之后,她更笃定这个女孩本事高强,为了报仇,这个大腿她得抱,还得抱得紧紧的。
女鬼被从乾坤布袋中放出来,飘飘然去见那个可恶的侯爷了,她为姜甜感到不值,这世上的爹,都是一样坏!
姜明泽刚刚悠悠转醒,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床铺上方。
看到姜明泽醒了,苏氏和姜柔连忙喊来屋外大夫。
女鬼正好跟着大夫进了房间,她露出了最丑陋的面孔,满脸扭曲滴血,一身怨气黑气伴随左右,旋转于床铺上方。
姜明泽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悚和恐慌。
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身子,眼珠子此刻几乎要瞪出眼眶,看起来极为痛苦,但这份痛苦谁也不会替他承担。
大夫在一旁把脉,奇怪,脉象虚浮无力,本是将死之相,这会子又恢复了一些,性命暂时是无虞了。
突然,脉象紊乱,床上躺着的侯爷脉象一收,又昏死过去了。
脉象一阵虚浮一阵紊乱,大夫都拿捏不定,只是看着暂时死不了罢了!
女鬼看他吓得昏死过去,觉得了然无趣,便飘着出去找姜甜。
苏氏看此情形,问道:“大夫,侯爷这是怎么了?”
“夫人放心,侯爷已然性命无忧,只是身子极为虚弱,脉象虚浮凌乱,按时吃药静待观察吧。”
“好,暂时没有危险便好。”苏氏神色恹恹道。
“小人回去再加几味药,侯爷何时苏醒不敢说,先好生调理着便是,小人告退。”
关上寝室的门,大夫抬袖擦擦头上汗,扶了扶肩上的药箱,望着明月高悬,叹了一口气,马上子时了,总算可以休息了。
姜甜带着女鬼偷溜回去,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一阵细碎不齐且不易察觉的脚步声走来。
她体内灵气慢慢流失,不敢再用隐蔽符,赶忙找地方藏起来。
听这步履声,不像是一个人,起码得两三个人以上。
姜天成院子里的小厮带着两名打扮妖娆的女子,偷偷摸摸地说:“都轻点声音,快点跟上,别耽误了二少爷的时间,伺候好了二少爷,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是了,此处是姜天成的住处。
深更半夜,又找女子相伴,自寻死路,自己的父亲都病成这样了,他还真是有兴致。
几人速速进入院内,小厮往左右环视一圈,见没人发觉后,把门轻轻关上。
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只不过,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也是时候揭开自己的身世了,为了自由出入,也为了去寻灵气。
姜甜调动灵气,动动手指,画了一个传音符,传音符,顾名思义就是能传递声音。
她和苏氏有血缘关系,她通过传音符说的话,苏氏便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苏氏这会确实累了,一日光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夜深了,她独自守在侯爷寝室,坐在椅子上休息。
【苏氏,能听到我说话吗?】
苏氏精神一震,什么声音?会不会是太累了,自己听错了。
【苏氏,不用害怕,也别管我是谁,你听我说,今晚找信得过的人,秘密去寻十五年前给你女儿接生的两个婆子,她们住在城东的小巷子里。
那两个婆子就是证人,当年柳氏安排她们把你的女儿和她的女儿掉包,你的女儿就是庶女姜甜。】
苏氏听闻,心里咯噔一下,不可置信。
【姜柔在五年前就知道她是柳氏所生,他们母女三人联合,明日就会逼你,把姜天成记在你名下,好顺理成章继承侯府。】
苏氏一听,满眼愤怒,他们怎么敢!
姜柔不是她的女儿,那她的女儿就是姜甜,受苦受难的姜甜啊!
那孩子从小到大被养在府外庄子上,才接回府几个月,见人都不敢抬头,身子弱小,天天被柳氏折腾的吃不好穿不暖。
本以为不是亲生的,她也不便多管,那可怜的孩子,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
想到这里,苏氏心都碎了,该死的柳氏,她怎么敢如此!
她虽然不知道凭空说话的这个人是谁,但她知道她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当年生产,她记得她的女儿出生时,在后面脖子底下有一个红色的蝴蝶模样大小的胎记。
当时生产完身子虚脱就昏死过去,等醒来后,发现女儿身上胎记不见了,她当时不以为然,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况且孩子小,可能是在肚子里挤压的痕迹,没想到事实竟然是如此残忍。
苏氏回答道,【如你所说,如果是真的,她们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丁点儿好处,侯府更不是她们能觊觎的。】
【他们不但换了你的女儿,还接二连三害了你三个儿子。】
什么?苏氏不敢置信,捏着手帕的手止不住颤抖,她恨啊,恨自己怎么没能早早发现,自己的骨肉接二连三出事,她竟然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
还好,还好她现在知道事情真相,伤她害她子女之人,也必定让他们偿还!
第11章 第10章 出口恶气
【苏氏,你为了侯府好,让姜天成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可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
现在姜天成和几名女子正在院子里厮混,你派人来拿下就是。
拿下他后,把两名女子和姜天成的贴身小厮扣下,两名女子能作证姜天成在侯爷卧床期间厮混,他的贴身小厮知道他许多秘密,他身上还有人命!】
什么?
苏氏睨看了一眼床上的姜明泽,都是他招惹的债!
【你今夜先不用去寻你亲生女儿,她会保护好自己,待明日相认后,你们母女定会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听罢,苏氏随即让张妈去悄悄唤人,让她带人去秘密寻两个接生婆子。
府里有些人她信不过,必须得是娘家带来的一队护卫。
这一队护卫还是哥哥命人训练的,出嫁时哥哥送她的嫁妆,怕她以后有难处时,也好有个自己人使唤。
没想到,十几年了,今日便派上大用场。
她带着随身丫鬟,又迅速叫来十几名信得过的看家护卫,直奔姜天成院子。
来到他的院门外,护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破门而入,一队人径直来到姜天成卧房门口。
卧房门口两名小厮半夜有些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又看到来人后,立刻清醒,下一刻,便被护卫捂着嘴巴押了下去。
屋里此时传出不堪入耳的叫声。
“呸,丢人的东西,你们快进去,把人给我揪出来。”
当家主母一声令下,护卫们上去就把门踹开,直冲房内。
映入眼帘,便是满地凌乱衣裳鞋袜,床上几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后知后觉,才看见来人,吓了一跳,连忙用被子唔着身子。
啧啧啧~刚才这一幕太刺激了!
护卫们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二女事一男……tຊ
被打扰好事的姜天成也被吓一跳,他连忙穿上亵裤,嘴里还骂骂咧咧,“狗东西,谁让你们……”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护卫用抹布塞着嘴,身上捆着绳子五花大绑地押出了屋子。
他被护卫们押着,同时还在浑身挣扎。
两名女子也自觉狼狈,迅速穿上衣服,她们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
两女子对视,今夜这趟是倒了血霉了!
姜天成被押到苏氏面前跪下,他愤愤然看着苏氏,眼里如同淬了毒一般阴狠。
“姜天成,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你父亲还在病床上不知是死是活,你倒好,在这里做下如此下贱之事!你这是是为不孝!”
“枉我辛苦养育你十几载,今日之事你不仅丢了侯府颜面,还断了我们母子情分。你们把他拉下去,先打二十板子!”
护卫们领命,上前把他摁在地上,他被堵着嘴,挣扎着一声也喊不出。
只听见板子一声一声的节奏,屁股顿时被鲜血染红。
打完板子,他被护卫拖着,扔到了刚才的卧房里,严加看管。
苏氏想着自己儿女这些年受的迫害,心里隐隐作痛,孩子就是她的命啊!
姜甜用过传音符后,就溜回了自己院子,留女鬼在姜天成那里。
看家护卫带着姜天成进入卧房,把他扔到地上,两人关起门来,就对着他一顿乱揍。
一名护卫气愤说:“前几日我送的饭菜不合口,你就命人打了我十个板子,克扣我一月银钱,我那可是救命的银子啊!”
另一名护卫一家子都在侯府做差事,他有个妹妹,在主母那头当差,姜天成有事没事找个由头就去摸摸他妹妹小手,还想趁机占他妹妹便宜,多亏被他发现了,让妹妹逃了后,姜天成就命人把自己揍了一顿。
“天天端着主子的架子,你不过是侯府的庶子罢了,天天仗势欺人,你连嫡公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要不是嫡公子病的病,哪还轮得到你耀武扬威。”
姜天成光着上身,身上只穿着一条带血的亵裤,又被他们踢了几脚,现在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死鱼。
看着他这个狼狈样子,护卫们心里直解气。
他们看到他胸前的纯金佛牌,一把给拽了下来。
“呸,你也配戴这么好的东西,佛祖不可能会保佑你这样作恶多端的坏人。”
真真解气,往日里受的委屈总算发泄了出来。
二人开门出去,忽地一阵阴风钻来,他俩打了个寒颤,初春时节,夜里还真是冷。
门被关上,这个空间就属于女鬼和姜天成了……
姜天成听到门被关上的瞬间,慢悠悠睁开眼睛。
事情做的如此隐秘,是怎么被发现的?他现在就想赶紧有个人来救自己,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种屈辱啊。
他眼露阴森,等他好了,他要打断那些护卫的腿!
女鬼嗖嗖地围着屋内转了好几圈,屋内顿时阴风阵阵,躺在地上的姜天成本身就被冻的瑟瑟发抖,这会儿感觉到屋内有些不对劲,顿时吓得身下尿了一滩。
女鬼来到他身边,像看垃圾一样恶心地看着他,用冰凉嘲讽的语气说:“你也有今天!”
姜天成看着面前披头散发,身上都是血洞的女鬼,吓得鼻涕眼泪一个劲儿往外流。
奈何嘴里被塞着抹布,是一个字也叫喊不出来,那狼狈的模样,看着煞是解气。
女鬼在他旁边一直做着丑陋模样,他醒了就吓唬他,昏死后醒了再吓唬,如此往复……
虽说一命抵一命,但姜甜跟她说,杀他这种人不值当,无论人鬼杀人都是不被允许的,杀人不但会下地狱油锅烹炸千年,而且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要不然,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今日,她很是解气,虽然不能要了他的命,如此折磨也是好的。
夜深了,姜甜回到自己房内,刚躺上床,就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
没一会儿功夫,她看见几条毒蛇爬进屋内。
月光下,毒蛇的身躯如幽灵般灵动,翠绿的鳞片像翡翠一般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随着越来越近,每一次扭动都充满了威胁和危险。
她自小在山上,什么危险的毒蛇、蜈蚣、蝎子她都见过,这不就是她最爱的好玩的玩具嘛!
只不过这种玩具,一般人还真玩不了,就说姜柔……
翠竹放完蛇,匆匆回到姜柔院子复命。
姜柔已经洗漱更衣,倚躺在床榻上,等着好消息。
“小姐,成了,毒蛇已经进去了,我可是命人寻了最毒的蛇,就等明早上的好消息吧!”
翠竹邀功似的在姜柔耳畔说道。
姜柔从刚才的略有担忧,变作面上大喜,“好,做的很好,下去吧,本小姐今天真是累死了,要赶快就寝,没什么大事,别进来打扰本小姐好梦。”
太好了,马上就能除掉那个小贱蹄子了,往后我就是侯府真正的嫡小姐,我的地位可是板上钉钉,没有人能威胁到她了!
想到这里,姜柔安心睡下……
第12章 第11章恶有恶报
姜甜这边,玩得简直不亦乐乎。
她抱着毒蛇亲了又亲,一会儿把毒蛇编成辫子,一会儿抓着几条毒蛇腾空甩起,一会儿又把它们扔到空中来回旋转。
这简直是来人间玩得最开心的一次。
毒蛇都想骂娘,这是遇上了个什么东西。
玩累了,姜甜调动灵气,抬手画了一张传送符,符纸腾空自燃,“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毒蛇宝贝们,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你们,不过,还是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就找她去吧。
本姑娘乏了,玩不动,根本玩不动了。
姜柔正在睡梦中,几条毒蛇眨眼间出现在她床上,毒蛇扭动身躯上前,一口咬在她腿腕处,她睡得沉,只当是蚊虫叮咬,没当回事……
翌日一早,翠竹带着丫鬟们,准备好洗漱物品,站在姜柔卧房门外候着。
站了一刻钟,丫鬟们有些腿麻,她们窃窃私语。
“都这个时辰了,小姐怎么还没起床?”
“是啊,往日这会儿,小姐早就唤我们进去伺候了呀。”
翠竹听到,对她们使了个眼色,“多嘴,主子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哪是你们能随便嚼舌头根的,当心掌嘴。”
一刻,两刻,房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一个时辰快过去,翠竹感觉也有些站不住,往日里小姐也该是起身唤她们上前伺候。
感觉有些不对劲,她便要前去敲门,突然刮了一下子风,门吱呀一声被吹开。
“你们先在外面候着,我先进去看看小姐有何吩咐。”
她迈着轻盈步子进入房内,生怕扰着小姐好梦,再被训斥一番。她隔着纱帘唤了几声小姐,可是床上躺着的人一丁点儿动静也没有。
她往前轻走几步,轻轻撩开纱帘,只一瞬间,床上几条毒蛇站立起身子,往外吐出瘆人的血红信子,让人毛骨悚然。
她瞬时大喊出声,身子一软,不听使唤往外爬去。
“啊……啊啊……啊……,救……救命啊,来……来人,快来人啊,房内有蛇,有蛇……。”
她话不成话,连滚带爬地往卧房外爬去。
屋外丫鬟听到,立马放下手中物品,连忙抬步进入房内。
她们几个小丫鬟进屋就看到翠竹爬到她们脚边,又往床上看去,她们同时发现床上的毒蛇,顿时也是被吓得连连发出喊叫声。
几人连拖带拽把翠竹带出了房间,有个胆大一些的,赶快跑去叫院外的护卫。
大小姐闺阁哪是他们护卫男子敢乱进的,他们刚开始不敢进入,听丫鬟们胡乱描述一番,大体也听懂了意思,说是屋内有蛇,这才敢进去。
进去一看不要紧,饶是他们几个男子,也是被这瘆人的场景吓到,慌忙赶去主院禀报主母。
这可如何是好,床上都是毒蛇,还不知何时进入的,大小姐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们怕是性命不保。
苏氏带着护卫,下半夜连审了两个婆子,两个婆子刚开始连连矢口否认,做下这等大事,她们可不敢承认。
可当苏氏说要报官,再者送她们去刑部大狱坐坐,两个婆子听到刑部大狱几字,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那地方进去怕是出不来的,就算侥幸出来也得搭上大半条命。
况且,她二人做过的那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婆子们吓得连忙跪地求饶,一个说家里还有八十老母需要伺候,一个赶忙说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孙儿。
老人幼儿自是可怜,可她们犯下的错却是不可饶恕。
她们不是主犯,而是有人指使,有了她们的口供画押,柳氏自是逃脱不了!
柳氏的儿子姜天成,经他贴身小厮的揭发,他前段时期杀死过一名女子,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啊!
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苏氏怎么敢隐瞒!
天还没亮,她就立刻差人去刑部门外候着,让人拿着侯爷腰牌,见tຊ刑部开门的话立刻禀报此等大事。
侯府颜面固然要紧,她若亲自揭发还能保全侯府其他人,此等,是大义灭亲的壮举。
如若她不这样做,若是被其他人揭发,到那时,整个侯府都得给那个庶子陪葬。
孰轻孰重,她自有分寸。
柳氏和姜天成,在所难逃!
“报……报告夫人!”
苏氏一夜没睡,满脸疲惫,这会儿张妈正在伺候着洗漱。
这一夜,张妈也一直陪着苏氏,其中事情曲折经过她也是大概了解。
“夫人,如今事情水落石出,您千万不要难过,您可得保重身子不能垮了,咱们公子和小姐还指望着你呢。”张妈一边抹泪,一边也是气愤难过,为主子们鸣不平。
张妈是从小被卖到苏家,打小就跟着苏氏长大,情同姐妹。
有人害苏氏的孩子,那比杀了她还令人痛心,几个孩子都是张妈看着长大的,没成想暗地里着了那些个畜生的道。
苏氏神色疲倦,也没个胃口用早膳。
“报……报,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下人快速跑来,神色慌张,口中喘着粗气,嘴里含糊不清的。
苏氏和张妈冷不丁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张妈连忙打开房门,气得当场教训来人,“何事慌慌张张,不成体统,有什么大事?”
刚才跑得快,下人还在喘着粗气,“张妈,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院子里有许多蛇,好不瘆人。”
张妈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有蛇你们就抓起来,那么多人,蛇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哎呦,张妈,那蛇在大小姐闺房,在她床上,大小姐躺在床上,咱们也没敢细看,不知是死是活啊!”
什么?!
苏氏在房内也听到了,连忙出了房门。
“你们说什么?哪个院子有蛇?快,快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快步往姜柔院子走去,张妈把此事在路上同苏氏说了个清楚,苏氏半道想起来什么,又命人去寻方大夫过去。
她们赶到姜柔院子,快步来到卧房,卧房门口几个丫鬟聚在一起,神色恍惚,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
苏氏带人进入卧房,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好在张妈在一旁扶着,她又扶住一旁桌子才堪堪站稳。
“快,上前,先把床上的蛇抓出来。”
护卫们赶快找了几根长长的竹竿和棍子,让蛇爬上杆子,又连忙把蛇放入布袋中,结结实实把袋子绑了起来。
怕是被子底下还有蛇,现在顾不得小姐的声名了,张妈命人把姜柔被子掀起来,确实,还有一条蛇蠕动着掉下床。
她们又看向被子下的人,人侧躺着,面朝里,现在看不清什么模样,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这么大的动静床上的人都没反应,只怕是,凶多吉少!
下人上去唤了几声,床上人还是没有动静,就上前把姜柔掰了过来。
上前去的那个下人被眼前景象吓坏了,啊了一声。
后面几人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战战兢兢往床上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床上的人面色黑紫,显然不知是何时中了蛇毒。
第13章 第12章 姜柔死了
柳氏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后就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喜静,院子住的偏,况且年龄大了,每日起得又早,这会子正在屋里给花花草草浇水。
她身边贴身伺候的李嬷嬷看着老夫人如此,便说:“老夫人,这种活计交给我们下人做就行,哪还劳您来做,这些个花花草草也是有福气的,放在您屋里被养的枝肥叶壮的。”
下人这会儿进房,端着木盘,木盘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补药。
“老夫人,药熬好了,该用补药了。”
下人把补药放在桌几上,又恭敬地退下。
没一会儿功夫,又有下人禀报,“老夫人,柳姨娘请安来了。”
老夫人一听满面欢喜,“让她快些进来。”
她放下浇花的家伙事儿,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坐到桌几边的椅子上。
“李嬷嬷,你看,咱们老喽~,都不中用了。”
“老夫人,您看您说的,我们是老了,您的身子还硬朗着呢。”
俩人一唱一和,看起来有些欢快。
柳氏这会儿已经进屋,“母亲是要长命百岁呢!”,人还没到跟前,话先到了。
她给老夫人请安后,老夫人眉开眼笑,让她坐到跟前来。
“你来了,不知去看过明泽没?”
“母亲,我先来您这里请安,一会儿就过去看看,也不知侯爷好些了没。”
“昨日方大夫说,要是熬过昨晚就没事了,一夜没动静,想来应该是无甚要紧了,要是有个风吹草动,他们自会来禀报。”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还没用早膳吧,一会儿在我这用早膳,用过早膳后,你同我一起去看看明泽。”
“是,母亲。只不过,还有一事……”
柳氏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是不是因为天成啊?天成也大了,是有些能力的,府里就他一位健全的公子,侯爷的位置不就得留给他嘛,眼下,还得让苏氏同意把天成过继到她名下,成为嫡子,他才能名正言顺成为下一任侯爷。”
柳氏听老夫人全着为自己和她儿子天成考虑,当时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她立刻给老夫人跪下,感谢老夫人的大恩大德。
孰不知,她们的如意算盘,会输的连个算盘珠子都不剩!
太阳照亮人间,拂去了清晨淡淡雾气,带来了温暖与朝气。
一缕阳光照进房内,姜甜被太阳晒着脸庞,有些暖和又有些耀眼。
嗯~,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举起双拳,伸了个懒腰,随后又躺回床上,用手拍了拍这床,哎~,是真硌人!
在玄门的时候,床是多大多软啊!
这个时辰,外面应该有大动静了吧,不想这些,先修炼要紧。
她起身坐在床上,盘上双腿,头平正、身正直、口齿微闭、舌抵上颚、双目垂帘微闭、全身放松、双手自然垂放腿上,开始掐玄门子午诀。
一会儿功夫,她又把两手合在一起,阴阳二气自然接通。
而且阴阳结合之后,马上就会形成一个封闭的气场,心情自然平静下来,两手迅速感到发热发胀,奇妙无比。
如此心自然静,念自然停,身自然安,气自然行,静坐修炼确实有增加稳固自身灵气的功效。
这边,方大夫一大早在药房里分拣药材,就听府中护卫唤他。
看清来人是主母房里的护卫,还以为侯爷又有什么病变。
只见来人忙慌不迭:“方大夫,快,快随我去大小姐那边,听人说,她那边房中有蛇,夫人让我来带您快过去。”
蛇?侯府好端端没听说过有蛇啊,这有蛇,得赶快备些解毒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他忙去屋里收拾药箱,随后和来人一起迈着匆忙的步伐去姜柔院子。
屋内蛇刚被收拾完,方大夫便匆匆赶来,一大早形势如此紧张,急的方大夫出了一身汗。
他拜见苏氏后,赶快向床边走去。
这一看不打紧,床上人面色黑紫,一看就是中了剧毒。
他赶忙上前用手试了试床上人的呼吸,呼吸没了,再探一探脉搏,不但没有跳动,而且尸体差不多已经凉透!
事实证明,大小姐已经死了。
“禀夫人,大小姐没有呼吸脉搏,已经死了。且尸身已经凉透,死亡时间约么至少过了三四个时辰了呀。”
苏氏从小看着姜柔长大的,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眼下,多亏知道姜柔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否则自己会哭死的。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地一个人怎么去的这么突然?”
“夫人,节哀啊,看情况,大小姐应该是中了蛇毒。”
下人们七嘴八舌说起来,“屋里今早是有不少蛇,可蛇从哪里来的呢?又怎么会到大小姐床上去?”
这一句话就像个炮仗在屋内炸开,苏氏连忙吩咐下人搜查昨夜府内各处人员踪迹。
一听要搜查,翠竹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行事隐蔽,不会被发现吧?
“眼下,先把大小姐葬了吧,毕竟是还没出阁的女孩子,这事,不能大操办啊。”张妈在苏氏耳畔提醒。
苏氏立刻就领悟过来,是啊,这姜柔多狠毒啊,明知自己是柳氏所出,却霸占了这么多年的嫡女位置,背地里还不知联合那母子做了多少恶事,让自己亲生儿女平白受了那么多的苦。
姜柔有今天,完全是老天开眼。
她本来难受的心一下子也就释然了。
“是啊,未出阁女子是少亡,又不可入亡林,此事赶快办了,等会儿赶紧从后门抬出去,找个地方速速埋了,不能让侯府再雪上加霜,遭人耻笑!”
护卫一听,赶忙领命,几人走上前掀起床上席子,把死人再用被单包起来。
“把她的东西都收拾了,一并扔了吧!”苏氏吩咐完,神色疲倦。
没成想,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竟然不是亲生的,而且,就tຊ像那毒蛇一样,埋伏在自己身旁,不知准备何时咬自己一口,想想都令她后怕。
张妈站在一侧,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嘴,“夫人,此事紧急,用不用去禀报老夫人?”
苏氏摇摇头,“算了,大早上的,就别打扰老太太休息了。老太太本就身子骨不好,侯爷病倒,她就心神俱疲,若是再听到如此噩耗,怕是撑不住了。”
“是,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
第14章 第13章见到女儿
这边,苏氏在张妈的搀扶之下,回到侯爷卧房歇着。
刚刚听下人禀报,说是柳氏一大早去了老夫人那里请安,还在那里用的早膳,一会儿还要随老夫人一道来看侯爷。
那她就在这里等着着,她要亲眼看着,看看柳氏等会儿听到姜柔的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么些年,侯爷和柳氏给她这个主母添了多少堵,外人都知侯府主母不如妾室受宠,就差被妾室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试想哪个女人能接受十几年这样心酸的日子。
“夫人,抓到昨夜放蛇的人了。”
“带进来。”
张妈打开门,把人带了进来。
护卫把翠竹绑着带进屋,“夫人,今早府中出现的蛇,是翠竹昨个儿半夜偷偷带入府中的。听看到的下人说,这蛇,本来是被偷偷放到了二小姐的院子里,不知为何,今早会出现在了大小姐那里。”
“什么?”
苏氏往后一个趔趄,又马上吩咐下人,神情尽显焦灼,“快,快去看看二小姐怎么样了,然后立刻把人给我带过来。”
苏氏心脏微微颤抖,她的女儿绝不能有事!
昨晚听那神秘声音说过,她的女儿不会有事,可此时,她心里还是没底,一刻没见到女儿,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安稳不下来。
但愿天神垂怜,让她女儿完好无损,日后定要好好弥补她。
翠竹本来怕事情败露,收拾行囊要偷偷从后门逃走。走到后门时,护卫想到大小姐的死,知她是大小姐贴身婢女,又看她形迹可疑,便把人扣下。
果然,没一下子功夫,府中有个下人就爆出了,昨夜那个买蛇入府的人就是翠竹。
翠竹被带到苏氏面前时,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苏氏。
翠竹心想:这买毒蛇害死侯府小姐,必然是死罪啊!对,没人看到我放蛇,就算暴露了,一定一口咬死是大小姐指使,那样便是死无对证。
她战战兢兢,也还是恶人先告状,“主母,您为何绑了我?”
“为何?你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
“奴婢每日照顾大小姐,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大小姐死了,奴婢比谁都难过。”
“是吗,好一出主仆情深!”
张妈在一旁被气得火冒三丈,“你明知道夫人问的是什么,你这刁钻的奴婢,还敢狡辩,再不从实招来,就把你发卖给人牙子!”
翠竹吓得当时就跪下了,“奴婢什么也没做啊,奴婢实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夫人如此恼怒,都是奴婢的错啊。”
“把人带上来!”
张妈一声令下,护卫从门外带进来一人,看到来人那张脸后,翠竹哆嗦得更厉害了。
苏氏盯着翠竹的脸,“翠竹,你可认识此人?”
翠竹头也不敢再抬起来,便直接摇头矢口否认,说从未见过这人。
“那你可见过她?”苏氏对来人指着地上的翠竹。
刚才一进门他就看到了,昨夜就是这个婢女,是她买了自己的蛇。
此人住在郊外山脚下,平日里采些山上草药和捉些山中活物,来城内换了银子好过活。
“是她,昨日就是与她说好了,让我半夜来侯府附近,把蛇卖给了她,说是府中有大夫需要新鲜蛇胆入药,因着给的银子多些,要不然我也不会等到那么晚。”
还有进来这个护卫,就是昨晚看到翠竹和这人交易后,看翠竹有些不对劲。
“是啊,夫人,昨夜我看翠竹半夜三更带了个筐子进府,步履匆忙,寻思着她是大小姐房里的,咱也没敢多问啊。”
一起进来的还有个婢女,她说正好半夜起夜,听到有脚步声,出来看到翠竹,寻思怎么她半夜还没睡,便跟着她来到二小姐院子附近,一会儿功夫出来,便看着翠竹回了大小姐院子。
这几人轮番作证后,又齐齐退下。
翠竹听着几人之言,浑身冒出一层冷汗,身子一下子抖动如筛,瘫软在地上。
人证物证俱全,她是插翅难逃。
“夫人,是……是大小姐,是大小姐指使我去买的蛇,她本来让我把蛇偷偷放到二小姐院子里去,好让蛇咬死二小姐,我放了啊,我明明把蛇放进了二小姐的院子啊。”
下人这时进来,“禀夫人,二小姐来了。”
翠竹此刻心里更是害怕了,按理说二小姐院子放了那么多蛇,她也应该被咬死了啊!
苏氏听女儿马上来了,怕这场景再吓着她女儿,就赶忙吩咐护卫,“快把嘴给她堵上,一会儿送官!”
姜甜在屋里刚打坐完,就有人来请她。
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刻,并没有多么激动与惊喜。
她刚来侯爷卧房门口,正巧碰着老夫人与柳氏也一同前来。
好巧不巧,这不就赶上了。
姜甜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要朝里面走去。
柳氏一看当场吓得花容失色,这小贱蹄子怎么在这?不行,谁让她来的?得赶快让她回去。
小贱蹄子刚从庄子里回府时间不长,不然,以她长得和苏氏如此相似,很难不让人多想。
“站住!见了祖母怎能如此无礼,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柳氏情急之下拔高嗓门,当着众人训斥她。
老夫人平日里也不待见姜甜,要不是她回府,都差点把这个孙女给忘了。
老妇人翻了翻眼皮,看着眼前的女孩令人有些生厌,怎么也比不上她那嫡孙女。
姜甜本来不想搭理她,被她这一番话说的差点笑出声。
“无礼?规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真是可笑至极!”
她睨着柳氏,眼神就如同看垃圾一样的不屑。
柳氏被她这眼神看得顿时火冒三丈,“你这逆女,还不快回你自己屋子待着去,过来添什么乱!”
老夫人在一旁也瞪着姜甜,这孩子确实没有行礼,况且此刻态度极为不敬,那她不得把老夫人的派头做足。
“是姜甜吧,见了祖母和姨娘怎么不行礼,平日里你就是如此娇纵跋扈吗?”
姜甜看她二人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当时就被逗笑了。
逆女,娇纵跋扈?可笑,太可笑了!
屋内,苏氏听到门外动静不小,她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赶忙起身朝屋外迈去。
她迈出房门,人群中,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柔弱瘦小的女孩子,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她歪头打量了一眼,她的亲生女儿,跟她长得竟如此相像,她恨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女孩虽然穿的那么朴素,但是身上就如同镀了一层光,那身上散发的光芒,让苏氏移不开眼。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上前,这几步,好似费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她噙着泪走到女孩面前,转身护着女孩。
又转眸看向她对面那一群人,她们咄咄逼人的眼神,嗤之以鼻的态度,似乎恨不得要把她这弱不禁风的女儿活活吃掉!
第15章 第14章 刑部抓人
此刻,她的女儿,竟受如此委屈。
那她不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日子,孩子一个人又是怎样过来的?
苏氏不敢再想……
但现在,她站在女儿面前,就没有任何人再能动她女儿一根手指头!
苏氏面色阴沉,“母亲,这是发生了何事?”
“你看看你这庶女,目无尊长,成何体统!”老太太以为苏氏给她撑腰,破锣嗓门一个劲儿地拔高,生怕别人听不见。
这话里话外,说的不就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没管教好庶女,且又说姜甜没个依靠,地位又低,恨不得人人都能摆弄一下这个二小姐。
一个母亲,怎能容忍别人欺负自己的女儿!
“母亲,从头到尾,媳妇就看你们几人对她咄咄相逼,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还有柳氏你,侯府二小姐,地位再低,也比你这柳姨娘地位高吧!”
听到苏氏如此说,老夫人气得把手中拐杖用力戳戳地面,拿着拐杖的手都微微颤抖,这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不成。
柳氏现在是又气又怕,气苏氏当家主母给她下马威,又怕她看到姜甜的模样,再心生怀疑。
“是呀,夫人,是我不对,你看,她一出来就让人不悦,还是赶快让她退下吧。”
柳氏说着,就对手下丫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快把姜甜带下去。
丫鬟上前,眼看着就要绕过苏氏去扯姜甜。
“啪”。
“啪”。
连着两声耳光声,众人惊愕,刚才发生了什么?
上前去的丫鬟一边一个耳光,现在火辣辣的五指印在脸部,好一个酸爽。tຊ
刚刚苏氏给上前的丫鬟两个耳光。
“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侯府该听谁的,你不知道吗?是谁给你发月例银子,你难道也不清楚?”
苏氏厉声道,“张妈,从现在开始,你给记好了,除了咱们院子,侯府其他奴婢婆子谁若再看不清主子是谁,就拿着她们的身契,都给发卖了吧!”
“先把地上这个拖出去!”
一时间所有婆子奴婢都不敢轻举妄动。
姜甜站在苏氏身后,看着母亲的背影,眼眶竟有些湿润,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现在,也换她保护母亲。
姜甜走上前,站在苏氏身侧,小小身躯下,也挡不住她不怒自威的气场。
她轻抬眼皮,淡淡看了一眼柳氏,“柳氏,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灰暗,应该是厄运将至。况且,你作恶多端,下半辈子可见不到天日了!”
柳氏被她这么一看,不知怎么了,浑身汗毛一下子竖起,顿时似乎浑身有冷风穿过,不禁地打了个冷颤,“你胡说八道说什么?还不快滚回自己屋子!”
姜甜看她如此盛气凌人的样子,差点气笑,“柳氏,告诉你一件好事。”
柳氏哪有心情听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想着怎么把她弄走。
姜甜看她不以为然,淡漠开口,“你大概不知道吧,姜柔已经死了。还有你那好儿子,身上背着人命官司,马上就要下大狱了。
就连你,当年在母亲生产昏迷时,把我和姜柔掉了包,姜柔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不过,你也不弄担心,你马上就能去陪你儿子一起,不孤单不孤单。”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信口开河,那些知情的护卫在一旁可是大气不敢喘。
“什么?你敢咒我!贱蹄子,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大小姐命格贵重,你再给我诅咒她,我……我打死你!”她说着便拿起一旁苕帚要往姜甜身上打去。
一旁老夫人听到这话,气得更是浑身哆嗦,“反了,都反了!这是养的什么畜生,胡言乱语!快给我拿下!”
刚才苏氏提醒众人,她才是侯府主母,她们心里都明镜似的,谁给发银子就听谁的。
此刻,府中下人婆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府中护卫倒是赶快拉住柳氏,“柳姨娘,您快停下,大小姐……她确实是死了。”
什么?柳氏此刻如同被晴天霹雳电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停下动作,看着刚才对她说话的护卫,抓着他就打,“你们都胡说,你们都疯了!我女儿命格贵重,岂是你们能随意诋毁的!等侯爷身子好了,我让他扒了你们的皮!”
咯噔一声,府中众人都明白过来,这柳姨娘,的确是大小姐的亲娘啊!而且是她刚刚亲口承认的。
姜甜掏了掏耳朵,大清早,耳朵真受罪。
老夫人听完这话,浑浊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柳氏,“你说什么?”
柳氏后知后觉,马上开口狡辩,“母亲,我……我什么也没说。”
“你当我这老婆子好糊弄是吧,枉我还袒护你们母子!哎~。”
“让开,让开,刑部办案,一干人等速速让开!”
一队官差整齐划一、步履匆匆朝侯府大门口走去,为首的是个人高马大戴着高帽的差爷。
大街上众人都很好奇,纷纷看看官差这是去哪一家,有的跟着官差走,说不定,那说书的都有话本子写了。
官差们迈着大步,腰上都别着刀,看起来威风凛凛好生光彩。
他们冲进侯府,在侯府下人带领下来到苏氏跟前。
他们是见过苏氏几面的,为首的官差抱拳,“得罪了,夫人。我等奉命来捉拿府中庶子姜天成,还有妾室柳氏,一并捉拿归案!”
府中奴婢婆子哪见过如此阵仗,几个人哆哆嗦嗦聚在一起,往边上紧靠着。
苏氏侧身,朝那为首的点点头,柳氏还浑然不知,当场被拿下。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她挣扎着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官差们一个个面露正色,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随手摸了台子上的一块脏抹布塞到她的臭嘴里。
她一下子被恶心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样子十分滑稽,没了一点刚才的嚣张气焰。
一炷香的功夫,姜天成也被官差拖了出来。
一夜过去,他被女鬼折腾得不轻,头发凌乱身下污秽不堪,身上只穿着亵裤,浑身是血,要不是还半露着脸,谁能想到这是平日里侯府风流倜傥的二公子。
府中护卫又把姜天成贴身小厮、翠竹以及昨晚那两名女子一并交了出来,让官差好一起带走审问。
柳氏惊醒过后,连忙朝老夫人方向呼救,好像在说:母亲救命啊,母亲救我,你不救我也得救救天成啊,天成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老夫人此刻有心无力,哪还看她一眼,就怕被她连累是真的。
不过,想到孙子,她有些动容,“苏氏,好儿媳妇啊,快让他们放了天成吧,救救天成,就当母亲求你了!”
“母亲,你知道吗,这竖子手上沾了人命,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说让我怎么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一个人做的孽,总不能让整个侯府跟着陪葬吧!”
人命?整个侯府陪葬?老夫人顿时胸口起伏不定,只觉血气翻涌,一下子差点倒在地,一众奴婢婆子接着才算无恙。
姜甜看着这精彩一幕,此刻笑出了声,对着众人道,“姜天成并非姓姜,他不是侯爷的骨肉!这个结果,你们满意吗?!”
老夫人本就受了刺激,一听此话,更是一头昏死过去。
姜甜摇摇头,“啧啧啧,真是不中用。”
第16章 第15章众说纷纭
侯府门口,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驻足,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众人熙熙攘攘,一个个削尖了脑袋,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朝里看去,就为了凑个热闹,好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说,这永昌侯府是中了什么邪?侯府嫡公子们本来都好好的,前些年一个接一个地病倒,而且,听说症状特别奇怪,连宫里太医来都没看出得了什么病,真是怪啊。】
【可不是,那侯府主母不就是给庶子做嫁衣嘛!自己亲生子都不行了,就那个庶出二公子还正常些,你们说,这不就是命吗!】
【是啊,真惨啊!】
【你们说,今天侯府这发生了何事啊,怎么这么多官差上门,跟谁打交道,也不能跟官府打交道啊,看这阵仗,定然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是啊,官差上门,还能有什么好事啊。】
【我跟你们说,我有个亲戚就是在侯府当差,听说啊……】
说话这人眼睛左右一瞥,看向四周都没人注意他,才又接着说起来。
【我听说啊,侯爷昨日就吐血了,一下子昏迷不醒,还不知道能不能撑的过这几天呢,你们说,这是不是天大的消息。还有啊,大小姐今天一早就死了,听说中毒死的,草草给埋了。】
【哎呀,邪门了,若真是这样,侯爷再一死,那侯府这不快完了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没落不到哪里去。】
众人窃窃私语,就等着一会儿有大戏可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官差们押着侯府几人出来,门口众人又都竖起脑袋伸长脖子,看看是谁被官差带走了。
众人视线随着官差挪移,【哎哎,那个不是侯府妾室吗,二公子的亲娘,我认识她,平日里就爱到我们成衣铺子做衣服,那这往后不得少了个老主顾吗,掌柜这下子损失大了去了。】
【是吗,那可不得了,你说这妾室能干什么事才被抓起来,据说,平日里就跟主母争风吃醋,整日霸占着侯爷,这不都是报应!】
【你们瞧,那几个,好像是侯府奴婢还有小厮。】
【那个小厮不是二公子跟前的吗!我认识他,我认识。】
再往后看去,官差拖着一名光膀子的男子走出来,被拖出来的男子好像昏过去了,众人纷纷瞪大眼睛,都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快看,那个是谁啊?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就被拖出来了,哎呀,浑身是血,身上还有什么这是,怎么这么大的味儿?】
众人嫌弃掩鼻,这光膀子男子不但浑身是血,且全身上下脏乱不堪,还带着股污秽之气,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熏死了,呕~,什么味儿啊,呸,一股大粪池的味儿!】
【是啊,熏死人了!】
【看清了没,这人是谁?】
【哎哎哎,看身量,莫不是二公子?】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一夜功夫,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肯定是犯了什么大事,不犯大事,官府能来侯府拿人吗!】
【对对对,一般人可不敢动侯府,说得不错。】
人多嘴杂,众说纷纭。
今日之事,那必定又成了京城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官差押着一伙人,浩浩荡荡已经走远tຊ,众人又纷纷散去。
府内,众人听姜甜那么一说,都惊掉了下巴!
什么叫不姓姜?不是侯爷骨肉,那不就是野种!
如果不是刚才姜甜说柳氏的话应验了,他们怎么也不可能会相信姜天成是野种!
现在,她们都对姜甜说的话深信不疑。下人们都愤然以对,柳氏和姜天成就是报应,他们为人不端,动不动苛待下人,现在,都好像出了口恶气一般。
对了,她还说当年柳氏把她和姜柔掉了包,那她不就是主母的亲生女儿,侯府的嫡出小姐吗!!
嫡小姐竟然这么厉害!她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苏氏好整以暇,对着一众丫鬟婆子和护卫说:“这是我的亲生女儿,侯府嫡小姐,姜甜。”
有个反应快的,“见过大小姐。”
经过刚才一幕,府内下人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知晓她就是嫡小姐,都跟着承认她的身份。
“见过大小姐。”
“见过大小姐。”
张妈也跟着开心,“恭喜夫人,寻回女儿,大小姐受苦了。”
姜甜对下人们点头以示回应。
苏氏看着眼前的女儿,如获至宝般激动地拉着姜甜的手,久久舍不得松开。
女儿的小手是那样的冰凉,身子是如此瘦弱,苏氏心疼,一个劲儿地眼泪直流。
张妈看此情景,也跟着落泪。
“都散了吧,忙自己的事儿去。”张妈带着鼻音吩咐下人。
又转头对着苏氏和姜甜,“夫人,小姐,外面冷,快进屋续话。”
苏氏破涕为笑,“对,你看我,外面冷,快随我进屋暖和。”
张妈在外面把门一带,让她们娘家说说体己话吧。
“如意,快去准备洗漱用具。如画,去库房,去取那个白色狐狸大氅来,再把夫人年轻时的衣裳收从头到尾拿一套。”
“是,张妈,我们这就去。”
如意如画是苏氏院子里的奴婢,看到主母找到了亲生女儿,也为她感到开心。
张妈点头回应,她们的小姐,值得最好的。
屋内烧着银丝炭,屋内屋外两个温度。
苏氏牵着女儿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失而复得的女儿,她怎么舍得。
她怕这是一个梦,梦醒了,女儿就会离她而去。
“母亲,这不是梦,女儿在,你的女儿回来了,不会再让您受一丁点儿委屈。”
“好,好,回来就好,你受苦了!”
“母亲,无妨。眼下,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姜甜拉着苏氏,走到屏风后面,姜明泽就躺在床上,像死尸一样。
姜明泽的魂魄接近半透明,好像被一根绳拴在躺着的身上,魂魄在空中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叫声,姜甜看着很是解气!
“甜儿,这是你父亲,快给你父亲磕个头。”
“磕头?他不配!”
苏氏不解,“为何?”
“母亲,你可知道,姜明泽在姜柔的怂恿之下,找了一个阴狠的道士,把我的生辰八字拿去,给他做了一张符,此符名为借寿符,就是拿我的阳寿续他的性命,我还差点因为这个符纸一命呜呼!”
苏氏越听越愤怒,姜明泽,你怎么敢!你好狠的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做得出来!
苏氏愤恨的瞪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不止如此,你知道当年你在城内游玩,为什么会被他所救吗?这都是他一手策划。
永昌侯府,当时有名无财,各大世家择婿又都十分慎重,他娶你,并非心悦于你,只是走投无路,也只为得到京城首富之女的财富而已!”
苏氏恍然大悟,是啊,若不是当年被他所救,女子清白被人置喙,她又怎么会嫁给他!
第17章 第16章 当年真相
女子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这么多年来,姜明泽虽然有时做的过分些,但苏氏也一直忍耐着,毕竟,她一直把他看成当年的救命恩人。
谁知,这所谓的救命恩人,到头来竟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这么久的伤疤一下子被揭开,苏氏心里又恨又痛,她闭上眼睛,泪水无法抑制的流淌,内心的酸苦无法言说。
姜明泽的魂魄发出一阵怒吼,其他人是看不见他的,姜甜就眼睁睁看着他的魂魄发疯,她倚在一旁不为所动。
姜甜给苏氏开了阴阳眼,她现在竟然也能看到姜明泽的魂魄。
“姜甜,你能看见我?姜甜,逆女!你个逆女!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他丑陋的魂魄在一边愤怒咒骂,现在这副德行,看起来恶心又解气。
她手中捏着符纸,挥手间堵住了他咒骂的脏嘴。
他的魂魄刹那间就像被符纸烫伤一般,疼得在空中来回打滚。
姜甜冷笑,多么自私自利的人啊,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活该他以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姜甜看着他发疯的魂魄,“姜明泽,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觉得是我活着你才变得如此,你怎么不去想想,你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自私自利!
人人好公,则天下太平;人人 营私,则天下大乱!你这般于家国来说,视为不忠;你若因为因果报应而身死,你母亲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此视为不孝!你要我性命来为自己增加阳寿,伤害亲生子女,此为不仁;姜天成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是柳氏与外人私通之子,你却浑然不察,此为不智。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智之人,你活着也是枉然!”
什么?私通?姜天成是私通之子?他现在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啊!
姜明泽魂魄顿时暴跳如雷,嘴被符纸封着,是一个脏字也说不出口,只能愤恨地瞪着她们母女二人。
苏氏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有些不敢相信,人竟然真的有魂魄,而姜明泽的魂魄却是如此自私恶毒。
苏氏一步步上前,质问他,“姜明泽,我问你,你当年救我,果真是阴谋吗?”
姜甜挥手把符咒解除,姜明泽如获大赦,嘴上那股灼烧般的感觉荡然无存。
“救你?!你以为我想救你,要不是母亲去几个世家提亲被拒,我们也想不到还有你这么蠢笨之人,一介商人贱民,不过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钱财,要不然,谁会高看你一眼!
我给了你侯府主母的位置,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那是给你面子!”
他缓了缓气,昏暗的眼底,眼珠子转了几下,“不过,婉娘,现在,救我要紧,快把这个逆女打死,好把我的命救过来,我还能多陪你几十年!还能带给你侯府主母的荣耀啊!快啊,快去要了她的命!打死她!”
苏氏听他一番“肺腑之言”,当时就心如死灰,是啊,这场婚姻,到头就是场阴谋诡计!
现在,竟还厚颜无耻的想要她女儿的命,那可是她的宝贝女儿啊,他怎么敢!事到如今,他还不知悔改,当真可恨至极!
“姜明泽!你闭嘴!我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种败类!现在,我告诉你,你的好妾室被官府抓走,你的好儿子姜天成手上有着人命官司,一辈子也别想走出牢狱,你的好女儿姜柔已经死了,你的母亲昏死过去,马上要去和你团聚了吧!”
什么?姜明泽的魂魄飘在半空,对苏氏说出的话不可置信。
姜甜出声,“母亲,现在您知道他的真实嘴脸了吧。”
苏氏沉重的点头,“他这种人,死一万次都难以赎罪!”
她看母亲已经知晓真相,心中释然。
“那现在,您做好心理准备,我要把人从底下请上来。”
姜甜伸出右手,持食指与中指画符,符成无火自燃,黑白无常就被唤了上来。
刚才看到姜明泽的魂魄,苏氏并不害怕,今天开了眼界,以前她不相信世上有鬼,今日可是亲眼所见,又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人都说,地狱有黑白无常,模样吓人,今日真看到黑白无常,她也是险些被吓晕过去。
“姑奶奶好,您唤小的前来是有何事?”
姜甜指了指那边姜明泽的魂魄,“他本该早已被你们带走,今日便不能再留,真吵,带走吧!”
黑白无常骇人的模样,转头看向姜明泽魂魄,地狱官差的威严不可小觑,他当时就吓作了一团,他还不想死,不想去地狱,当场就给黑白无常跪下。
“呜呜呜……黑白大哥,黑白爷爷,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去地狱啊,放过我吧!呜呜呜……”
黑白无常哪是他能随便攀咬的,当时就把魂魄敲晕。
“真吵!”
“姑奶奶,您受累了,我俩小的就先退下了。”
黑白无常拘着魂魄就走,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苏氏被刚才一幕惊到了,她竟然见到了黑白无常?!黑白无常还对她的女儿如此恭敬,她莫不是太累,眼花了?
“母亲,姜明泽已死。”
苏氏还沉溺在刚才的一幕,“啊?对,对,刚才已经走了。tຊ”
苏氏又命人把方大夫快些请来,证实人确实是死了。
要搁往日,苏氏必定悲伤不已,可此刻,真相揭开,她就像是释怀了,不过是人死了,操办就是。
侯爷是朝廷命官,死后是要上报官府的,苏氏便和林管家准备之后事宜。
姜甜心想:上一世害死自己、母亲还有哥哥们的凶手,这么快就完蛋了,那还玩什么?
无聊啊!
外面候着的丫鬟,此刻准备好洗漱用品与衣裳,就等着伺候大小姐梳洗更衣。
姜甜被如意、如画带着去其他房间梳洗更衣。
房内,如意给她换着衣裳,她听张妈说过,这衣裳还是夫人十几年前未出阁时,夫人娘家母亲亲手给夫人亲手缝制的,夫人一直没舍得穿。虽是十几年前款式,但衣服布料还是很新很软,看着细腻针脚和精湛手艺,处处透露着母亲对女儿的爱。
张妈说,小姐现在的身量和当时夫人身量差不多,这才找了出来。
如意给姜甜仔细整理着衣服,左右观察,这衣服确实挺合身,大小合身,花色清爽,很适合大小姐穿。
“大小姐,人都是说衣裳衬人,您是人衬衣裳,这梨色锦缎衣裳穿在您身上就像活了一样,好似熠熠生辉般耀眼,任谁都想多看您一眼呢!还有,出门再披上狐狸大氅,保证不会再冷了。”
是啊,不会再冷了……
第18章 第17章 苏记酒坊
姜甜看了如意一眼,是个端正模样,此女子为人正直,情深意重,以后定能寻个好夫婿,还能相夫教子一生无忧,是个好福气的。
换完衣裳,她坐在妆奁前,如画这边给她梳头,“大小姐头发真好,又浓密又顺滑,不用抹桂花油都很好梳开,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坐在一旁玩首饰,捣鼓的叮当响,这些金首饰看着金光璀璨,可是又沉又不顶用,戴在头上还不得压的脖子都抬不起来,完全不符合她自由散漫的性子。
“给我简单束发就好,我不喜繁琐,首饰也不需要。”
就在这时,她瞥见首饰盒里面有个带有淡淡灵气的玉簪。
玉簪通体晶莹剔透,仿佛整块玉里面都浸着水一样,摸着手感细腻微凉,仿佛能给人带来一种通体舒畅之感。
玉簪简单大气,不会过于奢华,低调是她做人的风格,这玉簪跟她很配。
这玉簪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长期佩戴还有稳固灵气的功效!
“就这个玉簪吧,府里近来白事多,不宜太过张扬。”
抬眸间,姜甜看如画父母宫泛青,她父母身体都不太好,况且父亲还是个赌徒,全家就指望如画在侯府当差发的月银过活。
“如画,你快回家看看你母亲吧,她病得厉害,马上就要不行了,你快些回去还能见她最后一面。还有,你父亲嗜赌,今日有人上门要债,他要把你把你弟弟抵账,我给你个金钗,你还债后就把弟弟一起带来,他是念书的好材料,放在家里就可惜了,快!”
姜甜一看时间紧迫,如画赶回去可能来不及了。
“不行,来不及了,我马上送你回去。”
她动用灵力,时空之门瞬间被打开,如画霎时就被送到了自己家里面。
如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如画在另一边,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太不真实,就如同目睹了太阳从西方升起一般……
大昭国近年来边境安定,百姓们安居乐业,京城又是帝王所在之地,更是一番繁华景象。
街道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沿着街道望去,商铺林立,各式各样的招牌旗帜飘扬,一派古色古香的繁华景象。
街道上贩夫走卒络绎不绝,时时可以听到他们口中叫卖各种商品的声音,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街头穿梭,伴随着车水马龙的喧嚣声,到处都是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苏记酒坊内,顾客络绎不绝,在坐的顾客们都三三两两坐在一桌,吃着可口的下酒菜,品尝着初春香气袭人的桃花醉。
苏长硕与苏秋实两兄弟正在楼下帐房内,听着铺子掌柜汇报近日经营状况。
“大东家,二东家,去年酿造的桃花醉在今年开春最是受欢迎,人人都说,这个节气,赏着桃花,再喝上杯苏记桃花醉,是千金不换!桃花醉清香四溢、沁人心脾,确实好。其次清酒、米酒、果子酒、松针酒、屠苏酒也是十分畅销。”
苏家两兄弟看着账簿,听着掌柜汇报,账簿没有什么出入,账做的也清晰工整,且掌柜用心经营管理,铺子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他们二人对掌柜的报告连连点头,“是啊大哥,自从去年拓展了酒的品种,酒坊生意是越来越好,你看,这月收成比往年月份增了足足三成。”
苏长硕说:“是啊,二弟,酒坊产品就是要在守本的基础上多研制些新品种出来,这样既能吸引人眼光,还能激发他们的味蕾,增加尝试购买的欲望。
酒水虽然畅销,酒坊制酒可不能马虎,咱们为商虽是赚的银子,但做的是良心买卖。”
苏秋实:“不错,大哥,现在同行都说苏记酒水一坛难求。这样,李掌柜,今日月初,做个回馈苏记顾客的活动,就说今日酒水买五坛送一坛,送的一坛呢,让苏记印制做个专属票券,下次再来购买酒水之时可用,如此往复,他们需要购酒就会来咱们苏记。”
大哥和掌柜的对苏秋实的经商头脑连连称赞。
苏秋实叹了一口气,“此法还是叔隆那孩子提出来的,那孩子经商头脑出奇,只是天妒英才啊,近几年他整日浑浑噩噩的,一句正常话都说不出来啊,哎!妹妹真是为这几个孩子操碎了心,我这当舅父的也是担心,难啊!”
提到自己的外甥,两人叹了一口气,饶是苏记药铺有全国最好的药材,也治不了那几个外甥的奇症。
“李掌柜,今日就到这里吧,活动今日开始,就限三日。另外,铺子生意好,本月给底下伙计月银多加一两,让他们也乐呵乐呵,同时还能更卖力跟着咱们干,对吧!不说了,我和二东家再去其他铺子转转。”
掌柜的送完两位东家,继续招呼着店里络绎不绝的顾客。
掌柜的把活动宣布后,众人喝酒的兴致更是高涨,有买有送,所有的顾客都十分心动,参与了赠酒活动。
二人走在街上,聊着各个铺子的生意,又聊起了妹妹苏氏和几个外甥。
“大哥,你说,妹妹那多好的三个孩子,咱们有再多银钱药材竟也治不好他们,枉为人大哥和舅父啊!”
“东家留步!”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大东家……二东家,可……可算找到你们了,出大事了!”
来人是他们府内小厮,今日上街采买,正好看到官差去侯府抓人,这才连忙来寻二位东家。
二人看着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小厮,面面相觑,“柱子,何事惊慌?你且慢慢说来。”
“大东家,出大事了,永昌侯府今早上出事了,一队官差从侯府抓走了几个人。是……”
“抓了什么人?”小厮话还没说完,就被大东家抓着个胳膊问。
“大东家,抓的是侯府的妾室还有他的儿子,还有一群奴婢下人。”
“那就好,那就好,你差点吓死我了!”
这边二人稳稳心神,商量后,决定去侯府看看具体情况,官差抓人,牵连甚广,毕竟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她们妹妹身为一家主母,肯定劳心费神,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二人坐上马车,一路赶往侯府。
随着马蹄声渐停,马车到达永昌侯府,此刻,二人一下马车,又是被眼前景象震惊到,眼前,侯府已然支起了白幡。
只有家里死人,门前才会挂起白幡,这侯府里到底是谁死了?
二人快一步来到门房,询问门口护卫,得知是侯爷死了,他俩大为震惊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幸运,好在不是他们妹妹出事。
第19章 第18章 舅父上门
姜甜把如画送走,起身整理,她知道如意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眼前一切,看她还沉浸在如画消失的场景愣神,就边往门口走去边拍拍她肩膀,对她说,“如意,还愣着干嘛,走吧,我带你去见我舅父。”
如意这才回过神来,啊?小姐舅父,不就是夫人的哥哥吗?去哪里见?
她对见什么小姐的舅父并不感兴趣,就是很好奇刚才的一幕,“小姐,如画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
“哦哦,刚才你是怎么把她给变没的,我都没看清,你太厉害了!”说完便对姜甜竖起大拇指。
她们小姐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刷新她的眼界,不但厉害,还人美心善啊!
“如意,姜天成被抓了,你哥哥和你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啊?小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就是,姜天成太坏了,平常tຊ占我们丫鬟的便宜不说,前些日子还把我哥哥打了一顿,害得他好几天没能干活。我们是下人,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好了,老天开眼,他终于被抓了!”
她又想到什么,赶快跪在姜甜面前给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小姐,谢谢您,姜天成被抓,肯定有您的功劳吧!”
姜甜微微颔首。
“小姐,如意和哥哥从小无父无母,是夫人看我们可怜,把我们买进府里,给了我们一条出路,你们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以后上刀山下火海任凭您和夫人差遣。”
姜甜被她如此壮举逗笑了,“傻丫头,任何人的命都一样重要,不分贵贱,你以后的命好着呢,可没有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之说。”
如意听她这么一说,对她越发敬佩。
她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过,人命不分贵贱,这是她从来没敢想过的。
“想不想和你哥哥过得好些?”
“小姐,想,肯定想,嘿嘿。”
“那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如意附耳上前,没一会儿,她便瞪大了眼睛,“小姐,这怎么能行?!”
姜甜点点头,“快去吧!”
苏长硕和苏秋实在下人引路下,寻到了妹妹苏氏,二人见她穿着一身素服,围着她上下左右都仔细查看了一番,看着妹妹完好无损,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自从苏氏知道姜明泽的真实嘴脸,她内心早就没有了什么感情,现在姜明泽一死,她也没有多么伤心难过。
只不过不能让人说出什么闲话,怎么说侯府侯爷死了,白事也得大办一番走个过场。
她穿着一身素服,看着眼前神色担忧的两位哥哥,内心百感交集,便带着他们屋里说话,“大哥二哥,侯爷刚走,这边还没报丧,你们怎么来了?”
“小妹,我们听说侯府出了大事,这才赶来看看。”
“是啊,我和大哥正在巡铺,听府里下人来禀,说是今早有官差来侯府抓人,听他们说,官差把那妾室和庶子抓走了,可是当真?”
苏氏点头回应。
苏长硕一拍大腿,当时就像大仇得报一样兴奋,“太好了!那妾室这么多年给了你多少气吃,你都不与她计较,如今被捕,真是大快人心!”
“大哥说得对,恶人自有恶报去。只是,这侯爷的死怎么如此突然,是得了什么绝症?还是被人刺杀?”
苏氏看着两个哥哥,边叹气边摇头,“都不是。”
“此事说来话长……”
她把昨晚和今天的事情一并讲给了他们二人听,他们二人表情一阵子好奇一阵子愤怒,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苏秋实听她讲完事情缘由,愤懑不已,颤抖的手把桌子一拍,“呸,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没成想你竟被她埋在鼓里这么多年,如若不是有贵人相助,你怕是一辈子也认不了这女儿,还有我那三个外甥,被他们害的如此痛苦不堪,他们怎么敢!真是罪有应得!”
“这姜明泽真不是个东西,当年为了娶你竟然不择手段,害的你被人无故诋毁清白,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他死了那是老天开眼。”
苏长硕在一旁安慰妹妹,“认回亲生女儿就好,我那可怜的外甥女,想必这些年受了不少苦,以后多多善待她。”
姜甜推门而入,“感谢舅父挂怀,甜儿以后定当孝敬母亲,陪伴左右,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如意在门口看到屋内几人,愣了一下,啊?舅老爷真的在这里!小姐真的是料事如神!
关上门,如意就赶紧去找哥哥办小姐嘱咐的事……
苏长硕起身,看着眼前和妹妹并肩站在一起,模样又和自己妹妹如此相似的女子,遗传了苏氏的好模样不说,穿着素雅不施粉黛,比苏氏还要美上几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这个女孩子,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慵懒与尊贵的气质。
苏秋实不由地点头,“像,真像!你就是甜儿吧,跟你母亲当年一模一样!”
“回舅父,我是甜儿。”
“哥哥,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姜甜,以前她一直在庄子上,刚回来时间不久。我也没注意到,她竟会跟我长得如此相像……”
苏氏掩帕擦泪,这么多年,由着柳氏的缘故,女儿被送去庄子上,自己统共没有见过姜甜几面,都怪自己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察觉。
“好了,找回女儿是喜事,不要再哭了。”
“大舅父,我看你满脸福相,家中生意财运看来十分旺盛。只不过,福满则溢,树大招风,我们没有害人之心,就只怕会遭人嫉妒。
今夜子时,你定要留意酒坊,会有人把好的酒水调换,以次充好,有人要损害苏记的名声。”
苏长硕是个生意人,这些年做买卖也是货真价实,从未以次充好欺骗顾客。
几人对视一眼,苏氏点头,表示可以相信她说的话,虽然苏氏不知道姜甜怎么会知道得如此多,但是她就是无比信任这个女儿,也知道女儿肯定是为他们好。
“此话当真?苏记生意确实是比其他家生意好,不知是谁想陷害我们?”
“此事不急,跟紧偷换酒水的伙计,就可以找出幕后真凶。”
“好,此事我定会留意,定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作为商人,苏记声誉事大,若是声誉坏了,那就难以挽回了啊。”
“是啊,大哥,咱们今晚定要多多留意,抓出幕后主使。”
姜甜看向苏秋实,“二舅父,我看你子女宫薄弱,膝下现在只有一个女儿对吧,而且女儿身体柔弱,从小就整日里离不开汤药。”
“这,你是如何得知?不瞒你说,你二舅妈自从生完女儿以后,就再也怀不上,这些年我们看过多少大夫都无济于事。
你表妹身子不好,大夫说是胎里带来的,病根难除。”谈到伤心处,苏秋实不由得叹气。
“无妨,我这里有两个护身符,这个大的给舅妈,小的给表妹,让她们每日佩戴,戴满七七四十九日,便是她们康健之时。”
苏秋实半信半疑地接过护身符,无论能不能行,总归是外甥女的一番心意。
第20章 第19章 过府一叙
这边,如意一路小跑,找到了哥哥如风。
“哥哥,可算找到你了,我跟你说……”
他听完如意说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小姐竟然这么神通广大!
前脚听完,后脚立马出了府。
大街上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在一处告示墙处,更是人头攒动比肩接踵,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你们看,这画像上女子长得美若天仙,怎么会是刺客呢?】
【是啊,要是有这么美的女子来“刺”我一下,我此生也值了,嘿嘿~】
一旁屠户家的矮胖妇人听了,立刻翻起了白眼。
【呸,你这是做梦吃狗屎,满嘴喷粪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长着一副死鱼眼大驴脸,就你这死样,是个长眼的女子也看不上你,更何况这么好看的女子。】
此话一出,惹得一旁人哄堂大笑,说那话的男子自知没趣,拂袖讪然离去。
【你说好好的,怎么当刺客,还是刺杀熠王,我听说,以前的刺客,从没有人在熠王手底下活着出来。】
【是吗,别说女刺客了,熠王身边可能连个母蚊子也没有吧。】
【那可不是,听说前段时间皇宫里送去两个美人,还没进府,就被原封不动送了回去,熠王更是撂下狠话,说再有人胆敢往他府里送女人,就把那些女人卖往烟花之地。】
【你说这熠王也是,如此一来,那些世家女子,谁敢再靠近他一步。】
【哎哎,你看,赏金十两啊,这可是够一家子花十年呐,我怎么没这么好的命,认识画像上女子啊。】
如风快步往熠王府跑去,半路正好路过告示墙处,听人议论纷纷,他也好奇地瞅了一眼,这一瞅不要紧,看到画中女子,有些眼熟,再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不是夫人刚认回的嫡小姐吗?!
小姐一直没有出府,这好端端的,什么时候成了刺客,这可不得了!
况且,她妹妹说,是小姐让他去熠王府告发,自己成什么人了,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哎,小姐是他们的恩人,小姐的吩咐,他不能违抗,他又莫名相信,他们小姐神通广大,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硬着头皮去吧。
熠王府,门口守卫森严,如风还没走上台阶几步就被侍卫拦下。
“来者何人?”
“官爷,小人是侯府护卫,前来揭发刺客。”
刺客?侍卫一听是关于刺客,立马带着来人回府内禀报。
王府书房内,楚越一脸生无可恋地回禀傅屹,暂时还未寻到画中人。
门外站着的千帆和凌云,两人抱剑,神情严肃,时不时议论人贩子的事情。
侍卫忽然来禀,“禀告千侍卫,有人来前来揭发,说是认识画像中女子。”
千帆一听,立刻进屋禀报tຊ。
“王爷,有人揭发,说是认识画像女子。”
傅屹好看的眼眸微不可察地闪过,“带下去去审问。”
“是!”
如风被带到一间屋子审问,这阵仗有些令人发怵,王府侍卫个个如冷面阎王,那审视的眼神好似要把他生吃活剥了一样。
他把画中女子是姜甜,还有她是侯府小姐的事情说了出来,千帆有些吃惊,说道:“此事如果属实,少不了你的十两黄金。”
千帆又立刻把消息禀告给了傅屹。
傅屹剑眉微蹙,“当真?今早刚认回的侯府嫡女?”
那此事可有趣多了!
楚越一听,侯府嫡女?如此一来,事情肯定有些棘手,“王爷,永昌侯府是世家大族,咱们就算知道她是刺客,也不能贸然前去拿人。”
千帆思虑道,“在没见到人之前,此事尚未落定,万一抓错了人也说不准。况且,永昌侯今早突然暴毙,这会儿已上报官府,府内已支起灵幡,若贸然前去拿人,拿的还是侯府小姐,万一动静闹开了,明日怕是就会有官员上奏弹劾。”
傅屹端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斟酌着此事。
楚越在一旁道,“王爷,派属下前去吧,属下认为,拿着王爷令牌,说是请侯府小姐来王府一叙,侯府夫人也不可能会阻拦吧。”
傅屹点头,“如此甚好,此事就交给你了。”
楚越拿了熠王腰牌,速速领命退下。
永昌侯府,林管家拉住府内下人,神情焦灼,“夫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林管家着急忙慌地寻着苏氏,看样子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他平日里办事都是极稳重的,很少有像现在这般。
他一路小跑,来到他们谈话房前敲敲门,“夫人在里面吗?”
“林管家,我在。”
苏氏开门,看林管家如此慌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禀告夫人,熠王府的侍卫,就是熠王的贴身侍卫,他拿着熠王令牌,说是要来府上请人过府一叙。”
苏氏两位兄长听闻,对视一眼,这好端端的怎么惹上了熠王?
苏氏大惊,这熠王她还是听说了一些的,熠王是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子,不仅功勋卓著,且诗书皆通,只是为人冷面难以靠近,怎么会来侯府请人?
“可看清了,来人是熠王贴身侍卫?说没说请的是何人?”
“夫人,说是请……请小姐。”
“什么?甜儿?”
苏氏看了眼女儿,姜甜此时一脸地淡定从容,她莫不是眼花了,女儿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甜儿,怎么回事啊?你什么时候见过熠王?今日母亲刚认回你,怎么舍得让你独自出门,只不过,这熠王府可不是咱们能招惹起的。”
她又思索了一下,“你若害怕不愿去,母亲自去回绝了,就是豁上这条命,也得护着你。”
姜甜看母亲如此护着自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妹妹,熠王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况且,说了是过府一叙,他一个王爷,这青天白日也不能把人吃了,对吧。”
“是啊,妹妹,你还有侯府一大家子,眼下,都等着你处理侯府事务呢。”
姜甜拉起苏氏的手,又看看二位舅父,对着苏氏道,“二位舅父,母亲,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只是过府一叙,哪有那么吓人。”
说完,便跟着林管家走了。
苏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姜甜戴着帷帽来到门外,走到楚越身侧停顿,“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走吧。”
女孩说话声音天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把楚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生生打回。
他本来要说让她把帷帽摘了,可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奇怪!
算了,等会儿见到王爷,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第21章 第20章 见到男人
楚越在前方骑着高头大马,姜甜在后面马车车厢里盘腿而坐,正在闭目养神。
昨天吸收的灵力快用尽了,她现在感觉自己有些浑身无力,再不抓紧补充灵力,自己可能会因为灵力匮乏而昏倒,不敢想不敢想。
现下最要紧的就是见到那个人,那个人身上有取之不尽的灵气啊,多多蹭上一些,那岂不是美哉!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颠簸了一阵,随着马蹄声越来越缓慢,楚越拉停了马儿,终于在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前面楚越长腿一跨飞身下马,又把马交给王府小厮,抬步朝后面马车走来。
由于楚越之前感受到的威压,现在对姜甜的态度略显恭敬,“姜小姐,到了。”
姜甜掀开帘子,朝着王府门前看了一眼,便抬步下了马车。
楚越在前面引路,正好遇到凌云外出办事,他告诉楚越,王爷吩咐,说人如果带到,就去那天的浴室,她听了当时就想骂人。
娘的,还想让我故地重游还是怎么地!
她虽然带着帷帽,却还是感觉到面前这个侍卫有危险,他不是个坏人,还有一线功德在身上,估计平时做了不少好事,对于好人,她没有不救的道理。
“凌云,对吧,你今日去执行任务,记得走那条大路,不要抄近道,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怎么还知道我要去执……”凌云突然捂住嘴,不能再说下去了,差点泄露机密。
他确实要去执行任务,而且要去的那个地方确实有条近道,平日里也是走过几次那个小路,没什么问题啊。
时间紧迫,凌云没当一回事,以为她是信口开河,便没有理会,快步骑上马赶路去了。
姜甜不以为然,因为以前经常有人说她是骗子,毕竟有些事情很玄乎,她也没必要事事都跟别人解释计较。
王府很大,有许多个院子,且每几米就会有一个侍卫守着,楚越带着她七拐八拐,终于了浴室门口,“王爷,人带到了。”
“嗯,进来吧。”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如此冰冷。
楚越把人带到室内,傅屹便示意他退下。
他出去的时候,还是担忧地看了两人一眼,毕竟这个女人是王爷口中的刺客。
室内,犹如那日雾气氤氲……
傅屹背身对着她,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此刻室内安静的好似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她看不清面前这个男人的命格,就好像有一团迷雾笼罩着他的命格,令人迷茫又感到充满迷人的危险气息。
可是她能看清他以前的一些事,也能模糊看到一些即将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因为以后,她跟面前这个男人还会有许多交集……
突然,男人出声打破这片宁静,他语气平稳冷淡,用质疑声问道,“你是永昌侯府嫡女?”
“回王爷,小女子是永昌侯府嫡女。”
男人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哦?据我所知,永昌侯府嫡女另有其人。”
男人话毕,转过身来,看眼前女子戴着帷帽,便突然不屑一笑,“你长得确实丑陋,才怕见人。”
“你!”,激将法,这分明就是激将法,不能乱了阵脚,“回王爷,小女近日偶感风寒,怕传染给王爷,这才佩戴帷帽。”
“罢了,那此处你可还眼熟?”
她环顾四周,眼熟,自然眼熟,这泉里的灵气,还有男人身上的源源不断的精纯灵气,怎么看怎么眼熟。
不止眼熟,还令人垂涎欲滴。
男人抬步缓缓朝她走去,姜甜感觉灵气越来越近。
男人走到她面前站定,“跟本王故弄玄虚!”
帷帽被男人快速出手打掉,她被帽子边上系着的帽绳勒到,脚步突然向后趔趄,眼看马上就要跌倒。
男人见状,立刻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把他用力往身上一带,她感觉似乎撞到了一面硬邦邦的墙上。
身体上的接触,正好惹得灵气源源不断地传来,灵气虽然补上了,可这会儿鼻子被他的力量带的撞了上去,被撞的很是吃痛。
“好硬,疼死了……嘶……”
男人垂眸俯视,正好碰到她因为吃痛而抬起的含满春水的眼睛。
男人附身,捏起面前女人下巴,指尖触感一如昨日,他邪魅一笑,“果然是你!”
姜甜突然被他钳制住,浑身有些不自然,但禁不住灵气往体内铺天盖地而来,她可不会错过如此好的接触机会。
因为只有接触到他,才会蹭到灵气啊!
“是我,也不是我,总之,如果我说我昨日是在梦里出现在这里,你会信吗?”
男人一把解开钳制,甩开她的下巴。
“你觉得,我信不信重要吗!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开玩笑!她哪有什么目的,准确来说,她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昨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昨日确实没有目的,但现在有了,目的就是他,他的灵气。
男人看着她,风轻云淡地说,“我劝你不要耍花样,我虽然不知道昨日你是如何逃走的,但现在,侯府捏在我手里,你不tຊ会不顾及你母亲和哥哥们吧!”
姜甜被他气笑了,以前的自己是真没有软肋,现在这软肋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要不是想躲避给姜明泽奔丧,自己还需要灵气,谁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我是侯府嫡女,你认为,会有谁有这个资格驱使我,况且你说了,你手里攥着我的命脉,我能耍什么花样。”
姜甜看面前的男人还是有些怀疑,便郑重其事的对他说:“我今日是来帮你的。”
男人俊眉微蹙,讥笑道,“可笑,本王做事还需一个女人帮忙?”
姜甜往前挪动一小步,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用严肃的口吻告诉他,“准确来说,你妹妹出事了,现在特别危险。”
面前女子清脆的话音刚落,门就楚越用力敲响,“王爷,大事不好了,公主私自出宫,现在失踪了!”
男人闻言,用深不可测的眼神审视着面前的女子,“你怎么会知道?”
她这一刻似乎被他的眼神震慑到,“先说好,我可不是凶手,我只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能帮你找到公主,仅此而已。”
什么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一到这个男人面前就怂了?
男人此时半信半疑,“条件!”
她美眸一转,“条件等我救出公主再提也不迟,况且我的条件,王爷一定可以办到。”
事出紧急,若是把伺候公主的奴婢审完再去找人,不仅耽误时间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妹妹,时间和结果都等不及。
“好,一言为定!”
第22章 第21章 金蝶寻踪
傅屹打开门,吩咐楚越,公主失踪之事暂且保密,不能让父皇母后知道,要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是啊,公主丢失,皇宫和城内内必然引起骚乱,再就是女子清白,看得比性命更重要,若是被人借题发挥,公主颜面、皇室颜面往哪里搁。
姜甜问道,“有没有公主的贴身之物?”
“有。”
傅屹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平常傅明珠偶尔也会来府里小住,府里有专门给她备的卧房,里面她的用品一应俱全。
“快带我去看看。”
姜甜推门进入,卧房里布置温馨雅致,且没有一丝灰尘,想必是每日有人打扫。
傅屹随她一起进入,上前两步,打开妆奁抽屉,“这个琉璃手串她经常佩戴,不知能否用得上。”
“可以。”
她抬手在空中比划,三两下画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蝴蝶,金色蝴蝶落在手心,轻轻一吹,竟真的飞舞起来。
她把金蝶放在手串上,让金蝶辨别主人身上味道,金蝶在手串上停顿了几秒,便煽动着翅膀飞出屋子。
楚越在一旁张大嘴巴,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瞬间刷新他的认知。
站在她身旁的傅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魔幻的一幕,出于好奇,便上前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可以能找到公主的好东西,名唤寻踪金蝶,金蝶会寻着公主的气息,直到找到她。”
傅屹此刻半信半疑,它想不出也从未见过,世上还有此法可以寻人,尽管自己从小博览群书,看来,却也有他未曾涉足过的领域。
她盘腿坐下,阖上双目,眼前出现了那只金蝶飞过的视角。
金蝶飞出王府,飞过闹市,飞到城西一处偏远的宅院,院子很大,金蝶在那宅院上空盘旋。
她看见院子里有好几个身穿护卫服饰的人,几人在窃窃私语。
“今日运气真好,抓了不少模样俊俏的小女子,一个个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是啊,世子吩咐过,今夜就把她们送去春风阁,真是便宜了那些老头子,年龄那么大,那玩意儿还挺有劲啊。”
“那些大人白日里谦谦君子,晚上还不是跟虎狼一样,夜夜笙歌,搂着这些小女子舒服一夜。”
几人哈哈大笑,样子猥琐,说出的污言秽语更是不堪入耳。
“败类,人渣!”姜甜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如果她当时在场,肯定废了他们男人的宝贝,让这些人一辈子展露不出雄风。
她猛然睁开眼,锋利的眼神看向一旁傅屹,傅屹正好与她对视,她顿时收回刚才模样,略微有些心虚。
“不是说你,别误会,金蝶找到公主了!”
傅屹不假思索地开口,“在何处?”
“还在城内,城西一处荒废的宅子,里面有许多人把守。”
男人深邃的眸子审视着她,片刻,便吩咐楚越,马上去准备人手,立刻出发!
姜甜刚才被他看得出了一身冷汗,明明自己帮了他,在心虚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对人有如此感觉……
傅屹转身刚走到门口,顿住脚步,侧头用余光睨她一眼,“你,随我一道。”语气不容置疑。
她刚想松一口气,没成想让跟着一起,跟在这男人身边有些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啊?我也去?”
“是。”
她试探着小声问道,“有些累,能不能不去?”
“不能!”
哎……去就去!脸那么冷干什么,跟千年寒冰似的。
只不过,被拒绝的滋味是真难受。
王府门口已经备好马车,傅屹吩咐楚越切勿打草惊蛇,带人先去摸底,自己随后就到。
姜甜跟傅屹上了一辆马车,他从没有跟人一辆马车的习惯,毕竟他总是一个人前行,已经习惯了安静与孤独。
两人坐稳,马车开始前行。
男人阖眼正襟危坐,半路二人都没有交流,她实在憋不住了,得找个话题套近乎啊。
“坐马车多慢,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骑马去,骑马多快!”
傅屹听闻,不予回答。
姜甜嘴里嘟囔,“我知道,你不就是受了内伤。”
他猛地睁开眼,眼神像刀子一般飞进她眼眸,快速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如同山峰雪水般冰冷,“你怎么会知道?”
姜甜被这突如其来的遏制整懵了,反复无常的狗男人,动不动就掐人脖子!
她本来白嫩的小脸现在憋得通红,双手捶打捏着脖子的手,用力挤出几个字,“先放……放开我,我说……”
男人缓缓松开钳制住她的手,姜甜顿时撂倒座椅上,咳嗽几声,又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这人,真是……真是恩将仇报!”她就差破口大骂了,什么人嘛,自己可从来没受过如此委屈。
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其实你这不是内伤,而是一种蛊。”
傅屹十分疑惑,“蛊?”
她点头回应。
“如果我算的没错,这个蛊从你几个月前回京后才感受到,每月初一十五夜晚你都会发作,而且发作起来内里如同有无数蚂蚁噬心,让你痛苦不堪,且那两日你定不会出门,怕被其他人发现你的软肋。”
其实,如果不是他身上有灵力加持,加上他内力强大,那个蛊早就要了他的命。
男人听她此言,怔怔望着眼前的女子,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个声音让自己相信眼前的女子,“确实如此,可有破解之法?”
她对他点头,“你伸出左手来我看看。”
男人伸出手,她触碰到的时候如同有电流从她手中穿过,顿时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瞬时灵气缓缓注入她体内。
她打开他的掌心,猜测确实不错,蛊已经从体内快蔓延到他掌心,若蛊再分身散布到指尖,到时大罗神仙也无法将他救回。
她一边捏着他的手,一边空中画符,口中还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符咒化作一束红光进入他的手掌,顿时,有一个浑身笼罩黑气的黑色虫子从他手掌快速飞出,她迅速抓住那个黑虫子,虫子还在挣扎想要逃脱,被她用手轻轻一捻,化作一团灰烬。
姜甜看着手中黑乎乎的灰烬,一脸嫌弃,抬起袖子就要擦,男人看她如此之举,连忙拉住她的衣袖。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制黑色手帕,递给她,“用这个。”
她接过手帕,看着上面绣着一个“屹”字,嘴里嘟囔道,“真是给一巴掌又给个甜枣。”
这时,马车外响起车夫的声音,“王爷,到了!”
第23章 第22章 营救公主1
西城一处破败宅院里,护卫们腰身佩戴明晃晃的大刀,来来回回巡逻。
旁边每隔几米就会有个护卫把守,还有一伙护卫在旁边的屋子里喝酒、聊天、划拳。
后院里看去,肉眼可见到处堆满了木头和草垛,院子地上凌乱不堪,最里面还有一间破旧的屋子。
屋子里,地上和墙壁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有几只蜘蛛在忙碌地织网,有的在网上爬来爬去觅食。
地上,被绑着的十几名女孩横七竖八躺在稻草堆上,有个清醒的坐在那里哭哭啼啼,有的被迷晕或者打晕还未醒来。
傅明珠躺在稻草堆上,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哭泣声,她皱了皱好看的眉,“吵什么,睡觉都睡不安稳……”
嘶,她这一动弹,猛然感觉脖子要断了,好疼啊,连带着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
她柔软白皙的手从衣服上滑落,感tຊ觉摸到了一些东西,触感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她猛然睁开双眼,抓起一看,这是什么东西?
她瞬间感觉事情到有些不对劲,再一转头,差点被眼前的景象给整懵了。
“这是哪里?我不是明明在闹市逛街呢吗?”
是啊,她本来甩掉了几个伺候自己的奴婢和保护她的侍卫,偷摸跑去成衣铺换了一身衣服和发饰。
本想着自己在城内溜达着玩耍一天,体验自由自在的平民生活。
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明明在逛街吃甜滋滋的糖人呢!怎么会不知不觉到了这种鬼地方?
脑子就像断了片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是如何来到的这里。
她看见旁边一个正在哭哭啼啼的女孩,连忙上前询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女孩哽咽着告诉她,她们被拐卖了,而且今晚就要被送给一些老男人。
什么?拐卖?
她扶了扶脖子,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满屋子的女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不是吧?自己头一次溜出来竟然会被拐卖?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不堪之事!
她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绑架当朝公主。
她起身走到门前,动手去拉门,可是门在外面反锁了,她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她见门打不开,便用尽全力敲门,“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快开门,放我出去!”
外面的护卫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便不准备搭理她,没成想她还没完没了。
“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公主,你们快给本宫开门!”
门外护卫一听,互相对视,便嘲笑起来,“哈哈哈~你若是公主,我就是皇帝,什么公猪母猪的,今晚,你就是男人床上的小猪猪,哈哈哈……”
一旁跟他一起看首的护卫也跟着附和,“就是,公主能出皇宫?出皇宫也得有一群人跟着吧!
就算你是公主,也得穿的锦衣华服吧,浑身上下没个值钱的首饰,你看她穿的那穷酸样,我呸!还公主,不自量力!”
屋内的傅明珠听到他们的谈话,低头看了看身上衣料。
为了不被伺候的丫鬟侍卫发现,专门去成衣铺挑了最便宜的料子。
她又抬手摸了摸头上,连首饰都摘得精光。
确实,头发凌乱、身无分文,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很狼狈!谁又会把她和当今公主联系在一起呢!
本来偷跑出皇宫,为了体验一天平民的日子,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她现在顿时也想哭鼻子。
不行,她不能放弃!
因为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她再次拍响了门,“放我出去,我告诉你们,我哥哥可是鼎鼎大名的熠王,如果我少了一根头发,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外面看门的听到她这话,笑得更欢“呦,年纪不大,瞎话编得倒是挺溜吗,你说你哥是熠王,我还说我是熠王的祖宗!你信不信!”
她在屋里面听到此话差点没气哭,什么人呐,哼!等到哥哥来救我,就让他把你们都下入大狱!
她看事情不成,皱了皱鼻子……
又回头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女孩子,心里此刻也觉得害怕极了,平常都有人保护她,现在她说什么也没有人相信。
现在不但保护不了自己,还帮不了这里的女孩子。
她走到稻草堆边坐下,嘴里小声念念叨叨,“父皇,哥哥,我再也不敢偷偷跑出来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快来救救明珠,明珠现在好怕,呜呜~”
旁边的女子见她哭得厉害,便安慰她,“别哭了,谁让我们这么倒霉呢,这可能就是命吧!”
几个女孩先后也悠悠转醒,看到这一幕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在得知自己被贩卖了以后,都吓得聚在一起哭了起来。
屋外的几个护卫听到女孩子的哭声,笑得更起劲,“你听听这些女子的哭声,晚上上了大人们的床,还不得哭着跪下求饶,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不得让人更蠢蠢欲动吗!哈哈哈……”
哈哈哈……
楚越根据姜甜的描述,确实在西城的破宅里寻到了公主。
他心想,这个侯府小姐还真是个能人!不愧是能从他们王爷手里逃脱的“刺客”。
他让队伍在远处隐蔽,自己去探查地形和消息。
他的听觉极为灵敏,百米之内的任何异动,他都可以通过声音来辨别准确位置。
他离开队伍,通过轻功上前飞去,在离宅院几百米的位置隐蔽。
手中捏着一柄宝剑环胸而站,闭上眼睛,此刻耳朵更为灵敏。
在确定听到宅院内传出来的护卫的脚步声以及喝酒划拳声后,他跃起身子飞上屋顶,轻盈地跳跃着往宅院屋顶飞去。
没成想,刚刚发生的这一幕被在屋顶上的楚越映入眼底。
侮辱绑架公主,死罪!
现在他多么想冲下去杀了他们,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候,得以大局为重,等王爷吩咐才可行事。
傅屹身边三大高手,楚越、凌云和千帆。
凌云出城执行重要任务,千帆于暗处保卫王爷安全,自己则被王爷安排提前来探查。
马车离破宅远处停下,楚越通过特殊暗号把公主的消息通知给千帆。
千帆现身,“王爷,楚越已经寻到公主准确位置。”
傅屹在马车内稳速泰山,“好,不急,大鱼,很快就要上钩了。”
第24章 第23章 营救公主2
深夜,寂静的可怕。
院外老槐树上,几只猫头鹰突然发出了瘆人的叫声,打破了这一份寂静。
外面护卫在这寂静的夜里,一个个精神不振,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屋子里,一群护卫在傍晚吃饱喝足后便睡着了。
一个领头的在睡梦中被憋得有些内急,便起身去茅房。
从茅房出来,他走到院子里水井旁,打上一桶凉水,洗了把脸,感觉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回到屋内,把睡着的几人也都喊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护卫们揉揉惺忪双眼,一个个爬起来,被刚才领头的撵到院子里。
“我告诉你们,都清醒清醒,到了时辰,影卫大人就要来提人,我们定要守护好院子,以防万一,如若出事,你们的脑袋就要搬家。”
听到派遣任务,一众护卫们顿时精神抖擞,“是!”
楚越端坐在屋顶,怀中佩剑闭目养神。
看着院子里这一幕,他心想:哼!这一帮蠢货,今晚便会被带入大牢。
等待你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屋内,十几个女孩又冷又饿又困,有的睡着了,有的饿得不敢睡。
傅明珠这时在一旁也是饿得浑身没有力气,夜里又冷,加上她穿的又少,还在瑟瑟发抖,干脆倚靠在墙角一边休息一边观察情况。
她们其中的一名女子,躺在草堆上一直没有醒过来。
傅明珠观察好久了,怕她有危险,便悄声走到她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人还活着。
她推了推女孩,女孩蓦然睁开双眼,吓得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傅明珠拍拍胸脯,“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以为你出事了呢!”
她又看看周围,小心翼翼对女孩说,“我们现在很危险,外面有人把守,可能要把我们卖掉,你快先起来,我们先躲到一边。”
女孩看着瘫坐在面前的傅明珠,站起身来,一把她拉起。
“不用担心,我很好,我们去墙角坐着,等等看情况,你也不用害怕。”
傅明珠看着她,点点头,“嗯,我们在一块儿。”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父皇和哥哥也没来救她,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偷跑出来。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一个人跑出来了。
原来,没了侍女和侍卫,自己一个人出来竟然会这么危险,当初就应该好好听父皇和哥哥的话。
他们知道自己丢了的话,肯定担心坏了,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吱呀”一声,安静的屋子里发出声响。
楚越在屋顶猛得睁开眼睛,连忙打开屋顶瓦片观察房内动静。
女孩们听到声响,都被吓了一跳,有睡着的也被声响惊醒。
这时,屋内西北角有一个木门被人从上而下打开,从地窖里面出来了十几个身穿劲装的男子。
男子们个个扎着高马尾,面带黑巾遮挡,他们手提佩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刀光显得格外寒气逼人。
女孩们看见这种情况,都吓得不敢吱声,因为她们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十几名男子提刀上前,有几个手里还拿着绳子,上前要把女孩们拴绑在一起。
守在门外的护卫听到屋内声音,几人伸了伸懒腰,感叹道:“影卫大人终于来接人了,一会儿人都走了,我们就能好好休息了!”
“是啊,下半夜能睡个好觉了。”另一个守卫也打着哈欠感叹道。
领头的这时带人从前院走来,询问道,“里面影卫大人来了吗?
两人见领头的过来,赶紧打起十二分tຊ精神,“老大,听着人刚来到。”
“嗯,好,等到影位大人们带走她们,我们今日的任务也算完成,明日,就等着下一批来人就是。”
“是,老大!”
屋内,傅明珠见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也害怕得往后退去。
她看见那些女孩们一个个地被绑了起来,内心愤愤不已。
便想起皇兄曾经说过的话:你作为大昭公主,享天下百姓食邑,自然也要为天下百姓着想,任何时候都不要退缩!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起身走上前去,刚要对着那些男子开口说话,一柄大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找死,再上前一步,小心脑袋!”
面前黑衣蒙面男子语气冰冷,带着极其危险的口气对她说道。
傅明珠被架在脖子上的刀吓得有些腿软,但她还是开口:“这位大哥……大哥,不是,我不上前,但……你们绑我们去做什么,我们也得好知道,心里有个数。
万一做了什么不好的的事情,令对方不满意,那岂不是下了你们的面子。”
男子见她识趣,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便收起手中大刀,“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就要带你们去见大人物,你们最好乖乖配合,否则,你们小命不保,知道了吗!”
他又用刀指着傅明珠,“你,上前边,绑起来!”
后面几个能蒙面男子立刻把她带到前边绑起来。
十几个女孩串成串,哭得哭喊得敢,似乎一眼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楚越把一切尽收眼底,不成想,这间破屋子里面竟然还有个密道!
此刻,他不敢贸然离开,一定要时刻盯紧眼前地一举一动,以免跟丢公主。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知法犯法,那些人真是活到头了。
蒙面男子们在前方拽着绳子,女孩们被绑着手腕,一个挨一个的往刚才打开的洞口走去。
等到屋内没了动静,楚越纵身而下。
来到刚才他们下去的地方,打开洞门,循着他们的声音,悄悄跟了上去。
楚越经过观察,发现这个地窖里面是纵横交错的密道,一般人来到这里根本找不到出口,除非有人带路。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石片,在墙上划上独属于自己的标记,留下记号。
前面女孩们哭哭啼啼,因为一天没吃饭,没有力气,自然走得异常缓慢,引得蒙面男子们有些恼火。
他往前推搡着女孩,“快走,磨磨唧唧,各位大人还等着呢!”
傅明珠想着,就算前路是火坑,那跳之前,也得看看是谁挖的火坑,什么样的火坑。
她虽然被父皇和皇兄保护得很好,但深处皇宫内院,也见识过后宫女人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最后一刻,是万万不能放弃的。
她试探着问,“各位大人,你们真是威武,能否问问我们是要去伺候哪位大人物吗?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后面跟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子看这情形,也望着蒙面男子们,楚楚可怜地说,“是啊各位大人,我们一会儿要去哪里?您告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做个准备,不能给你们丢脸。”
说话的这名女子,在话落后略微低头。
她眼神犀利的望向左右,此处若不是自己进来,也极难察觉破宅处还有这样一条密道。
第25章 第24章 营救公主3
姜甜在马车内盘腿而坐,双手手掌摊开置于双腿之上。
这两日耗费太多灵气,她这会儿正在运气。
坐在旁边的傅屹闭目休憩,马车内安静无比,他似乎能感受到旁边女子的呼吸声。
他侧目看向女孩,女孩眉头紧锁,额头上出了许多虚汗。
好像看起来有些虚弱,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还没等他思考完,女孩浑身一软,眼看马上就要倒在一旁,却好像被一双炙热无比的大手接住。
她瞬间感觉浑身温暖起来,灵气随着那只大手传递到她体内,一下子安心了不少,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姜甜迷迷糊糊睁开眼,她知道是那个男人接住了她,“谢……谢谢你,我一天没吃饭,饿晕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话落,她抓着他袖子的手更紧了,生怕他跑掉了一样。
嗯~真舒服,这个男人身上的精纯灵气真好。
多亏今天见到他,要不然自己就会虚弱到极致,有可能连床都起不来。
看来,有些离不开他了呢!
傅屹望向怀中女子,他莫名其妙有种特殊的感觉。
之前,他从没有对任何女子有过身体接触,看到任何女子更是提不起兴趣。
直到昨日遇到她,短短两日,竟好似特别熟悉。
他想起凌云刚才回来对他说的,今日下午出去执行任务,她让凌云走大路,这才能安然无恙回来。
小路今日意外有落石,砸死了不少人,若是没有她的提前提醒,凌云今日不知会如何。
尽管凌云武功很高,可是人在遇到自然灾害面前,也是如同蝼蚁般脆弱。
他微眯星眸,她除了是侯府嫡女之外,还会是什么人呢?
“喂~别想了,我就是侯府小姐,姜甜。”
?她竟有如此能力,洞察人心!
“喂,别跟我抢吃的,你再过来,我就要召唤雷电,哼!”
怀中女孩闭着眼睛,红如海棠的唇瓣一撅,甚是可爱,惹得他不自觉笑了出来,“原来是在做梦!”
“报,王爷,有新消息。”
傅屹撩开帘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作出噤声的动作。
凌云上前耳语,把破宅内发生的事情报告给他。
傅屹冷笑,“把院子里所有人抓起来,一个个审问。你跟紧楚越,保护好明珠。”
凌云领命退下。
千帆上前,“王爷,有一事禀告。”
他挑眉,“何事?”
“今日傍晚,侯府派人来问姜小姐的情况,属下按照您吩咐,回了侯府来人,说姜小姐和公主在府内还没有玩尽兴,今晚就留在府里陪公主一起,看看过几日再回府。”
“好。”
眼前的女孩让他猜不透,明明自己父亲去世,她却没有一丁点伤心模样。
是她铁石心肠?还是此事其中有曲折?
那好,她既然不想回去,那就先留在王府。
也正好借此机会,说是姜小姐与公主一起,便不会有任何人猜测此事真假。
她的身份暂时还没有从侯府流出,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正式公布她嫡小姐的身份,她参不参与侯府事务都无关紧要。
况且,她今日还出手治好了自己几个月的内毒,与其说是内毒,不如说是中蛊。
他脑海在思索,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用蛊虫加害于他,并且差一点一命呜呼。
他又欠眼前女孩一个条件。
“千帆,回府。”
“是。”
密道内,蒙面侍卫举着火把,带着一群女子窸窸窣窣往前走去。
领头的一个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告诉你们,马上到了,你们不许哭哭啼啼,一个个给我打起精神来,若是有人在哭,就挖了她的双眼。”
此话一出,众女子都战战兢兢,擦擦眼角泪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儿动静。
楚越在后方就已听到前方有金属索道声,感觉很是奇怪。
他往后方再看去,深不见底,可想而知,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走完这个密道,若不是做上标记,就算是他在里面也根本出不来。
傅明珠和身后女子对视一眼,两人才感觉有些安慰。
毕竟,这么危险的环境中,有人陪伴着,还算是有一点点安全感,不至于一个人手足无措。
他们走到了一块石墙前面,领头的转动手中圆石开关,金属索道拉着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往前走,快进去,快点!”领头的蒙面男子大喊。
一众女子们就这样被推进了打开的屋子。
众女子迈步进入房内,后面石墙快速关闭。
她们站在屋内,被映入眼帘的一切惊呆。
屋内有几名奴仆样子的妇女,来来往往从另一个木门进出。
中间长桌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衣裳,还有琳琅满目的首饰,这一切都好像不太真实。
仆妇们开口,“各位小主子,今夜属于你们的好日子就要来到了,赶快去沐浴更衣,换上漂亮的衣服。”
仆妇们这些女子年纪尚小,面庞很是稚嫩,一个个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不由得感叹说道,“真是嫩啊!”
有几个女子饿得不行,战战兢兢的开口道,“我们沐浴更衣后有饭吃吗?”
仆妇们笑道,“到时候啊,你们想吃什么有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快去吧!”
女子们一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抱着衣服去沐浴。
傅明珠看到这种景象,就站了出来,“你是什么人?我们一会儿要去哪里?”
跟她一起的女子也说道,“是啊,你倒是说说,我们要去做什么?
仆妇走过来,绕着傅明珠从头到脚观察了一番,“你资质甚好,珠圆玉润,发泽光亮,定是口味极好。”
又绕着旁边的女子看了一圈,“啧啧啧,tຊ你啊,太瘦了,摸起来的话,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傅明珠和女子对视,二人总觉得面前仆妇说这话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的情形对她们来说,就好比是羊入虎口……
她们才不去什么沐浴呢,就等着那些女子出来后换个衣服了事。
仆妇们把衣服放下便出了屋子,傅明珠一旁的女子拉着她的手,“我叫辰星,你这样叫我就好。
你听到了吗,外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声音,人似乎不少,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机会逃出去。”
傅明珠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嗯,我们等会儿待在一处,这样有个伴儿,就不会特别害怕了。”
两人现在就挨在一起,静观其变……
第26章 第25章 营救公主4
初春,深夜的京城,街道上划过一阵凉风。
马车穿过一条条寂静的街道,最后停在熠王府门前。
“王爷,到了。”
“嗯。”
傅屹看了眼怀中的女子,准备去掰开她捏着自己衣袖上的手指,可是他越掰,她越往他身上靠近,最后更是用胳膊环住他的腰。
温香软玉在怀,哪一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他莫名感觉浑身有些燥热,这种感觉是他从没有感受过的。
虽然从未和女子在一起过,但是他这个年龄也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他顿时感觉喉咙涌动,心跳加速,下身传来一些异样的变化。
平日里往他府里塞各种女人的不在少数,各个世家大族也是试探着问他的喜好,却都被他无情的一一回绝。
从未有任何女子入过他的眼,也从未有女子能在他的心上停留。
世人都说熠王眼高于顶,能入得了他眼的女子,也必定是一等一的好女子。
此刻,他看向紧抱着他的仅仅见过两面的女子。
女子睡得如此安稳,他却生出异样的情愫。
他一手抱起她,一手把披风甩起,笼罩在她身上。
从马车中走下来,王府周管家早已在门口迎候。
周管家看见他家王爷竟然抱着一名女子走来,他赶忙抬手揉了揉一双老眼。
内心紧张而又激动地对一旁的侍卫说道,“我这不是老眼昏花了吧,咱们王爷竟然抱着一名女子?”
侍卫笃定的对周管家说,“您老没看错,王爷怀里抱着的,确是一名女子。”
周管家乐此不疲地又问道,“你认识吗?”
侍卫摇摇头,“从没见王爷身边有过任何女子,今日抱着女子更是稀奇,这又被王爷藏得如此严实,谁能看清?”
傅屹怀抱女子稳步走上前来,周管家连忙跟上去。
看着他家王爷终于开窍了,他就如同老父亲般欣慰的连连点头。
进入王府内,傅屹跨步来到公主卧房,把她稳稳放下。
此时,他长袍下摆一角却被她抓在手中牢牢不放。
他望着她熟睡的面庞,感觉别无他法,便从袖中取出一柄短刀,割下自己衣服一角后,出了卧房。
就在傅屹关上门的一瞬间,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傅屹轻声带上门,来到门外,一向沉稳的他,竟呼出一口气,此刻如释重负。
周管家看此情形,立马上前低声询问道,“王爷,这名女子是?”
傅屹看向周管家好奇的眼神,便如实相告,“你说房内女子?她是永昌侯府嫡女,姜甜。”
管家一听,侯府嫡女配自家王爷,尚可尚可啊!
更何况,他还把此女子放到公主卧房,那更是非常重视!
好啊,能入得了自家王爷的眼,那也定是与众不同的小女子,能被他家王爷抱着回来的,这更是头一遭。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哦,哦,是侯府姜姑娘,好啊,好啊。”
周管家煞时想到什么,“可是王爷,永昌侯于今日突然暴毙,此事已经上报官府,您是知道的,姜小姐留在王府,这不回去参加葬礼,会不会有些不妥?”
“无妨,今日明珠失踪,正好拿她当筏子。
况且,永昌侯府还未对外公布她的身世,可能也是不想她牵扯其中,她只字未提,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周管家听后,沉重的点点头,“对,还是王爷思虑周全,今日多亏姜姑娘前来,解了此事由头。”
“周叔,你先忙,本王先去书房。”
他刚走了没几步,好像忘了些什么,便又回头对周管家说道,“姜小姐这边,你安排便是。”
周管家笑着回应,“是,王爷。”
傅屹走后,周管家笑着点点头。
这些年为了王爷的婚事,他操了多少心不说,皇帝和贵妃也是隔三差五派人来问他此事,他又不好搪塞过去,只能说实话。
这下好了,王爷身边终于有女子了,还是身体接触过的那种,嘿嘿!
看来姜小姐很不一样,这王府眼看着快要有女主人了……
姜甜在床上百无聊赖,看来这个熠王,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置人于千里之外吗!
这是个好的开头,自己需要他的灵气,只有足够的灵气,才能保持自身气体稳定。
还有就是,得保持足够的灵气,好回去救自己的三个哥哥。
可是,要以什么理由每日接近他呢?
那自然需要用一个他能接受的理由,于他于己都有利才可以。
对,没错,得想想理由了……
千帆现身,来到书房内,“禀王爷,公主此刻已经在春风阁内。”
傅屹在一旁擦拭手中长剑,一边对千帆说,“京城第一的春风阁果真是大胆,明着是烟花之地,暗地里干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他注视着手中寒气逼人的长剑,沉着声道,“今晚都有谁过去?”
千帆上前,递出一个册子,“这是今晚进入人员名单。”
他接过名单,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打开。
在看见上面的名字后,他勾唇一笑,“果真是他们,这成国公府还真是不知死活!
尤其是这个草包世子,每日明目张胆的过去不说,还在暗地里联合户部与兵部,一边贪污作案,一边贪墨军饷,当真是狼狈为奸啊!”
“是啊,王爷,此事牵连甚广,如若不抓住他们的命脉,怕是会……”
傅屹抬眸看向千帆,“凌云已经打探到国公府豢养私兵的具体位置。
他们暗中召集各类能工巧匠打造兵器,制作战甲,此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若不除,怕是危及大昭。”
“王爷,这成国公果然大胆,怕是想取而代之!”
“他们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傅屹略微有些许疑虑,“此事,也不可直接上报父皇,在没有足够的证据面前,皇后和国公一党不会那么轻易被扳倒。”
千帆点头附和,“王爷考虑得极是,只是公主还在那边,此事王爷准备如何?”
傅屹抬手示意,“无妨,有楚越和辰星暗中保护她,本王甚是放心。
此事,也好让她长个记性,不能再娇蛮任性下去,经过此事,希望她能长大。”
千帆听闻,点头回应,是啊,公主也该学会长大了。
傅明珠这边,和辰星紧挨在一起。
她们看着面前窸窸窣窣换衣裳的女子,内心很是不安定。
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找到她,万一找不到,那今晚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傅明珠哆哆嗦嗦的问旁边的人,“辰星,你怕吗?”
辰星拍拍她的手背,出声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傅明珠眼眶湿润的看着辰星,对她点头的一瞬间,泪水从眼眶里溢出。
不知为何,她对辰星就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也莫名的信任她。
仆妇们推门而入,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她们两人身上。
“你们怎么回事,还不快换衣服,耽误了时间,有你们好受。”说完便拿起鸡毛掸子要朝她们打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辰星抱着傅明珠,护住她的身子。
还没等仆妇的鸡毛掸子打下来,外面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快出来吧,贵人们都等着急了!”
第27章 第26章营救公主5
外面的声响打断了仆妇上前的动作。
她快速收回手中鸡毛掸子,又随手拿起一旁衣服塞到她们手中。
有些气愤地对她们说:“快换上,马上要出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看避无可避,辰星便对傅明珠说,“先穿上,等会儿我们借机行事。”
“嗯。”
傅明珠看着辰星的眼神,二人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们的目标就是逃离这个鬼地方。
女孩们都换好衣服梳妆完毕,房内通向外面的沉重木门便被打开。
“出来吧,姑娘们。”
话落,她们纷纷看见面前一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出现。
举手投足皆是风情的妖娆女人掩面而笑,她身上的一切都充满一股风尘气息。
女孩们缓缓朝外走去,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令她们震惊不已!
身后的木门此时也被重重关上。
与之前这间屋子完全不同的是,外面的繁华与热闹景象让她们不敢置信。
一墙之隔,便是天上人间。
她们抬眼望去,此处有六七层楼那么高。
她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位置tຊ,好像是一层。
中间宽阔的舞台上,几名女子正在随着伴奏声翩翩起舞。
那些女子的身姿都好像柔软无骨,穿着打扮是她们从未见过的,一个个充满了异域风情。
女子们身穿红衣,服饰上的宝石闪闪发光。
由于面戴纱巾,看不清她们的真实面容,这么一来,更给人留下一种神秘感。
台下观看的男子们皆衣着不俗,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华贵大气,看起来不似普通人一般。
“呵~别看了,瞧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好笑。”妖娆女人开口就是讽刺语气。
讽刺便讽刺吧,我们是真没见过世面!
她们被引着往前走去。
没想到,此地还真是一步一景……
各处摆放着名贵的瓷器古玩,珍贵植物,假山上水流声潺潺,一通道内雕栏玉柱,轩窗纱幔若隐若现轻柔飘起。
傅明珠看着此处装潢,甚至比皇宫内更为奢华,不知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僭越帝王。
一众女孩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都不敢置信,“世上竟还有如此美的地方,不敢置信。”
妖娆女人走了过来,“你不敢置信的地方还多着呢,这只是冰山一角,好好听话,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的。”
女孩们闻言,之前的害怕似乎荡然无存,有的女孩竟笑着点点头。
傅明珠小声对辰星说,“真傻,就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
辰星附耳回应,“是啊,她们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记得一定在我身边,不要到处乱跑,记住了吗?”
她点头回应。
绕过一道又一道楼梯,随着喧闹声渐行渐远,她们被带到最顶层。
前方妖娆女子带着她们,走到一间房门口顿住脚步。
此刻她换了一副凌厉的模样,“待会儿进去,主子们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惹得客人们不高兴了,你们就活到头了。”
女孩们一听,都惶恐不安的点点头。
女孩们三五成群得被分到一个个房间里,等待她们的不知会是什么……
“进来吧!”屋内一名男子声音响起,听起来懒散且不经意。
傅明珠和辰星,还有另一名女子跟她们一起,被一把推入房内。
进入房内,她们扫视了一圈。
房内,有三名男子,一名年轻男子位于中间主坐,衣着华丽,躺坐于上方床榻之上,身姿懒散且随意,看起来颇有些微醺感。
其他两名年纪略大一些的,位于年轻男子下坐,分别坐在两旁。
这两名男子身上散发出成熟男人特有的气质,其浑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则令她们几人有些措手不及。
“还不上前来,伺候我们几人喝酒。”中间的年轻男子发话。
傅明珠和辰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她们被迫回应,“是,遵命!”
傅明珠被叫到上坐伺候年轻男子,其余二人便伺候底下两人。
她哪里伺候过人,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
现在她只想撂挑子逃跑,再也不想来这种烟花之地,一辈子都不想。
她趋步上前,羊脂玉般娇嫩的小手颤颤巍巍端起酒壶,给面前男子续上美酒。
男子一杯接着一杯进肚,便同下方二人谈论起事情。
“王大人,听闻户部近日又要派人前往历城开采矿石?”
“世子消息果然灵通,皇帝今日已经下旨,命户部调遣人手,准备齐全后朝前往历城开采矿石。”
那个王大人话语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只不过,这次开采的可不是一般的矿石。”
上方被叫世子的男子听闻,顿时更有兴趣,“不一般?能有多不同?”
王大人接着说:“大昭近几年在历城的山上开出了银矿,近几日,有人又在附近山上发现大量石竹和忍冬等植物,往下挖了几丈,便采出含有大量黄金物质的原矿石。”
世子一听朝眼冒金光,顿时兴致更高,“此事当真?父亲近日听闻此事,特意派本世子邀王大人前来叙旧,看来今日,是不枉此行啊!干杯!”
二人举杯,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傅明珠一听,金矿?
近年来大昭休养生息,百姓们安居乐业,父皇更是下旨降低百姓赋税。
这是因为此前开采出银矿,国库不再似从前般空虚。
如今竟开采出金矿?那他们几人谈论这个,又准备要干什么?
世子?又是哪家世子?
自己任性外出,此行虽凶险,但好像也并非全无收获。
只是,怎样脱身?
她与辰星对视一眼,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大人,我成国公府可加派一半人手协助,开采出的金矿不知能分得几成?”
“世子爷言重了,金矿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随意挪用的,属下只是为皇家办事罢了!”
“呵~为皇家办事?我姑姑身为皇后,定要为皇帝分忧,金矿这边我们出人出力,要一半即可。”
皇后?他姑姑是皇后?
那他,他是皇后侄子,那不就是孙世子?
皇后之前还跟她说过,说成国公府只有一位世子,说那世子一表人才能力非凡,能下嫁给他,也算是亲上加亲。
我呸!这什么狗屁世子!
眼前的男人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小男孩?
看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命运了。
小时候这孙世子就爱欺负别人,长大了竟还要打父皇的主意!
“这?下官说了不算啊!”
“王大人,我们合作不止一次了,况且,您的妻儿尽在我国公府手里。
你若不答应,今晚,你们一家人可能就会被土匪帮杀,明日,怕是将会有新的户部侍郎上任!”
孙世子说完还不忘邪魅一笑。
王大人听闻,脸色突变,“你!……”
思虑一会儿,王大人叹气,“哎!好吧,我尽量从中斡旋,只不过,开采以及运输过程就需要国公府自己想办法了。”
孙世子一听,顿时眼冒精光,“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比尚书大人那个老古董好说话多了。
那个老古董,不提也罢!来,本世子再敬王大人,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孙世子看这户部侍郎很是上道,“买卖”已经谈成。
他随后又把幽暗的目光移向另一旁正在饮酒的兵部侍郎,面上冷笑,“荆大人,不知您这边,准备的军资器械如何?”
正在尽兴饮酒的荆大人此时后背早已湿透。
他深知国公府的厉害手段,动辄就能让一个氏族倾覆……
第28章 第27章 营救公主6
孙世子仔细观察着荆大人的表情,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 荆大人,你的母亲在我这里很好,只是,她老人家说好久没见你,有些想念。还真是思子情切啊,就是不知道,她明日能不能见到你啊!”
话落,荆大人手中的酒杯被攥紧,他之后不假思索,连忙点头,“ 那是自然,我荆某愿意为皇后和国公府效汗马之劳。”
“那就好,荆大人不愧是孝子,明日我便派人把你母亲大人送回府上,也希望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荆大人故意一脸惶恐,“那是自然,一切听从国公安排。”
“好,那就让我们举杯庆祝!”
孙世子眉毛皱在一起,看了一眼空酒杯,又看了一眼旁边侍候的女子。
女子此刻有些微微出神,突然被他话语拉回。
“怎么?还不快些斟酒!”
眼见他抬手就要抚摸她细嫩如玉的脸庞,傅明珠见机赶紧低头斟酒,抬起颤颤巍巍的手给他斟满了酒。
“你们看,这娇嫩的女子就是有趣,不知世事,不知二位大人可还满意?”
二人看向身旁的女子,一把搂住女子身上靠去,又在脸上亲了一口。
王大人猥琐的目光在身旁女子身上游移,“满意,甚是满意!此等女子,娇嫩如花骨朵,让人欲罢不能啊!哈哈哈……”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公主是个小女子,听到后会又做何感想!
辰星当场差点咬碎银牙,她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恨不得当场切了这王大人的命根子!
都给姑奶奶等着,此仇必报!
“世子能力果然非凡,手下的人每日都能寻到这等含苞待放、楚楚可怜的女子,今夜,下官定会好好享用,不负国公和世子一番好意。”
哈哈哈……
傅明珠顿时恶心地想干呕,她这是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都太恶心了,不要脸!
辰星此时内心虽然作呕,但面子上必须装得过去。
堂堂国公府,胃口竟然那么大,背地里要垄断矿石产业不说,还联合兵部贪墨军资兵器,这不是暗中造反吗!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只是不知皇后是否知情,如若皇后也参与其中,那孙家倾覆是早晚的事,朝廷可能也要变天!
“夜深了,两位大人尽情享用,本世子也要带美人去共度春宵了,哈哈哈……”
两人拱手作揖,“恭送世子!”
之后三人带着身边女子各自出了房门,来到其他房间。
王大人在想:自己身家性命都掌握tຊ在国公手里,就如同瓮中之鳖,又怎能逃出去?
罢了,能活一日是一日,今朝有酒今朝醉!
荆大人则想着: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自己老母的命捏在国公府手里,自己无可奈何!
但有些事,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世间人心诡谲,都为自己利益而筹谋。
朝堂,官场,更是风云变幻……
他们带着女子来到其他卧房,卧房内皆是烛光摇曳,布置如同喜房一般。
姜甜这边在屋里怎么也睡不着,实在太饿了。
“那个熠王是铁石心肠做的吗?来了整整六个时辰也没给我一丁点吃的,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罢了!”
她在王府内走动,府内还是如同白日一样防守森严。
她询问了一个侍卫,问王爷现在身在何处,那人便把他领着去见王爷。
带到房门外,侍卫敲门,姜甜便抬步进入里面。
傅屹此刻正在品茶,眼看女子进来,他随手放下茶盏。
正要开口对她说话,没成想她实在口渴难耐,想也没想,便快步走到他身旁,一把端起他用过的茶盏,把茶一饮而尽。
面前女子的举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从未见过如此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子。
桌子上还摆有几盘精美的点心,姜甜的眼睛从进屋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这几盘点心。
见她盯着点心不动,傅逸便故意说道:“本王不爱吃这种甜腻之食,给你吧!”
她听闻,连忙拿起几块点心放在手里,之后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圆凳上吃起点心。
“王府里的点心果然比外面的好吃。”
傅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不敢相信堂堂侯府小姐会没个吃相。
他嗓音低醇而清冽,问道,“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半夜又来寻我做甚?”
姜甜睨了她一眼,“我啊,被饿醒了,没成想你一日不吃不喝也不饿,说出去还以为你节省粮食呢!”
“呵~原来如此,恕本王待客不周,今日之事多有耽搁,往日也是如此一般,一日三餐不定时辰和地方。”
姜甜杏眸圆瞪,“啊,那么惨啊!我还以为你堂堂王爷,每日还得大鱼大肉呢!没想到,跟我以前一样惨吃不饱,以前我也是经常食不果腹。”
他看向面前瘦弱的女子,她话语中透出几分对他的关怀,这让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对她多了一份怜惜。
他开口嘱咐,“一日未曾饮食,切记要少食。”
“嗯。”
姜甜突然感觉到什么,便对他做出邀请,“我也吃饱喝足了,要不,带你去一个地方玩玩儿?”
傅屹疑惑,这偌大的京城还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哦?你要带本王去哪里?”
虽然她的话让他心存疑惑,但是通过这这一日的相处,他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坏心眼,也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威胁,便同意一起前去。
姜甜走到他身侧,从兜里拿出一枚黄色画好的符纸,她三下五除二叠了叠,叠成一个三角形的形状。
她把叠好的符塞到他的手中,“这是给你的隐形符,有了这隐形符,我们就可以隐身,别人不会发现我们。”
傅屹将信将疑,把符纸放在袖口,挑眉问道:“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她清脆的声音响起,“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绝对有趣,放心!”
她朝傅屹眨巴一下大眼睛,傅屹心上好似蜻蜓点水般荡起层层涟漪……
姜甜打开时空之门,拉着傅屹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男人通过温热的手掌传来的灵气让她感觉浑身舒畅无比,一日的疲劳感好像在此刻都消散了。
通过时空之门的瞬间,她跟傅屹来到一处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屋子,此处空无一人,装修布置就好像婚房一样喜庆。
傅屹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着她,“从描述来看,此处是春风阁,你带我来此处做什么?”
还没等姜甜回话,傅屹听到门外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音,拉着她便要躲起来。
姜甜这时连忙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不用躲,不用躲啊,我们身上有隐形符,他们是看不见我们的,相信我!”
傅屹看向女孩,她对他点点头表示要相信她。
人在处于危险的时候,总会有保护自己的反应,这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从小到大,他面临过无数次的刺杀与险境,这让他的观察能力更是异于常人。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傅明珠在后面不情愿的被醉醺醺的孙世子拉着进入屋内。
孙世子一直拉着傅明珠的手不放,她一急,抓起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你个禽兽,放开我,等我哥哥来到非得扒了你的皮!”
孙世子突然被咬了一口,面上顿时露出阴森危险的笑。
“呵呵~太辣了,本世子喜欢!
我告诉你吧,你来到这里,天王老子也救不出你,叫我一声好哥哥,保证你今晚舒舒服服!”
傅屹俊眉微皱,看此情形,上前就要卸了孙世子的胳膊。
姜甜顿时拦住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她对上他的眼睛,又对着他指了腰部悬挂的乾坤袋,顿时感觉想捉弄那个人渣孙世子一番。
嘿嘿!有他好看的……
第29章 第28章 公主得救
乾坤袋中女鬼被放了出来,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姑奶奶,你可把我放出来了,刚才我看见这人渣的模样,想起了自己悲惨的遭遇,今日我定要让他吓的屁滚尿流!”
傅明珠这时跑到门前拍打着门,想要叫人来救救自己。
此刻,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醉醺醺的男人,内心充满了无限恐惧。
孙世子一脸猥琐,玩味地笑着,“今晚,好好陪陪本世子,本世子会给你荣华富贵的,来啊,来啊美人……”说完便要伸手去拉一旁的傅明珠。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当时吓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不停使唤。
眼看男人快要来到她身旁时,她抬起胳膊本能地挡住男人。
可就在此时,突然没了动静。
她慢慢睁开眼,从下往上看去,一名红衣女子正挡在她的面前,女孩子看起来年龄跟她差不多大,一袭红衣着身却很是妖艳。
红衣女子对她开口道:“这个畜生交给我,你保护好自己。”
傅明珠不知这个红衣女子从哪里而来,但她只顾点点头,现在只有信她。
孙世子眼看面前多了一名红衣女子,顿时更是来了兴致。
“又来了一个,呵呵~今晚春风阁的服务,确实令本世子满意,不愧是父亲得力手下开的店,甚好,甚好啊……”
孙世子看着红衣女子模样娇俏,体内淫欲更是大涨。
他一把抱起红衣女子往床榻走去,傅明珠哪里能容忍刚刚救自己的女子身陷囹圄。
她用尽浑身力气,刚抬腿要上前,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拉住自己而动弹不得。
姜甜这时立马随手掏出一张隐身符塞到傅明珠的怀里。
她一下子就看到哥哥和一名女子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她上前一把抱住傅屹,边哭边说,“哥哥,哥哥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你去哪里了,明珠好害怕呀,呜呜呜……”
傅屹只说,“此地不宜久留,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走。”
傅明珠看了眼在床榻上的孙世子和红衣女子,“刚才是她救了我,我们带她一起走吧。”
姜甜听闻,对她摇摇头,“公主,不用带她一起走,她并非是人,而是一只女鬼,一会儿有这个孙世子好受的。”
什么?女鬼?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傅明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确实,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万恶之源,没有买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女子被贩卖,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后来枉死。
她看着哥哥和姜甜,想起了自己的朋友,“等等,还有我的朋友辰星,我一定要去救她了。”
“不用,辰星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暗卫,她武功高强,能保护好自己,我们先走。”
傅明珠没想到,辰星竟然是皇兄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心里突然有说不出的温暖。
原来皇兄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动向,来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境。
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以后自己绝不会再任性!
姜甜打开时空之门,带着他们眨眼间回到了王府。
???
傅明珠被刚刚的一刻惊呆了,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我……皇兄,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傅屹摇摇头,转身背对着他,“这并非是梦,你回来了,已经安全回到王府。”
傅明珠看哥哥转过身不理她,她知道就是因为自己以身犯险,让哥哥担心了。
她挪步走到傅屹面前,轻轻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说道,“皇兄,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都起我的错,你原谅明珠好不好?”
他伸手弹了她脑瓜,“嗯,你这丫头,经过这一次,你可知道厉害了!”
她捂着被打得生tຊ疼的脑瓜,哽咽着说道,“知道了,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可怕,比皇宫里还可怕,我往后一定听皇兄的话,我发誓。”
她又想起什么,对傅屹说。“皇兄,那个……父皇和母妃知道我丢了,肯定急坏了吧?”
傅屹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此事瞒着没让父皇和母妃知晓,消息已经封锁。你知道,公主失踪会给皇室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她看着哥哥严肃的表情,摇摇头,一脸地茫然。
“皇室公主失踪,会闹得整个皇宫不安,父皇会影响朝政,母妃还会被皇后惩罚不说,这正好给了一个皇后打压母妃的由头。
再说了,一名女子外出这么长的时间,你以为,你的清白不会被人拿来诟病吗?到时候父皇和母妃的脸面会至于何地?你想过没有?”
什么?后果令她不敢设想!
傅明珠经此一事,又听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自己任性的后果会这么严重!她压根没有考虑到。
傅屹看她被吓得不敢吱声,便不好再往下说下去了。
他又转身看向坐在旁边看戏的姜甜,“戏看够了?”
“啊?确实……确实还挺好看的,只是你生气的样子有一点吓人而已,呵呵……”
傅明珠见二人聊天,瞠目结舌。
自己皇兄什么时候竟然和女子沟通?而且这个女子刚刚把他们带回来,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
她看向姜甜,“喂喂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转头看向傅明珠,好看的眉眼一挑,勾唇笑道,“公主叫我姜甜即可。”
她连忙拉起姜甜的衣袖,“哇,甜甜,你刚才好厉害呀,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呀?你刚才用的什么法术?是法术吗?你会变法术?你可以教教我吗?”
傅屹见二人聊得起劲,便抬步出了屋子。
姜甜顿时有些尴尬,“这……这法术,公主可能真学不了。”
“那你又是怎么学的呢?你能学,我怎么学不了?”
“公主,你有所不知,玄门奥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这东西是需要机缘的。”
“那,甜甜你看,我有没有这个机缘呢?”
姜甜摇头。
傅明珠无奈,“哎,我怎么什么也不会呢!”
姜甜看她有些难过,出言安慰,“公主并非什么也不会,你经此一事,知晓世事险恶,百姓疾苦,体会平民的生活也如此举步维艰。
以后,你定会做个合格的好公主,你也能像你皇兄一样,替百姓着想,为百姓谋福祉。”
姜甜的这一番话,令她振聋发聩!
她又从上打量了姜甜一眼,从心里觉得面前的女子真美!
比皇宫里的娘娘还要美!
他皇兄身边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出现呢!皇兄可是有福气的,从哪里寻了个这么美的女娇娘。
她清清嗓子,“嗯,你我甚是有缘,王府就只有这一间女眷卧房,今晚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
姜甜点头应下,果然,这偌大王府,除了身姿矫健的女暗卫之外,再无其他女子。
这熠王,着实是清心寡欲。
另一边,孙世子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第30章 第29章捉弄狗世子
孙世子踉踉跄跄抱着怀中红衣女子,往床边走去。
醉醺醺的他想着:今晚真是艳福不浅,定要施展雄风,大战三百个回合。
红衣女子被他一把扔到到床上,看着女子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有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他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把凌乱的衣服往地下随意扔去。
此刻他眼中充满着淫欲,恨不得把面前红衣女子揉进身体里。
他光着身子急不可耐地往床上扑去,奈何红衣女子轻飘飘一个转身,来到卧榻里面,他顿时更提起了兴趣。
“有趣,甚是有趣,本世子喜欢……”说着就起身往红衣女子扑了上去。
红衣女子抬袖遮面笑得极是开心,此举落入他的眼里,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人啊!
红衣女子笑得极欢,“男人征服女人,不就靠床上这点事吗,世子快来呀,哈哈哈……”
他抬手去拽住红衣女子的外衣,轻轻一扯,外衣脱落,露出洁白嫩滑的双肩,此刻胸前沟壑更是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伸出双手想要去去揉捏那双峰,却被红衣女子用脚抵住胸口。
“世子,怎么这么猴急,我们多玩一会儿,不好吗?”
他抬手捏住面前女子的柔嫩小脚,双手顺着脚腕处往上游移,摸过小腿,再往上看去,手马上要触碰到女子的大腿根……
红衣女子一个转身,躲开他的脏手。
此地就是她当时被那禽兽父亲卖了以后,来过的地方,又被那个害了她的人买走。
如果没有此地,她也不会落得枉死下场,她比任何人都痛恨这个地方,这里就是个人间魔窟!
好在现在凶手已被抓住惩戒,她的尸体也被官府找到,自己大仇得报,心愿已了。
还有,就是报答恩人姜甜,做完这件事情以后,她可能真的要走了……
“有趣,美人啊,你真是会讨本世子欢心!”
她的思绪被狗男人的脏话拉回,顿时就想宰了他。
她微眯双眼看着他,宰了他是不可能的。
自己不想惹上人命,否则下地狱会被惩罚,而且永不见天日,无法轮回投胎。
这都是姜甜告诉她的,她信!
她伸手略过男人的脸庞,“宰了你,太可惜了,还是游戏好玩,呵呵……”
男人见女人抚摸,闭上眼无比享受,红衣女子朱唇轻启,“来啊,世子,现在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他握住红衣女子白皙柔荑,往身上一带,“游戏?本世子喜欢,美人你说,怎么个玩法?”
她缓缓抽出身子,“我在前方跑,你在后方追,追到我,我就脱一件衣服,怎么样?直到……呵呵~”
孙世子一听,体内淫欲更甚!
他抬起刚才摸过她手的拇指,在唇边轻轻滑过,往嘴里轻轻一抿,好似在吸吮着她的香气,更让他感到到体内有热火在燃烧。
“来啊,世子,快来……”
她轻飘飘往前飞去,他在后方追得满头大汗。
她故意停下,身上衣服被他抓住,轻轻一扯,便扯下一件,此刻上身只剩一件低胸肚兜,下面还有一条薄纱单裙。
他手中拿着她刚刚被扯下的衣服,埋在鼻尖用力嗅了一口,香,真香!
红衣女子被扯得马上衣不蔽体,眼前场景,更让他有欲火焚身,“美人再让我抓到你,你就要……”
哈哈哈……此刻看着男人的淫笑更甚,令她恶心至极。
“世子,再来抓我啊。”
“美人,等着……”
男人再次抬步,眼看马上就要抓到她,她慢悠悠飘到拐弯墙角处,故意让他堵住去路。
他搓搓双手,渐渐靠近,“小美人,这下,你没地方逃了吧!”
红衣女子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往墙角缩了缩身子,“世子,你不要过来,奴家怕……”
他抬脚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怕什么,本世子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让你醉生梦死,不要怕。”
他来到女子身旁,用一只手把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之上,此刻,他感觉内心男子的伟岸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的另一只手钻入她的肚兜,在她肚兜里面游移,嘴顺脖颈正要往她柔软处去吸吮。
女子此刻说了一句,“世子,喜欢吗?”
“嗯~本世子……喜欢,想……”
红衣女子加重声音道,“想—什—么?”
他微眯双眼,还沉浸在柔软的温柔乡里。
突然在抬头一瞬间,他看到女子脸部七窍流血,面部一点点变得腐烂,全身散发出的味道腥臭无比。
他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无比惊恐,眼球随着都在变得颤抖。
一时间怎么也叫不出口。
他缓缓低头往自己手上看去,抓了一手正在蠕动的蛆虫,那些白色蛆虫比茅坑里面蛆虫还要大还要臭。
虫子顺着他的手慢慢往胳膊上爬去,他双腿此刻就像灌了铅,不听使唤了似的动弹不了。
他额头虚汗呼呼往下淌,嗓子似乎也挤不出一个字。
红衣女子此刻又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他眼前。
黑雾在他周围飞来飞去,阵阵阴风围绕,令他毛骨悚然。
那团黑雾开口说话,“狗男人,你听好了,以后再祸害良家女子,我还会来找你索命,今日,就当是给你个教训,听到了吗?”
男人被吓得尿止不住得往外流,反应过来才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下,“饶命……饶命,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小人吧!”
黑雾听闻,“今日饶你一命,记住你说过的话!否则,你还会再见到我!”
一瞬间,他听房内没有其他声音后,在尿堆里连滚带爬地打开门朝外奔去。
荆大人这边,带着辰星进入房间后,辰星本想着把他拍晕,好一解心头之恨!
没成想,她刚要动手的时候,前方男子突然转过身,tຊ她连忙收起手。
荆大人拱手作揖,“小女子,恕老夫无礼,老夫也是被人拿捏短处,不得已逢场作戏!”
辰星听闻,“是,多谢大人大义。”
荆大人看着眼前女子,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看你的年纪,跟我女儿差不多一般大,思己及人,为人父母者,又怎忍心自己孩儿……等一会儿,我就出去,你跟我一起,我好救你出这个牢笼,记住了孩子!”
“只是,今晚之事,你一个字都不能向外透露,知道吗?否则,你随时有性命危险!”
辰星听闻,眼神假意无辜地点点头。
王大人这边,进屋就在屋子里来回徘徊踱步,他有苦难言,一家子身家性命都在国公府手里,奈何他只能听命于他们!
被逼到这个份上,他哪里还有心思玩弄女人!
他坐在圆桌旁,一壶接着一壶的茶水往肚子里灌,务必让自己保持清醒!
正在荆大人和王大人心里各怀鬼胎时,屋外骤然响起一声叫喊,“救命啊……有鬼,有鬼!”
什么?鬼?
第31章 第30章 送走女鬼
“啊……有鬼有鬼!”
孙世子一丝不挂地像闪电般冲出了房间,此刻他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嘴里没个人腔喊着有鬼。
整个春风阁都回荡着他的叫喊声,都纷纷抬头往楼上看来。
荆大人和王大人在各自房间,则在听到喊叫声的那一刻就立刻打开了房门。
没成想,映入眼帘的是孙世子一丝不挂的裸体。
“这?”
实在没眼看!
荆大人看着孙世子这样子,赶快命人去把世子衣服找来。
国公府小厮来到房内,捡起一地凌乱的衣服,在屋内又看了一番,哪有什么鬼?莫非是世子看错了吧!
小厮感叹道,“世子爷就是会玩儿,玩儿得挺花啊,嘿嘿~”
殊不知,他们家世子是被女鬼吓得屁滚尿流,此刻裸体奔跑在春风阁。
小厮想起他家世子爷,想到世子爷裸奔出去的一幕,赶忙捡起衣服追了出去。
可是世子被恐惧冲昏了头脑,跑的速度太快了,小厮用尽全力也没追上。
孙世子一口气跑下七楼,一楼众人正在欣赏台上女子舞蹈,他误闯了进去,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这人,光着?!
这谁啊?
台下众人看此情形,个个捧腹大笑,在看清世子的脸后,笑得更是肚子疼。
他看众人们都朝他看来,顿时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丢人丢大了!
“你们都看什么?小心本世子挖了你们的眼睛!都闭上眼!”
跟孙世子有点过节的公子哥们正聚在一起,此刻看他出尽了洋相,笑得愈发肚子疼。
跟随王大人一起来的王公子,看到此情景捧腹大笑,“哈哈哈,孙世子竟然,竟然一丝不挂,他竟然也会有这么丢人一天。”
荆大人的儿子也附和笑出声,“呵~堂堂国公府世子竟然当场出丑,明日的京城,这种笑话,怕是将会人人皆知吧!”
孙世子站在台上大声叫喊,“别看,都闭上眼睛,此事若是传出去,我杀了你们!”
奈何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他只是口头威胁,又怎能真的把人个个都杀了。
小厮这时候终于追上他家世子,赶快上前去把衣服给他披上。
孙世子赶快把衣服披上,此刻还是怒气冲天,他看着眼前的小厮,一脚把他踢到台下。
被踢到台下的小厮疼得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了,国公府世子暴躁易怒,空长了一个俊美的外表,内在却是个草包。
平日里,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做出一些令人不齿之事。
台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如此不堪,看到此番热闹,心里甚是解气。
孙世子踢完人,看不得台下人看笑话的眼神,立马系紧衣带,愤愤然拂袖而去。
荆大人和王大人躲在一旁,等孙世子走后才出来,这等丑事,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可没眼看下去。。
他们都叫上自己的儿子,出了春风阁大门。
荆大人率先开口,“王大人,后会有期。”
王大人拱手作揖,“荆大人,后会有期。”
两人各自上了自家马车,往家中驶去。
马车上,荆运开口问向父亲,“父亲,孙世子今日找您谈了些什么?”
荆大人把今日之事一一说给了儿子听,荆运听闻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气的怒火中烧!
“简直是乱臣贼子!父亲,您当初从寒门学子一路走来,难道就是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大昭亡了吗!”
荆大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哎,运儿,你祖母的性命捏在他们手中,我又能如何?不入仕便罢,入仕后,很多事情并非你不想做便不做的,你还小,有许多事情不明白……”
“父亲,您忘了您的初衷了吗?您胸怀大志,从小就告诉过我,工欲行其事必先利其器,您想着为士兵锻造更好的武器,铸造更坚硬的铠甲,让士兵们有冲锋陷阵的勇气,您难道都忘了吗?”
荆大人听闻,只剩唉声叹气。
被人拿捏住脖颈还得为人效力,此时儿子的一番话就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下。
话毕,此刻二人默不作声。
为人,难呐!
王公子在马车里,和王大人聊了起来,“父亲,您看没看到,孙世子今天那出丑的样子,太滑稽了,哈哈哈哈~”
“住口,此事不要再提!他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明白了吧!”
王大人气急败坏地看向儿子,自己儿子不争气,整日厮混,自己处境这么艰难,他还只知道坊间笑闻。
这以后,日子还指不定会怎么样……
日子,难呐!
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路的尽头。
辰星和楚越在黑夜现身,两人对视点头,用轻功纵身跃上屋顶,返回王府。
这边,姜甜刚洗漱完,傅明珠早已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红衣女鬼回到姜甜身边,把刚才一番人渣屁滚尿流、精神错乱的事情讲述了一番。
红衣女鬼此刻还有怒火,“这孙世子坏事做尽,以后怕是见到任何女子也不敢上前了,他们国公府怕是要断子绝孙了呢。”
“是啊,那是他罪有应得,只是,辛苦你了!”
姜甜有些犹豫道,“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女鬼看着她,有些不好的预感,“恩人,你有什么尽管说。”
姜甜郑重地告诉她,“姜天成的罪行已经暴露,而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的尸体也被官府找到,已经入土为安,大仇得报,你不能再在人间逗留了。”
“恩人,您是想让我投胎转世?”
姜甜点头。
女鬼摇头,“恩人,做人太痛苦了,我不想再做人了,我觉得现在跟在你身边挺好的,还能帮你吓唬坏人。”
“你不知道,人鬼殊途,况且阳间阳气太重,你的魂体只会越来越弱,再待下去,你很快就会魂飞魄散。
而且,害你的凶手马上伏诛,你的执念已消,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
姜甜告知她事情的严重性,就算她不同意,为了女鬼好,她也得把女鬼送走。
女鬼也没想到,她如果继续在人间待着的话,后果会这么严重。
女鬼上前哀求姜甜,她知道面前的女孩能力非凡,肯定有办法救自己。
她摇摇头,“恩人,你帮帮我可以吗?我真的不想去投胎,不想再面对一次这样的人生。”
“我没有办法,以后也帮不了你,你的阳寿已经结束了,如果再强留在这个世上只会损耗魂体,直至灰飞烟灭。”
女鬼在听完她的话后,表情瞬间变得黯淡。
“你放心,你从不做恶,此生还是枉死,天道佑你,下辈子会投生到一户幸福美满的家庭,安稳地过完一生。”
女鬼还是不为所动。
姜甜看穿她,便安慰她,“你不想去见见你的母亲吗?她一直在阴间等着见你最后一面!”
女鬼听闻,抬起头,眼睛好像瞬间看到了一抹光亮。
“我还可以见到她吗?”
第32章 第31章 从长计议
姜甜焚烧符纸送走女鬼,倍感疲惫。
这一个时辰下来,灵气又耗费了不少。
她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朝床榻走去,只是,床上的傅明珠睡觉如此豪放,摆成一个大字型,把床占得满满当当。
姜甜只觉得好笑,堂堂公主,说好的同榻而眠,自己却占了一整张床。
明日,她拿此事,可有的笑话公主一番。
房内另一边,还有个休息的卧榻,比床榻要小上一些,虽然小了一点,凑合一宿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便抱着床上的另一床被子,朝卧榻走去。
躺在卧榻上,她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想起男人碰到她时,身上清冽的冷松香气,还有那股强而有力的灵气。
与他触碰,灵气唾手可得,当真是好!
可她并没有发觉,此刻自己脸上已覆满云霞,红透了……
王府书房内,灯火通明。
周管家站在院外摇摇头,打心眼里替王爷累,“这都tຊ下半夜了,王爷怎么还没就寝,近日里,应该是越发睡不好了,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早朝,他怎么撑得住,哎~”
周管家是看着王爷从小长大的,劝过王爷很多次,让他多多休息,可王爷就是不听。
“到底是年轻人啊,回头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就撑不住喽!偌大的王府,什么时候能添个女主人,能管管王爷就好了,唉~”
周管家唉声叹气完便回去睡觉。
傅屹打开房门,转动着手上翠绿扳指,站在房内,他抬起头,仰望天上星空。
浩瀚星空在茫茫宇宙中显得是如此渺小,人类在世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朝廷之事错综复杂,于利益而言,都是一些明争暗斗,最后落得你死我亡的下场,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又有多少人是真正为了百姓着想?
夜空中,楚越和辰星,此时踏着星河而来。
他二人一个转身,从空中飘然落下,二人一起走到傅屹面前。
辰星率先开口,“禀王爷,春风阁老鸨已经被我们控制,皓月做的人皮面具果然不错,以假乱真!”
“嗯,让她先待在那里就是,观察里面的动向,可以随时与我们联络。”
“是,王爷。”
“王爷,还有,今晚我亲耳听到那孙世子串通户部侍郎王大人以及兵部侍郎荆大人,王大人一方,孙世子要求插入他的人,去历城开采金矿,他们好中饱私囊。
荆大人一方,孙世子那意思是贪墨拨款军资,还有调包前线军械。”
傅屹听闻,把玩玉石扳指的手一紧。
“哼~果然没有猜错,他们果然沆瀣一气,只不过,事在人为,他们能不能捞到,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况且,国公府与后宫有许多牵扯,皇后若是也参与此事,那她的这个位置,怕是要坐到头了!”
“那,王爷,今日早朝您可是要奏明圣上?”
傅屹抬手示意,“万万不可,此事没有确凿证据之前,都不足以击败国公府,还会打草惊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还是王爷思虑周全,属下佩服。”
傅屹向前一步,看向楚越,“楚越,那些守卫和蒙面侍卫已经被我们控制,近段时间,春风阁暂时不会有所行动,城中眼线可以收回。”
楚越听了他的吩咐,顿时心头一松,“是啊,王爷,太好了,城中暂时不会再出现女子无故失踪的事了。”
楚越又把孙世子在春风阁内出的洋相汇报给傅屹。
傅屹听闻,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都是他应得的。”
楚越和辰星屏退后,傅屹便关上房门。
这国公府办事速度果然很快,早朝得到地消息后,马上就能想到联络各个朝廷命官,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偷矿、贪墨、豢养私兵,哪一项都是让他们人头落地的死罪!
只不过,一时之间想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并非易事,还需循序渐进,坐等他们出手。
他坐在案桌前,也不知为何,就觉得今夜手里的折子是一道也看不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收起折子,放在桌上。
很多事情,他都要解决,就如今晚,他有些分心,也想要找到分心的原因。
突然间,脑海里闪现出今夜女子在他怀里睡着的样子……
姜甜?
怎么会是她?
从小到大,他从不对男女之事有所触动,也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分心,他自己也有所怀疑,是否此生会一个人孤独终老。
这个女子先是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又消失不见,其后又派人来自报身份。
先是帮他排除体内蛊毒,救了自己性命,又出手救出妹妹。
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不排斥她!
以往,所有接触的女子,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眼。
有些是世家大族女子,有些是边境公主,还有一些是爱慕于他的美人,包括皇宫里送来的女子。
对于这些女人,他从不正眼相看,他知道,这些女子要么是看上他的身份,以此寻求庇护,有些是想从他身上得到提升的权利和地位。
毕竟权衡利弊,他不会去娶利用自己的女子。
他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就是不想受制于人。
就像父皇,贵为九五之尊,虽然不爱皇后,但是当年还是迫于孙家施加的压力,最后妥协。
他不想像父皇一样,能爱母妃,也能有其他的女人。
他只看天意,能遇到则是天赐,没有的话他宁愿孤独一辈子。
不过,短短两日,竟会在脑海里不自觉想起她的样子。
思及此,他被自己给逗笑了。
傅屹勾起唇角,就像高山融化冰雪般清冷又迷人,“她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若是因为身份,她堂堂侯府嫡女,根本不需要攀附他,而且其母族庄子铺子众多,论财富能力,大昭国无出其二。
若说是出于善心,她又怎么只来帮助他?
还有今晚,自己竟然放心妹妹和她同处一室,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对于妹妹,他从来都是小心呵护,妹妹是除了父皇母后外,他最在乎的人,他也从来不放心任何外人接触她。
而且妹妹从来都是骄纵跋扈,没有闺中密友,也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崇拜的眼神。
或许,永昌侯去世,侯府失去顶梁柱,孤儿寡母或许会因此成为狼群争食的对象,她有求于自己。
任他识人无数,此刻竟也有些看不透她,还有她身上的秘密。
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意想不到!
第33章 第32章她的心境
翌日。
太阳当空,日上三竿!
由于昨夜睡得太晚的缘故,傅明珠这个时辰还在睡着。
她浓密的鸦睫轻轻阖着,从她脸上静谧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一定是做了一个美梦。
或许,还梦到了许多美味,所以嘴边还挂着一道晶莹银丝。
一条葱白玉腿耷拉在床外面,身上锦被险些掉落在地上。
不料,她一个转身,连人带被子咣当一声摔到地上。
“啊!”一声惊呼,她睡眼惺忪地睁开。
好在被子压在她身下,要不然,头再被摔着,肯定摔成傻子!
小时候就是因为经常掉下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母妃嗔怪她说,要是她再摔下床,肯定摔成傻子。
皇仪院夫子和嬷嬷讲的知识她是一句也记不得,就母妃说的这句话她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她就算笨了点,也不想成为傻子。
每次她犯错误,母妃还说:我这是生你皇兄的时候多给了他个脑子,可能到你这里就什么也没剩下。
只不过,母妃嘴上严厉,还是最疼她的,哪个母亲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呢!
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有皇兄天赋异禀就好,他都那么聪明了,就用不着我了。
想着想着,心安理得,所有的规矩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比开心更好的事了。
她起身抱起被子,往床上一扔。
转身就看见卧榻上坐着一个女孩,她当时就后退了一步,“你是什么人?”
姜甜正在床上盘腿打坐,听到她开口说话,才缓缓睁开眼。
“公主莫不是忘了,昨夜可是我救了你,这一觉,怕不是都忘到脑后去了?”
傅明珠被她点醒,拍拍额头,“对啊,对啊,昨晚是你和皇兄及时出现,把我救出来的,你看我这好记性!”
姜甜心里无奈:好好的公主,脑子确实有些……毛病?
傅明珠想着,作为一名公主,架子不能落了下风。
她便清清嗓子,故意趾高气昂地对姜甜说:“喂,你救了本公主,那是你的荣幸,你想要什么,跟本公主说吧,无论金银财宝,还是绫罗绸缎,都可!”
姜甜被她的模样逗笑了,“这?救了公主确实是民女的荣幸,不过,昨晚公主还求着我跟你讲讲怎么回来的呢?”
傅明珠一听,确实,她从未体验过那种玄幻感觉,也从没听任何一个人说起过,可以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世界。
她被说服,脑袋瞬时如捣蒜般点头,她上前去,坐到姜甜身旁,“是啊,是啊,昨晚我们到底是怎么变回来的,我也想学,嘻嘻……”
姜甜又闭上眼,继续说道,“公主,你身份如此尊贵,怎么能跟我们普通人一样呢,是吧?”
傅明珠被她这一抬,觉得甚是有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点,连忙从卧榻上跳下来。
转身面对姜甜,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嗯~确实长得美,比她见过皇宫里的所有女子都好看!
面前女子脸型流畅小巧,皮肤洁白细腻,鼻梁高挺,唇色朱红,头上乌黑顺滑头发虽然只用一根晶莹玉簪盘起,也让人移不开眼。
身上穿的素净,一身梨色锦衣衬得她越明亮照人,她平时可是不敢穿这种颜色的,太低调不说,还容易衬得人没有气色。
只是,身子显得有些瘦弱,但是,该翘的地方还是翘,她又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顿时伸手拉拉tຊ胸前略显空荡的衣襟。
不能比,不能比!
姜甜猛然睁开双眼,把正在观察自己的公主吓了一跳,傅明珠清清嗓子,眼神赶紧往另一边瞟去。
“公主,看够了吗?”
“啊?哦,你闭着眼睛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姜甜顽皮地歪了一下头,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公主觉得呢?”
“你知道吗?我只是好奇,皇兄府里除了身手高强得女暗卫外,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个女子,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那又怎样?”
傅明珠接着说,“外面都传闻皇兄不近女色,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其实,皇兄整日忙于政务,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姜甜听她这么一说,“看来,这个王爷不好当!”
“那可是!”
咚咚咚,门被从外面敲响。
“公主,姜姑娘,王爷吩咐,您二位若是起来了,让属下带你们去用膳。”
傅明珠听闻,“好,知道了。”
门外早已准备好洗漱用品,辰星端着两盆水进去,放在一旁。
“公主,姜姑娘,王爷说过,知道你们二人起床会很晚,便留我在这里等候,洗漱之后,去膳厅即可。”
二人皆对她点点头,辰星便退下。
洗漱后,二人去往膳厅。
在去膳厅的路上,傅明珠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姜甜无语,昨晚她还叫我甜甜的!
“民女姓姜,单名一个甜字,姜甜。”
“甜?好名字,我就喜欢吃甜食,嘻嘻……那哟以后叫你甜甜,那你是哪家的小姐?”
“永昌侯府。”
傅明珠心头一下子就像被雷劈了一般,顿住脚步,手不可察觉的微微有些颤抖,“可是……可是家中三个嫡子都病了的那家?”
“是。”
她眼中含泪,快步上前拉住姜甜的手,姜甜明显感觉公主抓她的手有些用力,而且很不对劲!
从傅明珠抓住她手的那刻,她看到了公主小时候的一些事……
“喂,伯仁哥哥,今日夫子讲的话我听不懂,你能再给我讲讲吗?”
男孩子看到比自己矮一头的女孩子,软软糯糯,甚是可爱,好像跟家里妹妹差不多的年纪。
“公主,今日夫子讲的是《礼记·大学》,是这样说的: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齐国;欲治齐国者,先齐其家;与其齐家者,先修其身……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女孩子一脸懵懂,“那伯仁哥哥,这个讲的是什么意思呢?我怎么听不懂?”
“这个讲的呀,就是说,做人一定要明确自己的信念和目标,能让自己头脑清醒,是非曲直分明。”
他看她一脸不解,抬手抚摸她的头。“算了,你还小,就是陪你皇兄一起来玩儿,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
场景变换,女孩子声音在一座花园响起,“伯仁哥哥,伯仁哥哥,你快来看,这个池子里面好多小鱼啊,我们捞上来玩吧。”
少年清风霁月,立于一端,“公主,鱼太小,鱼儿离水则不活,小鱼离开父母,它的父母也会着急的,你且想想,要是见不到自己父母,你会不会伤心?”
女孩子懵懵懂懂点头……
姜甜从她的记忆里走出,这是公主的心境?
第34章 第33章 厌胜术
姜甜从心境中抽离出来,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傅明珠,抬手帮她拭去眼角泪水。
“不要哭,等我大哥哥身体恢复,你们定能再次相见!”
傅明珠听她这话,立刻转悲为喜,“真的吗?”
姜甜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当然!”
此刻她们俩人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响起,二人对视一眼,扑哧笑出了声。
傅明珠牵起她的手,“饿了,嘻嘻~吃饭去。”
两人手拉手,院子小路上响起一串欢快的笑声。
其实,傅明珠一时根本没有察觉,姜甜怎么会知道她和姜伯仁的事,或许,等她反应过来,也就只会认为是姜伯仁在妹妹面前提起过她而已。
二人来到膳厅,发现只有下人在上菜,王爷还未过来。
一旁正在上菜的男子开口,“公主,王爷应该马上就到,只要他在府里用膳,都会是这个时辰。”
傅明珠听闻,点点头,“好,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公主。”
屋内下人上好菜后,一一退下。
她一屁股坐在餐桌旁,唉声叹气起来,“真是难得,皇兄每日政务繁忙,都好几日没在王府用午膳了,今日正好让我们赶上了。”
她话落,门口就响起了傅屹的声音。
“哦?是吗?明珠这是嫌弃皇兄,怪我好久没陪你用膳了吧!”
男人丝丝声音落入姜甜耳中,心底升起一股不可察觉的情愫,她转身朝傅屹看去。
男人身穿一袭玄色长袍,腰佩玉带,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他抬步款款而来,越过她二人,坐于上座。
举手投足间,令人不禁感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就是人,周遭有些冷。
傅明珠见傅屹落座,便嘟囔着嘴,“皇兄还好意思说,上次答应明珠经常来宫里看我的,这么久没来。”
男人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话也得变软一些,“明珠,是皇兄的不是,以后,皇兄会多去宫里看你的。”
姜甜站在一旁,觉得有些尴尬,不行不行,得立即转变想法。
那就是: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都是别人!
傅屹侧目朝她看去,开口道,“姜小姐,你站在那里,是要本王请你才坐吗?”
她对上他的视线,又连忙摆摆手,接着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容,“不用不用,我坐我坐。”
傅屹挑眉,下意识问道,“不知桌上这饭菜,可还对你的胃口?”
姜甜手中拿着竹筷,刚要夹一筷子红烧肉,却被他生生打断。
“那是自然,合胃口,王府里什么都好!”
傅屹把手中筷子一放,一只胳膊搭在餐桌上,如星般眼神定定地望向她,“当真,什么都好?”
她被这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赶紧转移视线,刚才内心筑起的防护是一点也没用上,现在被击得溃不成军。
傅明珠嘴里嚼着满满的饭菜,在他们二人眼神之间来回观望,“你们光说话,不吃饭吗?都快凉了!”
她说话时,满口饭菜差点从嘴里喷出,这个画面,让人很难联想到,一个公主的仪态竟还能如此,如此奔放。
姜甜点点头,“嗯~公主,吃。”
傅屹则玩味地勾唇笑起。
一时间,响起筷子碰到碗盘发出的清脆声,还有食物入口咀嚼的声音。
“啊~这道菜好辣好咸啊!”姜甜一边用手扇扇被辣红的嘴,一边抓起旁边水杯一饮而尽。
傅明珠看了她一眼,则是没有试着味道一般,还一个劲地夹着这盘又辣又咸的菜往嘴里填。
桌上的一大半菜被她狼吞虎咽填入腹中,还连续吃了三大碗米饭,看着就像一头饿狼一般。
傅屹和姜甜对视一眼,凝眉率先开口,“明珠,怎么今日吃这么多?”
“不多不多,皇兄,你不知道,我太饿了,感觉怎么吃也吃不饱一样。”
说着,又徒手拿起桌上的一道肥腻肘子,眼冒精光地塞入口中。
傅屹看这种情景很不对劲,自己的妹妹他清楚,平日里吃一点饭菜就饱。
母妃都说她吃猫食一样,就算再饿,她也顶多吃上一碗米饭,不会吃这么多。
看着她这狼吞虎咽地吃相,傅屹连忙出声制止,“明珠,快别吃了,会伤脾胃的。”
可她哪里听得进去,还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嘴里塞。
见此情景,傅屹连忙命人把她手中肘子夺去,扔到一旁。
突然,她一下子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打滚。
傅屹正要起身上前查看,姜甜赶快拉住他,“不要轻举妄动,她这样子,应该是中了中了厌胜术。”
傅屹凝眉不解,“何谓厌胜术?”
“厌胜术就是一种邪术,通过取得被诅咒之人的头发或者常用之物,放在一个写有她生辰八字的小人上面,每日用针扎或者是念诅咒之语,这样,被诅咒的那个人就会变成她预期的那样,最严重的会失去性命。”
傅屹攥拳,眼神中流露出骇人的光芒,,“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人会加害明珠?那这种邪术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呢?”
她扫视了一圈屋子,让他屏退下人,关上门后,她上前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点进傅明珠的眉心。
傅明珠此刻呆呆躺在原地,就像一个人失去魂魄,如同行尸走肉般。
它用手点进傅明珠的眉心后,看到面前出现的画面里,一个眉心有一颗红痣的女孩子正拿着一根锋利的银针,刺入写有一个生辰八字的布偶上。
姜甜看着上面的生辰八字,念道:“大昭九年正月十六日巳时一刻。”
傅屹听闻,眼底波涛汹涌,“是明珠的生辰八字。”
她的手指还在点着傅明珠额头,因为在看虚tຊ境里面,此刻她的眼神也显得涣散。
“没错了,这个女孩子现在正在拿着针扎布偶的肚子。”
她还看见,那个女孩子眼底蒙上了浓厚的恨意,嘴里愤恨的说,“使劲吃,使劲吃,吃死了,谁也查不到我这里,谁让你跟我抢孙世子!”
扎完布偶,那女孩又眼神狠戾地说道,“皇帝和皇后还想把你许配给她,别以为你是公主就什么都能得到,做梦!孙世子是我的!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回荡在那个房间里,令人毛骨悚然!
姜甜挥手把绑在布偶身上的一根头发解下,那根头发随风飘散,从虚境缓缓落到了她的手中。
傅明珠就在此刻突然张嘴,把中午吃的饭食一股脑呕吐了出来。
突然眼睛一闭,瘫软在地上。
姜甜对上傅屹的眼神开口,“那女子,眉心有一颗红痣。”
第35章 第34章 体力真好
“那女子,眉心有一颗红痣。”
傅屹听闻,眼中如同淬了冰,“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打本王妹妹的主意!”
姜甜看他周遭浑身冰冷的样子,出言劝慰,“先把公主放到床上去吧,她现在脾胃极其虚弱,不能躺在冰凉地面上,她还需好好静养。”
傅屹抱起傅明珠,他们三人出了膳厅,来到院外。
“来人,把公主送回卧房。”
辰星现身,傅屹把妹妹交给她,沉声交代,“好生照料,命府里御医随时侍候在侧,有任何消息立刻来通知本王。”
辰星领命,抱着公主便退下。
姜甜透过傅屹眼底,看到了无尽的担忧,“王爷不用太过担心,这种邪术一旦破解,便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那个女子,用来诅咒的的物品是公主的头发,我们来想想看,她是怎么拿到公主的头发?”
傅屹转眸看向她,“明珠身边所有的侍女皆是本王安插的人,包括她的整个宫里,也都是本王的人,这个不用质疑。
由于她从小身子比较弱,一直也是待在宫里,很少出来。”
“那公主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傅屹思考片刻,“几日前,是明珠的生辰,她觉得太过寂寞,便求母妃邀请几名女子一同过生辰,此事,皇后也是允了的。”
他眸光一闪,“你是说,就是那日,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千帆。”
“属下在。”
“去查查公主生辰那日,是哪些世家女子出席过,查出眉心带红痣的女子。”
“是!”
千帆领命,快速退下。
“你知道这女子做这等事,为的是什么目的吗?”
“明珠很少与外人接触,她对别人,能有什么阻碍呢?”
姜甜对上他的视线,“孙世子!”
“那就对上了,皇后前段时日曾问过我,明珠与孙世子可还般配,皇后还说是能亲上加亲更好,当场被我一口回绝了。
这国公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国公的身份还不满足,还敢觊觎皇室,怕不是皇位他都想坐!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哦!对了,孙世子昨夜被我放的红衣女鬼吓掉魂,得病上个几日了。而且,此事对他有很大影响,可能一辈子都不能,不能那个了!”
“哪个?”
“那个!”
“你说的是男女之事?”
她红着脸点点头!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姜甜尬笑,“是啊,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即便是公主这么尊贵的身份,也还是会被别人加害。”
傅屹看她小小年纪,便如此感慨人生,心里莫名有一丝心疼。
他知道,心底的伤疤谁都不愿意被人揭开,揭开,怕是会更疼。
有些疑惑,他不便开口相问,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短短两日,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帮了他好几次,他一时间猜不透她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阳光温柔缱绻地洒在她的身上,在光的照映下,她的肌肤更显得洁白无瑕,身上还散发着一种独属于她的淡淡馨香。
他一时看得有些怔住。
还好他自持力强,发现了自己的失常,他一改刚才的严肃表情,“去院子里转转吧,王府里的花也开了。”
她看向他,眼神碰撞在一起。
虽然看不清他的命格,但她看他最近可是有桃花运的。
他想到什么,一把遮住她的视线,“不许观面相。”
说完,便跨着大步朝院子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在后面不自觉地看向他的背影。
她搞不懂,他身上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会朝他那里看去。
前面踱步的男人,肩宽腰窄,气场强大。
重要的是,俊美的五官让他宛如天人,墨发如绸,在太阳底下显得十分耀眼。
上得了战场杀敌,入得了朝堂为政,一切都是为民着想。
这么好的男子,如若被哪家姑娘拾去,算是捡到宝了!
她的脑子比腿快,一时间竟想了这么多,腿太慢了,才一小会儿的时间便拉下他数十步之遥。
这……这哪里是逛院子,分明比得上练兵了吧!
今日春光明媚,晒在身上很是温暖舒适。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王府的院子里,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的身影如同棋盘上行走的黑白棋子。
院子里,金色的迎春花开在一座石桥的两端的水旁,石桥底下是府内一条小溪,溪水边上有许多形态各样的石头。
溪旁,数棵白玉兰傲然立于枝头,在微风的抚摸下轻微荡漾,杏花在它们旁边娇嫩地开了满树。
傅屹走上石桥,环视着春日光晖。
姜甜在后面终于赶了上来,他侧眸就看到她拖着步子走到石桥上,站到自己身旁。
女孩子胸口起伏不定,面上布满红润,额间甚至泛出几颗晶莹的香汗。
他很是纳闷:京城世家女子,走几步就如此娇喘?体质都如此虚弱?
一旁,姜甜竖起大拇指对着他,有些微喘地道,“王爷,您体力真好,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服了!”
傅屹挑眉,玩味地笑了一声,转过身子,向她靠近一步,然后俯身凑到她耳旁,“你可知,女子对一个男子说体力好是什么意思吗?”
他低语的热气喷洒到她耳边上,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惹得她又热又痒。
男人话毕,转过头来正好与她四目对视。
她杏眸圆睁,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脸色突然涨得通红,与他对视的时候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因为靠他太近,她一时间还不能适应,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好巧不巧,脚下突然踩空,眼看马上要跌倒滚下桥,却被男人抓着手腕,拦腰抱回,她一瞬间就被拽到他的怀里,本能地环抱住他的腰。
扑通扑通扑通……男人心跳得好快!
还是那么熟悉的怀抱,还是那么坚硬的胸膛,还是那么旺盛的灵力……
嘤嘤嘤,这种感觉真好……
“听够了没有?还不快闪开。”
在被拽回的那一刻,他抱住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展开双臂,不再用手触碰她。
内心快速掠过一个想法:我堂堂熠王,还能赚女孩子的便宜?
不可,绝对不可!
“哦……哦,我……我闪开。”她此刻话都说不利索,自己都极度怀疑这是什么时候得了口吃。
此刻,杏花在春风的吹拂下飘散在两人周围,她从他怀里抽出双手,眼神闪躲着朝一旁看去。
“哇,你看!好多花瓣!”
傅屹随着女孩子的目光也转换了方向,此刻,二人就像置于一片杏花花海。
杏花的香气随风飘散,淡雅清新的香气入鼻,好似缓解了半日疲劳,让人倍感舒适。
她抬手接过一片飞舞的杏花花瓣,看着手心玉白色略带红晕的花瓣,笑着露出嘴角梨涡。
她把手举着凑到他面前,“你看,美吗?”
第36章 第35章 她的条件
“你看,美吗?”
姜甜手捧杏花花瓣,眼中带着满满的期待,期待着他的回答。
男人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又看向她的掌心,似乎觉得她比花儿美上许多。
他对上她盛满春水的眸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故作漫不经心道,“确实美!”
姜甜听到他的回答,开心雀跃地跳起来。
“我就知道,春日的花是最美的。”
女孩子的笑容是那么灿烂耀眼,仿佛在这一瞬间,阳光照进了他二十年踽踽独行的人生。
他深知自己前方的路一定是艰险重重,又怎忍心带上任何一个女子而行。
两人此刻并肩而站,看着整个院内的春日景色,他开口问道,“你的条件呢?”
女子侧眸看了他一眼后连忙收回,身边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压迫感。
也不愧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熠王,这么美的景色竟然也能忽略,开口还她的条件。
“你猜!”
“本王可没这么高的兴致,抽出时间来猜你的心思。”
听了他的话,她小声嘀咕,“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说什么?”
“没,没有,我说王爷记忆力真好!嘻嘻~”
傅屹见状,无奈地冷笑,tຊ“你这副咧起嘴假笑的样子,真丑!”
姜甜似乎深信不疑,抬手摸摸自己的嘴角,“有这么丑吗?”
“在本王面前,说实话比说假话要来得好,近日,有一个人在本王面前撒谎,直接被拔了舌头,你也想试试?”
姜甜听了他唬人的话,周身如遭遇寒霜般冰冷。
“阿嚏~”
喷嚏来得突然,没控制好,一下子喷在了他身上。
不出意料,她在前日掉入湖水里上来后,又遭了他的吓唬,可能直接风寒了。
她哼了哼鼻子,心里怒骂,这什么身子,这么不中用!
想想以前,跟老祖在山上的日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一次药,这倒好,羽化飞升失败了不说,还落得个这么个虚弱的身体,她一时间气得想骂人!
唉~作为修行之人,还是脱念吧!
她看向整个院内的景色,闭上双眼,用鼻纳气,以口吐之,微而引之。
他看她把口水喷到自己这里,又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好奇,世上怎么有如此奇女子。
“世家女子,从未有过一人如你,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姜甜哼哼鼻子,疑问道,“怎么了?”
“罢了,学那些女子做甚,你如此,便好。”他沉声道。
是啊,世上给女子的路本就选择不多,若人人都是一副模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姜甜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刚才真是不小心。”
“无妨。”
“那熠王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能记仇啊。”
他真是被她逗笑了,便附身与她对视,他又低声道:“你觉得本王如果事事都计较,你有几条命能活到现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姜甜忽然间有些心跳加速,她立马侧过脸,“我还没提我的条件呢!”
傅屹挺直身子,站在她身旁,声线带着一股醇厚且有磁性的声音,“洗耳恭听。”
“姜明泽去世,侯府不知会受外界多少打压,姜天成并非侯府之子,他犯的罪过倒不至于牵连侯府。
不过,我家里几个哥哥身体都不好,母亲又是商贾出身,没有什么背景,侯府可能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你的意思是?”
“其实你想不通,对吧?那就是姜明泽去世,我并不伤心的原因。
因为他作为一个父亲,从来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也从不用真心待人,还愧对我的母亲。引狼入室,害了我和我的哥哥们,我对他是有恨的。”
“那又怎样?”
“我想,以后我能不能与王府多有来往,不求保全侯府,只要能护住我身边的亲人就好。”
傅屹听闻,凝眉沉思的同时,脸色越来越冷。
果然,她和别的女子没有任何区别,来到他身边,也只是想要一个庇护而已。
姜甜看他脸色变了,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还有……我这两日不想回府,又没地方住,正好公主身体不适,不宜挪动,我正好可以照顾她,况且,你不正好也拿我当筏子,替公主作借口吗。”
听她这话,男人眼神微眯,语气危险又迷人,“不愧母族是商贾之家,怕是再算,是不是把要我整个王府再算进去?!”
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不过,说出去的话如覆水难收,她帮了几次忙,自己终究是欠她的条件。
“好,本王同意。”
她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询问道,“我知王爷一言九鼎,肯定不会变卦,那……能不能给我个信物作为交换。”
傅屹听闻,随手拽下腰上玉牌,扔到她手里。
“此物是皇室特制玉牌,象征本王的身份,见此物者,如见本王。”
姜甜拾起手中玉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皇室御用果然上乘,玉牌做得也如此精致。
玉牌整体润泽,正面雕刻有龙纹图案,象征着皇室龙子,背面刻有傅屹二字。
宝蓝色的玉挂绳,搭配着金黄色的流苏穗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把玉牌扔给她后便快步走下桥,看背影有些隐隐恼火。
“又怎么了?这么大的一个王爷,不会因为一个玉牌跟我生气吧?”
可能就是生气了!
至于吗?
至于!
傅屹有些愤懑地回到书房,下人正好端来茶水伺候。
“王爷,春日里天干物燥,厨房里特意煮了祛火的茶水,您一会儿试试看。”
祛火?
呵~好得很!
他一句话未讲,便抬手示意下人退下。
作为一名皇子,从小接受各种学习以及礼仪,他自认为自己忍耐力是极好的,也从不会喜形于色,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抬眸看着桌上的茶盏,竟不自觉想到了那晚,女孩子端着他的茶水一饮而尽的场景。
他立马摇摇头,心想:真是乱了,定是最近几日荒于训练,才导致自己如此分心。
对,绝对是荒于训练!
下午,得去练兵场大战它三百个回合。
苦的是谁?
是那些不知内情的士兵!
正思虑至此,千帆来报,“禀王爷,属下已经查到,公主生辰当日,有七名世家女子去宫里参加生辰宴席。”
傅屹不急不缓道,“可查清那个眉心有红痣的女子?”
千帆点头,“已经查到,是大理寺少卿之女——褚芙蓉。”
大理寺少卿?好得很!
第37章 第36章 好得很呐
“大理寺少卿?好得很!”
“王爷,这个大理寺少卿褚坚固,真是可恨!近几年背地里收了不少好处,有好几桩案子断的不明不白,因此枉死了许多人。”
傅屹冷哼,“那可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手段,都是一样的卑劣不堪。”
接着,又把傅明珠遇害一事的经过讲给了千帆听。
作为一名暗卫,他从来都是沉稳持重,平时也是冰冷着一张脸,但是听闻此事,可把他气坏了,“可恶,竟为了一己私利谋害公主,其罪当逐!”
傅屹拿起桌上的毛笔,放在手里细细把玩。
“王爷,褚坚固手里有好几桩孙世子的案子,他因此也知道那孙世子的为人,虽然爱女心切,那也绝不可能让女儿嫁给孙世子。”
傅屹打心底里嘲讽道,“是啊,褚坚固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不中用,府里那么多女人,到头来也就这么一个独女。
偏偏这独女还看上了孙世子这样的草包男人,呵~王八看绿豆,还真是对上眼了。”
“嗯,王爷说的不错,这不就是物以类聚吗!”
“千帆,你可知这孙世子已经不能人事?”
千帆摇头,“属下不知,只是听楚越说,昨晚孙世子光着跑出春风阁,还喊着有鬼。”
“那就对了,成国公府唯一的儿子,配上褚坚固的独女,岂不是非常般配?”
他眼底闪过一抹阴翳冷厉之色,又道,“这推波助澜,本王还是做得了的。”
千帆内心泛起波澜壮阔:那都是没长眼呐,得罪谁也别得罪他家王爷啊!
傅屹又把手中毛笔递给千帆,“这笔赏你了,把你那狗啃一样的字好好练练,下次写密报如若没有提升,就罚你外出一个月。”
千帆一惊,领命退下,只是内心还在疑问,他家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让他练字?
傅屹转眸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盏,祛火?很好!
“凌云,千帆,备马,去练武场。”
凌云从屋顶腾空而下,和门外千帆并肩站在一起,“是,王爷。”
傅屹刚走到王府门口,就观察到有几个陌生面孔在窥探,他立马给凌云一个眼神。
之后,他们几人骑上马就往练武场驰骋而去。
只是,凌云在走了没多远便又返回王府。
远远便瞧见门口有个陌生女子往王府里面张望,看她的穿着好像丫鬟一样。
凌云厉声问道,“你是哪家的?”
女子回头看见刚才和熠王一起走了的侍卫,心头一惊。
“回大人,我……我是大理寺少卿府里的奴婢,小姐听说公主这两日在王府里,便想着邀公主明日一起赏花,这是帖子。”
“是吗?那公主去不了!”
这丫鬟眼神摇摆不定,“大人……公主,公主可是有了其他邀约?”
千帆故作叹气,又厉声道,“你快走吧!公主今日身子不适,起不了床,哪能去赴约!”
丫鬟在听到此话,眼底露出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果然,小姐办的那件事情成了!
但是,她露出的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被凌云尽收眼底。
“哦,那奴婢就不打扰大人了,等公主身子好了,再行邀约,奴婢先行告退。”
凌云看着那奴婢中计了,手里握着的剑被攥紧。
什么人都能在王爷头上撒野,真是活腻了!
凌云飞身上马,骑马出了城后,他和马就像融为一体,像一只利箭,直指终点。
练武场内。
刀剑摩擦声不绝于耳。
一阵寒光朝着千帆劈了下来,他双手握箭,用力抵着朝下而来的那股异常强大的力量!
他后脚跟用尽全力,但是也被这股强大力量压倒一只腿,现在呈单膝跪地姿势。
凌云赶到tຊ,看此情形,从马上飞身跃下,持剑冲向千帆身边。
傅屹余光察觉来人,一个旋转飞身,双脚稳稳落于地面,又用力登起,直奔他二人而来。
二人对视一眼,也是拼尽全力向前出招。
一个时辰几番打斗下来,千帆和凌云后背都已湿透,两人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傅屹赫然走过来背对着二人,气息平稳如常,
千帆开口:“王爷……您的剑术力量越来越大,且以柔克刚的剑法,令属下臣服。”
凌云起身,“禀王爷,王府门口的女子果然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奴婢,说是听闻公主在王府,便来递帖子,邀公主明日赏花。
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公主卧床身子不适的消息透露出去,鱼已上钩。”
他那双阴鸷如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可惜了,他父亲那等老谋深算,怎么养出来一个如此愚蠢的独女,还真是迫不及待。”
他看向广阔的练武场,士兵们训练的声音踏破天际。
“你们两人去教教他们吧,也好提高作战能力。”
二人应下,朝士兵们走去。
待走远,凌云问道,“千帆,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打架好久没这么拼了。”
凌云:“我也不知道啊,王爷的心思哪是你我能猜透的!”
千帆:“好在你赶来的及时,你再不来,我就被打趴下了。”
凌云:“你不是自诩王爷身边第一高手,怎么今日又不行了?”
千帆:“你别提,谁还不能吹个牛啊!我们和楚越,三个人加起来顶多和王爷打个平手而已。”
凌云:“王爷能和我们一样吗!他看书本来就过目不忘,连练武的招式也是看一遍就会,而且还能拆分其强弱点。”
千帆:“王爷不愧是神一样的存在,要不然,王爷是怎么平定边关的。”
凌云:“仅凭王爷一人之力,便能令边外闻风丧胆,稳定边关数年,自然非凡人。”
千帆:“王爷今日还赏我一支毛笔,说是我的字像狗啃一样,令他不悦,让我多多练字。”
凌云拿起水壶正在喝水,在听千帆这话后,噗嗤喷了千帆一身。
千帆拧眉,看了一眼刚解汗的衣裳,又看着憋笑的凌云,真是气恼,瞪了一眼他,提起剑便朝士兵们走去。
凌云看他走了,也拿起剑追着他赶去,“别生气,凌云,等等我。”
凌云哪还理他,头也不回。
千帆视线好死不死正对上远处看戏的王爷,浑身突然一个激灵,不能再说了,还是赶快教士兵们剑法。
傅屹抖抖手上的水袋,又想起了祛火茶,便把手上水袋用力扔到一旁侍卫手里。
祛火茶!
好得很呐!
第38章 第37章 推波助澜
翌日,皇宫早朝。
金碧辉煌的雕龙金柱巍然支撑着大殿,百官则立于朝堂两侧。
上方庄严的龙椅宝座上,大昭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那眼神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哦,不,他本就是在万人之上,只是谁又知晓他的心中的一切,高处不胜寒,所以他永远只是一副冷酷的模样!
他虽然年逾四十岁,但经岁月雕刻的模样显得更加成熟稳重,完美的眉型更衬着他的英气。
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可就是这皱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傅屹大概就是遗传了皇帝英俊的模样,甚至比皇帝更出色一些,他遗传了母亲如星一般的眼睛。
众大臣跪拜完毕,一道尖细女声炸开嗓子,“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声音回响在大殿内,又飘着传遍了整个皇宫。
此刻,黎明的曙光纷沓而至,显得这座古老的宫殿更加神秘威严。
成国公手下,王大人手持圭板,向左跨一步站出,“启奏陛下,微臣有奏。微臣近日已经整理好出发去历城的人员名单,这还请陛下过目。”
太监迈着小碎步,接过名单呈到皇帝手中。
皇帝打开名单扫了一眼,然后俯视着他,表情凝重的对他说道,“王爱卿,开采矿石,需要长久时日,且耗费人力物力巨大,你定要盯紧此事,不可有半分懈怠。”
王大人躬身,满脸忠诚,“遵旨,微臣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肝脑涂地。”
皇帝身边大太监听闻,大早上的,真是晦气,提什么肝脑涂地!
皇帝皮笑肉不笑,“好啊,王爱卿为国为民,此等忠心,不愧是朝之忠臣啊!退下吧!”
傅屹听闻,眼底闪着一股淡淡的冷意,尽是不屑。
这时,武将一派有人站出,那人声音浑厚有力,“启奏陛下,末将自荐,想出使历城加强防卫,毕竟开采矿石是国家大事,需要人力众多,末将可以保卫矿场周边,以免有心存不轨者徒添麻烦。”
皇帝故意有些迟疑,“常胜将军,你的任务是训练士兵,用来保卫我大昭边境,去历城这等事情,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常胜一听,对着皇帝说道,“近年来边境安定,士兵们有专门负责训练的师傅带着,末将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此去保卫历城,是为了陛下为了国库着想啊。”
王大人一听,这坏事的常胜,他可是武将,铁面无私,不会徇私舞弊之人啊。
最重要的是,他是熠王一党,此举明着是保卫矿场,暗地里,熠王一党不会发现了什么端倪吧?
名单上已经标注哪些人前往,大部份都是成国公一党啊。
不行,他得出面阻止。
他赶忙又站出来,“陛下,微臣已经拟好保护历城人员,人手够用,够用。”
王大人说完此话,后背已经浸出冷汗。
完了,一时情急,说错话了!
皇帝眼神微眯,“王爱卿,你的意思是已经拿定主意了?”
王大人吓得老脸失色,噗通一下跪拜在地,“陛下明鉴,微臣,微臣都是为陛下着想啊……”
皇帝权威,哪容他人置喙。
皇帝眼神交换间,看向站在前首的小舅子,“成国公,你认为,该不该让常胜将军一同前往历城呢?”
成国公一脸泰然自若,老谋深算的眸子略过精光,“陛下,臣以为,常胜将军说得有道理,食皇家之禄,为陛下出一份力自然是份内之事。只是……”
成国公话还没说完,便被傅屹截话,“父皇,儿臣非常赞同成国公的观点,国公不愧是我朝之忠臣,分析事情,总是以父皇和国家为先。”
成国公愤怒地甩甩衣袖,浑浊狠戾的老眼瞟着傅屹,自己话还没说完,更是让他横插一嘴,此刻情况于自己十分不利。
皇帝见状,笑上眉梢,又侧目看向太子,“太子,你可有话要说?”
太子傅承是皇后所出,成国公可是他亲舅舅,朝下众人都等着太子的回答。
成国公一党心底可真是乐坏了,这一局,他们不得稳赢!
“父皇,儿臣以为,舅舅说得对,皇弟傅屹说的也对,无论之前名单如何,多派些人手用来调度,自是可以。”
庆国公急得吹胡子瞪眼,“太子,你……”
昨日他明明跟太子说好的,如果殿前有人自荐去历城,要阻止,阻止!
话还没说完,皇帝一抬手,“哎~成国公,既然你们都有同样想法,朕就勉为其难准了吧。”
成国公还想出言说些什么,“陛下……”
皇帝随即摆摆手,“光辉,就这样定了。”
这一下,气得成国公有气没地方发泄,一时间只能憋着。
傅屹看此,勾起唇角,“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不知父皇愿闻其详否?”
“你且讲来。”
“儿臣近日听闻,国公府孙世子从春风阁裸身逃出,回家后便卧床不起。”
庆国公瞪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哼!小儿之事,好像与熠王无关吧!”
傅屹对着他笑了笑,成国公此时就觉得熠王是在看他的笑话,“此话差矣,本王负责京畿重任,孙世子的事怎么能与本王无关呢?”
“什么?难道那件事是你做的?”
傅屹又转头看向太子,“此话又差矣,本王身为皇子,虽不如太子这般尊贵,可天下苍生,本王还是怜悯的。”
成国公气得眼看马上要跳脚,看着皇帝一直在望向他们,却又生生咽下。
“父皇,儿臣听闻大理寺少卿之独女褚芙蓉,十分倾慕孙世子,为了他,与褚大人闹别扭,甚至还以出家相威胁。
褚大人国之栋梁,只有这么一个独女,怎能平白让女儿出家呢,那不是断人子孙吗!”
皇帝如听戏一般,看着底下你方唱罢我方登台的好戏。
看着他大舅子成国公孙光辉被怼的样子,那叫一个拍手称快!
大理寺少卿褚坚固一听,内心慌的一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向傅屹致谢,“熠王确实是为民着想,小女不谙世事,不成体统,不值得王爷为她操劳。”
皇帝作为一名父亲,连连点头,“褚爱卿爱女心切,朕有同感啊!”
“父皇,既然褚小姐如此倾慕孙世子,他们郎才tຊ女貌,正好全了一桩婚事。
一来,给孙世子冲冲喜;二来,遂了褚小姐的愿。此等两全其美之事,成国公以为怎么样?”
“熠王,难道人人倾慕你,你就要把那些女人都娶回家吗?”
“国公息怒,只是本王没有遇上这么真心对本王的女子罢了!可惜啊,可惜。”
皇帝一听,心里笑得简直要拍大腿!
皇后还屡屡跟他提孙世子这个草包,想着让明珠嫁到国公府上,简直痴人说梦!
国公府的名头已经仅次于皇家,他们竟然还想着把朕的女儿推入火坑,怎能让他们如愿。
要怪,就怪他们把手伸得太长!
“爱卿们,朕听这褚小姐如此深情,此情令人感动天地啊,朕准了,给他二人赐婚吧!”
孙光辉和褚坚固两人纷纷跪下求情,皇帝不为所动。
傅屹开口冷冽,“二位大人,是想抗旨不成?”
第39章 第38章 皇帝赐婚
越过黎明,清晨的第一缕暖光照进皇宫。
众人从金銮殿内缓缓退出。
出宫道路上,成国公孙光辉愤怒地甩起官袍的衣袖,路过傅屹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傅屹用余光看着那老匹夫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大理寺少卿褚坚固又在后面快步追上往外走的傅屹,他确实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樽大神,竟把他唯一的独女给扯出来,还被指婚给孙世子。
虽说国公府是他高攀了,但毕竟孙世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熠王留步,留步啊……”
傅屹闻声停住脚步,“哦?褚大人有何指教?”
褚坚固满脸疑惑地道,“熠王,老夫可是哪里得罪了王爷?”
“褚大人此话何意?”他故作疑问。
“老夫自认从没有和王爷有所瓜葛,那熠王今早为何在大殿上提起小女,还……”
“哦!楚大人说的是此事啊,本王只是一时好心,不愿看大人女儿为此葬送了一生而已,大人不必亲自致谢。”
褚坚固听他说这么不要脸的话,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他嘴上功夫说不过傅屹,武又不能动粗,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傅屹看他吃瘪,脸上挂笑,“褚大人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当真举世无双,如今又攀上国公府,这门婚事,你赚了。”
褚坚固被气的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指向傅屹,“你……你……”
奈何他你了半天,只剩拂袖而去。
不对,好女儿?
此事,难道跟芙蓉有关?
老匹夫开了窍,乘着马车快速驶向褚府。
楚越等在宫外,见他家王爷出来,赶快把披风给他披上。
“王爷,可是回府?”
傅屹走到马车前,望着初升的太阳,表情凝重。
“回府。”
熠王府。
府里下人们这个时辰刚摆好了早膳,就等着王爷回府。
傅屹净手坐在餐桌旁。
“辰星,明珠那边怎么样了?”
“回王爷,公主今早迷迷糊糊喝了半碗小米粥,吃了太医开得补脾胃的方子,又睡下了。”
傅屹闻言,点点头。
刚拿起筷子,便又想到什么。
“那位姜姑娘呢?”
还没等辰星回复,门口响起一道欢快地女声,“找我呢?”
只见姜甜倚在门口,朝着傅屹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
辰星见状,看了他家王爷一眼,还好,还算正常,她连忙退下。
“你这是没睡好,眼睛有问题?”
“什么呀,我跟你打招呼呢。”
“奇了,本王不知,什么时候你跟本王这么熟络了,还能用眼睛打招呼?”
她自知寄人篱下,哪还能跟主人讲理,赶快来到他身边摆摆手,“哪有,哪有,王爷恕罪,王爷辛苦了。”
傅屹置之不理,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筷子,夹着菜不急不缓地送入口中,然后细嚼慢咽吞入腹中。
姜甜就在一旁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好儒雅,果真是贵气逼人,吃个饭都能把她迷倒。
捕捉到她那道灼灼的视线,他缓缓开口,“坐下陪本王一起用膳吧。”
她唇角堆起笑意,“嗯嗯。”
一室无言,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
放下碗筷,姜甜摸摸吃得饱饱的肚子,朝着傅屹咧嘴笑。
“王爷,您府中饭菜真好吃,点心也好吃,嘿嘿……”
傅屹置若罔闻,不理会她。
她一手托腮一边看着他,“王爷,今日您是好运连连啊!”
傅屹瞟了她一眼,“以本王的身份,本就是泼天富贵,用得着你的好运连连。”
“用不着是用不着,但人的气运也是很重要的,就比如今日的王爷,气运好到爆棚,能把别人气炸!”
确实,近日可把那几个老东西气得不轻。
“说吧,今日有何事求本王?”
“王爷,我昨日和今早已经给公主施了两道灵心符,这个符有宁神、驱邪的灵效,还可解疯魔、昏睡,公主今天可能就会醒过来。”
傅屹知道她有些小本事在身上,听她说完,眼底并没有什么波澜,只从嗓子眼里蹦出两个字,“嗯,好。”惜字如金呐这是。
姜甜见状,便蹙着眉,有些无语。
自己帮了他好不好!
没成想连个感谢的话都没有,真是冷酷无情的男人!
“那个,我今日想要出去一趟,我从庄子上来到京城,还一趟也没逛过呢。”
男人沉默片刻,“你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
男人话落,姜甜高兴着跳起来,满面喜色止不住,“太好了,那我先走了。”
她刚走到门口,步子都还没迈出去,后面的男人就出声,“等等。”
她头也不回,背着他摆摆手,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下午我会早点回来照顾公主的。”
男人听着她留下的话,嘴角不自觉得勾起一抹笑。
这个时辰,圣旨应该传到两个府上了……
褚府。
众人跪拜听旨。
宫里宣旨太监,手端圣旨,夹着尖细嗓子开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少卿褚坚固之女褚芙蓉,有容貌端庄,才艺出众,德行高洁之美,特赐婚庆国公世子孙建梁,世子学识渊博,品行谦和,你二人婚后必能相亲相爱。令,择吉日完婚,钦此~”
褚芙蓉跪在褚坚固身后,听到赐婚圣旨,心里又喜又惊:赐婚,真的赐婚了,太好了,没想到那个咒术这么快就起了作用!
宣旨太监居高临下,看着在面前跪了满院的人,褚坚固就跪在他脚下。
“接旨吧!褚大人。”
褚坚固没想到圣旨来得如此之快,他战战兢兢,双手颤抖地接过圣旨。
“褚大人,恭喜啊~”
褚坚固心想这是哪门子喜事,分明是掉进豺狼虎豹窝里去了,奈何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抗旨,这个哑巴亏是生生咽下。
他从袖兜里拿出一袋银子,恭敬地递给宣旨公公,“公公一路辛苦,小人感念皇恩浩荡。”
“皇恩浩荡,你好生接住这这富贵就是,咱家以后还仰仗褚大人呢。”
“公公客气。”
“嗯~咱家就先回宫了。”
“公公慢走,恭送公公。”
一群人把公公送走,发现门口都是来看热闹的人。
皇帝下旨可是关乎一个家族的兴衰,民众们七嘴八舌在门口讨论起来。
有人上前恭喜褚坚固,想讨一份喜糖吃吃,没料到他面色一变,哼了一声,甩着衣袖回了府。
褚夫人见状,连忙让下人准备喜糖和铜板,撒向看景的民众。
一时间,褚府门口好不热闹!
第40章 第39章 救人一命
褚府内。
下人们都因着赐婚的喜事满面红光,一群人也聚在在府内议论纷纷,都感叹着小姐真是好命,能得皇帝赐婚,还高攀上国公府。
还有的人说小姐真是心想事成,倾慕孙世子那么久,终于拨云见日,有了一个好结果。
褚坚固一听更是生气,明着是赐婚,暗地里还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
为女儿担忧不说,自己还无可奈何。
上了国公这条船,是下不来了!
是啊,皇帝的旨意,一言九鼎,断不可有收回的道理,除非想人头落地!
他看到身后一众人回府,便上前叫上夫人和女儿,说是有重要的事跟她们说。
褚夫人看他拉着老脸,气的瞪了他一眼,又立马跟身旁的女儿告状。
“你看你爹那副样子,好好的赐婚,摆这副臭脸干什么,被外人瞧着,又是把柄。”
说完便叹了口气摇摇头,跟在他身后,她看他的脸子可是看够了。
褚夫人又看了眼身边的女儿,关爱地摸摸她的头。
“芙蓉,你从小就乖巧听话,虽然有时任性了些,现在,皇上赐婚,你也终于如愿以偿了,母亲为你高兴。”
褚芙蓉脸色娇羞泛红,“母亲~您不要打趣女儿了。”
褚夫人嗔怪道,“这孩子,女大不中留喽……”
几人一前一后来到屋里,褚坚固把门带上。
“芙蓉,你做了什么事,惹上熠王这个煞神?”
褚芙蓉心下大惊,面色突变,但她还是摇摇头,语气坚定地道,“女儿从未与熠王有所接触,哪里能惹他?”
褚夫人看两人剑拔弩张,便从中调和,“女tຊ儿自从上次跟你闹完别扭,差点出家为尼,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留在府里,她这几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得罪熠王。”
褚坚固见她们娘俩理由还挺多,一下子提高嗓门, “前些时日你不是进宫参加公主的生辰了吗,怎么没出门?”
对,公主生辰!
褚芙蓉此刻听到公主二字,面色变了又变。
褚坚固一双狼一般的眼睛注视着褚芙蓉,“你进宫可遇到熠王?”
“父亲,并没有,当日熠王并未参加公主生辰宴。”
他老奸巨猾的浑浊眸子眯了眯,确实,前几日熠王外出办案,并不在城中。
可他就是想不通,熠王怎会惦记上他?还搞了这么一出赐婚。
他一屁股坐在上方椅子上,一拍大腿,就差老泪纵横了,“唉,造孽啊,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跟国公府联姻,那孙世子,他不是个良人啊!”
褚夫人也面露恼怒,“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圣旨都下了,跟国公府搭上关系,那不就跟皇室搭上关系,这么好的事情,你愁什么?”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呐……那孙世子后院有多少女人,他那么花心,怎能待女儿真心?”
褚夫人一听此话便更恼火,“真心?什么真心?你自己这一院子的女人,还好意思笑话别人,要说笑话,我才是被京城所有人笑话的那个!”
褚夫人说着说着便开始抹泪,想到伤心之处,眼泪更是止不住往外流。
是啊,褚府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褚大人还有满院子的女人,却生不出一个儿子。
别说儿子了,一个个的肚子没动静,让人笑掉大牙,沦为世人笑柄。
褚芙蓉上前搂着母亲,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怕父亲的注意力再转移到她身上。
褚坚固是大理寺少卿,让人开口的手段有许多,但是到了自己女儿面前,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再看看哭得稀里哗啦的夫人,更是烦闷。
“你们一个一个,都好样的!哼~”
说罢,出门朝大理寺那边去了。
大理寺少卿心情不好,大理寺今日的气氛,能好到哪里去?
褚芙蓉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能嫁给孙世子了。
昨日丫鬟来跟她汇报,说是公主已经下不了床,她快开心死了,跟她抢男人,自寻死路。
褚夫人这边抱着女儿,擦干眼泪,哽咽着说道,“女儿啊,以后母亲就指望你了……”
殊不知,前方的路就那么好走?
太阳越来越耀眼,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姜甜出了王府大门口,慵懒地伸伸懒腰,感慨今天又是自由自在的一天。
王府周围比较僻静,人不是很多,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她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还真是繁华!”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衣服,皱皱巴巴,这副样子出门确实有点丢人,她决定先去苏记布庄挑几件衣服。
走在大街上,她的眼睛简直不够用,看到有捏糖人的,便拿起架子上的糖人就吃。
等到付银子的时候,却一拍身上,完了,一个银子也没带。
姜甜看了一眼老板,捏糖人的老板为人老实,做的又是小本买卖,就靠着这个养家糊口。
姜甜尴尬地张口,“那个,老板,我能不能先赊帐?等到明日我肯定付你双倍银子。”
老板也是面露难色,“姑娘,你看我这是小本买卖,实在是不好意思。”
姜甜看出他今日有一场劫难,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递到老板手里。
“老板,我看你今日有一大难,用我这张符换这个糖人吧,不说大话,我这个符,能换了你这里所有的糖人。”
做糖人的的老板看面前女子年纪不大,衣着不凡,便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走吧,这个符我就收下,我看你年纪小,下次可不许再招摇撞骗了。”
被人误会的次数多了,她早就不当一回事。
只是临走的时候告诉那个做糖人的老板,一定要把符放在身上。
老板看这个女孩子这么坚持,便随手把符塞到了怀里,又忙去了。
果然没一炷香的功夫,大街上有一人飞速骑马路过,打翻了许多摊子,做糖人的老板来不及收摊,马蹄一下子把糖人摊子打翻不说,他还差点死在马蹄之下。
马蹄差点踏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此时忽然感觉胸前一阵发烫,再一转眼,马蹄已经从他头上越过,那人骑着马飞快地朝别的地方驰骋而去。
旁边出摊的人赶紧把糖人老板扶起来,一个个也都心惊肉跳,说刚才太凶险了。
糖人老板拍拍身上的灰尘,连忙把手伸进胸前的兜里,只摸到一手的纸灰。
他恍然大悟,原来他误会那个女孩子了,那个女孩救了他一命啊!
第41章 第40章 仔细看看
苏记布庄
放眼望去,这整条布匹街上,就苏记的招牌最大也最显眼。
她站在布庄门口,抬头看着额头上牌匾,手中拿着糖人,送到嘴边再舔上一口,真是甜滋滋,让人越发心情舒畅。
这还不到晌午,苏记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硬是快把苏记的大门口都给堵上,就这样也拦不住京城女子爱美的热情。
开春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尤其是各世家女子,最要的就是脸面,都争先恐后地来苏记挑最时兴的布料,做最新款的服饰。
放眼整个京城,苏记的布料和做工那是全大昭最有名气的,不是徒有虚名,而是真材实料。
“哎,小姑娘,你让开一下,让我们先过去。”
姜甜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挡了她们的路,便移步到一旁,又舔起糖人,往铺子里走去。
她一走进铺子里,里面来来往往经过的行人都纷纷在她脸上驻足,感叹京城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但是再看上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只觉得穿着太素气,衣裳还皱皱巴巴没个样子,又立马对她有些鄙视的眼神。
布庄里面很大,墙壁上做的木架摆满了一层又一层五彩斑斓的布料,好似彩虹般的颜色,让人不禁想象布匹做成衣服穿上后的美感。
下面架子上,则是根据颜色由深到浅排列,摆放着一条一条布匹,好根据喜好供人挑选。
来人都是三三两两一起,好给对方长个眼。
一个女孩子拿起一匹花布,在身上比量比量,问对面的女孩子好不好看,两人交谈甚欢。
还有的小姐步伐轻盈,看起来兴致大好,已经选好布匹,后面跟着的下人抱了一堆往外走去。
屋子里人满为患,与其说是买布,还不如说是抢,一个个的生怕自己抢不到更好的那一匹。
姜甜观察了一会儿,虽然人多,但布庄的掌柜和伙计都很有眼力见,而且待人和善,不论什么样的身份,只要到布庄来,都是以礼相待。
而且他们还会根据来人的身份,搭配不同材质和价格的布匹。
姜甜点点头,不错,和气生财,苏记布庄在京城不愧是首屈一指,堪称布庄生意典范。
屋里的人都看向姜甜,有的还说着一嘴,“她这衣服布料真好,就是太素了,而且款式也是多年前的了。”
一旁的女孩捂嘴轻轻笑了笑,“嗯,只不过,穿在她身上盖还挺好看的,你快看,衣服裙摆还有些皱皱巴巴。”
“可能就这一身衣裳,睡觉都得放被窝里,好几天没洗了吧!”
……
姜甜懒得搭理她们,只觉得是耳朵里面多嘴乌鸦乱叫罢了。
因为她确实就这么一套衣裳,而且,还真是穿着进了被窝睡觉。
事实而已,何必计较。
一个年轻伙计在门口送完顾客,回屋的时候看见女孩子正在东张西望的,寻思可能是挑选布料。
年轻伙计来布庄时间不长,也没什么太多的经验,看小姑娘只身一人,便硬着头皮开口,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伙计寻思着,别人都忙着给大客户介绍,我就来给她服务吧,来者是客,掌柜教他的。
他给自己打气,笑着开口询问,“姑娘,不知您来布庄是挑选布匹做衣裳,还是直接买成衣?”
姜甜回过头,看着这个年轻的伙计,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肯吃苦爱学布匹知识,以后还能当上个掌柜。
姜甜想也没想,“我想挑几套成衣。”
伙计朝她一笑,伸出手给给它带路,“好,姑娘随我这边来。”
一旁的掌柜百忙中抬眼看了这边,点点头,好像在表示这小伙子做得不错。
又远远地看了一眼姜甜身上的衣服,这布料多少年都不做了,但是这布料和款式却很是眼熟。
由于距离太远,掌柜觉得是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便又接着给面前的人介绍布料。
成衣这边,人稍微少一点,因为京城大户人家都是直接买布匹,而且家里都有绣娘,衣裳tຊ看好款式,都是自己做。
还有一些小姐是在这里买了布匹,放在布庄这里,指定这里的绣娘来做。
反而直接买成衣的人有些是家里条件一般的,买了直接穿走。
衣服虽然大小尺寸都有,但是每个人的身材不同,衣服也不一定完全合身,绣娘在这里简单给改改就可以穿出门。
伙计把她带到女子成衣这边,给她简单介绍后,让她来挑选几套试一试。
看着摆在她面前五颜六色,各种款式的衣服,姜甜挑了半天没有一件相中的。
伙计也有些为难,站在她面前显得局促不安。
她扫了一眼男子成衣,男子成衣这边的颜色大部份比较暗淡,显得都比较沉稳,花里胡哨的稍微少一些。
在她看到一件玄色的长袍时,脑海里顿时想到了傅屹身穿玄衣的样子。
她立刻摇摇头,想把傅屹从脑海中摇掉,只不过,最后只剩满脑子他英俊的样子。
她抬手指了指,“就那件玄色的衣服了,找一件我能穿的”。
伙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这位姑娘不喜欢花里胡哨的颜色呀。
姜甜随着绣娘到里面换衣服,换好衣服出来,自己把头发盘到了头顶,插上玉簪,扎成男子束发的模样。
伙计眼前一亮,这不妥妥一名美少年吗!
“姑娘,这衣服很合身,您觉得怎么样?”
她低头看了一眼,“嗯不错,这衣服经过绣娘改了几针,十分合身。”
伙计满脸的开心,“那姑娘这边支银子。”
姜甜窘迫,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啊?出门竟然一点银子也没带,不过她也确实没有银子,穷啊。
伙计见她不说话也不太敢直接问,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姜甜想到了什么,就让他把掌柜的叫来,因为银子这种事情,他一个伙计也做不了主。
掌柜那边给顾客介绍完布匹,伙计把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番,掌柜的就跟着伙计走了过来。
虽然是一个布庄掌柜,管着这偌大的布庄,但他态度还是毕恭毕敬。
“姑娘有何指教?”
姜甜出声,“掌柜的,我们那边说话。”
掌柜的和伙计对视一眼,两人随着姜甜去了人比较少的一边。
姜甜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她提着玉佩放到掌柜的眼前晃了晃,“看清这个质地了吗?”
掌柜的明白了,“你是想用这块玉佩换这身衣裳?”
姜甜对着他俏皮地摇摇头,“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第42章 第41章 化解之法
“要不,你再仔细看一看?”
掌柜的疑惑不解,只是看着姜甜绝美俏皮的脸上多了一份自信,便又伸着脖子往玉佩凑近瞧瞧。
姜甜手中玉佩轻轻晃动,雕刻的龙纹一下子映在掌柜锐利的眼中,他瞳孔一震,脸色突变。
只见玉佩又在轻轻晃动间,背面出现了一个的名字——傅屹。
这是!
这是皇室特制玉牌!
而且刻的是熠王的名字……
熠王是什么人,玉牌被别人偷走那是不可能。只是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谁又敢拿这种东西出来。
掌柜的是个人精,自然不敢跟皇权扯上关系。
况且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什么场面没见过,办事自是妥帖。
他擦擦头上顿时冒出的虚汗,连忙朝姜甜躬身行礼,“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掌柜的客气了。”姜甜表情自然的很。
“恕小店招待不周,这身衣服就当给姑娘的见面礼了。”
她可不是贪图别人东西的小人,连忙摆手拒绝,“无功不受禄,我可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这样吧,把我之前的衣服包好,送到熠王府,找周管家,就说姜姑娘欠了你们苏记布庄的银子,他自然会给你的。”
掌柜的一听,小姑娘还挺有道义,不愧是熠王的手下,熠王从来都是以民为先,体恤百姓。
这有台阶还不赶紧下,掌柜的又慌忙道,“谢姑娘体谅,那小的恭敬不如从命。”
“好了,既然已经讲清,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姑娘。”
姜甜捏捏掌心质地清润的玉佩,赶快收好,这东西还挺好用,比银子好用!
掌柜的此刻还在琢磨,早就听闻熠王不近女色,身边也从来没有女子出现,那这个绝色姑娘是谁?
婢女?看气质不像;通房姬妾?也不带那个妖娆的样啊!那会是什么人……
嗯,对了!
她极有可能是熠王的手下,便服出行,来收集京城各个商户的情报,他得派人赶快通知苏记其他店铺。
他又感叹:不愧是熠王的手下,连个办事的姑娘都这么漂亮,而且做事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掌柜的现在很佩服自己的头脑,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可真是会猜……
刚才的伙计也很高兴,又卖出去一件成衣,这个月又多了一点月银,此刻做起事来更加卖力。
苏记布庄是苏氏手里无数铺子中的一家,可见其财力雄厚。
看铺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姜甜很是放心。讲道义,有实力,就该她母族发财。
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她一路上还是被人回首了无数次,还有些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快看快看,这是谁家美少年啊?”
“对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京城还有如此俊俏的少年?”
旁边的一个男子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俊俏是俊俏,就是少年年纪不大吧,你看那小身板,能顶什么用?能吃还是能喝?”
“我看你就是羡慕他,看他比你俊朗吧!”
哈哈哈哈……
布庄街边,女子们笑着打趣一旁的男子,弄的男子面色一阵泛红,面上挂不住,便骂骂咧咧抬脚就走。
女子们捂嘴笑着说道,“你看,还生气了。”
“算了,别打趣他了。”
一众女子停下讨论,便嘻嘻哈哈往其他地方逛去。
风,摇绿了树的枝条。
水,漂白了鸭的羽毛。
春日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煎烤过的肉香气,姜甜顺着这股炙烤美味的气息,来到一个摊子面前。
摊主是一对年轻夫妻,女的正在忙活着把肉糜团成一条一条的,放在一旁蒸锅里面蒸熟,蒸好以后,男的就把这个成型的肉条放在油里炸上一炸,出锅就是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肉条。
旁边的一个摊子,摊主正在做驴肉炊饼,那香味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虽然吃过早饭,但奈何她正在长身子的年龄,一下子就消化的干干净净,这个时辰又饿了。
她吧唧吧唧嘴,就怕口水当场流出来。
姜甜叹气,这不争气的肚子呀,净是想着吃。
内心稍稍控制一下:清欲清欲,把我这贪吃的欲望消灭吧!
哎,没有银子,难倒美少年啊!
算了,留着空空的肚子吧,晌午去舅父的铺子里讨酒喝,再叫上那么几碟酱牛肉,这小日子舒坦的能上天。
姜甜忽略掉摊主看她的眼神,那两个摊主本来还以为眼前的美少年能买上几个,没想到就是看了几眼。
她不慌不忙的抬起脚就走,她笃信: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又穿过一条街,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地方,是临水而建的两排房屋,房子参差不齐的错落,但也不失美感。
白墙黑瓦,绿水盈盈,给这个繁华多彩的京城,添了一抹古老的韵味。
小河两边,排满了一个个很小的摊位。
摊子的条幅上尽是用大字写着“算命打挂,不准不要钱”,有的还写着“看姻缘”,还有“驱鬼看风水”“学业官运”“招财进宝补财库”……
姜甜墨发高束,英气十足,双手环胸,一条腿恣意地晃荡着。
看来,都是些道友啊,这是遇到本家了呀!
有一家没一家的瞅着,这些人有的穿着道袍,手中拿着拂尘,就跟真三的一样,他们哪里会看什么面相观什么财运,只是坑蒙拐骗罢了,愿者上钩而已。
姜甜摇摇头,这都什么世道,看来真正玄门人少之又少。
突然,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叫住了她,“公子请留步,我观你面相,今日会有一难。”
什么?她没听错吧?
我有一难?怕是有难的是面前的这个人才对。
她听闻,顿时来了兴趣,一屁股坐在摊前的破椅上,问道:“是吗?那你看看本公子今日会有什么难呢?说对了,银子多得是,如果说错了,小心你的摊子。”
那穿着道袍的摊主贼眉鼠眼,看着眼前的美少年年纪不大,还敢口出狂言,他要赚了他的银子不说,还要戏弄戏弄她。
姜甜早就看透了这人,贼眉鼠眼,唯利是图,背地里净做些坏事。
她讥诮的开口,“看吧!”
这个道袍男子一开口就胡诌,他故意说道,“公子,我看你有难言之隐,你有断袖之癖呀!”
他故意提高嗓门,把旁边摊位的人眼光都吸引了过来。
她故意装作十分惊讶又害羞的样子,“道长小点声,你怎么说的这么对,我就是喜欢男子。”
道tຊ袍男子故作高深,“公子,我看你家境不凡,你的父母肯定为此担心坏了,到现在肯定还没有给你说上一门亲事吧。”
姜甜点头,“道长,您说的太对了,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
第43章 第42章 断袖之癖
“道长,您说的太对了,那可有什么化解之法?”
姜甜故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此刻眼神似乎充满了期望,眼巴巴地盼着这个假道士把她“断袖”之事解决。
道袍男子伸手捋了捋没有胡须的下巴,看鱼儿上钩,霎时一脸自信,眼中精光外溢,这是歪打正着上钩了。
“化解之法吗?自然是有的。”道袍男子故作高深。
“道长,您快说,我迫不及待的想听,要多少银子您说了算。”
“公子,提银子那就过分了,本道做的是善事,银子是孝敬祖宗供奉香火的,又不往我口袋里装,你休要胡言。”
“道长,我错了,那您就说怎么化解吧?”
姜甜一手无聊托腮,一边等着看好戏,看看他到底能作出什么妖。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道袍男子从随身背的破布兜里掏了一番,最后摸出一个朱砂做的坠子。
他清清嗓子,看着坠子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让人看起来很是玄奥。
“这个朱砂坠子有辟邪扶正之功效,你回去放在枕头底下,放满七七四十九日,到时,就能回到真正的男人身,解除断袖之癖。”
还真正的男人身,真想给你个禁言符!
姜甜无语,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搞个破坠子就想唬人,怕不是想银子想疯了,拿我当大傻子是吧!
“啊?还得七七四十九日这么久啊,有没有……那有没有更快的方法,让我今天之内就能再次喜欢上女人。”
道袍男子一听更有兴趣了,琢磨着这个小公子怕不是人傻钱多,今日可是走运,遇到冤大头了。
他面上故意有些为难,“这?自然是有的,但是价钱?……”
姜甜了然,“好说好说,只要事情能成。”
道袍男子让她把头往前凑过来,在她耳边说道,“你今日去找童子尿,集齐九九八十一人的童子尿,用来清洗下身,今晚你就能再次重展雄风。”
重展雄风是吧,我展你个头!
“哦~原来如此,童子尿还有此等妙用呢,佩服佩服。”
姜甜听这个道袍男子放完“屁”,起身就要走。
这么下三滥的招数都能使出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这偌大的京城,还有这么一个“奇才”。
道袍男子看她起身就走,慌得一批,煮熟的鸭子可不能让他飞了。
他快速起身拦住姜甜,故意提高嗓门,“哎,公子你怎么走了?银子还没付,想赖账是吧!”
道袍男子拽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惹得众人纷纷侧目观看。
啧啧啧,你说一出好戏,这不就上台了吗?
姜甜现在真想给他个大逼斗,坑蒙拐骗不说,如今还动起手脚来。
姜甜看了一眼他拽住自己袖子的手,脸色突变,锋利的眼神像一柄利剑,回头朝他蹬过去。
她转而冷冷的开口,“我警告你,拿开你的脏手。”
道袍男子看他这副样子更是生气,咆哮道,“大家伙都来看看,这个公子算卦,不给香火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说对不对?”
这一举动,引来周围的人都来看热闹,一听算卦不给香火钱,便纷纷指责起眼前的小公子。
“这个小公子眉清目秀,穿着也不凡,怎么连个香火钱也不给。”
“是啊,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不给香火钱就是不对。”
“我们在这边不容易,每日也就挣个养家糊口的香火钱而已,这小公子怎么能如此。”
众人纷纷附和,觉得眼前这个俊俏的公子肯定是赖账,办完事不想给银子,那搁谁谁能同意。
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绝于耳,姜甜只是觉得很吵。
她本来不想跟这道袍男子计较的,现在还想要银子是吧,那她今日就先解决了这个骗子。
姜甜一个转身,把袖子从他的手中拽回,道袍男子只觉得手指隐隐作痛,一时间动弹不得。
“你这小公子怎么能这样?不给银子不说,还伤了我的手,我要报官。”
在这里等着她是吧,好!
听到他说报官两字,姜甜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报官好啊,说到报官,我还要告你呢!”
道袍男子忍着手指的疼痛,有些心虚地道,“本道是修行之人,做的都是为民的好事,有什么可以让你告的?”
姜甜直视着他,春水般的眸子深不见底,似乎看穿了一切,她语气坚定道,“你确定没有吗?”
“那是自然!”
“哦~你说没有就没有?那我就要来说上一说了。”
众人对视,都想看看眼前这个小公子能说出什么来,而且一个道士能有什么秘密。
气氛浓厚,姜甜开口说道,“你说你是修行之人,那你家中怎么还有一对妻儿?”
道袍男子一听,这少年怎么知道自己的事?顿时心更虚了,不能让他再说下去。
道袍男子表情立马换了换,叹了一口气,装作一副大度之态,“你胡说八道什么?本道今天就不与你计较,快走吧!”
说完,就对姜甜摆摆手。
姜甜可不吃他这一套,“哼~刚才我想走,你还拽住我,现在怕我揭发你的罪行,还赶我走是吧。”
姜甜又原地转圈,扫视了眼前的一群人,“只是,本公子现在偏偏还不想走了。”
说完,朝对面道袍男子扬扬头。
她也学着刚才道袍男子一样,抬高了音量,“我跟你们说啊,这个道士是个假的!”
众人一听,都不敢置信,他们也不知道眼前少年说的是真是假。
只是有人开始怀疑,“怎么是个假道士啊!”
姜甜指着对面的道袍男子,“他有妻儿不说,整日酗酒以后还虐待妻儿,妻儿不堪他的毒打,便想着要逃离魔窟,后来他发现后,打得更甚了,现在还躺家中床上不能动弹呢?”
众人听到姜甜说的话,矛头瞬时转向道袍男子。
“原来是个假道士,天天在这边出摊,看来还真是坑蒙拐骗啊。”
“是啊,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竟然还虐打自己的妻儿,呸,真不是人!”
道袍男子凶狠的眼神看向姜甜,“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家住在东边这条路往南走三个路口后再东拐,里面有许多巷子,第四个巷子里面第四家,众人不信可以去瞅瞅。”
被揭发隐秘的道袍男子听她这么说,快气死了,当场伸出手对着姜甜就要打下去。
姜甜因为他作恶多端,想废了他的手。
没想到道袍男子的手还没打下来,面前又多站出来一个男人,男人捏住道袍男子的手往后一推,道袍男子被摔倒在地,捂着被捏碎的手臂动弹不得。
道袍男子还不死心,“你……你又是什么人?多管闲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我要报官。”
姜甜从男人身后出来,俯视着躺在地上的道袍男子,露出多看一眼都嫌脏的表情。
“你还报官,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官,你虐待妻儿不说,整日里偷鸡摸狗,净干些龌龊之事。”
道袍男子心下一惊,今日真是倒霉透顶,这小公子是什么人?怎么他的事情被扒得亵裤不剩。
若真是报官,这些事情不就坐实了,入了大狱,哪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众人又站在那里议论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恨不得当场揍他这个假道士一顿。
他赶紧爬起来,摊子都没来得及收拾,就狼狈的落荒而逃。
众人散去,姜甜也准备走,转过身才发现,刚才帮他的男子还站在原地。
姜甜朝他拱手作揖,“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第44章 第43章 双生?女子?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对面的男子一身绛紫色云纹图花锦衣,头上插着银冠的簪子竟然带着流苏,流苏在春风下轻荡摇曳。
男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显得格外贵气。
姜甜看了一眼他的脸,这个男子好生奇怪,每个人都有一副面孔,他怎么有两个?
这种感觉不对,他是双生子!
他肯定还有个哥哥或者是弟弟,他的手足明明活着,可是不在他身边,去了哪里呢?
男子见她望着自己微微出神,便一把甩开折扇,轻轻一扇风度翩翩。
男子走到姜甜身边,脸上灿烂地笑起,开口就是,“公子的爱好很是特别,竟有断袖之癖,本世子呢,也有同样的爱好。”
姜甜听他这么一说,瞪了他一眼,往前走去,若不是他刚才出手相助,有那么一点恩情在,她现在就想打烂他的嘴。
男子看她气冲冲地往前走,还不识趣地跟在她屁股后边,边跟着往她身边凑了凑,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馨香。
一双锐利的眼睛观察到她的耳洞,“公子,那不如,咱俩凑一对?”
姜甜被他放浪举动吓到,立马往后tຊ退了一步,双手环胸,语气傲娇还带有一点怒色,“闭嘴!我警告你,别跟着我,还有,本公子没有断袖之癖!”
男子顿时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是吗?”
“那是自然!”
姜甜看了看,男子比她高出了足足一头,在他面前自己的气势根本不值一提,她现在只想逃走。
男子不依不饶地在她身后,“要不,你扒了衣服我看看?”
姜甜哭笑不得,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且没有眼色的人。
“这位公子,青天白日之下,怎的出言如此龌龊。”
姜甜绕着他看了一圈,又道,“我看公子衣着不凡,气宇轩昂,应该不是这种小人啊。”
男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摇摇头,“哎~公子看错了,本世子就是个小人。”
这个人怎么跟牛皮糖一样粘,真是倒了血霉了。
“小人是吧?那好,小人,虽然我比你个子矮了一头,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看在你刚才帮了我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两边。”
话毕,她还想走,被男人拉住袖口。
今日这是什么黄道吉日,一早上出个门被人拽了两次衣袖,她也是醉了。
她现在只想立刻甩开这个粘人的牛皮糖,她抬起手指,口中念诀,就要戳到这个男人拽着她袖口的手时,他自己主动松开。
男子戏谑一笑,脸色转变的稍微正经一些,“算了,不逗你了,刚才帮了你一个忙,你是不是欠我一个恩情啊?”
姜甜看他正常说话,便点点头,“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
男子把扇子一收,像只花孔雀一样招摇,还做起了自我介绍,“本公子乃是儒阳王府世子傅烁,敢问公子大名?”
姜甜心想,原来是王府的世子,怪不得看上去如此浪荡,那不就是傅屹的堂兄弟吗?
傅烁想着,一般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还不得巴巴得赶着攀上关系。
她却是一脸敷衍地开口,“姓姜,生姜的姜,单名一个田字,田地的田,姜田。”
傅烁纳闷,他自爆身份后,这位“公子”也没有显得多么热情高涨,更是跟攀上关系一点都不搭边。
傅烁手中折扇一拍,“公子好名字,姜虽辣了一些,却能驱寒暖身,田能产粮,养活百姓,甚好甚好。”
姜甜叹气,这个堂兄弟怎么一点也不一样,傅屹显得冷漠如高岭之花,怎么到了这个世子这里,竟成了花孔雀和多嘴乌鸦。
不得不说,投胎真是一门学问!
姜甜有些不耐烦,“傅烁,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他看姜甜明显有些不耐烦,这时间又到了正午,“姜公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把这个恩情还了,已到正午,不如你请我去喝酒。”
姜甜想着也要去吃个晌午饭的,没想到他如此提议,那就顺道一起,多一个人也无所谓。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请你去苏记酒庄喝桃花醉如何?”
“甚好!”
傅烁眯眼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公子”,他可能还不知道吧,苏记酒庄生意不但十分红火,这个时辰去的话指定是座无虚席,能不能喝上酒还得另说。
二人来到苏记酒庄,确实热闹非凡。
往里走的人满是期待着桃花醉的香味,品酒出来的人脸色微醺,气色正好,极为尽兴。
门口的伙计热情招呼着络绎不绝的顾客,见跟前来的人是儒阳王府世子,也不敢怠慢,可是这个时辰座无虚席,这可怎么办才好?
伙计瞧了一眼,世子傅烁旁边还站着一名美少年,“世子,你来啦,有失远迎。”
“无妨,今日可还有雅座?”
伙计又恭敬了一些,“不瞒世子,今日天公作美,店内座无虚席,暂时还没有撤出来桌子呢,您看,旁边这一排人都是在等着呢。”
他们俩一起往边上瞟了一眼,确实,排队的人还有一群。
姜甜可不想等得太久,她在长身体,现在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傅烁就看到她往前站了几步,把伙计拉到一旁,对着伙计不知说了些什么,伙计眼睛一亮,赶忙跑到里面去了。
他连忙把她往回轻拽,“哎,你做了什么?你这样可是没用的,苏记酒庄的规矩是无论身份高低,按排序来,这都是规矩。”
他挺了挺身子,“就算本世子这样身份的人来,也不会单独给本世子开小灶的。”
“啧啧啧,是吗?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啊,那真是可惜,你信不信,一会儿我还能带你坐上一间最好的雅间。”
姜甜算到这个时辰,两位舅父也在酒庄,便让刚才的伙计进去通报。
因为这两天,舅父知道有人会出手对付酒庄,他们已经盯了某些人两日,算着今日等到人最多的时候会有一些动静。
没一会儿的功夫,酒庄的掌柜也跟着伙计出来了,伙计急忙着招呼那边排队的人,掌柜的则走到傅烁和姜甜面前。
掌柜的对着傅烁恭敬道,“没想到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傅烁则是一脸很享受的样子,觉得自己可能有这个殊荣能插队进去。
没成想,掌柜的又朝着姜甜恭敬作揖,“不知您大驾光临,东家这就让我引您进去,这边请。”
掌柜的对傅烁态度恭敬,但好像又没有比得上姜甜。此刻,便引着姜甜往酒庄里面走去。
她回头,看那个傅烁大傻子还一脸懵圈地站在那里,无奈摇摇头,他刚才那副得意的样子呢。
“我说这位世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第45章 第44章 出售假酒
“我说这位世子,傻笑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傅烁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的人,明明是女子,却穿着男子的装扮。而且,苏记酒庄掌柜的都亲自出来迎她。
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一边打量,一边跟上她的步伐,进入酒庄,便被掌柜的引着带到二楼一个视野极为开阔的雅座。
众人皆知,能上得来苏记酒庄二楼的雅座,那是非富即贵,而且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他也是跟人第一次上来。
以前他不是没来过,只是每次都得提前预约,生意最好的时候还要约上个好几日。
他对眼前的女孩子,不由得更感到好奇了。
“喂,姜田,能力不错嘛,没有预约还能带本世子上二楼。”
姜田此刻正在观察楼下的大厅内的动静,大厅内,喝酒的人一桌挨着一桌,摆的满满当当,这个时辰人满为患。
伙计们在大厅内来回穿梭的身影,就像棋盘上一个个移动的棋子一样。
大厅内的客人,有的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讨论什。只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一边饮着美酒一边品尝美味佳肴。
毕竟来这里一趟,说出去那可是相当自豪,能在苏记酒庄畅饮,那是一大幸事,为了品酩也为炫耀。
姜甜不由得轻叹,人心呐,可真是五花八门,世人果真都逃过不过贪嗔痴恨爱恶欲。
姜甜收回眼眸,瞥了眼坐在对面的傅烁,又收回,“是啊,比你强,你不行。”
她不知道,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不行”三个字。
傅烁眼神滑过一丝幽暗,转而又散漫不羁,他站起身来,双臂撑着桌子边缘身子前倾望着对面的人,说道,“没试过怎么知道本世子不行?”
姜甜对他突如其来凑近很是烦闷,打扰她观察周围可疑人员,她伸手一把按在傅烁的脸上,往后用力一推,他蹦着后退两步,差点撂倒。
她郑重其事地警告他,“我告诉你,你离我远一点啊,别在我眼前瞎晃悠,不想吃饭喝酒就赶紧闪开。”
傅烁挑眉,收起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委屈地喃喃自语,“干嘛那么凶,你这样不会招人喜欢的。”
姜甜剜了他一眼,“有病就去治!”
伙计把点好的酒水菜肴端上桌,“二位贵客请慢用。”
傅烁拿起酒壶就斟上两杯,“啊~好酒,这不愧是苏记招牌桃花醉,初闻三分醉,一滴沾唇满口香。”
姜甜听着他文邹邹一番,不愿理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咽喉,一条酒线沿着咽喉一直到胃里,她是个酒痴,什么酒到她嘴里感觉都一个味儿。
傅烁面露悦色,“果真好酒,连贯而不断续,暖心而不灼心,柔和而不辛辣,且集中而不发散,还得多谢你的款待啊!”
姜甜小声嘀咕,“说的就跟你很明白似的。”
她把酒瓶往推到傅烁跟前,“不是好喝吗,都给你了,本公子再要点其他的果酒就好。”
伙计一会儿又端着数种五颜六色的酒坛放到她面前,“大东家说了,您先尝尝,喜欢哪种告诉小的,酒水无限畅饮,保证您喝得尽兴。”
“好,替我谢谢大东家,一会儿再去见他。”
傅烁凝眉,调侃道,“你什么身份啊?苏记东家还能见你?难道你tຊ比本世子还尊贵?”
他想不通了,自己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差别待遇,要说有的话,那也是在他堂兄傅屹面前。
嘿,好端端的想他干嘛,要是让他堂兄知道自己整日又游手好闲,那不得让自己的父亲儒阳王把自己关紧闭!
姜甜下巴一扬,“凭什么告诉你?”
“公子何必说话总是夹枪带棒,要儒雅,儒雅懂吗?”
“儒雅?儒雅什么样?就你这样?”
他整理起两侧衣袖,又抬手整理一下胸襟,得意洋洋,“那是,你需要跟本世子学的地方多着呢!”
“学什么?学你游手好闲,还是学你被关禁闭?!”
她这话一出,傅烁眨巴眨巴眼,一脸无奈,“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看到的吧,“听人说的罢了。”
她倒上果酒一饮而尽,夹起盘里的牛肉就往嘴里塞,期盼了好久的酱牛肉这不就来了,回来得让舅父派人每日多给她送些酱牛肉,毕竟她得拉拉馋。
傅烁看她吃饭狼吞虎咽,行为举止一点不像是什么世家出身,京城哪家有好看的姑娘他门儿清,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顿饭吃的他是心里诸多疑问。
有身份有相貌,京城哪家女子是他不知道,可面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个谜一样。
姜甜看着他没好气地说,“我说,你再不吃我就吃光了,这顿感谢酒本公子是请了的,以后路过就当视而不见。”
傅烁笑呵呵地点头,“正有此意,干!”
姜甜也想不通,不知为何,她特别想怼面前的这个人,她打量一番,说话不着调,举止动作放浪形骸,什么狗屁世子,怎么跟傅屹一个天一个地。
傅屹?怎么突然又想到那个人?
她晃晃脑袋,把他晃了出去。
她看不透傅屹,而且那个男人可是阴晴不定的,万一哪天得罪了他,那灵气可不就跑了,怎么着也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这鸭子还是煮好放在那儿的。
两人不语,接下来一顿吃喝,沉浸在美味佳肴当中。
“啪!”
楼下一张桌子上一个彪形大汉,把酒台往桌子上使劲一拍,怒骂道,“这是什么桃花醉,分明就是掺了水的假酒一样!”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人的目光全都纷纷看向这个彪形大汉,看来他刚落座不久,桌子上也只有那么两三个酒坛子。
姜甜挑眉冷笑,这是送上门来了!
好好的大路不走,非得抄小路玩沙子,那不得让你陷里头。
大厅里的彪形大汉往四周看了一眼,粗犷的声线提高,“你们都别喝了,这个酒是假酒,苏记酒坊是骗子,卖假酒。”
一时之间,客人们都纷纷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掌柜的看此情形,连忙上前探查,“客官,客官息怒,您是觉得哪里服务不周?还是酒不合胃口?我让人立刻给您换,来……”
人字还没有说出口,那个彪形大汉就把酒坛子往地下一摔,“你们店里竟敢出售假酒?”
第46章 第45章精品次品
“假酒?”
顾客们拿起自己手边的酒坛子用力嗅嗅,没什么问题啊,一时间众人就等着看接下来的戏。
动静闹得太响,顾客们又见情况不妙,都纷纷散开来。
一时间,没有人敢插上话,生怕说错了什么,引得那大汉不悦再暴打一顿。
酒坛子一摔不说,彪形大汉又单手拎起一旁弱鸡似的掌柜,拖着掌柜的就往外走。
傅烁边品酒边看着底下这出闹剧,一副吃瓜群众的态度,“哎呦喂,什么情况?”
姜甜看那个彪形大汉把掌柜的拎出大厅,也起身慢悠悠地下楼去。
“哎,不陪本世子喝酒了吗?”
姜甜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径直朝楼下走去。
“敢无视我?哼~”
他抬起屁股气哼哼地去追姜甜。
大厅里的人也纷纷不约而同的给彪形大汉让开路,就怕波及到自己。
众人都随着人潮被挤出酒坊,那彪形大汉提着掌柜的就往一旁推。
对面的兴隆酒坊不忙,掌柜和伙计也都往前来凑热闹,其他隔壁酒坊听闻这边有事情发生,也都前来。
苏记酒坊的门口人是越来越多,一时间被堵得水泄不通。
那彪形大汉叉腰站立,面色愠怒,两条眉毛气得都快皱成一团,“大家伙都来看看,赫赫有名的苏记酒坊,竟然挂着羊头卖狗肉,售卖假酒,你们说可恨不可恨!”
这时有一些老顾客,鼓起勇气站出来,“我来苏记酒坊喝了这么多年的酒,从来没有喝到过假酒,不知你这人是不是尝错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敢说彪形大汉故意惹事,而是委婉的表达,好给大汉一个台阶下。
大汉怒目圆睁,“你什么意思啊?什么错了对了的,我只知道,我喝了那么多年的酒,还能尝不出来这些问题,你也找打是不是?”
姜甜下楼走到门口,眼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观这彪形大汉的面像,看起来孔武有力,长得五大三粗,面色粗糙泛红,一看就是经常饮酒之人,但他说的也都是实话,他今天确实喝到了假酒,并不是故意惹是生非。
“你们说说,这银子花了不说,排了那么久的队伍,还让我喝到了假酒,我心里能痛快吗,就是搁大伙,大伙心里能痛快吗?”
众人都点点头,自己也是花了不少银子,又排了很久的队伍才能进到里面去,那要是搁谁喝到假酒也都不会痛快。
“是谁惹大汉不痛快了吗?”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众人望去,是苏记酒坊的两位东家,从酒坊里走来。
掌柜的赶紧往他们身边站了站,他刚要说话就被两位东家抬手阻止了。
“你们二位就是苏记的大东家和二东家?”
苏长硕面对身形高大的大汉镇定自若的点头,“是!”
大汉看来了管事的,又愤愤不平地把刚才的事情跟苏长硕说了一通。
苏长硕经商二十余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都说无商不奸,他虽然不是个奸商,但却是个人精,要不然怎么能成为京城首富。
苏长硕听后处变不惊,拱手作揖,“大汉,我苏记无论是酒坊还是其他的营生,也从不弄虚作假,今日之事,想来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大汉火气比刚才稍减了一点,“你们商家的事我不管,但是今天我的事你怎么说?”
苏秋实上前一步,“请大家稍安勿躁。”
他唤来一旁的伙计,伙计快速跑进去又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一只手里拿着刚才被大汗摔碎的酒坛子碎片,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
众人都纷纷好奇,做这一出又是干什么?
苏秋时把火急手中的另一个完整的坛子放在地上敲碎,捡起地上的碎片,又拿起伙计手中的另一个碎片。
“大家伙都看看,这两个酒坛子的材质,有着明显不同。”
对面兴隆酒坊的掌柜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惴惴不安。
众人又纷纷向他手中的瓷片看去,确实,瓷片的断痕处一个是洁白细腻无比,另一个里面明显粗糙发黑。
“相信大家伙也看到了这个酒瓶子的断痕处一个是白色,另一个是发暗发黑的。这个白色切面的,就是我苏记酒坊的酒坛,他是用高岭土烧制而成,可以长时间存储酒类,那这个劣质的,存储酒的时间要短许多。”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你空口无凭,怎么证明?”
是啊,这又怎么能证明呢?
“这个简单,我苏记酒坊的酒坛都是特别定制,整个大昭只此一份,铺子里还有与陶瓷商家专门签订的字据。”
话音刚落,他就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字据,在众人面前展开。
兴隆酒坊的掌柜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他们还留了这么一手,看似平平无奇的酒坛子,竟然舍得花上这许多银子。
他们调包酒坛子可是最便宜的那种,外观看起来一模一样,内里竟暗藏玄机。
当时就想着把一坛一坛的酒换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留下了把柄。无妨,他们一时半会儿肯定还查不出来原因。
姜甜观察着周围的人群,看到了一个穿着得体,但是面相极其恶毒的人,旁边的伙计还叫他掌柜的。
就是他了,对面兴隆酒家的掌柜,由于酒坊对门,他家生意不如苏记,长留下来生了怨恨,嫉妒在心,便在背地里做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大汉接着说,“我又不喝酒坛子,那这酒坛的不是你们家的,这酒倒是你们家的吧!”
“非也,我书记酒坊装酒只用自家的坛子。”
众人明白过来,那酒坛子不是苏记的,那酒肯定也不是苏记的了。
众人七嘴八舌,“那这件事情肯定是被谁暗地里做了手脚,要不然这种酒怎么能混进苏记酒坊。”
“是啊,商家诚信为第一,苏记从来都秉承如此啊。”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酒坛都能tຊ用如此好的材质,他们可真是良心商家啊!”
傅烁看着这出戏,饶有兴趣的问了旁边的姜甜,“你怎么看?”
姜甜直接无视他,“你管还真宽。”
兴隆酒坊的掌柜一看情况不妙,便转头拉着自己的伙计走,可是有这种热闹看,伙计们生拉硬拽都不想走。
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兴隆酒坊的掌柜,还请留步。”
第47章 第46章 三生有幸
“兴隆酒坊掌柜,还请留步。”
那人心里咯噔一声,浑身血液沸腾,一下子口干舌燥,生生咽了一口唾沫。
被人叫住,他僵硬的转过身,看到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小,穿着一身玄衣的美男子朝自己走来,从不安转为纳闷。
傅烁眼看她出声,也并没有制止,便站在一旁看好戏,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众人把视线也纷纷转向这边。
“这位小公子何事?”
姜甜清澈的眸子直盯着兴隆酒坊的掌柜,看着眼前的公子年纪不大,身上却有一种威慑感,愣是给他看得有些心虚。
她忽然粲然一笑,“掌柜,你的东西还没带走呢!”
兴隆酒坊掌柜的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人,“公子是在说笑,我什么也没带啊!”
姜甜走到舅父跟前,两个人朝她点点头,她接过舅父手中的发暗酒坛子碎片,又走到兴隆酒坊掌柜的跟前,把碎片带手中晃了晃,“这个!”
兴隆酒坊掌柜的看到她手中的碎片,心下大惊,后背都湿了一片,额头上的汗也是呼呼的往外冒,明天天气不是很热,他却抬手频频擦汗。
“公子肯定搞错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东西?恕不奉陪。”
从二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这兴隆酒坊的掌柜可能跟此事有关,众人在脑海里补了一出大戏。
同行之间相争的手段有很多,但最烂的就是栽赃陷害,在经商这块,毁人名声如杀人老母,这种人若不除之而后快,那以后还指不定会有哪些商家遭殃。
众人们都指指点点的看着他们二人,兴隆酒坊的掌柜本就心虚,现在只想一走了之。
“儒阳王世子,你怎么看?”姜甜在人群中突兀的点了傅烁的名字。
那兴隆酒坊掌柜的听到皇家的人也在此,那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也太背了!
莫非,眼前的美男子是王府的人?
傅烁被当场点名,很是意外,这事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啊。
但他还是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姜甜旁边,冲她挑了挑眉,然后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你叫本世子干什么?”
姜甜与他对视,开口道,“傅世子,据我所知,苏记酒坊的酒还有一部分是送到宫里去的,属于御用,此事可否属实?”
“自然,苏记是京城乃至大昭国首屈一指的商家,每年往宫里送的酒不在少数。”
姜甜点点头,又道,“那就对了,那苏记是皇商,敢在皇商这里动手脚的人,又该处以什么罪呢?”
傅烁看向旁边的女孩,自己一脸无辜,朝她使劲眨巴眨巴眼,眼珠子都快眨巴掉了也没见姜甜看他一眼。
他满脸无奈,他这个闲散世子哪里懂什么律例刑法?
不说吧,别人还会耻笑他,说了吧,还不一定对。他此时是骑虎难下呀,这个难题抛给他了。
傅烁不动表情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真行!”
姜甜转过脸,对着他笑得一脸灿烂。
“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诛三族,发配边境,永不回京。”
傅烁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劈的兴隆酒坊掌柜的顿时浑身哆嗦,后脑勺子的血急速上涌,眼前发黑,险些站不住。
姜甜点点头,又问,“那要是在皇商这里动手脚,做了恶事还拒不承认呢?”
“交由大理寺审问,最后可能,应该,对,砍头!”
那兴隆酒坊的掌柜听完砍头二字,就一下子直挺挺晕倒在路上。
苏长硕和苏秋实一看这种场景,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刑部的官差刚好赶到,在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苏记把抓到的奸细绑着押了出来。
那个奸细年纪不小了,大庭广众被押了出来,老脸都没地方搁。
他连忙跪地求饶,一个劲的磕头认错,“东家,二位东家,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都是这个兴隆酒坊掌柜的让我拿孬酒以次充好啊,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求求您了。”
苏长硕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老王,你真是糊涂啊,眼看你到年龄快干不动了,我这边都给你准备好了银子养老,你如今做下这等事,让我如何原谅你。”
苏秋实上前,“一次不忠,众生不用!”
他这话,也说给所有的伙计们听,好好的活计不做,只能是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奸细老泪纵横,众人听他说完,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商人利益之间的竞争,导致这场祸事的发生。
刑部的人把奸细和躺在地上的兴隆酒坊掌柜一并带走。
假酒一事,告一段落。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对面的兴隆酒家做的手脚,小人行径,着实可恶!
反过来,今日又为苏记无形的宣传了一把,怕是近几日苏记会更火。
苏氏二兄弟抱拳,对众人说道,“感谢各位都来苏记捧场,今日闹出这么大的闹剧,让各位见笑了,今日本店的酒水减免两成,还希望大家玩得尽兴,喝得高兴。”
众人闻言,都喜笑颜开,纷纷又往里面走去。
苏长硕看刚才那个喝了假酒的彪形大汉,感到惭愧,“这位好汉,确实招待不周,我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大汉抱拳,“东家言重了,此事事出有因,甚是理解,我生平也是最恨这等龌龊小人。”
“今日之事,我也多有得罪,当时实在气愤,控制不住。”
“理解,理解。”
苏长硕看这大汉甚是豪爽,便跟他说今日他的酒水全免,任他喝个痛快,大汉一听还有此等好事,脸色也转变的好看许多,随着众人的脚步赶快往里面走。
酒坊里面,地上的碎片早已被收拾干净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众人们继续落座,与友人高谈阔论。
他们今天看了这么一出戏不说,还能少花银得多喝酒,减免酒水银子那可好比天上掉馅饼,那不得多喝上几杯。
一时之间,大厅里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模样。
有认识傅烁的世家公子们跟他打过招呼,便去另一边喝酒去了。
姜甜此时对他转变了一点态度,“多谢世子今日出手相助,世子还真是把大昭律例烂熟于心了啊!”
傅烁听着她这话前,前半句还很中听,后半句直接就像骂人一样。
得了,喝酒还没尽兴,他又跟着姜甜来到了之前的位置,落座后开始畅饮。
“今日真是有趣啊,三生有幸,结识了姜公子,今日就让我们不醉不归吧!”
第48章 第47章 他的怀抱
姜甜想着,现下左右没事干,无聊的紧,有个人陪自己喝点小酒,那也总比没人作陪的好。
她眼皮一掀,举起手中酒杯,与傅烁碰了个杯,“不醉不归。”
姜甜:就你这样,能喝过我?
傅烁:小样,本世子酒量不是一般大。
二人心里都自以为自己很行……
苏长硕和苏秋实站在一楼的帐房门口,二人朝着姜甜的方向望去,“听妹妹说,甜儿怎么这两日还没有回府。”
“是啊大哥,侯府的事已经办完,按理说她也该回去了。”
“哎~妹妹每日都派人去王府问上一问,说是公主还在王府,让甜儿作陪。”
“原来如此。”
“公主可是皇上和贵妃的小心肝,我想呀,不过这两日也该回皇宫了。”
苏秋实浓眉微蹙,“大哥,你说的甜儿怎么跟这傅世子一起喝酒呢?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甜儿刚刚从庄子上接回来时间不长,按理说,这京城没有一个熟络的人才是。”
苏长硕锐利的双眼此刻也在观察二楼的场景,思索着,“是啊,这皇室的人怎么跟甜儿做上了朋友呢?”
看二人这架势,苏长硕不知哪里来的一种错觉:这甜儿好像对这傅世子爱搭不理的。
“哎呦,大哥,这傅烁世子向来放荡不羁,整日游手好闲,还是个闲散世子,名声很是不好,甜儿这么乖巧,别被这世子欺负了才好。”
“二弟不必忧心,甜儿现在跟公主做伴,况且熠王是公主的亲哥哥,熠王虽然为人冷漠,可做的事和说出的话从来都是板上钉钉,傅世子也不敢撒野到他的头上。”
苏秋实闻言,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妹妹这唯一的女儿,他们当舅舅的,也要保护好,万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二楼上,姜甜和傅烁喝了一坛又一坛的美酒,桌上的菜肴也是换了好几波,约么着喝了两个个多时辰,喝到现在,连楼下大厅的客人都寥寥无几。
眼看夕阳落山,姜甜和傅烁都喝的趴倒tຊ在桌子上,抬手撑开眼皮,醉醺醺的眸子眼神使劲聚聚光,“哎呀……不……不行,傅什么来着,改日再喝吧,我要先回去了。”
傅烁趴在桌子上,俊脸一阵红一阵白,喝的眼皮也睁不开了,但他还是回应,“接着喝,我还没醉,嘻嘻……”
姜甜傻笑一声,眯着醉眼,“你就会吹,等会儿,等会儿我看你又得被关禁闭,呵呵呵……”
傅烁口中含着酒气,嘴撅起,“哼~姜兄,不可,不可诅咒本世子。”
“呵呵呵……我说的话向来都很灵。”
他摆摆手,“你就吹吧,哎,姜兄,都说喝醉了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你有没有心仪的男子啊。”
姜甜喝酒喝的心脏脏扑通扑通的响,心仪男子几个字也是入了耳,“什么……什么男子?我可是从不近男色,嘻嘻嘻……不知傅兄看看到了心仪的女子没有。”
傅烁趴在桌子上,头偏向一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咦?我是不是有病啊,竟然是个大头的男子。”
凌云随傅屹一同来到苏记酒坊,此刻凌云正附身盯着傅烁,可不是露出了一颗大脑袋吗!
傅烁抱着大脑袋用力晃了晃,他闭上双眼,“变变变,变成女子,本世子可不是断袖,变个美女,美女。”
凌云武功高强,但对于此刻摇晃他脑袋的傅世子也无可奈何,这傅世子莫不是有大病,还想让他变成女子,真是白日梦,等会儿有他好受的。
姜甜听到傅烁看见男子,阖眼笑的不亦乐乎,“真是个大傻子,呵呵呵……”
她费力睁开醉醺醺的眼皮,头正好歪歪了一旁,“嗯?果真有男子,傅兄诚不欺我。”
这酒喝的她脸色粉嫩,比平日里还要美上几分,唇色越发红润水嫩。
傅屹也俯身盯着她,她竟对着他呵呵傻笑,“嗯嗯……如此仙人之姿,配得上我。”
傅屹勾唇,眼底尽是嘲弄,“就凭你!”
他想着,要不是明珠醒来就唤人寻你,本王何苦还来亲自寻你,多大的脸。
他直起身,命凌云把傅烁提回儒阳王府,又命他转告叔父儒阳王,“我这堂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如关几天禁闭,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凌云拨开傅烁摇晃着他的头,还没等傅烁反应过来,直接提起人就走。
姜甜两手托腮,沉重的眼皮一睁一合地仰视着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啧啧啧……嘻嘻……仙人,你真俊美,今日跟我回府吧!”
说着说着,竟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大腿,他抽了抽,奈何她抱得太近,他眸光冷冽,凝视着她,转而凑到她耳边,嗓音低醇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带我回府?”
她抱着他的大腿,依偎在那里,阖着眼,娇嫩小脸在他外衣来回摩擦,嗯~真是太舒服了,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精纯的灵气,她现在只想要灵气,哪还听得进去其他。
她头如捣蒜,“回,回府。”
傅屹抓起抱着他大腿的玉手,一把把她托起抱在怀里,她感到生疼,不由得柳眉微蹙,“轻点,疼~”
女孩撒娇的声音落入男人耳中,男人怔愣了一瞬,喉咙涌动,继而望向怀中熟睡的女孩,勾唇冷叹,“今日多亏是我,换作任何一个男人……”
他莫名其妙的不愿说下去,就好像怀中的女孩子是他的所有品,任何人都不可觊觎。
男人睨了一眼怀中女孩,若不是明珠的事情棘手,需要你的照顾,帮她恢复身体,本王也懒得亲自出来寻你。
理由,总是来的很充分。
男人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
有人认出傅屹,见他怀中抱着的一个俊俏的美男子,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拳头,这这这,京城传闻果然非虚,熠王到现在还没娶亲,果然是断袖啊!
傅屹进入酒坊的时候,伙计们已经禀报了两位东家,姜甜的两个舅父忙着出来迎接,没成想,他步履如此快,去了二楼。
舅父二人此刻也把楼上发生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傅世子被人扛着早就走了,他们放下了一点戒备。
可现在,万万没想到,她们的外甥女竟然敢抱着熠王的大腿,熠王脸色不但没变,没有发怒不说,还把她抱了下来。
如此亲密接触,两人老脸一阵害臊。
又暗自感到庆幸,多亏甜儿今日穿着男装,如若不然,她的清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第49章 第48章 风云突变
两位舅父站在楼下,眼睁睁看着熠王抱着他家的外甥女就要走。
傅屹越过他们,一个眼神也没留下,就在他们刚要上前叫住他的时候,傅屹停住脚步。
他开口的声音微凉,“你们以为本王是什么人?”
苏家两兄弟对视一眼,走上前开口道“王爷自是正直之人。”
只见他眸光冷冽,“那为何还对本王不放心?”
两人微微一怔,纵使年纪比熠王大上一半,作为京城首富,他们也从未遇见浑身散发着如此威压之人。
苏长硕收敛思绪后,温和恭谦的开口道,“这?……我二人也只是担忧甜儿,并未有妄自揣测王爷之意。”
他冷冷勾唇,“那便好,本王可没有兴趣趁人之危!”
话落间,只见他已经抱着怀里的人走出了酒坊。
苏家兄弟二人紧绷着的身体略微放松,缓上一缓,苏秋实道,“大哥,甜儿不会有什么事吧?”
苏长硕摇摇头,他也不确定会怎么样,但他还是笃定这个熠王不会趁人之危。
“你没听到刚才熠王说的,他可是正人君子,怎么能跟普通男人一样呢。”
苏秋实觉得很有道理,兀自的点了点头,确实,除了公主以外,还从未听说过熠王府有女子进出。
之前有人亲眼看到,宫里派人把女子送到熠王府门口,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熠王更是放言,如果再有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接近他,熠王不介意都给她们送去烟花之地。
现在整个京城,熠王这唐僧肉只能眼巴巴的被那些女子疯狂暗恋,却没有一个女子敢凑到他的面前。
“今日最庆幸的是,甜儿穿的是男装。”
苏秋实点了点头,“大哥,你说咱苏记布庄有无数料子和款式,她怎么就偏偏选了个男子款式?”
苏长硕作为商人的敏锐程度,他觉得,或许,最近需要更改成衣款式了。
他又吩咐伙计,让人去通知布庄绣娘,近日得按照季节天气,还有甜儿的尺寸,做上几十套款式颜色不同的成衣,让她随意挑选好换着穿。
苏秋实又看她十分喜爱酒坊的果酒还有酱牛肉,便差人明日一早就去熠王府送膳食,虽然王府有自己的厨子,但是多备上一些总是不会错。
苏长硕叹了口气,“近日妹妹忙于府中事务,肯定是没腾出空来照顾女儿,咱们当舅父的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这孩子从小没人疼爱,现在也该是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对,大哥,以后再给她说上一门好的亲事,妹妹总能放心一些。”
“这个不急,甜儿刚来京城,妹妹定然不舍得她这么快就嫁人。”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妹妹的遭遇,不由得转念一想,“那我们就护着甜儿,她若一辈子不想嫁人,我们就养她一辈子。”
“对了,大哥,这两天的事情,我越想越觉得甜儿有些神神叨叨,那日我们第一次见到她,她就给我们几张符纸,还告诉我们会有人对苏记做手脚。”
“记得,你是说?”
“想来,她这些年在乡下庄子,可能学过一些玄门法术,要不然也不会未卜先知。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太过担心。”
夕阳躲了起来,傍晚的彩霞如同被大火烧着了一般。
京城繁华的夜晚,马上就要来临,苏记酒坊又要迎来新一轮的忙碌。
傅屹抱着睡得不安稳的姜甜,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女子这时在怀中不安份的动来动去,他很后悔就这样抱着她,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不然真想把她扔到一边去。
楚越和千帆驾着马车,眼看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王府。
须臾间,天空乌云密布,霎时间变得乌黑,空中风沙弥漫,吹的人一时间睁不开眼,马儿也停步不前,不听使唤的在原地打转。
马车上的车厢门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吱吱作响,整个马车也被大风吹得乱晃。
风云突变,以他们的直觉,感觉危险马上就要来临。
果不其然,漫天弥漫的风沙中,几十名黑衣刺客风驰电掣间从天而降,刺客朝着车厢猛冲而至,就在刀剑快碰到车厢的一瞬间,楚越正好抵住了那刺客手中的剑。
楚越飞身跃起,把刺客踹倒在地,刺客愣是飞出去十几米远,此时有两名黑衣刺客从他的背后偷袭,他们提剑而来,就要刺向楚越后背。
他耳力极好,一个翻转间,挡住身后的两人的剑,三人打斗间,剑刃喷tຊ发出电光火石。
千帆则是近身保护傅屹,不知暗处那里射出的无数支利剑,直冲马车而来。
千帆提剑于顷刻之间把无数利劈成两半,接着又是一轮剑雨袭来,他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发现这些箭尖发黑,都被淬了剧毒,一个不小心,被打成筛子不说,光是剧毒就能让人立刻去见阎王。
楚越这边,黑衣刺客此起彼伏,倒下一部份就会有另一部份人冲上来,他虽然武功高强,但对于人多势众,他也只能是尽全力抵抗。
而且这些黑衣人并不是普通的刺客,而是死士,他们的打斗手法都是不要命的去刺杀对方。
显然,刺客不但想刺杀他们,还玩上了猫和老鼠的游戏,就是想把他的内力耗尽,然后再一点一点蚕食他。
打斗斡旋间,楚越和千帆背靠背,挡在马车车厢附近,周围被黑衣人围上密不透风的好几层包围圈。
千帆环视一周,眸子嗜血,“楚越,你有没有把握一层一层突围?”
楚越动动耳朵,又紧紧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低声对他说,“千帆,弓箭手至少得有二十人。”
“我知道!”
“楚越,你护我杀出重围,我先把外围的弓箭手解决了。”
“好!”
楚越一个飞身,朝着包围他们的黑衣人纵身跃去,千帆后脚跟用力一蹬,朝着楚越的方向飞去,他踩着楚越的肩膀,顷刻之间又踩过黑衣人的头顶,顺着剑矢发出的方向飞去。
霎那间,弓箭手们的剑弩来不及上膛,就被千帆持剑抹了脖子。
这些人死前眼神惊恐,露出不可思议得表情。当鲜血从他们脖子里迸发出来的那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千帆快速回身,突围外面的刺客包围圈。
楚越和千帆看着这些人不要命的打法,一边打斗一边观察这些死士。
现在他们必须给刺客一剑致命,否则人多的情况下,体力耗尽,王爷就会有危险。
此刻,昏暗的车厢内,傅屹猛然睁开墨眸,像是黑夜草原上嗜血的野兽……
第50章 第49章 有人布阵
车厢内,傅屹把姜甜稳稳的放平。
浓郁精纯的灵气兀然脱离,睡梦中的女孩此时有些不安,拽住他的衣角,“不要走……”
黑暗中,他覆上女孩柔若无骨的手,把她的手指一个个轻轻掰开,语气宠溺,“乖,一会儿就回来。”
女孩好像听懂了一样,睡梦中,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外面打斗声不断传来,黑暗中,他的目光凉薄淡漠。
他打开车厢门,又轻轻关上,生怕打扰了正在熟睡的女孩。
黑衣人看到马车内的人出来,顷刻间,就要持剑向前飞去,傅屹身形一闪而过,那刺客当场怀疑起自己,明明刚才对准了傅屹,怎么顷刻间便消失在原地。
杀手的最大忌讳就是怀疑自我,这名刺客低头往胸前一看,一枚利刃从后背直插前胸,利刃拔出瞬间,刺客一头栽在地上,死前的最后一刻,眼底还带着蔓延出的惊恐。
傅屹的利刃是一柄收缩短剑,用时伸长,用完缩短,越往剑尖越是锋利。此剑使用特殊材料制成,设计巧妙,工艺精奇,可谓削铁如泥。
他持手中利刃飞身,人影虚晃间,横扫一圈刺客,等他定身站在马车旁边时,所有刺客纷纷倒地。
楚越和千帆这边也正好收拾完刺客,两人跑上前来关切问道,“王爷可还好?”
他擦拭着手中利刃,勾唇冷笑,“无妨,游戏才刚刚开始。”
话落,空中风沙略停,天空还是如此黑暗,空中响起了阵阵雷电之声,片刻阴风阵阵,吹得楚越和千帆冷到了骨子里。
“王爷,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傅屹不置可否,看了楚越一眼,“走不了。”
楚越与千帆对视一眼,又转身看向周围环境。
此刻,不知道浓雾什么时候向他们笼罩而来,一时间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确实邪门,他们今天走的路就是平日里走过不下百次的路,往日里这个是时辰正是人多的时候,今日周围却为何没有一点人声?
他们保护傅屹数十年来,还从未发生过如此怪异之事,不免心底有些许担忧。
他们两人把傅屹围住,“王爷,依你看,这是什么原因?”
“我从一本古书上看过,此种情形,很可能是有人布阵,把我们困在阵中,想要破解,必先找到命门。”
楚越和千帆对视,不愧是他们家王爷,见识广阔,什么都知道。
“一般布阵之人不会离开,他肯定在这附近,布阵之人就是这个阵的阵眼。”
楚越环视着周围的环境,闭眼一瞬间,他仿佛听到十米之外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只此别无其他。
他向傅屹使了个眼色,便在浓雾中循着那道呼吸声纵身飞去。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楚越重重的摔回原地,他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胳膊,捂着胸口,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一道突兀的狂笑在浓雾中响起,“傅屹,你还是有些能耐的,知道被困在阵中,哈哈哈哈……”
这道声音总共才说上这么两句话,声音还变化多端,时而男声时而女声,再配上阵阵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声音落地,随着口哨声响起,阵中突然摇摇晃晃,一群恐怖的身影又朝他们而来。
看来,布阵之人今晚的目的是把他们几人全部铲除!
大雾微微散去,只见空中出现一群黑色而巨大的乌鸦朝他们急掠而来。
当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看到这群乌鸦,每一只张开翅膀都有一米多长,而且拥有三只眼睛四个手臂。
他们瞳孔当中闪现出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物种?
在乌鸦快要攻击到他们身边时,他们快速拿起手中的剑朝乌鸦刺去,这些变异的乌鸦不仅身形巨大而且力大无穷,并不是一剑就能斩杀的。
楚越一剑刺入了乌鸦的胸膛,但乌鸦就像没有受伤一样,挥动的四肢黑色的粗壮的手臂,抓住他手中的剑就把楚越甩到了一旁。
经过两次被甩倒在地,楚越此刻又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看这只变异乌鸦那乌黑的尖嘴就要刺向楚越的眼睛。
霎时间,傅屹出现在他身边,提起楚越飞身回到马车上。
傅屹把楚越放在车厢门口,嘱咐他,“你受了内伤,现在先不要动。”
千帆此刻正挥着剑抵住一只变异乌鸦的攻击,奈何变异乌鸦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他用剑抵着乌鸦,还是把他逼的直往后退去。
“王爷!小心!”
顷刻间,几只变异乌鸦朝着傅屹凶猛而来,楚越正好在车厢门口,他得赶紧引着乌鸦去另一边,不能让楚越再受伤害。
他跳下马车,抬起手中变幻的利刃,朝其中一只最大的乌鸦狠狠刺去,他的身形极快,一时间都看不到人只看到几个影子在乌鸦之间。
那只最大的变异乌鸦被利刃刺中胸膛,扑腾着巨大的翅膀,喳喳叫唤了几声,就好像带着婴儿的哭泣声,在黑暗中,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傅屹快速抽出利刃,朝变异乌鸦那三只眼睛中的最大一只扎去,变异乌鸦来不及闪躲,便又喳喳的叫唤起来,叫唤过后,却没有力气再扑腾翅膀。
“千帆,中间的眼睛!快!”
千帆听到命令,顿时知道乌鸦中间的那个眼睛是他们的弱点,他用胳膊抵住乌鸦的攻击,快速抽出手中的剑,朝着面前的变异乌鸦狠狠刺去。
一声哨响过后,其他变异乌鸦纷纷飞走,直至消失不见。
千帆拖着疲惫的身体,大步流星上前,护卫到傅屹身边,以防有意外发生。
他们看了一眼垂坐在车厢门口的楚越,又戒备起身旁的一举一动。
寂静的环境中,只听见口哨又被吹了两声。
“哦呜……哦呜……”
声音慢慢在接近他们,根据地面的抖动程度,好像周围有一群人在靠近他们,是的,一群人,暂时分辨不出人数。
这怪异的声音听起来又不像人声,随着声音和脚步的慢慢靠近,他们才看清这就是一群……准确的来说,不是人,应该是一群——死人。
有的身上暴露着无数穴洞,有的没有头颅,有的缺少四肢,还有的只剩一副白花花的骨架,明晃晃的头骨耷拉在肩膀。
千帆轻轻移脚,向后靠着傅屹,他不确定地问道,“王爷,这些人好像是丧尸……”
“是!”他确定。
傅屹紧紧观察着前方,乌压压的丧尸呈现怪异的姿势朝他们走来,暂时还没有攻击状态。
又是一声口哨吹过,丧尸们刹那之间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了黑气能量,直冲冲朝他们而来。
楚越嘴角的血腥气更引得他们兴奋至极,一个个往马车这边扑来。
马儿此时突然受惊,抬起前蹄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鸣,马车车厢被带起的同时又“哐当”一声落下。
楚越一个没坐稳,差点摔下马车。
马车内一身酒气tຊ的姜甜,被这一下子震得从梦中惊醒,她只觉得自己的美梦被人无端打扰,自己差点在悬崖边坠入深渊。
她费劲爬起,用手摸索着拨开马车窗户帘子,掀起眼皮,没好气的喊了一句,“吵死了!”
第51章 第50章 冥顽不灵
“吵死了!”
她这一喊不要紧,那些丧尸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存在,直冲马车车厢而来。
姜甜虽然睡眼惺忪,但是一下子就觉察到马车外的情况十分不对劲。
她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一个面目全非丧尸正好伸着双臂朝她面上直直刺来。
傅屹在混乱当中观察到马车这边的动静,他飞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举起利刃就砍断了丧尸伸出的胳膊。
“你没事吧?”
姜甜醉意瞬间一下子被清醒的理智取代,丧尸?什么鬼?她不是在酒坊跟花孔雀饮酒吗?
她出门之前算到今天有几个劫,但是并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吧!
背后之人出手是想要了他们的命,与其说他们,准确的来说,他们的目标是傅屹,是想要了他的命。
她来到就是个垫背的!
被人如此看小,她还真是想笑,是当她死了吗?
她突然打了个响指,下一秒竟然站到了傅屹身边,千帆危机中观察到他们王爷这边的情景,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姜姑娘这时候出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丧尸被砍断的胳膊飘起,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傅屹赶紧命令她,“太危险了,一定跟在我身边!”
姜甜侧眸,有一点点感激,他虽然口吻不容置疑,但是她心里明白,他是怕她出事。
“别这样看我,要不是明珠需要你,你以为本王还会顾全你的安危!”
还真是面冷心热的男人!
楚越这边,他颤颤巍巍的手紧握住剑,面对着直冲他而来的一群丧尸,他准备一个个刺去,可是丧尸太多,加上之前受的内伤,他一下子招架不住,滚倒在马车下。
丧尸瞬间围成一圈,伸出露着腐肉和白骨的胳膊,还有乌黑发亮又尖又长的指甲,那锋利的给指甲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发光瘆人。
瘆人的指甲就是这群丧尸趁手的武器,直挺挺朝摔倒在地的楚越刺去。
傅屹这边护着姜甜的安危,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只用一只手抵挡丧尸。
但是这些丧尸就像无穷无尽一般,砍断了胳膊脑袋马上又会接起来,倒下一波又来一波,如此往复,确实考验人的极限耐力。
只不过傅屹有灵气护体,他的精纯灵气可以化解怨念脏物,丧尸也就是看着对他凶猛来袭,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千帆也在离他们不远处奋力抵抗,看他那拼死的模样,就算丧尸杀人,他也会先把自己送出去,也绝不会让他家王爷受伤。
当傅屹的手下还真是不易,动不动就得挂上自己的性命。
姜甜看情形直摇头,这都是得罪了什么人,想要他们的命不说,还做的如此阴毒!
用此来耗尽他们最后的一点力气,然后让丧尸一点点蚕食尸体。
她素来看不惯背后出手伤人的坏人,还有就是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害人性命。
此刻若不是她刚好醒来,就这个阴毒的阵法和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他们不说很快就丢了性命,怕撑不到最后,或许很快就去地府报到。
姜甜悠然冷漠的出声,女孩的声音在这混乱阴暗的一方天地里显得如此清晰干净,“我劝你们赶快停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发出了令万物都震慑的威力,让人毛骨悚然。
外围布阵之人稳稳坐在一块石头上,灰暗的衣服上带着一顶软帽,软帽把他的眼睛正好遮住,他听见女孩不大不小而柔软的声音,犹如一阵电波激的他动荡难安。
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震慑力?
他还从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这种压迫感。
他重新整理思绪,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看起来很有趣,她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正好很对他的胃口。
继而他邪魅嗤笑道,“有趣,真是个不怕死的。”
布阵之人坚信他的阵法无出其右,是当今世上最厉害最无懈可击的阵法。
他捏着手指,快速移动,口中念诀,以此来增加阵法的能量。
他的目标,是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而且还要让他们化为骨水。
傅屹近日知晓有人暗中跟踪他,早就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在京城过往之地埋下了无数暗卫,此刻暗卫们正等着迎接一场打斗,可是这一场打斗始终没有开始。
王爷明明已经吩咐好他们,就等一声令下,可是此刻王爷的马车却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安卫们暗中寻找,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王爷他们的踪迹,甚至是一丁点线索也没有。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暗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阵中,阵法加强能量,一众丧尸好似得到了指令一般,出手更快模样更恐怖,似乎想要瞬间把他们撕碎。
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她了!
想要害她性命,这是恶因,她破阵杀人,这是果!
她于危险之中,抬手在空中画符,一道巨大的血红的符纸弹指间就展现在她们头顶。
她手指一捻的瞬间,血红符纸笼罩在阵法上空,丧尸们马上动弹不得。
她一个响指落下,丧尸们眨眼间倒地,立刻化为灰烬。
楚越躺到地上还用手臂挡着丧尸的猛烈攻击,不料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不知道刚才须臾之间发生了什么,此刻一头雾水。
千帆亲眼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对王爷身边的这个小姑娘不由得转变了态度,刚才自己还嫌她麻烦,看来是他错怪了。
没想到,她这么个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术法,怪不得王爷对她如此青睐。
除了保护公主的暗卫之外,王爷身边还从未有过任何女子,看来她确实不是一般人!
千帆上前,抱拳做深揖,“姜姑娘,之前多有得罪,感谢你今日出手相救。”
傅屹敛下眸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姜甜朝千帆扬了一下头,“千帆是吧,别感谢的太早,等出去再谢也不迟。”
千帆点点头,又直起身子,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楚越也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他们身侧,姜甜从上到下看了一眼楚越,“啧啧啧,这位大哥,都这副样子了……”
她对楚越指了一下马车车厢,“那个地方现在适合你。”
楚越面上一热,不好意思了,还什么高手,现在竟然混成了内伤,还差点丧命于那些丧尸之手,说出去都丢人。
等他能活着回去,感谢姜姑娘不说,自己还得多多练功,增强自己的功力。
傅屹谨慎地环视一周,此处十分诡异,不知道他们怎样才能出去。
姜甜跟傅屹对视一眼,“布阵之人极其狠毒,想要你的命,我们……”
她伸手指了指楚越、千帆还有自己,“我们三个人充其量就是垫背的。”
傅屹对着她勾唇一笑,“姜小姐不会自己要逃吧!”
第52章 第51章 确实挺好
傅屹对着她勾唇一笑,“姜小姐不会自己要逃吧!”
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不能,我这么爱助人为乐,怎么会独自逃走。”
“那你是想和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她嘴角抽了抽,“本姑娘还没享福呢,别瞎说。”
她走过去拍了拍傅屹的肩膀,“既然收了你的东西,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傅屹:东西?确实,她拿了他的玉牌。
姜甜:东西,谁让我整日贪图你的灵气呢!
傅屹没想到她竟敢作出如此动作,来拍他的肩膀,面前的女孩声音清脆,语气平静,就好像现在的环境对她来说不过是毛毛细雨。
只见她往前走了两步,脚一跺地,脚下瞬间亮起巨大的蓝色阵法。
她朝着一个地方看去,幽深的眸子似乎穿越了层层阵法,引得布阵之人不敢与其对视。
姜甜对视着那双阵法之外的眸子,清脆的声音变得幽冷,她讥笑道,“来啊,毁灭吧!”
布阵之人看她如此挑衅,按捺不住的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他换了一个姿势,手掌合十立于胸前,口中隐隐念诀,双手指尖对准眼前阵法,指尖发出的一缕缕红光就像电流一般穿越到阵法中间。
楚越和千帆对于突如其来的能量招架不住,浑身就像石化般动弹不得,傅屹强上一些,他凝视着女孩的背影,黑眸中隐隐透着担忧。
这点能量对于姜甜来说就是开胃小菜,好久没有布阵施法了,她可真是太兴奋了!
姜甜笑得欢,又讽刺道,“老东西,你就这点能力,根本不行啊!”
布阵之人本来施的是红阵,也就是阴毒的阵法,此刻阵法被正义的蓝阵压制,他恼羞成怒,“找死!”紧接tຊ着又加强了新一轮的能量。
姜甜冲布阵之人喊道,“你还能再弱一点吗!”
一会儿又说,“根本不行啊你,你不行的话,本姑娘就来喽。”
话落她打了一个响指,音落间,红色的恶毒阵法开始激烈动摇,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只一瞬间,阵法爆裂开来,傅屹感受到布阵之人存在位置,袖中一枚飞针以雷电之势流光瞬息间扎入那人眼睛。
另外能量反噬之下,同时重击到了布阵之人,布阵之人被顿时击倒在地,犹如一只煮熟的虾子蜷缩在地。
只见他口吐鲜血,口中鲜血汩汩不断,似乎要掏空他身体的所有血液。
布阵之人被击伤右眼,眼眶里喷涌而出血柱,而另一只浑浊的眼中布满了惊恐的血丝,他用尽最后的一丝清醒,消身于茫茫人海之中。
这,仅仅只是反噬的开始……
红阵消失的一瞬间,天空瞬间恢复清明,夜晚微凉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周围展现出京城繁华的夜晚,行人来回穿梭于街道,好不热闹。
傅屹安插的暗卫此刻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王爷他们这是从哪里出来的?奇怪,明明这两个时辰搜查了整个京城,也没寻到王爷的踪影,现在,突然出现了?
由不得他多想,远远望见王爷无碍,他们就在原地继续待命。
傅屹做了一个动作,身边出现了几名统一服饰的暗卫。
“你们留在此处查探,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是,王爷。”
被夜里凉风一吹,姜甜所剩的一点酒意被吹散在空中,她拢拢身上的衣服,缩缩玉颈,双手交叉搓了搓胳膊。
傅屹观察到她的举动,嗓音低醇道,“先上马车再说。”
马车上,车厢门口,楚越重重的倚在厢门上,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好像散了架似的,一动弹就疼,好在他内力深厚,否则就今晚这么个折腾法,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抬手擦擦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内心恼火又后怕。
今晚点是真背,被甩来甩去,还差点被那群脏东西要了性命,多亏姜姑娘及时出手。
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千帆负责驾驶马车,他偏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千帆,“还好吗?能坚持住吧。”
“暂时死不了。”
千帆无奈摇头,当时情况复杂,任谁在那种情况下都无力反击,可能楚越的点是背了些。
马儿此刻安稳地驾驶在宽阔的京城街道上,好像刚才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
马车内,傅屹与姜甜对视一眼,两人又立刻尴尬的移开。
傅屹首先开口,“多谢。”
“不客气。”
傅屹挑眉,“你还真是不客气。”
“我向来能力出众,不用夸我。”
傅屹几不可闻地笑了笑,眼前的女孩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清晰的记得她立身于危乱中的淡然自得,是任何女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两人沉默中,千帆正好驾车经过了一道减速槛,姜甜一个没坐稳,正好被甩到了傅屹的怀中。
好巧不巧,她在马车颠簸的那一刻怕摔着,竟在刚才双手挂在傅屹的脖子上,身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这就更尴尬了吧!
“王爷,姜姑娘,你们还好吧?”外面千帆询问道。
好?确实挺好……
“无碍!”傅屹声音略显沙哑,又似是带着微微怒气。
千帆噤若寒蝉,王爷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过是一道槛而已。
车厢内,两人四目对视,距离也不过只有一指,姜甜眼波流转间,她抿抿唇,他的怀抱真是温暖舒适,精纯的灵气经过身体接触,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她现在实在是享受。
刚才破阵的时候,她耗费了大量的灵气,看来现在不亏,她此刻要抓住机会,要狠狠地补一把!
内心的想法就差呼之欲出,傅屹俊眉微凝,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怎么还不下去?
姜甜看透了他的想法,头一歪,一下子倒在他的肩膀,倒下的瞬间,她悄眯眯睁开眼缝,观察了一下男人。
这个位置,正好看到男人锋利流畅的下颚线,就如同被雕琢一般,鼻子高挺如俊峰,或许是刚才的打斗让他失去了一些体力,现在双眼微阖。
此刻男人心跳加速,喉结上下涌动,她在眼逢里看着十分有趣,轻轻抬手就要触摸一下。
谁料男人沙哑灼热的声音响起,“手不想要了?”
她无奈,只得依靠在男人的肩膀接着装睡。
为了灵气,她豁出去了,只有不要脸才能吃的开!
第53章 第52章 骑虎难下
为了灵气,她豁出去了,只有不要脸才能吃的开!
马车很快到达熠王府,傅屹如星般的眸子划过怀中的女孩。
她顺滑的秀发如男子一般扎起,乍一看上去,还真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怀中女子肤色雪白中透着桃花般的粉嫩,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纤长浓密,小巧挺立的鼻子,红润如海棠一般的娇唇,唇珠饱满圆润……
女子似乎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搂着他脖颈的手不自觉的又紧了紧。
此刻,胸前的柔软正好贴在了男人坚实的胸膛……
男人呼吸一紧,立刻又恢复如初,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装睡到什么时候。
姜甜眉心微皱,抱着你是故意的,现在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完了完了,他不会觉得我是在勾引他吧?!
他现在紧盯着我,不会是露馅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果真是骑虎难下……
下了马车,傅屹脚步平稳地抱着她进了王府,后面狗血的是千帆扶着受伤的楚越也一起进了王府。
在王府外面一个阴暗的拐角处,一个神秘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千帆调侃楚越,“你看人王爷,温香软玉在怀的,到了我这里就……”他又看了眼旁边捂着胸口的楚越,摇摇头,“怎么差距就能这么大!”
本来楚越受伤就狼狈不堪,此刻他又无奈叹气,这是什么易碎的兄弟情,他被无情的嫌弃了不说,他现在十分怀疑,千帆故意给他插刀子。
门口侍卫面面相觑,怎么出府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回来了,除了抱着的就是扶着的。
周管家忙完出来,正好迎上傅屹,又看向他怀中抱着的小人儿,是一个男子。
他心下大惊,这可坏事了,王爷不喜女子,原来是喜欢美男子啊!
周管家老脸一热,慌得一批,“王爷,您那个……抱个男子回来做甚?”
傅屹俊眉皱了皱,知道他会错了意,无奈开口,“周管家,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
周管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试探性地问道,“王爷,您的意思是……”
傅屹无奈,不愿多做解释,他抱着怀中人越过周管家就走。
千帆扶着楚越正好迎面走来,周管家叫住他们,“千帆,王爷怎么……”
哎哟,他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
千帆看周管家似是有难言之隐,便开口问道,“王爷怎么了?”
“这……”周管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王爷不是出去寻姜姑娘了吗,怎么这抱着个美少年回来了,此事若让外人看了去,又得编排王爷有特殊癖好,如果再传到宫里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千帆和楚越对视了一眼,都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楚越扯到了内里伤口,又一下子捂住胸口皱眉。
周管家更是不解,瞪了他们两个傻子一眼,他急的跺脚,就差跳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能笑出来,莫不是都痴傻了不成!”气的周管家吹胡子瞪眼。
千帆腾出手摆了摆,“周管家莫要生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管家纳闷,“我刚才亲眼看到的,还有假不成?”
“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吧,你再想想,刚才的那个美男子是不是很娇小?”
周管家回想了一秒,“是啊!”
“那除了娇小以外,是不是肤色很白?”
周管家又回想了两秒,“还真是白啊!”
“那你再想想?”
周管家又想了三秒,一拍大腿,愁眉不展,“难道王爷喜欢又瘦又白的小倌?这可完了!”
他现在想原地爆哭,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王爷,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是不喜欢女人,偏偏,偏偏喜欢男人呢!呜呜呜……
楚越此刻实在憋不住了,自己受了内伤本来就疼,此刻更是伤上加“伤”,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不敢用力的咯咯笑。
他们两人实属无奈,周管家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王爷身上就看不透了呢!
看他们二人笑得前仰后合,周管家更是上火,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俩,“这……这都是什么人,有伤风化,让你们保护王爷,不是让他胡来的!你们怎么不劝劝他呢!”
楚越和千帆大眼瞪小眼,呵~刚才你咋不劝呢!打死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见他们又变成了哑巴,周管家拂袖抬脚就要走。
千帆赶紧叫tຊ住他,“周管家,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周管家现在懒得理他们,只想找个正常人说说话。
千帆又出手拦住周管家的去路,忙给他赔不是,如果真误会了那可不好,
“哎哎哎,周管家,我们错了还不成,您老人家就原谅我们吧,我们说实话不成吗。”
周管家头一轴,此刻懒得搭理他们。
楚越无奈,也赶紧正色道,“周管家,你听千帆说。”
“周管家,王爷抱的哪是什么男人,那可不就是姜姑娘。”
“你说什么?”周管家表情瞬间转变,他面上大喜,双手一拍,“太好了,是姜姑娘就好,是姑娘家就好!”
楚越和千帆看周管家不气了,两人又对着周管家嘿嘿一笑,周管家左右看了他二人一眼,又拂袖而去。
边走嘴里还不忘嘟囔着,“是姑娘家就好……”
楚越和千帆耸耸肩,随后去往府医院子。
……
月光如水,轻柔的洒在王府。
“都这么晚了,皇兄怎么还不回来?”傅明珠在房中嘟囔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甜甜回来,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辰星一直坐在傅明珠的屋顶,监视着王府附近的一举一动。
她的任务是保护公主,但同时她也是王府的暗卫。
刚才王府发生的一幕被她收入眼底,她冷若冰霜的脸庞上,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那两个笨蛋,解释个话还得半天,真是没用!
不过,看样子楚越好像受伤了,以他的身手,能让楚越受伤,那必定是发生了十分棘手的意外。
对了,今日傍晚,王爷派出去的暗卫暗地里全城搜索,当时……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奈何她得贴身保护公主,要不然也能会会打伤楚越的那个贼人……
她摇摇头,还有周管家,他平日里那么个精明的人,怎么一到王爷身上就方寸大乱,果真是担心则乱呐。
王爷从不近女色,今日却是第二次抱着姜姑娘回府,这姜姑娘确实不同于一般女子。
此刻,傅屹抱着姜甜,回到了他的寝室……
第54章 第53章 男人的吻
此刻,傅屹抱着姜甜,回到了他的寝室……
房门被傅屹用脚轻轻推开,明亮的月光照映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的很长。
月光下的影子中,男子抱着女子,好似一对爱侣亲密一般……
他抬步缓缓走入房内,昏暗的房间里,他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来到床前,他顿了一下,怀中女子此刻还没有任何反应。
姜甜现在的内心乱七八糟,什么意思?把她抱回他的卧房干什么?
难道,要趁人之危、欲行不轨!
不对啊,以她这几天和他的相处,还有她对男人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那他是什么意思?
逗我玩儿?
混蛋!
玩儿是吧,谁不会!
我还就不信,他堂堂熠王,还真敢对自己做什么不成。
她什么都吃,就是从不吃亏,如果她吃亏,别人就得受罪。
男人扫了一眼怀中的女子,装的还挺像。
他松手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又扯过被子一角,轻轻的搭在她的身上。
他坐在床边,俯身向前,骨节分明的双手撑在姜甜肩头两侧,女子身体的馨香若隐若现钻入他的鼻腔。
轻盈而温柔的月光洒满整个屋内,傅屹垂眸,映着月光近距离观察女子的脸庞。
姜甜闭着眼,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她被子下的手一下子攥的很紧。
傅屹从未与任何女子距离这么近过,感受到女孩的轻微反应,他知道她紧张了。
姜甜本来就是冷白皮,她的皮肤在月光下更是白的发光。
玉肌美人在侧,随着她胸口有些微喘的起伏,喘息声入耳,他看得微微有些出神。
傅屹此刻只觉浑身一阵燥热……
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红唇犹如淬了迷药,让他有些恍惚。
恍惚间,他轻轻低下头……
在还有一线距离之时,姜甜猛的睁开眸子。
他们此时倒影在彼此眼中。
姜甜内心很是尴尬,但她还是眉心一皱,头往枕头旁边歪去。
她伸出手拍拍头,“哎呦~头好痛!”
傅屹淡然的眸子收敛了笑意,“这么快就醒了?”
傅屹坐在床边抬起身子,侧眸看向她。
她也赶快坐起身子,“嗯,醒了。”
姜甜假意环顾一周,视线落在他身上,抿了抿红唇,轻轻问出口,“那个,这是哪里?”
傅屹略转身,一只手撑在床边,往前俯下身去,与她距离拉近,“如果本王说,这是我的卧房,你还躺在本王的床上,你当如何?”
她在他面前,属实无奈。
只是自己搭的戏台子,现在主角反而成了眼前的男人。
“不如何,不如何,小女自知身份低微,哪能高攀王爷。”
美眸左右躲闪间,她忙掀开身上锦被,她现在只想逃走,远离他的视线。
只是,这狗男人坐在床边挡着,她怎么跑。
“那个……尊贵的熠王殿下,能否让个道?”
傅屹收回注视着她的视线,抬起双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可能还没有听明白,这是本王的卧房。”
姜甜无奈,这人怎么这么难以沟通。
她可不想跟他斗嘴,也只能甘拜下风。
“王爷,小女子知错,不知道怎么会睡到您的床上,肯定是我梦游来着,打扰了,您就原谅小女子吧……”
男人被气笑了,本来打算放过她的,现在他却改变主意了。
他讥笑道,“呵~梦游?你怎么不梦到粪坑去。”
姜甜嘴角抽了抽,现在只想仰天长叹,他的嘴太毒了!
要不,给他个禁言符?
但是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她立刻否定,不能得罪他,她还得有求于他,需要他的灵力啊!
傅屹看穿了她的想法,“收回你的歪脑筋,否则……”
她叹上一口气,无聊,还真是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什么人吗!
“哦~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那个,王爷,我想起我们是不是在马车上的时候,然后我太累了,当时应该是睡着了。”
傅屹挑眉点点头,一副我就看你编,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的表情。
姜甜也跟着他点头,“嗯,对,就是这样,我睡着了以后,王爷怜香惜玉,把我抱回了府里。”
“还真是有趣,头一次有人说本王怜香惜玉,整个京城谁人不知,本王对女人不感兴趣。”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不知道王爷的好!”
他的好?
他再次欺身上前,把女孩逼到了床角,四目对视眼波流转间,他喉咙滚动,声音有些低哑,“本王哪里好?”
女孩看眼前形势紧张,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如同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
她伸出洁白柔软的双手,抵上他坚实的胸膛,想要推却怎么也推不动。
女孩的这一举动,到了傅屹眼里竟成了欲擒故纵。
他一把抓起女孩的两只手腕,抵在床头,身子随着往前低了下去。
姜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脏停了一拍。
“你!登……”
她的登徒子还没说出口,傅屹已经快速覆上她的唇瓣。
就在男人吻到她唇的一瞬间,她瞪大了双眼,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她体内涌出……
男人的掠夺是那么强烈,似乎要把她所有的力气耗干。
精纯的灵力从他体内灌入她的身体,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凶猛激烈。
她感到体内充满了灵力,这种感觉让她舒服到如同云端,一时间发出了一声“嘤咛”。
男人听到这个声音,亲吻的力度更加激烈,他此刻似乎想要把她蚀入骨髓。
女孩抬手捶打着他的胸口,他顿时停住了动作,俊脸一把转向她的头侧。
男人灼热的呼吸声正好传入她的耳朵,她阖了阖眼,面色又红又热。
男人“呵”的一声,低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就是你欺骗本王的后果。”
他勾唇一笑,直起身子从床边站起。
床上的女孩有些发呆,他勾唇一笑,“怎么?还在回味……”
姜甜皱眉,一把别过头,不敢看男人。
她的脸都快丢尽了,刚才自己发出的声音太羞耻了!
还回味,她现在只想消失在他眼前!
第55章 第54章 自作多情
还回味,她现在只想消失在他眼前!
早知道就不能为了灵气而……
她现在很怀疑自己,是占小便宜吃了大亏!
这个买卖稳赔!
作为大昭首富之女,竟差点把自己赔了个底朝天。
真是自己笑掉自己大牙!
她在床上快速弹跳到床下,就好像他卧房里的这个床很烫人一样。
整理下微乱的衣裳,姜甜轻轻清了一下嗓子,努力使自己恢复如常。
“那个,今晚恶毒的布阵之人已经被自身反噬,活不了多久了。”
“嗯。”
“那你知道是谁想要杀你吗?”
“本王的仇家众多,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
姜甜娓娓道来,“众所周知,南炎国擅长使用巫蛊之术,北tຊ寒国却擅长使用邪门法阵,不出所料的话,今夜布阵之人来自北寒国。”
傅屹抬眸看向女子,女子的唇越发红润,现在就像那娇艳欲滴,随时能挤出水来的海棠花瓣。
他转眼间收回思绪,“还真是大手笔,能请得动北寒国的邪术师。”
“确实,此举太过歹毒,那邪术师今日是想治你于死地。”
傅屹向她身前迈步走去,“你今日亲眼所见,有的是人想要本王的命,你还想跟本王搭上关系,来保护家人,莫不是嫌命太长了?”
“王爷身份尊贵,肯定是挡了某些人的路,才导致他们痛下杀手。”
傅屹星眸望着天上的月光,“是啊,人活着,无论做与不做,在别人看来,都是一种阻碍。”
他活着,对边境有震慑之力,他们定然不敢贸然出兵。
放眼看整个大昭朝堂,他是除了太子以外,最有能力和权力的皇子,又深受皇帝的宠爱。
他所拥有的一切,在敌人眼里,都是他们所忌惮的。
“若是朝臣勾结北寒国来刺杀你,那你怎么办?”
这熠王,明着身为尊贵的皇子,高不可攀,可世人不知,暗地里,他面对的是内忧外患!
傅屹目光凉薄阴鸷,“勾结?那等同于叛国,人人得而诛之!”
姜甜缩缩脖子,面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太过冷狠戾。
她面对着他,抬脚向前迈了一小步,拍拍他的胸脯,十分自信的说道,“别怕!我来保护你!”
傅屹冷笑,在这寂静又昏暗的夜晚,他的笑声显得格外瘆人。
“就凭你?”
女孩用力点点头。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你也看到了,我还是有些能耐的。小女子精通驱邪挡灾、护身平安,还有风水布局……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给你看。”
不等他作出回应,她狡黠一笑,“我可是有条件的。”
“哦?”
“那以后每天早上,你下朝之后,我来王府陪你用早膳可以吗?”
??
傅屹审视着面前的女子,内心的冷漠如同被阳光温暖到。
她明明知道在他身边危险重重,她本来有机会可以一走了之,现在居然还想跟自己有所牵扯。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面对自己,从不刻意讨好。
面对险境,还能从容面对。
面对以后,还能做到泰然自若,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
他有些动容,甚至觉得,不该把她牵扯到旋涡的中央,太危险……
但他还是没有拒绝她,“你的自由,本王无权干涉。”
她欢快地拍拍手,“太好了,以后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
天天见到他?
为何天天见到自己,她就能如此开心?
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阴谋?
还是,这几日的接触,她动了心?
呵~可笑!
不过,她又不可能傻到拿一家人的性命来做赌注。
她还真像个迷一样……
姜甜对着明亮的月光,伸手掏了掏乾坤袋里的法宝。
这个乾坤袋还是重生后,她唯一从异世带来的东西。
她摸出一张符纸,举在他的眼前,“就是它了,送给你。”
傅屹抬手接过,掌心一股暖流滑过,符纸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金黄色的符纸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熠熠生辉。
“可不要小看这枚符纸哦,我自创的,能辟邪挡灾,让人身体健康,天天开心,吃麻麻香……”
傅屹俊眉微蹙,这是什么功效?
她合上他的手,示意他一定要收下,“哎呀,算了,总之就是十分好用,相信我!”
女孩子朝他眨眨大眼睛,俏皮的脸上露出灿然一笑。
她的心比珍珠还真,就希望他好好活着,可别浪费她那精纯的灵气就好。
每日见到他,还能找机会多蹭一些灵气,美哉美哉,悠哉悠哉!
她心底已经笑得不亦乐乎……
傅屹眼里掠过精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甜嘟囔起小嘴,“你什么意思?好心做个驴不喜。”
她还真是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算了,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本王收下了,但是,不许打本王的任何主意!”
本王是你高攀不起的男人!
姜甜翻了个白眼,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只对你身上的灵气感兴趣好吧。
自作多情,切。
“这么晚了,我先走了,公主还在等我呢。”
一副你现在“失宠了”的表情,看得他有些不悦。
阴晴不定的男人。
姜甜走后,他打开手中那枚发光的金色符纸,微微出神。
他竟有些看不透她……
姜甜一路小跑回到傅明珠的院子,刚才真是太险了,差点名节不保。
她走到院子内,跟房顶的辰星挥挥手,就算打了声招呼。
辰星面色冷漠,只是挥手回应。
姜甜心想,王府里的人还是真跟他一模一样,一个个的脸上都冷漠无表情,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姜甜想到自己,只不过,自己家里死了人,她还更兴奋了。
傅明珠的房内还点着灯,看来还在等她。
“公主,我回来了。”姜甜进屋一把把门关上。
看着一个玄衣男子突兀的走进卧房,傅明珠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
姜甜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甜甜啊,你的小甜甜,又忘了?”
听见声音有些耳熟,傅明珠警惕的走上前去,围着姜甜左右转了几圈。
她两眼放光,抓着姜甜的手就开心地跳了起来,“啊,真的是你,太好了,甜甜回来了。”
“只不过,你怎么穿了一身这个……”
傅明珠从上到下指了指她身上的男子衣裳。
此事,说来话长……
第56章 第55章 春风阁内
深街夜色凉如水。
京城各处商家已经打烊关门,街边小贩也早早收摊回家。
要说深夜什么地方还能有大把人的话,那就要属京城的烟花之地。
京城烟花之地此刻还是灯火通明,生意与白日相较更胜十倍,与京城其他地方夜晚的寂静黑暗显得格格不入。
男人们来此处无非是寻些乐子,品尝一下不同口味的女人,来达到他们内心的满足罢了。
春风阁更是出手阔绰,平地拔起七层高楼之举,就让其他商家望尘莫及。
而且阁里的每一层都亮着灯火,让人在夜晚也仿佛置身于白昼一般。
春风阁的主人,是成国公的门徒,称呼国公为老师,其中不单单是这一层关系,更重要的是春风阁内人来人往,是收获各类情报的有效渠道。
男人一副成熟男子的姿态,身形高大,长相也甚是不俗,通身散发出来一种儒雅气质。
如果把他放在年少时间,肯定也是能令无数女子倾慕。
春风阁内温度与室外截然不同,室外还是初春,人人都裹得厚了一些,但是屋内温度不低,人人可以穿的舒爽轻盈一些。
此刻,男人正在一间屋子里与妖娆女子谈话。
男人开口,“近日阁内情形如何?”
妖娆女子眉波流转之间,红唇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回禀阁主,近来几日情形还好,只是前几日孙世子的事情……”
女子怕事情怪罪到自己头上,说完便眼泪汪汪的看着阁主。
“此事老师还未问起,不也不用过于担心,只是……”
他抬手挑起妖娆女子的下巴,用力捏住,“只是,前几日消失的两名女子还未寻到,你当日也见过她们二人,我不信,她们二人会遁地隐身不成,就这么不见了?”
妖娆女子下巴被钳制住,有些吃痛,她声音变得更柔软了一些,“阁主,那日孙世子发生了这等祸事,庆幸混乱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二人的踪影。”
女子话落,便抬起纤细小巧的双手,包裹着捏住她下巴的大手。
“求阁主饶奴家一命,女家为了阁主,近几日来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大圈。”
说着,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男人一把甩开女人的下巴,女人被推翻在地。
男人俯身蹲下,“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我这里对付女人的路子有许多,暂时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亲手送你上路。”
男人说完,眼神十分不好惹的样子,“阁主说的是,您不要生气,奴家伺候你饮酒吧……”
男人的目光在饮酒的同时,收起了刚刚的凌厉态度,眼神换了一番一直直勾勾的在她身上扫视。
妖娆女子面对他按耐不住的眼神,眼波流转间,笑起烈焰红唇,缓缓起身上前给他倒酒。
她离他很近,随着酒水声倒进杯子里,她不注意没拿稳酒壶,酒壶一下子掉到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也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他本想发火,这是妖娆女子赶忙附身跪下,为他擦拭衣服上的一片酒渍。
女人似乎也被自己这一举动吓到,此刻她眼中含泪,咬着红唇,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以男人的角度看去,女子所有的一切尽数呈现在他眼里。
他一手抓起她来回擦拭的手,一手捏起她的脸庞tຊ,附身凑近了瞧上去。
“啧啧,还真是楚楚可怜。”
下一秒,妖娆女子的泪珠就如同珍珠断了线般落到他的手中,他的手心被滚烫的泪水滑过后,他的身体极为燥热。
她声音微微颤抖,“大人,奴家一时手抖,是奴家的不是……”
红唇微微颤抖的同时,胸口也有些起伏不定。
眼前诱人的一幕令他呼吸急促起来,一把拽过女人纤细白嫩的手臂,女人旋转一圈以后,正好坐落在他的腿上。
男人垂首往她脖颈处深嗅了一口,闭上眼睛似是在慢慢品味,“近日里,你越来越香了。”
妖娆女子嘴里说着讨厌,又马上无辜回应,“还不都是为大人准备的。”
男人对她这话很受用,抱着她腰肢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气
男人的手是真不老实,一直在她身上游走。
就在两人正准备进一步时,“咚咚咚”门在外面被用力敲响。
被打扰兴致的男子眉头皱起,声音有些愤怒,“谁他娘的?打扰老子的兴致!”
女人摸着他的胸膛来回游移,就好似在召唤他接下来的行动。
“大人,那人来了!”
那人!
男人心下一惊,赶快穿上衣裤整理好,一时看起来还真是衣冠禽兽。
他把床前的帘子一拉,挡住女人的时候,还不忘撂下一句,“等着,一会儿再来收拾你,不许出声,知道了吗?”
床幔被拉上的一刻,他一脸不耐烦地对着外面的人说,“让他进来。”
门被从外面推开的一刹那,一名身穿劲装男子脚步飞快侧身进入。
男人正正深色,“有什么事,这个时间来找我。”
劲装男子观察到室内的旖旎气氛,眼底一片讥讽。
“你还知道自己是为国公办事,竟还敢忘乎所以。”
男人被他的一句话噎住,“学生为老师办事尽心尽力,从不敢忘。”
“知道就好!”
劲装男子是国公手下的人,男人是国公的门徒。
因着今日熠王派出的暗卫遍布全城,他有消息也不便主动现身联系国公,便被指派到春风阁主人手里。
这春风阁说白了,也是国公府与底下人联系的中转站。
劲装男子知晓屋内有人,舌头抵着腮部,玩味一笑。
便又靠近男人低声说道,“北寒国术士任务失败,人不知所踪,熠王毫发无伤。”
男人眼底蔓延出惊恐,小声对来人说道,“什么?北寒国术士精通邪门法阵之术,威力我是见识过的,怎么还……”
“他身边不仅有高手,还有一名不知名的美男子,此人实力非凡,是此次计划中的唯一变故。”
什么?
美男子?
什么人能有这么可怕的实力对付北寒国术士,那定然是相当了得。
放眼任何一个国度,也想不出会有谁能抵抗北寒国的布阵术法!
此事紧急,他得赶快连夜禀报国公,也就是他的老师。
两人眼神示意对方后,劲装男子便火速退下。
男人回头看向一旁,事发紧急,可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布阵暗杀失败,他必须要马上去国公府。
男人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扯开床幔。
只见女人跪坐在里面,眼神妩媚拉丝……
第57章 第56章 真是稀奇
男人快步走出房内,房门被带上的一瞬间,床上的妖娆女子眼神突变,也快速起身……
国公府书房内,成国公正在与幕僚彻夜交谈,此时还没有收到确切消息,他一刻也不好入睡。
“国公,今日布下的是天罗地网,任那熠王武艺再怎么高超,也不可能活着走出那个阵法。”
一旁幕僚也点头附和,“是啊,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北寒国的术士手下活着出来过。”
“国公,今日此事若成,太子殿下便不会再有任何威胁,整个大昭往后便能尽数掌握在国公手里啊。”
“是啊,国公,除了熠王这个绊脚石,日后太子殿下就能稳坐皇位,您的女儿太子妃也能顺理成章登上皇后之位。”
“恭喜国公,马上一门出两位皇后,这可真是举世罕见,国公也乃旷世奇人也。”
其他幕僚估摸着此事有十成十的把握,恨不得现在摆酒开席庆祝一番。
成国公孙光辉听着他们奉承的话很是受用,坐在上首略微颔首。
只是他老谋深算,知晓任何事情在没有绝对的消息之前,都是空谈。
他出手示意幕僚们停下讨论,“诸位稍安勿躁,还是静等事成之后恭贺也不迟。”
话落片刻,国公府小厮便敲响书房门“老爷,春风阁来人了。”
众人面上带着成功的喜悦,内心更是激动不已,知晓结果马上就呈现在眼前。
如若真成事,他们是国公的亲信幕僚,以后可以在整个大昭都横着走。
孙光辉此刻老眸精光一射,“快请进来。”
门被打开,春风阁主人春长青便迈着火急火燎的步子接近孙光辉。
“老师,不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内心突然变得急躁不安起来。
孙光辉一愣,“长青,结果如何?”
春长青扫视了满屋幕僚,示意当讲不当讲。
孙光辉稳坐再上首,出言,“但说无妨!”
春长青立马把今日收到的情报悉数汇报给孙光辉。
众人也一同听完后,包括孙光辉在内,他们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之事,瞳孔都在一瞬间骤然紧缩。
有个幕僚起身,“长青兄,会不会是情报有误。”
春长青听那人质疑起自己,便立刻截口道,“你是在质疑春风阁,还是在质疑国公?”
那人被他这么一噎,后背骤然一紧,连忙态度柔和下来,矢口否认,“长青兄这是哪里的话,我也只是再确认一下,别无他想。”
春长青眼神犀利,“没有最好!”
孙光辉坐在上首,此时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长叹了一口气。
他立刻出声制止,嗓音浑厚有些低沉“你们都嫌不够乱是不是!”
说着把手中茶杯用力砸在地上,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是啊,任务失败,最该愤怒的人是他。
“长青,现在最要紧的是抹去一切作案嫌疑,不要被抓住任何把柄!”
这里说的把柄,不止是暗杀熠王之事,更重要的是,他与北寒国术士勾结的证据。
孙光辉老眼浑浊,如同淬了毒一般,“派人寻找那名术士,发现以后……”他做出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
北寒国术士留不得……
一众幕僚在此刻内心都惶恐不安,怕是国公一个不高兴,下一个被抹脖子的就轮到自己。
他们知晓国公的许多秘密,只怕……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此事莫要再提!”
孙光辉抬起沉重的身子,“长青,你跟我来。”
二人一同来到世子房间,孙光辉看儿子还是躺在床上嗜睡,手中拳头被捏紧。
“长青,梁儿前几日从春风阁回来后,就有些神智不清,况且十分嗜睡,你看如何是好?”
春长青有所耳闻,近日特意查了那晚的来龙去脉。
最后发现当日少了两名女子,便暗地里派人寻找,因为没有人记得那两名女子的样貌,到今日也没有下落。
此事他还瞒着孙光辉……
“老师,学生排查了那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世子口中说的鬼,况且春风阁里从未死过人,更不可能会有冤魂。”
孙光辉叹了一口浊气,“皇帝老儿前几日赐婚,你有所耳闻吧。”
春长青毕恭毕敬,他点点头,“学生知晓,只是怎么会如此突然?”
孙光辉琢磨其中原由,拍了拍春长青的肩膀,“此中曲折老夫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眼下赐婚之事已成定局。”
“赐婚之事,世子还不知道吧?”
“等过几日他好了再说便是。”
春长青想起来一事,“老师,人人都说静安寺住持佛法高尚,慈悲为怀,可以请他来给世子看看。”
孙光辉听闻,双手一拍,“怎么忘了静安寺住持这么一茬,只不过,静安寺住持从不出寺,明日我便派人带着世子去静安寺拜访。”
“老师日理万机,还心系世子,真是令学生敬佩!”
“长青啊,春风阁近几日莫要再行动,以防被朝廷抓到把柄,定要处理干净!”
春长青惶恐,“老师,前几日西城护卫和影卫悉数失踪,现场并未留下蛛丝马迹,不知……”
孙光辉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此事做的不妙,若是被人抓住把柄,朝堂之上,可是动辄就令我们覆灭。”
春长青赶忙跪下,“老师,此事定然是我们对手为之,您想想看……”
对手?
哼!
他们的对手只有熠王一派!
孙光辉思索片刻,“如果是熠王所为,他又是如何发现那么隐蔽的地方?”
“老师,您还记得刚才我说过,熠王身边今日出现的美男子吗?”
孙光辉眼神微眯,若有所思。
“听那人说,熠王今日能全身而退,就是因为他身边出现了的这个美男子。”
“美男子?一定把此人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能破掉北寒国术士法阵tຊ!”
春长青领命,接着说,“还有,老师,你可能也有所听闻,熠王此前身边从未有过女子出现,近日府里出现一名女子。”
孙光辉听他之言,顿时来了兴趣,他言语略软,“长青,起来说话。”
她看向春长青,“什么女子?可查清此女子来历?”
春长青自信点头,“那女子,本是永昌侯府的庶女,一直被养在庄子上,不曾想回府月余,竟摇身一变成了嫡女。
这个嫡女身份在府里传来当日,原本的嫡女姜柔突然中毒身亡,永昌侯也在那日传出死讯,老师,你看,这会不会太巧合了些?”
孙光辉此时一脸诧异,心中更是疑窦重重,“什么?庶女变嫡女?还出入熠王府?”
这可真是稀奇。
看来,这个女子很不简单!
第58章 第57章 二人自嘲
熠王府
姜甜跟傅明珠讲述了她今日发生的稀奇事,唯独没有说的是,他们被困在阵法里面的危险事迹。
她是怕傅明珠担心傅屹。
“啊?难怪你今日一副男子装扮,再有这样的事情,下次一定要带上我,下回我们一定要一起。”
姜甜苦笑摇头,只想对她说:公主,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清清嗓子,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今日她也是去京城见世面的,现在倒还在心里笑话起公主来。
不可取不可取!
傅明珠听得津津有味,光听她讲的这些事情,想起来就十分有趣,她面上五官舒展开来,笑意盈盈。
穿男子衣裳、惩治假道士、惩治换假酒的人、与花孔雀男子饮酒!
傅明珠又十分惊讶,“这一日,就一日的光景,竟能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佩服佩服!”
姜甜冲她扬扬头,得意洋洋得对她说,“那是!”
只不过,她可不敢带傅明珠一起,要不然那个男人肯定会跟他翻脸。
到时候,那精纯的灵气就会把她拒之门外,她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太难了!
可是她面上还是答应傅明珠,有空一定带她酣畅淋漓的玩上一日。
姜甜观察了一下傅明珠的气色,看她脸色已然好看了不少,看来身体已经好转。
她关切的问道,“公主身子可有哪里还难受?”
傅明珠摇摇头,只是还有些疑惑,“不知怎的,今日刚睡醒起来的时候有点头晕,腹部还有些隐隐作痛,甜甜,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怎么还睡了那么久啊?”
姜甜故意对她玩笑说道,“公主还好意思说,昨日吃饭的时候,你胡吃海喝,脾胃本就虚弱,用完膳后就积食了,吐完之后一下子又昏了过去。”
傅明珠挠挠脑袋,“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呵呵~不记得最好,说出来真相,怕吓死你……
“那个,不记得很正常,记得开心的事情和人就好,就比如我?”她抬手指指自己,又对傅明珠俏皮的挑挑眉。
傅明珠抬起屁股下的圆凳,朝姜甜靠了靠,又一把搂住她的胳膊,一下子傻笑起来。
“还是我们甜甜宝贝好。”
姜甜微笑着点头附和,“自然,公主也是天真无邪,人见人爱啊!”
傅明珠问道,“那我们这样,是不是就成为好朋友了?”
“哼~公主还想不认我这个好朋友?”
傅明珠连忙起身,看着姜甜,“认,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可以了吧!”
“嘻嘻~这还差不多,原谅公主了。”
两个人面对面,此时都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
欢快地笑声回荡在整个房内……
或许,这就是友情的力量,能让人忘去的烦恼,也让人向往有来日之约。
姜甜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往乾坤袋内掏了掏。
公主看她把手塞进小小的口袋中,手伸进口袋还摸索了半天,甚是有些诧异。
这小小的口袋能装什么?还掏上半天?
姜甜伸出手,一副释然,“找到了,就是这个,你看!”
她手心展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枚金黄色符纸。
傅明珠很好奇,甜甜拿符纸干嘛?
姜甜拉起傅明珠的手,先放到她手里一枚符纸,接着神情有些庄重的告诉她,“公主,这枚是“好朋友”符,你须得日日佩戴才好,这是见证我们的友情之符。”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太会胡扯了,这都说的什么。
她怕傅明珠多想,不能直接告诉她,那是祛邪避凶符,只要日日佩戴就能祛除邪祟,脏东西更是靠近不得。
傅明珠头如捣蒜,“嗯嗯,我一定会日日佩戴,洗澡也戴着!”
“哎哎,公主,使不得,这个不能沾水,要不然就失灵了。”
傅明珠嘴一撅,耸耸肩,“那好吧,本公主日日佩戴不离身便是,睡觉也带着。”
“记住,一定带好。”
傅明珠看她一副郑重的表情,发誓自己一定不辜负好友的一番赤诚之情。
姜甜又接着讲,“还有这一枚,是灵心符,这个能让你身体变得健康,让你活蹦乱跳,吃嘛嘛香!”
傅明珠拿起姜甜掌心的符纸,好奇道,“嗯?这么好,还有这么大的用处呢?甜甜,你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什么都会。”
这话,令姜甜很是受用,海棠红唇笑得合不拢嘴。
“只不过,这个符纸可不是佩戴就行,得这样用……”
姜甜取过她手中的灵心符,口中念咒,只见灵心符化成一道金黄色的光线,缓缓进入到傅明珠的体内。
金黄色光线进入体内一瞬间,傅明珠就好像浑身充满了活力,身上顿时又轻松了许多。
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好神奇啊,我现在浑身轻松舒畅多了。”
“对啊,不是说了吗,能让你活蹦乱跳。”
“甜甜果真是我的挚友,诚不欺我。以后,本公主也要罩着你。”
姜甜神情自若的点点头,这是又抱上了公主的大腿?
只是姜甜叹息道,“公主,明日我就要回府了,你皇兄也会送你进宫,我们下次见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
傅明珠明亮的眼珠一转,试探着问,“要不,我去求父皇,宣你进宫陪读?”
进宫?
陪读?
姜甜嘴角抽了抽。
那可不行!
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吓死她了,姜甜知道自己生性顽劣,才不会愿意去拘束于礼仪森严的皇宫之内。
一日也不可!
她赶紧对着傅明珠用力摇摇头,“公主,万万不可!我……我读书实在不行,看到书本脑袋就要炸了。”
傅明珠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同时又突然开心的说道,“什么?我也这样,我一看到皇仪院的夫子就吓死了,再翻开书本看上一眼就头痛欲裂,真是太痛苦了!”
哈哈哈哈……
两人一听,对方都是个地瓜蛋,笑得捂着肚子乐得欢。
傅明珠一边笑一边说,“看来,我们还真是臭屁相同!哈哈哈哈……”
姜甜十分配合的点头,“确实,像我们这样的女子,放眼整个大昭可能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说到“人才”,她们笑得更欢快了……
傅明珠撅着嘴,“算了,你既然不愿,本公主就不强求。下月有春日宴,到时候再邀请你,届时可不能再拂了我。”
姜甜颔首,表示同意。
辰星早就从屋顶下来,在公主院子一处僻静之地继续保护。
听到房内二人如此聒噪的笑声,与她周围的寂静格格不入。
尤其在听到“人才”二字时,她冰冷的脸上此刻也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们还真是会自嘲……
公主在读书方面虽然差了一些,但是身为公主,各项礼仪学得可谓众世家女子表率,怎么可能是个笨蛋。
还有这个姜姑娘,身上充满了神秘感,周身的威慑力更是不容小觑。
而且,她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只是个绣花枕头。
要她说,全天下也找不出她们如此能力出众之人。
她们二人,自嘲的有趣……
第59章 第58章 知己难觅
熠王书房
凌云在黑夜中现身,“王爷,王府门口隐藏的影卫果真去了春风阁,春风阁阁主收到消息后,又火速赶往国公府。”
熠王府周围三百米之内,安插了无数暗卫,在此范围之内,就是一只蚊子也能被随时消灭。
傅屹的唇角冷冷勾起,“今日这么大的手笔,果真是出自国公府。”
“王爷,皓月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听对方说今日计划失败的原因,就在于一个美男子身上,说的,可能就是姜姑娘。”
这姜姑娘哪是什么美男子,明明是个小女子好吧!
傅屹挑眉,“哦?他们的消息可是传的够快的,现在国公府怕是已经收到消息了。”
“是,那春风阁阁主早已进入国公府,此刻还没有出来。这春风阁阁主春长青,近日里来调查西城护卫和影卫失踪之事,今日肯定一并上报给了国公府。”
“无妨,他们如果真查出来也好,你安排,撒下鱼饵,等着鱼儿上钩就是。”傅屹眸光冷冽。
凌云稍稍思索,“王爷的意思是,把抓捕那些人的事情,透露tຊ给春风阁,让他们主动上钩?”
“不错,那些人的口供已经画押,物证已有,再就是人证,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杀人灭口,我们只需调虎离山,静观其变即可。”
此等杀伐大局,从傅屹口中说出,就像吃顿饭一样轻松。
面对敌人,他从来不会仁慈!
尤其是想置他于死地的敌人……
月色如水清幽寂静,洒落在浩瀚的夜空中,犹如一缕淡淡的轻烟流淌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翌日一早
王府膳厅
傅屹下了早朝,和傅明珠还有姜甜一起用膳。
大清早的就有苏记的伙计送来的好几个食盒,还有两箱子各色各样的衣服。
她只留了其中一盘酱牛肉,其他的食盒分给了王府的下人。
王府下人无一不夸姜小姐人美心善,菩萨心肠。
姜甜想来,舅父对她还真是够用心的,不但知晓她的口味,还连夜做出了这么多衣裳,这一夜下去,怕是苏记绣娘的眼都要累瞎了。
按理说,熠王府从不接受外来任何物品,今日一早头一回破了规矩。
他望向坐在左右两侧用膳的女子,开口就有些无情的说道,“你们二人,今日请打道回府吧!”
说完头就朝门外扬了扬。
傅明珠胃口极好,这顿饭吃得两腮鼓得如同河豚一样,饭还没咽下,就舒了一口气。
她嘴里的饭渣差点随着叹气而喷出,傅屹冷睨了一眼,好似在说:堂堂公主,成何体统!
她也就在皇兄府里还能放肆一下,在宫里她哪敢这般模样,到处都是规矩。做什么事情都有教习嬷嬷跟着,不是这里做不好就是那里不行的,她想来头都大!
傅明珠一把抓住傅屹的胳膊,哀求道,“皇兄,我能不能再多呆两天?”
傅屹抬手,拂去她的双手,把自己的手背搭在她额头上试了一下。
傅明珠一脸茫然,“怎么了皇兄?”
傅屹随后轻飘飘一句,“没烧坏脑子就好。”
姜甜在一旁甜笑摇头。
看到傅屹捉弄她,傅明珠一下子就要火起来,“好啊皇兄,你捉弄我!看我回宫不向母妃告你的状!”
只见傅屹挑眉,“哦?有证据吗?如果我告诉母妃,你偷溜出宫……”
傅明珠更急了,但同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算了,甜甜你看,我皇兄就是这样欺负我的,你可是证人。”
姜甜正吃得香,没想着他们兄妹二人的事还扯上了她。
她看向傅明珠一眼,又偷偷看了傅屹一眼,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你们兄妹之间的拌嘴跟她有一两银子的关系么?
她还想蹭熠王的灵气呢,绝对不能得罪这尊大佛。
她咽下嘴中一大早送来新鲜酱牛肉,清了清嗓子,满面委屈的看着傅明珠,“那个公主,您别扯上我呀。”
随后又嘟囔了一句,“我可不想成为受害者。”
傅明珠实属无奈,只得叹息上,“甜甜,我们可是好朋友!”
傅明珠又伸手指了指傅屹,“你跟他可不是好朋友吧?”
什么?她倒想跟傅屹成为好朋友,可是奈何人家熠王不是她能高攀得上的呀。
她无奈呵呵两声,那哪是什么好朋友,那就是她的命,她的灵气来源!
傅屹坐在一旁看好戏中……
姜甜陡然来了一句,“我怎么能跟熠王成为朋友!”
傅明珠开心地点点头,她就知道,她是甜甜的唯一,唯一的好朋友。
傅屹转头看向姜甜,身子前倾,此刻靠姜甜的距离比较近。
他嗓音醇厚悦耳,“怎么?本王不配?”
姜甜心下无奈,什么事还要她做个判断?
什么配不配的?
只不过,傅屹此刻的眼神,显然有些不对劲,让她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吻……
她心虚的眼睛闪躲开,拿起手边的点心自顾吃起来。
“哪有,像熠王您如此清风霁月,又如此尊贵的人物,不是小女子能高攀上的。”
此话中听,本王不是你能得到的人!
他现在的这句心语,没想到会在以后啪啪打脸!
傅屹正正神色,对姜甜说,“你府上昨日又派人来问过,问你何时回府,正好明珠今日回宫,你们等会儿就一起吧!”
嗯,原来是利用完她了,公主走了,把她一并轰走。
走就走,不是还有明日吗,嘿嘿~
傅屹又看向傅明珠,语重心长地道,“父皇和母妃派人问了好几次,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眼下这身子也好了,总不能一直赖在皇兄这里吧。”
傅屹又故意讥讽她道,“你怕不是回去挨皇仪院的夫子骂吧?”
傅明珠听后好气又好笑,“哪有,皇兄你笑我,你还好意思笑我,要不是母妃生你的时候把脑子都给了你,到我这里不够用的,我还用得着天天被夫子训吗!”
傅屹语气又变了变,“经过这几日之事,那还不赶快多长个脑子出来!”
傅明珠语塞,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做的不对,令父皇母妃还有皇兄担心了,差一点酿成大错。
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有任何理由辩解,心想不敢再有下回了。
她伸出手,轻轻拽拽傅屹的袖口,撒娇道,“皇兄,对不起,明珠以后不会再任性了……”
傅屹只是淡然回了她一句,“记住就好,你要时刻牢记,你是公主,是全天下女子的表率。”
他也只能说这么多,其中厉害,她也只能自己慢慢去体会了。
“饭也吃好了,可以动身走了吧!”姜甜适时出声,缓解了一番尴尬。
姜甜给傅明珠使了一个眼神,她瞬间领会。
“哦?那个皇兄,我们先走了,你一定记得有空就来宫里看我。”
傅明珠话音刚落,姜甜就牵着傅明珠的手一起出了院子。
王府门外,两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顿饭吃的着实有些压迫感。
“公主,来日再聚。”
傅明珠牵起姜甜的手,十分不舍,“好吧,春日宴再邀你同聚。”
两人眼神依依不舍,随后各自上了马车。
人生知己难寻觅,得一知己当用心。
公主,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第60章 第59章 戴绿帽子
姜甜为啥火急火燎地出来,那是有原因的……
马车朝王府外走了一会儿,人声渐渐多了起来。
姜甜撩开马车帘子,看到各家铺子络绎不绝的开门迎客,好不热闹。
远远望去,路边上,各种早餐摊早已生火做饭,炉子上的大锅里冒着蒸腾的热气,大锅里的餐食飘出的香味搁老远就能闻到,摊子前也都围满了来用餐的食客。
每一处早餐摊前,三三两两的食客坐在一起,议论着城中近日发生的趣事。
马车走得不快,食客们的低语声正巧传入了她的耳朵,这倒是让姜甜好奇他们都聊些什么。
她最喜欢的便是热闹,还有偷偷趴墙头听八卦。
今日这份热闹怎么能缺的了她?
“哎~你听说了没,孙世子那日在春风阁丢脸丢大了?”
旁边人一听顿时好奇,拍了拍同伴的胳膊,“哪日哪日?发生了什么趣事,快些讲与我来听听。”
他的同伴声音降低,“嗐,不就是两三日前,听说那孙世子在春风阁玩女人,后来竟然碰上了女鬼,此事不知道真假!”
“啊?那也太惊险了吧!他这是玩火自焚啊!”友人听说女鬼一事,吓得脸色都变了。
“我跟你说,还有呢,听瞧见的人说,那孙世子一丝不挂的慌不迭从七楼跑到了一楼,那裸体被底下的人看了个精光,哈哈哈……”
“哎呦喂,那可真是稀奇,他这也算报应,谁让他平日里不拿百姓当人看,就差骑在脖子上耀武扬威了。”
那同伴叹了口气,接着吸溜一大口面,又接着说道,“当时我一听,太解气了,女鬼怎么不吃了他去才好呢!他仗着自己身份地位,不知压榨剥削了多少百姓。”
一旁的友人也吹吹面前热气腾腾的面,“女鬼吃他?那都得嫌他恶心!你知不知道,那孙世子别看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不止玩女人……”
这人双眼扫了旁边一圈后,压低声音凑近同伴,“我听说,他府上还有许多娈童呢!”
“啊!太恶心了!呸!我跟你说,听人说,那孙世子从春风阁回国公府以后,好几天没出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再是被女鬼吓掉三魂七魄了吧,哈哈哈哈……”
“那可说不准。”
“不说了,快些吃面,等会子面要坨了……”
姜甜听了他们的对话,娇艳的唇瓣勾起一抹好看弧度。
哼~这孙世子还真是个草包,能惹不能扛的,一个女鬼就能把他吓得好几日下不了床。
只不过,这孙世子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
最难过的还要数孙世子的爹,成国公了,怕是不知自己马上就要断子绝孙……
她在车内伸伸懒腰,大早上吃饱喝足,再听个八卦,心情甚好!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姜甜坐在车内闭目养神,调节灵气。
老远,又有几个人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哎~你听说tຊ了没?永昌侯不是死了吗!”
“我知道啊,不是昨日已经下葬了吗。”
“对,侯爷死了不假,你说怎么那么巧,他死的那天,他的妾室也被刑部带走了,听说是犯了事。”
!!!
坐在另一桌上的一名身影偏瘦的中年男子,在听到永昌侯和妾室几个字眼后,心里叽哩格楞的不能平复。
他慌忙起身上前,端着热腾腾的汤粥坐在说闲话的那桌。
他整理了一下面上情绪,接着信口胡言,“兄台,刚刚聊的什么,接着讲来听听,我也是爱听八卦。”
说八卦那人一看又有人围过来,便接着自顾说道,“永昌侯府妾室,好像就是那个最受宠的柳氏,正好在侯爷死的那日被刑部带走了,你说巧不巧?”
身影偏瘦的男子干硬的扯了扯嘴角,“是,是挺巧的。那你知道她是犯了什么事,怎的会被刑部带走了。”
“这事我知道,我听人说,她给侯爷戴绿帽子,一下子把侯爷活活气死。”
戴绿帽子?
身影越瘦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那绿帽子不就是自己吗!
只是,这事情做的极其隐蔽,永昌侯那个老东西是怎么发现的?
本来他跟柳如烟都计划好了,那几个不中用的嫡子不足为患,先把庶女杀害,再给侯爷下毒,最后把侯府主母弄死,自己的儿子天成继承侯府。
这样,苏氏的钱财和铺子他们都弄到手,好过人上人的和美日子。
只是,他一直在等柳如烟的信儿,等了好几日也没个什么动静,迫不得已来附近遛达遛达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没想到,今天一早他来打探消息,竟听到如此难以置信的消息,柳如烟被抓去了刑部,竟还调查出了她有情夫一事。
这?怎么办?
他又接着说,“不知道找没找到那个情夫?”
“这去哪里找?听说那妾室嘴还挺硬,始终不肯说出情夫的下落。”
中年男子的心立马放下一半。
“那你知道那个庶子姜天成怎么样了?”
旁边那人一拍腿,又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来,“别提了,那本来就是私生子一个,你说巧不巧,那日还查出了他之前杀过人,手上有人命!”
什么?
人命?
削瘦中年男子面色突变,一个不注意就差从凳子上跌倒在地。
旁边聊八卦的男子看他不对劲,撇撇嘴跟朋友打趣道,“你看他这怂样,被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奸夫呢,哈哈哈……”
中年男子嘴角抽了抽,面上带着凶狠的目光,“兄台莫要胡言调侃在下!”
话落,气愤的起身一走了之。
这一幕,皆被姜甜尽收眼底。
奸夫,这不就来了。
姜天成跟他这亲爹长得无比相似,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就连身形都别无二致。
她瞧了这男人一眼,这个男人面露凶光,脸型削瘦两腮无肉,不仅贪财好色,还阴狠歹毒。
接下来,他肯定会有所行动……
还真是可怜,命不长久了,还想在死之前害人,当真不可饶恕!
她就擎等着了,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
她就喜欢遇到这样的人,猫捉老鼠的游戏,又要开始上演了,精彩啊!
马车继续往前走,约莫着又过了一刻钟,听见车夫拉停马儿。
“姜姑娘,到侯府了。”
姜甜下了马车,王府车夫跟她恭敬说道,“王爷说了,让小的每日清晨来等姑娘,王爷说要您每日一同用餐。”
“好,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
门口小厮,正好是如意的哥哥如风守在那里。
他老远看见来的马车是熠王府的,早就让其他小厮快步去福里禀报主母去了。
姜甜这时正好走到他面前,“大小姐好。”
大小姐人美心善,那日为她办事,竟等同于白白送了自己十两黄金。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金子,直呼是遇见贵人了!
这贵人,还就是他们的大小姐。
他心里很是感激,从那日起,他和妹妹把大小姐当观音菩萨一样供着。
姜甜看如风面色红润,红鸾星动,便调侃他道,“几日不见,说亲的速度挺快呀!”
如风面色一红,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托了小姐您的福,小的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
姜甜俏皮地挑挑眉,“到时候记得请我喝杯喜酒就行!”
第61章 第60章 回府救人
姜甜俏皮地挑挑眉,“到时候记得请我喝杯喜酒就行!”
还没等如风再次开口,姜甜就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
苏氏听到下人通报后,立马和张妈一起去迎她。
她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她时常在想,在熠王府这些日子女儿不会瘦了吧,不会受什么委屈吧?
想着下人从王府捎来的口信儿,说是女儿这几日一直陪着公主,想来饮食是差不了的。
只是,公主金尊玉贵的,她女儿刚从乡野庄子上来到京城,万一哪里规矩再不合适,会不会收到责罚?
又转念一想,公主也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况且能让女儿陪她好几日,定是合了眼缘的。
哎~这一波三折的心理变化,可是把苏氏自己生生累的够呛。
加上这几日府里办丧事,苏氏硬是掉了好几斤秤,看上去气色有些憔悴。
苏氏在前面步子如飞,张妈劝慰道,“夫人慢些,小心脚下。”说完,张妈笑着摇摇头。
小姐终于回来了,张妈打心眼里替苏氏感到开心。
姜甜老远就看到苏氏朝她快步走来,她面上一喜,也加快了步子。
苏氏走到她面前,握住姜甜的手,上下左右看了她好几圈,见女儿完好无损,这才开口。
“还好,没瘦,这小脸比前几日还胖了一些,胖些好,看着健康多了。”
苏氏眼中含泪,边说边观察女儿,还是胖一点好,之前实在太瘦了,看着就没多大精神。
姜甜看着母亲关切又激动的眼神,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暖意,这个母亲对她真好!
“母亲,不用担心,这几日我在熠王府一直陪着公主,公主也很好说话,并没有为难我。”她安慰苏氏道。
“甜儿用过早膳了吗?”
“用了,跟公主一起用的。”
苏氏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舅父一早派人去王府送了好些个食盒,你看,还送了好几箱衣裳呢!”
苏氏点点头,看来她的两位兄长比她还要用心。
姜甜看到苏氏面色不太好,便问道,“母亲,我倒瞧着你有些憔悴,你近来还好吗?”
“没事,母亲很好,看见你就更好了。”
“嗯,母亲没事就好。”
苏氏感慨,她这女儿真是懂事,回来就问她的身体如何,真是令她感动。
张妈在一旁看见这副母女情深的场面,也止不住泪水,抬起袖子擦了又擦。
“夫人,小姐,早上凉,还是屋里说话的好。”
苏氏带着姜甜来到大堂内,婢女连忙端上热茶。
“甜儿,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水,母亲就让人给你煮了信阳毛尖,这个茶叶细嫩不说,其味清香持久高远、滋味鲜爽甘甜,你尝尝。”
姜甜此刻面上有些尴尬,她从小就在庄子上长大,哪里喝过什么毛尖的。
依她看,所有的茶水都是一个味道,又苦又涩,还不如昆仑境内的山泉来得好,但也不能拂了母亲的一番好意。
苏氏立马发觉刚刚自己说错话了,又对姜甜道歉,“甜儿,都是母亲不对,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没关系,不急,不会的东西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学。”
看姜甜面色舒缓开来,苏氏才略微放下心来。
姜甜捏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别说,她一个门外汉,竟觉得这茶水不似往日一般苦涩,此茶清爽甘甜,竟是于山峰之上采摘,喝过以后,令人神清气爽。
“好茶,母亲用心了。”
“甜儿喜欢就好。”
林管家此时来禀,“夫人,工匠们都已到齐,可以开工了吧!”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工吧!把那片屋子都给我砸了,一砖一瓦都不要留下。”
“是,夫人。”林管家赶忙退下,去安排底下人手做活计。
“母亲这是要拆屋子?”
苏氏叹了一口气,“是啊,姜明泽死后,昨个儿我遣散了一众妾室,府里也能清静清静。况且她们都还年轻,总不能留在府里一辈子。
正好人都走了,我就把东西两侧的屋子都拆了,以后重新布置后。”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今日女儿闲来无事,我想去看看几个哥哥们。”
毕竟,血浓于水,她要快点让她的哥哥们都好起来,有几个帮衬的,也好让母亲不再心力交瘁。
“甜儿,你哥哥们的病情并不好,整日发作,母亲知道你有些能力,但是他们的病症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姜甜便问道,“太医?之前宫里还派人来过?”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大哥才华出众,还特许入宫陪皇子们伴tຊ读,当时和熠王的关系还不错。”
重温往事,苏氏重重叹了一口气,“三年前,你大哥突然发病后,整个京城的大夫都试了个遍,没有一人能治好他的奇症。熠王得知后,便派太医来府里诊治,可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姜甜看苏氏眉头深锁,声音哽咽,心里好像被针了那么一下,有些心疼。
“母亲,不必担心,我在庄子上的时候,遇到高人传授玄门法术,说不准误打误撞,能治好哥哥的病也不一定。”
其实,苏氏就怕女儿看到哥哥们的样子,再吓出病来得不偿失。
可是无论怎样,妹妹也得去见见哥哥,至于治病救人,她并不抱什么多大希望,只以为女儿随口一说罢了。
一来是儿子们病的时间太长,再就是太医都治不好的病,自己的女儿再怎么高强,也不可能超过太医的医术去。
苏氏定了定,开口道,“好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几个哥哥,你年纪还小,别被他们的样子吓到才好。”
姜甜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对她点点头。
府内东北角,有好几处院子连在一起,是她三个哥哥的院子。
每个院子门口和各个卧房门口,都有几个护卫把守。
母亲是怕哥哥们再做出些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护卫们也好及时冲进去救人。
“母亲想的还真是周到,派了这么多人护着哥哥。”
也多亏这些护卫各个尽忠职守,否则就会有小人趁人不备,来毒害她的哥哥们。
他们倒还忠心!
苏氏带姜甜停住脚步,“甜儿,你想先去哪个哥哥哪里?”
姜甜看了看,她们停下的位置,正好是二哥的院门口,那就这个了。
“就去这个。”
姜甜抬手指了指院里,“去这个二哥的院子吧!”
第62章 第61章 从光里来
姜甜抬手指了指院里,“去这个二哥的院子吧!”
苏氏听到她说的话后,有些纳闷,她知道虽然闺女不简单,但这不说就已知晓的本领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姜甜看母亲有些不解,又看见院子一角堆在一处的兵器。
她指了指,便说道,“那个,院子里这不都是摆着兵器呢吗?我之前听下人说过,三个哥哥中,就二哥喜欢舞枪弄棒。”
苏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堆着兵器,只是现在,这些兵器好久都没用过了,早已经失去原先的耀眼光泽……
“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你二哥这几年来时常疯癫,现在每日都得把他绑在床上,你可千万别吓到才好。”
姜甜跟上母亲的步子来到屋内,下人正在屋里给二哥喂饭。
突然,床上的人浑身开始挣扎,把放在床边的食盒一下子翻倒在地上。
碟碗摔碎的清脆声响彻房内,下人赶紧后退两步,怕被伤到。
苏氏赶紧往前越过碎片走去,当她看到床上头发凌乱,双目透着狠戾,而且眼中全是红血丝的儿子时,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地往下掉。
下人忙跟苏氏说,“二公子这几日还算安静一些,不知怎的,今早又犯病了,您看,这饭又糟蹋了。”
苏氏吩咐下人道,“算了,他这样,谁也没办法,你收拾干净就下去吧!”
下人清理好地上的碗片碎渣,经过姜甜身边时,问了一句大小姐好。
姜甜叫住他,“等等,你到晌午再送些容易消化的汤粥来,再备些清淡可口的小菜,他会吃的。”
“是,大小姐,小的记住了。”
苏氏看着床上奋力挣扎的儿子,在他的蛮力之下,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捆着的绳子磨出血印。
而且,这些血印隐隐往外渗着血,伤口应该是好了再有,循环往复。
这一幕,哪个母亲看了能不心急。
姜甜感受到床上的人被浓厚的黑气笼罩,黑气在体内时间太久,早就落下病根。
这病根,能治,但是得需要一些时日。
最严重的不是被缠绕的黑气,而是他的腿。
姜甜走到床边,安慰苏氏道,“母亲,不用担心,二哥的病,我能治!”
听到从女儿口中说出的斩钉截铁的话语,她愣了愣神,眼神落在女儿身上,又一下子攥紧女儿的手。
“你说什么?你能治?……”
苏氏一下子太激动了,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是她听错了?
“对,二哥这是邪气入体,首先是要祛除邪气,让他精神恢复正常。”
精神……恢复正常?
苏氏更不敢相信,她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儿子能精神正常!
苏氏疑惑不解,“邪气?那这邪气从哪里来的呢?”
“母亲不急,等二哥醒了后,你就会知道是谁给他引来的邪气。”
姜甜伸手画符,金黄灿烂的符纸在空中画成之时,一下子笼罩在姜仲斌的身上。
他身上的邪气很快就被打散了一些,还有一些感受到金光的威力,便使劲往他的体内钻去。
姜甜唇角一勾,“还不出来是吧!那就把你打得灰飞烟灭!”
说时迟那时快,姜甜的金光符咒在姜仲斌的上空散开来,把他整个身子笼盖起来。
那邪气受不住金光施加下来的压力,从他体内逃窜出来的时候一下子被金光溶掉。
邪气,刹那间灰飞烟灭!
苏氏看不到邪气,只是觉得面前好像一股冷风突然消失,空气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床上的人此刻满头冒汗,一时间似乎受到什么指令一样,立刻失去挣扎,人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没了动静。
“他这是怎么了?”苏氏急切地问道。
“二哥没事,只是先前挣扎的时候太过用力,多年的邪气从他体内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撑不住,昏了过去。”
苏氏轻轻拍了拍胸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二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刻钟。”
“好啊,能醒来就好,我们坐在屋里等着。”剩余时间,她们二人就静静地等着儿子的醒来……
姜甜顺便看了一眼屋内,发现屋子里空气有些污浊,而且闷得慌,看来很久没有开窗通风了。
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温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光影斑驳,落在地上。
姜甜吩咐下人护卫,以后这个时辰要经常开窗通风,有助于二哥身体恢复。
人经常不出屋不晒太阳的话,就算好好的身体也架不住光生毛病。
何况还是她二哥被邪气入体的虚弱身子。
床上睡着的人,此刻眉眼舒展开来,很安静,睡的也很香。
大概,二哥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姜甜抬眼往他的脚踝处看去,每个脚踝处被人用恶毒的咒术下了两颗钉子。
这种被下了恶毒咒术的钉子,任谁也发现不了,因为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姜天成果真是狠毒,下了恶毒的咒术让二哥不能站立走动不说,还找人给他下了一身的邪气。
他这是做了两手准备,饶是有人发现了这个邪气,或许会把邪气排出体内一部分。但是下了恶毒咒术的钉子,是任何人也发现不了。
此举,着实恶毒,天理不容!
一刻之后,床上的人慢慢苏醒,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感觉浑身疲惫,骨头缝里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疼痛感,浑身就像是被人砍了无数刀一样,有皮肉绽开的痛感。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在梦里一直难以醒来。
现在这难道还是梦?
只是这个梦,跟他之前做过的梦一点也不一样,之前的梦都是黑暗的,没有边界没有人,黑暗的空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呼喊。
今天,梦里竟看到了一个女孩,一束带着光而来的女孩,她是谁?
他竟然看到了光……
苏氏看到儿子悠悠转醒,连忙起身上前,轻声询问到,“斌儿,你还好吗?还认得母亲吗?”
斌儿?母亲?
他回过神来,又扫视了一眼屋内,这是他的屋子没错。
他难道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他想要出声说话,却发现嗓子沙哑疼痛,几乎难以发声,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母,亲?”
苏氏用手帕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虚汗,“嗯,是母亲,斌儿,你终于醒来了!”
“我,醒,了?”
苏氏忙着点头,“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姜仲斌还像小时候一样摇摇头,他的疼,从来不对母亲说,因为,他怕母亲担心。
“还骗我,从小到大,你总是这个样子,疼了从来不说疼,哎……”
苏氏看儿子能认得她,还能作出反应,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但同时也心疼儿子的懂事。
“斌儿,今天我带你亲生妹妹来看你了。”
“亲,生,妹,妹?”
她从光里缓缓走来,来到他的面前……
第63章 第62章 二哥回忆
她从光里缓缓走来,来到他的面前……
随着姜甜的脚步渐近,他看清了女孩的脸。
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这张脸……竟与母亲十分相似!
姜仲斌的眼神在母亲和tຊ姜甜之间来回游走,他转而疑惑地看向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苏氏便把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讲给他听……
苏氏话落,他在震惊的同时,又感到庆幸,母亲没事就好,亲妹妹回来就好!
至于他之前的那个假妹妹——姜柔,他脑海里似乎还记着一些零碎的记忆,却好像一时拼凑不够完整。
苏氏先前知道是姜天成害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自己没有任何证据。
苏氏开口,“斌儿,你还记得,你最后的记忆的在哪天吗?”
姜仲斌听闻,脑海里在努力回想,却只记得姜柔还有姜天成,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啊!……”
他闭着眼睛,身体蜷缩,发出了一声尖叫。
“头,头疼!疼!”
苏氏看儿子这样,立马慌了起来,她看着姜甜,“这可怎么办?怎么会头疼呢?”
姜甜出声安慰,“母亲,不用担心,他应该是脑海里在努力回想最后那天发生的事情,却发现根本想不起来,这是他醒来后的反应。”
苏氏惊恐,“怎么会这样!那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姜甜摇摇头,“不会,他只是刚醒来,还没有记起之前的回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听到女儿这样说,苏氏紧绷的心,略微放下一点。
“那你哥哥现在该怎么办?甜儿,你说用不用传大夫来看看?”
“母亲,哥哥的病,大夫来了也不顶用,也就开些调理身体的药,并不能对症。”
床上的人此刻似乎头痛的更厉害了,眉头使劲皱起,呼吸急促不稳,还在浑身颤抖,头上又冒出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
看此情形,姜甜抬手,朝姜仲斌身上输入一些灵气,让他暂时能缓解好受一点。
随着灵气的缓缓输入,床上的人呼吸慢慢趋于平稳,身上也不再像刚才那般蜷缩颤抖。
苏氏见此情形,觉得自己的女儿简直比菩萨还灵验。
女儿的回归,是来拯救她的吧!
见二哥呼吸平稳,姜甜朝他问去,“现在好些了吧?”
“好多了,谢谢你。”
?!
他竟然觉得身体在一瞬间不是那么疼痛了,重要的是,他,他竟然能好好说话了!
这个亲妹妹,究竟是何方神圣?
姜甜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的疑问,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母亲,哥哥现在不会再犯病了,可以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由于绳子绑的太牢固,她们赶快唤来下人给姜仲斌松绑。
在把绳子解开的一瞬间,没有了束缚姜仲斌浑身就像得到了重生一般。
虽然浑身酸痛,身体瘦弱,但他坚信,以后自己多加锻炼定会慢慢恢复。
他坐起来,活动了一下上身,胳膊脖子都能自如活动,就是有点生硬。
他又想抬腿,却发现自己的腿怎么也动不了,而且双腿一丝知觉也没有!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便抬起手朝腿部敲去,可是无论怎么用力,他都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他的腿,难道废了?
要知道,一个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有个健全且强健的体格。
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自己的双腿是怎么了?
他顿时仰天长啸,上天这是跟他开了多大的玩笑。
“哈哈哈哈……”
苏氏被儿子的举动担心坏了,她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斌儿,你刚醒来,一时半刻还没痊愈,过段时间就会好的,相信母亲!”
姜甜这时出言道,“二哥,你相信我,一会儿你就可以站起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我要去你的记忆里面,先查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
姜甜话落,姜仲斌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
他还可以站起来?
还可以像从前一样站起来?
无论如何,他也只有先相信眼前的妹妹。
他思索片刻,眼神慢慢变得无比坚定起来,然后对着姜甜深信不疑的点点头。
他总有种感觉,这个妹妹对他是真心的,而且,他这个妹妹很不简单!
姜甜又转眸看向苏氏,“母亲,一起去看看吧!”
“去哪里?……”
还没等苏氏过多思考,姜甜就拉着苏氏的手,然后把自己手放在姜仲斌的眉心,两个人就这样进到了他的回忆……
“斌哥哥,斌哥哥……”
苏氏和姜甜站在回忆里,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看向姜甜,“这是姜柔的声音!”
苏氏非常肯定,因为姜柔是她从小带大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姜柔就出现在了姜仲斌的院子。
她活蹦乱跳的跑来,整个人眉开眼笑,但是姜仲斌正在练剑,也没有时间陪她玩耍。
“哥哥,你就不能陪柔儿一起玩儿会儿吗?”姜柔嗲嗲撒娇道。
姜仲斌一边练剑一边对她说,“柔儿,你知道的,哥哥的梦想就是练习剑术,强身健体,等到哪一日,可以上战场杀敌,保卫我们的家园。”
姜柔边看他练剑,嘴边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
这一幕,却被苏氏和姜甜映入眼底。
过了一会儿,姜仲斌放下剑正在休息,姜柔又上前去,跑到姜仲斌身边。
她拉住他的胳膊,来回的晃,还撒娇道,“哥哥,今天就陪我一起玩吗,我今日约好了和天成哥哥一起去踏青,你看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吗,就当保护我了,要不然母亲也会担心的。”
她见姜仲斌不为所动,便搬出了母亲。
一听到怕母亲担心,他的眼神有些动容。
是啊,母亲整日里忙于府内庶务,还有许些铺子需要打理操劳,若是让母亲担心,那他真是个不孝之子!
他这才松口,“好吧,今日便陪你一起,先说好,咱们不能玩的时辰太长,你也不能任性。”
姜柔一听,面上立马浮起笑意,只是眼底,透着冰冷又狠毒的幽光……
郊外,他们一群人坐在一起,时不时的说说笑笑。
姜天成的目光一直在姜仲斌的身上停留,仿佛在计划着做些什么。
这时,姜天成起身走到姜仲斌面前,开口道,“斌弟,我们一起赛马如何?就从这里跑到那边的林子里,然后再跑回来,先到者胜!”
“跟我赛马?你觉得自己有赢的机会吗?”
姜天成听到他的话,心底升起一抹厌恶,为什么他总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为什么他的能力永远比自己强?
呵~就是因为你比我强,我就要毁了你!
……
第64章 第63章 中了埋伏
呵~就是因为你比我强,我就要毁了你!
“斌弟,那也得比过才知道吧!”
姜仲斌并未发现姜天成眼底掠过的狠戾模样,又看他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便答应赛马。
转眼间,姜仲斌轻盈地飞身上马,坐在骏马上的他,俨然一副少年将军的模样。
反观姜天成,他则不慌不忙的踩着马镫,看似有些笨拙的样子,引得众人发笑。
“这还有什么看头,一看就是姜仲斌稳赢。”
“对啊!”
一旁认识他们的人也都在打赌,赌姜仲斌一定能赢。
而姜天成则不被看好,还遭到了众人的嗤笑。
“走吧,斌弟。”
姜仲斌没做任何回答,只见他们做好准备动作,二人一同飞快驶出原地,驰骋在前方。
马儿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草地上,这时,他们的身影一前一后的驾着马进入了森林里。
马儿驶过,一群群的鸟儿被惊到,纷纷飞离了刚才待着的树杈,又朝空中乱飞而去。
森林中有条窄路,越往前走路越窄,姜仲斌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没有了姜天成的身影。
他驾马向前而去,正在他恣意之时,胯下的马儿一下子被绊倒前蹄,于顷刻间撂倒在地。
马儿躺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一下子又翻身站起来,还一边哼哧哼哧着鼻子,出了几口气后,似乎也在叹息着劫后重生的后怕。
姜仲斌则在马儿摔倒前一刻,发现十分不对劲,飞身旋转后凌空而起,用手把住一棵大树,随后缓缓落下。
他眯了眯眸子,观察周围环境,此地静的出奇,连鸟叫声也没有,明明他刚才经过的地方都会有鸟叫声响起。
以他的感觉,以及多年看兵书的经验,此地,很不寻常!
又或者,早就有人埋伏在此处!
那他们的目的……或许就是自己!
刚才自己太大意了,一时不察竟然落入圈套!
“哈哈哈~你来了!”一个身影削瘦的中年男子笑了几声,从林子里悠然走出来。
姜仲斌审视着面前出现的中年男子,模样好生熟悉,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正当他微出神之时,一群人从林子里面现身出来,又立刻散身开来,很快把姜仲斌围成一圈。
削瘦男子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道士服的男人,男人看上去年纪略大,下巴带着一缕小胡须。
那个道士抬手捋起小胡须,直到把手指捻到胡须尖才算过瘾。
姜仲斌面对此刻的场景,提高了警惕。
他对着身形削瘦男子说道,“你是tຊ什么人?要做什么?”
“哈哈哈……做什么?自然是要你的命!”
姜仲斌不惧他的危言,直面他们,“你可知道,我是谁?”
对面的人开腔,“自然是知道!”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还不快快让开!”姜仲斌对他们厉声道。
“呵~好个狂妄的黄毛小儿,口气倒不小,就因着知道你是谁,所以才要你的命!”
什么?他们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那又会是谁要他的命?
随着身后的马蹄声渐近,来人拉停了马儿。
“吁~”
他们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身后的来人,姜仲斌看到来人是姜天成,便告诉他有危险,让他快跑。
谁知,姜天成非但没有听他的,还下了马,径直朝这边包围圈走来。
眼看着姜天成走到他的身边,姜仲斌朝他怒吼,“你过来干什么?没看见这么危险,不是让你快逃吗!”
姜天成面对着他,又对上姜仲斌的眼睛,“哈哈哈……我的好弟弟,你未免也太笨了一些!”
姜仲斌皱眉,什么意思?
接着,他又看着姜天成背对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对面的削瘦男子身旁,与他们站在一处。
!!!
姜仲斌看了一眼姜天成,又望向他身旁的削瘦男子,他们?竟如此相像?
难道?
“呵呵~我的好弟弟,你不用猜了,他就是我的亲爹。”
姜仲斌如果到现在再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的话,那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姜天成,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野种!”
姜天成突然截口道,“你住嘴!”他最不爱听的就是野种两个字。
“死到临头,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又凭什么!”
“那自然是因为你的母亲是个妾室!只知道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如今,竟然连你,都成了见不得人的野种!”
姜天成瞬间眼冒怒火,一口牙差点咬碎。
不过,面对现在的形势, 他占足了上风和优势,又怕他姜仲斌做什么。
只听姜天成一声令下,围着的一群打手,纷纷上前参与打斗,他们今天的目标,就是把围着的这个男子打到半死不活。
众人纷纷上前,姜仲斌赤手空拳与他们搏斗,这么些年每日练剑练功,他的反应能力以及出手能力都相当迅速,一盏茶的功夫,就把这些打手纷纷打趴在地。
打手们躺在地上唉声载道,看起来一个个被攻击得不轻。
姜仲斌此刻抬起凌厉的双眸,对上了姜天成恶毒的眼睛,“姜天成,对,现在也不能叫你姜天成,你还真是没有种!就知道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姜仲斌话落,飞跑上前,眼看就要上前去遏制姜天成的脖子。
就在他快要跑到姜天成面前时,身后的道士突然出手,口中念诀,飞快出手,只见两颗红色的细长的东西突然飞进姜仲斌的脚踝。
就在这一刻,姜仲斌突然倒下。
姜天成,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害了自己的儿子!
苏氏看到眼前的一幕,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姜天成在背后算计,一下子狼狈的趴倒在地。
她忙着上前要去保护自己的儿子,姜甜立马拉住她,对着她摇摇头,“母亲,这只是二哥的记忆,是虚境,你我都帮不了他。”
苏氏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们的视线再次看向躺在地上的姜仲斌……
姜仲斌此刻就趴在姜天成的脚边上,他用尽全力,可是腿一下子也动弹不得。
姜天成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俯下身子,得意地捏起姜仲斌的脸。
恶狠狠地对他说,“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被我俯视的一天,你不是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你起来啊!”
“你起来啊!”姜天成的声音陡然拔高,说着用力一巴掌甩过去,姜仲斌的嘴角顿时流出鲜血。
姜仲斌用舌头抵了抵被打过的脸,一口血唾沫吐到了姜天成的脸上。
姜天成没想到姜仲斌会做出这种举动,抬起袖子用力拭去血唾沫,然后他起身用尽全力踢向地上的人,就好像这一刻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了姜仲斌的身上。
姜仲斌抱住他的腿,用力咬去,姜天成就感觉腿上肉好像快被人撕咬掉了一般的疼痛。
他用力想要把腿抽出来,却被姜仲斌抱的死死地。
一旁的削瘦男子飞快向前,也用力踢着地上躺着的姜仲斌。
被这一番重重的拳脚打击,姜仲斌根本无力闪躲,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第65章 第64章 拔出钉符
被这一番重重的拳脚打击,姜仲斌根本无力闪躲,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斌儿……”
苏氏的声音响彻天际,只是,她却无能为力……
姜仲斌被打晕后,削瘦男子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递给姜天成。
姜天成接过短刀,短刀出鞘,散射出骇人的冷光在姜天成眼前闪过。
他把刀放在姜仲斌的脸上和心脏处比划起来,“你说,我该怎么让他死更好呢?”姜天成的声音带着成功后的喜悦与讥讽之意。
削瘦男子出言,“我看,直接一刀捅进心脏,让他当场丧命,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姜天成眉毛微皱,好像并不赞同这个提议,“啧啧啧,一刀毙命,不是可惜了!”
削瘦男子接着说道,“可惜?你现在不杀了他,留着就是个祸患。”
姜天成疯狂地大笑几声,看着躺在地上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姜仲斌,狂笑的声音中充满了胜利的快感。
接着,他眼神充满了狠毒,“这么多年,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嫡子,今天,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人藐视和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旁的道士阴险的眼神冒着光,折磨人,那是他的看家本领。
“公子,老道有一个法子。”
“你说。”
老道说着,从手掌心飘出一团团黑色的邪气,那邪气顿时就像活了一般,扭曲着身形,露出了如同骷髅般的模样。
“这是?”姜天成看着眼前黑色的邪气疑问道。
“此为邪气,邪气入体,会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以后会整日残害自己,这自杀不比您亲自动手强多了?哈哈哈哈……”
姜天成听到竟有如此“稀奇”之物,宝贝得不得了!
“那这东西会不会被人识破?”
“呵~他脚踝已经被我钉入符钉,任谁也发现不了,再加上邪气入体,不出多久,他就会自残而亡!”
“哈哈哈……这个东西来的正好,还不快放入他的体内。家里还有一个嫡子,下一步,就是他了!……”
姜天成此刻看着黑色的邪气进入姜仲斌的体内,他凶狠的眼中流露出更瘆人的阴光。
再过几日,他要把最后一个嫡子也收拾掉……
哈哈哈哈哈……
阴邪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森林里……
这让苏氏也想起了当日,当日确实是姜柔和姜天成还有斌儿一同去春游,她想这就是兄妹之间的一次游玩,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当日午时,她从铺子里回府之后,正好看见下人抬着斌儿匆匆赶回府里。
他当时浑身是伤,大夫说是被人踢打过,但是都说脉象无碍,一直查不出来病因,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她当年也怀疑过姜天成,但是姜柔说姜天成很快就出了林子,而他们等了好久,斌儿也一直没有回来。
最后,他们找了好久,才在林子深处找到了不省人事的斌儿。
她也曾怀疑过,也派人在暗地里查过,但是当年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现在看来,当年姜柔姜天成兄妹二人就已经背地里联手,把她的儿子们一个一个置于死地……
真相竟是这样残酷!
姜甜看苏氏痛苦的神情和止不住摇晃颤抖的身体,带她从姜仲斌的回忆世界中脱离,几人一下子恢复了清醒意识。
姜仲斌此刻也恢复了记忆,他闭上眼,一行热泪滑过面颊,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骨节发出了啪啪的响声。
“姜柔,姜天成!是他们两个人!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姜仲斌此刻内心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他现在就想手刃仇人!
奈何,他动了动身子,腿却是不停使唤,他又无可奈何,只觉得自己无用。
姜甜在一旁看着回过神来的二哥,心里更是为他打抱不平,“二哥,你不用担心,你的腿,能治好!”
“什么?”
他在能听到他的两条废腿还能治好时,一瞬间抬起头看向姜甜。
“你说什么?我的腿有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生的希望,言语中恳切的问向妹妹。
听到儿子的腿有救,苏氏也从刚才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眼中多了一束光芒。
“你说,你二哥的腿可以治好?那需要什么药材,我立刻让人去铺子里准备!”
苏氏的话音刚落,姜甜便对着她摇了摇头,“母亲,您给急忘了,我说过,哥哥的病,药材不顶用。”
“对,对,你看母亲这记性,我是太着急了。”
姜甜转而又安慰她道,“我理解母亲tຊ的心情,我也跟您一样,希望哥哥快些好起来。”
苏氏听到姜甜如此善解人意,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真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些年委屈你了……”
说着,苏氏又是一阵难过。
姜仲斌劝慰,“妹妹既然好好的回来就好,至少,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一起弥补妹妹缺失的关爱。”
看到母亲和哥哥都如此关心自己,姜甜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原来,家人是这个样子的,家人的关爱是这么温暖。
“二哥,我现在要把你脚踝里的符钉取出来,会很疼,你要忍着些。”
姜仲斌听闻,眼神无比坚定,无论前路怎样坎坷,他也都要挺过来!
哧啦一声,他撕下身上的衣服,卷成一团塞进嘴里,紧紧咬住,他看向姜甜,对她点点头。
看她做好了准备,苏氏也走到一边。
姜甜从乾坤袋里找到两张符纸,拿出符纸后,她一手一张,口中隐隐念诀,两张符纸就这样消失在她的手心,转而变成两团闪耀的金光。
她把金光对准哥哥的脚踝骨,两道金光便顺着她指的方向进入姜仲斌的身体。
但是当金光进入他身体的一刹那,脚踝骨里面就像有东西在剜他骨头一般。
钻心的疼痛一下子传遍全身,姜仲斌紧紧咬住口中的布团,手被攥的骨节都发白变色,指甲被狠狠的插入掌心的肉里。
他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和泪水,眼球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要坚持,他一定要坚持下去!
当两枚符钉被金光抵出体内的一瞬间,符钉在空中化为了灰烬,他也终于放下了紧绷的身体。
符钉,竟然钉在活人的身上,果真是阴毒至极!
毒道士,姜天成,还有他那爹,都等着下地狱吧!……
此刻,姜仲斌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比刚才好的太多,也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起身坐起,抽出口中的布团扔到一边,扯到脚踝骨的时候,疼得“嘶”了一声。
他此刻能感受到腿的反应,他赶紧用手掐了一下大腿根,那种痛感是他久违了的感觉……
“斌儿,有知觉就是好事,下一步好好养着,母亲相信你很快就能站起来。”苏氏鼓励他道。
他也镇定的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模样,感觉未来仍旧充满希望。
姜甜耗费了太多灵气,此刻有些虚弱的坐在椅子上。
“甜儿,你还好吗?”
姜甜微微摇摇头,“无妨。”
只是,今夜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准备……
第66章 第65章 重塑金身
“让开,都让开!”几名士兵厉声呵斥前方挡路的人群。
“国公府马车,一干人等快快让开!”
由于今日晴光万里,京城的闺秀小姐们便和家人一起来静安寺烧香拜佛,有的求平安,有的求子嗣,但最多的还是求姻缘。
人人都说,静安寺的香火最是灵验,求什得什,这不,今日又是人烟鼎盛的日子。
古寺的正门香火缭绕,来往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只听钟声悠远,诵诀之声不绝于耳。
偏偏这呵斥之声与寺庙的梵音对冲下来,人们从心底里感觉到一阵不适。
被呵斥的人群都朝一边散开来,他们都把眼神放到了驶来的马车上,然后在马车驶过后,众人纷纷低头私语。
“国公府不愧是皇亲国戚,出行的阵仗真是排场。”
“那可不是,国公的妹妹是皇后,女儿又是太子妃,多大的殊荣!这世子又和大理寺少卿联姻,当真是强强联手。”
“哎,你们听说了吗?孙世子那日从春风阁光着屁股跑出来,浑身不着一缕,好几日都没看他出门了。”
“哈哈哈……那可能是没脸出来见人了吧!”
“我看定是,哈哈哈……”
马车在驱开完人群之后,有了空路,继续向前行驶,走得比之前快了一些,马车又向前拐了一个弯后,才有停下的迹象。
“吁~”
车夫拉停马车,领头的士兵上前禀报,“国公,已经到静安寺东门。”
“嗯~”
静安寺的南门是大门,一般人都是从南门进入。
东门则是一个偏小一些的门,门都是紧闭着的,除非格外有事,要不然东门虽然有人把守,却也是不会开的。
车厢门从里面打开,宽阔的车厢里面,还躺着一个人,那人分明就是孙世子。
只是此时,他还在昏睡一般。
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土,然后又立马把车凳摆好。
孙光辉探出头来,钻出车厢,又一步一步地走下马车。
他赶紧吩咐身旁的士兵,“快把世子抬下来。”
在收到命令以后,几名士兵鱼贯上前,其中两人把世子从车厢里抬出来,底下几人抬着担架。
做完这一切,领头的士兵就带着孙光辉,来到了门口。
东门口的小和尚看见是来了贵客,便出声询问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事造访?”
领头的士兵在这个地方也不好大声放肆,只是说国公来寻静安寺住持。
听到来人要寻住持,小和尚跟门后的人说了一句什么,便又说道,“施主稍后。”
孙光辉知道静安寺住持一般不见外人,就在门口耐心地等着。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门又被打开了,里面的人跟面前的小和尚说了几句话,小和尚点点头,便对来人说道,“国公请随我来。”
然后,小和尚把目光放在了那个领头的士兵的身上,又看向孙光辉。
“阿弥陀佛,佛门慈悲之地,不可佩戴兵器入内。”
领头的士兵跟孙光辉对视一眼,孙光辉示意让他在门外等候。
抬着担架的几个人也被卸了武器,抬着担架随着国公便往门内走去。
佛家圣地,庄严不容亵渎。
进入寺庙以后,肃穆的氛围扑面而来,阵阵梵音入耳,人心似乎又在此刻被洗涤一新。
远处的大殿内烟雾缭绕,散发着浓郁的香火气,寺庙里的众多信徒早已来到这里,低头默念经文,虔诚的祈祷。
时间在寺庙里渐渐流逝,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让人感受到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与安宁……
随着小和尚的脚步,他们在穿越大殿侧面以后,来到了寺庙僻静处的一个木屋。
打开木屋门后,小和尚便说,“施主请稍候,住持忙完就会过来。”
孙光辉听后,对着小和尚耐心地说道,“我等在此等待,多有打扰。”
小和尚行了佛门之礼,便抬步朝大殿那边走去。
孙光辉说是不急,其实内心里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可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呀,哪里能不急。
本来以为躺个一天两天的就会好,没成想这多日下去,没个清醒的迹象,当爹的自然着急起来。
各类名家大夫看过都无济于事,现在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静安寺住持这里。
约摸着过了两刻钟,孙光辉远远就看着,一个身披黄红相间袈裟的老和尚悠然走来。
孙光辉顿时就升起敬畏之心,这个老和尚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气势。
老和尚从远处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当朝皇后的哥哥,国公孙光辉。
其实,他早算到国公回来拜会,本来他想给回绝了,又想到这千年古刹,不能被毁于一旦……
孙光辉庄重的行了个礼,“今日叨扰主持,实在抱愧,但事出紧急别无他法。”
住持慈眉善目的开口说道,“今日国公前来,定不是为自己而来。”
“正是,住持您真是料事如神。”
住持伸出手摆了摆,“国公此言,贫僧愧不敢当。只是,贫僧知晓会有贵人造访,早就做好了准备。”
孙光辉听后,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儿子有救了,只要能把他儿子的怪病治好,他一定给寺庙的佛像镀金,以此还愿。
老和尚心里叹了一口气,哎~天意难违,他如今却还要救一个恶贯满盈,命数不多之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看着担架上的孙世子感叹道。
“住持,我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真如他所说,遇见鬼了?”
老和尚在心里骂道:这孙世子遇见鬼那是罪有应得,老天都在惩罚他。
“阿弥陀佛,世子确实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这?住持,那怎么办才好?”孙光辉急的就差跳脚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阿弥陀佛,国公不必担心。”说着,他让门口的小和尚舀来一瓢凉水,又拿出一张符纸,符纸在水上方点燃,灰色的纸灰正好落在水里。
“阿弥陀佛,国公给世子饮下此水,世子立马便会安然醒来。”
这?水莫不是太脏了?
孙光辉又瞅了一眼水瓢里的灰水,哪还有犹豫,此时,能救醒儿子是最重要的!
一瓢冰凉的符水下肚,孙世子悠悠转醒,映入他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目光移动,看到了孙光辉,“父?父亲?”
“是为父,建梁啊,你终于醒了!可把为父吓坏了!”
孙世子只觉得头tຊ痛欲裂,一时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父亲?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无事,只是今日为父带你来静安寺上香祈福。”
孙光辉转身立马给老和尚行了一个礼,“感谢住持今日对小儿的救命之恩,过几日自当给庙里佛像重塑金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赶紧先给佛像镀金身吧,再晚些时日,这金身只怕是镀不上了……
救人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第67章 第66章 奸夫淫妇
救人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佛法讲究个轮回,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
阿弥陀佛,人不自救,天也难佑!
老和尚看了他们父子二人一眼,眼前之人放不下,又怎能达到内心的平静与超脱呢!
“住持,我儿近日不会再有什么不适吧?”孙光辉迫切的问道。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望施主见谅,施主还请回。”
老和尚:我这又不是药铺,我又不是大夫,问我?看破不说破,贫僧还是有底线的!
不过,孙光辉看儿子醒了,心已经放下一大半,“感谢住持,有缘再会。”
老和尚:我跟你没缘……
一行人又抬着醒着的孙世子出了寺庙。
送走来人,老和尚摇摇头,末了又来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啊,阿弥陀佛。”
……
刑部大狱
牢房内终年的不见天日,导致这个地下牢狱阴冷潮湿,进去的人不免浑身打个寒颤。
大狱里死过的人不计其数,狱卒也都都是按着选八字硬的人来当值。
因为在刚开始之前,没管这些所谓的八字之事,狱卒们接连病倒或死去,耽误不少事。
后来找了个明白人看过,说是此处阴气太重,之后在挑选狱卒的时候,都选些八字硬而且身体健硕之人。
阴暗潮湿的地下大牢里,老鼠在地面上来来回回的窜跑,好像一点也不怕人。
老鼠在角落里吃着剩下的食物残渣,或者饿极了的情况下,就大胆得啃食那些濒死之人的身体。
柳氏此刻蓬头垢面地躺在牢房潮湿发霉的稻草上,身上的外衣早就被扒了去,只穿着一件被打得都是鞭痕带血的里衣。
她闭着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躺在冰冷瘆人的牢房里。
地上的人呼吸微弱,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呼吸的时候,脏兮兮的头发随着呼吸来回摆动。
姜天成则被关在她的隔壁,情况比她糟上许多。
因为在来大狱之前,他就已经受过女鬼的非人折磨,况且加上还被打了几十个板子。
现在他只能如死人一般趴在这不见天日的阴冷潮湿的牢房里,此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他杀人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人证物证俱在,不出几日,他就要被午门斩首。
下体本身就皮开肉绽,这几日下来,下半身腐烂了一大半,散发着一股臭肉的恶心味道。
若不是狱卒每日都试试他的呼吸,怕是以为人早就死了。
牢狱的门被狱卒突兀的敲响,“起来吃饭了……”
跟在狱卒的身后,还有一个身形削瘦的的男人。
这个男人给了看门的狱卒一袋银子,这才通融进来,看看他们娘俩的情况如何。
柳氏听到有饭食送来,睁开浑浊的双眼,慢慢爬起身子,拖着受伤而沉重的身体连忙去拿饭碗。
破旧的饭碗里只放着一只发霉的又冷又硬的窝窝头,但她还是如获至宝,大口大口地啃食入肚,就好像这个食物多么美味一般。
吃了几口,又吃的太快,她被噎住了,用力拍了拍胸脯才勉强没被噎死。
她看着手中剩余的一点发霉的窝窝头,又赶快起身,来到旁边,把窝窝头扔到了姜天成的面前。
姜天成在狱卒敲响门锁的声音后就醒了,只是身上疼的厉害,一动也动不得。
他咬咬牙想去够牢房门口的窝窝头,身子确是不听使唤,动弹不了。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他放弃了。
柳氏的窝窝头正好扔到他身侧,可是距离还是太远,姜天成用尽浑身力气,奈何在他手指碰到的一瞬间,窝窝头离他又远了一些。
他此刻只觉心如死灰……
“如烟,成儿,你们在哪里?”
狱卒只是把削瘦男子带进来,给他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他也只能顺着这个方向再一个个牢房辨认。
柳氏听到有人叫他,是银郎,是他的银郎!
削瘦男人真名刘金银,是姜天成的亲生父亲,柳氏喊他“银郎”。
刘金银,留金银,就怕金银留不住,还得搭上一条命……
柳氏跑到牢房门口,伸出胳膊,“我在这里,银郎,我在这里!”
她此刻眼里冒出了生的希望,话音跟着都有些许颤抖。
刘金银看到了她的具体位置,快步上前,就在看到柳氏的模样后,他眼底流露出嫌弃的模样。
眼前女子蓬头垢面,浑身恶臭,怎么会是他的如烟。
柳如烟拨了拨头发,露出脏乱不堪的面庞,他仔细辨认真才看清。
他还是有一点不太确定,眼前的女子跟他印象中的妖娆模样天差地别,“你是如烟?”
“银郎,是我,如烟!”
刘金银又在昏暗的牢狱内打量了她一番,不自觉的感到一阵恶心。
但他还是问道,“如烟,这是怎么回事?”
柳氏把前几日发生的事情通通说给了刘金银,刘金银顿时就眼露凶光,“什么?早知道当初就是直接杀的那几个嫡子!”
柳氏赶紧出声,“你小点声音,这里是刑部大牢,难道你也想跟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吗?”
刘金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暴露,差点惹祸上身。
“事到如今,你说怎么办?”刘金银急切的问道。
柳氏眼中立马露出异样的幽光,她立刻小声跟刘金银说道,“你想办法把那几个嫡子杀死,还有那个姜甜和苏氏,都除了!”
“还有,先把十几年前给柔儿接生的两个婆子杀了,这样没了证人,我就能先出去。”
为了钱财,刘金银不得不和柳氏共谋,“好,先杀了那几个婆子救出你,到时侯府所有人都死了以后,财产都是我们的,我们再花些银钱救出成儿。”
柳氏看着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又听着他描绘的如此美好,眼里的希望大大增加。
“等我出去,我再好好伺候你……”
临了,她心里又有些怀疑,又对刘金银说道,“你若是不实现今日诺言,便让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还有,成儿是你的亲儿子,如果你不出手救我们娘俩,我就把你供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死。”
刘金银眼底滑过一抹阴狠,臭婆娘,死了还想拉他做垫背的,够狠!
但是眼前,还是要先计划杀了那两个接生婆子,救出柳氏再说!
为了钱财,放手一搏……
第68章 第67章 黄雀在后
这一幕,恰好被凌云尽收眼底。
他今日故意现身刑部大牢,目的就是引诱国公府的眼线以为他们的人被收押在这边。
还故意放出口风,说大牢里关押的就是那日西城破宅带回的人。
只是,大牢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些人也被换成了王爷军队里的将士,将士们一听会有如此有趣的事情可以参与,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想来此地。
凌云是熠王的暗卫,他可不是吃素的,在很远的距离,他也能把别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在听到姜甜这两个字后,他的手一下子被攥紧。
竟然敢打姜姑娘的主意,还真是嫌命太长了!
而且,他们竟然密谋,还要把侯府的夫人和儿子也都杀光,这种事情他岂能允许!
之后,便派人一直跟踪刘金银……
凌云又迅速回府,把此事禀告给了傅屹,傅屹听后眼神微眯,“在阴暗里爬行的老鼠,还想在本王眼皮底下作案,当真不知死活。”
“那,王爷,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去杀害侯府一家子吧。”
姜甜于凌云有救命之恩,凌云正愁没法回报,这不,机会来的如此突然。
傅屹首先不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作案犯科,其次,这个人还是姜甜。
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呵~这种小人,直接杀了他未免太过便宜,不如就看他能玩出什么浪花来。另外,派人保护好该保护的人……”
凌云起身刚要走,傅屹又叫住了他,“你亲自去保护姜姑娘的安全。”
凌云领命,便快速退下安排人手。
凌云动作很快,一时间,侯府的周围被安插了无数暗卫,只不过从明面上看,与往常一样。
他则在暗中观察侯府外面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一个小乞丐手中拿着一封信,告诉护卫,说是给姜甜的。
小乞丐看着顶多也就十岁左右的年纪,看来,也是被人利用了。
小乞丐正好把信交给了如风,如风琢磨着,小姐在府外无亲无故,谁会给小姐写信呢?
他立马又叫住小乞丐,塞到他手里一点碎银子,小乞丐看到有银子tຊ拿,脸上都乐开了花。
如风摸摸小乞丐的头,出声问道,“是谁给你的信?”
小乞丐摇摇头。
“那给你信的人长什么模样你看清了吗?”
小乞丐又摇摇头,只是说,“是一个男人,戴着面具,我不认识他。”
“那还有什么特征吗?比方说高矮胖瘦什么的?”
小乞丐挠挠凌乱如鸡窝般的头发,想起来点什么,“那个人身形看起来很瘦。”
如风点点头,见小乞丐还算机灵,一时怕自己描述不好,便带着小乞丐一起进了侯府。
侯府外,一处隐蔽的墙后面,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观察着侯府的一举一动。
他在等,等着小乞丐出来后就一刀……
小乞丐头一回进这么大的又这么豪华的院子,眼睛使不过来,边走边到处观望。
如风在前面催了他几句,小乞丐这才紧紧跟上。
如风询问了下人后,才知道夫人和小姐去了东院,公子们的院子。
他又匆匆带着小乞丐去东院寻人。
“小姐,如风找你们有事。”姜仲斌院子里的护卫说道。
姜甜跟上护卫的步子,来到院门口,她就看见如风身边站了一个小乞丐。
如风还不等开口,姜甜便对如风说,“今日一定把他留在侯府,一会儿带下去洗个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如风点头,在他看到小乞丐的第一眼时,就觉得小乞丐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自己还带着妹妹一起乞讨,处境比这个小乞丐还要凄惨上无数倍。
“小姐,这里有一封信,说是交给你的。”
姜甜拆开信件,瞟了一眼,呵~还真有不怕死的,竟然亲自送上门来。
罢了,将死之人,陪他们玩儿玩儿又何妨呢……
她又看向小乞丐,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有送信这样的差事千万不要再干,因为会惹来杀身之祸,懂了吗?”
听了她的,小乞丐干净的眸子里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小乞丐要了多年的饭,察言观色最是在行,眼前这个大姐姐长得好美,又一脸真诚,对自己那么好,而且,还救了自己一命,她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姜甜转头又对如风说,“多亏你把他带进府里来见我,否则,他刚才回去,就会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什么?”如风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置信,“小姐,你是说,给他信的那个人不是好人?”
他又指了指姜甜,“那小姐你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
如风这才放心,虽然他不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但他知道小姐不会有危险就好。
小乞丐也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连忙跪下给姜甜磕头,“谢谢大姐姐的救命之恩,以后我的命就是大姐姐的了。”
姜甜看着他稚嫩的面庞,又听到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稳重,只觉得世道不公。
她语重心长得对小乞丐说,“人命不分贵贱,任何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你也要好好长大,才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小乞丐似懂非懂,但还是对着姜甜点了点头。
人命不分贵贱?
保护自己的能力?
这一刻,他小小的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长大,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随后如风带着小乞丐下去安置。
姜甜捏了捏手里的信纸,勾起嘴角冷哼了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往前赶着送死……”
她回到了屋里,苏氏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也搪塞了过去。
不能再让母亲担心,她一个人解决,足够了。
况且,她背后,不止一个人……
“二哥,现在符钉虽然已经被拔了出来,但是由于留在骨髓里面的时间太久,一时之间你可能还下不了床。”
姜仲斌心里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完全康复,只是,慢慢将养着总是有好的那天。
“不过妹妹,这符钉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多大夫也查不出来?”
姜甜知道二哥是习武之人,并不害怕这些东西,便开口道,“这符钉,本是钉在鬼魂上的钉子。”
什么?钉在鬼魂身上?那不就是给死人用的吗!
如今,却在他体内两三年之久,可知姜天成到底是有多阴毒,到底是有多恨他……
“二哥,你应该庆幸,庆幸之前是练武之人,你身强体健,意志力坚定。否则,以这两种邪术叠加用在你身上,早就撑不过几日。”
苏氏也是恨急,自己当年是怎么被姜明泽哄的团团转,这姜明泽就是罪魁祸首,引狼入室!
要不然,她的孩子们怎么会一个个的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整理思绪,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之事,只是看向眼前的子女,“你们都回来就好!”
……
第69章 第68章 自投罗网
如风带着小乞丐下去洗了澡,又带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小乞丐抬起胳膊左右瞅瞅,看了看身上的干净衣服,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么干净了……
如风看着眼前变得干净的小乞丐,眼底透露出淡淡的欣慰。
他朝着小乞丐周身转了一圈,紧接着,又伸出手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这下子像样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强,打不死的小强。”
“小强好,你叫我如风哥哥就好,其实,如风哥哥小时候也是个小乞丐,还带着妹妹一起……”
那时候的日子,太难了……
如风又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你看,如风哥哥现在长大了,不但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妹妹。你也要快快长大,才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小乞丐郑重地点点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光。
夜晚来得太快,一轮残月高高升起。
姜甜换上一袭劲装,偷溜出府,一时间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只身来到信中约好的位置,在城东的巷子里。
城东的这个位置,靠东南角,大多都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所以房屋不是很宽敞,一个个的房屋挨着错落在一起,形成了无数条巷子。
已是深夜,此处静的可怕。
姜甜淡然地站在巷子口,她的身影被月光拉长。
“出来吧!”
啪啪啪,一个人拍着手掌从昏暗的巷子里走出来。
“姜姑娘果然大胆,敢只身赴约,果然守信。”
随着走近,月光照在了那张削瘦的脸庞上。
这个人,就是刘金银。
姜甜淡然的站在原地,对着刘金银就是一脸不屑,出声故意发问,“你让我只身前来,找我来有什么事?”
“带上来!”
后面几个人把两个婆子往地上一扔,正好扔到了姜甜面前。
刘金银阴阳怪气说道,“这两个婆子就是当年掉包你个柔儿的接生婆子,你不恨她们?”
姜甜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恨,怎么能不恨!我恨到想亲手杀了她们!”
“哦?那今天人送到了你的面前,动手吧!”
呵~想借她的手除掉两条人命,她还真是叛逆,不想动手了呢!
她对着刘金银又说道,“啧啧啧,要我说,你更恨她们吧,这两个婆子把当年掉包的事情供了出来,姜柔到死都没能入坟,还被扔到了乱葬岗,这……”
刘金银奸诈的眸子露出疑惑,“你知道我是谁?”
姜甜耸了耸肩,轻松玩味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平生做过的所有的事。”
刘金银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猜?”
刘金银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他与面前的女孩子素未谋面,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的。
“哼!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刘金银阴狠道。
姜甜向后退了一步,故作害怕,“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让你和这两个婆子一起上路,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两个婆子被捆绑着手脚,在地上哀嚎,又一直摆动着身子,向姜甜那边靠近。
“姑娘,帮我们解开绳子,我们还不想死啊!当年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悔改,知道错了,呜呜呜~”
看两个婆子内心都充满悔意,况且当年做出这种事情也是被柳氏和刘金银威胁,说起来,真正的错不在她们。
“我可以死,但是我有个条件,先放了她们二人。”姜甜指了指地上两个老妇,对着刘金银说道。
“哎~还真是大义凛然呐,死到临头,还想保这两个无用的婆子!”
一会儿他先杀了面前的女孩,之后再杀这两个婆子也不迟,反正今晚她们一个也跑不了。
“好,我同意。”刘金银假意同意她的条件。
姜甜立刻上前,帮两个婆子解开绳子,两个婆子起身赶忙对她道谢。
当年,的确是她们的错啊,没想到,如今,还是这个姑娘救了自己,她们都在忏悔。
“你们快走。”婆子们对视了一眼,赶快朝姜甜指的方向逃跑。
姜甜此刻双手环胸,扬起头藐视着刘金银,“好了,婆子也走了,你想让我怎么个死法?只是,我死也要当个明白鬼,我问你,你当年怎tຊ么对我的哥哥们下的毒手?”
刘金银看眼前的女孩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告诉她又无妨,毕竟,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杀死眼前的女孩。
“你的哥哥吗,自然是请的我身边的这位高人,说了你也不懂,术法高深莫测,对付你几个哥哥,还不是轻而易举!”
刘金银狂笑,当年的事情做的极其隐蔽,任何人都不会发现的。
姜甜故意惊讶,“什么?你用恶毒法术害我哥哥?”
“呵~当年,就不应该留他们一条命,应该直接一刀捅进心脏,直接毙命!”
“还真是一手好算计,今日想要了我的命,再去把侯府端了,然后,我母亲所有铺子都会转移到你们的手里对吧!”
“你怎么知道?”刘金银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尽坏事,丧尽天良,天道不允!”
她又看向刘金银身边的老道士,这个老道士眼小如鼠,浑身死气缠绕,想来是害了不少人,助纣为虐之事没少做。
今日,就是这个老道士的死期。
刘金银给了身旁老道士一个眼神,老道士立刻点头上前。
他眯着他如鼠一般的眸子,从兜里拿出几张符纸,口中念诀。
姜甜不以为然,就这,还想要了她的命。
眼看符纸要朝自己打下来,姜甜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迅速出手,四枚符钉瞬时穿透符纸打入老道士的体内。
老道士一下子直挺挺撂倒在地的同时,符纸也在空中一下子被打到他的身上。
老道士疼的浑身不得动弹,尤其是四肢,被钉入的符钉更让他痛不欲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你也该自食其果!”
姜甜轻飘飘说完,手中轻轻一捻,老道士的魂魄就像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刘金银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被震惊到,他几乎没有看清老道士是怎么死的,此刻他已然汗流浃背。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做了个手势,后面的几个打手就抄起棍子往前,对着姜甜就要砸下去。
姜甜伸出手指,对着打手们做了个手势,打手们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没有了任何动静。
“我们素未谋面,你们却想要我的命,这是因,我为了护住自己,要了你们的命,这是果,下去以后,好好忏悔吧!”
她手中一个捻指,面前的打手们纷纷倒在地上,他们的灵魂出窍,一下子坠入无底的的深渊。
刘金银顿在原地,人差点吓傻了,就在此刻转身就跑。
对于这种人,她不屑于亲自动手。
姜甜对着寂静的夜空说道,“他做过的事,你们都是证人,藏了一晚上了,出来吧!”
第70章 第69章 灵气不足
夜空中,一群暗卫犹如黑夜中的精灵,纷纷现身。
刘金银被暗卫们团团围住,此刻,他就像是被野兽们追逐的猎物,无处可逃!
凌云飞身闪现在姜甜面前,他双手抱拳,恭敬道,“姜姑娘。”
姜甜朝他颔首,又抬起手俏皮地朝他打招呼,“好巧啊,凌云。”
凌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还是刚才那个对付坏人眼都不眨一下的姜姑娘吗?
绝对瞬间切换了一个人。
凌云转眸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站在尸体堆里还面带微笑的姜甜,他嘴角尴尬地抽了抽,苦笑道,“确实挺巧。”
这,他家王爷知道姜姑娘这么勇吗?她哪里需要我们的保护,她一个人怕不是能抵千军万马!
姜甜伸手指了指刘金银,“他就是给永昌侯戴绿帽子的人!”
绿帽子,给她爹戴绿帽子也能说的如此洒脱?
姜甜在凌云疑惑的眼中又接着道,“他的所作所为,你们今晚也看到听到了?”
“是,姜姑娘,这厮几年前指使人害了侯府三位嫡子,今夜还买凶杀人,我们都是证人,他的命是到头了。”
凌云说着,也朝刘金银愤怒的瞪去。
果然没有比他更恶心的人,给人家侯府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不说,到头来还想鸠占鹊巢,当真是最可恶之人!
他平生也是最看不惯这种败类行事。
“那,这人?”姜甜指了指横七竖八躺着满地的人。
“这些人破坏京中安全,被暗卫所杀。”
“嗯,很好。”
随后,姜甜抬脚就走,背对着凌云摆摆手,“明日我自会亲自跟你们王爷道谢。”
话落,她的身影消失在无尽的夜空之中……
凌云松了松紧绷的弦,这种压迫感,他只在王爷身上才能感受到,怎么如今,姜姑娘看起来如此弱小,却总能在云淡风轻间让他感觉到威慑力。
难怪王爷对这姜姑娘不一般,姜姑娘确实与所有女子都不相同。
今夜任务完成,他要快些禀报王爷……
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内,一股粘腻的血腥味从地牢里扑面而来。
地牢里,刚刚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打斗,闯入地牢的那一伙黑衣人,本意是来救关押在地牢里面的人。
但是当狱锁被打开,地牢里面关押的人出来之后,那些黑衣人便抬起手中锋利的剑,便要砍向出来的这些人。
哪知他们的剑还有落下,被关押的人群一个转身,都从牢房门口的稻草下抽出剑。
一时间,刀剑碰击在一起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牢内……
只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几乎全部倒地,只剩三名黑衣人被剑架在脖子上。
“不好!”
楚越话刚落,便早已上前抬手用力捏开黑衣人的下颚。
“嘴里藏毒,可真是豁出命去了,不知道你们的父母家人看到你们这副样子,会作何感想?”
那几名黑衣人寻死不成,听到他的话后便异口同声道,“我们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那就给我查出来家人!”楚越厉声道。
另外两名黑衣人本也想咬毒自尽,却奈何也早就被千帆看破,把他们嘴里的毒给拔了下来。
好狠的招数,任务失败就让他们直接去死。
“被捕就被捕,总好过一死了之!”千帆摇头无奈,对着他们三个人道。
反正自己家人的秘密被拿捏在国公手里,自己死了的话,家人可能也会跟着丧命。
虽说他们是杀手,但很多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会做这种不要命的营生……
他们得赶快回府禀告王爷……
另外几个牢房里,还有几个被关押的犯人,其中就有姜天成和柳氏。
柳氏一介妇人,大狱都是头一回进,刚才的厮杀场景她的三魂七魄差点飞走,只顾的钻到最里面的墙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等到打斗声和人声都没了以后,她才敢探出头来。
这一看更不得了,地上的死人被狱卒一个个的往外抬,死人身上流出的血几乎把整个地面浸满。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熠王府书房,傅屹坐在案桌后面,在听过凌云的回报之后,脸上并没有多么明显的变化。
只是一边看着手中折子,一边淡淡地开口,“她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是不会只身一人去的。”
凌云点点头,“确实,姜姑娘比我们看到的要不同。”
不同?傅屹回想这几日与女孩子的相处,挑起眉尾,“嗯~确实。”
“王爷,属下还发现,今晚不只暗卫在暗处保护姜姑娘,还有另一伙人在暗中观察她。”
傅屹如星般的眸子闪了闪,“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属下派人秘密跟踪,最后那几人去了国公府。”
傅屹凝眉,“国公府的人?”
“王爷,这国公府的人怎么会盯上姜姑娘?莫不是这几日姜姑娘因为出现在熠王府?”
“不止如此!”
那日,姜甜轻而易举就破了北寒国的邪术士的阵法,当时,肯定有国公府的人在周围密探。
再有,他们跟踪的这几日,姜甜每日又出现在王府,这绝对是他们所乐意听到的消息。
凌云是怕恩人有危险的,“王爷,那接下来要如何?”
傅屹的嗓音稳重,“暗卫不需要撤回,继续保护她。”
“是。”
这样一来,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毕竟,他答应过她,要保护她和她的家人。
诺言一直在。
“刑部大狱那边怎么样了?”
楚越和千帆现身,楚越上前,“王爷猜测的果然没错,他们果然派人来劫狱!来人有二十,打斗中十几人丧命,最后还有三个活口。”
傅屹开口,云淡风轻,“好,把这三个活口,一起带到他们同僚那里,让他们也见见“世面”。”
所谓的“世面”,就是被逮捕的这些人被用尽了各种手段,浑身上下被折磨不堪,最后把知道的东西都尽数抖搂出来。
贩卖人口,国公府的第一笔账……
姜甜原路回府,回到侯府后,一头扎到床上。
这个房间是苏氏这两日刚给她收拾出来的,屋子宽敞干净,离哥哥的院子也不远。
屋子内用品一应俱全,比之前的小破屋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呼~姜甜从胸口舒出tຊ一口气,浑身的灵气用的一干二净,若不是头上这个玉簪里面还能储存下一点灵气供她使用,她也甩不开另一波跟踪她的人。
还有,多亏傅屹派来的暗卫,让她畅通无阻地回到了侯府。
这一晚,净瞎折腾去了,怕是再折腾下去,自己的小命不保。
这一个个的,都盯上了她,也是无语。
不就是出入个王府吗,不就是破了个邪术士的阵法吗,还一天天的阴魂不散了。
真是解决完一桩,又来另一桩啊,环环相扣,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明日,就盼着明日一大早,她就能拥有精纯的灵气喽…
第71章 第70章 心跳加速
翌日,一大早。
姜甜早早的起床打坐,如意如画等到她打坐完成,就赶紧在一旁伺候。
“小姐今日穿哪身衣服?”如画问道。
姜甜看也没看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衣裳,就告诉如画,“给我挑一套让人看了就能心情好的衣服,还要眼前一亮的那种。”
如画看向屋内挂着的一排排衣服,在里面认真挑选起来。
“小姐,你看这套桃花粉色的怎么样?”如画问姜甜的意见。
姜甜摇摇头,“太红了。”
“小姐,那这套绿色的怎么样,让人感觉有春日的气息。”
“太绿了。”
如画也摇摇头,映入眼帘,她又看到一套浅色的白玉兰花图案,底色映着淡淡地金色,让人感觉柔和还能眼前一亮。
“小姐,这套总行了吧!”如画又问道。
姜甜瞟了一眼,这件衣服不招摇不显摆,但就是清爽干净,令人眼前一亮。
上面绣着的白玉兰花,恰好映景。
“就它了。”
如画喜笑颜开,她们姑娘的眼光果真不俗,与那些世家女子可不一样,她们只顾着鲜艳与时兴,而不想想衣服是否与自己相称。
如画又看了她家小姐一眼,小姐肌肤如玉,五官精致,如仙女下凡一般,穿什么都好看。
“行了如画,收起你那个羡慕的小眼神,快过来给小姐更衣,我好给小姐梳头。”如意在一旁调侃道。
如画给姜甜更衣后,又一下子给她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如画,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姜甜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整的措手不及。
她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熠王面前,狠狠地补一补亏虚的灵气。
而且穿的好看的话,应该也能让男人心情好一些,那灵气自然而来的还能容易些。
“感谢小姐让我见了母亲最后一面,还让我带回了弟弟,以后,我们姐弟二人就都是侯府的人,任凭夫人和小姐差遣。”
“快起来吧,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如画十分感动,此时热泪盈眶,她又赶快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一旁收拾床铺去。
“如意,给我梳个个简单的发髻就好。”
姜甜整理好衣裳和发髻,不急不缓的出了院子。
恰巧,碰见苏氏和张妈,还有林管家。
苏氏见她出来,从头到脚打量了姜甜一番,这身衣裳简单中带有小心机,就很清爽的同时又让人眼前一亮。
“这么早,是要出去?”苏氏关切询问道。
“是,母亲,您也是知道的,我会一点玄门法术,这不,熠王看重我的能力,让我做他的军师。”
姜甜都佩服自己,这信口开河、张嘴忽悠的能力堪称一绝。
“军师?”苏氏纳闷道。
天下什么样的能人异士没有,熠王却让她女儿当军师?
莫非,女儿的能力比她看到的还要高超?
苏氏怕熠王不是个好相处的,怕自己的女儿受欺负,毕竟前些时日,是去陪伴公主,只是今日?
“不是熠王逼你的吧?”
姜甜赶紧摆摆手,她总不能说是自己上赶着去见熠王吧!
“不过,熠王虽然不太好相与,但是人品毋庸置疑,既然做他的军师,你也要保护好自身安全。”
“母亲说的是,女儿知道。”
姜甜回话,抬步刚要走,又被苏氏叫住,“用过早膳了没有?”
“还没呢,不过,熠王说让我每日去王府陪他一起用早膳,往后的这段时间可能暂且如此。”
苏氏宠溺的对着她摆了摆手,“算了,去吧。”
姜甜娇俏的身影消失的苏氏眼底,苏氏无奈摇摇头,“军师?”
哎~
苏氏也不知道,女儿对上熠王是福还是祸……
熠王府的马车,早早地就等在了侯府门口,只是,今日的车夫不是昨日那个。
王爷的心思,这个车夫也不好多猜啊,此前一般从宫里出来之后,要么是直接回王府,要么就是去郊外练兵。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来了永昌侯府门口,莫不是在等人?
确实,在看见侯府走出来的女子时,车夫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熠王,这是来等姑娘来了,车夫一边等在一旁,一边替熠王开心。
姜甜看到车夫不是昨日的那个,只是问了是不是熠王府的马车。
车夫回道,“回姑娘,是熠王府的马车,王爷下了早朝就过来等姑娘你呢。”
姜甜嘴角抽了抽,这是下了早朝就直接过来了?
她的待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竟然让熠王一大早就等在这里。
无妨,就当他是正好路过此地。
姜甜打开车厢门,一眼就看见了身穿玄衣的傅屹,与以往有些不同的是,今日的玄衣上面绣着金色的祥云还有龙的图案,更显得他尊贵无比。
男人正襟危坐,在姜甜打开车厢门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姜甜的眸子。
傅屹:她没受伤,很好。
姜甜:这个男人今天这是搞哪出,怎么亲自过来了?
“那个……”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王爷先讲。”姜甜朝她咧嘴笑了笑。
在想到眼前的男人前几日说过,她咧嘴笑的样子真丑时,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腹诽一句,哪里丑了,明明美若天仙好不好!
没眼光的男人!
“怎么?在心里骂本王?”傅屹眸光幽深地凝视着她。
姜甜耸耸肩,尴尬地笑着对男人说,“哪有,王爷这么英俊潇洒,魅力无边,我骂你干什么,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呵呵~说瞎话那可是我的强项。
傅屹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开口问她,“昨晚,还好吗?”
“啊?哦,好得很!多谢王爷关心。”
傅屹神色严肃,“你应该知道,你被人盯上了。”
“王爷说的是国公府?”
傅屹微微挑眉,她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姜甜挪了挪屁股,靠傅屹更近了一些,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又把手搭在他的小臂上,“王爷说过的保护我,可还作数?”
姜甜抬起头,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直视傅屹如星的眸子。
她好像在确定一个答案。
女孩靠他很近,又对上女孩的美眸,“自然作数!”
嗯~精纯的灵气来了,姜甜此时通体舒畅,精神一下子变得饱满起来。
男人的喉咙发干,心跳有些加速,不由得眼神闪躲,换了一个方向。
他堂堂熠王,竟然还怕一个女孩的眼神不成?
自己到底在闪躲什么?
第72章 第71章 赏个禁言符
自己在闪躲什么?
继而,傅屹又面对姜甜,俯下身子直逼她的面部。
男人的身子俯视下来,靠她很近,姜甜对上男人如星的眸子,开始向下游走,直到他的唇……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晚的情景,还有男人肆虐而热烈的吻……
姜甜向后仰了仰身子,拉开一丁点距离,不由得出声,“王爷看女孩子都是这么近吗?”
傅屹嗤笑一声,忽然身子俯得更低了。
男人的一只大手托住女孩纤细腰肢,轻轻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又把薄唇凑到女孩的耳边,“本王,只靠你这么近过。”
靠的太近,女孩从玉颈散发出来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腔。
傅屹骨节分明的手被微微攥紧,似乎在隐忍克制……
男人的话语好像带着一股蛊惑的力量,让姜甜久久不能忘记那晚的那个吻。
只是,姜甜觉得自己好像没吃亏,毕竟,她得到了男人的灵气。
温热的大手托着姜甜的细腰,她只觉得精纯灵气从男人身上汹涌传来,她立马享受这一刻的舒爽。
傅屹见她没有反应,又把姜甜的身子用力往自己身上带了带。
姜甜胸前柔软的两团被顿时挤压在男人的身上,她低呼了一声。
在傅屹看来,这就是无声的挑逗。
男人身子一紧,低头覆上了女孩饱满红润的唇……
她的唇,一直很甜……
自从上次吃过以后,他总能想起她娇艳的红唇上,那股甜甜的滋味……
姜甜伸出手拍打着男人的胸膛,却被男人一把钳制住两只细嫩手腕。
这一刻,她在男人面前动弹不得,任由男人敲开她的贝齿,被男人肆意侵略。
灵气来得太过凶猛,姜甜一时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享受男人带给她的无限灵气。
因为这种机会,可不多得!
还是男人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是一个很长的吻,男人一直不舍得放开。
最后,男人终于松开tຊ女孩的手,女孩纤细的胳膊不自觉的攀上了男人的脖子。
一时间,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傅屹在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姜甜面前如此失控,一时间停下了这个令人回味的吻。
姜甜则是轻咬着被吸吮过的红唇,作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姿态。
她抬起手立马擦了一下红唇,又气愤不已地瞪了傅屹一眼,说好的熠王不近女色呢?
他还真是跟外界传言的一点也不一样!
什么不近女色,难道自己不是女的!
传言果然是传言,都是假的!
姜甜有些气愤,“你这个人,真是……”
“真是什么?”姜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屹截口道,“本王看你刚才,也是十分享受。”
姜甜柳眉皱起,这男人也太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他先不要脸的。
“明明是你,是你……”哎~这怎么让她一个女孩子说出口。
“本王怎么了?”傅屹饶有兴致的挑眉望向她。
“王爷,说句实话,我是听说你不近女色,这才来报投名状,这几日下来,我也算是你的恩人吧,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哦?难道本王是没有还你恩情?”
姜甜无奈,这男人总是能把她的话堵的死死的。
傅屹的眼神不曾从女孩的脸上移开,又一把拽起姜甜的一只手腕,俯身看着女孩的眼睛。
男人不自觉的笑了一声,“敢与本王谈条件,你应该知道后果。”
姜甜用力抽了抽胳膊,奈何男人宽大的手掌抓的太用力,她有心无力啊。
“记住,惹了本王,你休想逃……”
男人把她的手甩下,不再看她。
呵~还真是喜怒无常的男人。
算下来,她和熠王扯平了,谁让她先来招惹他的呢……
熠王府
两人刚要用早膳,就听到下人进来通传,“王爷,傅烁世子来了,说是要陪您一起用早膳。”
傅屹语气凌厉起来,幽幽开口道,“他是太闲了吗?难道还想被关禁闭?”
姜甜就知道今天会遇见熟人,说多熟倒是不至于,说不熟,到底还一起畅饮过。
哎~当日,两人可是彼此隐瞒身份,今日想来,不知道那个花孔雀瞧见了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她倒是有兴致得紧,就想看看那个花孔雀掉毛的样子。
“皇兄,干嘛总是关我禁闭。”傅烁边说边走进了膳厅。
傅屹冷笑一声,“呵~王府的侍卫是都睡着了吗?你还自己进来了。”
傅烁本来一脸陪笑的盯着他的堂兄傅屹,又突然瞅见了傅屹身边的女孩子。
啊?
不对!
非常不对!
熠王府怎么会有女人!
不会是他眼花了吧?
傅烁揉了揉眼睛,又抬眼看了一遍,确实是个女子,只是,这女子不是明珠妹妹,那是谁?
他仔细瞅了瞅,突然向后蹦着后退了一步,那副表情就好像看见鬼了一样,顿时说话的嘴都不利索起来。
傅烁指着姜甜,“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姜甜冲他歪头邪魅一笑,“我,我我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傅烁紧接着又走上前一步,拉开凳子就一屁股坐下。
他拍了拍傅屹的手臂,朝傅屹做了个眼神,“她到底是谁?怎么在皇兄府上?”
傅屹看了看傅烁拍着自己的手臂,冷冷地给了他一记眼神,“我看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傅烁了然,被傅屹这么一眼射过来,他赶紧把手抽走。
傅烁随嘴嘀咕了一句,“皇兄,太阳今儿个从西边出来了?我这不是头一次见你身边有女子,好奇一下还不行吗。”
嘀咕的声音飘到了傅屹的耳朵,“好奇?本王也好奇,你的脑子整日里都装着什么?”
傅烁马上献殷勤,“我这不是想着皇兄你,怕你太孤独,来陪你用膳。”
傅屹冷冷回了一句,“大可不必!”
傅烁被他怼得无言以对,现场气氛十分尴尬。
姜甜在心里感叹,啧啧啧,不愧是熠王,朝堂上没人能怼得过他,生活中,更能被他怼到怀疑人生!
傅烁又看了一眼姜甜,脸上做了个搞怪的表情,意思是:看什么看,没见过被人怼啊!
姜甜只能回他个眼神:同道中人是也!
傅烁刚喝了一口水,就被姜甜作出的表情喷了出来。
“咳咳咳,皇兄,她朝我抛媚眼!”傅烁指了指对面的姜甜。
姜甜瞪大了眼睛,这人还真是不可思议又莫名其妙。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然后又指了指傅烁,“朝你”,你说什么,“抛媚眼?”
看来,他的嘴有毒!
算了,赏你一个禁言符。
第73章 第72章 她是我的人
傅屹朝他们二人看过来。
只见姜甜两手抱臂,得意地看着对面的人,又给了他一个眼神。
傅烁刚想开口,却发现嘴怎么也张不开,只能皱着眉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傅屹挑眉,傅烁今日来的时辰可能不好,不是黄道吉日,这个多嘴乌鸦踢到铁板了。
看着傅烁这副说不出话还憋屈的样子,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息了一声,端起碗筷就开始用膳。
傅烁无奈,看他们两人吃饭,自己只能干瞪眼,他是一眼也看不下去了,就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更无情的是,他本来要到王府里蹭饭的啊!
被关了好几日的禁闭,今天一大早好不容易才出来,他就想来问问他皇兄,能不能别整日盯着他,动不动就关禁闭。
这下可好了,还没问出来,就被人封了嘴。
他心里那个火啊,又看了看吃得喷香的两人,火气更是无处发泄。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都是祖宗!
等到二人吃完,姜甜才把傅烁的禁言符解开。
嘴上一松,傅烁活动活动了嘴巴,“啊,哦。”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吊上那么一嗓子,接着就差奏乐唱歌了。
“我说,这位美丽的姑娘,我是招你惹你了,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眼看姜甜抬起手不知道干什么,傅烁连忙后退两步,又抬起手遮挡一下。
感觉到对方没有做些什么,他偷偷地从遮挡的衣袖边上慢慢露出脑袋查探。
“啊,哦。”他又再吊嗓子一样。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姜甜和傅屹抱拳,“得了,都是大神,小的就不打扰二位,先退下了。”
说完转身就要溜。
他又不傻,对面二人的气场两米八,他不就是个小鸡仔子,任由他们肆意摆弄。
“站住!”傅屹朝他冷冷开口。
傅烁向后退了两步,“皇兄有何吩咐?”
“你不是说来陪我用餐?”
傅烁点点头,“不错,是啊!”
“那你怎么不吃就要跑?”
傅烁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剩饭,“这?也没法吃了吧?况且皇兄有美人在侧,哪还用得着我。”
傅屹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还吃不吃?”
“吃,我,吃。”这几个字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模样十分不情愿。
傅屹起身,扫了他一眼,“算了,本王不强人所难,你跟我到书房里来。”
傅屹又转过头,对上姜甜如春水般的杏眸,他的眼神闪了那么一下,“姜姑娘,恕不远送。”
姜甜也是眼神闪闪躲,“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眼看着姜甜出了院子,傅烁那八卦的心就藏不住了,“皇兄,她是谁啊?以前从没见过你与任何女子有来往,这是怎么了?春心荡漾了?嘻嘻~”
傅屹抬手一把遮住他的脸,给怼到一旁。
“哎哎哎~皇兄你干什么?莫名其妙。”
傅屹懒得理他,也快步出了院子,只剩傅烁个傻叉在那里回忆。
皇兄怼他的这个姿势,怎么莫名的有些眼熟?
“哎哎,皇兄等等我……”
王府书房
傅屹坐在案桌后方的椅子上,眸光深邃,他问傅烁,“武器制作的如何了?”
傅烁一改往日的浪荡浮夸,摇身一变,表情跟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皇兄,这次用的刀剑都是用的上好的精钢,完全可以抵挡边境狼人的铁刀。”
傅屹冲着傅烁挑了挑眉,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想不到你被关“禁闭”这几日,动作确实快上许多。”
“皇兄,如果不是每次事出紧急,我们用“关禁闭”做暗号,怕是我手上的这些装备,还得再等上一些时日。”
傅烁说完,朝着傅屹扬了扬头,“皇兄,还有一个大好消息,要不要听听?”
“哦?不太想听!”除了武器装备的事情之外,他是一点也不想听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傅烁假装无奈摇摇头,“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这猛火雷可是没有用武之地喽……”他说着,还一边用眼睛瞟着看傅屹的反应。
猛火雷?
傅屹一听此物,必定是重器,他眼睛里闪过一道灵光,“不防说来听听。”
傅烁赶紧凑到案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胳膊叠放在案桌上,“我跟你说啊皇兄,普通的炸药顶多叫火雷,我这个猛火雷,可是用秘法调制。”
“说吧,威力如何?”傅屹就知道他每次研究出tຊ来一种新武器,都得描述一番。
“普通火雷,点燃之后会产生火焰,可以引燃周围事物,也容易扑灭。但是,这个猛火雷大不相同。猛火只要被点燃,就极为炙热,与我秘制的石脂点燃一碰,势成龙虎相斗之势,威力惊人。况且,只要沾上这个火,甩也甩不掉,用于战场,再好不过。”
傅屹听闻,沉思片刻,“不错,需要的材料?”
傅烁立马从胸口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傅屹。
材料倒是不难找,实验的位置也可以在城外军中。
傅屹对他此次研究的速度和质量都很满意,“很好,材料人手我来准备,你只需从旁指导即可。”
傅烁松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只是皇兄,你也不能总是照着我一个人往死里使啊,我最近几日能休息一下了吧?”
傅屹淡淡开口,“只要指导完成,你就可以暂时休息。”
傅烁心情大好,终于看到了胜利地曙光,他终于不用整日关在屋子里捣鼓那些家伙事儿了。
傅烁看了一眼傅屹,眼珠子转了转,“那个,皇兄,今早的那个女孩是谁啊?”
傅屹看他一脸好奇,便冷笑了一声,“前几日刚跟人家姑娘一起饮酒,心么快就忘了?”
“还真是她!”
傅烁眼睛微眯,盯着傅屹,想从他脸上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皇兄,你不是从不近女色,这怎么好端端的府上还能允许那个女孩出入,她是谁啊?你就告诉我吧。”
傅屹掀起眼皮,只是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人。”
……
第74章 第73章 去见大哥
“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我没听错吧皇兄?”
傅烁此刻一脸震惊,这是他今年听过的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傅烁思虑了一下,说道,“皇兄,上次无意间与她碰到,当日她女扮男装,但是她的身份并不是普通女子。当时我们去苏记酒坊,她竟然不用预约就能直接进入,苏记掌柜对她很是客气,一般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排场。”
傅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是苏家女儿的嫡女。”
傅屹不说永昌侯府,是因为之前姜甜说过,她的父亲为人太过龌龊,她并不认。
相反,苏家就苏氏这么一个女儿,说是苏家的外孙女,这也是一样的。
“苏家?”傅烁惊愕,“就是大昭首富的那个苏家?”
“嗯。”
傅烁又想到了一个点,“苏家只有一个女儿,还嫁到了永昌侯府,那她,不就是永昌侯府嫡女?”
傅烁无奈,他皇兄拐着弯的什么意思,直接说她是侯府嫡女不就得了。
算了,跟自己没有一两银子的关系,想这个干什么!
“皇兄,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不送。”
哎~我说,还真是用完了是吧。
只是,他拿傅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傅屹抬起手捏捏眉心,看着刚才傅烁给他的那张纸,陷入了沉思。
这批刀剑生产出来后,可以调换兵部被调换的的劣质兵器。前线战士有衬手的兵器,才能更好的保卫大昭……
这边,王府车夫驱车送姜甜回府。
姜甜回府后,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便抬脚去二哥姜仲斌那边。
这个时间的阳光越来越耀眼,把万物照得开始暖和了起来。
姜甜昨日吩咐过院子的护卫,一日三餐要按时送饭,饭食要以清淡爽口为主。
屋子里还要经常通风,换上春日的新鲜空气。
这不,今早用过早饭后,院子里就送来了一辆素舆,是她昨日搜来能工巧匠连夜赶制出来的。
素舆就是一辆小四轮车,人坐在上面后面有人推动,可以向前行驶。
有了这个素舆,二哥就可以多出来晒晒太阳,好多吸收天地阳气,用来恢复体力。
“二哥。”姜甜清脆的声音响起。
姜仲斌也刚用完早饭,翘首期盼妹妹今天能过来陪陪他。
在听到妹妹的声音,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甜儿,你来了。”姜仲斌随着姜甜进来的视线看着她。
“嗯,刚从外面回来,这不就巴巴赶来看你了。”姜甜朝他粲然一笑。
她的笑容直击人的心底,不自觉得似乎也令人跟着快乐起来。
“二哥,你猜猜今天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姜甜开口道。
“好东西?”姜仲斌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是何物。
他只得认输,“妹妹神通广大,你的礼物哥哥真是猜不透。况且这几年我神智不清,这一觉醒来,不知道何物东西能用在我身上。”
“要不,出去看看?”姜甜看着二哥的表情,询问道。
姜仲斌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无奈摇摇头,“可我这腿……”
“没关系。”姜甜说完,便唤护卫把素舆推进屋子里。
护卫推进来的一瞬间,姜仲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是?四轮车?
这就是妹妹口中,给他准备的好东西?
姜仲斌内心一下子破防,昨日仅仅见过一面的妹妹竟然能想到这么细致。
而是,这个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出来的,一夜的时间,还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方才有此成果。
姜甜又把素舆推到姜仲斌的面前,姜仲斌伸出手来抚摸着这个做工精致的素舆,看来,妹妹没少下功夫。
“谢谢。”姜仲斌抬头看向姜甜,眼里满是感激。
“谢谢你能想的这么周到。”
姜甜耸耸肩,并不觉得这有多么令人感动,“不用这么感动哈,这只是暂时给你用而已,不出十日,你就能跑能跳了。”
什么?
十日?
姜仲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出十日就能跑能跳?
“好了,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话落,姜甜抬手画符,须臾之间,符成,被打到了姜仲斌的体内。
符被达到体内的一瞬间,他感觉浑身有一股暖流袭来,四肢百骸的痛感也好像一下子减轻许多。
通过昨日,他就知道这个妹妹并非凡人,是有道行在身上的。
姜仲斌展开双臂活动了几下,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我感觉四肢的痛感减轻了许多,胳膊现在也有了力量。”
他又尝试着抬了抬腿,虽然腿动不了,但是有种酥麻的感觉告诉他,比昨日有知觉了。
“二哥,上车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哥近况如何。”
“好。”
护卫把姜仲斌扶上素舆,姜甜身后推着他缓缓前行。
院子里的阳光是真好啊,只是太久没见光的姜仲斌一下子被这耀眼夺目的光芒照得抬袖遮住。
“你的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上许多,慢慢就会适应的。”姜甜出声安慰。
“是啊,这一转眼竟然是三年的光景。”
如果不是被耽误,可能自己已经实现了抱负理想,也能为大昭的百姓出一份力。
路过院子一角,姜仲斌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那里的各种兵器,看上去已经褪色或是生锈。
是啊,已经许久未曾用过它们了……
姜甜看透了他的想法,“很快,你就能重新拾起更好的武器。”
出了姜仲斌的院子,往东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就看到了大哥的院子。
虽说院子挨在一起,但奈何侯府占地大,他们几个公子的院子都不小。
护卫昨日就听闻,说是小姐是圣人,比那皇宫里御医还要厉害,竟然治好了二公子多年的奇症。
刚开始他们还半信半疑,这亲眼见到小姐推着二公子过来,才确信无疑,打心底里对小姐更多了一份尊敬。
只不过,大哥的院子里出奇的安宁,如果不是有护卫在这里守着,别人还以为屋子里没有人住。
木门被打开,两个人一同进了书房。
这几年,姜伯仁在书房里度过了无数个夜晚……
第75章 第74章 缺少魂魄
今日的院子里,还是如同往日一般安静。
姜伯仁酷爱读书,就连之后突然病了,也是一直从书房里不肯出来,这近乎于是一种痴念。
院子里有几名护卫,还有洒扫的下人,他们同公子小姐一一问好。
姜甜推着姜仲斌,进了书房。书房虽然很大,但是由于书籍过多导致空余的地方不多,可见,大哥之前是多么的热衷于这些文学典史。
顺着两人的方向看去,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书桌那里。
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书本发呆一般,痴痴呆呆的盯了好久却没有翻动一页。
姜甜早就听下人说过,从三年前,大哥一直这个样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姜甜推着姜仲斌往前走了几步,她打量了一眼这个大哥,自己的大哥浑身竟然散发出了一种光泽。
这光泽,竟然是文曲星转世!
这也不奇怪了,他先前看过的看任何一本书,只需一遍,书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哪页,他都能倒背如流。
如果不是这几年的遭遇,她大哥早就一举夺魁,成为国之栋梁,得为大昭作出不知多少贡献。
“大哥这是失魂怔,准确来说,他的魂魄被禁锢在了某个tຊ地方。”姜甜看着姜伯仁,对姜仲斌说道。
姜仲斌不解,“失魂怔?难道就是失去魂,所以才得此名?”
姜甜看着二哥似懂非懂的模样,继续说道,“不只没有魂,还没有魄,常理来说,人有三魂七魄,现在大哥的魂魄都被禁锢。”
转而她又对姜仲斌说,“二哥,一会儿我会进入大哥的灵魂深处,把他的魂魄带出来。”
姜仲斌凝眉,此事听起来很不寻常,也只是恨自己帮不上忙。
“好,那你要小心。”姜仲斌关切的嘱咐道。
姜甜把手指对准姜伯仁的眉心,一下子穿越到大哥的魂魄里面。
在这个魂魄空间里,每一个魂魄都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只是它们现在都被关在了一个个笼子里。
姜甜眯起眸子,观察着每个笼子里面的情形,好再做决定。
她唇角微微一笑,讽刺道,“都是些雕虫小技。”
只见她盘腿坐于里面,闭上双目,伸出手指口中开始不停念诀。
霎那间,只听见笼子被一一打开的声音,姜甜立马把大哥的魂魄收起来,只是,最后一魂一魄却还是原封不动的被关在里面。
她重新念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笼子没有反应。
再来一次,“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笼子还是没有反应。
她疑惑不解,明明这个道诀就是解救魂魄的,现在怎么还是岿然不动,留下了一魂一魄。
姜甜走上前,抬手摸了摸这一魂一魄的笼子。
原来如此,那邪道太狡猾了,竟然把大哥的福泽之光全部偷走,在笼子门口使了封印。
现在,只有足够的福泽之光才可以解救出这一魂一魄。
可是,她浑身只有灵气,还是从那个男人那里获得的。
福泽之光这东西可不多得,得需要做好事行善才能慢慢的积累,不是一下子就能取得的东西。
姜甜看着手中的几枚魂魄,脸上忽然浮现出几许感慨,“算了,先带出手里这几枚魂魄,等到出去之后,得赶紧去收集福泽之光,到时候再来慢慢收了这一魂一魄。”
没多时,姜甜从魂魄空间里面抽离出来。
姜仲斌看到妹妹有了反应,脸色顿时放松了一些。
“还顺利吗?”姜仲斌担忧的问道。
姜甜不知道该怎么仔细描述,只是摇了摇头。
姜仲斌看她一脸难色,只是劝道,“也难为你了,大哥的魂魄被封印这么多年,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寻到,你不要太过自责。”
姜甜看着二哥的眼神,立马笑了一下,“诓你的,我找到了大哥的几枚魂魄,只是,还有一魂一魄留在那个空间里,得用福泽之光才能解开。”
说完,她摊开手掌,几枚颜色不同的魂魄就摆放在那里闪闪发光。
“这是魂魄?”姜仲斌第一次见魂魄这种东西,不由得十分好奇。
“嗯,当下之急,我现在先把大哥的几枚魂魄归位。”
只见姜甜把手掌对准姜伯仁的身体,又把魂魄推入进去。
须臾之间,姜伯仁好像有了反应一般,突然动弹了一下身子。
他突然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但是眼神还是呆呆地没有任何变化。
姜甜叹了一口气,“大哥还差一魂一魄才能真正恢复如初,只是以我暂时的能力还做不到。”
“已经很好了,大哥比之前有了反应就是很大的进步了,我们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他肯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姜仲斌安慰姜甜道。
姜甜点点头,“大哥的一魂一魄还需要福泽之光,我等会儿出去一趟,看能不能收集一些。”
姜仲斌看着妹妹为他们一直坚持不懈的付出,心里很是感激。
出了大哥的院子,姜甜把二哥送回去之后,也换了一身衣服,独自出了门。
她的心里有了主意,要到前几天的的“算命一条街”去看看,毕竟那里人来人往,想找几个带福泽之光的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如同那日一般,“算命一条街”挤满了人,每个摊子面前都坐满了人。被算命的人有的眉头紧皱,有的面带欢喜,还有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姜甜无奈摇摇头,要不是为了大哥,她才不愿意出来给人算命,这属于泄露天机。
哎~没办法,自己的哥哥自己救。
姜甜抬步往“算命一条街”里面走去,她的目光停在了一个摊子面前。
算命的那个人正在给面前的中年女人讲解,她就站在一旁偷听。
算命的看看了女人的手相,“你家男人确实是变了心。”
女人一听,虽然满肚子火脸色突变,还是赶紧问道,“那你能看出来我男人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厮混吗?”
“让贫道来看看。”他又看了一眼女人的手相,接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是不是有个闺中密友,比你小上几岁还没有成婚?”
“什么,竟然是她,我这就去捉奸去!”女人扔下银子,拔腿就跑,捉奸的速度可是比哪吒的风火轮还要快。
道士看着那中年女人跑了以后,把银子装进兜里,叹了口气后又眉开眼笑。
姜甜望前走上两步,俯视着坐在摊子前的道士,“哎,这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坑蒙拐骗,真是没有王法。”
道士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美少年,他不做搭理,“少年,莫要来寻我麻烦,生活不容易的。”
姜甜答非所问,“你现在赶紧回家去,你儿子自己在家里有危险!”
第76章 第75章 第一卦1
什么?
眼前美男子怎么知道自己有儿子?
姜甜看着算命打卦的这人,淡淡开口,“我看你也是被生活所迫,并没有故意骗人害人之心,我只是想告诉你,赶快回去救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在家很危险!”
算命打卦这人蹭的一下子就站起来,回家看一眼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看一眼也好,没事就算了,万一被他说准,也好保护儿子。
“好,我暂且信你。”
说完,也和刚才那个中年妇人一般,踩着哪吒的风火轮样拔腿就跑。
摊子旁边一个卖菜的老大妈看到这副情形,便好奇地问姜甜,“小公子,你认识他?”
“不认识。”
老大妈有些疑问,“那你怎么知道他家里有个孩子?”
“他的面相告诉我的,还有,他老婆去世早,一直和孩子相依为命,不得已才出来摆摊算命,不过,也没做什么坏事。”
老大妈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是啊,小刘这孩子真是不容易,本来两口子小日子过得挺好,却没成想他老婆头两年得了重病去世了,留下这么个儿子,今年才九岁。”
姜甜在那个小刘的摊子上坐下,老大妈卖菜生意也是惨淡,索性两人就聊起了家常。
“听您这么说,他确实挺惨的。”
姜甜知道这个算命的小刘不是坏人,儿子可是他唯一的命根子。
摊子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几个人看着姜甜坐在摊子后面,都摇摇头,以为他年纪轻轻就出来招摇撞骗。
寻思着小刘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如就先用一用这个摊子。
不错,不错,老天赐给自己的机会啊!
“免费算命,免费算命。”
“不要银子,只看缘分天意!”
姜甜竟吆喝了起来,这一吆喝下去,摊子前来了不少人,不仅是因为算命不要银子,重要的是,他们没见过算命先生会这么年轻俊美。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算命先生都是一副得道仙人的模样。
“你们说他会不会算命啊,不会是骗子吧?”
“要我说,极有可能,你看他这么年轻,而且从头到脚就没有一点道教算命先生的样子。”
“确实如此,那我们就看看热闹。”
众人围成一团,就为了现在看个热闹,旁边卖菜的老大妈也闲来无事,听着他们七嘴八舌,也等着看接下来的剧情,同时有些同情姜甜,也不知道他会些什么。
姜甜扫视了众人一圈,自信的开口说道,“不要门缝里看人低,我虽然年纪尚轻,但唯有一点,算命奇准。”
众人看他一副自信的样子,便哈哈大笑起来,笑话他大言不惭。
“诸位听我说,我一日只看三卦,多了不看,况且不收银子,只看机缘。”
此时,许多人跃跃欲试,姜甜又再扫视了一圈后,眼神落在一个姑娘身上。
“这位姑娘,你我有缘,可否请在下给你算上一卦?”
那个姑娘指了指自己,一脸的疑惑,难道自己是那个有缘人?
其实,姜甜是看到了她眉间的一缕福泽之光,但是其中又带有黑气。
看来这个姑娘平日里非常善良,才得了这么一缕福泽之光,但这个黑气,又证明她运势奇差,似乎命不久矣。
多亏这位姑娘遇到了自己,若是晚了一步,谁也救不回来。
姑娘向前几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坐到了椅子上。
面前的女孩子很可爱,年纪也不大,姜甜看了一眼女孩子的面相,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女孩子看tຊ姜甜皮肤细腻,特别羡慕,却没有发现姜甜不展的眉头。
“先生,我真没有什么需要看的,我看你一个男子肌肤如玉,能不能告诉我,你从哪里买的面脂,我也去买来搓搓。”
姜甜看着她还一脸无知的模样,摇了摇头,“姑娘,今日便是你的一个劫!”
那女孩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置信,认为这个算命先生就是在坑自己。
“先生,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张口就胡说八道呢?”
“那你知道你最近为什么浑身发痒,起了一身的疙瘩,却是喝了许多汤药也没有用吗?”
女孩这时候身体正好痒了起来,止不住的用手挠挠身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刚才我也看见了,这个姑娘总是在用手挠身上,一看就是得了痒症。”
“我刚才好像也看了一眼,难道我也能成算命先生,哈哈哈哈……”
姜甜听着他们的议论声不做理会,只是淡淡的开口,“就算你们看到她挠自己身上,那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会痒?”
面前的女孩子一边挠着身上,一边焦急的开口,“大师,我这个痒症有好些时日了,你能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身上长得疙瘩是因为你中毒了,这是中毒之后的反应。”姜甜面无表情的说道。
姜甜这一番话说出口,女孩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后来又焦急的问道,“我怎么会中毒?不可能吧!”
旁边的人又议论纷纷,“我看啊,这个算命先生就是在胡说八道,人要是中毒了不得一命呜呼啊!”
“对啊,有谁下毒让人浑身痒痒,那是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呢?”
有人开始质疑,“这姑娘,不会是算命先生找来的托吧!”
“对啊,可能就是托!”
“那他就是个骗子!”
姜甜还是向刚才一样面无表情,只是听这些多嘴乌鸦喳喳乱叫。
那个姑娘听了也是有些气恼,急忙反驳道,“你们不要胡说,我可不是什么托,我今日是跟我妹妹一起出来游玩,再说了,这个先生是免费算卦,又不收银子,他能有什么目的!”
这一串话问的众人是哑口无言,他们也不再作声,就看看这个年轻的算命先生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他们也不过是来看戏的而已。
“算了,我看一点姑娘生气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暂且留下来看看。”
“是啊,万一被说中了呢!”
姑娘看看眼前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算命先生,便开口说道,“先生,我不看了,今日也是纯属好奇凑过来围观,刚刚就当一场游戏罢了!”
说完,这个姑娘起身就要走,只是,还没等她抬步,姜甜的一句话直接让她呆在原地。
“如果你现在就走的话,不用明日,今晚你就会一命呜呼,到时候,你父母就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
第77章 第76章 第一卦2
什么?
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甜此话一落,周围看景儿的那些民众都替女孩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道士怎么上来就咒人家女孩子,这女孩看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突然死掉呢?”
“是啊,看起来明明没有什么大碍,分明就是危言耸听!”
那姑娘一听这道士如此诅咒自己,一下子就炸锅了。她重重的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桌子上算卦的铜钱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而且脸上明显怒气冲冲。
“你这个先生,年纪不大,出口就是诅咒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今天我真是倒了血霉了,要是知道这么晦气,我也不可能听你的过来算命。”
周围的人就是爱看热闹不说,还爱插上几句。
“这个先生长得人模狗样,但是嘴真恶毒啊!”
“谁说不是呢?简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啧啧啧,这姑娘也是恼了,好端端的一天出来游玩,被这个道士诅咒,一天的好心情都毁了。”
姜甜表情依旧淡漠,她知道这些人不懂其中缘由,并不会把他们说的话当一回事。
那姑娘抬脚又要走,只听姜甜不急不缓的开口。
“你家境不错,父母恩爱,对你也是尤其疼爱,但是在你十岁那年,你家门口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晕倒了,你正好在门口玩耍,出于好心,便让你父母把她救了起来。”
女孩刚走了两步,听到姜甜说的这些,怔愣在原地,然后她又转过头,厉声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暗地里跟踪过我?”
女孩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算命先生只看一眼,就能一丝不差的把以往的事情说出来。
姜甜眼皮也不掀一下,脸上的表情还是跟刚刚一样没有一丝波澜。
“首先,我不认识你,帮你看相只是因为有缘份。其次,我没有调查你的必要,因为我看相不收分文。所以,你说我调查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周围的人又开始嘀咕起来。
“是啊,不为了银子,难道是为了人?”
“难道,是为了这个姑娘,嘿嘿~道士也真会玩儿。”
姜甜和那个姑娘听后,眼神都犹如一把利剑般,射向两个碎嘴子。两计冷光一同射来,嘀咕的那两人自知理亏,就把嘴直接闭上了。
这个姑娘又打量了一下姜甜,发现眼前的道士虽然眉清目秀,长得比自己好看许多,但是她却一次也没有见过。
就在这个姑娘犹疑之时,姜甜淡淡出声,“你在家门口救回这个姑娘以后,发现她身世凄惨,无父无母,便求着让你父母收了她作为你的丫鬟,名义上还是你父母的干女儿。”
女孩没想到这个道士说的全对,便又坐在了椅子上,她叹了一口气。
“世道不公,让她从小失去父母,多亏那时救了她,我还多了一个童年玩伴。”
姜甜苦笑着摇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没错,可是救错了人,那就能要了你的命!”
女孩一脸的不可置信,“先生,你什么意思?我的妹妹是个好女孩,知书达理,有什么好东西从来都会让着我先挑,好吃的也是让我先吃。”
“这些不假,但是,但是你犯了一个大忌,防人之心不可无。”
女孩眉头皱起,很是不解,“防人?”
“十个弹指间,你的妹妹就会把你最爱吃的桃花酥买来,到时候千万不要吃,如果吃了,今晚你就会一命呜呼。”
“还有,就是她在你的点心里给你下的毒,你没发现吗,每次点心她都让给你吃。之前下的毒正好配上桃花酥能加快中毒,这次,不再是浑身长疙瘩脓包那么简单了,只一块,就能要了你的命。”
女孩不敢相信眼前道士说的话,她疯狂地摇头,“不可能,你说我妹妹给我下毒,怎么可能?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给我下毒,她是我的妹妹啊,我亲手救了她啊!我相信她。”
这个女孩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但是面前的算命先生却准确无误的说出她之前发生的事情。
难道,这个算命先生说的是真的?
此刻,人群中又开始议论起来。
“啊?不会吧,难道还真有人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这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啊!”
“这么说,一会儿可能还有个妹妹出现?”
人群中的话落下,正好十个弹指的功夫。
“姐姐,终于找到你了!给你买的桃花酥来了。”
听到声音的吃瓜群众都是一个愣怔,这还真有桃花酥?
不是吧!
众人都纷纷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发现是一个带着灿烂笑容的女孩子。
众人打量过去,发现这个女孩跟算命的女孩年纪相仿,难道就是刚才算命先生口中的那个妹妹?
这个所谓的妹妹把点心递给姐姐,“买回来了,老发祥的牌子,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呢!”
坐着的女孩明显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现在又不想吃了,谢谢妹妹你的好意。”
那个妹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
“姐姐,你在这里干嘛?我们先回家吧,回家再吃。”
说完,拉着姐姐就要走。
姐姐松开被拉着的手,拿过她手里的点心,打开纸包拿出一块,“排了这么久的队,你也饿了,你先吃一块。”
妹妹的眼神立马有些闪躲,“专门给姐姐买的,我怎么舍得吃,还是你吃吧。”
“那好,我就吃一块。”
众人都替这个姐姐捏了一把汗。
听到姐姐说吃一块,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算计的毒光。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姐姐手上的桃花酥,眼看桃花酥已经送到嘴边,姐姐却犹豫了一下。
“算了,又不想吃了。”姐姐的目光也是一直没有离开妹妹的眼睛,刚才的那一丝阴毒被她尽收眼底。
妹妹有些生气地对她说,“姐姐,你今日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爱吃桃花酥了吗,我这好不容易去给你排那么久的队,你还挑三拣四!”
要是tຊ不知道情况的人也就罢了,刚才算命先生说的话,他们可是都听的一清二楚。
“妹妹,当年是我救了你吧!”
妹妹明显一愣,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姐姐你说这个干什么,我怎么能忘?”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姐姐厉声质问道。
“你怎么了姐姐?今日怎么突然这样反常,你不吃就算了,侮辱我给你下毒干什么?”妹妹装作十分气愤的样子,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害怕。
姐姐又朝她走了一步,对上她的眼睛,“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就去报官!”
这时候,眼前的妹妹彻底慌了,她一个趔趄朝后,扶住了河边的石柱,又伸出手抓住了姐姐的胳膊。
妹妹此刻哀求道,“姐姐,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妹情谊,求求你不要报官,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妹妹的话一出,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最感到不能接受的还是姐姐,她当场石化在原地……
第78章 第77章 第一卦3
姐姐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这对她来说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面对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妹妹的头都抬不起来的同时,脸上一阵燥热。
“竟然真是这个妹妹下的毒啊,太狠了!”
“这样的人真是狼心狗肺,人家救了你不说,你还恩将仇报,哎!”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能让人做出下毒杀人这一步,活生生的农夫与蛇,被毒蛇反咬一口,心肠太歹毒。”
……
姐姐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妹妹的手。
“竟然真的是你!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是我救了你啊!我还求爹娘把你收作义女,让你不再是孤身一人,爹娘买的好东西我都是第一时间跟你分享,我有的你都有……”
“不要再说了!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脸,你认为你救了我,一直在帮我,其实你一直在施舍我!你不就是仗着父母的疼爱才得到今天的这些吗!你不费吹灰之力还能得到一个好的婚事,而我呢!我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你的施舍!”
妹妹截言咆哮道,把心里不敢说的话一下子都倾泻了出来,此刻她就像一头发疯了的狼,怒视着眼前的姐姐。
“我是你救的不假,可是我又有求着你救我了吗!我还不如在当年就死了,现在让我整日看着你和德望哥眉来眼去,我心里的痛苦你明白吗!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德望哥!”
“呵呵呵~”姐姐一阵苦笑,“你就是因为我有了一个好的婚约,有了一个好的归宿而愤恨在心?就是因为如此,还比不过我们几年的姐妹情谊?”
妹妹朝前走了一步,靠近姐姐。
“姐妹情谊?真是可笑!我用的所有的东西不都是你不喜欢的,都是你施舍下来的,我们能有什么情谊!爹娘只会为你考虑,从来没有为我想过!”
姐姐在这一刻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妹妹,她的心底一阵痛楚袭来,留下了不知是讽刺还是伤心的泪水。
她抖动着肩膀,苦笑了几声,擦干脸上的泪水,“你说爹娘没有为你考虑?实话告诉你,为了让你以后过得好一些,爹娘给你准备了比我还丰厚的嫁妆!”
妹妹斜瞪着姐姐,布满红血丝的恶毒眼神一下子充满了质疑。
“不可能!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这怎么可能!”
她崩溃的摇摇头,唇角都在颤抖,“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爹娘怎么不告诉呢?”
“爹娘不告诉你,是因为想在你找到如意郎君的时候再说,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妹妹忽然转变态度,她拉起姐姐的手,好像忽然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姐姐一把甩开妹妹的手,无奈的闭上眼睛,“如果不是你给我下毒,我还不知道你想要了我的命,还觊觎我的夫婿,还对爹娘存有怨恨,我又怎么可能原谅你!”
妹妹还是不死心,“不,姐姐,我们还能回到从前的对不对!就像以前你都能原谅我一样!”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直到今日我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你竟然是一条毒蛇,潜伏在我身边,冷不丁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当年真是瞎了眼……”
众人唏嘘,纷纷摇头叹息起来。
“真是农夫与蛇,就因为嫉妒之心就要下毒害人,心思太歹毒了。”
“可不是,虽然我也是从小无父无母,但是我现在通过自己的手艺来养活自己,并没有感到自卑,一切无非都是人心作怪罢了,借口而已。”
“这个妹妹无父无母,虽然可怜了一些,但这又不是姐姐的错,本来是出于好心,没想到现在被人倒打一耙,做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
……
听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又看着姐姐决绝的眼神,妹妹一下子彻底崩溃了。
同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狠戾,她抓起姐姐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拉,就要把姐姐推到面前的河里去。
“我活不了,你也休想快活的活着!哈哈哈哈……”
妹妹现在就像发疯了一样,神情太过可怕。
与此同时,姜甜早就知道妹妹会来这么一着,一个符咒打在姐姐的身上,让她只是摔倒在了一旁的地上,没有被推到河里去。
眼看姐姐没有掉到河里,她又从身上拔出一把刀,朝着摔倒在一旁的姐姐就要刺去。
众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眼看刀就要落在姐姐的身上,姜甜拿起桌子上一枚铜钱用灵气打到了妹妹的手腕。
妹妹手腕被打中的同时皮,手中的刀一下子被甩到了一旁的河里,她还是不死心,伸出双手就要上前去掐姐姐的脖子。
姜甜对此摇摇头,这人简直是无可救药!
众人看此情形,都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妹妹心狠手辣,太可怕了!他们虽然出言劝阻,却不敢上前拉架,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姜甜快步上前,把妹妹推到一旁,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姐姐这时挣脱了束缚,大口大口的喘息的粗气,她也十分后怕。
今日多亏出来游玩遇到算命先生,否则这会儿自己已经在家中躺着,被人发现的时候可能尸身都凉透了……
她不敢再接着想下去。
姜甜把她扶起来,“你还好吧?”
姐姐摆了摆手,“我,我没事了,感谢先生相救!”
看着眼前这一幕,妹妹又笑出了声,“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肌肤之亲,你的名声还能有多好?哈哈哈哈……”
姐姐看着眼前的妹妹死活不知悔改,就让一旁的人帮忙报官。
一看有人去保官,妹妹彻底瘫坐在地上,接着又跪着向姐姐的方向爬去。
“姐姐,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再嫉妒你了,放过我吧!”
姐姐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从今日起,我没有妹妹!这些年的虚情假意,就当都喂了狗!”
一看姐姐已经对自己死心,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好过。
“哈哈哈哈哈……报官又能怎么样!我已经怀了德望哥的孩子,你始终得不到他的心,哈哈哈哈……”
什么?
姐姐的全身都在哆嗦,她上前揪住地上人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已经怀了德望哥的孩子。”
姐姐起身踉跄后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未婚夫竟然跟妹妹搞到了一起。
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你们,难道你们是串通好的,要了我的命以后,好代替我的位置……”
“是又怎么样!”
姜甜就在这时平静的出声,“她不止要代替你,还想在你死后,再害死你的爹娘,坐享其成。”
姜甜的一句话,就像炸弹一样爆开。
什么?她怎么敢?
第79章 第78章 第二卦1
帮忙去报官的人正好遇上巡逻的士兵,听他简单描述一番,也知道发生了大事。这才立马赶过去,把那个作恶投毒的妹妹带回了刑部。
姐姐这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就在须臾之间,一切都变了。
下毒害自己的妹妹,背叛自己的未婚夫,还有差点离自己而去的爹娘……
她不敢再想下去,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
姜甜回到桌子旁坐下,姐姐也跟上她的脚步。
“先生,如果我今日吃了那块点心,是不是真的会死?那他们的阴谋就会得逞?”
她不敢想象,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还有他的爹娘,也会被他们杀害。
姜甜认真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今日你遇到了我,你的命劫今日算是过去了,以后,你也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夫婿,过上和美的日子。”
“谢谢先生,今日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你说算命不要银子,那我怎么回报你呢?”
姜甜看着面前女孩真诚的眼神,又看向她眉间的福泽之光。
“我要取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女孩微微一怔,“我身上的东西?”tຊ
姜甜点点头,“对,我只要福泽之光,对你没有任何伤害。”
“好,那先生怎么拿呢?”
只见姜甜伸出手,把手指放在女孩的眉间,轻轻一抽,就把福泽之光取下一缕收了起来。
女孩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诧异,“这就可以了?”
姜甜淡淡地回了一句,“可以了,不过,你身上的脓包,还是要找大夫看看,以免以后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女孩感激的点点头,“多谢先生,那我先走了。”
一群人目送女孩离开之后,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的算命先生是个大师,一个个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好了,第二卦。”姜甜清脆的声音落下。
好像她口中的算命占卜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众人都跃跃欲试,又不敢向前,生怕自己心里藏着的那点欲望被当众剥开。
这时候,在人群中,姜甜看到了一位面相温柔的中年妇人,她的神色有些担忧,脸色不太好看。
中年妇人似乎对要不要上前卜卦有些犹豫,一时间还没有想好。
姜甜的视线则是在妇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
妇人的面相不错,财运宫饱满亮泽,看来家境富裕,夫妻宫也是充满了光泽,看来夫妻感情也很和睦。
只是,他们膝下有一个儿子,而且儿媳给他们诞下了一个孙女。
按理说,该是生活幸福美满,只是,这个儿媳……
妇人的子女宫发暗,证明她唯一的儿子身体不佳。
那面前的妇人要不要算卦,她一下子就很清楚了。
趁妇人还在犹疑不决之时,姜甜对着她率先开口,“您是要算您的儿子吗?”
还没等妇人反应过来,姜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准确来说,你是想算算自己的儿媳妇,看看她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对吗?”
妇人听到眼前先生说的话,一下子就呆住了,等到她反应过来,才坐在姜甜的对面。
众人一听也都来了兴趣,接着凑热闹,不愿离去。
听人算命打卦。
这可是比戏文还有趣得紧。
只见妇人叹了一口气后,对姜甜郑重的说道,“不瞒先生您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最近一个月他身子不好,大夫说是回天无力……”
话没说完,妇人就抬起手帕拭泪,接着,她哽咽着说道,“儿媳妇已经给生了一个孙女,今年三岁了,这不,前几个月又有了身孕,本来一家人和睦的紧,偏偏儿子身体又垮了,我想算算,儿媳能不能生个儿子,好留个后。”
众人也是为夫人的遭遇感到惋惜,本来好好的日子,遇到灾病是比什么都难的。
俗话说得好:有啥也别有病!
姜甜若有所思地听着夫人的讲述,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波澜。
众人看着都以为,这个算命先生当真冷血无情。
“你儿媳妇肚子里的是男孩。”姜甜淡淡回答。
“那太好了!我儿有后了!”妇人十分惊喜,听到姜甜的话就犹如那东海的定海神针,给她的心上也定了定!
妇人大喜,就在这时,姜甜的一句话又让她如冬日泼了冷水一般。
“只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儿媳妇肚子里这个孩子姓王。”
妇人凝眉,脸色一下子突变,“先生是不是看错了,我家相公姓高,那孙子不也得姓高嘛,大伙儿说是不是?”
妇人向众人望去,众人却是窃窃私语。
“她难道没有听出来?孩子不跟他们的姓,肯定是跟他们家没有关系……”
一旁听的人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她儿媳妇肚子里孩子不是他们家的?那不就是野……”
旁边的人点点头,觉得自己的猜测加上算命先生的话应该是这个推断。
妇人脸色变了又变,突然起身,“你这小先生,什么意思?竟敢侮辱我们门楣!”
对着妇人的指责,姜甜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凝视着妇人的模样,突然感到好笑,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胡编乱造别人家的故事,你还有脸笑的出来!看我老实好欺负是不是!”
姜甜抬起手,制止了妇人,“夫人,我说的没错的话,今日一早你跟你儿媳起了一点争执,你临出门之前,她却在家里描眉画唇对不对?”
夫人面色和缓了一些,还有些吃惊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敢问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有孕妇人,谁整日身子不适还描眉画唇?”姜甜眼神扫向众人。
一个年轻些的妇人抱着孩子说道,“别提了,当年我也是喜爱打扮,只是怀了我这娃娃时,整日里吐来吐去,别说打扮,就是吃饭都吃不进去。”
又有一人附和,“是啊,我当年也是那样,虽然不是很难受,但是可没有心思放在打扮上。”
就连这个妇人也想到了当年怀儿子时,也不曾整日的打扮化妆,难道儿媳?
夫人瘫坐在椅子上,“先生,您的意思是?”
“你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隔壁老王的!”
众人这下子炸开了锅,“老天爷,她儿媳妇给她儿子戴绿帽子了。”
“那可不是,她不是说了吗,她儿子躺在床上一病不起,那肯定找好下家了。”
“哎呦,太惨了,儿子快不行了,儿媳妇又出轨,这谁能受得了啊!”
姜甜看着妇人痛苦的表情,“你儿子的病能治。”
妇人一下子又好像从绝望之中看到了希望……
第80章 第79章第二卦2
姜甜的话,犹如一粒神药,把妇人痛苦的心拉了回来。
妇人激动的看着她,“先生,你是说我儿子还有救?”
“是。”姜甜言简意赅。
妇人现在哪还管的上儿媳妇的破事,就想着儿子要是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儿子只有一个,儿媳妇品行不好可以再找。
“先生您说,怎么样才能救我的儿子?只要能救好我的儿子,我当牛做马都愿意!”
周围人的人都感叹她的拳拳爱子之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姜甜看到,她儿子被人下了咒术,把不干净的东西引到了身上,只要把咒术消除,她的儿子就可以痊愈了。
咒术确实歹毒,这种手法,跟她哥哥中的邪术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她无法容忍有人用歪门邪道害人。
姜甜嗓音平静的说,“你儿子这是被人下了咒术。”
妇人大惊,“咒术?什么咒术?我儿子为人老实,从来都是与人和睦相处,谁会害他呢?”
姜甜好看的唇角勾起,“刚才我不是说提起过一个人,隔壁老王!”
姜甜话落,妇人说道,“什么?是他,隔壁老王人看起来很老实啊,虽然年龄大了一些,但今年开春还要参加春闱考试呢!”
妇人话落,自己也才发现,难道是……
“那个老王年纪不小了,至今还没有说上一门亲事,你是说他跟我儿媳妇搞到了一起,然后,又害了我儿子?”
没想到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着实令人气愤!
“你说的不错,无利不起早,他早就看上了你儿媳妇,然后写诗暗地里勾引她,与她暗结珠胎。后来,因为嫉妒之心,这才起了杀心,用恶毒咒术来加害你儿子。”
姜甜的这一番话,就好像把妇人的心都抽走了一般。
过了好一阵,妇人才开口,“先生,咱们口说无凭啊!”
姜甜打量了妇人一眼,说道,“你现在带人回去,立刻去隔壁老王家,不用敲门,直接闯入,他们现在正在……”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若是再听不懂,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说罢,妇人就站起身,朝着大伙说道,“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的,事成有银子给大家,望大家给我做个见证,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
众人面面相觑,一听有银子拿不说,重要的还有“好戏”可看,迫不及待的加入。
这时,一队数十个人朝着一边开拔而去。
姜甜看人走的差不多了,不慌不忙,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茶壶,又拿出一个杯子,悠哉悠哉的喝茶。
还剩下的一部份人开口质疑,“算命小先生,你说那妇人还会回来吗?”
“自然,她还得回来给他儿子求治病解药呢!”姜甜一边喝茶一边回应。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个小小的家庭竟也能出现诸多繁杂之事,母亲料理偌大的侯府还要经营诸多铺子,更是不易。
两刻钟的功夫,妇人杀了回来,面色被气的青紫。
众人也跟在后面稀稀拉拉的回来,成群结队的议论着刚才的精彩瞬间。
“刚才真是太刺激了,那老王把这妇人的儿媳妇压在身子底下,两人一丝不挂,场面相当精彩!”
有没去的人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什么?真有这么一回事啊,看来错过了刚才的一幕。”
“多亏我们去的人多,要不然这个妇人就要被那奸夫淫妇给吃了不成,那二人的架势,真是如狼似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差点倒打一耙。”
“朗朗乾坤,光tຊ天化日,有辱斯文。”
“谁说不是呢,哎,别说了,看先生接下来怎么说。”
众人又安静下来,那妇人整理了一下情绪,脸色缓和上一些。
“今日这是凑热闹来着,把热闹又凑到了自己身上,唉~”
“刚才我说过,你儿子的病能治。”姜甜开口道。
妇人被姜甜的话拉回,“对,对,只要我儿子能好起来,一切都有希望。先生你说我儿子恶毒咒术是老王下的?”
“不错,你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或许,我可以救他。”
妇人说完,姜甜空手画符,符成后,一张金光灿灿的符纸落于桌面。
众人纷纷惊叹,这个小先生竟然不用黄纸和朱砂笔,竟然能空手画符,平生闻所未闻,更是难得一见呐!
这下子,众人对姜甜更是心服口服,现在不说先生了,都称之为大师。
姜甜把符纸叠起来,放到妇人面前,“拿着这个,放到你儿子的怀里,不出一刻,他就会转醒,只需再好生调养几日,他就会跟以前一样。”
妇人眼眶湿润,经过刚才的事情以后,她知道眼前的算命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神通广大。
“这个真的有用吗?我儿子这么快就能好起来?”
姜甜颔首,语气坚定,“自然。”
“那便好,今日多亏了大师,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如果没有碰见大师,真不敢想象以后会发生什么大事。”
妇人唉声叹气,总归事情发现的及时,当下别的不说,儿子的命在比什么都要紧。
事情完成,姜甜像刚才一样,从妇人的眉间抽出了一缕福泽之光。
已经收了两缕福泽之光,太好了!
一旁卖菜的大妈看她这么厉害,也想让她给算上一卦,怎奈姜甜说跟卖菜大妈没有缘份。
缘份这东西,强求不来。
刚刚完成两卦,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只见这个摊子的主人老刘带着儿子急匆匆的赶来。
他气喘吁吁,带着儿子就让他朝着姜甜跪下,“还不快谢谢恩人。”
孩子年纪不大,但也是十分懂事,连忙给姜甜磕头,“谢谢小哥哥的救命之恩。”
人群中又炸开了锅,不知道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老刘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众人对姜甜的能力是佩服的心服口服。
原来,老刘一大早就出来摆摊,儿子往日里就是扔在家里,自己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
今早出门的时候,老刘的右眼皮一直跳,他还以为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没成想,今早遇见了这个大师,也就是姜甜,大师让他快些回家看看自己的儿子。
不料,当他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竟发现有个陌生人正在用石头砸他们家的锁……
第81章 第80章 配阴婚1
不料,当他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竟发现有个陌生人正在用石头砸他们家的锁。
那人看见老刘回来了,便扔下石头飞快的逃窜了,若是再晚回去一步,他的儿子可能就被偷走了。
本来老婆就早早离世,要是儿子再弄丢了,那老刘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众人听完,不禁赞叹,面前的小先生就是妥妥的大师啊!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是道法高深。
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
“老刘,你这个摊子我再用一会儿可好?”姜甜对老刘说道。
老刘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对先前的事情多少有些尴尬。
“恩人说的哪里话,您想用多久都可以。”
“好。”姜甜也十分爽快。
“现在,第三卦。”
这时,人群中一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她开口的声音有些飘浮无力。
“大师,你帮我看看吧,求求你了!”
姜甜喝过一口茶,咂吧咂吧嘴,然后掀起眼皮,就看见面前的女子虽然带着面纱遮面,可是眼窝明显的凹陷下去,眼圈一周暗黑没有光泽。
按理说面前这个女子不超过二十岁,怎么听着呼吸声貌似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妪。
女子露出的脸颊一片灰白,看起来有些皮包骨头的瘆人模样,而且言语间充满着焦急与无奈。
“大师,我今日本来也是过来看看有没有高人指点迷津。不瞒您说,我看过无数个大夫,大夫都说我不日就要油尽灯枯,呜呜呜……”
话没说完,女子便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姜甜只是一眼就已知晓其中事情曲折,还是再肯定的问一番。
“我问你,你近一个月是不是总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个男人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而且你们每晚都会拜堂成亲,然后做一些夫妻之间的……隐晦之事。”
女子一听,瞪大了双目,虽然听起来有些丢人,立刻点点头。自己的命都快没了,她哪里还在乎什么名节操守,她现在只想活着。
众人听了女子的话,也都被吓得不轻,要说年轻男子女子做春梦也情有可原,但这是什么梦?连着做了快有一月?他们从没有听过如此邪门的梦。
正常人做梦无非每日都是不同,醒了之后不记得的梦境,是让人感到浑身舒爽的,如果是醒了之后还能记得的梦境,那便会令人浑身疲惫不堪的。
至于眼前女子说的梦,他们从未体验过,也得亏没有体验过,要不然,现在坐在这里看相的就是自己了。
女子眉头紧皱,有气无力的开口,“是啊大师,我每晚做完那个梦醒来之后,浑身酸痛不说,更奇怪的是,一觉醒来身上还有青紫的地方,更是碰不得。”
“我一个月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个月下去,大夫就让我准备后事了呢?我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啊,我若走了,我的父母怎么办啊?”
女子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女子也是可怜人。”
“要我说,她没准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那运气也太差了。”
“嗯,说的没错,或许是她八字软,容易碰到不干不净的晦气。前几年我也撞见过脏东西,到后来找了高人才解决。”
“哎~碰到了脏东西可不得了。”
“我们看看大师怎么说,大师肯定有办法救她的。”
……
“大师,我该怎么办?我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姜甜目光变得凝重起来,“据我推测,你这是被人配了阴魂。”
听到姜甜的话,女子的脸色瞬时更是灰白,她哆哆嗦嗦的张嘴,“阴婚?”
虽然女子不懂什么是阴婚,但是听意思也不是什么好事,正常人成婚是喜事,那她这个,不会就是阴间的婚事?!
人群中有些明白的人脸色也是突然暗了下来,他们知道,配阴魂就是那种家里孩子还未成婚就离世的,阴魂不散之后,梦里托父母找一个年纪相仿的人成婚。
正常人谁愿意和鬼魂成亲,所以此事做的定是极为隐蔽,手段也是极其阴险。
但是正常人一旦和鬼魂成了亲,就会被对方的阴间魂魄一直缠住,最后那个正常人也会一命呜呼,到阴曹地府里和对方聚在一起。
所以,配阴婚都是在暗地里偷偷进行,是被世俗所不能容忍的。
姜甜又道,“按正常来说,配阴婚不是不可以,但是阴对阴,阳对阳,这未尝不可。只是,你们属于阴对阳,你梦里的男子是来唤你去地下团聚的。”
女子连忙抓住姜甜的胳膊,“大师救命,我自认生平从未做过一点亏心事,怎么命就这么苦,求大师救救我,求求你了。”
女子本就声音微弱,现在她似乎是用尽了最大地极限,哀求姜甜能救救她。
“无妨,还是你往日里做的善事多,能有缘份遇到我,今日是你命不该绝。”
女子死灰般的眼里突然有了一束光,那是生的希望。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还有救对吗?”
姜甜点点头,继而又对女子说道,“你这是被人利用了,本来陪阴婚的是另一名女子,她被男鬼相中,可是她自己不想死,就把祸水引到了你的身上。”
女子不解,“被人利用?谁会利用我?”
“我说得不错的话,你有一个好友,你们一起在一家为婢,无话不谈,她也知道你的八字。”
女子立马摇摇头,并不是否定姜甜说的话,而是她不愿意相信事实。
“不可能,不会的,我们的关系那么好,无话不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她为什么要害我!”
姜甜语气平淡而沉稳,“在生死面前,她们无所不用其极。”
女子此时痛苦的闭上眼睛,两滴热泪划过干瘪的脸庞,她接受了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你现在想先看看,你们是什么时间聊过生辰八字,还有,她近一个月的时间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女子努力回忆着先前的事情,突然想到了就在一个多月前,她的好友翠屏曾经和她彻夜畅聊,她们聊着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
因为她们年纪相仿,翠屏还问了她的生辰八字,看看是不是tຊ跟自己的差不多。
难道,就是在那一天?
……
第82章 第81章 配阴婚2
难道,就是在那一天?
后来,因为关系十分要好,她们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翠屏还建议两人把发尾的一小撮头发剪下来,她们把头发放在一起,证明两人是一辈子不会分离的好姐妹。
不仅如此,翠屏还说要拿她们的头发去寺庙里,放在长生灯下面祈福。
女子眼神惊恐,嘴里呢喃着,“当时,我就相信了翠屏,以为她真是为了我好,没想到,所谓的好姐妹,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阴谋罢了。”
女子终于发现,一切都不是意外,“她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一切都是银子惹得祸。你们二人同在一府为婢,每日伺候你们的小姐主子,小姐家境富裕,自然是绫罗绸缎,金玉头面应有尽有,她自然是眼红嫉妒。”
姜甜又接着说下去,“人性便是如此,看到别人比自己好的时候,就想得到不属于她们自己的东西,贪嗔痴恨爱恶欲,世人怎么少得了被七罪所累。”
围观的众人听到姜甜的话,赞同的同时都纷纷叹息摇摇头,人性皆是如此,又有谁能逃脱呢?
“你好友的的七罪里面就应了三罪,她始终逃不过自己的天道惩罚。”
女子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近月余,她确实跟之前有所不同,经常买胭脂水粉不说,还换了两套新衣,放在以往,她是从来没有如此阔绰的时候。”
“那你就不好奇她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女子眼神迷茫,“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银子,只以为她是自己从前存下的罢了。”
“啧啧啧,我该说你善良好还是无知好,被人卖了不说,还眼睁睁的看着买自己的银子花在别人身上。”姜甜话语里虽有嘲讽之意,但更多的是为女子感到惋惜。
“大师,你是说,她把我给卖了?就是……”
女子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就犹如晴天霹雳,不过现在,她已经接受了事实。
众人皆是一惊,也感觉到浑身冷飕飕的。
“哎,这女子着实可怜,被朋友欺骗了去。”
“那朋友太阴险恶毒了,要是我见了的话,真是恨不得让她血溅当场。”
“消消气,不至于,那人做了如此歹毒之事,定有惩罚,我们就拭目以待。”
……
姜甜点点头,“她眼红钱财,听说有挣钱的法子,便寻了去,正好被那家死去的儿子看上,折磨了她好几日,你朋友受不了之后,盯上了你。”
“什么?”
……
“大师,我是无辜的,求求你救救我。”
“我说过,你命不该绝。”姜甜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话毕,姜甜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符纸。
符纸金光灿灿,在耀眼的阳光下也能看到它在发光。
符纸被姜甜徒手一抛,在空中突然变大,金光一下子笼罩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于一念之间感觉浑身冷意消散,一股暖流入体,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许多。
就在这时,在屋里睡午觉的翠屏忽然紧了紧被子,她就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袭来,布满全身……
女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发现比刚才多了些许活力。
“大师,我感觉现在好多了,身上也没有酸痛的感觉了。”
姜甜淡淡开口,“你身上的咒术已经解除了。”
女子刚要让姜甜取她身上的福泽之光,但是姜甜却说不急。
“她对你下了咒术,你要不要报复回来?”姜甜询问道。
“报复?”女子摇摇头,不禁叹息。“我并非是她,也没有报复她的想法,能饶人处且饶人吧!我相信,她做出天理难容之事,上天也会看不下去的。”
众人都替女子担心,“她是不是傻,她朋友都这样对她了,她竟然还要放过对方。”
“真是想不通,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就得让官府派人抓了她去,好好受一受牢狱之灾。”
“要我说,就该让她尝尝此番滋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姜甜对着女子说道,“天理难容,天道会惩罚她,此事会反噬自身,现在,她应该已经下阴曹地府与那男人团聚去了。”
众人唏嘘,看来确实存在天道这么一说,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半分怨不得别人。
女子也对点点头,“感谢大师今日救我一命。”
说罢,便跪下朝着姜甜磕头。
“你本身八字就软,平日里要多出来晒晒太阳,吸收自然阳气,身子便能好上一些。我再给你拿一张符,你每日佩戴,慢慢的就会恢复如初。”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姜甜从她的眉间取出一缕福泽之光,收入掌心。
今日的福泽之光收集完毕,一会儿可以打道回府喽。
她见众人还不走,便对他们说道,“平日里大家多做一些善事,不仅能帮你们积攒功德和福气,还能把福气流传给下一辈。”
众人听了都情绪高涨,他们好找到了一条康庄大道。
“我以后要多做善事,多去庙里烧香拜佛。”
“我以后要勤恳的读书,说不定上天不负有心人,就算没个好前程,之前自己也读书识字。”
“我以后要多救助一些乞丐,他们都太可怜了。”
……
“你们不光可以用自己的行动来帮助别人,更要发扬这种精神,去感化别人,你们的福气也就会来的。”姜甜对着众人撂下这句话就要走。
奈何他们今日遇到了大师,哪能舍得她走。
“大师,你看我们有没有缘,给我看看吧。”
“哎,大师,也给我看看可否?”
众人跃跃欲试,姜甜打断了他们的想法,“每日不多不少就三卦,今日没算到你们,证明在你们身上发生的都是小事。”
“那大师你明日还来吗?”
“明日用过早膳就来。”
众人掌握了大师的时间安排,纷纷散去,看来得明日有空再来找大师看相了。
他们也庆幸,没被大师抽到,证明自己的运气还没差到要命的地步。
老刘看姜甜要走,就赶紧上前一步,“恩人,我明日就早早的过来把摊子支好,你随时可以过来。”
“好。”姜甜朝他挥挥手,只留下一个背影。
旁边买菜的大妈到现在还是瞠目结舌,“老刘,这个小道士真是神通广大!”
老刘由衷的佩服,“是啊,他是我和小宝的恩人。”
明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第83章 第82章 多重身份
就在姜甜算命摊子不远处,有个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成国公府
“你说什么?”
成国公老脸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听着来人禀报。
成国公孙光辉又问了一遍影卫,“你可看清了?”
影卫战战兢兢,“禀国公,属下看得一清二楚,今日熠王下了早朝之后,便等在了永昌侯府门口,之后侯府的小姐出来就上了马车,进入王府后过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之后便回了侯府。”
孙光辉浑浊的眸子里好像跳动着火焰,他讥笑道,“看来,熠王也并非是神人,并非不近女色。”
霎那间,他们的房间中,又出现了一名影卫。
影卫快步上前,瞟了一眼身旁的影卫,二人微微颔首。
后来的这名影卫抬手持剑作揖,“国公,有重大的发现。”
孙光辉悠然端起茶盏,先闻茶香,后品茶味,屋内也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气。
“你且说来听听。”孙光辉示意影卫。
“禀国公,今日永昌侯府小姐回府之后,一号便回来汇报。可是,等到我继续暗中观察之时,发现侯府出来了一位身形娇小的美男子。”
永昌侯府的三个儿子都是残废,从哪里冒出来的美男子?
此事十分蹊跷。
影卫二号接着刚才的话又道,“属下清楚的听到侯府门口的护卫叫她大小姐,看来,侯府小姐是女扮男装。”
“女扮男装?你接着讲来。”
“但今日晌午,这姜甜女扮男装去往天桥算命一条街,赶走了之前的摊主不说,她还给人算了三卦。”
什么?
算卦?
孙光辉幽幽敛下眸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侯府小姐,竟会算卦?那结果如何?”
影卫接着禀报,“今日三卦,全部被她说中。”
“细细说来听听。”孙光辉一边坐在太师椅上闭眼休憩,一边听着影卫把今日发生之事细细说来。
等到影卫汇报完毕,孙光辉登时眯起浑浊带有精明的眼睛。
他又立刻问向影卫,“那日跟熠王一起的美男子寻到了吗?”
两个影卫感到抱愧,异口同声而出,“未曾。”
孙光辉忽地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影卫身旁,他的声音陡然升高,“我再问你们,北寒国术士刺杀熠王那晚,你们说出现的美男子,会不会就是今日的侯府小姐?”
影卫的眼底都闪过一阵惊恐!
美男子?
会玄门法术?
影卫努力的回忆着那日的情形,当时只把目光放在熠王的身上,其他的他们没有多注意。
只不过被国公一盘tຊ问,他们似乎茅塞顿开,能自由出入熠王府的女人,女扮男装,加上会玄门法术。
他们记得当日那个美男子法力高强,他没有受伤,后来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却是被熠王抱下马车。
“禀告国公,以此推断,当日那美男子的身形与侯府小姐身形相似,又都会玄门法术,不可能只是凑巧。”
孙光辉拍了一把桌子,“傅屹!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名女子到底有什么用途?
家世联姻?
以熠王的尊崇和地位,加上他的能力,整个大昭就没有能与之匹配的女子,况且永昌侯府只是一个空壳罢了!
私人感情?
不可能,本来以为熠王是看上了女子,起了男女之情,没成想竟是一个小神棍,倘若放在朝堂上说来此事,熠王会被人戳脊梁骨,就算他不在意,难道皇帝不会在意?
难道,这女子是熠王幕后助手?
如果永昌侯府嫡女真是玄门神棍,以那日的能力来说,放眼大昭,无一人能及,这么一来,对付熠王就会更为棘手。
这侯府嫡女,竟有多重身份,到底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孙光辉的眸子眯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正在他想的出神之时,孙光辉的夫人急匆匆的走进来。
“老爷,不好了,梁儿又在屋里发脾气了!”
孙光辉正烦躁着,听到儿子的事更是烦闷。
熠王未除不说,皇帝还被他引导着下了一道赐婚圣旨,更是该死!
本来他们也都心知肚明,那大理寺少卿之女倾慕梁儿,本想着对方家世还能凑和了事,许给梁儿做个侧房也无关痛痒。
谁知,皇帝赐婚,这圣旨赐婚都是赐的正头娘子,哪有给人送小妾的。
孙光辉看到夫人前来,挥手屏退了影卫,心里本就烦闷不已,一听儿子又闹事,更是叹了一口老气。
他不耐烦的问道,“梁儿又怎么了!”
夫人也是满心不舒,眉色不展的同时,虽然看到孙光辉有些不悦,但事关儿子,她也顾不上其他。
“哎呀~老爷,梁儿自从那日醒来,知道被皇帝赐婚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说什么也不愿意娶大理寺少卿之女,这我哪里敢跟你说。”
孙光辉眼睛一瞪,有气无处发泄,“你还敢跟我说,我跟谁说理去。”
“老爷,要不你去跟皇后说说,让她吹吹枕边风,让皇帝收回这门亲事不行吗?”
孙光辉听到此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妇人之见!这可是圣旨,圣旨啊!”
妇人不以为意,“圣旨,圣旨也是人发的,皇帝论起来也是梁儿的姑父,说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住口!”
夫人被呵斥的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国公跟她如此大发雷霆的模样,当场接受不了就哭了起来。
国公府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自己所出,以前国公都是捧在手心好好护着,今日这一下子的态度令她受不了,一时便哭了起来。
女人的眼泪,有时候就是比战场上的刀剑好使。
孙光辉看夫人哭天抹泪的,觉得是自己的错,连忙去劝慰一番。
“夫人啊,你怎么还不理解呢,妹妹虽然贵为皇后,身份尊贵,但她并不得皇帝宠爱,能保住后位已是不易!”
夫人听闻,捏着手帕拭去眼角泪水,有些委屈的看着孙光辉,“真的是这样吗?”
“我的夫人呀,我还能骗你不成吗?”
……
第84章 第83章 女人是摆设
孙光辉整理了一下情绪,“夫人,我还能骗你不成吗?”
妇人若有所思后点点头,“你没骗我不错,要不说,当日我跟皇后提议把公主嫁到我们府上,妹妹跟皇帝说了以后便没了下文。”
“什么?糊涂!”孙光辉如遭雷劈一般。
他大声呵斥,“你们两个人暗地里做的什么白痴梦!我们孙氏已是出了一位皇后和太子妃,以后可能就是两位皇后,你们还提意让公主下嫁?我说怎么皇帝会同意下旨赐婚!”
孙光辉声音颤抖,指着妇人道,“原来是你们从中斡旋,最后落了个这种下场,慈母多败儿啊,梁儿还不是随了你,整日不长脑子!哼!”
孙光辉甩起袖子,气愤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这皇帝明着是赐婚,暗地里就是敲打他们孙氏!
皇帝没有把话说明白,就是留有余地,让他们自己慢慢体会。
国公夫人是何等的荣光,她自从生下儿子以来,国公对她是千依百顺,往日里也被其他夫人抬惯了,这一下子被斥责,心里倒是说不出的委屈滋味。
“你们倒是一条心,我这不也是为咱们府里前程考虑,谁知道你们男人们这么多思虑,到头来竟都成了我的不是,呜呜呜……”
孙光辉听着这哭声,更生烦闷的同时,也别无他法,只得从胸口舒出长长的一口闷气。
“罢了!别哭哭唧唧的,皇帝赐婚下来,板上钉钉的事实,虽说不甚如意,倒也勉强凑活,不过是府上多一个人口罢了,若是以后揪着那褚家女儿的错处,整个国公府,她还不是任由我们揉圆搓扁。”
夫人听后,情绪略微好些,觉得此话在理,瞧着国公眼里心里还是在意她的,便放下了芥蒂。
她往孙光辉跟前凑了凑,“老爷,去看看儿子吧,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至于因为这等事情惹得他不快。”
孙光辉无奈,谁让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呢,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他。
“走吧。”
孙夫人见他焦躁的情绪缓和不少,便跟着孙光辉一同去到儿子院子里。
二人刚将行至孙建梁的院子,便听到屋内一阵陶瓷被用力摔碎之声,还混杂着桌椅板凳被踢倒,以及打骂下人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赶快朝屋里走去,这门槛还没踏过去,一个瓷瓶被从屋内腾空扔出,差点砸到孙光辉。
不幸的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小厮先行伸头,被一下子打中了脑袋,登时脑袋被打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瞧上去便知伤口很深。
这个小厮哎呦了一声,就感觉有一股温热从头上流出,他抬手摸了摸头上,又看上一眼,转眼间直直的撂倒在地。
下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走,带着这名小厮赶快去寻府医查看一二。
因着孙建梁平日里就虐待下人,经常导致下人缺皮少肉的,府医就离着他的院子不远,对于这些个手段,府医倒是见怪不怪。
孙光辉本就怒火中烧,眼下又发生了这些些岔子,更是火冒三丈,“逆子,你是要打死你老子吗!”
孙夫人则在一旁给孙光辉顺着胸口起伏不定的恼火。
她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又责怪道,“还不赶快过来给你爹赔不是!”
母子之间的这些小把戏他们玩的是炉火纯青,孙建梁一下子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父亲,恕罪啊,儿子只是听到被皇帝舅舅无端赐婚,心内久久不能平静,心里一时不爽,才发了这无名之火,没想伤着父亲。”
孙光辉见儿子有意悔改,怒火稍稍平息。
“放肆!此话在家中说说也就罢了。你还怒火中烧,再怎么样也得给我咽下去,自古成大事者,焉有不蛰伏的道理,我看你呀,读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孙光辉见状赶紧跪下,“父亲莫要再生气,若是因为儿子的事惹得您身子不适,儿子万死难辞其咎。”
眼看儿子又乖巧懂事起来,他也便不再追究刚刚之事。
孙光辉伸出手把儿子扶起来,意味深长地对他讲,“梁儿,话说回来,此事已成定局,我们还能抗旨不成!你姑母在后宫不得帝宠,空有皇后头衔,若是我们再从中生出乱子,那不就是被人抓住把柄,就怕孙府的前程也要拱手让人!”
孙建梁之前整日流连于女人裙下,书也没读多少,若不是孙光辉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他是万万想不到这一点的。
之前孙光辉给他派出的任务,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才能不出岔子,做的算是不错。
孙建梁看向孙夫人,孙夫人也对他点了点头,“你父亲说的极是,你定要好生记住才是。”
“父亲,是孩儿愚钝了,孩儿不该把心中所想表现在面上,以后,儿子定会汲取教训,协助父亲登上更高的位置,来助姑母和姐姐一臂之力。”
听得儿子一番肺腑之言,孙光辉浑浊的眸子闪了又闪。
“儿啊,以后整个国公府都是你的,你定要记住,不要为了此等无关痛痒的小事而乱了方寸,一切都需从长计议。”
“可是父亲,我实在不喜那褚芙蓉,那女子貌若无盐,身形臃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孙光辉出手制止他再说下去,瞪了儿子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我的傻儿子,女人不过就是个摆设,这个不好你再去寻另一个就是了,何必在意什么褚芙蓉的,不喜欢就晾在一边,她还能tຊ朝你身上贴不成。”
孙建梁听得老爹一席话,自觉胜读十年书,果然老东西就是有经验!
只是,孙夫人在一旁可不答应了,她嗔怪孙光辉道,“哼,女人是摆设是吧,当年若不是我哥哥带领的三万将士在后方给你挺腰,你焉能有今日,果真是用完了就扔,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酒色之徒。”
孙光辉当年正是仗着有人在后面撑腰,便伙同他人联名上表奏请自己的妹妹为皇后,自己才成为了国公。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感激和忌惮自己的夫人,这些年才对她多有疼爱。
她也争气,三年抱俩,给国公府添了一双儿女。
“夫人消消气,我说的是外面那些女子,我能寻到夫人此等容貌与家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孙夫人很是吃甜言蜜语,“这还差不多。”
“好了梁儿,你只要记住,什么褚家女的都不打紧,就当府里多了一口人儿子,不喜欢的话就扔在那里就是。”
“是,父亲。”
“我与你母亲有事要商谈,你且放宽心,一切有为父。”
“恭送父亲母亲。”
……
第85章 第84章 棺椁落地
得到了福泽之光的姜甜,心里那叫一个美,蹦蹦跳跳的走在街上,她这动作,哪里还有侯府小姐的沉稳与温顺。
可这就是她,自由自在,毫无拘束。
人活着不就为了潇洒二字,谈其他做甚。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姜甜穿过几条街,来到那日的糖人摊子面前站定,老板此时还在低头聚精会神的给一旁的顾客做着糖人,没有发现面前站着的人就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
“给我来个齐天大圣的糖人。”
“做完这个就到您了,稍等片刻。”
末了,糖人老板做完手里的糖人,递给一旁等待的顾客,这才瞅了姜甜一眼。
糖人摊主大喜过望,“恩人,是你!”
姜甜挑起柳叶眉,朝摊主打了声招呼,“嗯,是我,我今天可是带着银子来的。”
“您说的哪里话,这可使不得,说银子那就折煞我了,那是还多亏了您出手相救呢!”
这可是实打实的恩人呐!
“小菜一碟,不用放在心上。”姜甜对此不以为然。
“恩人呐,您是不知道,我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就我一个还能干的,要是那日没有碰见你,我若一走了之的话,家里的父母孩子就得要饭去了。”
“别看我这摊子小,但是还不至于一家老小饿死,所以说,那日遇见你就是遇见贵人了,以后恩人到我家来吃糖人,分文不取。”
话落,他手中的糖人也做成了,他出手递给姜甜,姜甜接过就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又脆又甜,甚是满足,不禁令人感叹,这世间,唯有灵气与美食不可辜负啊!
“我从不欠别人的,无论是人情还是银子,一码归一码。”说完,她便撂下银子抬脚就走。
“这,恩人我可不能收你的银子,折煞我了。”糖人老板拿起银子就追了上去。
“你要是不收,我下次可就不来了,难道你还想失去我这个顾客?”
糖人老板左右为难,这可怎么的好!
若是不收,以后见不到恩人,若是收了,那也忒不地道了。
“收下吧,我还会再来的。”
留下的,只有姜甜的背影……
“不错,糖人是真甜,吃完回家看看大哥去。”
谁料计划没有变化快,她就知道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打道回府,造的什么孽啊!
前面的一条大路上,聚满了熙熙攘攘围观的人群。
前方的唢呐声高亢激昂,响彻云霄,震耳欲聋,虽然吹的很响,但是唢呐声中透出一股股苍凉,如泣如诉。
看来,这是送葬的队伍。
姜甜凑了上去,穿过瞧热闹的人群,就瞧见送葬队伍前方有人在撒纸钱,撒纸钱的后方有个人端着牌位还在哭的一颤一颤的。
看来,端牌位是死者的儿子。
他们后面,是一口巨大的棺材,以此彰显出对死者的尊重。
只是,这是一口用柳木做的棺材,难道他们家里就没人发现吗?
还是,故意为之,或者说,为了省银子。
棺材忌讳用柳木,因为棺材以松柏材料为佳,禁用柳木,因为松柏象征长寿,柳树不结籽,恐会绝后。
哼,看起来气派,只不过外强中干罢了!
那儿子端着牌位,哭的昏天黑地,脚步显得十分沉重,看起来是个孝子。
姜甜朝他后面几个人望去,有一个人特别明显,哭不出来,眼睛还一直瞟来瞟去。
看那人的葬服规制,又跟在一个女子身旁,应该是这家的女婿无疑。
霎那间,晴朗的天空少顷变得乌云密布,还刮起了阵阵阴风,人们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这什么鬼天气,刚刚还是日头高照的,现在怎么变天了。”
“是啊,本来大太阳晒在身上还挺暖和的,一下子一股股凉风直往脖子里钻。”
说完,那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又抬手搓了两下鼻子,最后干脆双手插到袖子里。
“你看,这家人还真是气派,棺材不仅做的大,还金碧辉煌的,可见这个丧事花费不少银子。”
“你不知道了吧,这户人家可是有些名气的,家里银子根本花不完,你看前面的那个就是大儿子,后面二儿子,再后面就是女儿女婿。”
“哦,我看到了,别说,那个女婿还一表人才呢!”
“看着挺好的是吧,但是我告诉你啊……”
还没等这人把话说完,前方的棺材突然落地,发出了一声巨响,一下子激起地上的无数灰尘,周围的人被呛的难受。
吹唢呐的几人也是停下了吹奏,用手使劲挥了挥扬起的灰尘。
没有了吹奏声,就感觉人群中一下子寂静下来。
只听人群中唏嘘不已,顺棺材半路落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众人七嘴八舌,“哎呦,这可不得了,棺材怎么能半路落地呢,太不吉利了。”
“谁说不是呢,看来抬棺的那几个人没有挑好,看着五大三粗的却是一点也不顶用,要不然怎么能让棺椁落在半道!”
送葬人群中有人吆喝了一嗓子,“你们是怎么抬棺的!不知道棺材得直接入坟,不能半道落下吗!”
说话的这人正是那个女婿。
端排位的人赶快上前,“算了妹夫,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让父亲早些入坟要紧。”
他对着抬棺的几人说道,“注意点,你们也是他们介绍的老抬棺人了,按理说经验丰富,怎么发生这么大不敬的事情。”
那几个抬棺人委屈的不得了,“大爷,我们几个兄弟抬棺十几载,还从未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不是我们抬不好,是棺材自己落地的。”
那个被叫大爷的人本就伤心不已,听了此话更是哭天抹泪,“父亲大人呐,您在天有灵,咱们快走吧,耽误了吉时入坟对您老也不好啊!”
“这是哪门子吉时,你见过有谁家死了人在午时出殡?”
众人朝着声音寻去,就看见一个娇小的美少年站在人群前方。
她扫视着对面的送葬人群,又用清脆的嗓子重复了一句,“见过送葬的,没见过午时阳气最盛之时送葬的。”
此话一出,送葬人群中有一人眼底如同淬了毒药一般看着姜甜。
……
第86章 第85章 被人所害
午时?
确实是阳气最盛之时!
送往人群中,有一人眸色阴狠地如同淬了毒。
那人就是去世老人的女婿,他大咧咧穿过前方几人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通姜甜。
看清眼前的是个美少年后,随后开口,“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干些什么?今日我们是给岳父送葬,耽误了吉时你负得了责吗!”
听那人言辞激烈,怕是差点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姜甜呵呵冷笑,“我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是今日正好遇到了此事,看来我和她老人家也算是有些缘份。”
那人瞪了一眼,本以为眼前的美少年是个没头脑的,便不再搭理。
那人回到送葬队伍中,对着大舅哥说道,“大哥,莫听外人胡言,怕不是没安好心的,想离间我们兄弟,还是快些让人抬棺走吧,耽误了吉时对咱们全家可不好。”
那家老大一听,虽有些迟疑,也只是哀叹一声,对着抬棺的人吩咐道,“起棺吧。”
几个抬棺人互相对视,默认的点点头,死者为大,无论如何也得赶紧下葬为好,之后他们几人蹲下身子,把棺材架子往身上放去。
只是,他们一同吆喝着用了几次力,棺材就如同千斤般纹丝不动。他们又接着试了几次,还是依旧抬不起来。
抬棺领头的没法子,便上前对着那家老大说道,“大爷,奇了怪啊!这会子老爷的棺材我们几个实在抬不起来!”
此话一出,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哎呦,这可怎么的好,棺材本就不能半路放下,这下子抬不起来了吧!”
“我看啊,八成是抬棺的几个tຊ人想要加钱故意为之的吧!”
你说好巧不巧,这话正好传入了一个抬棺人的耳里。
抬棺人愤愤不平,便解释道:“我们哪有开口加价,价钱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我们干了十几年的活计,也从未昧着良心过,你们说话的时候得注意些,可不要污蔑了我们的名声才好,我们都是靠力气赚银子,但是从不赚黑心钱!”
那家老大看有些口角纷争,赶快出声制止,“我老母亲一辈子为人和善,从未与人有纷争,你们就别再说了,怕扰了她老人家的安宁。”
接着又把手指向抬棺人,为他们解释道,“他们并未有任何要求,你们千万别出言不逊。”
话落,那女婿上前,“大哥,赶快抬棺走吧!”
抬棺人一听可是急了,他上前无奈拍拍手,表情愁闷,“大爷,我们并非不想走,只是棺材用尽全力,仍然动不了啊!”
那家女婿恼了,“雇你们来有什么用!我就不信抬不起来。”
“我们还能胡说不成,不信,你让周围几个大汉也上来试试。”
几个大汉也是好心,都是京城人士,算不得生人,况且死者为大,能出手帮上一下是一下。
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自告奋勇,几人上前搭上棺架,可是怎么用力也抬不动棺材,他们都退下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人们都在看热闹,本来也就是想看看送葬队伍还有儿女哭丧的情形,还是头一回瞅见这番热闹。
那家老二也是个老实的,一拍大腿,“大哥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大哥也实属无奈,棺材谁也抬不起来,竟到底也找不出其中缘由。
那家女婿此刻有些心虚,藏匿的送葬队伍中,一言不敢再发。
“老人暂时不想走。”
姜甜的话就像一颗炸弹一样,扔在了人群中,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那家儿子看此情形,又把目光看向姜甜,不再像先前那样不理不睬,“敢问这位公子是?”
有几个刚刚见识过她算命,正好在这里又撞见了她,便对众人解释起来。
“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小公子是个算命先生,是个大师,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刚才我们好些人都见识过他的能力。”
“是啊,刚才发生了好几起子怪事,都被大师说中了,我看棺材动不了,八成也是邪门。”
“就是,不如让大师给看上一看,没事最好,若有事赶紧解决完不也省心,棺材放在路上总归不是合办法,要是看好了,老人也能安稳下葬不是。”
……
众人不敢置信,眼前的美少年竟是个算命先生,还叫大师,一时间都不再议论,只是都看着姜甜,看接下来会有什么蹊跷之事发生。
那家儿子也要上前看个究竟,却被那家女婿拦住,“大哥二哥,这人八成是个骗子也说不定。”
大爷二爷无奈叹息,只说道,“现在无论什么办法也得试上一试,要不然你能抬动母亲的棺材?”
一番话,就把那女婿憋了回去,他是抬不动这老东西的棺材的。
二人上前,对姜甜恭敬道,“听人说您是大师?”
姜甜语气平淡,“大师倒谈不上,只是谬赞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那大师,您能否给指点迷津,看我父亲的棺椁,怎样才能顺利抬起来下葬?”
“我刚才说过,老人暂时不想走。”
二人那时对此话不当一回事,可现在境地却大不相同。
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疲惫表情皱成一团,“大师此言,难道是我父亲还有什么遗愿未了?”
“可以这么说吧,因为你父亲是被人害死的,此事不解开,他的魂魄去不了地狱,只能做孤魂野鬼投不了胎,再晚,就会魂飞魄散。”
姜甜看他二人也算是孝子,便把实情告知了他们。
二人霎时浑身哆嗦,对眼前大师说出的话虽然相信,但还是不敢接受。
“大师,你是说……说我父亲被奸人所害?”
“不错,而且,害你父亲的人就在你们这一群人送葬的人当中。”
姜甜话落把眼神看定那个女婿,众人也都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人。
那个女婿忽地就眼神闪躲,慌了起来。
“你们……你们看什么,父亲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家两个兄弟还有些蒙,“大师,那是我二人妹夫,不会是他,他最是孝顺父亲他老人家。”
“是吗?看来,你们被他骗的好苦啊……”
……
第87章 第86章 死人说话
什么?
被骗的好苦?
二人有些回过神来,“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这妹夫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何止如此,怕是我今日碰不到你们,你们全家都要遭殃。”
女婿怕事情败露,立马上前气冲冲的来到姜甜面前,“哪里来的臭道士,危言耸听,咒我们一家人是吧!赶快一边去,要不然有你好看。”
他以为这番架势能把姜甜逼退,谁知还没等姜甜发话,一旁的众人可不乐意了。
“没做坏事你心虚什么,还怕大师说准了不成。”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也不至于如此情绪激昂,怕不是心里有鬼。”
“说得没错,你背地里或许还做了什么恶事,怕大师说出来坏了你的好事吧!”
……
女婿被众人说的更是发慌,有些招架不住,便去拉他夫人,“夫人你说,我虽然委身做上门女婿,这些年我做的怎么样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我视父亲为生父啊,你可要为我做主。”
“相公,莫要担心,咱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你怕什么!”
二人夫唱妇随,看起来琴瑟和鸣。
那家女儿上前,看着眼前的美少年,“这位公子,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们一家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未做过下作之事,何来的全家遭殃?”
姜甜一脸淡然,并没有因着他们的误会而发火,她抬手指了指空中,“其一,午时不可送葬,阳气太盛,死人的鬼魂保不住。”
这家女儿睨瞪了一旁的男人,抬手就拍了他一下,“大哥二哥都忙,让你这个闲人去找人给算算吉时,你说今日午时的时辰最好,你倒是说说,你去哪里找的高人算的!”
男人心虚不止,满头大汗。
“我……夫人,当日事出紧急,我正好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高人,高人给我的指点,算完就走了,你让我现在到哪里找。”
那女儿一听便恼火上来,“什么?你还真是不中用!竟然胡乱找人给看时辰,不中用的东西,你……你气死我了!”
大哥二哥一听也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你怎么能如此儿戏!”
“是啊,妹夫,如此重要之事交到你的手里,你怎能如此胡来,早知道就不能听你一派胡言,哼!”
“夫人,大哥二哥,都是我的不是,要打要骂你们说了算,我绝不还手。”女婿扮着一脸冤枉,身旁几人不愿与他再多做计较。
“其二,棺材不可用柳木,柳木不结籽,这意味着让你们家断子绝孙。”姜甜淡淡掀起眼皮,语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话落,那家两个儿子眼中透露出惊恐,又立马扭头就看向妹夫,“什么?柳木,这不是松柏木吗?”
两兄弟立刻上前到棺材旁查看,发现棺材只是用松柏木贴的表皮,两层木头之间还有缝隙,二人一看便知其中蹊跷,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发现。
“妹夫,你好狠的心,你什么意思,竟然给父亲用柳木做棺材,难道让我们家断子绝孙!”二哥对着妹夫咆哮道,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大哥被气的差点没挺住,被身旁的小厮赶忙扶住,“你……你是什么东西,竟连这种手脚都做,畜生!”
那人见状,立马跪在妇人面前,“夫人,冤枉啊,冤枉,我定的明明是松木,那棺材店老板怎么能以次充好,都是我没有察觉,是我的不好。”
那家女儿又给了他一巴掌,“蠢货,让你办个事你都办不好,你有什么用!”
“夫人说的是,是我不好,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姜甜看着眼前这出好戏,拍了拍手,“啧啧啧,这平白还能被人冤枉,棺材店老板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自己亲口定的柳木棺材,还能诬陷别人不成,真是不知悔改!”
那女婿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上去就要撕开姜甜的嘴,“我让你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姜甜施了一个定神咒,女婿在一旁马上动弹不得。
“不是想动手吗?你也配!”姜甜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人群中,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震慑力霎时间惊的所有人不再多言。
“我只是阐述了两点,这都不算什么,你想不想听我接下来的话?”
看众人洗耳恭听,姜甜毫不客气的接着讲。
她对着这家女儿说道,“你是第一个受害人,当年他入赘你家之时,tຊ早已经成过婚,并且还有一子。后来与你成婚之后,除了经常跟他先前的妻子在一起以外,又生了一群子女,而且,还与其他女人鬼混,也是生下了好几个孩子。”
“你闭嘴,你有什么证据!”那女婿咬牙切齿,目光阴狠,恨不得上去就把姜甜掐死。
“呵~要证据是吧,有。在城南的一处破园子里,住着你先前的妻子,你们如若不信,派人去城南打听一家有七个孩子的住家就知道。”
那家女儿立马派小厮去打听,眼看事情要败露,那男人还是死鸭子嘴硬。
“别去,都回来,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都不准去。”
那家女儿自觉没脸,又给了男人两巴掌。
“养女人,私生子,你怎么敢!”
“啧啧啧,不止如此哦,他还赌钱呢!”姜甜此话一出,莫不是火上浇油。
男人动弹不得,只能大喊,“你住口,闭嘴!”
“我这个人就爱反其道而为之,你能奈我何?你好色赌博,身上没了银子之后就去偷,偷到你岳父的头上,没成想被岳父发现以后,就把他推倒在地,当场身亡!”
什么,众人全部朝那女婿看去,他们兄妹几人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父亲的死竟然不是意外,而是眼前的亲人所为!
“你这个畜生,竟然是你杀了父亲。”女人涕泪横流,抬起双拳就朝男人打去。
“畜生,你怎么下了的手!”
“畜生,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报官报官。”
男人被打着,口中还不依不饶,“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老夫人身上。”
“大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父亲去世了怎么能开口呢?”大儿子神色恹恹对姜甜说道。
众人纷纷错愕,“这死人还能说话不成?”
……
第88章 第87章 乌云散去
众人纷纷错愕,“这死人还能说话不成?”
就在这时,姜甜再次开口,“你岳父早就派人调查你的私下行径,知道你是个赌徒,当日他不愿意掏银子给你,你们拉扯之间,你一怒之下把他推倒在地,证据就是,你岳父的手指甲里还有你的皮肉,你胳膊被他划了足足四道血痕,恐怕现在还没消下去吧。”
男人立马捂住了胳膊,“休得胡言,我这是玩骰子的时候被旁人抓破的,怎么能是被岳父抓的呢!”
“什么!是你害了父亲,你拿命来!”那女人上去就要掐他的脖子。
大哥受不了刺激,抱着牌位一下子昏了过去。
“大哥,你醒醒啊!”
二哥回头看向杀人凶手,正好官兵也在此时赶来,把那家女儿拉开,钳制住那女婿。
“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抓我。”
“开棺验尸!”
那里二儿子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原来真的是他,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岳父,真是没良心。”
“光天化日,怎么能开棺验尸呢!老夫人死了都不能瞑目啊!”
那女婿怕事情暴露,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能验尸,不能开棺!”
随着咚的一声巨响,棺材盖登时自己翻开到地上,正好砸中了那女婿的一条腿。
“哎呦……我……的腿,我的腿!”
送葬队伍几人上前查看,发现棺材里躺着的人的指甲里确实有干燥的一点皮肉,正好就在四个指甲里。
他们又对上女婿的指痕,确认无疑。
“父亲,父亲……”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冲破人群,来到了那女婿的身边,热乎的叫着父亲。
那女婿惊慌失措,忙不迭的捂着脸,“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父亲,快走,快走……”
“父亲,你就是我们的父亲。”其中最大的一个孩子估摸着有十来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
“这个玉佩还是父亲给我的呢,你怎么能不认孩儿呢!”
“什么玉佩,我没有,你快走,快闪开……”
那家女儿眼尖,上前一把夺过玉佩,她的手变得有些微微颤抖。
“这是我们定亲的玉佩,我说这么些年怎么找不到了呢,原来是给了私生子,你竟然瞒着我那么多年,我与你从此恩断义绝!杀人偿命,你害了我父亲,你也休想活!”
“官爷,你把他带走吧,等我这边送完父亲最后一程,便去指认口供。”这家二儿子此刻的表情痛苦无比。
他吩咐小厮,立马去抬一顶新的棺材来,绝不能让小人给诅咒,毁了这么一大家子人。
“老父亲,您一路走好啊!”儿女们各个哭啼不止,磕头拜祭。
原来,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痛下杀手。
头顶的乌云散去,恢复了先前的清明模样。
棺材换了以后,几个抬棺人轻松的就把棺材抬了起来。
“感谢大师,今日找到杀人凶手,我老父亲在天有灵,终于能安心上路了。”
这家二儿子说完便吩咐下人奉上银子,被姜甜拒绝了。
“你父亲平日里积德行善,今日只是与他老人家有缘而已。”
“这……罢了,就当我家欠你一个恩情,哪日能用得着我们兄妹几人的地方,尽管开口。”
“恭敬不如从命。”姜甜回答的干脆。
随着唢呐声的又一轮响声,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前行去。
“真是神人啊,几句话之间就能找出凶手。”
“那女婿狼心狗肺,就等着自己的报应吧!”
“也是可怜了眼前这一群孩子,好好的娃儿们没有了爹。”
只见几个孩子哭哭啼啼,边哭边在后面跟着官差走去,孩子母亲也没见跟上来,怕是也没个脸出来见人。
“小……小公子,可找到你了,夫人看这个时辰你还没回府,都急坏了。”
出声的正是侯府的护卫如风,他气喘吁吁的,看来是找寻好几条街才找到她。
如风差点脱口而出小姐二字,又瞧见小姐今日女扮男装,一下子把小姐二字生生咽了回去,只道出小公子三个字来。
“我这刚才看戏呢!”
如风四下瞅了瞅,也没看见搭戏台子的,一时摸不着头脑,小姐这看的什么戏?
“走吧。”姜甜对他说道。
“好嘞公子。”
……
侯府
苏氏忙完便朝着下人问道女儿在做甚,只听下人回禀,说是小姐从王府回来后,去了大少爷和二少爷的院子后,又换了一身男装出门。
本来以为她很快就能回来,谁知左等右等,过了饭点还没回来,这不忙吩咐下人去寻。
苏氏有张妈陪伴,就等在侯府门口,焦急的望着门口来人。
“夫人,来了。”张妈指向一边,老远就看见了他们二人的身影。
姜甜在前方悠哉悠哉的背着手放于身后,如风则是恭敬的跟在身后。
等到女儿走近,苏氏伸手就朝她额头点去,便嗔怪道,“你这孩子,可是回来了,我怕是再不派人出去寻你,你还不知道要玩到何时才回来呢!”
“下回出门,让如意如画陪着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的人不是。”
张妈边笑着便说上一句,“是啊小姐,下回带上她们二人,多少有个照应的,夫人也好放心。”
“是,让母亲担心了,是女儿考虑不周,下次一定带上如意如画一起,这总能放下心了吧!”
“你这小妮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苏氏看着她这一身女扮男装的模样,想起了当年自己碍着女子身份出门不便,也是女扮男装查看铺子。
倒是男子行走于世间到底是方便一些,女子守着各处礼仪制度,不同于男子。
回屋途中,苏氏许是操劳了一晌午的缘故,看得出有些微微疲惫,她拿手指揉揉太阳穴。
张妈看到则在一旁说道,“夫人忙了这么久,用过午膳后得歇上一会子,要不然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苏氏想着儿女们,也知道自己不能先累垮下去,面上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回应一二。
“母亲,等到哥哥们都好起来,您就不用再如此辛苦操持。”
苏氏笑道,“你净会哄我开心,等到你哥哥们真的都好了起来,也好有人护着你几分才是。”
母亲,很快了……
第89章 第88章 耳珠泛红
用过午饭后,苏氏便在张妈的陪同下去了院子歇息。
姜甜也回院子换上一身女子衣裳,带着如意如画去往大哥的院子走去。
如意边走边跟姜甜聊起,“小姐,今日一大早我俩人怎么没看到您回府,还是听哥哥说您回来后又出去了,怕是您回来的那个空隙我们俩正好都忙其他的去,与您正好岔开了。”
“是啊小姐,下回出府记得带上我俩人,虽然我们不甚聪明,但至少有个照应你的也好。”如画附和道。
姜甜看着她们二人一副忠心义胆的模样,扑哧一下子笑出了声,“我本是独来独往的惯了,倒是把你们二人抛之脑后去了,放心,以后你们就是我的跟屁虫,定然忘不了你俩。”
主要是,母亲的心意不好拂了去,如若不带着她们,母亲又不免担忧。
三人行至大公子的院子,发现大哥tຊ呆呆的坐在院中里空荡一处晒太阳。
如若不是知晓他缺少魂魄,看这样子却像是在微微出神。
姜甜对着院子里的护卫吩咐道,“日头晒的时辰差不多了,扶着大公子回屋歇着吧。”
几人来到卧房之内,护卫们把大公子放在床上拾掇好,便退了下去。
屋内此时,只剩姜甜她们主仆三人。
“小姐,大公子从前多好的一个人啊,谁见了不得夸上一句天才的,听说三四年前,就连当今圣上都对大公子夸赞不已,没成想如今成了这般光景。”
如画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起来,“大公子向来聪慧又心善,不仅书读的好,待下人也是宽和,府中之人无不赞叹公子是菩提转世。”
如意上前拽拽如画的衣袖,“好了如画,别当着小姐的面上难受了,咱们记得大公子的好就成,只是眼下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不禁叹息起来,“大公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定是能逢凶化吉,总归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没错,我们就向上天祈祷吧。”
就在两人续话时,姜甜走上床前,把今日收到的几缕福泽之光打到姜伯仁的体内。
她闭上眼睛,观察着大哥意识之中的魂魄牢笼,这几缕福泽之光只是堪堪打破了魂魄牢笼束缚能量的五分之一,看来收效甚微。
只见床上的人翻开即将昏睡的眼皮,口中呢喃,“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以此循环往复,一直呢喃个不停,念了许许多多,她们也听不懂。
“大公子这背的是什么书?”如意不解的问道。
如画也不知,便摇摇头,“我也听不真切大公子说……”
此时,她们两人突然对视,转眼间反应过来,意识到大公子能开口说话了!
“啊!小姐,刚才你做了什么?大公子,大公子竟然能开口说话了!”如画眼中充满着无限的欣喜。
“小姐,难道是大公子恢复了意识,能像我们正常人一样了?”
如意如画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把此事禀报给夫人,也好让夫人高兴高兴。
姜甜对上她们二人欣喜的眸子,“并未,哥哥只是在慢慢的恢复意识,他病的时间最久,一切都需要循序渐进,哪里是一日之功便可的。”
姜甜又对她们二人吩咐道,“你们切记也不可把此事告诉母亲,毕竟待到大哥全都恢复以后再说也不迟。”
“遵命,小姐。”
她们二人还是好奇,不由得又问了几句,“大公子能恢复就太好了,夫人的心病就能一下子好上大半。”
“只是小姐,大公子一直这样就像念咒一般,不妨事吧?”
姜甜抿了抿唇,“没事,这只是身体恢复之时的一种自身反应,需要慢慢来,才能渐渐控制住。”
“小姐,那公子何时何日才能恢复如初呢?”
姜甜看望向床上躺着的人,眼神充满希冀,“几日之内,很快了……”
如意如画一听此言,面上大喜过望,她们是真心希望大公子能好起来的。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听哥哥说,二公子身子也恢复了不少,肯定也是您的功劳。”
如画朝着姜甜转了一周,“小姐,你不会是观世音下凡,来拯救咱们府上的吧?”
被如画这么一夸,她微翻眼神,“就你会说,知道打趣我。”
“冤枉,奴婢说的是真心话,哪里是打趣小姐你呢。”
随后三人出了卧房,姜甜又吩咐院子里的护卫,记得每日正午都要带哥哥来院子里里晒上一个时辰的太阳,以此来增强体质,增加阳气,以便来日更好的恢复身子。
三人走在府内,欣赏着春日光景,人都说杏花落了桃花开,果不其然。
院子角落里的几棵杏树上面,上面只剩枯萎的花瓣,周遭的嫩叶倒是一时间挂了满树。
一枝枝桃花蹿出,馥郁香气流转春光,穿过树缝斜斜落入庭院,如水波般一重重,浮照在院墙之上。
花光柳影,鸟语啼啾,一派生机的景象。
一阵春风吹来,飘落了几片粉嫩的花瓣,正好落在了姜甜的衣服上。
她不由得想起那日,男人灼热的手搂着她腰的一刻,心上不由得紧了几分。
她面颊一热,耳珠都跟着泛红起来,就如春日的花瓣一样娇嫩欲滴。
如画看姜甜看得出神,世间怎么会有比春日美景还要夺目的女子,她们小姐虽然遗传了夫人年轻时的美貌,只是比她们夫人还要美上一番。
“小姐,春日光景也比不上得的容貌几分。”如画赞叹道。
“你倒是个惯会说话的,寻我开心是吧。”
“那里的话,小姐的容貌放在京城,哪家子小姐不也得被比下去。”
如画又发现了姜甜的异样,“小姐,你是不是在日头底下晒热了?我看你脸都晒红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姜甜不觉抬手摸摸滚烫的脸颊,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男人的模样,怎样也挥之不去……
第90章 第89章 女子无才便是德
姜甜一想到男人一副高岭之花高攀不起的模样,立刻在心内默念清净决。
虽然有求于男人,也不至于无事就想起来他吧。
姜甜从胸口长长舒出一口气,什么时候自己能自食其力,不用再巴巴求人以得灵气。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听见我的心声了没?
罢了,没听到就算了,只能暂且如此……
一主二仆在院子内逛悠着,没知觉的又回到了主院,姜甜便瞧见母亲已然休息好了,起身坐在房内拨弄着一摞账本子。
无论是书本还是账本,姜甜看了那是一个头两个大,并不是她不够聪慧,只是两世以来,自己跟念书无缘。
此刻,她怕母亲发现叫住她,立刻转头对着如意如画作出噤声的动作,二人领会其意,又猫着腰躬着身子想逃离此处。
“是小姐吗?”张妈正好在院子里看见她们。
糟了,被发现了。
姜甜立马倒溜脚步回去,清清嗓子,“张妈,是我。”
“小姐是有何事来寻夫人?”
姜甜立马摆摆手,“无事,无事,我见母亲正忙着,才没敢上前打扰,怕她分了神。”
张妈听的小姐为夫人考虑,很是欢喜,又看了她跟夫人长得如此相似的模样,更不禁心喜。
“小姐真是个可人儿,还全着为夫人考虑,真真是个孝顺的。”
“张妈谬赞了,我就是活脱惯了,怕是没个规矩的,不成想被您老夸了去。”
苏氏听到外间动静,便出声呼张妈,“是甜儿来了吗?”
“是的,夫人。”
“进来吧。”
姜甜随着张妈进到屋内,苏氏拨算盘的手一顿,抬起头便看着她。
“吃完饭去哪里耍来着?”
“回母亲,我跟如意如画在东边院子里看春景来着,这不才刚回来。”
苏氏望着女儿娇嫩更胜春光的面庞,内心自是高兴,“玩的开心就好,我也不管你太紧,且当一日女儿洒脱一日便好。”
想想自己的几个儿子,她以前管的确实有些严格,现在这副光景,她也只希望女儿能健康洒脱才好,别管那些世俗规矩才好。
“母亲,我今日去看了大哥和二哥。”
苏氏幽幽叹息,“你真是个有心的,知道我分身不开,替我去看看他们,不知道你哥哥们今日如何了?”
“二哥较昨日好上许多,我昨晚还让人赶着制作了一架小的四轮车,二哥正好可以在上面坐几日。我就推着四轮车,和二哥一起去看了看大哥。”
“只是可惜了你大哥一身的学问,现在落得个痴呆模样……”
张妈知道苏氏一提到儿子们就心情沉闷,便出言,“夫人莫言伤心,总有好起来的那一日。”
“是了,我盼了多少个日夜,就希望孩子们能健康平安。”
张妈继续宽慰道,“一定会的,夫人庶务冗杂,您还是莫要沉闷分心才是。”
一提到庶务冗杂之事,苏氏的目光来到了姜甜身上。
还没等苏氏开口,姜甜直接开口,“母亲万万不要打女儿的主意,女儿读书不多,处理不来这些用脑伤神之事,待到哥哥们都好了的那时,都扔给他们便是。”
苏氏想起了往事,“是啊,你大哥读书颇有天赋,从来不用我担心,你二哥向来喜欢舞刀弄棒的,他要是好起来再锻炼锻炼,说不准为了家国能上个战场,说来你三哥,跟你一样偷奸耍滑不喜读书,可是脑子却无比灵光,从小就会算账,还会生意上的往来与人情世故,经商之事也是颇有天份。”
“若是你三个哥哥都好起来,我也就有享福的那日了……”
苏氏话落,又问道姜甜,“可是,今日你跟你二哥一起,看着你大哥怎么样,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气,对,邪气。”
“大哥并未有邪气,只是丢了魂魄,我今日已经帮他找回了部tຊ分魂魄,只是还有一魂一魄暂时没有入体。”
苏氏听闻,手中的账本一下子划掉在地上,她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声音都跟着有些沙哑,“甜儿,你是说,你大哥也有康复的那一日?”
“母亲,很快了!”
苏氏的泪水从眼眶无声滑落,这是充满希望的泪水啊。
“夫人,太好了,大公子有救了!”张妈也跟着苏氏一同欣慰。
这几个孩子是张妈从小看着长大的,最近几年发生了无端祸事,她也是整日里唉声叹气。
本来听苏氏跟她说了一嘴,说眼前的小姐从庄子上学了一些玄门法术,如今看来,都是命运捉弄,竟正好派上了用场。
“夫人,公子他们有这么个妹妹,真是福气。”
“是啊。”
眼下无事,姜甜刚要开口说出去一趟的话,还没张口,没想到竟遇上老夫人房里来人支银子。
来人正是老夫人房里贴身伺候的嬷嬷,从走路就能看出来她有一些风风火火的气势,面上态度还有些个高傲,就差拿鼻尖看人。
苏氏看向来人,便张口问道,“嬷嬷怎么亲自过来了,婆母可是有什么不适?”
来人扫了屋子里的一圈人,眉眼有些不屑,更是在看到姜甜后,没来由的嗤之以鼻。
“从庄子上养大的小姐,看着倒是娇俏,也不过是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罢了,自古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姐这德性还真不少呢。”
说完又给了姜甜一记冷眼。
姜甜觉得莫名其妙,一个老夫人院子里的下人竟敢在母亲面前如此放肆。
苏氏听到如此拈酸的话语从嬷嬷的口中说出,先是惊讶,到后来脸色变得严峻起来。
“我知晓婆母向来不喜甜儿,但是此话出口,是否太过于侮辱人了。莫不说甜儿是我的女儿,还是婆母的孙女儿呢,怕不是嬷嬷骂起来如此难堪的话,把她老人家一起骂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婆母不待见孙女儿,到现在看来,婆母已经中风卧床数日,哪里还能说出半个字,怕不是你自己看不惯府里小姐,逞个人义气,难道这就是婆母手底下出来的有教养的好东西?”
嬷嬷自觉理亏,脸色一下子就变化的精彩起来。
……
第91章 第90章 如遭雷劈
嬷嬷本以为苏氏还如以前一般好拿捏,没成想着,今日自己是顶风作案了,时势于她无利,也就看着众人的脸色收回一部分嚣张气焰。
嬷嬷便又不情愿的作了揖,“夫人,是我的不是,这不有眼无珠了吗,您别跟我致气,要不我也是罪该万死难恕其罪不是。”
苏氏看嬷嬷也讨饶,便不愿多去追究。
张妈看不过去,便开口道,“嬷嬷年纪越大越不中用了是怎的,难道还不知道祸从口出?小姐是这家的主子,哪是你能随意出口侮辱的!那还有没有个尊卑了,怕是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侯府的主子!”
嬷嬷大惊,本是想着在她们面前如往日一般立立威风,谁知道竟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妈,我可没这样说,老奴真是冤枉啊!”
张妈看着刁奴欺主惯是看不过去,先前这么多年嬷嬷仗着自己是侯爷的乳母,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就经常找些筏子打压夫人,她早就看不过去。
“哼,你冤枉,那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嬷嬷气的脸色铁青,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名堂。
“张妈,算了。”苏氏开口,又看向嬷嬷说道,“嬷嬷今日来院子里,是老夫人有何事?”
看着苏氏开口阻止张妈继续说,嬷嬷又挺直了腰杆,看了眼苏氏面前堆的小山似的账本,又开始打感情牌。
“夫人,老夫人中风躺在床上,整日里咿咿呀呀的,老奴也知道您是大忙人,管理着整个侯府。可今日老夫人一直指着这边,意思是让我来寻您。”
“是婆母有何吩咐?”苏氏问道。
“夫人,不是我说,您看别家老人都是儿媳孝顺在床前,您这整日里就知道忙手头上的营生,不管不顾老夫人,这名声如若传出去,怕是有人背后嚼舌根,说您不亲自侍奉婆母,再背上个不孝的坏名声,如此怎么得了?”
姜甜看着面前的老奴瞎编就无语,会编是吧,接着说,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苏氏当场气得喘息都粗了几分,无奈地抬手揉揉眉心。
刹那间,她又正了正神色,看着嬷嬷哭笑不得,“还真是可笑,坏名声?我的名声能有多好?从姜明泽算计在我头上开始,整整二十年了,我早就被整个京城笑话死了。”
“但是,我实在是不能苟同你口中的不孝,老夫人口不能言,难道还会说出我不孝二字?还是说嚼舌根的那个人就是你,还是你这老奴无故会散播谣言,无端累坏侯府名声!”
嬷嬷看苏氏没了以往的好脾气,自己也是憋屈的紧,这么些年在侯府横行霸道惯了,除了老夫人还有侯爷,她哪里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
“夫人,您虽是主子,也不能往老奴身上泼脏水啊!”
“老奴?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才下人。”
“夫人,我虽然是个下人,但也是侯爷的乳母,您也不能如此糟践我吧!”
张妈向前走到嬷嬷身边,与她对峙,“乳母?那还是几十年前的陈年破罐子老事吧,本来夫人也是敬重你,可你不知好歹,你现在算是哪门子乳母,你奶的谁现在找谁去!”
姜明泽已死,这意思是让她赶快去找那个死人去。
嬷嬷哪里闻得此话,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中却怒火中烧。
“你们,你们简直不知礼仪廉耻,我,我不如就在这里撞死直接下去找大爷的好,阴间里让大爷给我评评理去!”
苏氏和张妈眼神一下子惊恐起来,怕她真的寻死,赶忙唤了护卫过来拉住。
“你们都别拉着我,我要去找个公道!别拉着我……”嬷嬷边哭边嚎,整个屋子里都是她的声音。
姜甜搁一旁看着一出好戏,拍拍双手表示精彩,对着进来的那几个护卫吩咐道,“你们都别拉着她,不是想寻死吗,何不成全了她?”
苏氏和张妈面面相觑,“这……”
姜甜与她们二人对了个眼神,意思是她自有办法。
她们二人也对着姜甜微微颔首。
护卫们看到主子吩咐了,下一刻就松开手下的人,任她她爱咋咋地。
但是当护卫一把松开之时,她并没有再去寻死,只是扑通一声又坐倒在地,还是不住的一个劲的哀嚎。
“啧啧啧,嬷嬷还真是疼爱我父亲,他前脚刚走你立马就要寻他去,怕是亲母子也没有你们之间的情深吧?”
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干打雷不下雨的老眼立刻闪躲起来。
“老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那自然是感情极其深厚,感情虽比不得老夫人他们母子,那自然也差不了多少……”
“哦,是吗?”
姜甜又看向苏氏,淡淡说道,“给嬷嬷些银子去算了,年龄大了自是不中用,拿些银子也好让她照顾祖母,全了她们主仆之情。”
嬷嬷一听银子的话,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老脸上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小姐说的是,我这条老命还得留着照顾老夫人,哪里还敢去寻死,只是一时想不开钻牛角尖,夫人您开些银子,我也好回去回话不是。”
“你去帐上支五十两银子去吧,回去好好照顾老夫人,记得尽心尽力伺候,我再派几个婆子过去,给你搭把手。”
“夫人慈悲,无事的话,老奴就先退下了。”
话落,转身就要朝外走去,还没等嬷嬷走到门口,姜甜看着她的背影开口说道,“你真的会尽心尽力伺候祖母吗?”
嬷嬷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小姐说的哪里话,那是自然。”
“你撒谎!”
“小姐什么意思?”
“嬷嬷别听到领银子就这么急着走,银子的事情暂且搁上一搁,我只怕你回去就要接着虐待老夫人。”
嬷嬷听到姜甜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定住了一般,心内腹诽:她怎么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见姜甜自由踱步,云淡风轻的说出,“我说的没错的话,你是姜明泽的生母吧!”
嬷嬷此刻如遭雷劈,“你,你胡说什么?”
……
第92章 第91章 看得通透
姜甜面对嬷嬷的震惊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呵~真是好笑,我胡说,哪比得你胡作非为来呢?”
嬷嬷立刻看向苏氏,委屈巴巴道,“夫人难道就容得小姐如此污蔑老奴?”
苏氏此刻还沉浸在姜甜刚才的一句话里难以自拔,什么亲生母亲?女儿说什么,眼前的嬷嬷是姜明泽的生母?
苏氏本就有些疲惫,此刻更是差点没站稳脚跟,亏得张妈扶助她才堪堪站住。
“母亲,这个老奴面上人模狗样,其实当年私下里就与老侯爷暗通款曲,怀有身孕。怎料此事被老夫人发现以tຊ后,不但不哭不闹,还让她生下了孩子。”
姜甜又朝嬷嬷望去,“这个孩子就是姜明泽。”
“呵呵呵~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这么多年来伏地作小,就为了能在老夫人跟前站稳脚跟。她自己不能生孩子,还能怪得了我吗?当年就因为此事,生孩子那晚她差点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逃出府,换了一张脸回来,你以为我还能回到自己孩子身边?”
嬷嬷仰天长啸,“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她终于不行了,还不允许我来做一做这侯府的老夫人?”
其他几人被嬷嬷说的疯话逗笑了,姜甜更是,“你今天本来是为了银子而来,好拿着银子去寻上几个人,散播方面的谣言,说你才是侯府的老夫人,你哪里也配!”
“我怎么就不配?若不是老夫人当年从中作梗,说不准侯爷也能抬我作姨娘,没想到她赶尽杀绝,还想取了我的性命,谁成想老天都帮我,让我活了下来。”
“你活下来不假,只是你曾经所受的痛苦也不是随意伤害别人的理由吧!”姜甜质问道。
“伤害?她们都应该去死,只是,我的明泽不该如此,谁能把我的明泽还给我,呜呜呜……”
苏氏想起往事很是气闷,只见她说道,“姜明泽坏事做尽,他命该如此。”
嬷嬷现在就像疯了一般,“他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我现在也要你死。”
话落间,眼看她已经来到苏氏面前,苏氏被她突然的动作吓懵了,赶快往后退去。
姜甜发现情况不对劲,立马给她了一张禁制符,嬷嬷立马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自己过得不如意,难道要让别人也陪你一起不如意吗?世间并没有这个道理。”姜甜对嬷嬷说道。
“我又做错了什么,他们都如此对待我,都是他们欠我的,欠我的!”
看来,嬷嬷一时间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发起疯来想连带着全部的人都跟她一起毁灭。
“一切都是命数,你又何必如此呢?”姜甜对着她摇摇头。
救人性命容易,改变人性谈何容易?
该说不说,眼前的嬷嬷才是自己血缘上真正的祖母,但是救不了她,她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几十年下来已经形同疯魔,谁也救不了她……
只见嬷嬷口中溢出黑色的血液,随后体内大口大口的往外涌出毒血。
护卫们赶快去保护几个主子,姜甜则是避开护卫,赶紧上前查看,奈何人已经断气了。
苏氏看到嬷嬷已经去了,也痛苦的闭上眼睛,继而又睁开眼睛对着护卫吩咐道,“打一口上好的棺材,埋了吧。”
“等等,把她埋在姜明泽坟墓的旁边吧,活着的时候没能相认,到了地下,希望他们可以母子相认。”
张妈只是摇摇头叹息一声,“夫人就是太心善。”
“张妈,我们都是做母亲的人,何苦去跟一个死人计较……”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屋子里一群人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实则内心还是有很大触动的。
护卫把屋子里的人抬出去,到底恢复了一片清明。
“母亲,您还好吧?”
苏氏握着姜甜的手,攥得紧紧的,“甜儿,母亲还好,你刚刚没有被吓到就好。”
“母亲,你知道吗,那屋里躺着的老夫人其实是罪魁祸首,当年姜明泽所作之事,也是她一手安排。”
苏氏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你是说,当年姜明泽把目标对准我,是他们母子二人在背地里计划好的?”
“嗯。”
苏氏如大梦初醒一般,“难怪,难怪从我嫁进来那日开始,她就一直挫磨我,我一直以为她是试探我的耐性,现在看来,不过是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而已。”
姜甜只是轻轻一句,“遇见不喜欢你的人,你做多少努力他都看不到,与其让别人喜欢,不如先做一个爱自己的人。”
苏氏听得此言恍然大悟,她抬手抚摸姜甜鬓间的秀发,“难得你小小年纪就如此通透,难得。”
“母亲,你忘了,我是道家之人,可谓道生万物,万物皆由道而生。况且福祸无门,为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张妈在一旁笑道,“夫人你看,一切都是缘份使然。小姐虽然从小没在您身边长大,却在庄子上学了一身本领,也是夫人您好人有好报得来的善缘。”
“张妈说的没错,母亲您一生与人为善,自己的好日子才刚要开始,从前的所有一切皆成往事,不要再回溯才好。”
末了,姜甜又道。“况且,哥哥们一个个的都快好起来,到时候,你就等着享福吧!”
“如若真有有那一日,我也就放下心了。”
张妈看着就心疼,夫人从小被父母还有哥哥千疼万爱过来的,本以为遇见良人而携手一生,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全然一片谎言。
女子的第二天命便是看丈夫一家如何对待,如若不然,便是万劫不复,夫人虽是遇人不淑,但也终归是否极泰来。
这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夫人,你就放心好了,小姐犹如神仙下凡,来拯救咱们的呢。”
姜甜也只是尴尬的笑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非真正的姜甜,一切都是造化吧!
“母亲,您也操劳了一日,刚才又受了惊吓,该是好好歇歇养养身子。”
她话音还未落,便把手塞进腰间的乾坤袋里摸索起来。
乾坤袋里啥都有,只不过最近存的符咒也用的差不多了,该去买些用品再多画些符存着,总不能每次都损耗灵气画符。
只见她从小小的荷包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灿灿的符纸,放到了苏氏的掌心。
“安神符,适合母亲用。”
苏氏的掌心通过符纸传来一阵暖意,暖意立马传到四肢百骸后,符纸在手中渐渐消失。
苏氏和张妈都没见过这种情形,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这?……”
“没事,它融入你的身体去了,母亲现在看看是不是舒服多了?”
……
第93章 第92章 书符之窍
从苏氏屋里出来后,眼看黑天还有个把时辰,姜甜索性便带着如意如画一起去城中铺子,逛逛香烛店。
苏记生意涉及几十种行当,却没有在这一方面有营生,一来香烛店不是人人都有道上经验,再就是香烛店出售商品大多玄乎,跟苏记其他产业并不挂钩。
三人坐在马车上聊天,姜甜不愿再去动脑子,就阖着眼倚在一旁,开口直接了当的问道,“如意如画,你们知道城中哪家的香烛店生意最好吗?”
她俩想了二半天,如意说道,“小姐,咱们苏记产业底下没有此类店铺,以往逢年过节到日子用的东西都是林管家派人去操办的。”
“小姐,咱们女眷不大出府,但是这个赶车的李叔,他对京城各条路尤其熟悉,说不准他门儿清。”
姜甜听如画的建议,示意她问问车夫李叔,车夫在听到吩咐以后,直奔京城最大也是五脏俱全之香烛店。
主仆三人下了马车,眼见跟前的店铺人们来来往往,想必生意是十分红火,不但位置佳,就连此地风水也是上等。
看来,是受过高人指点。
别看店铺门口不大,但姜甜知道,香烛店忌门口过大,门口安排要适中,不然容易起到副作用,不招财反而破坏了自家的生意。
三人一前两后踏入店内,姜甜杏眸围着四周扫上一圈店内布局,店内的各种香料和香烛的气味幽幽散来。
店内小厮一看几人穿着乃是富贵人家,便热情的上来服务,“贵人需要什么个物品,小的好为您介绍一番。”
姜甜侧眸看了小厮一眼,此人命还是真硬,又观察了其他小厮,发现这几个人都是八字硬挺,适合在这里做活计。
反而,如果八字太过软弱,是跟香烛店打不上交道的,毕竟店里的物品都跟阴阳两界有莫大关系。
姜甜对着小厮道,“给我找一些上好的黄纸、朱砂、桃木,还有其他画符纸类也寻些。”
小厮打量了一下眼前主仆几人,寻思着她们年纪尚轻,定是也不懂这些物品的优劣以及用法,应声就去给找一应物品。
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厮就端着个大木盘子过来,上面摆放着姜甜所说的几样东西。
“小姐,东西给您找齐来了,您看上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姜甜只是打了一眼,便无奈摇摇头,小厮看她面色不悦,又说道,“这些可是本店还不错的物品,小姐可是有什么不满意?”
姜甜眉尾微微挑起,“还不错?别拿这些个普普通通的材料来混淆给我。”
说着话间,便先拿起木盘里的,“你看,这个黄纸颜色不够明亮,就会少些太阳的火气,且大小不符合规制,再就是纸质不够紧实容易坏,而且朱砂画上之后容易散开来,不成样子。更别说这一边的其他色纸了。”
小厮一听眼前小姐的言语,知道八成是个行tຊ家,看来自己猜错了,顿时有些面上挂不住。
只是他有些好奇,没见过有小姐来香烛店采买的,大部份都是一些仆人小厮来领。
紧接着,她又拿起一旁的朱砂,在手里触摸,“你看,这个朱砂颜色有些黯淡,还有些许杂质,而且质地粗糙手感较差,还有些瑕疵,虽然不是级别很差,但是连上等的边都沾不着吧!”
小厮听得面前小姐细细道来其中所有点子,才吃惊她怎么懂得如此之多,不由得汗流浃背,实在没脸见人。
“小姐说的极是,小的有眼无珠,以为小姐是门外汉,不懂其中玄妙,便自作主张,您就饶过我这一回。”
小厮浑身有些紧张,怕她把此事告诉掌柜的,再怕掌柜的劈头盖脸一顿骂下来。
姜甜淡淡不理睬,如意看情形便赶紧支开小厮,“我们小姐仁义,不跟你计较,你还不赶紧寻那上等材料来,记得上等二字。”
如意把上等二字重重咬住,跟小厮重复一番。
小厮如临大赦,赶忙说上一句,“小姐仁义。”又飞快去找一应物品。
姜甜只是淡然无所谓,“他不是坏人,只是有些笨了而已。罢了,人总是以自己的眼光来裁夺事物,却不知他人真正所需是何物,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一个道理。”
如意如画觉得她们小姐真是神人,对这些物件如此精通,当真厉害。
后来小厮又取出上等材料,递给她们查验一番,又道,“这是本店最好的材料,小姐看看能否满意?”
在闻到淡淡草香味的朱砂气味后,姜甜发觉似乎好久好久都没有闻过这个熟悉的味道了。
一时不禁想起从前和老祖在昆仑境内的往事,除了先天之资,她身上所有的本领都是老祖教授的,不免伤怀叹息。
小厮看她叹气,又是一惊,“小的这回可是没有唬您,这的的确确是……”
还没等小厮解释清楚,姜甜就示意他包起来,小厮还不得赶忙行动起来。
“以后,每个月都去永昌侯府送这么些东西,去到就说交给小姐的,他们就知道了。”
“哎呦,小姐真是菩萨心肠,不计前嫌,还定下许多货品,小的十分感激,无以为报,也就只能愿如来观音保佑您这个大善人。”
这些话给如意逗笑了,“小姐你看,他还真是心诚。”
如画笑过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光景,“是啊小姐,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正欲出门之时,遇见了两个气势汹汹护卫模样的人进来。
来人开口,“掌柜的,给咱国公家世子拿些护身的上上等符纸来。”
姜甜内心啧啧啧,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那孙世子从那日开始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虽然逃过一劫,但是他身上本就带着人命,还整日里做些歪斜之事,想过长久看来都不能够。
姜甜暂时跟如意如画说再逛一下,好看看戏。
只见掌柜的忙给找出一沓符纸,各式颜色俱备,称来是五花八门。
所谓,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不知书符窍,惹得鬼神笑。
没有加炁画成的符纸,鸟用没有……
第94章 第93章 狗咬狗的场面
午夜时分
如意如画在外屋已经酣睡,怕是有大动静才能苏醒,姜甜打坐完后,起身准备画符。
画灵符的时辰正好是午夜最好,黄纸又如同太阳,在日间太盛,所以她选取了这个画符的最佳时辰。
在看见了满桌子的黄纸和朱砂之后,她又想起了今下午在香烛铺子里遇见的那两名护卫。
那孙世子真是不知死活,这为得作歹,因果报应,天道循环,一切都脱离不开。
说来可笑至极,他们拿去的那一堆符纸,只能作为观赏,并没有一点实用价值。
“啧啧啧,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行善积德来得好,只是太晚了,那孙世子做什么也于事无补,偌大的一个孙家,于顷刻间即将覆灭……”
只见她静心凝神,以浑身灵气带动炁体运行,先取炁,再结煞结印,入法诀,再入炁入讳祭练后。
邃又立刻抬起玉肌之手执笔沾上研磨好的朱砂,洋洋洒洒写起符咒。
顷刻间,只见符头、符身、符尾以及符胆一气呵成,又根据功效不同,下上不同的敕令。
要说符有没有用,姜甜画的符是用自身灵气加持炁体运行才化成,符上自带强烈炁体能量,一张符可以用上好几年。
这只是说平日里不发生大事,如若等到符来救命之时,也只能躲过一次救命之劫,光这一次,就了不得。
香烛店里提供的那些符纸,上面没有任何炁体,堪堪用来卖给别人当个消遣,买个自身心理安慰而已。
一通画符下来,她手都快要抽筋了,她立马落笔,活动一下胳膊腿的。
她一边捶着胳膊一边委屈道,“嘶,给我累的,也就我是个心善的,为了助人还得努力画符,就是可怜了这稀少的令人心疼的灵气,要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总好过些。”
哎~还真是怀念在昆仑境内的神仙日子,她太想念那些随手就用的灵气,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惜现在,老祖也不在,她就是想回去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回去。
思来想去,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硬着头皮获得灵气。
掐指一算,老天爷,她得活到寿终正寝八十八,整一个无语。
到时,还不知道另一方天地变幻成如何样子……
低头看着满桌子符纸,都是实打实的心血啊,之后随手就开始叠符纸。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终于放下手头上活计,叠完最后一张符纸后,她快要累抽抽了。
“奶奶的,真不是人干的活!”
无奈,牢骚归牢骚,最后还是得把符纸全部装到乾坤袋里收起来。
摸索着手中的宝贝乾坤袋,袋子虽小如绣花荷包,但内在容量无敌。
多亏还有它陪着自己,也就不算太过孤单。
……
刑部大狱
夜黑风高,午夜的刑部大狱,里面透着阵阵阴森的气息,腥臭扑鼻的腐烂气息令人阵阵作呕。
躺在冰凉地上的犯人,就算困的要死也不敢阖上眼皮,他们只感觉一阵阵阴风从脚底遍布全身,仿佛厉鬼缠身般一下子也动弹不得。
在漆黑的牢笼里,一声声地低吟哭泣声传来,更让人觉得可怕。
姜天成趴在一边的牢房里,浑身溃烂发臭,只能从鼻子发出嗯嗯的呻吟。
刘金银在前几日晚间被押来大牢,正好被熠王手下安排在柳如烟的隔壁,所谓杀人诛心,狗咬狗,不用吹灰之力便能达成目的。
柳如烟转头左右看看关在两边大狱里的人,只觉得胸口堵了千斤石头,在刘金银被押送来的那日,她似乎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没有重见天日之时。
心里堵的慌,哪能再憋着,无非就是个死了,还怕什么,她只要醒着的功夫就骂人,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呸,刘金银,你死了吗,你给老娘起来!别装死,老娘这么些年图的什么!半辈子到头来被你们爷俩带累,怕不是就死在这里了。”
“让你去办个事,你竟半点办不成,还巴巴被逮着押来这不见天日的破地方,你不是的男人,不带个把子的,没出息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
“你起来呀,有种就赶紧起来,装死算什么本事,没有种的杂碎,我算是折在你手里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
骂了多时,刘金银装死也实在受不下去她如此谩骂不休,坚持着动动被打的没块好肉的身子,抬起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脸,咬牙对着隔壁的牢房喊上一句。
“娼妇,娼妇!你给老子住嘴,你个万人骑的破落货,要不是看在你当年有几分姿色,我还能看上你!”
“要不是你异想天开,想霸占他人财产,做着个白日梦,让我替你暗里寻人做事,我怎能落到如此惨烈下场。”
只见柳如烟听到“娼妇”二字后便发狂起来,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冲向隔壁牢狱,“你个断子绝孙的狗东西,枉费我这些年流水般的银子花到狗身上,老天也呐,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啊!”
“我做白日梦?那还不是你撺掇的,你个穷鬼出身的,就知道攀附上我,一边哄我一边从我身上索取,我他妈真是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捡了你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她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哪里还有往日的一丝风采,眼神中尽显老迈沧桑,身子跪在地上气的摇摇欲坠。
柳氏握紧牢狱栏杆,用尽全力摇晃起来,似乎要把牢狱门给撕碎,然后再扑向刘金银,两人好寻个你死我活。
“你给我过来,我要掐死你这个没用的狗东西,你个狗东西,怎么不去死,哈哈哈哈……”
刘金银忍着浑身疼痛爬到柳如烟跟前,一tຊ下子就被柳如烟抓住头发,刘金银猝不及防,发出了傻猪般的叫声。
身上的枷锁伴随着剧烈摇晃狱门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又有二人近身厮打的吵闹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牢狱外,只见睡的昏沉的狱卒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之后不耐烦的大声吆喝,“都要死吗!大半夜的再给我死哭乱嚎的打扰咱们几个歇歇,都让你们吃上顿鞭子!”
这一声厉喝下来,整个大狱里面鸦雀无声……
第95章 第94章 热乎着呢
翌日。
熠王府。
姜甜与傅屹用完早膳,二人起身一道出膳厅,偏偏这个时候,傅屹叫住了她。
就在侧头的一刹那,姜甜脚底就犹如抹了油一般不听使唤,眼看立马就要被门槛绊倒朝门外仰去。
傅屹以为她是无故耍什么花样,在一旁冷眼旁观,却不成想就在女孩快要跌倒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腰间的蹀躞带。
事发太过突然,傅屹根本没想到会被她会突如其来的抓住自己的腰带。
就在下一刻,腰间蹀躞带被拽开的同时,傅屹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拉起女孩。
姜甜以为自己会跌落在地上,便早已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谁知却跌入了一个阳气灵气都丰沛无比的怀抱。
这一幕,正好又被前来寻傅屹的周管家看到,他就傻傻站在那里,一时间傻了眼,不敢相信眼前如此“刺激”的一幕。
他立马抬手揉揉眼睛,“哎呦,没看错,真的是王爷和姜姑娘。”
周管家再定睛一看,姜姑娘手里竟然捏着王爷的蹀躞带,只这一眼,他的眉眼都笑弯了腰。
“嘿,真好啊!王爷这是终于开窍了,男人早间就是体力旺盛,姜姑娘又貌若天仙,难怪王爷会心动,这发展也太快了,贵妃要是知道了,定然会心花怒放,安心丸也就算吃下了……”
每日里,傅屹的母亲娴贵妃都会派人来问上一嘴,周管家想着,这回终于让他逮个正着,终于可以给贵妃一个交代了。
姜甜还在紧紧闭上眼睛,腰间被男人紧紧禁锢住,就是这一刻,灵气随之传来,令她通体舒畅。
“没摔着脑子,难道也不好用了?”男人略带讽刺意味的语调传来。
姜甜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了男人流畅的下颚线,还有一副看透了她的一双星眸。
“不……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姜甜有些委屈巴巴的撅起唇。
傅屹扯起她的胳膊,然后举起来,又看向她手中捏的紧紧的蹀躞带,星眸微眯。
“这就是你口中的不是故意?”傅屹打量着女孩的表情变化。
姜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手中还捏着他的带子,一下子就好像捏住了一颗炸弹一般,就要扔出去。
还好傅屹看透了她的心思,“怎么,敢给本王拽下来,此刻还觉得烫手要扔掉不成,你就这么嫌弃本王?”
“哪里的话,实在是小女身份地位,不敢与王爷有如此多的交集,怕被人误会去了。”
傅屹眉峰挑起,“误会?整个王府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谁人会看见,谁又能误会你什么?”
姜甜腹诽:狗男人,嘴怎么这么能辩论,哪个女孩子跟你在一起,绝对惨的很。
姜甜侧头略做思索状,后又点点头,“王爷说的极是,您的手腕果然强劲,王府被打理的如此缜密,确实不一般。”
傅屹清了清嗓子,不再理会她说的话。
又捏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附身在她耳畔,“你解了本王的腰带,难道还要本王亲自系上不成?”
姜甜好看的柳叶眉微皱,呼吸乱了几分,侧眸的同时,两人四目相对……
眼波流转之间,傅屹捏住她的双手,她一下子躲闪开眼神,又心领神会,拿起腰带在他腰间系起来。
奈何刚才气氛太过暧昧,她心中仍不能平静,环着他腰的双手就是整理不好蹀躞带。
周管家偷偷摸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就好像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不住的点头傻笑。
“王爷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顶端局,不愧是我家王爷,学什么都是神速。”
姜甜这边则是气氛紧张,完了,他不会以为我故意占他便宜吧?
傅屹嗤笑一声,呵~小小年纪,确实挺会占本王的便宜!
过了许久,姜甜还没有扣上腰带,便打算放弃,“王爷,你这腰带,小女实在系不上,不然您自己?”
看着身下女孩可怜巴巴的眼神,傅屹自己捏过蹀躞带,只听啪的一声就扣好了。
“怕是整个京城,如你一般蠢笨的女子也是难寻。”
被人如此奚落一番,她心里也不太太好受,本来很聪明的好吧!
“什么人吗,总是看低别人,我还救过你一次好吧,救命之恩呢!我又没有系过这种带子,怎么知道它的系法……”
她暗暗嘀咕的话被傅屹听了去,傅屹看了眼女孩转过身的后脑勺,发现女孩郁郁寡欢。
周管家藏在拐角处,把脖子伸了又伸,想看看又发生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了,好像一下子又变得不高兴起来,难道姜姑娘被王爷给气着了?”
这时从周管家身后又伸出两颗脑袋,一颗脑袋说,“我猜应该是王爷惹着姜小姐了。”
另一颗脑袋说,“我猜绝对也是。”
三个脑袋一同点头,“对。”
突然之间,周管家被吓了一跳,身后何时又出现了两个偷听墙角的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凌云与千帆。
周管家被吓了一跳,又低声同他们道,“哎呦喂,你们两个臭小子吓死老夫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凌云笑道,“周管家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俩一直在您老人家身后呢!”
千帆附和点头,“对,跟周管家一起来的。”
周管家一听不乐意了,连忙轰着他俩走,自己也跟他们二人一同退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周管家给了他们二人一记冷眼,“谁让你们看景的,你们的职责是保护王爷要紧。”
“我们俩是在保护王爷啊,您老这不是把我们推出来了吗。”
“你们两个臭小子,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另寻和千帆对视一眼,“您老不也是偷听墙角吗?”
周管家看眼前的两个笨蛋气不打一处来,又白了他们一眼。
“你们让我说什么好,我是在关心王爷的终身大事,你们就是看景,它能一样吗!”
……
“本王话说的严重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姜甜转过身子,看着傅屹认错还有些吃惊,但对着他又立马堆起笑容。
“王爷果非凡人,能屈能伸,大度着呢。”
傅屹只是勾起唇角,听着她非夸非骂的话,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的一个举动,姜甜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好久好久都没睡好了,便又摸索起腰间的乾坤袋。
“送给你的,昨晚刚画的安神符,第一个给你了,热护着呢……”
第96章 第95章 弱水三千
“送给你的,昨晚刚画的安神符,第一个给你了,热护着呢……”
傅屹定定的看着眼前女孩手中金光灿灿的符纸,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手中缓缓抽出。
符纸上还残留着女孩手指上的余温,他捏起符纸放在眼前把玩,星眸之上的眉尾微微挑起。
他玩味一笑,“第一个……可以,本王却之不恭便收下了。”
“那可是,记得随身携带,要不我帮你放在蹀躞带里?”
她怕男人随手再随手给放忘了,便自然抽出他手中的符纸,在他腰间摸索。
蹀躞玉带上有个皮革做成的小袋子,她想也没想的就打开来,没成想里面放了东西。
姜甜有些失落的嗔叹,“不行,没空了。”
再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在拽着男人的腰带,一时间气氛暧昧非常。
两个人的距离太过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到一清二楚,男人俯身朝向她,灼热的呼吸划过她的耳旁。
“没想到,本王的腰带竟有如此魅力,能让你爱不释手。”
随着男人俯身的弧度越来越大,姜甜只能拽着他的腰带不撒手,生怕这时撒手的话,自己会摔个前仰后合。
男人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内,姜甜的手心已经紧张的渗出黏腻的湿汗。
傅屹手掌的用力程度越来越低,姜甜的另一只手还在抓着他的腰带,要不是如此,怕是下一刻姜甜就要摔下去。
男人厚唇一笑,突然伸出另一只大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正好往她身后的墙上倒去。
“啊~好痛。”
后背乍然间被抵到冰冷的墙壁上,让姜甜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低呼。
傅屹也随着站立到她的面前,姜甜鼻腔袭来清冽的松香气息,这是他特有的味道。
两人心跳加速,傅屹看着女孩子娇嫩欲滴的红唇,下一秒覆了上去。
唇齿交接,姜甜一阵发愣,她用手推了推身前的男人,却摸到他腹部的硬挺的肌肉线条。
“唔~”
姜甜此tຊ时的动作,更加深了男人索取的力度……
很长的一个吻过后,男人缓缓的离开她的唇,此刻两人都心跳不止。
傅屹嗓音低醇,沙哑的声线在姜甜耳畔响起,“你是第一个能令本王接近的女子……”
姜甜猛然抬起头,一双春水般的杏眸对上傅屹的眸子,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她一直想不起来……
“接近?如果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那你是否还要她们?”姜甜柔软的声音撒向傅屹。
“不会有别人,只有你。弱水三千,本王只取一瓢饮。”
男人沙哑克制的声音透过姜甜的耳膜,她只觉心上荡起层层涟漪……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是出于真心。
可是毕竟短短时日相处,她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转变。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是许多女子都能分享的那个男人。”
本以为傅屹会毒舌一番,笑她没有容人之量。
“本王也正是此意,卿所想正是本王所想。”
姜甜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才好,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表白,还是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被表白。
傅屹看她没有在接着回答,只以为她并非心仪于自己,此事便告一段落。
毕竟,自己身旁危险重重,所遇之人以及所做之事,都是一条艰险无比的道路……
“算了,今日是本王一时兴起,你不要往心里去,本王还有要事,就不留你了。”
话音落下,他早已迈着大步出了院子,正好又在出院子的时候碰巧遇到周管家。
“周管家,送客。”
“是,王爷。”
周管家伸出脑袋,站在门外几丈远,就瞧见姜甜也在后面走来。
周管家忙打起圆场,“姜姑娘莫怪,王爷就是这样的性子,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姑娘有这么多的交集呢。”
姜甜有些不自在,“没事的周管家,我不跟他计较不就是了,每日还得来跟她一起用膳呢。”
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己何尝不是为了侯府,也是有目的的接触他,只是傅屹不愿说破而已。
两个人就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罢了……
姜甜出了王府,如意如画还在外头候着。
看到姜甜出来,她们两人忙上前询问,“小姐,熠王没有难为你吧?”
只听姜甜说道,“谁敢难为你家小姐,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如意听姜甜说出的话笑道,“说的对,咱们小姐可不比其他家的小姐那样弱不禁风。”
如画则是稳重一些,“小姐,接下来要回侯府吗?”
“不用了,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如意如画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们主仆三人换上行装以后,像是一个娇俏的公子哥带着两个粉面小厮。
就如昨日一般,她们先是去了那条算命一条街,经过昨天的一系列发酵,今日一大早便有许多人排上了长队。
人群中熙熙攘攘,走近一些便听见她们喳喳地说着什么。
“我先来的,我天还没亮就过来了。”
“我来的也不晚,摊子还没支起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你们来的再早也没用,大师昨日说了,她算命要看缘份,并不是根据你来的早晚决定。”
“是吗?那我今日有事过来,肯定是跟大师有缘的第一人。”
“我也有事,等着大师给我解惑呢,我肯定也是有有缘人。”
……
算命摊子前面,老刘跟他们一个个的耐心解释,“大伙儿听我说,听我说一句。大师确实只看有缘人,而且一日只有三卦,今日没有缘分的人可能往后会有。”
众人一听,都有些神色恹恹,“不知道咱们今天能不能看上,也不知道跟大师有没有缘份。”
老刘便说“没有缘份也挺好,那不就证明你没有急事寻求大师帮助,对吧。”
那人想上一下,觉得老刘说的甚是有理,便改变了自己的心境。
管他有没有缘份,看个好奇的景儿,不比那听书有意思多了……
第97章 第96章 深情对视
皇宫。
娴贵妃刚刚收到熠王府的传话,说是熠王府上近日里有女子出入,且每日都在王爷下朝以后去府里。
“你说这个周管家,前几日还说没有什么动静,今日合着才把前些时日的话一通倒了出来,我才知道个大概。”
娴贵妃身旁的嬷嬷可是眉开眼笑,“恭喜贵妃,熠王身边总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往后娘娘就等着抱皇孙享福吧!”
听到皇孙二字,她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真有那一日,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什么事让娴儿如此高兴?”
来人正是大昭国的皇上,傅屹的父亲——傅渊。
娴贵妃忙起身上前迎接,众人也都纷纷行礼。
“皇上,好消息。”
娴贵妃眉飞色舞的把今日之事全部说给他听,傅源听完以后龙颜大悦。
他一把搂过娴贵妃,唇角高兴的都快合不上了。
“好啊,屹儿这是找到合适的人选了,不知这姑娘是哪户人家?”
“听说是永昌侯府嫡女。”
傅渊听后,思索了一阵。
“倒也堪堪可配,就是不知道这女子相貌才情能否配得上屹儿啊?”
娴贵妃一听他如此啰嗦,一转身不去理他。
傅渊见她不理自己,忙哄着,“你这又是怎么了?”
“皇上还好意思说,屹儿这个年纪了,还没有订下婚事,你听听那些谣言都说的什么,着实不堪入耳。”
“皇上先前还说,屹儿眼高于顶,放眼整个大昭能与他匹配的女子能有几个,有身份相貌的才情不出众,有才情好些的又太过木讷。”
“怎么,今日有了好消息,皇上又挑起这些,臣妾问你,世上又能有谁是十全十美的?”
傅渊听着爱妃喋喋不休的话语,自己倒觉得有些理亏。
“娴儿,是我错了还不成,孩子到底是大了,儿子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有数,难道朕还能不相信自己儿子的眼睛,想来那姑娘家自然差不到哪里去的。”
娴贵妃脸色这才好转,“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儿,屹儿眼光自是不会差的,等到过些时日春日宴时,宫里会邀请大臣家眷,到时咱们再相看不就行了。”
只见傅渊伸出手指,弹了她一脑瓜蹦儿,她一时痛呼起来,“皇上真是的,还跟以前一样戏弄臣妾。”
他叹息一声,“娴儿,也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放下戒备。这些年,你困于这后宫方寸之地,也是苦了你了。”
娴贵妃立刻伸出玉手堵住他的嘴,“皇上说的什么话,娴儿能在您身边相守,不是我们年轻时的梦想吗……”
本来当年,傅渊傅渊心仪于周书娴,她也差点当上皇后,怎料孙家从中横插一脚。
介于万般压力,他不得不立孙氏为后,而周书娴并未因此与他闹翻,而是在了解事情曲折经过,知晓此事傅渊也是万般无奈……
“当年之事,委屈你了。”傅渊对她抱愧说道。
“渊哥哥哪里的话,此事并非你的错,人活一世,又有谁是十全十美?能修的在你身边,我已万分知足。”
两人深情对视,竟觉得转眼间时间稍纵即逝,已过去二十多年……
“母后,母后……”
人未到,声音先至。
随着声音望去,来人正是傅明珠。
她风尘仆仆的跑入宫内,本想直接扑到母妃的怀里,没成想看到父皇也在。
“父皇,您也在这里,明珠给父皇母妃请安。”
娴贵妃宠溺的朝她招手,“明珠来了,快来父皇母妃这里。”
等到傅明珠上前以后,娴贵妃才看到她满头的细汗,捏起手帕小心的擦拭,又忍不住嘟囔两句。
“珠儿都这么大了,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淘气,你看你满头的汗,哪里还有点公主沉稳的样子,要是被皇后撞见,肯定又要挑你的不是了。”
傅明珠一听便撅起嘴,“明珠知道错了,下次定会沉稳上一些,不让母妃担心。”
傅渊也弹了傅明珠一个脑瓜蹦,便对着娴贵妃笑到,“还沉稳,娴儿如她这般年纪的时候,还没有她沉稳呢,整日里就是爬墙上树……”
娴贵妃嗔瞪皇上一眼,又笑道,“皇上,你还好意思说,当年是谁教我上树爬墙地,难道都忘了?”
傅渊听后,眼神有些闪躲,他自觉理亏,立马清清嗓子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来。
“这个事情吗,朕还得好好想想,是哪家的浑小子教你的,要是让朕想起来,定赏他一赏。”
听了皇上的话后,两人都对视一眼,便开始偷笑。
傅明珠则在一旁生无可恋,她白眼一番。
“父皇母妃,你们两个害不害臊,这个爬墙上树的梗子,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他们二人便一齐走朝傅明珠看去,看到女儿不知不觉间从一个襁褓婴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内心甚是欣慰。
娴贵妃率tຊ先开口,“珠儿,你已经过了及笄之年,按理说该定下一门好的亲事。”
傅明珠听到亲事二字后,一下子脸色涨红起来。
“母妃,珠儿还小,不想嫁人,只想陪伴在父皇母妃身旁尽孝。”
娴贵妃叹息上一声,又爱抚着傅明珠的华发,“傻孩子,哪里有女子一直陪在父母膝下不嫁人的道理,更何况你身在皇家,是全天下女子的表率,更不能逾越了规矩去。”
傅明珠也是傅渊看着从小长大的,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他疼傅明珠的心并不比娴贵妃少。
在他的心里,傅明珠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他疼爱的女儿。
他语重心长的对娴贵妃和傅明珠说道,“此事如果有合适的便要立刻定下来,以免前朝会有变数。”
傅明珠听到此话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再观娴贵妃就不一样了。
她一下子攥紧了手中地锦帕,前朝如果有变数,那么公主的婚事就会上升成为整个家国的婚事,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们自己做主……
如若边境再有任何意外发生,按照数朝以来的规矩,公主可能会前去和亲,这便是最差的婚事,到时一去便万劫不复……
只是眼下,得先把儿子的婚事定下来,有合适人选的话,再快速提上女儿的婚事议程。
傅渊见她心事重重,知道她又想了许多,便安慰道,“此事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是,皇上。”
要是放在以前,傅明珠还可能懵懵懂懂不知何事,只是经过前几天的一番事情后,她自然也知道世事险恶。
但她还是装作无知无谓,好安慰他们二人。
“父皇母妃,就别打趣我了,你们呀,还是把眼睛盯在我皇兄身上的好。”
傅渊和娴贵妃对视一眼,二人一起端起茶盏,饮过茶后,她便问起傅明珠。
“听说前几日在你皇兄府里,有个女子在你身边作陪?”
“对啊,她现在成了我的好朋友了。”
傅渊又与娴贵妃对视一眼,后试探着问道,“是谁?”
第98章 第97章 夫妇寻子
姜甜这边,忙得如火如荼。
“大师,你看我嘴里面,还有嘴唇上怎么一直生疮?”
姜甜:“你犯了口业嘴,以后口下积德。”
今日第一卦这人,身上并没有福泽之光,却是在姜甜帮了她以后,姜甜自身便凭空得到了一缕福泽之光,也算是机缘。
“第二卦。”
姜甜话落,就见对面的椅子上,一对老年夫妇坐了下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像是老两口的女儿。
只是这个女儿……
老两口的女儿神色不悦,看着姜甜更是不爽快的模样,甚至还有一丝不耐烦。
“爹,娘,你们整日里算些什么卦啊,难道被这些神棍坑的还少吗?依我看,都是骗子罢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说着便要上前动手扯老两口。
老两口被女儿这么一说,面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也担心冲撞到眼前的大师。
“心儿,不得无礼,听人说这个小大师算的可准了,还分文不取,她小小年纪,能骗我跟你娘什么,我们不过就是一把老骨头。”
被叫心儿的女人看着劝说无效,便不再多说下去,她只知道这些算命的都是骗子而已。
她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看着摊子,“看就看吧,随你们去,我就不信了,难道还能算出花来。”
老两口态度倒是很缓和,怕姜甜不舒服,老太太便安慰道,“大师,你莫要跟我这女儿一般见识,她就是因为太担心我跟他爹,才出言不逊,老婆子在这里跟你道歉了。”
老太太满脸尽是岁月留下的沧桑,一看就是经历了一些风霜。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老头也出言附和,“是啊大师,我这女儿平日里可是孝顺的跟,邻居们都夸她呢。”
姜甜一眼就知道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事,看了看他们身后,只是摇摇头。
她开口对着老两口说,“大爷大娘,我说上一句实话,你们可否想听?”
老两口眉头皱起,都点点头回应姜甜。
“你们二人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旁的女儿翻了个白眼,“什么大师,分明就是吊人胃口罢了。”
老头转头对女儿说道,“心儿啊,你要不想听,就去一边歇着,别在这里添乱就行。”
叫心儿的女子别过头,也不见她走,只是气呼呼的站在一边。
“大师,您有话直说无妨。”
姜甜眼神扫视了夫妇一圈,也不拐弯抹角了。
“您二人,此生恐是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随着姜甜话落,老头手中攥着的拐杖登时落地。
他颤颤巍巍的往前俯了俯身子,脸上肌肉开始有些不自觉的抽动。
“大师,你是不是算错了?我们有种感觉,我们的孩子还尚在人世,又怎么会见不到呢?”
众人这时纷纷议论起来……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啊?老两口的女儿不就在这里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孩子?”
“是啊,我还以为有什么稀奇之事呢,大师算错了也很正常啊。”
“你们先别嘀咕了,看看大师接下来怎么说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对对对,接着往下听。”
……
众人又都瞪大眼睛,竖起耳朵,也恨不得自己能长一双铜铃眼还有一对顺风耳,生怕听不到精彩瞬间。
姜甜端坐,郑重地告诉眼前的二老,“大爷大娘,你们找不到亲生儿子了,现在就算找到他,也只剩一副白骨,因为他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恶人杀害。”
姜甜话一出口,老两口的脸色登时煞白一片,老爷子的手哆嗦地更厉害了。
老太太一时间心情更是十分沉重,她痛苦的闭上双眼。
“我可怜的儿啊,你是真的死了吗?到死我和你爹都没能见你一面啊,就连你的尸首在哪里也不知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呜呜呜……”
老两口一时间悲痛欲绝,佝偻着的身子,一下子显得愈发苍老许多。
“你胡说八道什么,以前算命的那些大师都说了,有生之年,我们还能见到弟弟,哪有你说的这么危言耸听,怕不是个骗子。”
老两口的女儿说完,又狠狠的剜了姜甜一眼,便上去扯眼前的爹娘。
“爹,娘,咱们走,别再听骗子瞎说,光凭他一张嘴就能断人生死,我还真是不信。”
老两口的女儿又转过身朝众人喊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大师,算的不准不说,还咒我弟弟死了,你们说,无凭无据哪有这样的道理。”
如意如画正站在姜甜身后,如意看自家小姐吃亏,上前就要与老两口的女儿辩论。
如画一把拦住了他,对她摇摇头,随后又小声在如意耳边说道,“你急什么,没看看小姐还稳坐着吗,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小姐的实力吗,先别添乱了。”
如意听她这么分析下来,觉得甚是有理,先不能乱了阵脚,静看小姐接下来怎么应付。
众人也都摇摇头,觉得太晦气。
“咒人死到底听起来不好,但要说是生,那也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说的没错,昨天我见识过大师的厉害,他也总不能是空口无凭。”
“说的就是,任何事情讲究个证据,没有证据不能堵住悠悠之口,只是说说恐是难以服众。”
眼前,老两口不起身也不说话的,他们的女儿眼看上去就拉起他们。
姜甜眼神转向老两口的女儿,眸光瞬间变得森寒无比起来。
只听她声音凉薄而淡漠,好似没有一丝温度的开口。
“没有做亏心事,你急着带他们走做什么?”
姜甜的话落,老两口也甩开女儿的手,“心儿,爹娘不走,我们还要听大师讲讲你弟弟的事情。”
老两口的女儿脸上表情忽地更加愤恨,就差把两个老不死的说出口。
就在她正琢磨着如何再次开口,好把老两口带走的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阵晴天霹雳,令她措手不及,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
“杀了人还想走,你还真是自以为是,以为天下之人都能被你骗过了不成?”
老两口女儿心里如遭雷劈,面上还是假装镇定自若,只是看向姜甜的眼神更加阴狠。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可是我的弟弟,我和父母寻找了二十多年多没有一点音讯,你一句恶言就把矛头指向我的身上,我真是有理说不清。”
说着还不忘看向老两口,“爹娘,女儿被人空口污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只有下辈子再当您的女儿了。”
……
第99章 第98章 孩子已死
看着老两口的女儿情绪如此激动,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有人摇摇头,“你说她这么激动做什么,现在还没有证据,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莫不是大师算错了?手足情深的,怎会舍得下手杀害,我还是不太相信。”
“这个谁也说不准,就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难道杀人犯还能tຊ把我杀人了几个大字写到脸上不成?”
“你还别说,听着有些个道理。”
“都别瞎猜了,看看老两口的女儿什么个情况。”
……
“爹娘,女儿被人冤枉,这就去了。”
老两口的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众人心都快揪了起来。
一看就是被人冤枉才想不开。
眼看她起身就要冲出人群,往河边的柱子上撞去,老两口忙不迭的起身上前去拽住她。
“心儿呦,我跟你爹就剩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走了,让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就是你说的孝顺?”
老太太拍着双腿,被今日之事刺激的差一些支撑不住,只能双手撑在膝盖处定住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跌倒。
老头也赶忙走过去,扶着老太太的胳膊,一家人哭哭啼啼就要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意思?
连个结果都没出来就走了?
嗐,这不是白白浪费这一卦吗!
只听姜甜面色平静地说道,“事情没解决,他们走不了。”
这可好,老两口的女儿瞬间动弹不得,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哎,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一下子也动弹不了了?”
人群中有几人听到姜甜之前的那句话,不得不从心底敬畏起来。
大师还是大师啊!
说他们走不了,这还真是立马应验了那句话。
任众人上前帮忙拖拽,就是出了奇一般,怎么也拽不动老两口的女儿。
“大爷,大师说了,事情解决不完,你们走不了,还不赶快去问问大师是何缘故。”
老两口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急上心头,赶快走到姜甜身边,“大师,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就动弹不了呢?”
姜甜示意老两口先坐下,听她慢慢说。
“什么破大师,骗子罢了,先是咒我弟弟,又让我走不了,还不知道你下的什么下三滥的法术,欺骗我们一家子不成。”
这话可是把姜甜逗笑了,本来不愿搭理她的,也开了口。
“真是可笑至极,我能图你什么?图你出言不逊,还是图你杀人藏尸?”
被戳破真相的女儿心底波涛骇浪,表面上还得装着被人冤枉。
“你个骗子,我要撕烂你的嘴,你给我等着。”
姜甜耸耸肩,俏皮的歪头看着她,眼前的女子愤怒时的甚是滑稽,她一副看猴子表演的模样,又伸出手指摆了摆。
“等你能动上一下再说喽。”
老两口的女儿咬牙切齿,“你……”
你字还没说出口,姜甜抬手给了她一个禁言符,她现在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姜甜掏了掏耳朵,“真是聒噪。”
如意如画也在后面笑出了声,恶人有恶报,谁让她对小姐出言不逊的。
姜甜一而再的提醒老两口,他们的女儿就是杀害他们儿子的凶手。
姜甜眼神看向老两口,见老两口还不愿意相信,毕竟她也理解,眼前的两位老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大爷大娘,如果我说的没错,你们的这个女儿是抱养来的吧!”
两口子听到姜甜的话,仰天长叹一声后点点头。
“唉……不瞒大师说,这个孩子从出生就被我们抱来了,几十年了,我们也从未对她提起过此事,怕她心上再有个受不了,她到现在也不知道。”
姜甜摇摇头,“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并非是亲生的!”
老两口不敢置信,“什么?不可能啊大师,我们从没对她说过这件事情,而且,抱养了她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从很远的地方搬来了京城,并没有谁认识我们。”
“她刚开始并非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只是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无意中提起过此事,被她听到了呢?”
“再者,禁不住人心的妒忌,自从你们生了儿子之后,她便觉得受到了威胁。”
“还有,大娘在生下儿子以后,又怀过一次身孕对吧?”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大师,当年成婚后一直没有身孕,眼看过了三十岁还是没有动静,人家劝我抱养一个孩子,没想到抱养了八年以后,我竟然老来得子,生下一个男孩,第二年又怀有身孕,只是可能身子太弱,当时第二个孩子没能保住。”
姜甜神色平静的开口,“你的第二个孩子并非是因为你,也是因为她。”
姜甜把手指向老两口的女儿,“她在你们家地上抹了一层油,当时你是摔倒了。”
老太太脸色煞白,眼中爬上惊恐的血丝,头还摇晃着小声嘀咕。
“难怪当时地上一直很滑,我还以为是自己……她当时才不过十岁……”
突然,她又加重了音量,“不可能,怎么会?她当时只是个孩子啊!”
姜甜只是淡淡说道,“人心善恶不分年龄。”
老头在一旁也是悲痛万分,“她平日里很懂事,怎么会下此毒手!”
众人唏嘘不已,看着老两口的女儿都朝她吐去口水。
“白眼狼,不知感恩图报,到头来竟养了一只祸害。”
“唉,老两口太惨了,竟然被她耍的团团转。”
……
老太太想到往事哽咽不住,老头还算清醒一些。
“大师,你说的这些都能对上,难道,难道我们的儿子真是她杀的吗?”
老两口的女儿站在那里虽然动弹不得口不能言,还是用力摇头,嘴里呜呜的否认。
你们的儿子三岁的时候,跟他姐姐一起出去玩儿,天黑了他们也还没有回家,你们最后只在村外的草堆旁找到了女儿对吧。”
“对,大师说的一丝不差。”
“难道你们当时没发现,那个草堆附近,就是一片坟墓?”
老两口心下一惊,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你们的儿子就被她埋在那里!”
老太太听到这话,差点晕了过去,老头虽然悲痛,还是想确认,“难道我们的儿子真的……”
“没错。”姜甜回答他。
老头仰天长叹,“老天爷啊,我和老伴一生为善,从不杀生,问心无愧于天地,苦苦等了二十多年,我们家断子绝孙了啊,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回应他的,只有无声的叹息……
第100章 第99章 最后道别
老夫妇二人无比悲伤,身子在这一刻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弯,失去了所有的信念。
“当年,如果我好好看着他,也不会此生与儿子分离,他这一走,把我们的心也带走了啊!呜呜呜……”
老太太到现在还是十分自责,只可惜的是时光不能倒流。
姜甜看了眼他们身后,兀自摇摇头。
“不用难过,虽然你们儿子走了二十多年,但是他一直未曾离开过你们。”
众人听到大师说出口的话,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没走?那能去哪里了?”
“你是不是傻,人都死了还能去哪里,不就是成了孤魂野鬼了吗!”
“天呐,这也太惨了,难道真的会有鬼吗?”
“哎呦喂,别说了,这青天白日的听了都瘆得慌,我现在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这人说着,又摩挲了两只胳膊,就感觉身侧无风自凉。
老夫妇二人在听过姜甜的话后,眼中突然又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
老头浑浊的眸子里含着泪水,开口颤颤巍巍的问道,“大师,我们的儿子真的没有离开我们吗?那他在哪里?我和老伴儿还能再见他一面吗?”
老太太泣不成声,“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啊,他走的时候才七岁啊……”
姜甜对着夫妇二人身后,好像在跟空气自言自语,“人鬼殊途,你跟在你父母身边二十多年,因执念未消,是在等这一刻对吧!”
姜甜看老夫妇身后的男童点点头,这才回应老两口,“你们确定还要见他一面吗?”
“见,我们夫妇二人就算是死,也要见儿子最后一面,要不然,我们死不瞑目。”
姜甜对着他们二人欢欢说道,“好,他也想见你们一面,只是这一面以后,他就要重回阴间去投胎,不然,就会魂飞魄散。”
“只要能见他一面,我们死而无憾,就劳烦大师。”
老两口一生为善,积累了不少功德,今日出手,也算是一场善缘。
姜甜低头,把手伸进腰间的乾坤袋里掏来掏去。
片刻过后,众人看到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团黑色的如同巴掌大小的东西,黑色的东西上方还有两枚金灿灿的符纸模样的东西。
“这两枚符纸,你们一人一个,放在怀里。”
老两口对视一眼,似乎有什么顾虑一般,只不过姜甜看穿。
“放心,符纸不会对他有伤害的,只是你们年纪太大,靠近鬼魂的话容易生病。”
老两口听到大师解释一番,这才拿起符纸放在身上,原来这是护体符,能保住自己身上的阳气同时,还不会损伤鬼魂的阴气。
下一刻,姜甜又把手掌大小的一团黑色的东西捏在指尖。
“式微式微,胡不归,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众人在此刻都目瞪口呆,只见大师手中的tຊ黑色小东西骤然间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黑色油纸伞。
姜甜把黑色油纸伞递给夫妇二人,“你们去一边跟他道别吧,记住,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老夫妇二人立马接过油纸伞,互相搀扶着去了一旁的角落。
众人眼神也紧紧跟着他们老两口,还有老两口手中的巨大黑色油纸伞。
“我没看花眼吧,确定是大师从手掌里变出的?”
“我刚才也恍惚了一下,怎么一个小东西转眼间就能变成这么大,这不就跟齐天大圣手中的金箍棒一样吗!”
“说得没错,今日咱们算是开了眼了。”
只见老头松开了手中的油纸伞,那把伞也没有掉下来,还稳稳当当的悬在他们头上。
如意如画站在姜甜身后,刚刚也是看呆了。
“小姐,刚才你真是太威风了,只是这伞是怎么变出来的?”
“简单得很,随手变一下不就有了。”
如意如画无言,她们小姐太低调了,什么随手,我们普通人见都没见过好吧!
站在一旁的老刘又被姜甜刷新了认知,眼前的小先生不愧为大师,竟然把道家法术运用运用的炉火纯青。
当今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做到如此了吧!
“大师,你还收徒弟吗?”老刘狗腿的问道。
姜甜一边喝茶一边吹了口热气,“不收徒弟。”
老刘还不死心,“大师,就不能再考虑考虑,有个给你跑腿倒茶的也行啊。”
“你没资质。”
这?
老刘被噎,直接就死了心。
看来,自己跟道家无缘,只能自己摸索其中奥妙了。
一旁的黑色油纸伞下,众人只看见了老两口蹲在了地上,抬起手好像在摸什么东西。
一会儿又换了动作,好像抱着一团空气在撕心裂肺的哭上了。
众人经过刚才之事,明白老夫妇二人应该是在跟自己的孩子道别。
老夫妇的养女还被定在一旁,听到姜甜把她埋尸的地点都准确无误的说出来,心里筑起的城墙一下子坍塌。
又转眸看见爹娘在黑色油纸伞下,做出的抚摸拥抱弟弟的动作,她就知道了,世上真有鬼魂一说。
霎那间,她脸如死灰,她不但看到了弟弟,还看到弟弟的眼神在死死的盯着他,下一刻,弟弟把手指向了自己。
周围喧嚣的一切她听不到,只听见弟弟奶声奶气说出的话,“爹,娘,是姐姐杀了我,她拿棍子一直在打我头,头很疼……”
顿时,老两口哭得更厉害了,大师说是女儿把儿子杀死的,他们信是信,也不过信了九分。
现在,听儿子亲口说出,他们不得不接受现实。
夫妇二人送走了儿子的鬼魂,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来到养女面前。
“啪”一个巴掌落下。
“这是还你弟弟的。”
“啪”又一个巴掌落下。
“这是还我和你母亲的。”
“啪”最后一个巴掌落下。
“这是全了们与你的父母情谊,从此恩断义绝。”
夫妇二人长叹一口气,身子肉眼可见的更加沉重。
老太太捂着胸口,此时无比心痛,“养了一辈子,竟养出个白眼狼!”
“你个畜生,你知道吗?你弟弟到死还还在求我们原谅你……罢了,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半点关系你好自为之!”
等待养女的,只有下半生的牢狱之灾……
第101章 第100章 式微伞
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个结局。
“二老放心,你们的儿子已经放下执念,踏入轮回,安心投胎。”
“如此便好,我们老两口,也算死而无憾了……”
眼前夫妇二人行善积德,这一世,他们儿子会投生到一处富贵之家,父疼母爱,兄友弟恭,寿终正寝。
姜甜从老夫妇那里收到一缕福泽之光,存入手心。
人群中这时忽然有个人拍了拍手掌,“精彩!”
姜甜抬眸间就看到傅烁立在人群中鼓掌,打扮的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犹如一朵枝头开的鲜艳的花儿,招蜂引蝶的。
傅烁?
看来,今日他有事前来……
姜甜也不理他,自顾的收起手中的黑色油纸伞。
“式微式微,胡不归?玄门流传百世的式微伞竟然在大师这里。”
听傅烁讲的有模有样,姜甜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这个花孔雀懂得还挺多。
式微伞,能召鬼养魂,今日若不是老两口儿子的鬼魂马上就要灰飞烟灭,她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只是,一个堂堂的王府世子,竟然还会知道玄门相传的式微伞,当真也是小瞧他了。
姜甜把黑色油纸伞收好以后,变小放进腰间的乾坤袋里。
“大惊小怪,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如意如画怎会不认识京城浪荡公子哥傅说烁,赶忙提醒她们家小姐不要跟此人打上交道。
姜甜看她们二人有些担心,便在她们耳边小声嘀咕,“怕什么,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你们家小姐就没有怕的事和人。”
除了那个谁……
确实搞不定。
傅烁身旁的两个小厮给对方使了个眼神后,又无奈摇摇头。
“唉,世子这是出门就忘了今日要做什么了。”
“你快提醒提醒世子,王爷和王妃还在家里急等着呢。”
“你说。”
“你说。”
“还是我来说吧,你们两个人真是没个出息的,本世子难道还能忘了出门做什么的不成。”
傅烁身旁的小厮壮着胆子推了推自家世子,“世子快去啊,王爷还等着呢。”
“就知道催催催。”傅烁对着小厮叨叨起来。
转而又整理一下衣衫,看见姜甜又换了一副正经姿态。
“姑……公子几日不见,没想到啊,竟摇身一变成了大师,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小的身板儿,能耐还不小,看来,之前是他小瞧她了。
姜甜淡淡掀起眼皮,语气平淡,“我没说错的话,世子找我有事。”
她的口气不是在问他,而是在确定。
“不愧是大师,料事如神。”
围观的众人开始催促起来,“大师,该第三卦了。”
“是啊大师。”
姜甜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众人的催促声。
“这第三卦,已经来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啊?”
“大师,请随我去府里一趟。”傅烁恭敬邀请道。
姜甜考虑了一会儿,便说道,“去也可以,只不过玄门有玄门的规矩,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傅烁无比自信,不就是一个条件吗,就算十个百个,也能答应她。
傅说撇撇嘴,作出挤眉弄眼辣眼睛的动作,“岂有不从之理?”
姜甜白了他一眼,在心里腹诽:真是造作,好好当个人不成吗!
通过他们二人的对话,众人才知道今日的第三卦是要去王府。
王府重地,哪里他们能去的地方,众人一看今日的景儿也就到这里了,便纷纷散去。
如意如画赶快上前,“小姐,世子名声不好,咱们怎么能随他去呢?”
“傻姑娘,你难道忘了,咱们今天可是穿的男装。”
他们二人看了看姜甜的衣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如此,这么一来,去哪里都着实惬意一些。
如意凑到姜甜跟里小声说道,“小姐真是有先见之明。”
姜甜戳了她额头,“就你嘴甜,也倒是该得学学如画的沉稳劲儿。”
“知道了,我的好小姐。”
……
荣王府管家早就站在大门外,等的快急死了,一直翘着脚眼巴巴的看着远处。
直到看到王府马车,这才放下大半的心。
王府管家立马快步上前,“世子,你怎的去了半日,可把老奴急坏了,王爷可是催了好几次,可把你盼来了。”
“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带人刚回来了。”
管家往他身后一看,入眼的是几名模样俊俏的少年,管家一下子想死的心都有。
“世子莫非是糊涂了?不是让您出门去寻神医的,怎的带回了这么几个娇俏少年,要是让王爷知道你不务正业,他会扒了你的皮。”
听着管家喋喋不休的唠叨,傅烁只觉得头蒙蒙的。
他立刻截口,转身指向姜甜,“不要小瞧人,她便是神医。”
管家在一旁头凑到脚审视了一番姜甜,疑惑道,“世子是从哪里寻来的神医,是不是忒年轻了些。”
姜甜只是摇摇头,老天爷,这荣王府的人怎么都如此啰嗦,怕不是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傅烁不再搭理管家,带着身后一行人进入王府。
管家在他们身后摇摇头,“哎,世子到底是年轻无知,寻得个什么神医,这么年轻,能有个什么用?”
傅烁带着他们来到王妃的住处,“我先跟你讲一下,我母亲……”
“不用说,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姜甜笃信道。
傅烁本想跟她说一说母亲的病情症状,看看是不是有些邪门,却一下子被噎住。姜甜随后又吩咐如意如画在门外等候即可。
傅烁带姜甜进屋,便看见荣王一直守在床边,由于日夜不休,此刻头撑着床边有些昏昏欲睡。
傅烁上前几步,后小声禀报一句,“父王,神医来了。”
荣王听到儿子的tຊ声音,立刻清醒起身。
“儿啊,找到神医来了?神医在哪里?”
荣王朝他身后看去,只看到一个少年,这个少年就是姜甜,他又朝姜甜身后看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什么胡子花白的老神医。
荣王一脸疑惑,“不是说神医来了,神医在哪里?是不是在门外?你还不快些请进来。”
傅烁着实无奈,朝姜甜眨巴眨巴眼睛后,跟荣王讲道,“这位就是神医。”
荣王站起身来朝姜甜转悠几圈,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后朝着傅烁噼里啪啦盖头一阵训,“你这混蛋球子,是不是没寻到神医,找个人给我胡乱充数,往日里容忍你不上进也就罢了,今儿个了不是你胡作非为的时候!”
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如此情形,姜甜无语,自己个儿怎么突然变成了他口中的神医。
看来傅烁这小子真是撒谎成精,满嘴没个实话。
傅烁赶紧递给姜甜一个眼神,她立马领会。
“王爷息怒,不如先给王妃看看再说……”
第102章 第101章 君子之道
荣王听到姜甜如此言语,放下手中的苕帚,态度稍稍有些改变,只不过又审视起姜甜。
“罢了,宫中御医都看不好的病症,本王真是心乱如麻,倒不如就让你先看上一看,就当碰个时气算了。”
“恭敬不如从命。”姜甜对着荣王作揖回道。
姜甜早在进屋的时候就发现屋子里有些不对劲……
只是,她为了配合傅烁神医的身份,还是上前坐在床边的马杌子,伸出手来作把脉状。
不过,不是她装的,而是玄门解决一些事情时,总会以把脉形式来观察体内情形。
傅烁则在一旁呼出一口气,自己母亲病情已久,他哪里敢胡乱寻人上门,只不过听人说近两日有个大师算命看事奇准,这才前去拜访。
不曾想,无巧不成书,哪知道大师竟是姜甜。
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只是每一次,她都能让自己刮目相看……
第一次见面,她的身份是谜;
第二次见面,她竟然跟熠王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三次,她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口中相传的大师。
每一次,她都像个谜团一样……
她到底有多少身份?
侯府嫡女,王兄的人,算命大师……
姜甜诊脉结束,把王妃的手重新掖回锦被中。
“王妃这是中毒了。”
荣王大惊,脸色苍白,“当真如此?那为何御医都查不出来?”
“此毒一般医者把脉且看不出。”
荣王和傅烁相视一眼,二人心脏突突跳,似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傅烁听说是中毒后,一下子心急如焚。
“母亲好好地怎么会中毒?母亲从不与人为敌,也断不会挡了谁的路,谁会有理由下此毒手。”
“况且府里人员不多,且全都是父王心腹,还有一些家生子,他们都是府里的老人。母亲治理王府向来恩多威少,也从不曾作贱下人。”
“再者,母亲无外事从不出府,一直待在府中无与人接触,会是谁有机会下毒?”
傅烁怎么也想不通。
谁会下此毒手?
姜甜只是淡淡道,“府中下人自是没有任何理由加害王妃,只是……”
荣王见姜甜吞吞吐吐,便出声,“神医不妨直说。”
姜甜得到了荣王的首肯,开口直截了当,“王爷府中还有一位妾室对吧?”
荣王一时脸色铁青,府里有妾室之事,难道是傅烁告诉神医?
想到这里,荣王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意思是什么话都往外说。
说来惭愧,这个妾室还是当年战场上,救过自己的女人,女人无依无靠,这才把她带回府里。
傅烁立马无语了,好端端的瞪他干嘛,他又没做错什么,况且这事可不是他说的,大师自己看出来的,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荣王清了清嗓子,“说来惭愧,府上的确有一和妾室,只是她从来循规蹈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事不可能与她有关。”
“与她无关,也与她有关。”
姜甜此话一出,两人怔愣了一瞬。
“不妨有话直说,本王性情直爽,最不喜猜测事情原委。”
“王爷,您的这个妾室,应该不是京城人士吧?”
“对,她并非京城人士。”
荣王此时想起来,还是当年与南炎国交战之时,当时自己身受重伤与队伍失散,是这个妾室救了自己性命。
后来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才带回府里。
“王爷,您这个妾室是南炎国人。”
“什么?南炎国人?当年两军交战,后来本王与队伍失散,是她救了我,没想到,她竟然是南炎国人?”
“父王,众所周知,南炎国人,无论男女老少妇孺儿童,皆会巫蛊之术。”
傅烁似乎发现了什么,立马看向姜甜,“母妃体内的毒,难道是被人下的蛊?”
“不错。”
荣王但退一步,后悔不已,一下子横眉立目。
“没想到,待在本王身边之人竟是一个毒妇,本王这就把人抓过来,让她给王妃解毒。”
姜甜连忙出声阻止,“王爷且慢,此巫蛊之术,我可以解除。”
“当真,那便好,你还不快快给王妃祛除蛊毒。”
“蛊毒祛除并不难,难的是,此蛊是子虫,还有一个母体,在府中小公子身上,一旦子虫被瓦解粉碎,体内含有母虫之人定会被反噬。”
荣王皱眉,“母虫?怎么会在燃儿体内?”
作为一个上位者,他一时间恍然大悟,“难道王妃的病,是燃儿做的?”
姜甜点点头。
“这个逆子!”
荣王被气的一时头脑发涨,此时后悔不迭,“烁儿,都是为夫的错啊,要不然你母亲也不会白受这一遭罪……”
傅烁不言语,好似在怪荣王一般。
“神医,现在还请施手救我母亲。”
荣王也是擦擦眼泪,心下叹了一口气,对姜甜说道,“神医,此事是不是没有那么简单?”
“说不上简单与复杂,只是,想要他们双方都不受伤的情况下,必须小公子出场,到时,才能更好解决此事。”
姜甜话刚一落,荣王立马吩咐门外的下人,即刻把小公子带来。
一会儿功夫,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带着一个约莫十多岁的男孩进屋。
“王爷万福。”
“燃而给父亲请安,父亲万安。”
荣王看着他们母子二人,气不打一处来,充满威严的声音质问他们,“哼!你们可知道做错了什么!”
妾室听荣王口气不善,小心翼翼的回话,“这?王爷怎么了,妾身是做错了何事?”
“做错了什么?问问你的好儿子!”荣王甩袖怒瞪,把底下的小孩子吓得咯噔跪下了。
妾室见事情不妙,也跟着跪下,“燃儿,你做了什么?”
小孩不敢抬头,看来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被人发现。
“姨娘,我什么也没有做,不知道……也不知道父亲为何生气……”
荣王当场就拍起桌子,发出一声好大的动静,吓得小孩往姨娘身上身上躲了躲。
“姨娘,燃儿怕。”
傅烁则是走上前蹲下来,抬手摸摸傅燃的头,“乖燃儿,告诉哥哥,你做了什么,无论做了什么,咱们都要诚实对不对,可还记得哥哥告诉你的君子之道?”
男孩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只是小声回傅烁,“弟弟记得。”
“那你背来哥哥听听。”
……
第103章 第102章 一胎二子
“《诗》曰:“衣锦尚纲”,恶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至,知微之显,可与人德矣。”
“燃儿弟弟背的很好,只是你能否理解其中含义?”
傅燃摇摇头,“弟弟……弟弟忘了。”
“那哥哥告诉你,君子,注重内在而非表面,小人注重外在而不重其实,故你说做君子好还是小人好?”
傅燃抬起头,眼睛望着傅烁一眨一眨的,“燃儿想做君子。”
“想做君子,那就要有其事,并非嘴上说说就好。”
傅燃一下子脸红起来,默默低下头,“哥哥,是……是燃儿的不是,不应该做……做错事情。”
傅烁朝他点点头,“那你还不快去。”
傅燃起身,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到床边,这时,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
众人一看他手中的小刀都吓的魂飞魄散,荣王刚要上前夺过他手里的刀,就被姜甜挡住了去路。
她对荣王摇摇头,“王爷要相信自己的孩儿,一时之错能改正,亦是好事。”
“可他手里拿着的是刀,你让我怎么平静?”
姜甜不急不缓说道,“王爷,看到的事情,并非一定是想到的那样,何不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是啊父王,燃弟一直以来都循规蹈矩,孩儿想,他并非是故意的。”
只见傅燃一步一步走上前,掀开了自己的袖子,露出细嫩的手腕,用刀哗啦一下割出一个口子。
荣王一时不知所以,“燃儿tຊ,你这……”
只见傅燃把划开的血口子对准王妃的口中,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入王妃的口中。
等到傅燃收手,没过多时,从王妃口中爬出一条胖嘟嘟的黑色虫子,虫子出来以后,慢慢悠悠的爬到了傅燃的掌心。
此时,一条更大的黑色虫子从傅燃的血口子里面钻出,一大一小两只黑虫子聚在一起,胖胖的身子挤在一处,看起来母慈子孝,十分亲密。
荣王控制住自己差点作呕的仪态,用力朝嗓子眼儿里咽了咽唾沫。
傅烁则是在看到虫子出来的时候,早就捂着嘴夺门而出……
傅燃则是一副失而复得惊喜模样,他抬手抚摸了虫子几下,好像与它们亲密无间。
姜甜倒是淡然得很,只不过,跪在地上的妾室则是浑身颤抖……
姜甜则是走到她身旁清冷开口,“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如此害怕?只不过是南寒国人而已,那又怎么样?难道大千世界,人人还不能有个自由不成?”
妾室神色凝重,无奈摇摇头,“你不懂,大昭与南寒国向来为敌,我能来到大昭,也是隐藏身份藏在府里,若是让南寒国人发现,等同于叛国,结局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性命不足为道,只是……”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无奈摇头叹息,“只是燃儿还小,不能失去母亲……”
荣王听了她们二人谈话,哪里还能再生气,只是,他想要弄明白,子虫怎么会跑到王妃身上。
“燃儿,你跟父王讲实话,虫子怎的会跑到你母亲身上去?”
此话一出,傅燃使劲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父亲,父亲是那么高大威猛。
只是,他会护住自己吗?
还没等傅燃开口说话,傅烁进来了,从他脸色就能看出来,他刚才绝对是吐了好一场……
“燃儿,哥哥在,你不用怕,有什么就说出来就好……”
只是在看到傅然手中的两只黑色虫子以后,他又哇的一声,就如怀孕的孕妇一样,朝外面狂奔而去。
荣王赶紧吩咐傅燃,“快,先把虫子装起来以后再来……呕……”
荣王此时也别别不住了,朝外面狂奔而去,一时间,只听见父子二人在外面吐的昏天黑地的声音。
如意如画被他们父子二人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里面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要不然荣王和世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们赶紧出声向屋里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无妨。”
如意拍拍胸脯定定神,“小姐没事就好,刚才真是被吓死了。”
如画也是点头附和,“没事就好。”
屋里,傅燃把两只虫子装进盒子里收好,荣王和傅烁也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
看起来,他们二人吐的脚步都有些发虚,进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荣王对着面前的儿子说道,“燃儿,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王,是燃儿的错,那日,我在院子里面玩耍,正好有人来送茶叶,我就跑过去看了一眼,正好小虫子就掉到了茶叶上面。”
“后来我就赶紧跟着端茶叶的人后面,还是慢了一步,等我到的时候,发现婢子正在给母亲泡茶,我那只小虫子正好也被……也被放到了茶盏里。”
“当时我还以为小虫子被烫死了,正在伤心,下一刻本来想阻止母亲用茶来着,只是,母亲已经把茶喝完了。”
“小虫子和大虫子是拥有同一条命的,本来以为小虫子死了,大虫子也得跟着死去,可是过了好几日,它也没什么动静,燃儿就知道,就知道小虫子还没有死……”
荣王听他说出的话,一时间气急败坏,拿起苕帚就要往他身上打去,没成想却被傅烁挡住,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身上。
“父王息怒,看在燃儿还小,又不是故意的份上,父王就饶了他吧,他定能知错就改。”
荣王把苕帚一扔,“你,你就护着他吧,当兄长的都不做好榜样,你让弟弟怎么跟你学!”
“儿子知错,来日定会以身作则。”
“儿子也知错,父王要罚就罚儿子,跟哥哥没有关系。”
荣王看到他们手足情深,只道一句罢了,又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回来再收拾你们。”
荣王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妾室,便让她先起来,让她带着燃儿先回院子,此事容后再找他们算账。
“让神医看笑话了,失礼失礼。”
“王爷哪里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人能给王妃医治,也算荣幸之至。”
傅烁上前一步,“母妃应当无碍了吧?”
姜甜转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目光凛然,“王妃当年一胎二子……”
第104章 第103章 有个老太太
“王妃当年一胎二子,伤了根本,从那日以后身体大不如从前,莫说整个府里的庶务缠身,就是好生将养,都不一定能恢复如初。”
荣王听完姜甜说完,眼神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他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傅烁则是笑了起来,“那你可说错了,当年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谁不知道荣王府嫡出的世子就我一个。”
他说完以后也皱起眉头,看了看姜甜的表情,就感觉她看自己就跟看傻子一样。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傅烁又转身看向荣王,荣王的表情有些闪躲,并且颇为严肃。
“这一个两个的是怎么了?”
荣王则是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也如同看傻子一般。
傅烁腹诽:我这是得罪了谁啊?
末了,荣王只能如实相告,“不错,当年,拙荆生产之日难产,生了三天三夜,胎儿还不下来,差点一尸三命,就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说罢,他长叹一口气,就好像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被揭开,流露出无声的痛惜。
傅烁则是一脸震惊目瞪口呆,还有这一出儿?他怎么不知道。
“巧的是,正好有个老道士路过,说他能救拙荆母子,在难关当头,有希望总要一试,只不过条件是……条件是要带走其中一个……”
荣王的这一番话下来,傅烁当场就脸色煞白,喘息不已,他愣在原地,眼神不可置信,内心犹如晴天霹雳。
“什么?原来是真的,我真的还有个……”
荣王痛苦的闭上眼睛,“没错,你还有个哥哥,当日你母亲生产之时,生下两个孩子,你身形瘦弱,好不容易才救活过来,你哥哥身型稍大,看起来就好养活,最后,把你留了下来,而你哥哥……”
傅烁难受的摇摇头,始终不敢相信,“不,父王,你骗我,我是你和母亲唯一的孩子,我怎么还会有个哥哥,如果我有哥哥,那他现在在哪里?父王,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回应傅烁的,只有荣王无声的叹息。
沉默片刻,姜甜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荣王无需自责,当年事出紧急,您也迫不得已。”
“老朽愧不敢当,这么多年,本王一直瞒着他们母子二人,除了我和母亲,世上谁也不知道还有此事……”
傅烁到现在才清醒过来,“父王,儿子能理解您当时的心情,换作是任何一个男子,当年也不会看妻儿陨落,儿子理解,实属无奈之举。”
“本王一生经历无数变故,最心痛的,莫过于把你哥哥送走,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不知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最坏的消息或许是天人永隔。
姜甜早已看出,荣王为何愿意当一个小散王爷,也只不过是养精蓄锐,不愿意与任何人正面交锋。
傅烁亦然,看他平日里就如一个浪荡的公子哥一般,其实,以他的能耐,一个人堪比一支精良部队。
有些话,看破不说破罢了……
二人整理情绪,很快便恢复如初。
荣王神色紧张问向姜甜,“神医,不知那虫子对拙荆有什么影响没有?”
“恰恰相反。”
“此话怎么说?”
“蛊术也分好坏,就如人也有正邪一般。小世子所练蛊虫乃是善虫,吸收了他善意的血液,也如同他一般善良,所以,他的蛊虫虽然有一点毒素,这也正好激发王妃体内的生机,也算是因祸得福。”
听得姜甜的话,荣王和傅烁略微心安。
床上的人在此刻有了动静,她醒来后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眼中早已被泪水浸湿。
她看着父子二人,声音哽咽,“王爷……我们的孩子,去哪里了?”
“王爷,妾身不知还能活几日,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自己的孩儿一面……”
“王爷,妾身知晓你如我一样的心情,是了,哪个狠心的父母会好端端送走自己的孩子,是我身子不中用,害了他罢……”
话一出口,王爷局促不前,傅烁看此情形也是心痛不已。
“母亲,您不必如此郁怀,待寻到哥哥之后,定会带来与你共享天伦。”
“唉,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已tຊ经答应了人家,又岂能有要回来的道理。况且,现在还不知他道身处何处……”
姜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情深意切又郁郁寡欢,只觉得自己此时如此多余。
傅烁注意到姜甜的尴尬,便走到他身边,“母亲,这是神医,前来替您诊治。”
王妃朝她点点头,姜甜亦是问王妃安。
“王妃身子虽有损伤,好好将养便能恢复如初,无需多想。”
荣王上前拉住王妃的手,神情对她说道,“神医所言极是,你不要多想,往后就好好养着,府里上下大小事宜,就先交给管家处理,等你好了再做也不迟。”
“王爷,妾身无用,还让你跟着操劳,实在对不住。”
“哪里的话,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里还分个彼此出去。”
“这……”
“不必多说,你且好好养着,其他的再做打算也不迟。”
“是啊母亲,您就别再操劳了,有孩儿跟父亲,您就好生养着便是。”
“王爷,小的带世子出去给王妃开个药方。”
荣王大手一挥,“你们且去吧。”
门外,如意如画在门口等着,看到姜甜出来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要回府吗?”
“等会儿再说。”
傅烁便出声问道,“见谅,未能跟你事先沟通,便把你带回府中,失礼失礼。”
“王府请大夫本是正常,无妨,况且我们主仆三人都是身穿男装游走,并不会有何流言蜚语。”
“姑娘所言一语中的,在下佩服。”
“只不过,在下还是想问上一句,我母亲有什么问题?”
姜甜看他如此,也并没有打算瞒他,只是想到刚才他被区区一个蛊虫就吓得没个人样,有些担心接下来她所说的话,傅烁又会是个什么反应。
傅烁看姜甜不吭声,便开口问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什么都受得住。”
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姜甜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刚才受得住了?
“这间屋子里,有一个老太太在里面。”
第105章 第104章 老太太身份
傅烁听她说完话,笑了笑,“胡说,难道我没长眼睛还不成,哪里来的老太太。”
但在看到姜甜严肃的表情之后,傅烁突然倒退几步,口中一时间结结巴巴差点说不出人话。
“老……老……老太太,她是谁?是人是鬼?”
不仅傅烁如此,如意如画两人也是靠的更近了一些,怕是真有什么鬼怪,万一再冲出来了,那她们不也得跟着遭殃。
但是她们俩人不愿意拖小姐的后腿,面上尽量表现出淡淡的冷静,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她们两人的畏惧。
她们不能给小姐丢脸。
姜甜挑了挑眉,在傅烁面前故弄玄虚,“你猜,老太太会是谁?”
这给傅说吓得脸色铁青,靠近姜甜一步,眉心都快拧成了一个鹌鹑蛋。
“不……不会是,是鬼吧?”
“猜对了,加鸡腿。”
“我的个天老爷啊!鬼……哪里来的鬼?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把母亲从这个屋子换到别的厢房。对,现在就换。”
傅烁上前几步,眼看马上就要推门进去,只是脚底发虚不敢开门,寻思万一遇到个厉鬼,他可是制服不了的。
尤其是回头看了姜甜一眼,那就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瞅着他,傅烁看她一脸淡定的模样,决定邀请她一起进去。
“要不,咱俩一块儿进去,你也好给我壮壮胆子。”
姜甜双手抱肩,戏谑的摇摇头,“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祖孙三代叙旧情了,本人没有那个癖好。”
“啥?祖孙?莫不是,屋里的老太太是我祖母?”
“对,看来你也不傻吗!”
傅烁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早说嘛,祖母活着的时候,最疼我们了,又怎么会伤害父王和母妃。”
“你也说了,那是她活着的时候,现在成了鬼魂的话,在他们身边自然不会太好。人若是被鬼魂接近的时间太长,就会生出虚病,尤其是王妃身体本来就虚弱,本来就有实病。”
“这么下来,一实一虚,一阴一阳,终会拖垮王妃。”
傅烁听到后果不堪设想,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师,我听说过,人死以后是不是得转世投胎,在人间逗留的鬼魂是不是就不太正常。具体哪里不正常我是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啊。”
姜甜清清嗓子,一副你小子还不算太笨的表情。
“不错,按理说,人死以后是要入阴曹地府,横死的去业海受苦,也就是非正常死亡的那种,非寿终正寝的,但如果在业海受不住飘出来了,那就是孤魂野鬼,天上地下无人管了。”
“但是,像你祖母这种,一生积德行善无数,属于正常死亡,按理说也早早应该上黄泉路,喝孟婆汤,入轮回道,可是现在不同,她是有执念,放不下一些东西,不愿意下去入轮回。”
傅烁似懂非懂,半晌冒出一句,“那就让祖母在这里呆着呗,给我母亲再换一间屋子不就得了,对不对大师。”
“不可!”
姜甜一脸严肃,声音坚定不移。
“万万不可,人间皆是阳气,怎能容纳阴间之人。况且老太太在人间时间太长,鬼魂已经虚弱无比,不多时就会魂飞烟灭,我这样说,你觉得这还是一件小事吗?”
“还是说,你愿意看见你祖母魂飞烟灭,或者说,你愿意看你母亲阳气越来越少,陪老太太下去作伴?”
傅烁一下子就急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见她们如此。首先母亲身体得好起来。对,刚才你说祖母有执念,那她不愿意走,是因为什么原因?”
姜甜耸耸肩,“原因嘛,自然要问你祖母,只有化解了她的执念,才可送她入轮回道。到时你母亲也会恢复,你祖母亦能安息。”
“那还等什么?现在咱们就去问问祖母,看她还有什么心愿没有达成。”
说着,便打开了房门。
姜甜在后面来不及阻止,只能跟在他身后进入了屋内。
“烁儿,药方开好了没?”荣王出声询问。
傅烁看了看荣王还有床上睡着的母亲,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闪躲。
“哦,那个,父王,儿子有事要讲。”
“你看你个熊球子样儿,说话都不利索,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何必弄出这么一副蔫蔫巴巴的样子,还有没有世子的体态和模样了。”
临了又补充一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打扰我照顾你母亲。”
荣王话落,就感觉腿上一疼,好像被人掐了一下,疼的哎呦哎呦的。
“咋回事?疼死我了。”
等他再一掀开裤子,就见腿上刚才疼的地方青紫一块。
姜甜可是看清刚才一幕,老太太就坐在离荣王不远处,本来还用慈爱的目光欣赏着自己的儿子,但是在听到他怒气冲冲凶傅烁的时候,老太太表情一下子变得横眉立目,口中还念念叨叨些什么,上前就掐了自己儿子一把。
就是刚才荣王疼的那一下子。
姜甜站的老远都替他疼,老太太这是真下狠手啊,都说隔辈疼,看来还真是不假,儿子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自己的宝贝孙子。
傅烁刚才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些什么,但是心里也猜想个大概,祖母向来最疼自己,很是护犊子,父王刚才一番动作,定是惹她老人家不开心。
傅烁偷笑一声,恭敬作揖,把事情的始末皆讲给荣王听。
荣王听儿子一番言语,在屋子里来回看去,“母亲,母亲你还在孩儿身边吗?那您让孩儿看您最后一眼,儿子想您呐。”
说完便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管不顾旁人是否在场,反正老脸是不要了,想着还能再见母亲一面,他就激动不已。
“父王,您先别激动,让大师说两句。”
刚才傅烁早已经把事情本末说过一番,荣王现在也知道眼前的少年是有些能耐得,是大师。
“好,大师,一定让我再见母亲一面啊,算是本王求你了。”
姜甜也不管荣王和傅烁此时的情绪,正在掏啻腰间的乾坤袋,陆续拿出几张符纸,手里还捏着式微伞……
第106章 第105章 祖孙三代
等到姜甜手中得式微伞逐渐变大以后,他们父子二人,尤其是荣王,就跟喝了三斤没睡醒似的。
“儿子,掐我一下,跟我说这不是梦。”
“父王,这本就不是梦,何来再掐你一下,让你雪上加霜呢,没必要。”
老的掐,老的掐完小的掐,那还不得秃噜皮喽。
“把这个符纸戴在身上。”
他们二人乖乖照做的同时,就见姜甜打开巨大的黑色式微伞,老太太一瞬间就被吸引到伞下。
不愧是可吸鬼招魂的式微伞,鬼魂能在瞬间被吸引过去,且在这朵伞下,鬼魂还可养精蓄锐,不至于魂魄游荡飘散。
他们二人看了一眼那非比寻常的黑伞,发觉要比平常的雨伞大出许多,只是现在,姜甜并非站在伞下正中tຊ,而是偏了一些。
身侧,还有荣王的母亲,傅烁的祖母。
只见伞下的老太太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叫唤,“我的个老天爷来,老腰差点摔断了,我说大师,咱就不能轻点,哎呦喂,嘶哈。”
“母亲?”
“祖母!”
荣王还站在那里瞪着两颗大眼珠子,就跟那个兔子蛋似的,大嘴张开着,看样能塞进去一个大鸡蛋。
“我,我,我不是眼花了吧!真是母亲吗?”
老太太在伞下根本不理儿子,看见孙子上前,赶紧站起来扮个正经的慈祥和蔼祖母模样。
“哎呦,我的小孙孙哦,祖母可想死你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看我,你再不来,祖母就永远也见不到你喽。”
“祖母,都是孙儿的不是,若是知道您魂魄一直未曾离家,孙儿怎么样也得早早找人把您请出来,也好让孙儿再瞧您一眼,孙儿一直记得祖母最疼我了。”
傅烁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湿润,随着鼻子也是出浪出浪的。
“臭小子,你起来,眼泪尿尿不说,喝鼻涕朝一边喝去,没用的玩意儿,就知道你祖母疼你,我可是她亲儿子,她最疼我才是,轮到你个锤子,麻溜的上一边儿去,没个眼力见。”
傅烁就被送荣王这么推着训着上了一边,老太太瞬间可不乐意了,要不是伞下有一股强大的能量禁锢着滋养着她的魂魄,她早就抄起苕帚上前,怎么说也得给荣王来顿狠的。
啥狠的,咱都有数。
打屁股,母亲对儿子的爱。
只是现在,老太太出不去。
唉,就那么想想算了。
毕竟,自己亲生的。
老太太笑脸一拉,睨瞪着眼前的儿子,“你个有头没脑的蠢货,兔崽子,老娘白教你了,跟孩子说话要好好说慢慢说,你是怎么做的,要是我能出去,我非得抽你不可,给你扒层皮。”
荣王有苦说不出。
这不都是母亲您教的好。
老太太生前是将军之女,嫁给了先皇以后,生下了荣王。
后来也是因为新皇登基,皇帝这才特许老太太跟荣王住在一起,好享天伦之乐。
说白了,老太太因为直来直去,不与人低头不与人为伍,可是与现在皇帝的母亲相处的十分好,二人通过重重困难,最后成为宫斗赢家。
说起来又是一段宫斗史……
荣王听到熟悉的骂声,上前一下子跪倒在地,眼泪扑簌簌就往下淌,这给老太太气的,差点在原地跳脚,此刻也不怕再闪着老腰。
“兔崽子,憋回去,你再给我挤猫尿试试!”
荣王跪着走上前,只见他伸出手想抓老太太的衣角,手到边上却穿透进去,怎么也碰不到抓不住。
“母亲!你骂吧,多骂孩儿几句,孩儿爱听,孩儿想你啊,多少个日日夜夜,孩儿总是能想起你打我骂我的时候,从前以为是你不疼我,你走后我才知道那是对孩儿的爱啊!”
“孩儿多希望你走后能给孩儿托个梦,咱们娘俩儿还能在梦里叙叙旧,可是您从来没有来过啊,呜呜呜呜……”
“孩儿就想让您骂几句,起码还能知道有个母亲在……”
老太太眼见自己的儿子涕泪横流,一时间也是伤感悲戚,无奈的叹气摇头。
“你给我憋回去,堂堂男儿怎可说哭就哭,还有没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了,要是让你死去的父皇看到你如此丢人的模样,皇家颜面算是给你玩儿完了,你以后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
荣王是个耿耿头,此刻撇着头撅着嘴,“孩儿在母亲面前怎么样都行,母亲不会嫌弃儿子的,儿子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到现在还这样……”
老太太被他这一番话感染了,突然就卸了气,声音也没有那么中气十足了。
“儿啊,其实母亲早就应该去投胎了,只是放不下你们啊。”
老太太忽然又想起什么,一瞬间横眉立目,“狗东西,你可还记得母亲临终遗愿?”
荣王捏捏鼻涕擦擦泪的,脸上尽显一副无辜表情。
“孩儿记得,母亲想让孩儿去寻您的大孙子,只是孩儿想着,做人得信守承诺,怎么说去找就去找,这不是背信弃义吗,所以儿子就没听您的话,母亲要打要骂儿子都受着。”
“难怪皇帝对你十分好,知道为什么吗?”
“孩儿不知。”
“因为你蠢的冒烟儿,蠢的透气儿!”
老太太可是被他气坏了,看着儿子傻里傻气的样子,只恨自己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
罢了,若不是他如此没脑子,怕也是活不过今日。
“母亲,您什么意思?”
“我是让你去找,我也好知道大孙子还活着,我又没让你把人认回来,毕竟当年,我们对不起他。”
“一日没有见到他,我一日不能瞑目……呜呜呜呜……”
现在,轮到老太太哭了。
毕竟,隔辈亲可是不得了。
所谓:人老隔辈亲,爷奶疼小孙。
头上大伞自己撑在原地,悬浮在老太太头顶,姜甜则是坐在一旁椅子上跷起二郎腿,嗑着瓜子儿。
这一刻,她也有点想老祖了呢……
傅烁见此感人肺腑之场景,也明白一件事不能耽搁,那就是让祖母见到兄长一面,如此才能让祖母瞑目,不至于魂飞魄散。
可是,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去哪里找寻兄长?
第107章 第106章 大海捞针
傅烁起身上前,来到他们身边。
“祖母,父亲,可否听我一言。”
没成想二人同时开口,“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这给傅烁整的,实在不好意思。
祖母大人,父亲大人,孬好有外人在,至少给孙儿留个面子。
这可好。
面子一下被踩在脚底碾压。
“祖母,您不就是想见兄长一面。”
老太太头如捣蒜,一个劲儿的点头,看着自己孙儿哪里都好,脑子也比儿子好使。
“是啊,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见他一面,如果见不到他,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等。”
荣王可是反应过来了,不是要回认回孩子,哪怕找到孩子让母亲见上一面,母亲也好瞑目,其次,也不算背信弃义。
唉!
咋没想到呢!
只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人?
此举无异于大海捞针!
老太太又瞟了荣王一眼,感觉眼睛瞬间不干净了,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
“母亲,您让孩儿去哪里找?孩儿也想他啊,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闭嘴吧你,你又不是女人,还大言不惭,你自己生个我看看,那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知羞耻的混蛋玩意儿。”
荣王说不过,只能嘀咕一句,“孬好我出力了。”
又看见老太太递过来的眼神,他立马闭上嘴,做了个缝上的举动。
老太太又看了眼傅烁,满脸的褶子就好像都能开出花儿。
明显区别对待!
就差说上句:儿子已经用完了,现在没用了,比那个破抹布还不如……
“是啊祖母,现在去哪里找是个问题,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没有一丁儿线索。”
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来,找不到兄长。
祖母魂飞魄散。
二来,去哪里找?
这是最大的问题。
现在就如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一般,令人猝不及防的没有一点儿希望。
后退,不行。
前进,无路。
“咳,咳咳,咳咳咳……”
此刻姜甜吃瓜子正好呛到了,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众人和鬼都把目光朝她看来。
“我就那么一愣神儿的功夫,你们都看我干嘛?”
“让我帮忙找人?不不不,我可帮不了这个忙,我今日只是来赚一点点东西的。”
荣王突然变得贼激动,“先生要多少银子,你说了算,只要能找到人。”
“荣王此言差矣,我可不是为了银子而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是为了银子是为了什么?”
“荣王,相信您也明白,儒释道三大家讲的是何为?”
“自然知晓一些。儒家的精髓,是以仁、恕、诚、孝为根本。道家的精髓呢,是以“道”为核心,认为大道无为,主张道法自然。佛家讲的是无缘大慈,通体大悲,既出世也入世。”
“本王也只不过是读了几年圣贤书而已,只能从字面意思了解一些而已,实在献丑。”
姜甜摆摆手,“王爷过谦。此三道里面从未曾提起过金银钱财,所以王爷休要再提银钱之事。”
“敬佩敬佩,本王平生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通透至诚之人,竟然看破世间百事,能悟出三大家之理如此神奥。”
“王爷谬赞。”
傅烁听他们俩文邹邹的,脑子都快急炸了,谁让自己读的书太少,只会捣鼓一些手工玩意儿。
傅烁清清嗓子,一股不经意的口气对着姜甜,“大师,咱就说能不能帮忙吧?”
荣王上前就从身后踢了傅烁一脚,“嘿,你小子,怎么跟大师说话呢!大师能力非凡,并非常人所能及,给老子尊重一些。”
傅烁被这一脚踢的,差点摔个狗吃屎。
这绝对不是亲tຊ爹。
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爹啊!
老太太在一旁急了,恨不能上前替孙子讨回公道。
姜甜只想感叹,有其母必有其儿,有其父必有其子。
傅烁被荣王的无影脚踢的瞬间没了脾气。
“大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兄长?”
傅烁又靠近姜甜叭叭起来,“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帮奶奶找到我兄长,你那么善良,也不会忍心看着老太太就这么魂飞魄散对吧,要不然你早就走了。”
善良?
倒是没说错。
姜甜一副听人说了实话的模样,很是受用。
“本来我不想插手此事,因为此事会耗费修为与灵气。只是看在老太太一片拳拳爱孙之情上,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答应,所谓送佛送到西,也没有做了好事又觉得难了,反而就后退的道理。”
老祖说过,出门在外算命打卦的,有十分能耐也要谦虚七分能耐,就跟吃了七分饱似的,不顶的慌还好消化。
若是遇上了难缠的对手那就大不一样了,有十分的能耐也要用尽全力展露出二十分的力气,首先要给对方个下马威,让他不知道你有多少底。
今日嘛,就属于要露七分能耐的时候,说话做事不能太满,否则树大招风,能有个什么好。
“此事我应了,只是,除了世子答应我的条件以外。”
姜甜看向荣王,荣王不知咋的,被看的浑身有些发毛。
虽然荣王年纪上比她大出许多,气场也十分上,就是冥冥中有种感觉,姜甜浑身散发出的气场能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
荣王摸了摸鼻子,缓解一下情绪。
“大师,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今日本王都答应你,只要是能替母亲完成心愿。”
“荣王高义,百善孝为先,您是做到了。不过,在下也并不会难为您,有一说一,我要您身上的一样东西。”
荣王皱眉不解,自己身上能有什么东西。
看姜甜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过,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今日莫说要我身上的东西,就是我这条老命,都由大师说了算。”
“好,既然王爷说了,在下必定说到做到,不会有一丝懈怠,加上王爷的孝心诚心,此事必定圆满。”
此时祖孙三人给他乐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能实现愿望一样。
傅烁扶额,窸窸窣窣走到姜甜身边。
“喂,这八字有那么一撇了,另一撇什么时候行动?”
姜甜侧眸,“现在。”
……
第108章 第107章 时空之路
傅烁此时此刻死死的抓住姜甜的衣袖,只因周围的环境太过于恐怖。
一条暗黑色的道路上,前方是看不到尽头一般。
耳畔传过呜咽阵阵的风声,其中夹杂着无数的奇异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傅烁颤抖着声音询问一旁的姜甜,“老天爷,这是什么地方?”
“时空之门。”
“时空之门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太恐怖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傅烁此刻拽着姜甜衣服的手都哆哆嗦嗦,生怕一松手不打紧,再出不去了可怎么办?
“还记得进来之前燃的符吧,它会带我们找到该找的人,届时,我们自会出去。”
看来,这条路特别长,需要寻找之人应该距京城千里之外……
荣王府老太太感受到小孙子的害怕,不但没有安慰,还踢了他一脚,又用手使劲拍上傅烁的后脑勺。
“你看你这德行,我和大师一介女流之辈行驶在这时空之路上都不曾有一丝畏惧,你堂堂荣王府世子就这点胆色,怕不是你爹没教育好你,把你养出了闺阁之气不成,以后你怎么接得住王府这么大的担子。”
傅烁是一肚子委屈不敢发泄,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别人都笑话他难堪大任。
“祖母,您明明知道我不是没有胆色,只是……头一回来这阴森森的地方,又头一回走这陌生道路。
这倒都罢了,只是您老人家听听,周围都什么声音啊,声音就好像从阴曹地府里传来的一般,咱们周边还阴气阵阵,孙儿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老太太摇摇头,一脸嫌弃的看向傅烁。
“你懂什么,人间才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里还好多了。
我告诉你,别出来给我丢人现眼,要不是你和你兄长是双生子,寻你兄长得带着你一起,要不然,我才不乐意让大师带你一起,整个给我添负担。”
傅烁翻了个白眼,“祖母,哪有您这么嫌弃自己亲孙子的,您是忘了以前多疼我啊,哼,现在话里话外都是嫌弃,我做错了啥?”
“唉~看你这不沉稳的样子,祖母我多看一眼都要吐血,荣王府以后可怎么办?”
“祖母,您就相信孙儿,以后,孙儿定能撑起……”
撑起来嘛,来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姜甜打断。
“准备好了吗?我们马上到地方了,此地距京城十分遥远,按时辰算来,至少有千里之遥,对外面的世界可能会不熟悉,提高警惕要紧。”
“千……千里,那么远,不是吧!”
姜甜淡定回到,“至少千里!”
傅烁紧跟在姜甜身侧,怕一个不小心,万一,出去的位置再不一样,那不就麻烦了。
“我的老天爷,不会吧,咱们等寻到人之后,回来的时候还得原路返回?”
姜甜玩味的朝他挑挑眉,“你想自己走回去也可以。”
傅烁马上抿抿嘴,不敢再说一个字,走回去,那可不敢想,人生地不熟不说,再遇上土匪啥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京。
沉默片刻,他还是讨好的跟姜甜说道,“都听你的,千万别扔下我一个人。”
“看你表现。”
呼,那是得好好表现。
千万不能惹毛大神。
命啊,小命要紧!
不对,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有骇人的杀伐气息。
姜甜立马提高警惕,“小心,我们要出去的位置可能会有杀戮!”
语罢,她赶忙从乾坤袋里掏出几张隐身符,打入傅烁体内。
此举是为了以防万一,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再碰到不必要麻烦的话,他们还不知道何时能脱身。
尤其是自己体内灵气不能稳固,每日都会大大消耗,这一路打开时空之门已然是消耗了部分灵气,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在今日午时之前返回。
“姜甜,我们等会儿可不能走散。”
一来,自己作为男人,肯定从哪里来就要把她带回哪里去。
二来,自己对环境不熟悉,万一一会儿情况紧急,两人做个伴多少会有些心理安慰,
三来,姜甜可是傅屹皇兄的人,那还不得全须全尾儿的给她带回去,虽然具体不知道她和皇兄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女子对于皇兄来说,绝对不一般……
“想什么呢臭小子,还不做好准备,没听到大师说了,一会儿出去可能会有危险,还傻了吧唧干什么!”
老太太突然嗷的一嗓子,瞬间把傅烁的脑子拉回。
“准备好,马上到了!”
忽地一下子,众人从时空之门穿过,来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
姜甜瞬间打开手中的黑伞,傅烁则是被太阳照耀的有些晃眼,立马抬起胳膊挡着刺眼的光线。
遍布他们周围的是无数的蒙古包模样的帐篷。
人群中十分嘈杂,放眼望去,有烧水的、做饭的、扶着满脸是血的人走来的、背着缺胳膊少腿的人奔来的……
场面一片混乱。
“快,快把人抬到帐篷里。”
“这里,快把医师找过来。”
“啊,啊!……我的……胳膊断了,快来……”
哀嚎遍地,满目疮痍。
看来,他们这些人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也就在刚刚,他们在战场经历了生死。
傅烁睁开眼就看到这幅惨绝人寰的场面,不禁茫然,更是大为吃惊。
“我天,这是发生了什么?”
姜甜看到挂在帐篷外侧的军旗,知晓了一部分。
她淡淡开口,“没猜错的话,这里是边境,还是我朝大昭士兵的军营!”
傅烁咽了咽唾沫,他虽是制作机关兵器的高手,也想象过手中兵器在战场上挥舞的场景,却是第一次体会战场之后的惨烈景象。
他的心此刻就像被揪住一般,一时间喘息好像都被人控制,不由得闷起来。
“战争?”
“不错。我们来的时候并未听说有此消息,况且边境距离大昭十分遥远,就是快马加鞭通过官道把消息传到京城,也需要六日。”
傅烁立马调整呼吸,对这两天急切的说道,“你是说,战乱的消息还没有送达天听?那我们不得快点回去传递消息,万一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第109章 第108章 边境战乱
姜甜杏眸扫视周围一切,似乎要把这个地方看透。
“稍安勿躁,看来这一场战乱刚刚结束,双方都需要一个喘息的时机,一时半刻并不会有所行动。”
“况且,我们此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傅烁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有重tຊ要的事情要做,还得寻兄长,只是,这里那么多人,去哪里找兄长?”
虽然没有大海捞针那么难,但是并不容易。
傅烁左看看右瞅瞅,所有人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有血,这怎么能看清容貌。
“虽然我跟兄长是双生子,长得到底有多像谁也不知道,总不能一个个都让他们洗干净脸等着我们挑吧。”
老太太此刻则是被周围将士们散发出来的阳气炙烤的要命,一下子变得蔫哒哒的,跟孙儿拌嘴的力气也没了。
若不是在这把式微伞下,她感觉可能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
此刻,老太太也是泪汪汪的瞧着姜甜,好似在期盼她一般。
“放心吧老太太,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来着,我定会寻到,让您安心上路。”
“哎~还得是大师,老身信你。”
“时空之门是根据人的意念或者物品找到需要的人,我们出来的这个位置,自然是离他最近的地方,他必然就在我们周围。”
“周围?他在哪里?不用一个一个帐篷去找吧?”
姜甜像看二傻子一般看向傅烁,算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慧根,不懂很是正常。
“世子,过来一下。”
姜甜勾勾手指,傅烁就要侧耳倾听。
“啊!你干什么?”
只见傅烁捂着头皮还在揉着,“疼死我了,你有没有良心,突然拽我的头发干什么?”
在看见姜甜手里的头发以后,他更委屈了。
“不止一根!还是一撮,起码得有几十根了吧!呜呜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轻易损坏。”
老太太直接给了他一个巴掌,送到了后脑勺。
“闭嘴吧你!”
姜甜也是不胜其烦,“早知道取你的血好了。”
啊?
傅烁唏嘘,“那还是头发比较好,头发比较好。”
多亏没取他的血,要不然,还不知道哪里会受伤呢。
傅烁头发一甩,整理衣襟,做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好歹我也是荣王府世子,可不能少皮没毛的,我这风度翩翩谦谦君子……”
“闭嘴吧你!”
老太太气急瞪了他一眼,真是没眼看,自己的小孙子怎么是个话唠,净扯些没用的。
姜甜瞅着手中的头发啧啧叹息,“下次取你的血,在穿过时空之门回去的路上,那些大鬼小鬼就会顺着血腥气找到你,然后你的下场……”
傅烁连忙摆手,吓得脚都快绿了。
“头发,头发挺好……”
姜甜手持傅烁头发,取出符纸,口中念诀。
“满成定执自归家,危收在近开除远。建平破闭莫寻他。建除在兑破成乾,开闭离宫危坎原。定坤执巽满在艮,平收震上无人问。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随着符纸燃烧,化成一缕红光,红光在空中反复旋转,飘飘悠悠在前方带路。
姜甜与傅烁对视一眼,“世子,符箓会带我们找到你的兄长,我们跟上。”
“好。”
只见符箓一路飘起,来到了整个军营最中间的位置,在上空落定之后,沉入了军帐中。
这个帐篷看起来比周围的几十个都要大,其他的帐篷在它的周围好似围成一圈,保护着它。
至心听著仙翁引,今看青山围绕君。
此军帐里面,定有可寻之人。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今日并非是故乡近了,是人近了,不敢相见而已。
此刻,军帐内有人出声。
“将军,你的伤势比较严重,差点伤其经脉,现在虽然已经包扎好,你还需好好休息。今日一仗,虽然我军险胜,但也伤亡惨重,整顿军队需要时日。”
“还有,对方比我们好不了多少,他们的主帅伤势比起您来,过犹而无不及,怕是也需要时日来养伤。”
听说话这人,可能是将军的医师或是心腹。
姜甜耳朵极其灵敏,听喘息声来看,军帐之内,只有他们二人。
姜甜和傅烁使了个眼色,几人在隐身符的加持下,轻手轻脚的溜进军帐内。
军帐挡风被掀开的一刹那,屋内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二人一同朝门口看去。
“谁?”
发觉只是一阵凉风吹过,门口并无人进来后,屋内二人才对视一眼,略松一口气。
坐在行军床上的男人身上缠着绷带,看来刚刚受了重伤,床脚边还有擦拭血液留下的血布,男人却是面不改色穿上衣服,一时间好像正常人一般无二。
男人开口,似是先前的上阵杀敌使他声音沙哑干燥。
“我的伤势,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属下明白,将军并无受伤。若是无事,属下先行告退。”
“嗯,只是,其他军士就劳烦阁下。”
那人恭敬道,“作为一名医者,即使将军不说,我也会尽心尽力,况且都是我大昭战士,还需要靠他们平定边乱,自然是会去的。但是你,好好养伤吧!”
看来,这个人既是大夫,也是谋士。
待人走后,姜甜和傅烁才悄咪咪上前。
行军床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整理好穿着的铠甲,后又把眼前的血布烧掉。
这一动作,好像怕人知道他受伤。
等到一切都做完以后,男人才转过身来。
“祖母,他……他他长得好生眼熟!”
傅烁用力揉揉眼睛,又往男人身前慢慢凑去,突然一下子又被弹了回来一样。
“他,他是不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傅烁颤抖着手指话,指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除了肤色比傅烁黑上一些,皮肤粗糙一些,声音沙哑一些,体型略微偏瘦紧实一些。
其他,与傅烁别无二致!
傅烁内心无比激动的看向祖母和姜甜,好像他此刻发现了一个宝藏一般,急于和身边人分享。
老太太则是又抬手拍了傅烁的后脑勺一下,傅烁霎时被打得清醒一些。
“臭小子,慌什么慌,不知道祖母死的连渣都快不剩了,本来就老花眼看不清,你再一惊一乍,怕不是把我剩余一点儿的魂魄也给吓跑了!”
“我又不是没有言,自己上前看……”
第110章 第109章 王嫂好听
式微伞悬浮在老太太头顶,顺着她一道向前走去。
傅烁也跟在老太太身旁,一点一点挪动脚步,想再确认一下刚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走到差不多有还有两米的位置,祖孙俩都傻眼了,仿佛一下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祖母,您看到了,孙儿没骗您吧。”
老太太佝偻的身子有些轻微摇晃,眼中顿时蓄满泪水,饶是一生经历过大起大落。
在此刻,她也只是疼爱孙儿的祖母罢了。
还是一个随时都会魂飞魄散而消失的祖母。
看着祖母难受又充满激动的反应,傅烁也只是陪在一旁,不再多做打扰。
“孙儿……我的大孙儿……祖母,终于见到你了,能见你一面,知晓你还活着,祖母就能含笑九泉放心而去了。”
“我的大孙儿,跟我的小孙儿长得一模一样,也是一表人才。”
“烁儿啊,你看看你兄长,多俊美呐!长眉若柳,身影如玉树,就如高领孤寒雪,青天明月悬。”
“只是,他怎么不笑?是不是二十年来受了太多的罪,吃了太多的苦?我心里知道,他太苦了……”
老太太的魂体太过于残弱,若是走出伞下,在阳气如此猛烈的人面前,定会立马把魂体炙烤的烟消云散。
老太太抬眸看了一眼头顶上巨大的黑伞,只是露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她对着姜甜点点头。
“姑娘,老身该走了,我此生心愿已了,再无任何执念与所求。”
“烁儿,今日能得见你兄长,得见你们兄弟二人团圆,祖母能闭上眼安心的走了。以后的日子,定要照顾好你父王母妃,担得起肩膀上的责任,不要给王府丢脸。”
此刻傅烁早已哭得泪眼模糊,“祖母~孙儿不舍得您,虽然您已去世多年,我就感觉您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样。”
“呜呜呜……每次我被关禁闭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想起您,今日好不容易见您一面,却在短短的时间又要分开,孙儿不舍。”
“傻孩子,不要拘泥于太多……”
“人呐,来这世间本就是匆匆数十载,一晃而过,就如做梦一般,要学会看淡生离死别,不要因为祖母难过,祖母会保佑咱们荣王府的。”
“还有,你父王……让他不要为祖母伤感郁怀。”
“告诉他,让他永远记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让他永远记得自己是大昭荣王。你也不要认为你父王就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他当年……”
老太太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孙儿,好似透过他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儿子一般。
“你父王,曾经也是大昭勇猛无双的战场将军,就如现在你的兄长一样。”
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傅烁,“你也是,虽然在外人眼里是闲散世子,却是我们保全自身最好的隐藏法子,但我们骨子里绝对不能认输。”
“是,祖母。”
傅烁曲膝下跪,对着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现在的他还哪有一点tຊ玩世不恭的模样,浑身散发的是一副身先士卒的壮烈愤慨。
“祖母,一路走好。”
话落,老太太就如一缕轻烟,刹那间消失在空中。
就好像不曾来过一般。
“老夫人,一路走好。”姜甜从口中淡淡的祝福。
随着姜甜的话音落下,式微伞飘摇到了姜甜的手中,变得越来越小。
最后,她把式微伞装进腰间的乾坤袋内。
被叫做将军的男人感受到异样,回头的一瞬间,好像看到一个老太太很慈祥的在朝他微笑。
只一瞬间,瞬息即逝。
姜甜瞅着还跪在地上的傅烁,瞬间变得无奈。
“起来吧,老太太已经走了,还跪在那里干嘛,我可受不起你如此大礼。”
傅烁这才反应过来,祖母在刚刚已经永远的离开他。
“干嘛呀,没看我都如此悲痛伤心,你也不来劝劝我,上来就是一个调侃。
哎~一点女子的柔美关怀也没有,以后谁娶到你,怕是惨兮兮喽……哎哎哎,疼疼,松开我的耳朵。”
姜甜侧头看着他这副熊样,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子制服。
“你再说一句试试,总归不是嫁给你,你操这份子闲心做甚,要做,也是做你的王嫂,对长辈出言不逊,是不是该罚?”
傅烁连忙告饶,“我错了还不行吗,姑奶奶,王嫂,王嫂总行了吧,快……快把手松开,疼死我了。”
“嗯,这还差不多,王嫂好听。”
姜甜听到他叫王嫂,心里一时十分舒坦。
得到恩赦的傅烁赶紧捂着耳朵揉揉,我的老天爷,这也太疼了,王兄真要娶了她,也太悲催。
嘻嘻,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就亲眼看着王兄到时被自己媳妇折腾的悲惨模样吧。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笑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时候,突然一个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他疼的嘶了一声。
“打我干嘛?”
姜甜挑眉,唇角还不自觉地哼上一声,顺带着摇起小脑袋。
“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你听到没?”
傅烁一脸懵圈,“你叫我,我怎么没听到?”
姜甜双臂抱肩,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这不就得了,刚才就是叫醒你的正确方式,非常适合你!”
“你!算了,不跟你计较。”
傅烁此刻特别心虚,哪里是不跟她计较,分明是不敢好吧!
万一姜甜不带自己回去,那自己不就惨了,凭他一己之力,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京城。
万一没了个音讯,父王母妃不得急疯了。
不对不对,自己是跟姜甜一起来的,父王事先已然知晓,她也定不会干出来这种杀鸡取卵之事。
“又发呆,还不快走,还是说你想自己就在这里,陪你兄长一起上阵杀敌。”
姜甜从头到尾对着傅烁打量一番,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跟他比?”
姜甜指指傅烁身旁的兄长。
“没法比。”
傅烁能说什么,只能送给姜甜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不明摆着吗,确实没法比。
“我告诉你,别拿我跟任何人比,本世子俊美无双……”
话还没说利索,就有一个士兵的声音在军帐外响起。
“将军,属下前来禀报。”
坐在行军床上的男人合上手中的书本。
“进。”
虽然一个字,亦能让人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骇人威压。
第111章 第110章 荣王有趣
“信送出去了吗?”
“禀将军,信件已经送出。一路官道,一路私道,皆是八百里加急。”
男人凌厉的眸子抬起,看不出一丝慌乱。
“很好,官道上有无数帮派眼线盯着,这次,就期盼私道上的信件能平安到达京城……”
此次边关战事突发,数日前已经送来一批粮草,且每隔半月才会送来一批。
距离上次,已经过去将近十日,但愿这批粮草能按时到达。
此外还需大量的军械兵器、布匹药草、战备铠甲等等。
两军对战,粮草优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个问题,任何一个人都能想通。
敌方,也必然会想到这一点。
姜甜掐指一算,粮草……
“姜甜,我们怎么办?现在还走不走?我们这可是在窥听军事机密。”
姜甜给他使了一个眼神,随后颔首。
“走。”
下一刻。
“我的老天爷,这说走就走。”
二人已经在此时穿过时空之门,周围还如来时一般阴森恐怖,阴风中隐隐的有瘆人的声音。
“姜甜,别太快了,等等我,哎,等等我,我害怕。”
说着,便死死拽上姜甜的衣袖,他哪里敢撒开,怕是一不小心,自己被困在此地就完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回到京城后,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熠王府……
“小白,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清净子姑奶奶?”
小黑眯着鬼眼定睛一看,“是她不假。”
“姑奶奶怎么走时空之道呢?走这里太消耗灵气不说,以她现在的凡胎肉体,体内灵气又极其不稳定,不知道她能否撑得住。”
黑白无常看到姜甜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时空之道,定然猜到她肯定是有非常要紧之事。
“小白,刚才你看到了没,姑奶奶身旁有个男子,远看长得还人模狗样的,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小黑,不是本鬼说你,你这八卦的心什么时候能停一下,咱们还有自己的一大堆差事要干。”
“哎,本鬼无心,竟还喜欢八卦,看来,是前世话本子看多了,看到俊男美女二人,竟想撮合他们。”
“你看你,阴差当的好好的,还想着干起月老的活计,看来还是不够忙,快走,随本鬼爷去套小鬼去。”
“是是是,阴间都快忙死了,咱们快速前去拘魂魄。”
好像姜甜刚才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
“我的老天爷,我的屁股,疼死本世子了。”
傅烁从时空之门出来后,由于没有经验一下子没有减速,硬生生的甩在硬硬的地面上。
他揉着被撞疼的屁股,呲牙咧嘴的缓缓起身。
姜甜看戏般的摇头,“没摔坏脑子就好,要不然一时半刻用不了。”
“你!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君子动口不动手。”
还是本世子的屁股要紧。
“烁儿,你还好吧?怎的一下子摔倒?”
荣王看见他们登时从房间里出现,眼睛冒出光一般一个弹跳起身,三下五除二走到傅烁身旁。
“烁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用。”
“父王,我……”
“你别说话,我问大师。”
傅烁一下子被忽视了,双重伤害。
身体伤害,心灵伤害。
傅烁一下子硬生生把话又憋了回去,嘴里还禁不住小声嘀咕,“我是亲生的好不好。”
荣王扫视姜甜一眼,看她无事也好放心,后又毕恭毕敬开口询问。
“大师,本王母亲……”
“老太太福泽深厚,完成心愿后已经安心上路,王爷不用担心。”
姜甜这话,有两重意思。
一来,老太太已经永远离开。
二来,已经寻到了当年的孩子。
只是,荣王没有脸面再多问下去,毕竟当年,是自己亲手把襁褓里婴儿送与他人。
若人生能再重来一次,他或许还会这样选择。
他虽然恨自己,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人在,比什么都好。
“好,完成心愿就好,母亲终于能安心上路。”
“王爷,节哀。还有,王妃身体虽是早年病根,好生养着慢慢也能恢复,再者,身体的病根易治,心里的病还需心药医。”
荣王吐出一口浊气,不禁悲伤感慨的同时也能安心一些,总归,他的王妃有救了。
“多谢大师出手相救,先前多有不敬,还望谅解。”
“对了大师,本王还答应你的一个条件,你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本王能做到的,定然竭尽全力。”
姜甜抬头,直视荣王的双眉之间。
“我要王爷身上的一样东西。”
只见荣王面不改色,貌似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傅烁在一旁看到老父亲慷慨就义的模样,好整以暇的歪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看戏。
没办法,屁股疼啊,差点掉了一半。
不过,看戏好,看戏好。
“既然答应过大师,就无反悔一说,本王身上的所有东西,大师尽管拿去。”
这荣王府,还真是有趣,从老太太到荣王,再到傅烁,一个个活脱脱搞笑得很。
姜甜拱手作揖,跟傅烁同样看戏一般的心态。
“王爷的精神乃是吾辈楷模,值得学习。”
“那现在,晚辈要来取了。”
荣王仍是面不改色,却咬紧牙关。
只见姜甜伸出纤纤玉手,对准荣王正中眉心,她口中念诀,只见一缕泛着金黄光泽的福泽金光便被引了出来。
姜甜看着躺在掌心的福泽金光,把它紧紧的攥在手心。
大哥,甜儿又收到福泽金光了,你很快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只见荣王还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手早已紧紧地握成拳头。
“大师,还不快快动手。”
“已经……哦,动手,对,别急,我找找武器。”
只见姜甜在腰间tຊ的乾坤袋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个绣花针一般大小的东西。
绣花针被她捏起,针尖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姜甜皱眉摇摇头,“这个不行,太小,扎人不够疼。”
找出一个东西后又摇摇头,“这个也不行,一旦进入体内,人体就无法动弹,下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这个不行,会直接吸出人的魂魄。”
“这个不好,阴气太重,会让人浑身疼痛。”
荣王下定决心一般,坚定不移的对姜甜说道。
“直接用上就是,就它了,什么阴气阳气的,什么浑身疼痛的,来吧。”
姜甜跟傅烁使了个眼神,他马上意会。
第112章 第111章 通风报信
姜甜递过来的眼神,傅烁马上心领神会。
这是取完东西了,合着整自己老爹玩儿呗。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才能干出这么缺德带冒烟儿的事情。
傅烁清了清嗓子,上前把一脸正气的老爹从姜甜身边拽到一旁。
待他把一番寻人经过都告诉荣王以后,荣王不由得把眼神看向窗外。
原来,他的大儿子竟在千里之外。
难怪多番打探消息,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好,只要他的儿子还活着,见或不见,一切都是命。
傅烁耐心的跟荣王解释,“父王,还有啊,刚才大师是跟你开玩笑,她可是菩萨心肠,怎么会取你身上的东西,她要的东西,不是你我能看到的。”
荣王再一次被姜甜折服。
荣王注视着姜甜点点头,露出表示肯定的眼神。
是啊,大师果真能力非凡,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失踪二十年的人,着实令人惊讶!
“大师,你的恩情王府记下了。”
姜甜微微颔首,“王爷,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帮你出于因,收了你的东西来自果,因果循环,王爷自然不欠我任何。”
荣王哪里听得小辈推辞,连忙摆手。
“哎,大师哪里的话,所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今日你是一箭三雕,帮了本王三个忙,怎么能一个果就够了。”
“这样,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本王开口,如果我不在府里,你也可以直接找烁儿。烁儿,你说怎么样?”
傅烁恭恭敬敬在一侧点头回应。
“大师,时辰尚早,你又一路风尘仆仆,不如下午先在府里休息一阵,今晚就留在府里用餐。”
谁知听到此话以后,傅烁在荣王身后朝着姜甜一顿挤眉弄眼,意思是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姜甜自然明白,看着傅烁眼珠子乱窜差点笑出声。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傅烁是不是眼睛有什么毛病,怕是让女孩子看到以后,亲事都难说成一门。
“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如……”
荣王看姜甜有些吞吞吐吐,便出言询问,“大师,怎么了?”
姜甜朝着荣王身后的傅烁俏皮挑眉,傅烁却傻不拉几的不知为何。
“王爷,恕我斗胆,按理说,世子这个年龄早该成亲……”
什么?
姜甜,你是要玩儿死我呀!
傅烁疯狂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姜甜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逗弄他的机会,谁让他先前对自己无礼。
她可是记了好几天,直到现在,才揪住傅烁的小辫子。
“大师,接着说下去,不瞒您说,烁儿的婚事,是本王头疼的一大难事。”
“世人都说,婚事要遵从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本王是过来人,自知感情不可被捆绑,要不然世间哪来这些痴人怨偶。”
“这世间,诸多负累,如果连感情都是被人推到面前来而直接接受,谁还会相信爱情?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如影随形,在本王看来,那才是痛苦。”
“大师,你看本王,啰嗦起来没个完,不怕您见笑,本王和王妃,便是一往情深,当年本王外出打仗,王妃足足等了我八年,八年啊,一个女孩能有几个八年的时间……”
想起往事,荣王不禁感叹,自己有一个知心的夫人,他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傅烁听的头都大了,父王只要说起往事就能喋喋不休。
还是那句话,我跟你说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对了大师,你手眼通天,可知未知之事,今日一道给烁儿看看,看他的娘子现在何处,本王也好有个盘算。”
姜甜会心一笑,这荣王还真是唠嗑高手。
“那个,父王,时辰不早了,我先送大师回去。刚才我还听大师说,她还有很多事务要去着手处理。”
大师的事情要紧,总不能逼着他让给儿子算门亲事吧。
姻缘天定灵犀一点通,红线缠绵月老与君逢。
不是不到,时候未到而已。
“算了,大师,下次见面,定要给烁儿算上一算。”
……
“公子,你怎么才出来,刚刚你去哪里了,我们两个人进去都没找到你。”
如意和如画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姜甜,便敲门进了屋内,发现屋内除了王爷和王妃,别无他人。
姜甜看着两个丫头心急如焚的样子,也知道她们定是等急了,便出声安慰。
“急什么?你们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吗?刚才我带世子去了另一个世界,玩了一会儿,怎么样?”
如画上前拽拽姜甜的衣袖,“话虽如此,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是很担心你,现在你回来就好,可知我二人刚刚一直提心吊胆。”
如意也上前一步,悄悄问姜甜,“小姐,现在挺晚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府吧,要是回去晚了,夫人肯定又要担心你。”
对对对,还得赶紧回府看大哥,今天刚刚收到好几缕福泽之光,对解开大哥的魂魄定有助益。
只是……
还有一件重要的大事,就只能通过傅烁传递出去。
姜甜转过身的一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傅烁察觉到她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姜甜,你不舒服?”
姜甜没想到傅烁还有眼神这么好的时候呢,的确,时空之门透支了她太多灵气,她现在要赶快回去休息。
“世子,如此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确实还有急事,就不奉陪了。”
傅烁从姜甜的眼睛里就能看出她精神不爽利,明明去边境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以后就成了这副样子。
在屋里的时候,他就没好意思直说,现在,看她不舒服,也只好先把她送回侯府。
“好,你放心,如此大事,我岂能儿戏,由我通风报信最为合适,谁也不会发现端倪。我先送你回府,你且先好生休息,剩下的事情放心交给我。”
还真是难得,姜甜第一次在这个浪荡的公子哥身上看到一点稳重。
没法,谁让他跟傅屹是堂兄弟,而且关系比较深厚,由他传递消息,任何人也不会发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来,边境战事,一触即发。
接下来,姜甜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第113章 第112章 大结局
京城的天气说变就变,本来晴朗的天空此时变得有些阴沉。
“王爷,傅烁世子来了,说是有急事求见。”凌云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傅屹一听,骨节分明的手指合上手中的折子。
“让他进来。”
“是。”
得了通报,傅烁火急火燎的进入书房,房内,只见傅屹站立在舆图的前面,上面标注着大昭境内所有的城池山峦。
不知怎的,傅屹心里隐隐似是有些忧虑。
“王兄,不好了。”
看着傅烁一脸的惊慌,傅屹便察觉到有大事发生。
只是这个堂弟如此喜形于色,并非是什么好事。
“王兄,我跟你说,今天我母妃身体不舒服,不是宫里的御医也束手无策吗,父王就让我出门去请神医,我又不知道神医在哪里,正好遇上了姜甜。”
听着傅烁滔滔不绝的讲述,他发现没有一处重点,就在傅屹没有耐心想要让人把他叉出去的时候,在闻言姜甜二字,才稍稍停下了念头。
傅屹知道,傅烁遇到姜甜,应该是巧合。
毕竟,姜甜最近两天陪他用完早膳以后,都要去“算命一条街”待上一会儿。
听凌云禀报说过,近两日她可是替别人解决了好几桩麻烦,其中不乏救了他人性命的例子。
姜甜的种种行为,总能出人意料,这也是傅屹没有想过的。
现在看来,她确实特别。
特别与普通女子不一样。
“姜甜?你今天见到她了?”
傅屹眼神闪动,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下,每一个表情都显得有些迷离。
傅烁没有发现傅屹的变化,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是啊王兄,我跟你说,她还挺厉害呢,今天女扮男装,身后还带着的两个婢女也是换上男装,你不知道,活脱脱一位清隽贵气的公子哥带着两名粉嫩小生。”
见傅屹听的一脸认真,他讲的更有兴致,一时间忘乎所以,差点把边境战乱之事抛诸脑后。
要是荣王府老太太看到自己孙儿侃侃其谈,不描重点,也得急的从地下出来给他个后脑勺一拍,我让你打鸟你给我打树,没用了吧!
傅屹抬手揉揉眉心,tຊ声音淡漠得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功夫听你在这里说些没用的东西。”
傅烁尴尬的耸耸肩,一下子抿上干燥的嘴唇,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
“总是这么凶的样子,我这半天一口水都没上,干的都起皮了,也没见你心疼我一下。”
“我知道今天你带着姜甜去了荣王府,就从那里说起。”
傅屹语气平稳,取得极具信服力,令人胆颤。
傅烁被压制的不敢再多说什么,用几句话概括刚刚发生的大事。
“姜甜给我母亲看病后,看到了我祖母,然后带我祖母死不瞑目,灵魂不愿意离开王府,祖母想见到我兄长才愿意走。”
“接着,姜甜烧了我的头发,通过时空之门带我们到了边境,找到了我兄长,我祖母才安心投胎,然后……”
“啊!对,我兄长,受伤,战乱,对对对。”
傅屹在听他慌乱说完这几个字以后,猜了个大概。
边境,战乱,有人受伤。
那个人,他认识,跟傅烁长得一模一样。
傅屹立刻追问,“你说什么?说清楚。”
“王兄,今日边境战乱,我刚刚寻到的兄长身负重伤。”
“你说的可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是。”
傅屹凝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而油然而生,他微微一怔。
“以他的武功,怎么会受伤?”
如果连他都受伤了,表明前线战事吃紧,虽然刚刚开始,情形对于大昭来说,并没有利。
“王兄,边境战事紧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从他猜想到边关战事的那一刻开始,傅屹早已在脑海中闪过无数条计划以及应对策略。
只是远在千里之外,八百里加急也需几日才能到达。
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战事虽是人力可抗,除了这头等大事,朝廷收到信后需立刻派兵支援,这是其一。
再就是战争所需各种物资钱粮,大量的钱粮,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凑齐补足的,这是其二。
哪怕所有都准备完毕,他也不能贸然进宫见皇帝,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他不能越过自己的父皇,这是其三。
朝廷休战后,又休养生息近数年,颁布的减轻赋税后,虽然大昭能缓气一时,只是国库到现在还是亏空状态,粮草也紧缺的很。
边境在此时选择进犯,无异于在沉睡的狮子脸上拔胡须。
是睡着了,不是死了。
他们的胆子还真是大。
傅烁看着傅屹紧皱的眉头,心里也是隐隐担忧。
“王兄,怎么办?要不要现在进攻面圣?”
“不可!此事你知我知,朝廷还没有收到信,就算朝廷收到信以后,还要与众大臣商议对战事宜,不能急于一时。”
傅烁点点头,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设计武器、机关等等,其他的,他还真是一点儿做不了。
边关战事,向来棘手。
对于政事的烦闷和疲惫,此刻在他们二人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国家安定才能护佑百姓。
傅烁走到他身旁站定,眼神与他一同停留在舆图上面。
“王兄,此次边关战乱,大昭不知道有几成把握可以赢得胜利?”
“五五。任何事情,都是两面性,没有人能绝对的获得胜利,就算有,也得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把生死置之度外。”
傅屹与傅烁一同看着边关舆图,分析其中利弊。
“边关处于草原分界,他们兵强马壮,骁勇善战,如同草原上凶狠的狼群。”
傅烁不禁感叹对手的强大,若是硬来,大昭根本不存在优势。
“王兄,我虽然没上过战场,也知道若是一对一,大昭很难有胜算,咱们有什么优势,能减少伤亡的同时还能战胜呢?”
傅屹眯起眸子,如同一把利剑,直射草原心脏。
“大昭作战,不到万不得已,从不硬攻,只有善用兵法,用兵如神,配合无间,才能取奇制胜。”
最后,边境稳定。
成国公被抓,他儿子死了。
太子死了,他儿子成了皇帝。
傅屹成为摄政王
姜甜和傅屹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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