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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那女管事，林铺头没有放她走，“她的责任最大，我们要先从她开始审讯。” 女管事一听这，当下急忙喊冤：“我是听令办事啊，学院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万没有要害这些学生的道理。” 林捕头冷冷的看着女管事，“等会儿我们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是，至于你有没有罪，待这案子查清，自有公断。” 行意和魏姝同其他女学生一样也是又饿又累的，但还是帮忙搀扶一些已经饿得走不动的女学生，安抚她们别怕。 经过柳云湘的时候，行意偷偷冲她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行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往后看，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要找的人。 “许文兰呢？”她小声问旁边的人。 旁边人也跟着四下去找，都没有看到人，大家又去问旁边的人，倒是有知道的。 “她突然肚子疼，有官差领着她去外面看大夫了。” 先前有学生晕倒，有大夫来过，但已经离开了，所以官差只能带许文兰去外面看大夫。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魏姝小声说了一句。 行意也觉奇怪，“而且刚才官差问话的时候，她那心直口快的性子，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说话。” 虽是这样，大家倒也没多想。 学院给她们另外安排了住处，还给她们准备了饭食。大家吃过之后，各自回居舍睡觉了。 不知睡了多久，行意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行意坐起身，透过窗子往外看，这时身边的魏姝也醒了。 “出什么事了吗？” “好多人闯进来了，还与官差发生了冲突。”行意道。 魏姝凑过来，一起往外看。 “这些男男女女的，好像是学生的父母。” “应该是。” 有冲进来的人唤着女学生的名字，有女学生听到呼声出来，然后哭着跑了过去。 “爹，娘，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当爹的手上还拿着家伙事，“走，咱们这就回家，谁要敢拦着，我就跟他拼命！” 女学生的娘也护着孩子，又担心又气愤：“这哪是学院，分明是吃人的地方，我们把孩子送进来，不是让这些畜生糟蹋的。都出人命了，还不让我们把孩子带回家，还有没有天理，总之这学，我们不上了。” 其他父母皆是一样的气愤，找到自家孩子后，拉着就往外走。 官差们原还拦着，可人太多，实在拦不过来。 “快去官府叫人，她们一走，咱们就很难找到凶手了！”一官差急道。 这时另一个官差跑来，让大家都别拦着了，“太后下令，放学生们归家。” 有柳云湘的令，官差们也只能退到一边，眼看着学生们都走了。 行意跑出来，正见许文兰跟着她娘也要走，她忙去劝她。 “你不是要讨公道么，既惊动了太后和官差，只要你把事情原原委委的说出来，太后自会给我们主持公道。你先别走，和我们一起协助官差破案。” 许文兰是女学生中带头的，事情闹这么大，她理应留下来。 许文兰却皱起眉头，还拍掉了行意抓着她胳膊的手，“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和其他人一样，他们能走，我自然也能走。” “可是……” “再说了，不是有你们俩么，你们留下来不就行了。我反正被退学了，以后也不会再来学院。” 说吧，许文兰拉着她娘往外走。 行意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文兰离开，又无奈又有些生气。 “白梅居只剩我们两个了。”魏姝叹了口气道。 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经历了这件事，除她俩外其他学生都要求退学。出了人命案，之后造成的影响，只怕更大，其他居舍恐也有人退学，还有男学院那边。 “只怕整个学院都会因此而关门。”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商学院刚办不久，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很可能就此关门。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怀疑许文兰 如行意所料，果然其他居舍包括男学院那边也开始骚动起来。 因人命案，学生的家长聚集在学院外面，无论学院怎么安抚，他们都不肯散去。 “我们去找我娘，看她怎么说。” 行意拉着魏姝跑到前院，正听到柳云湘吩咐刘昶：“学院暂时停课，学生可选择留在学院或是归家，待这案子查清以后，再行通知开学。” 事情发展成这样，刘昶也没主意了，但听太后吩咐，他照办就是。 等刘昶走后，行意和魏姝才跑到柳云湘跟前。 “娘，只怕学院一一听课，再开课就难了。” 柳云湘转过头看向行意，招手让她上前，笑着揉了揉她的脸，“创办学院之初，娘就意料到了不会太顺利，没事的，总要有个过程。” 说到这儿，她又皱起眉头，“只是竟然会出人命，娘确实没有想到。” 白梅居这边只剩行意和魏姝两个人了，林捕头只能先问询她俩。 “昨天夜里，你们两个没有听到一丝异响？” 行意和魏姝仔细想了想，皆摇头表示没有。 “约莫是块天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那时候其他人估摸也一眼，又累又冷又困的。后来我也问过她们，她们也说没听到什么动静。”行意一边回忆一边道。 “确实，我那时候也睡着了，但好像被谁碰了一下……” 魏姝仔细想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好像听到了许文兰的声音。” “许文兰？她说什么了？”林捕头忙问。 “说……”魏姝有些想不起来了，“还有，我还听到了哭声。” 林捕头默了一会儿道：“那两个女学生家就在盛京，她们很有可能是想通过池塘下面那个洞逃出去，然后回家。” “所以她们可能是自己跳下池塘然后被淹死的？”行意问。 “有可能，但有一事很可疑。” “什么？” “在池塘边，我们看到很多鞋印，有过去的，也有回去的。” “有回去的？”行意瞪大眼睛。 林捕头点头，“所以极有可能昨晚是三个人去的池塘边。” “竟然有第三个人。”魏姝也是大吃一惊。 “所以必须找出第三个人，这案子的真相才能水落石出。” “可以通过对比女学生的鞋印啊。”魏姝想了想道。 “很难。”行意摇头道。 因为这些女学生脚多是一般大小，鞋底的花纹很多也都是一样的。 “这个许文兰，倒是有些可疑。”林捕头道。 “她，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而且这次还是她为白梅居的学生出头，若不然……”说到这儿，魏姝一下止住了声音，似是想到了什么。 “若非她带头闹，事情不会成这样。”行意说了魏姝没有说的话。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想。 林捕头拿出一张纸，乃是拓上去的脚印，正是第三个人的。 “我们没有证据，不方便传唤许文兰，所以拜托二位拿着这张纸去许文兰家，趁她不注意拿她的鞋对比一下。若是相符，我们便有正当理由传唤她了。”林捕头道。 以前办案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但这次不同，一不小心可能会使事态更糟糕。 行意接过，点头道：“这事交给我们。” 林捕头走后，柳云湘把她们俩叫到跟前。 “这件事并不时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原不该然你们俩掺和进来的，但眼下也只有你们能帮忙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让冯铮暗中保护你们的。” 行意点头，“娘放心，我和姝姐姐一定把这事办好。” 只是她们来到许文兰家，却被告知她去几百里外的外祖母家了。 “我女儿被学院害得受了惊吓，我们忙生意顾不上她，便让她先去外祖母家散散心。你们想找她啊，等上两三个月吧。”许文兰的母亲道。 “这样啊。”行意想了想，道：“在学院我们和文兰关系最好，知她退学了，我二人挺难过的，于是想着亲自给她做一双鞋。大娘，您能将文兰的旧鞋给我们看一看么，我们在纸上拓个鞋印，便好回去缝制了，等她回来，正好送给她。” 听到这话，许母倒没有怀疑，还高兴女儿能有她们这样的好友。 “你们等着，我去她屋里拿。”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果然是她 许母很快拿出一双许文兰的旧鞋来，行意接过来。 这时铺子里有人喊许母，许母交代了行意她们两句就回去做生意了。 行意拿出林捕头给她的那张纸，将之铺在地上，然后再拿起许文兰一只鞋，慢慢的放上去。 “正合适。”行意深吸了一口气道。 魏姝拍了拍行意，“只是大小合适而已，许文兰不一定就是第三个人，还得林捕头他们调查审问才能确定。” 行意点头，“眼下我们得去告诉林捕头，让他赶紧派人去拦许文兰。” “嗯。” 许母说许文兰是今早上启程的，林捕头他们要是快的话，半日就能追上。 柳云湘还在学院，严暮忙完政事后来找她。 天色稍晚，学生们也都已经回家了，只剩一些外地的，刘昶将他们安排集中住到了一个院子里。 此时整个学院沉寂下来，柳云湘就站在台阶上，望着日暮下的学院。她记起自己筹备商部和商学院时的设想和憧憬，此时却变成这样，仿佛要落空了。 “商学院会再开门的，商部也会建立。”严暮走到柳云湘身边，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柳云湘长长叹了口气，“听闻朝堂上呼吁关闭商学院，停止筹建商部的声音很多，让你为难了吧？” “朝堂上哪日是安静的，让他们吵去，争论去，我有那功夫不如打个盹。” 听到这话，柳云湘扑哧笑了一声。 弘玄跟她说，在大臣们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严暮还真睡着了。如此，大家也就不敢吵了，因为怕吵醒他。 儿子那儿，她倒是不担心，有严暮顶着，大臣们向他施压。 “或许我就不该创办商部和商学院。” “你是正确的，甚至反对的大臣也知道是正确的，所以我们一起坚持下去。但等这次过后，我们可以出宫去东海玩。沈云舟现在就在那儿，他给我来信，炫耀那多美，我能让他得意么，便给了他个差事。” 柳云湘瞪严暮，“你把社稷这重担给砚儿，还要偷溜出去玩，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谁让他是我严暮的儿子！” 柳云湘锤了严暮一下，“不许坑儿子！” 话是这么说，但严暮绘声绘色跟她讲起东海有多美，她还真有些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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