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反悔或离婚的意思,就是……”林琅想解释,却又怕自己多说多错,让闻昭非误会更多。 终于明白林琅在怕什么,闻昭非立刻接着林琅的话继续说,“我知道,我们认识时间太短了。生不生孩子,我都尊重你的意愿。别怕。” 闻昭非语气里带着明显安抚的味道,怕激起林琅更多的害怕和焦虑,他主动往后退了两步,再问道,“今晚我去隔壁睡好吗?” 林琅及时拉住闻昭非的手,轻轻摇头,“不用不用,一起睡没关系。我需要一点时间,我们……互相慢慢习惯。” 隔壁的床就一块木板,褥子都没铺。好一点儿的床单被套又已经装进布袋里,怎么弄都麻烦。 更重要一点儿是林琅没想过这个问题前,也没想过要搞什么形式婚姻。她和闻昭非结婚得突然又迅速,但她对待婚姻的态度是绝对认真的。 “好,我们慢慢来,”闻昭非抬手在林琅稍显毛躁的头发上抚了抚,即便林琅没有说这些,他也没打算在今晚对林琅做些什么。 他和林琅从相识到结婚,总共还未超过三天时间,不仅林琅需要时间,他也一样。 闻昭非一直以为林琅如此坦然,是和他一样都默认今晚什么都不发生。原来林琅是根本没想过这个事情。 想过这个事情的闻昭非虚心地低咳一声,即刻销毁脑袋里的杂念。 林琅终于敢抬脸看闻昭非的眼睛,很快,她的脸颊红了,却是羞愧的。 她终于发现自己反应过大了,闻昭非明显不是那种仗着丈夫身份,就会勉强她履行夫妻义务的人。 林琅快步爬上.床铺放下床幔,她在里面换上旧衣服的睡衣睡裤,再到床铺里侧躺好。 终于躺下的现在,林琅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这仅仅垫了棉被的木板床这么舒服过。 “我好了,你也来睡吧,”林琅出声喊闻昭非,她都累成这样,闻昭非只会更累。 “好,”闻昭非应声后吹了灯,他也换上林琅准备给他的姥爷旧衣服的睡衣,走到床边坐下,挽起床幔,再慢慢躺到床铺外侧。 俩人都僵着身体许久没有动静,在闻昭非以为林琅睡着时,林琅滚半圈主动贴到闻昭非手边,软软又带着明显困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不怕了,你也放松点儿,咱们明天要去看姥爷姥姥呢。” 林琅确定闻昭非的为人,也确定他们不需要在今晚履行夫妻义务后,就不怕了,她还能反过来感觉到闻昭非的紧张和不适。 也是,她是第一次结婚,闻昭非也是,要紧张怎么能少得了闻昭非呢。 这里是她家,是她的床,林琅觉得自己有义务安抚一下或许会认床的新婚丈夫闻昭非。 “好,”闻昭非轻轻呼出口气,再缓慢侧身过来,微微西斜从木窗落进床前的月光,隐约能让他看清一点儿林琅脸上的轮廓。 闻昭非回顾着这俩日相识、相处和婚礼,还想主动和林琅说点儿什么安抚时,贴在他手臂边的林琅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小丫头……”闻昭非语气无奈,上到床上前林琅一副烧着尾巴要逃跑的模样,这会儿躺下还没十分钟吧,就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闻昭非听着耳畔绵长的呼吸声,闭上眼睛,出乎意料,他也没有失眠,一觉天亮,被村里连绵起伏的鸡鸣声吵醒。 闻昭非没有立刻起身,他的腰上不知何时缠了一只莹白细腻又纤细的手臂,林琅整只都落进他的怀里,尚不知朝夕地睡着。 闻昭非的呼吸一下子紧促起来,又好一番心理建设,他才小心地拉开林琅的手臂,再轻手轻脚地起床、出房间。
第17章 日头高高升起快八点时,林琅自然醒来,在床上懵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穿书、已婚等信息接纳完毕。 林琅着急忙慌地穿鞋,杏眸瞪向门口进来的闻昭非,“我肯定起晚了,你起来怎么不喊我一起呢?” “你身体不好,能多睡是好事。早饭是地瓜粥,配菜是腊肉丁炒蛋、烫青菜和泡仔姜,爱吃吗?”闻昭非在林琅起来后,自觉上前整理床铺。 “爱吃!” 林琅立刻就不在意自己睡迟的事情了,关于鸡蛋,她只会水煮,腊肉丁炒蛋对她来说太偏技术挂了,烫青菜和泡仔姜配粥也很不错。 闻昭非起来后,不仅煮了早饭,还把要去祭拜要用的东西找七叔公七阿婆帮忙换好和准备好了。 泡仔姜就是七阿婆一定要让闻昭非带回的,昨儿她大外孙特意送来的,她又分了一小坛给林琅和闻昭非。 闻昭非陪林琅吃了早饭,就背着竹篾一起出门往后山去。 林琅姥爷姥姥的墓地不算偏远,在小宁村和邻村交界的矮山里,步行一个小时。 路过一个小瀑布,再转过一个矮坡,远远看到一个鼓起的小山包,正是林琅姥爷姥姥合葬的墓地。 林琅俯身摸了摸墓碑,再在墓碑前的草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起身说话,“姥爷,姥姥,琅丫好想你们。你们在天上过得好吗?” 林琅想姥姥,“琅丫”也一直分外思念他们。 “这是闻昭非,他替您的好朋友阿玉来看您了。另外,我们在昨天结婚了,我会跟着三哥去农场生活。我们会好好过日子,你们在天上也要开开心心的。” “琅丫”也是。 不管“她”在天上,还是互穿到林琅穿书前的现代,林琅都祝福“她”能一切顺利、健康幸福。 闻昭非摆好祭祀用的素菜、酒水后,也在林琅身侧跪下磕头。他不信鬼神,但愿意遵从风俗,也理解林琅对逝去亲人的思念。 “林……姥爷姥姥,我是闻昭非,很抱歉我来迟了,没能让姥姥亲眼看看我。您二位放心,我会认真爱护林琅,保护林琅。” 林琅闻言偏头过来,和闻昭非对视一笑,他们再一起鞠躬一拜。 闻昭非携带竹篾里的工具齐全,他拿着镰刀开始清理起墓地四周的杂草,林琅只拔了两根草,就给闻昭非牵着手送到树下休息。 “镰刀只有一把,你空手拔草事倍功半。夫妻一体,我来是一样的。” 林琅迟疑着点了点头,神色愧疚又担心,“你累了就过来喝水,千万别中暑了。” 林琅确实拔草都不利索,很容易把草根留在土壤里,给闻昭非增加工作。如此还是乖乖待着别帮倒忙了。 闻昭非花一个小时将杂草大面上清理干净了,有些埋得太深的草跟靠镰刀弄不彻底,南边阳光水汽充足,这些草根很容易就复生成片。 闻昭非走回到林琅身侧,“我留了七叔公大外孙的地址,明年清明如果我们不方便回来,可以写信请他帮忙。” 逢年过节,他们可以寄一些农场特产给他和七叔公,当做谢礼。 林琅看一眼墓碑,赞同地点点头,“这样好。等……将来,我们来带姥爷姥姥回故乡重新安葬,行吗?” 闻昭非看一眼四周,轻轻握住林琅的手,肯定地点头,“行。” 林琅晃晃她和闻昭非交握的手,回以一笑,她稍显沉重的心情,随他们返程走出矮山,彻底抛到脑后。 林家小院门口,韩家二嫂等候多时,她和大嫂的妯娌矛盾在小宁村传了不是一回俩回了,这次林琅家有意卖房子,她再心动不过。 只是能花更少钱买房子,没人愿意花更多钱。 但七阿婆那里放话说低于三百七十块不予商量,这三百七十块花的钱里还不包括林琅家的缝纫机、梨木大床等这些大件儿,不亏但也不赚了啊。 韩二嫂寻思着林琅日常软声细语地好说话,想让林琅自己松口。 “……琅丫啊,我和你韩二哥实在太难了,你看,韩家林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咱能不能再少点儿?” 林琅侧身看韩二嫂,“少点儿?你愿意出多少?” “两百……八,琅丫,我家实在太……” 林琅蹙起眉尖,已经不愿多谈。 开了锁的闻昭非转身过来,一米八七的身高天然带着压迫感,语气更显冷沉,“你如此没有诚意,我家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闻昭非目光落回林琅身上时立刻柔和了,偏冷的音色也多了温度,“我们进去吧。” 林琅一点头,先闻昭非进到小院,闻昭非跟着进来,韩二嫂嘴.巴张张合合,原先在林家小院门前酝酿的一箩筐卖惨话再说不出半句来了。 “有男人就是不一样了啊,”韩二嫂一跺脚,忘了林琅不再是孤家寡人,而是有丈夫撑腰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去,下回要再谈,就必须是她男人或她公公婆婆过来了。 林琅和闻昭非吃过午饭没多久,村里有意向买房的宁三伯也过来了,他四个儿子挤在两间小破屋里。 这两年,他眼看老大老二要因为房子住不开,错过年纪,娶不上媳妇了,他也不得不着急起来。 这回林琅不多说话,闻昭非出面和宁三伯家过来的三个男人面谈。 宁三伯是七叔公同族的堂哥,还算有诚意,愿意给到三百八十八块钱,但前提条件是林琅家里的两张梨木大床不能单独卖给别人,必须作为卖房的搭头。 闻昭非一番条理清晰地协商后,宁三伯家愿意给到四百块。 两张床外,林琅家里的其他家具如碗柜、桌椅、煤油灯等也都不动,全数给宁三伯一家作为搭头。 林琅和闻昭非对视一眼,她作为真正决定的人,给出她的回复,“明天你们准备好钱,我们一起去大队长那里打证明更换房契名字。” “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走后,你们就能搬进来。我家前院后院都很空,之后你们要像王家那样扩建很方便。” 隔壁王家已经没有地儿能继续扩建了,林家这边原本宅基地就比隔壁大,一个房间的面积相当于隔壁的两三间,宁三伯精打细算地隔断或扩建后,全家搬进来都不是问题。 宁三伯三人前院后院、两间房看过好多回了,听了林琅的话,心里愈发觉得不亏,特别提到王家,他们心里的紧迫感多了不少。 “那咱们可就这么说好了,不能变了啊,”据宁三伯从她媳妇那里知道,王家几个女人惦记林琅房子很久了,万一多个十块八块把房子抢走了可不行。 “我说话算话,答应你们了就不会变,”林琅点头,和闻昭非一起送宁三伯三人离开。 林琅和闻昭非关好门没多久,隔壁何桃花和她二儿子王建民、小女儿王诗雯一起来敲门了。
第18章 门从里打开,何桃花满脸带笑地开口,“琅丫,婶子听说你家房子……” “我家房子已经有处置了。抱歉啊,我们下午还有事儿,就不多谈了,”林琅开门见山,说完话就想关门。 重生女主在跟前,林琅可不会给自己留下话柄,王诗雯在后世“见多识广”,在县城里也挺有人脉,万一跑去举报她买卖房屋,又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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