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子真他吗的贱!” 蒋星璨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隐忍这个词,再待下去他可能会被司绮气死。 他烦躁的起身,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背,抬脚就往餐厅门口走。 走了两步,忽然心里痒痒的,发了疯一样想回头再看她一眼。 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看去,餐桌边的女人却半点都没有受他的影响,正悠哉哉的吃着草莓。 又白又细的手指捏着红透了的草莓,对比间是浓浓的诱惑。 舍不得走,心里更痒了。 * 司绮将手中的草莓慢慢吃了下去,捡起桌上沾着血的水果叉,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蒋星璨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被她吃了进去。 她的嘴唇上还沾染着一抹鲜艳的红色,不知道是草莓的汁水还是叉子上的血。 而他像中蛊了一样,移不开眼睛。 女人抬眼,高傲的仰着下巴,对他勾了勾手指。 蒋星璨便瞬间顺了毛,服从的走了过去,坐回了原位。 司绮右手捏着那支金属水果叉凑近了他,将叉子抵在他的膝盖上。 低声问,“蒋星璨,你认为爱是什么?” 蒋星璨怔愣的回看她,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爱是什么? 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些年来,自己对白雪的爱。 为心上人无条件的付出、牺牲,不计得失、一心只想让她得到快乐....这应该就是爱吧。 司绮像是看出了他的心声,轻蔑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手中的金属水果叉细长而锋利,顺着他的膝盖慢慢往上划,力道并不浅, 冷清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魔力,娓娓娟娟传进蒋星璨的耳朵里。 她说, “爱是霸占、摧毁和破坏,为了要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要对方伤心。 必要时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 说完,司绮对他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凑得更近了些, “老公,你还记得我结婚那晚,穿的什么衣服吗? 蒋星璨他咽了咽口水,心虚的摇了摇头。 “哈,果然不记得了呀....” 她垂下了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那晚,穿的是红色的丝绸旗袍。是苏绣的,我跑了好几家老店才买到的料子,求了那位有名的老师傅好久,他才肯提前帮我做.....” 蒋星璨慢慢也有了一点印象,那一夜,那件旗袍是被他亲手扯开的。 但却一点也没有珍惜,随手扔在了床下。 在这个电光火石的刹那,蒋星璨看着面前女人戴着假面的脸,终于领悟。 是他亲手杀死了过去的司绮,杀死了那个,一心憧憬着未来、为了自己梦中的婚礼跑遍全城、就为了做一件旗袍的姑娘。 然后亲手将她拉进地狱,让她成为了如今烟视媚行的模样。 * 司绮重新抬眼看他,缓缓勾起了嘴角,手中的叉子继续往上划。 她说, “蒋星璨,我不需要你施舍一般的保护,许熹能给我更多,他比你强一百倍。” “你给过我什么呢?你连钱三都不如。” “我要和你互相折磨,玉石俱焚....” 随着话音的落下,她手中的金属果叉猛地刺进蒋星璨的大腿根部。 裤子的布料并不厚,但也很好的阻挡了叉子的冲击,只是浅浅的扎进了肉里。 但蒋星璨此刻顾不上疼痛,他诧异的看向司绮,震惊而喜悦。 原来这个女人是爱上了他啊! 她恨自己,却又爱上了自己,所以饱受着内心的折磨和痛苦。 所以才会选择和他的哥哥在一起,就是为了要让他上心,要和他玉石俱焚! 几十个小时以来的愤怒和难过在这一瞬间彻底被扑灭,伴随着大腿上的尖锐刺痛,离刺伤处很近的地方,也传来了致命的感觉。 水果叉脱开了手,摔在餐厅的地板上,鲜血从浅色的布料中晕染开来。 蒋星璨发出一声低吟,同时炸裂开了。 这一刻起,他终于变成了被司绮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狗。 “咦...” 司绮一脸嫌弃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右手的掌心里,是趁蒋星璨不注意,从他裤兜里摸出来的车钥匙。 * 她披着头发,脸上画着淡妆,身上穿着一条纯白色的长裙,领口和袖口甚至还绑着同色的丝质蝴蝶结。 这和她一向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但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司绮脚上还穿着白色软底的室内拖鞋,从餐厅出之后,一脸自然的往大门口走去。 保镖立刻跟上来问她,“司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司绮摇头,指了指大门口的蓝色跑车, “没什么需要啦,我帮星璨拿一下东西。” 保镖看了一眼她脚上的室内拖鞋,注意到她穿的裙子连口袋都没有,手机什么的都没有拿。 于是也没有多想,还上前主动帮她推开了铁门。 她优雅的上了蒋星璨的车,然后当着保镖大哥的面,微笑着,锁车门,油门踩到底。 冲了出去。 * 二十分钟后,约顿山庄大门口。 安保远远看见蒋星璨的车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自家小姐从驾驶位下来了。 安保赶紧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您什么时候出去的?” 白雪一向高傲,这些安保平日里根本都不敢直视她。所以现在也只是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司绮仰着下巴,学着白雪的样子板着脸, “早上和哥哥一起出去的...我为什么要和你汇报?” 随口提了一句,便不屑于再搭理安保了,飘飘然朝着山庄东面的那栋小洋楼而去。 昨天听许熹提过,今天白家人都会去参加自己楼盘的剪彩活动,许熹也会去。 所以现在整个白家,应该只有白雪一个主人在家。 但奇怪的是,司绮一路走来,竟然一个佣人和管家都没有看见。 越靠近白雪的那栋小楼,越是诡异的安静。 司绮凝了凝神,放轻了脚步。 推开走廊连接处的小门,踏进了白雪的专属私密之地。 然后终于看见了,令她之后的很多年、都噩梦缠身的一幕....
第92章 血色的梦幻 白雪的这栋楼并不算大,但却很精致,像是童话世界里、过往专门为自己的公主修建的梦幻城堡。 只是这座城堡没有那些粉蓝粉红的色彩装饰,从里到外都是深深浅浅的白色。 一路走来,白色的旋转楼梯,白色的曼特宁窗纱,白色的斯坦威钢琴,LV特别定制的白色组合皮箱.... 以及白色长毛地毯上随处摆放的,乳白色长耳熊。 据说,一个人炫耀什么,说明内心缺少什么。 同理,一个人越在意的地方,就是最令她自卑的地方。 这可以是一种虚荣心的满足,也可以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避免自己时时刻刻忽然陷入自卑。 纯洁高贵是白雪最在意的标签,也是她内心一戳即破的谎言。 * 司绮脱了鞋,光脚踩在楼梯的厚软地毯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的右手握着一支针管,左边袖子里藏着的,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从李明哪里弄来的镇定剂还剩了一支,刀是她住酒店的时候放在枕头下防身的那一把,是从张昭那里弄来的锋利管制刀具。 这些东西都收在她那只银白色的行李箱里,原本是拜托李然给她送的。 但李然并没有给她送到许熹家,很明显是被蒋星璨扣下了。 所以她才要顺走蒋星璨的车钥匙,开他的车。 好在运气还算好,行李箱果然就在蒋星璨的车上,省了她很多功夫。 从盘旋的乳白色晶石楼梯而上,到了三楼,并没有卧室门,因为这一整层都是一间卧室。 右前方最里面终于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动静,司绮面无表情,像一只猫一样挪了过去。 然后猝不及防地踏进了白雪的内卧,看到了身处一片血色里、奄奄一息的她。 * 白雪浑身赤果,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根布绳分别绑在腰间和下颚,将她整个人吊在天花板上,悬空在那张洛可可风格的华丽大床上空。 布绳纤细而结实,已经深深的嵌入进了肉里。 从皮肉下渗出来的深红色的血、早已经将它全都染红、浸透,呈现出被氧化了的黑紫色。 仍然有新鲜的血液在不停的渗出来,然后顺着白雪腰上的皮肤慢慢往下滑,最后从无力垂落的双脚滴在下方雪白的床单上。 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这刺眼的红在整个房间清雅的白色里,更外的醒目,也格外的恐怖。 * 为了不让下颚的布绳受力勒断脖子,白雪只能艰难的仰着头,全身的重量都在腰间那根绳子上。 失血过多和缺氧,让她脸上一片煞白。 身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有被刀割的、有被皮鞭打出来的、也有被人生生啃咬的。 新旧相加,几乎看不到一片完好的皮肤。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 此时,白雪胸前一整块的皮都被刮掉了,足足有手掌这么大的地方,全是血肉模糊。 但这明显不是新鲜的伤口,血已经干涸起块,边缘也已经开始有了发炎的痕迹。 看起来,应该是刚被送回白家,就弄出来了的伤。 腰上的布绳就像要将绑着的腰勒成两段,腰部以下,一片泥泞的血污。 她的双腿因为血液不流通已经呈现出了青紫的颜色,然后被深深浅浅的红色鲜血从上而下的蔓延覆盖,已经看不清一丝干净的皮肤。 * 即便是司绮,也吓得丢了魂。 怎么会这样? 白雪...她不是白家最受宠的小公主吗? 她下意识的上前几步,到了床边。 布绳穿过天花板上的挂钩,尾端绑在床头的罗马柱上,司绮抿紧了嘴,想要去解开。 但此时,白雪浑身一抖睁开了眼睛。 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司绮,双瞳剧烈的收缩。 痛苦的情绪疯涌而出,全世界、她大概最不想让司绮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了吧。 司绮张了张嘴,想要说两句什么,但白雪眼睛里的惊恐更加强烈。 她只能拼命的对司绮摇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浴室里有人。 * 浴室里的隐隐约约的水声在此时戛然而止,里面的人正在出来。 司绮来不及想,立刻躲进了一旁的衣帽间。 她紧紧靠在衣帽间的墙上,不敢探出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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