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见韩瑜然又要见东家,连忙赔着笑说道:“夫人你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小二“噔噔噔”地跑上二楼茶室,向李诚说道:“掌柜的,十万两又过来当房子了!” 自从上次李诚当给韩瑜然十万两之后,诚信当铺的伙计们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十万两”。 李诚一听就牙疼,怎么这女人就讹上他了?奈何他还必须老老实实、开开心心地被讹。 李诚速度到了一楼店堂,笑眯眯地打招呼,“夫人,这次又当什么?” 韩瑜然把柜台上的房契拍了拍,笑笑:“这次可给你占个大便宜了,只当二万五千两!” 要是她自己来当这宅子,她必须再当十万两,可是管家来当,当多了,钱都到了老夫人手里,她可拿不着。 李诚看了看房契,若说二万五千两,让他占个大便宜是没有的,但如果跟她上次的十万两比起来,她确实是便宜自己了! 李诚把房契递给小二,“按夫人的价,二万五千两!” 小二和老朝奉见怪不怪,可管家却惊得瞪大了眼睛,三夫人这么厉害的吗?一开口就多了六千两银子! 管家拿着银票回了侯府,不敢走竹安院的大门,仍旧从窗子爬进了老夫人的卧室。 他把今天去当铺的情形对老夫人说了一通,最后总结说:“多亏了三夫人,不然真要少当六千两!” 老夫人却咬牙切齿地骂:“这个狐媚子,非逼得我卖掉祖产,必不得好死!” 老夫人骂韩瑜然的时候,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今天,她早早就和青烟在诚信当铺附近的茶楼里等着了。 她知道管家一定会去诚信当铺,只要有她在,任何一家出价都不可能比诚信更高。 她倒不是帮着老夫人多卖钱,而是这二万五千两赎金是给她的,她是为自己争取,可不是为老夫人争取。 管家拿了二万五千两银票去钱庄兑好银子,放进雇来的一辆马车中,又请了镖局里的两个镖师护镖,在当晚的子时前,将马车赶到了城北小树林。 城北小树林里,顾大嫂,韩瑜然,青烟三个人和劫匪一同等待着子时到来。 虬髯大汉此时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尽管如此,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顾大嫂的对手,三个人看见顾大嫂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树林外渐渐有了马车的声响,一劫匪说道:“来了!” 果然,透过婆娑的树叶往外看,看见了一辆越来越近的马车。 马车在树林外的路边停下,刘管家对着树林大喊了一声,“安平侯府来人!” 他把车帘子掀开,里面亮闪闪的银元宝返射着月光。 韩瑜然低语一声,“去吧!” 三个劫匪立即带上面巾从小树林里冲出,一人跳进车厢去检查银子。 检查了一会,银子没问题,他对外面两个同伙喊了声,“可以了!” 怀中抱着轩哥儿的劫匪,把轩哥儿往前一送,“孩子接走!” 管家立即一路小跑过来,抱走了轩哥儿。 “快滚吧!”劫匪一声怒喝。 此时,就近一颗大树茂密的枝叶间,隐藏着顾寒和李诚。 李诚问道:“那个管家赎的小男孩是谁呀?” 顾寒答:“侯府三房认养的嫡子!” 李诚咂嘴,“乖乖,把房子卖了赎一个跟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孩子,这侯府大手笔呀!你说这不会是你女人和别的男人的私生子吧?毕竟你去西北二年半,谁知道她有没有和……” 顾寒一把掐住他脖子,“再瞎说我掐死你,她只可能跟我生孩子!” 李诚拼命点头求饶,“大……哥,大哥,下手轻点,掐死……老弟了!” 顾寒松开他,李诚轻咳数声,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 另一边,劫匪和管家已经交接完毕,管家抱着轩哥儿离开了,不过他并不准备把轩哥儿送回侯府,老夫人关照他,赎回轩哥儿以后,将他送到城外长山给卢迟夫妇,否则侯府众人一看轩哥儿被赎回,有可能猜到侯府被当掉的事,到时除了一场大闹,轩哥儿也必成为各房忌恨的目标。 等管家一行人走得完全看不见了,韩瑜然、青烟、顾大嫂三人才不急不慌地走出小树林。 李诚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这怎么回事?她居然绑架自己的嫡子骗取侯府的赎金,你……你女人这么歹毒的吗?这这这,骗得侯府把房子都卖了,这是要让他们倾家荡产呀!” 顾寒鄙夷地看他一眼,“没看出来呀,李大善人,要不你把那张当票还给侯府,救他们一家于水火之中?” 李诚赶紧摇头,“关我什么事,反正你女人做下的亏本买卖,最后都由你兜底,我可不管!” 顾寒冷哼一声,“那不就结了,你还废什么话!” 这一边,顾大嫂打发走了三个劫匪。韩瑜然和青烟登上马车。 顾大嫂扬起马鞭,向城西韩记米铺驶去。 备注:古时,一两银子约重16.13克,按这个比例折算,二万五千两也就403公斤,所以一辆马车是完全拉得动的。 第015章 暗箭伤人 韩瑜然把银子送到韩记米行交给了胡雪牛,仍旧嘱咐他买米。 等她从韩记米铺回到安平侯府时,府里仍旧一片表面上的安宁。 没有人知道他们住了几十年的大宅子已经被当了出去,他们留在这宅中的日子就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当期了。 晚上,韩瑜然出了门。 她想去顾府走一趟。 上次让顾寒要的那五千两高利贷,她得去问一问。 她坐着四人抬的小轿,刚走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大喊,“不好啦,前面有匪徒,跟官兵打起来啦!” 果然,前方人影闪动,有刀剑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人群一下子乱了套,潮水样地四散奔逃。 轿夫立即抬着轿子往回跑。 韩瑜然掀开轿帘,探头出去四周看了看,顾寒的身影在前方闪现了一下。 她立即叫道:“停轿!” 轿夫慌乱地说:“三夫人,有匪徒杀人!” “停轿!”韩瑜然再次强调。 轿夫无奈地停了轿,韩瑜然一掀轿帘出了轿子,吩咐道:“你们四个先回去!” 轿夫们知道拗不过她,抬起轿子一溜烟走了。 韩瑜然转眼四顾,经过刚才那一阵,原本热闹喧哗的街市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 她之所以不怕,是因为前世的今夜也曾发生这件事,那伙歹徒被顾寒和锦衣卫全歼。 那夜,顾寒派了人去侯府接她。她在他屋中等到很晚不见他回,正想回侯府,顾寒回来了。 他受了伤,不算严重,已经包扎过了。 一进门见她要走,立即抱住她,说想她了,抱着她就往床边走。 他拼命地折腾她,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结果伤口撕裂了,血把包扎伤口的纱布浸透了。 她看着都觉得疼,他却和往常一样霸道,要她做出各种羞耻地动作,还一边不知廉耻地在她耳边说:“这叫痛并快乐着!” 突然,有四、五匹马朝着她的方向奔来,她正想躲避,耳边却响起嗖嗖嗖的利箭破空声。 就在这时,后面追来的一匹奔马上,一个黑影敏捷地腾起,身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形。弧形坠地,猛向她扑来,她根本无法闪躲。 黑影扑倒她后,抱着她就地一个翻滚,堪堪躲过疾驰的马蹄。 韩瑜然吓了一跳,这马速太快了,她只是稍稍迟疑,马就到了跟前。 若不是黑影救她,她恐怕不死也得被马踏成重伤。 虽然情势太过紧急,她没有看清扑倒她的人,但熟悉的男人味道和熟悉的体型,她心里早就明白扑倒她的是顾寒。 顾寒扑倒她的瞬间,箭雨呼啸着飞过,她听见了“噗”地一声闷响,似乎是利箭刺入皮肉发出的。同时,她感觉到顾寒压在她身上的躯体猛地一紧。 紧接着,耳边传来了刀刃相交的一阵撕杀声,刀子捅进肉里发出连续几声“噗噗”闷响,一声接一声凄厉的惨呼惊破人迹稀少的长街,令人毛骨悚然。 原来是后边的锦衣卫赶上来,将那几名试图逃跑的匪徒给解决了。 顾寒支起上半身,狠狠盯了她一眼,骂道:“你蠢吗?别人都知道跑,你傻站在这干吗?找死啊?要不是老子追这几个兔崽子时看到了你,你说不定就死了!你死了不打紧,老子以后睡谁呢?” 这时,他手臂上的血滴下来,因他半撑起身的动作,“啪嗒”一声滴到她脸上。 她感到脸上一热,鼻中立即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顾寒大概看到她脸上一大滴血的样子好笑,嘴角抽了抽,接着,这狗男人居然用一只手在她脸上抹了抹。 她知道自己一定成了个大花脸,没想到这次顾寒竟憋不住了,“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韩瑜然气呼乎地推开他,站起身,发现刚才骑马冲过来的几个人,全被杀死了,锦衣卫正在收拾他们的尸体。 “怕了吧?以后记得吃一堑长一智,别跟个傻娘们似地,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他看韩瑜然呆呆地,也不说话,以为她真吓到了,一把将她搂到怀里,“这就怕了!我最不喜欢你们女人这副哭叽叽的样子。尤其是你!” 她的皮肤白皙细嫩,他稍一用劲,就会掐出青紫的痕迹,她就喊疼。 他的动作大了些,她也叫疼,还每次都眼泪汪汪的。 韩瑜然在他怀里气得脸红,她在他面前哭叽叽的时候,不都是因为床上那些事吗?狗男人,真不知羞耻,这种时候居然拿那床上的事作对比。 她狠狠地对着他的胸膛咬了一口,这一口真重,顾寒疼得眼角抽了一下,嘴里发出“咝”的一声。 他低声冷笑,“好样的,待会看我怎么处置你,今晚叫你疼死!” 韩瑜然挣脱他的怀抱,这才发现顾寒的肩部竟然插着一支箭,箭头已完全没入肉中。 她想起刚才他扑到自己身上,然后几支箭从他俩头上飞过,她似乎感觉到顾寒身子猛缩了一下。估计这支箭就是那个时候射中他肩部的。 上一世他只是手臂受伤,没有中箭,这次因为她出现,顾寒要救她,所以多中了这一箭。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狗男人一定念着自己是他的床上宠物,才挡了这一箭! 两人坐上马车,顾寒递了个帕子给她,“缠住箭柄,把它拔出来!” 韩瑜然吃了一惊,手有些发抖,顾寒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手稳点!你就当是拔萝卜好了!” 韩瑜然咬唇,“我就当是拔萝卜了,痛死你活该!” 她用帕子包住箭杆,晃动着箭身往外拔。 顾寒咬牙,“你真以为拔萝卜呢?手不要乱动,稳住!” 韩瑜然冷哼一声:“痛死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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