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荣妈妈一脸笑意的走进宝月楼,服侍唐向晚洗漱,一面笑问:“昨儿怡然居的事,少夫人可听说了不曾?” 唐向晚摇了摇头:“昨儿睡的沉了些,并未听到什么动静。” 荣妈妈将昨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唐向晚,并说:“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命怡然居的仆人守口如瓶。” 唐向晚没想到荣妈妈的动作如此迅速,从妆奁里拿出一支打造精美的金簪子,真诚道:“荣妈妈,谢谢你。” 荣妈妈笑着将金簪子握在手中:“为少夫人分忧解难,是老奴的分内之事。但是少夫人,凡事要适可而止,万不能贪心太过,我们只能吓唬吓唬小周氏,千万不能生出要她命的念头。毕竟周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万一查到你头上…” 唐向晚心如明镜,她只能给小周氏施以小戒,想要她的命,必须抓住小周氏更大的把柄:“我晓得,还劳烦荣妈妈再辛苦一些。” 荣妈妈道:“放心,老奴会逐渐在夫人的饮食里增加迷魂散的剂量,保证吓得她魂飞魄散,连眼也不敢阖一下。” 唐向晚的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她倒要看看,长久不能合眼,小周氏能熬到几时。 小周氏连着半月有余,日日梦见周媚像她索命,神情憔悴不堪,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再也没有往常春风得意的模样。 唐向晚哪里能放过奚落折磨小周氏的机会,掺着荣妈妈的手,一道前往怡然居,故作一副惊讶的神色:“哟,母亲,你不是说你不怕媚儿表妹和许姨娘半夜来找你寻仇。怎么却憔悴成了这幅鬼样子?” 小周氏牙齿咬的咯咯响,任凭她隐藏的再好,她夜夜被吓得惨叫,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好在月儿聪明,说她是被许姨娘纠缠,这事就遮盖了过去,不然公爹那里不好交代。 但看唐向晚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小周氏怒喝道:“滚,给我滚出去。” 唐向晚捂嘴笑:“母亲别急着恼羞成怒,要不要我去请法师来,给…” 小周氏失去理智的将茶碗的水泼向唐向晚,唐向晚反应灵敏的往旁一闪躲了过去,讽刺道:“母亲,原来你也有怕的一天,我可是记得你说过,周媚和许姨娘是你的手下败将…” 小周氏手里的茶碗朝唐向晚飞去,唐向晚躲过去后,仰头大笑:“哈哈!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母亲,你活该!” 唐向晚大笑着离开。 小周氏气的差点没昏厥。 李静云和楚妍知道内情,她们从来都没有产生其他怀疑,都认为是小周氏手段太狠,才遭此报应,提议道:“母亲,想必是周媚的葬礼太过简单,你去求求祖父,宣布周媚的死讯,我们给周媚风光大葬,做一场法事,超度她的亡灵。” 小周氏一口否决了李静云的提议,周媚害的她夜夜噩梦不止,她凭什么请法师超度她? 不过是三四日的功夫,当小周氏再一次被周媚的亡灵吓得魂不守舍时,她终于妥协了。 次日的清晨,她跪在老侯爷的脚边,诉说她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求老侯爷疼她一次,宣布周媚的死讯,给她办一场风光的葬礼。 楚老夫人只想说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周媚的死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小周氏痛下杀手,但内心深处,老侯爷却认定周媚的死和小周氏脱不了干系,也觉小周氏是自作自受。 但看小周氏面容憔悴,两夹深深的凹陷下去,一副愁容满面痛不欲生的模样。若不答应,小周氏恐怕真的会死。 算起来,周媚和景和成亲也不过二十来日,这时候宣布周媚的死讯,实在太过早了些。 他思前想后,安抚道:“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鬼祟作怪?无非是你做了亏心事而产生了心魔。既然你在清远候府住的不安生,不如去城外的静安寺小住几日。” 小周氏心怀鬼胎,不敢据理力争。寺庙是佛门清静之地,周媚的鬼魂,一定不敢进入佛门重地。 荣妈妈得知小周氏要去寺庙后,立马就告诉了唐向晚。 唐向晚捏着筷子的手发紧:“原想折磨她一年半载,侥幸被她逃过一劫。” 小周氏和李静云楚妍离开清远候府后,唐向晚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清静。 她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放松,难得的享受了几日美好的时光。 天气渐冷,唐向晚闲来无事坐在屋内给楚舰寒做袜子,荣妈妈步履匆匆的入内:“少夫人,太后宣你入宫。” “太后宣我入宫做什么?”唐向晚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她和太后只有一面之缘。 荣妈妈接过唐向晚手里的针线,放进针线篓子里:“老奴并不知道,老夫人命老奴给你梳妆打扮,李公公在外候着呢。” 唐向晚坐在镜子前,任由荣妈妈打扮,一面好奇的问:“祖母和我一道去么?” 荣妈妈摇头:“太后只宣了你。” 唐向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上次入宫,她和太后并没交谈几句,太后对她也谈不上喜欢,何以只宣她一人? 带着这个问号,等荣妈妈替她洗漱打扮后,一道前往正府门口。 楚老夫人已经在外候着,拍了拍唐向晚的手,慈祥的说:“你莫要怕,太后不会怎样你。”又给李公公塞了一锭银子,嘱托李公公好生照顾她。 唐向晚坐上马车,撩开帘子原想和李公公打探太后因何故宣她入宫,李公公的嘴比蚌壳还紧,她磨了一会达不到目的,便就做罢了。 一时马车在皇宫停下,唐向晚跟着李公公来到太后的寝宫。 太后半跪半坐在拜垫上,手指拨动念珠,嘴里念念有词。听到脚步声,掀了掀眼皮,声音淡漠清冷:“虚礼就免了,找个地方坐下。” 唐向晚隔着一张拜垫跪在太后身边,想要打破沉默,又见太后嘴皮堪动,只好默默的跪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向晚只觉得膝盖酸疼,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到底部,太后才睁开眼,淡淡的说:“听闻你是个聪明人。” 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话,让唐向晚有一瞬间的愣怔。她很快回过神来,低垂着眼睛说:“民妇聪明与否,全凭太后断言。太后认为民妇聪明,民妇自是聪明。太后说民妇笨,聪明也是笨。” 太后唇边掠过一抹淡的看不见的笑:“就凭你这两句话,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哀家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替哀家去办。” 第162章 太后的恩典 在不知是什么事的情况下,唐向晚哪敢轻易答应? 但太后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温言回:“能为太后分忧解难,是民妇的福分。” 太后又问:“你可知为何三皇子失宠,而你姐夫迟迟没有被立为太子?” 朝堂之事,唐向晚并不了解,既然太后特意宣她入宫,又提起此事,她想大约就是为了靖安王的事,颔首低眉道:“民妇不敢妄言。” “你尽管畅所欲言,不论你说错了什么,哀家都恕你无罪。” 唐向晚略一沉吟,这才斟酌着用词:“想必是太后尚未在圣上面前替靖安王美言。” 太后拨动念珠的手一顿,严肃的面容忽然变的慈祥起来:“那你可知,哀家为何不替你姐夫在圣上面前美言?” 这其中的缘由,无非只有一个,唐向晚极为平静的笑了:“是因太后想让姬家的女儿,延续您的荣光。” 太后暗暗的点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让人省心:“那你可知该怎么做不曾?” 唐向晚苦笑,她自是知道的,但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她恳切道:“民妇愿意入靖安王府一试,至于能不能成…” 太后接过话茬:“尽人事,听天命。若事成,哀家重重有赏。” 有楚舰寒这个移动的金库,赏赐已经对唐向晚没有诱惑,她想要为自己讨一个恩典:“民妇不要金银珠宝,只想要太后答应民妇一个要求。” 事都没办成,就敢和她讨要赏赐,太后的眼睛轻飘飘的落在唐向晚的身上。 唐向晚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这就是来自太后的威压的么? 真叫人心惊胆颤。 就在唐向晚以为太后不会答应时,一道凉薄的声音缓缓响起:“哀家答应你。” … 靖安王府。 李公公道:“楚少夫人,奴才静候您的好消息。” 唐向晚站在正府门口,仰头看着气派恢弘的匾额,深深的吸了口气,跨进里面。 唐婳和楚景和的婚事告吹,估计唐姒心中窝着一把火,想要将她千刀万剐。她又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唐姒一定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深秋的王府,树叶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行走在其中,真如在一副唯美的画卷中。 她径直来到唐姒的院中,唐姒正闲来无事,坐在窗棂边看书。看到她的刹那,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唐向晚,你好大的胆,你竟敢来靖安王府。” 唐向晚的嘴角浮现盈盈笑意:“姐姐,这里是靖安王府,又不是唐家,姐姐要给我摆脸子,还要再三斟酌能否承担的起姐夫的怒气。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唐姒额头青筋暴起,至打唐向晚嫁人后,就变的伶牙俐齿,想在她手上讨便宜,无异于白日说梦。 深深的吸口气,将翻涌的怒火压下:“你来做什么?” 唐向晚没有急着回答:“姐姐不请我入屋吃杯茶?” 唐姒知道唐向晚无事不登三宝殿,叫侍女端来茶点,恼怒道:“现在可以说了。” 唐向晚看着唐姒久久不语,此刻唐姒,没准已经做着皇后梦。忽然告诉她,皇后之位要易主,唐姒一时肯定承受不住打击。 唐姒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王妃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耗着。” 唐向晚抿了口茶:“姐姐,你可知圣上,为何迟迟不立姐夫为太子?” 朝堂中的事,唐姒并不知道,靖安王也不准她一个内宅妇人议论此事。既然唐向晚提起,没准就是为此事来的,微眯着眼说:“你休要卖关子,有话不妨直说。” 唐向晚直视着唐姒:“姐姐,我刚才从太后处来,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姐姐要先听哪个?” 唐姒的眼底掠过一抹疑惑,她才是靖安王的王妃,太后有话不直接和她说,却让唐向晚转告,不是多此一举? 她面色淡淡:“世人都喜欢听好话,我也同样如此。” 在说出太后的意思前,唐向晚问了唐姒这样一个问题:“姐姐爱姐夫么?为了姐夫的宏图大业,可以做出什么牺牲?” 唐姒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靖安王的脸上虽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面容。自打知道谢柔儿是三皇子的人后,更是对她百般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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