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太后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 太后又叫人把绿儿叫来,证实谢柔儿没有说谎,又看向唐姒:“你怎么说?” 唐姒刚升起的希望又破灭,她不甘心的瞪着谢柔儿:“太后,绿儿是谢柔儿的侍女,她自然帮着谢柔儿。除此之外,还须得有其他人作证,才能证明她的清白。” 谢柔儿知道唐姒狗急了跳墙,想要把姬玉中毒的事往她身上推卸责任,她故作不知的说:“太后,无缘无故,臣妾为何要说谎?” 唐姒冷笑:“你少在这里装蒜,方才那般大的动静,你敢说你一点也不知情?” 谢柔儿道:“我仿佛听到了传太医,原想来看,又不知发生了何事,怕唐突了太子妃,便就作罢了。太后,您宣臣妾来,到底所为何事。” 太后从谢柔儿脸上的神情分析,她对这件事并不知情。唐姒要把谢柔儿掰扯进来,无非是想要把自己摘干净。 她知道靖安王为着要娶谢柔儿,和圣上抗衡了多年。靖安王明知谢柔儿是三皇子的细作,却迟迟没有动手杀她,倒究是想要用柔情让谢柔儿倒戈,还是不舍得杀,谁也说不清楚。 何况没有证据的事,也不能冤枉了谢柔儿。至于靖安王最后要怎么处置谢柔儿,这是他的事。 玉儿鬼门关里走一遭,总算捡回一条命。而今她还活着,靖安王尚未登基,她还可以压着他。等她薨了,万一靖安王记恨她惩罚了谢柔儿,而去为难玉儿,真是得不偿失。 “唐姒,你有证据证明玉儿是被谢柔儿谋害,你拿出证据来。你拿不出来,哀家没有功夫听你胡言乱语。” 唐姒拿得出证据,早就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哪里还会如此刻这般好说话。她慌乱的为自己辩解:“太后,太子妃中毒,真的和臣妾没关系。臣妾存了害人的心,又如何会从正妃自降为侧妃。” 谢柔儿冷冷的补刀:“只怕侧妃心里不痛快,才会假装大度。等太后设下心房时,在给太后致命一击。” 太后是何等人,哪里会听不出谢柔儿的挑拨离间。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唐姒,她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允许有威胁玉儿性命的人还活着,冷冷道:“来人,将唐侧妃关入地牢,容后再审。” 唐姒扑向唐向晚,死死的搂着唐向晚的腿不放:“晚儿,救我,求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救我一次。我真的没有害太子妃,我真的没有。” 唐向晚相信唐姒是被冤枉的,可惜唐姒多行不义必自毙,当初逼迫她、害她时,可曾想过会有求她的一日? 她冷眼看着唐姒被王妈妈等人拖走,又朝楚舰寒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盛有毒酒的器皿装起来。 虽然这事明面上是唐姒做的,为了靖安王和姬玉的安全,势必要揪出幕后主使者。把证据留下,十分有必要。 楚舰寒心领神会,亲自将东西收走,唐向晚才在太后身边坐下,直到姬玉苏醒,才和楚舰寒乘马车回清远候府。 回到宝月楼后,楚舰寒有些诧异的说:“你怎么没给唐姒说情?姬玉的事她脱不了干系,会牵累整个唐府,你就不怕没了娘家做靠山?” 换做以前,唐向晚肯定怕唐初光倒台。在外人不知明细的情况下,哪怕她在唐家天天受虐,总归是有娘家撑腰。 今非昔比,她已经有硬气的底气。 她知道楚舰寒对她的好发自内心,但有些事,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别人不清楚内幕,你还不知道?别说让他们给我撑腰,我快要死时,他们别踩我一脚就阿弥陀佛。 王姨娘的事,让我恨透了秦氏和父亲。趁此机会,太后让唐姒永无翻身的余地,也算我报了这些年被她们欺凌的仇。” 楚舰寒虽觉让唐初光倒台不妥,但凡是唐向晚要做的事,不论她的想法成熟与否,他都会全力支持。 无非是他努力的往上爬,不论她做错了什么选择,他都能给她兜底。 见她面上露出疲惫之态,抱起她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论你想要做什么,只要我活着,你回头,我永远都在。 我永远都是你坚不可摧的后盾。” 唐向晚动情的搂住他,楚舰寒满目柔情道:“快睡吧。” 唐向晚委实有些疲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廊下传来竹青愤怒的声音:“我家少夫人昨儿一夜未眠,才刚刚合眼,老夫人和夫人有什么话,等我家少夫人醒了再说。” 第187章 底下高傲的头颅 唐老夫人的龙头拐杖用力的打在竹青的腿上,痛的竹青跳了起来,这才一脸怒容道:“忘了本的小娼妇,你的卖身契写的是唐府的侍女,竟敢在我的面前装腔作势。还不快把唐向晚叫起来。” 荣妈妈得知唐老夫人来了,第一时间赶到宝月楼,听到唐老夫人的话,面色不虞道:“老夫人,竹青的卖身契上写的是唐府的侍女没错,她随着少夫人嫁入清远候府,就是清远候府的侍女。您老别仗着是少夫人的祖母,在清远候府拿腔拿调,传出去没得惹人笑话。” 唐老夫人老脸一红,荣妈妈虽是一个奴婢,但她是老郡主的人,定然不敢轻视她:“荣妈妈不知,今日我来,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向晚。” 昨日靖安王府发生的事,荣妈妈略有耳闻,知道她们是来麻烦唐向晚的,没好气的说:“唐老夫人且先坐着吃茶,老奴这就去看看少夫人醒了没。” 唐老夫人气的遍身发冷,又无可奈何,只能和秦氏规规矩矩的坐在堂屋吃茶。 荣妈妈进入厢房,唐向晚已经醒了,指了指外头,压低声音说:“少夫人,您看…见还是不见?” 唐向晚不愿见她们,但她们守在外头,见面避免不了:“打水来替我洗漱更衣。” 荣妈妈走了出去,对唐老夫人和秦氏说:“两位夫人稍等片刻,少夫人洗漱完后,自会出来见你们。” 秦氏急切道:“都是一家人,洗漱与否无甚紧要。” 唐向晚无声的勾唇冷笑,这真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秦氏竟然说她们是一家人。 她在她们心中,不就是一个暖脚婢的女儿?除了逢年过节,就连和她们一道用膳,都是对她们的侮辱,可见秦氏急成什么样子了。 荣妈妈冷淡的回:“唐夫人是贵客,会客岂有蓬头垢面的道理,还请唐夫人稍安勿躁。” 秦氏恨的牙痒痒,有求于人,不得不底下高傲的头颅。 荣妈妈打来热水,慢吞吞的给唐向晚洗漱,有意替唐向晚出口气。 唐向晚很感激,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走了出去。 唐老夫人立时就站了起来,到嘴的谩骂想到这次来是有求于唐向晚,被她及时咽了回去,还是忍不住嘲讽:“你的派头是越来越足了,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唐向晚在主位上坐下,眼也不抬的说:“祖母眼里从来不曾有我,我便是把祖母放进眼里,祖母也未必看得见。” 唐老夫人知道唐向晚嘴皮子厉害,不愿和她进行口舌之争。她还看不清形式,高高在上道:“姒儿的事,想必你已经先我们一步知道。你们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唐向晚打断唐老夫人:“我可从未沾过唐姒的光,谈不上荣辱相生休戚与共。” 唐老夫人的喉咙咕咚作响,差点没有被余话给噎死。她指着唐向晚,想要骂她一个下贱的暖脚婢的女儿,怎么敢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却被秦氏用眼神制止。 秦氏知道唐向晚幼时在她手上吃了太多的亏,不给她找补回来,怎肯救姒儿? 只要姒儿能顺利获救,今日她受的委屈,可以百倍千倍的讨回来。低眉顺眼的问:“晚姐儿,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救姒儿。” 唐向晚咀嚼着秦氏的话,玩味的笑了:“我要母亲怎么做,母亲都答应?” 秦氏嘴里发苦,她猜测唐向晚必定是要为王姨娘出头。早知道姒儿会出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对王姨娘下手。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博求唐向晚的原谅。 可她深知,唐向晚不会轻易原谅她,无可奈何的说:“只要你肯救姒儿,就是要我学做狗叫,我也毫无怨言。” 唐向晚何曾见过秦氏这副模样,心里别提有多痛快:“母亲的腰太直,膝盖太硬,若能软些…” 唐老夫人勃然大怒:“唐向晚,你狗胆包天…” 秦氏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站了起来,一脸痛苦的跪在唐向晚的脚边:“晚姐儿,求求你救救姒儿。” 唐向晚颇有些诧异,想不到在她面前高傲的如一只孔雀的秦氏,也有跪在她脚边的一天。 她虚扶一把,故作焦急的说:“母亲,我和你开玩笑的,你何必当真?有什么话你快起来说。” 秦氏看着唐向晚眉眼止不住的笑意,纵使她心里恨不得啖唐向晚的肉,为了姒儿,她唯有忍气吞声的份:“晚姐儿,你不答应我,我就跪到你答应为止!”说罢,将头磕的咚咚作响。 唐向晚无动于衷,秦氏越是表现的可怜,心里越是恨她。若被唐姒东山再起,母女二人指不定要怎么设计陷害她。 虽则她不怕唐姒,但只有秦氏母女落魄,王姨娘才有活路。 唐老夫人看不过眼,斥道:“唐向晚,你嫡母已经放低了姿态,你该见好就收。” 唐向晚故意长叹口气,遗憾道:“母亲,我有心帮你,可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太子妃中毒,从酒到酒壶杯子,未经他人之手,你叫我怎么给唐姒洗清嫌疑。” 秦氏眼见事情有转机,喜道:“你叫舰寒去求靖安王,只要他开口,靖安王一定会饶姒儿一命。” 唐向晚这次是真的为秦氏的愚蠢而叹气:“母亲,你把一切想的太简单。姐夫肯放姐姐一马,太后安肯放任想要谋害姬玉性命的人,蛰伏在姬玉身边?” 秦氏摇晃着唐向晚的手苦苦哀求:“晚姐儿,我知道只要你肯出手,一定有法子救姒儿。只要你肯救姒儿,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脸喜色的说:“你不是怀疑王姨娘和小厮幽会是被设计的么?只要你救姒儿,我马上就回去告诉你爹,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老爷的。是我妒忌王姨娘,是我怕王姨娘复宠,才会心思歹毒的想要将她踩进泥里,让她永无翻身的余地。” 唐向晚怜悯的摇了摇头,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就算洗刷了王姨娘的清白,可是王姨娘和小厮已经睡在了一起。王姨娘在爹的眼中,已经不干净了。 四品官员,官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要纳个年轻貌美的小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犯得着要一个残花败柳? “母亲,不是我冷血无情,而是真的爱莫能助。我没有通天的本事,能让太后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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