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嫱跪在地上,“还请父皇原谅儿臣自作主张,放了那盗窃之人。”
萧焕停下手里的活计,惊讶的看向她,“你当真找出了嫌犯?”
“是,他是一位道士,偷盗此物乃是为了治病救人,他还让儿臣捎一句话给父皇。
萧焕皱眉沉思,“是什么话?” 萧嫱回道,“一半糊涂一半仙。”
萧焕抬了抬眼,心里很是疑惑,既欣慰又不解道,“原来是他呀,父皇真是小看了你,你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说服他来帮你。”
“儿臣答应他帮他找一样东西,这玉坠便是信物,儿臣斗胆向父皇索要一支队伍,帮助儿臣寻找失落的异宝。”
萧焕眼中满是赞赏之色,“朕年轻时出兵西北,曾与他有一面之缘,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朕许千金都能没能说服他入朕麾下。朕这次让你查案,本是想给你立威,而你给朕的答案远远超过了朕的预想,朕应当好好赏你。”
他走到一处暗格前打开机关,“随朕进来。”
萧嫱跟同他走进密室,密室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盒子,萧焕用钥匙打开盒子,拿出了一块雪白色的银符。
“这是白虎令,是历代帝王口口相传的秘密,它对应着一支散落在民间的力量,朕现在将这枚白虎令赠予你。”
萧嫱接过沉甸甸的白虎令,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她迎着父皇期许的目光,讷讷道:“父皇这时赐我白虎令,会不会为时尚早?”
“你有这份能力,父皇相信你,白虎令曾帮助朕取得天下,朕希望它对你也有所裨益。只是,这白虎令是悬在帝王头顶的一把剑,倘若居上者不仁,白虎军当奋起而杀之,所以,你要妥善使用它的力量。”
萧嫱收好白虎令,问道,“他们散落在天涯各处,可有什么线索能助我找到他们吗?”
萧焕回道:“白虎军左肩上有白虎纹身,朕若有意推举你为皇太女,朝臣必会生乱,届时无需你去找,自有人会来找你。他们就像难以征服的白虎,认你为主才会为你卖命,反之,也会给你带来危险,你明白吗?”
萧嫱躬身一拜,神色坚定,“再凶猛的野兽,儿臣也会想办法驯化它。”
萧焕欣慰道,“朕放权于你,你且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多谢父皇。”
出了太和殿,萧嫱想起已有好几日不曾去拜过母后了,当即拉着红缨做了两篮子点心,携手到冷宫去探望。
到了冷宫,果然见叶婉铁青着脸问话,“这几日怎么不来练习了,才这么几天就放弃了?”
萧嫱连忙赔礼道歉,并把查案的事情告诉了叶婉。
叶婉听了解释虽不再生气,却平添了几分忧色,低头喃喃道,“我果然猜对了,那个书呆子,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萧嫱听了心里酸酸的,如此看来,是母后觉察到了父皇的秘密,为了不伤他自尊,故意离开的吧。
叶婉握着萧嫱的手,“嫱儿,你告诉母后,他让卷入朝堂之争,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萧嫱连忙摇头,“不是的母后,女儿自幼得父皇教导,学有所成自然想闯一番事业,就像您说的那样,女子不应困于一隅院墙之内,女儿希望自己的抱负可以得到施展。”
叶婉哑然,良久后摸着她的脑袋道:“我当年出征西北,也是这样想的,我们的战场不同,但心却是一样的,你既然做了选择,母后一定会帮你的,先训练吧,往后的路也许凶险难测,你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那母后呢?您有没有考虑过与父皇和好如初?”萧嫱紧张的看着她,手心里已全是汗水。
上一世听萧瑾提起过,父皇死后,母后提着银枪从冷宫一跃而出,一路杀到了太和殿前,最终死于乱箭之下,至死都没能见父皇一面。
那样的遗憾,难道还要重演一遍吗?倘若父皇与母后都能放下心结,珍惜相守的时光该有多好? 叶婉轻声叹道,“这恐怕要问你父皇了,”顿了顿有道,“罢了,说太多你也不会懂,有时候,分开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转眼间年关将至,枕书院放了年假,萧嫱的日子忽然清闲许多。
红缨这几日却愈发忙了,活泼好动的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不停的做针线活儿,萧嫱偷偷看过,她绣的是一对燕子。
萧嫱笑眯眯的凑上前去,“怎的春天还没到,就有燕子藏不住安家的心了呢?”
“公主,你还好意思说我呢?“红缨红着脸直跺脚。
萧嫱指着汗巾小声道,“让我来猜一猜,这是绣给秦风的吧。”
一提起秦风,红缨的嘴都合不拢了,“怎么样,绣得还可以吧。”
萧嫱被她的娇憨惹得发笑,“我若是秦风,哪怕你送我一株草,我也是开心的。”
“真的吗?他会这样想吗?”
红缨患得患失的模样实在少见,萧嫱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鼓励她道,“有些人是注定会相爱的,在我看来你和秦风就是这样的缘分,他是个好男人,放心追吧。”
萧嫱心里其实是有愧疚的,重生前,红缨和秦风这对苦命鸳鸯为了她葬身于将军府,重活一世,很多事情都在改变,但该爱的人还是会爱上,或许这就是无可撼动的牵绊吧。
红缨忽然神神秘秘的问萧嫱道,“你呢,你给叶公子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吗?”萧嫱托着腮道,“还没想好,叶青他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红缨恨铁不成钢道,“他缺不缺是他的事,你送不送是态度问题,你若是喜欢人家,可不能在这种问题上偷懒!”
萧嫱哑然失笑,“你从哪里学的这些歪理?”
红缨眯着眼小声道,“你管我从哪里学的,相信我没错的,而且呀,送礼物还不能太敷衍,要体现出一颗真心,用你的真情去打动别人。”
萧嫱摇着头道,“红缨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年才十岁啊,十岁啊。”
红缨张了张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啊,才十岁,倒不怪我记性差,实在是您给我的感觉真的不像十岁孩子啊……”
“这可怎么办啊?”萧嫱苦恼的扶住脑袋,“连你都这样想,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红缨回道,“这有什么好烦心的,这只能证明您是神童降世,注定要成大事的,想来,陛下也是这样想的,才会如此偏爱您。”
“巧舌如簧,说的就是你吧。”萧嫱摸着她的鼻子道。
红缨没再反驳,注意力又放回到汗巾上,生怕自己赶不上进度,下针又快又稳。
只是,被她这么一点拨,萧嫱确实觉得,自己应该给叶青备点礼物,他既然喜欢音律,那就送些乐谱或是乐器?
她当即起身,披了件斗篷,朝内务府走去,她记得内务府的库存里,有一本珍藏的古乐谱,宫里的伶人琢磨数月都没能完全还原琴声,知音难觅,好乐谱当有一个好主人。
内务府的人殷勤的找出了乐谱,临别之际,萧嫱却意外碰到了顾流年,“顾小世子?你怎么会来内务府?”
顾流年恭敬行礼,指着两篮子炭火道,“快过年了,劳陛下挂念顾府,给了诸多赏赐,臣今日是来领赏的。”
萧嫱皱眉责问内务府的人道:“陛下的赏赐,内务府不应该亲自送到顾府吗?怎劳烦世子亲自前来?”
宫人受了责难,忙推脱道,“近来忙着筹备祭天大典,实在是人手不够啊?”
萧嫱又问道,“往年的赏赐,也都是世子亲自来领吗?”
宫人唯唯诺诺的答了句,“是。”
顾流年仍是一派温和模样,替内务府说情,“是我自己想多走走,因而不曾烦劳各位大人,不想却因为自己的任性惹公主误会了。”
萧嫱知道他是在给内务府台阶下,也不好再追究,只是吩咐内务府派人跟着,亲自将赏赐送到顾府。
分别之际,萧嫱对顾流年道,“我们是同窗,世子在京中遇到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本宫,今日之事,实在是内务府不够周到,在这里向世子道声歉了。”
顾流年眸光微闪,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顾某在京多年,没有什么朋友,能得公主照拂,是臣三生有幸。”
他孤身一人留在京城,虽是世子,但因体质特殊无法留在凉州承袭爵位,实则是凉州王的一枚弃子,就连内务府都低看他。
萧嫱想到他的处境,不免有惜才之心,回道,“同窗之谊难得,他日我得空了,要去世子府上拜访的,到时候免不了劳世子费心招待了。”
顾流年轻轻点头,笑道:“臣静候公主殿下。”
不知怎的,眼前的女孩明明矮他一头,却能给人被照顾的感觉,就像是和蔼可亲的大姐姐。 ---- 搞事业搞事业
第17章 第十七章 = 隔日,萧嫱带着古乐谱来到将军府,她想给叶青一个惊喜。
将军府大门紧闭,守门的小厮询问她身份,她只说是叶青的朋友,问叶青在不在府中。
小厮面露难色,“今天恐怕不行,老将军正在里面发脾气动家法呢。”
萧嫱知道老将军脾性,他这一动怒叶青怕是要吃些苦头了,不免心疼起来,“大过年的,老将军为何动怒?”
她亮出了公主令,“今日本宫定要进去问个清楚。”
小厮见是公主殿下,不敢阻拦,连忙打开门,一路小跑着禀告老将军。
一进门,就见叶青跪在院子里,灰白色外衫着了血痕,他面前散落开撕碎的书册,还有折断的笛子,见到萧嫱,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害怕她看到自己的窘样,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叶老将军亦是吃了一惊,“公主殿下,您怎会莅临将军府?”
萧嫱并未立刻回答,先是弯腰扶起叶青,才笑眯眯的转过身来,“之前约好了要与令公子讨教功课,本宫在府里等了许久不见人来,这才想着到府上叨扰。”
叶老将军铁青着脸,问叶青道:“你与公主有约,为何不早点说明?”
叶青从善如流,接下了这莫须有的约定,小声道:“我若早说了,父亲也不过换个日子打我。”
“你、学会顶嘴了是吧。”要不是公主护着他,叶老将军的皮鞭早就抽上来了。
萧嫱捡起了地上被折断的竹笛,“可惜了,我今日特地带了古乐谱来,本想听叶公子吹奏一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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