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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安县服装厂走向正轨的时候，春节也来临了。
第48章 为人民服务14 在大年二十九这天中午，折腾了快三个月的永安县服装厂的轰隆的机器声终于停止，大家将工位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打扫完厂房的卫生，就准备回家过年去了。 等钟菜菜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赶到班车站点的时候，钟油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慢啊?不是我说，你们服装厂也太压榨员工吧。” 钟油油看到妹妹过来，虽然嘴巴不饶人地抱怨，但还是自然地伸出手去接过妹妹手里的重物。 虽然已经大年二十九了，但县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采购年货的人，因此此时的车站，也显得比往常要更加热闹。 钟油油这个小机灵鬼早就想到了现在的情况，他早早地就拿自己的行李占了两个座位，这样妹妹赶过来的时候，不至于没有位置坐。 班车摇摇晃晃地朝大湾村的方向开去，尽管整个车厢人挤人特别拥挤，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有对新的一年的期许。 “他大叔，你这是刚从县里回去?” “是啊，这不快过年了嘛，买点年货嘛。” “……” 诸如此类的对白，在小小的车厢里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 钟菜菜从自己的包裹里拿着一条红色的羊绒围巾递给钟油油: “哥，这个给你。过去的一年辛苦了。” 钟油油看着妹妹递过来的礼物，还想插科打诨道: “哎呀，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啊，直接给你哥哥我现金就行了。” 却在看见妹妹无比认真的眼神后，默默地咽下去了自己贫嘴的话。 他只是将礼物接过来，认认真真地围在自己的脖子上: “要是在厂子里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你哥哥别的事情可能不行，但绝不会看着你们受欺负。” “我知道。”钟菜菜看着窗外，轻轻开口。 三个多小时后，班车准时抵达了大湾村的村口。 王凤霞女士早就带着钟米米小朋友在等候了，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下了车后，她马上迎了上来，想去接钟油油手上的东西。 不过钟油油何许人也，他早就知道自己老妈这个爱操心的性子，因此直接绕开了王凤霞女士伸出来的手: “妈，我爸呢，都快过年了还不来接人，不会一个人躲着我们吃独食吧。” 王凤霞虽然一方面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会心疼人了。但另一方面她看着自己大儿子这个油嘴滑舌的贱贱样子，恨不得再走上去给他踢一jio。 “你爸忙着在大队分肉呢，天天就知道吃吃吃，一个家里还能少了你一口吃的?” 而一旁的钟米米小朋友，看着自己哥哥脖子上红围巾，忍不住地开口说道: “大哥，你这个围巾好漂亮的。” 然后她就止住了话头，以她对自己大哥的解，这个时候大哥就会说把东西送了她了。 不过这一次她失算了，钟油油听到这句话只是微微笑: “是嘛，我也觉得很漂亮。” 然后他无视了钟米米闪闪发光的眼睛: “可我就是不给你。” 说完他就跑到前面去了。 气得钟米米这个小短腿跟在后面跑，追又追不上。 “妈妈你看钟油油，他又欺负我。” 钟米米小朋友果然还是还是小孩子性格，忍受不了钟油油的这种挑衅，直接跑去跟王凤霞女士告状了。 赶在事态的发展即将升级之前，钟菜菜站了出来: “米米，那个是姐姐送给哥哥的，你也有礼物哦，等姐姐回家再给你拿好不好?” 听到钟菜菜的这句话，钟米米小朋友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冲还在前面奔跑的笨蛋哥哥做了个鬼脸。 等钟菜菜他们走到家里的时候，老爸钟大宝已经在家里做好饭了。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家里吃的还没有那么丰盛，就是拿猪油渣炒了个青菜，再加上煮了点腊肉。 傍晚六点，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钟家人把院子门关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钟菜菜和钟油油和父母讲着这段时间在县城里的生活和发生的趣事，讲到有些事情的时候，一下子逗的父母捧腹大笑，一下子又让他们胆战心惊。 总之，整个饭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有灶有美食，家和家美无烦忧，谁家灶头无烟火，人间至味是清欢。 等到酒足饭饱后，钟菜菜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来给父母带的礼物。 给钟大宝买的是一瓶好酒，还有一根皮带，给王凤霞女士买的是一套当下很流行的护肤品，给钟米米小朋友带的则是一件摆脱工厂的工人制作的缩小版少儿连衣裙。 “以前我在家里，总是不懂事，让爸爸妈妈操心。现在我长大了，可以自己赚钱了，我准备了这些，来感谢父母对我的付出。” 钟菜菜这一番话说出来，母亲王凤霞女士早就绷不住了，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而作为父亲的钟大宝，尽管努力强撑着，但也看得出来眼角的湿润。 与此同时，钟油油同志也宣布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在师傅的带领下，通过了厂里的考核，顺利从学徒工直接转为正式工人了。 这下子，钟家一下子出了两个劳动力，而且都是在县城，可把钟父钟母给高兴坏了。 第二天一早，整个大湾村的人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来上门恭喜的人络绎不绝。 钟父钟母自然是很高兴地照单全收，并且还塞给人家很多吃的。 王俊华的母亲也上门来了，自从钟菜菜去了县城，而王俊华带着老婆随军后，这两家也就没有什么矛盾了，自然也就开始继续走动起来了。 “钟家嫂子，真是恭喜你啊，着一双儿女都这么有出息。” “哪里哪里，王嫂子客气了，你们家俊华也不差啊，听说他媳妇都快生了是不是?你马上就要抱上孙子啦。” 钟菜菜可听不下去她们的相互恭维了，她直接带着钟米米小朋友一起出门买鞭炮去了。 等到中午时分，人群渐渐散去，家家户户都开始为晚上的年夜饭准备起来。 烧旺炉火，架上油锅，王凤霞女士就准备开始炸红薯坨坨，炸酥肉和炸鱼了。 钟菜菜就守在炉边，看着妈妈熟练地忙着过年场合。王凤霞女士时不时夹起几个冷却下来红薯坨坨丢钟菜菜嘴里，她就在旁边有滋有味地吃起来，一边烧火一边吃。 钟油油带着钟米米去买爆米花了，这个年代的爆米花是自己拿米过去，给那个人工人加工费就可以了。 一小袋子大米或者玉米面从机器的入口倒进去，然后慢慢加压，知道出现爆米花，然后再由人工将其一节一节的掰断，最后再用袋子装起来，这样子，过年的时候钟菜菜最爱吃的零食就做好了。 只需要一小袋子的粮食，就能加工出一个蛇皮袋子的爆米花。这边过年，小孩子都是直接抱着啃的，又耐嚼又香。 做完那些炸物后，就开始准备正菜了。 鱼是钟爸爸十二月底从小河里抓回来的，一直放在自己家里的水缸里养着，等到过年这天再拿出来杀。腊肉则是最近这几天才熏好的，虽然没有那么干，但也是刚好赶上过年，鸡肉则是今天早上刚刚宰杀的。 只见王凤霞女士倒油，下菜，颠锅，翻炒，放配料，最后出锅一气呵成，看得钟菜菜眼花缭乱。 她除了给洗一些调料外，剩下的任务就是端菜了。 等到晚上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所有的一切的整理完毕了。 堂屋里的灯光今天显得格外的亮堂，可能是因为神龛上点上了蜡烛。 饭桌上摆上了六道菜，有鱼有肉，还有一些炸物作为零嘴。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大家都忙着和自己的亲人一起好好吃这一顿团圆饭。 钟家人也不例外，敬过鬼神和祖宗之后，家里人坐在一起，一起举杯庆祝新的一年到来的。 “三，二，一，干杯。” 除了钟爸爸和钟油油外，其他三个人都是以茶代酒，做一个形式罢了。 “砰”的一声，不知道是哪一家人先吃完晚饭了，已经有小孩子在外面放上鞭炮了。 “哥哥，你快点吃，我也想去放鞭炮。” 听到门外鞭炮响起的声音，钟米米小朋友彻底憋不住了，开始催促起钟油油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钟油油刚刚吃完，连碗筷都没有放稳，就被自己的小妹妹扯着往外面放鞭炮去。 等到钟菜菜帮妈妈收拾好碗筷，走到院子里的时候。 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差不多都亮起烟火的灯光，有的是买那种分开的鞭炮，一个一个地放。还有的是买那种连续的鞭炮。 钟菜菜站在院子里，隔一会就能看见天空中有什么光芒闪过，并伴随着鞭炮声和小孩子各种各样的欢笑声。 在城市化发展后，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年味了。 “新年到啊。” “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家过得怎么样了。” 钟菜菜看着昏暗的天边突然闪过的那道光芒，默默许下了新年的第一个愿望: “希望马上就能够顺利回家。”
第49章 为人民服务15 大年初十这天，整个大湾村还沉浸在新年喜气洋洋的氛围中。 钟菜菜却被陈清风急匆匆地带回了永安县服装厂，由于事态紧急，他甚至自己开车跑到大湾村来接她。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年假还没休完，你这么急。”钟菜菜坐在副驾驶上，一脸不解地问陈清风。 “服装设计被盗了，现在市面上出现了很多盗版的衣服。”陈清风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任谁在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情绪自然也是不会平静的。 “怎么会这样?那咱们的服装现在岂不是卖不出去了?” “那当然了，那群混蛋不仅把我们用的料子都扒出来了，做的一模一样。而且价格也比我们低。”陈清风用手用力地打了打方向盘，好像是要发泄什么一样。 这下子，钟菜菜总算理解了陈清风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带她回服装厂了。虽然她之前就预设过会出现盗版，毕竟现在还没有什么版权意识，但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的快。 陈清风的车速很快，风驰电掣般。以往要三四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他压缩到一个半小时。 得亏这年头路上的私家车基本上看不到几辆，不然钟菜菜真的很害怕交警大过年的把他俩抓进去蹲局子。 到了服装厂后，陈清风直接带着钟菜菜去了会议室。 等到钟菜菜进了会议室以后才发现原来不止是自己，厂里面的其他领导们也差不多都到齐了。 陈清风到了以后，话不多说，直接开始进行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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