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她是个光荣的军人。 不过她只是个文职人员呀! 在军校当老师,情报分析专业的。 能出外勤,也是因为任务需要一个生面孔而已。 哪想到,她的首次外勤也是最后一次。 紧接着,她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成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陷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可怕境地。 而她虽然经过多年的武技训练,杀人却也是第一次。 之前情绪太紧绷也不觉得,此时当她差点被横卧在房间内的尸体绊到,不由得一阵阵后怕。 可是,怕没有用! 既然没有用,就做点有用的吧。 她尽量不触碰,但仔细搜查了尸体。强忍着恶心和冲动,没有去拔尸体眼窝里巨大而尖锐的武器……那只凤头大金簪子。 而后又房间内搜罗了番,最后坐到梳妆台的巨大铜镜前。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非常陌生的脸……但这也太超乎她的预期。 倒不是说有肢体残缺或者五官不正,而是皮肤蜡黄,唇无颜色,头发干枯稀疏。初看上去,甚至不能判断出具体年纪。 真是……丑呀。 对比着高闯的超高颜值,就觉得那刺客说得没说:这是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惜她才是那只癞蛤蟆。 但不管本尊原主是谁,处境如何,对于即成的事实,肖绛都坦然接受。 只是这身体太差劲了,如果不改善,会影响她的行动力。 肖绛咬着牙,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就着冷茶,吃了些点心。 她太疲倦了,所以哪怕对着具死尸,心里毛毛的,也还是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粗暴推醒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眼前,是四五个婆子。 个个身材粗壮,却不像普通仆妇,都穿着军装。 “王妃,别睡了,快跟我们走吧。”当先一个格外高大的婆子说。 她说话声音虽然洪亮,但阴阳怪气,“王妃”两字还特意加重,讽刺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肖绛不以为意,直起身子,快速扫了眼室内。 尸体已经不见了。 “王上……” “您可别提这两个尊贵的字,凭您也配?”那婆子道,就差啐一口了。 “那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肖绛拧眉,看起来却不急不恼。 “自有您的去处,就别多问了。”婆子说,“也不用再肖想王上,这辈子您未必还能再到我们王上一面。” 紧接着以大家都听得清楚,却自言自语的语气说,“没杀了你算好的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已的德行!” 这是才出洞房,就被打入冷宫了吗? 肖绛扶着膝盖,慢慢站起。 那婆子虽然高大,但好在离得近。 她心里暗暗测量了角度,随后轮圆了手臂,“啪”的一声,狠狠甩了一记耳光在对方脸上。 声音太清脆,举动太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像那刺客死也没料到会被疯子反杀那样,这几个婆子也同样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捏一把就会,面上波澜不动,甚至还带着笑意的丑女会突然暴起。 “你打我?!”那婆子捂着立即泛红的脸,大吼。 她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就想呼下来,打死眼前的丑女人,死女人,臭奸细。 但肖绛扬着脸,不退缩,虽然还是那样的五官,却眼神明亮得摄人,令那婆子愣是没敢挥出那只手。 “打的就是你这样尊卑不分,恃强凌弱的混账!”肖绛云淡风轻的说,同时甩了甩手,好像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其实是打得太用力了,手疼啊。 “不管再怎样,我也要由你们尊贵的王上来处置。你算哪根葱?轮得到吆五喝六?”她淡淡的,但气势凌人,“不如等他正式废了我,你再过来耀武扬威的试试?” “你你你……”那婆子跳脚,却真被震住了,不敢擅动。 肖绛再度出手,拍开那只指向自已鼻子的手指,“王上号称当世英雄,律下却如此稀松,让你这样粗鄙无礼的人出面,我看也不怎么滴,只怕浪得虚名!” 她把话题引到高闯的身上,谁敢搭腔? 何况几个婆子还是军中人,谁又敢对主君出言不逊? 除了……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死的这位吧? “王妃,我们正是奉了王上的令,要带王妃移居到落雪院。”旁边一个略瘦小,有点像笑面虎的婆子连忙上前说,“请王妃配合。” “尽管前面带路。”肖绛没在怕的,“不过我身子不好,走不快。如果不想我慢吞吞穿过整个王府,丢尽了你们王上的脸,赶紧想法子吧。”
第003章 王妃请高升 最终,是那个高大的,姓张的婆子把肖绛背出正院的。 “我们燕北王府可没有在府内坐轿的规矩。”之前张婆子曾不忿地对笑面虎王婆子说,“就连漂亮得不像话的白姨娘,娇娇柔柔的,从后院到前堂都是靠自已走的。她凭什么?一个马上要被废的,谱倒是摆得不小!” 似乎两人私下商量,声音却大得让每个人都听到。 指桑骂槐嘛,身为军人却做搞这些小动作,军事素质简直不及格。 不过提起姨娘,肖绛脑海里又冒出些零碎信息。 高闯的正妻还没过门就病死了,因而他有克妻的凶名。 不过那女子出身高贵,到底占了名份,所以她是以继室的身份嫁过来的。 在此之前,高闯虽然没有侧妃,却有两个夫人,一个姨娘。 “提前说好,有人晕马,有人晕车,有人晕轿,本王妃我晕背。”既然说她摆谱,那她就摆给她们看,“如果太颠簸,我直接吐到你的身上就不好了。” “你!”张婆子气得要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也只得气呼呼弯下背,大声道,“王妃请高升!” 她们都知道这个王妃身世神秘,可除了王上和王上身边信任的人,没人知道具体的底细。 肖绛抓起昨晚找到的皮毛大氅,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趴了上去。 燕北王府占地极大,却风格粗犷,充满疏朗开阔之气。 然,肖绛愈发觉得自已的决定无比正确,否则以这幅身板以及这北方的寒冷天气,走这一趟不死也得重病。 她暗暗估算了下,以这几个婆子快速而稳健的脚程来说,也走了至少二十来分钟,差不多六分之一个时辰。 路上,丫鬟仆妇杂役们没一个打量她的,但她知道,他们心里把她从头到脚扒了个遍,满是鄙夷。 直从正院到了最荒僻的角落,院门上方的匾额写着“落雪”两个字。 果然,她的去处是冷宫。 “这么大个院子您一个人用,真配得上您的身份。”张婆子把肖绛甩下背。 肖绛稳稳站住。 “王妃还请自便。”王婆子说得客气,却带人转身就走,还“啪”一声把门重重关上,而后是同样重重的落锁。 整得咔咔乱响,生怕肖绛不知道似的。 “哎哟,也没个人侍候,王妃可是委屈了。”故意的嘲讽。 “等有命活得到过年再抱屈吧。” “也是,逢年大赦……” “哪等得到,一看就是个短命的。” 肖绛无所谓的耸耸肩。 身体差,小命危在旦夕就算了,周边的环境还满是敌意,老天这是有多不待见她?第一次出外勤就光荣牺牲,穿越了却要面对无数险恶。 “看不起凡人啊?”她仰头望天,“好吧,那您老就看着,看我如何把一手稀烂的牌打得漂亮无比!” 豪言壮语完毕,麻利地一溜小跑进了正屋。 外面寒风凛冽,院落带着久未有人居荒寂之感,倒是正屋情况还好,门窗桌椅俱全,就是冷冰冰的像个冰窟窿,食物热水也是没有的。 这是不会虐待她,却由着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但转过头来想想,也只能叹口气。 人家知道娶的是个疯子,她这明明货不对板,怎么可能不怀疑? 对方是一国之主,虽未称帝,却也称王,在这样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却还能信守不杀她的诺言,已经很有胸怀了。 “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就算冷得上牙磕下牙,肖绛还是用力点着头,自言自语,并脱掉外头厚重的大氅。 随即从腰上,从怀里,从靴筒,从袖子的夹袋中,总之从身上能藏东西的各处,都摸出来一些物件。 这是她昨天一晚的劳动成果,除了那包揣怀里的点心在被张婆子背的时候压扁了,掉了好多点心渣渣,让她心疼之外,其他都还完好。 得感谢原主这么瘦,不然真不好夹带私货。 她虽是文职人员,但军中严格的野外生存训练是经历过的。 所以,她熟门熟路地拿了洗濑的铜盆,在偏厅找了干燥不会起烟的木条丢在里面,用火折子点燃。 木条是一幅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笑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人。 正是供奉的弥勒佛祖的佛像两边悬挂的。 最后,她从院子的背阴处找到一口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上小半桶,就这样还撒了一多半,好歹给自已煮了点热水,吃了碎点心,然后再度窝在温暖些了的房间里睡去。 而落雪院的一切,很快就被上报到高闯那里。 高闯沉吟片刻,半侧过头问手下,“下面不是回报说,她是个连话也说不完整的疯子吗?” 哪有半点疯癫? 反而聪明机智,未雨绸缪。 难得的是气度,荣辱不惊,于困境中泰然处之。 “怪道那具尸体上没有死士常备的零碎东西,原来早就被王妃搜走了。”一个和尚模样的年轻人摸了摸光光的头顶说,“但是很多关键之物却没动,王妃取舍间很有分寸,让人一时发现不了尸体的可疑处。” 他连说了两遍王妃,高闯只觉得刺耳,不禁略蹙了眉。 和尚连忙嬉皮笑脸的解释,“名义上还是呀。”又赶忙转了话题,“王……那啥的行动,略观之下倒是有些行军之人的风范。” 此人姓郭,亲近的人叫他老郭,下级人士叫他郭大师或者郭总管,倒忘记他的法名叫做奴心。 但他以方外之身就任燕北王府的大管家,更是高闯的一等心腹。 “她到底是谁?来我燕北有何目的?”高闯深感怀疑,却也分外好奇。 那女人有反抗的技巧,刚才的回报也说,婆子甩她下背,她也能站稳。 这似乎说明,她是被训练过的。 但他清楚,那身体确实太差了,完全不能做为杀手存在。 “会不会被人掉包了?”旁边,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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