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房的护士发现她的异样,立即叫来了医生。 能出院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她拿卡去支付欠下的医药费时,得知有人替她支付了。 自从醒了以后,她的状态有种游离感,情绪也不是很高。 丝毫没有回到现代的兴奋。 她让护士查一下是谁支付的,她的亲人都走了,亲戚也没什么来往。 护士说:“是一位姓简的女士。” 姓简? 怎么跟萧衔他母亲一个姓? 一个月的时间,李妙妙整理不清那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的。 拧了拧眉,对护士说:“能麻烦把她的电话给我吗?我想找到她,把医药费还给她。” 护士把医药单交给她,“这上面有那位女士的电话。” 垂眸看着单子上的号码,李妙妙再次敛眉,她感觉这个号码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向护士说了声谢谢。 她离开了医院,回到单人公寓,她拿上银行卡,出门重新买了手机再补办了电话卡。 回家的路上她给简女士打去电话。 怎么打那边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不管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存在过,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她重新开始经营手工店。 这次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等生意上门,她拿出笔记本。 那上面是她记下的每一个下过单的客户的联系方式,她一个一个拨打过去问,需不需要做家具或是工艺品。 仿佛只有忙起来,才能暂时忘记那过于真实的梦。 有些客户需要做东西,等做完一个,她就接着打下一个电话。 当翻到最后一页,她看到上面记下的名字,简蓉! 大脑瞬间空白。 她脑子里立马闪过送棺材去客户家里,出车祸的事情。 简蓉就是定制棺材的人。 李妙妙眼睫不停的颤抖,平静的内心像扔了一块大石头,砸起了巨大的水花。 抿了抿唇,仔细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地址。 拿上笔记本,背上包往门口跑,打车去到这个地址。 车停在一座山下,要上山需要山下的安保人员同意,李妙妙向保安说明了来意。 得到的回复没有预约不能上去。 随着这句话,关于那口棺材更的记忆也逐渐想了起来,李妙妙只知道这山上有一栋半山别墅,其余的都不清楚。 她当时接到这笔单时,没有多在意,在对方说的地址和比市面上多三倍的价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时只收了一部分定金,客户没收到货,她也没收到尾款。 人就出事了。 “大哥,我打不通简女士的电话,麻烦你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行不行?” “她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不管李妙妙怎么说,保安就是不打电话,也不让她上去。 她只能蹲在旁边,一边上网搜索有关简蓉的来历,上面只有零星几条消息,还是有关别人的。 一天等不到,她就天天来等,一等就是两个月。 看她这么执着,保安好心说了两句:“你别等了,简女士一家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 “出国?”,李妙妙疑惑的问。 “嗯,陪少爷看病,你回去吧,要是他们回来,我打电话通知你。” 李妙妙感激的向他连连弯腰道谢。 双方互留了电话,回去以后,李妙妙隔三差五就给保安打电话,隔几天还买东西过来请给保安。 别墅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她跟保安混的相当熟悉,都处成好哥们了。 时间过得很快,半年过去进入冬季。 李妙妙刚忙完一单,她走到店门口,看着外面飘起的大雪,思绪逐渐放空。 站了十分钟左右,转身走到柜台前面,拿起手机给保安打电话。 正准备按下拨打键,屏幕上就亮起保安的号码显示,她眼睛一亮,立马按下接听键。 “妙妙,简女士他们回来了,你快过来。” 听到这句话,李妙妙心脏狂跳不止,她声音里带着激动:“好好好,我马上过来啊,马上。” 说完,挂了电话,她提起包,一边低头把钥匙和手机塞进包里,一边往外走。 刚走外面迎面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腔。 她管不了额头疼不疼,往后退了一步,急忙说:“抱歉,今天不接单,您要做什么家具麻烦明天再来吧。” 说话的同时,她还在抬头。 等看清面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内着白色衬衣的男人,视线落在男人那张熟悉的脸上,看到他眼尾那颗很小的红痣。 她双瞳骤然一缩,手一松,包掉在地上。 包落下的瞬间发出咚的一声,萧衔从容上前捡起包,优雅的拍掉底部的灰。 他的手刚递出去,李妙妙像个炮弹一样,冲到他面前抱住了他。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声音哽咽带着颤抖:“萧衔,是你吗?” 不用看,萧衔也知道她的眼睛红了。 沉了一口气,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渐渐收紧,额头抵在她肩膀,近乎贪婪地闻她身上的气息。 清冷的声音像夜晚的沉默,喑哑缱绻:“妙妙,是我。” 四个字让李妙妙眼中热泪涌出,她咬着内唇,吸了吸鼻子,哭道:“我以为那只是我车祸中一场梦。” 萧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从萧衔口中,李妙妙才知道,那口棺材是做给他的。 几年前他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双腿无法站立,器官也在衰竭,每天都靠着营养液吊着。 父母担心他挺不过去,就提前安排了后事。 意外的是,在她送货途中出车祸以后,他的情况反而在好转,这才去了国外治疗。 出于内疚,他妈妈把李妙妙安排本市最好的医院治疗。 听完,李妙妙秀眉一挑。 这么神奇? 当天,萧衔带李妙妙回家见了他的父母,更神奇的是他爸爸叫萧绯,妈妈叫简蓉。 不同的是萧衔没有哥哥。 后来,等萧衔身体恢复好以后,他们举办了婚礼。 除夕夜当晚,李妙妙拆开了萧衔送的礼物,她看着薄薄两片,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衣服。 无语的看向从浴室出来的男人,疑惑问道:“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萧衔慢步向她走来,一本正经的说:“夫人一会就知道有什么区别了。” 李妙妙不想穿,“我宁愿你跟我玩扮演。” 看她想把衣服放下,萧衔先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夫人喜欢扮什么?” “什么我喜欢,那不是你喜欢吗?” 萧衔不争辩,他眼眸微敛,漫不经心道:“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觉得有情趣就行。” 第148章 番外五:何鸢 何家村泥瓦匠家有四个女儿和二个儿子,其中二女儿和三女儿嫁了,大女儿要照顾一家大小,四女儿长得最漂亮,大儿子和小儿子在家最受宠。 大儿子要成亲,家中银子不够,他们把目光投到最小的四女儿身上。 用一个馒头把四女儿哄骗到了城里。 小小的何小花拿着发黄的馒头,站在一家门面较好的楼前,她望着前面匆匆离去的老汉,低头死死盯着脚上的烂布鞋。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滴,小身板发颤,干裂的小手紧紧捏成拳,任由老鸨把自己拉进楼里。 她出发前就知道,她被家人卖了。 因为大哥在成亲,而她是个赔钱货,用爹娘的话说,迟早要伺候男人。 几年时间,何小花辗转被卖到江南一家迎春楼。 因她眉如远山,肤如白雪,相貌越发出挑,被老鸨安排到花魁身边,伺候花魁起居。 安排过去的第一天,花魁听着她介绍名字,伸出纤细如葱白的秀指,从怀里拿出一张绣着牡丹花的手绢,轻轻掩面而笑。 那一瞬,何小花愣住了,她以为看到了画中仙女。 看她痴痴呆呆,花魁招手让她过去。 何小花战战兢兢走近,她这几年因生得好看,那些老鸨都想将她卖个高价钱,便经常转卖她。 有些待在那些楼里,老鸨也让她去伺候楼里最好看的姑娘。 最多待五个月就再次卖掉她。 “我给你重新取一个名字可好?”,花魁这样对十岁的何小花说。 老鸨把她派来之前,叫她一定要好好伺候花魁,也要听她的话,否则就要被关柴房饿三天。 她不想挨饿,便听话的点头:“好。” 花魁拉着她的手,看向窗外,白天的迎春楼没有客人,院子里是楼里几位姑娘在放风筝。 花魁望着随风高飞的风筝,见一姑娘手中的线断了,风筝越飞越高,她柔媚的对何小花说:“姓是你根源,我希望你能像那风筝远洋,便取单名为鸢。” 从此何小花改名为何鸢。 花魁亲手教她写鸢字。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鸢字是何意,随着在花魁身上伺候久了,花魁不仅教她识字,还教她明理。 何鸢才明白风筝是鸢尾,花魁想让她有朝一日远离这烟花之地。 明白名字的含义时,何鸢很开心。 但当看见花魁被达官贵人欺辱至遍体鳞伤,她也明白鸢字的另一层意思。 妄想罢了。 她伺候了花魁五年,也学了五年才艺,这是楼里每个姑娘都要学的,即使端茶倒水的粗糙丫头。 十五岁那年,老鸨说再过一月,她便能接客,听到这句话,何鸢心里没有什么感触。 她从出生就不被爹娘喜欢。 这些年她也看到许多姑娘的下场,有私奔被抓回来卖掉的。 有自己存钱赎身要跟书生离开,最后惨被抛弃。 有被畜生不如的客人虐待,还有不肯接客被活活打死的,她见过太多了,多到开始麻木了。 就在她要点头之时,花魁把她温柔的推到身后。 抚了抚耳旁的青丝,用着柔媚的语气对老鸨说:“妈妈,这几年何鸢伺候我,伺候的很好,我也习惯她的伺候了,若换了别的丫头,我习惯不了。” 混风花雪月的场合,老鸨怎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精明的笑了笑,就开始跟花魁讲条件,“你想让这丫头再伺候你几年也可以,不过你得挣双份银子给老娘,否则这丫头最迟明年就得接客。” 花魁没有丁点妥协,又笑了笑,道了一个字:“好。” 闻言,何鸢只觉得花魁不值得,她的卖身契在老鸨那里,迟早会有那一天的。 自己只是一个赔钱货,没必要为了一个赔钱货再蹉跎自己。 在老鸨走后,何鸢将这番话说与花魁听。 花魁收起笑意,直接给了她巴掌,神色中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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