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今天发的demo封面更是明目张胆用了这幅画,这是不是摆明了他这首demo是唱给白杳的…呃…】 【纯路人,问一句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吗?看上去像是贺浚在暗恋啊,一个演员一个歌手,八竿子打不着吧。】 【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mv了吧,而且白杳可是前辈的女人,是你嫂子啊崽崽!你糊涂!】 【有小道消息说贺浚喜欢白杳,上个月就有,但是没人信啊,我说吧。】 【一切还没下定论呢,你们都急什么!不许制造慌乱氛围,离谱不啊?别出去乱传好吗,对三个人都不好,别忘了造谣犯法。】 次日程斯霍醒来,床上已经没了白杳,看一眼时间,竟然快十二点了。 昨夜两人闹到快凌晨三点,不可谓不疯狂,他食髓知味,又白杳叫停,她说不来了就是不来了,说一不二。【我想请问这句话怎么了?锁三次了您想干什么审核大人,我写过程了?合理的剧情进度都不许写是吗?】 也不知道她几点走了,看样子是去工作了。 程斯霍睡眠沉,竟一点也没察觉。 按了按太阳穴坐起身,被单从身上滑落,他的胸膛上留有许许多多的指甲划过的淡红色的痕迹以及吻痕,并不疼,也不会留下伤痕只是单纯看上去好像昨天动作大了点。 程斯霍感到非常满意,不过他没满意多久,视线定格在床头柜前的两张红色毛爷爷上,一瞬间脸色漆黑:“?” 几个意思? 他就值两百块?
第23章 白杳 贺浚的粉丝有意收敛口风,可在互联网时代,又有什么秘密可言。她们紧紧约束粉丝言行,可‘贺浚暗恋白杳’这种言论仍旧热度高涨。 俗话说红人是非多,这句话亦有可取之处。 尤其贺浚是一流歌手,更是在去年被捧上了新生代歌手界流量之王的宝座。 单单贺浚的名字这两个字,都能引起人们的驻足,更别说这么炸裂的话题,看热闹的、吃瓜的,不嫌事儿大的高度讨论,将这个话题成功引燃。 而作为瓜主的其一程斯霍,他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发布了一条新微博。 程斯霍V:怎么能不算夜宵呢。 微博只有一句话,附带了四张照片。 第一张是一桌子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第二张客厅落地镜前的女人,贴身圆领居家米色长袖凸显她的好身材,她半坐着,一手捧着剧本,一手抚摸自己的脸庞拧眉端详镜中的自己,一张面容分明是素颜却有一股令人舒服的美;第三张照片,夜晚,雪景,手捧的血红玫瑰,落雪飘零为它装点一层,美不胜收;第四张却是白杳跟他的合照,不知道是不是他刚刚洗了澡,根根分明的眉毛挂着水珠,他优越的五官极具攻击性,捏着白杳的侧颜下巴,头颅靠近过去像是要亲她,但没真切的亲上,两人的距离有一尺左右,这是因为在发在公开平台所以照片留了余白。 大家都知道,拍照的私下,两人一定也真切的亲吻上了,程斯霍的这个神态以及姿势,他的吻会是什么模样?引人遐想。 程斯霍的微博前排是站姐以及品牌合作方的祝福,往下滑了几条才是正经粉丝的评论: 【莫名好心酸,你嘴角的笑好张扬,我大概也没法骗自己这段关系是白杳强迫的,你看起来好喜欢她呀!】 【有没有注意到,程斯霍好像在炫耀一般宣示主权,反倒是白杳一直没有看镜头,看起来很随意。】 【有个人说的‘炫耀’也太贴切了,一直以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矜持冷傲,脾气不好不苟言笑,身上有一股傲骨,没想到‘炫耀’出现在他身上也这样应景,是不是贺浚粉丝的言论让他没安全感了,哈哈哈忽然想笑。】 【很明显他忽然发微博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哭笑]本来我一直不支持,结果看到贺浚暗恋白杳,我一下就心里舒服了、也支持了,好好在一起吧。】 【楼上的粉丝,你别太爱哈哈,你是在替你真主着急才会这样。】 其中点赞最高的是一条打趣:【什么夜宵?这个夜宵正经吗?你是夜宵还是她是夜宵?】 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因为这条微博心惊发凉的,只有一个人。 贺浚的视线定定的停留在程斯霍捏着白杳的下巴这张照片上,他没看两人的交集,他看的是白杳的面庞。照片中白杳的确没看镜头,她的视线往左边去,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睫毛低垂。 很短,是的,睫毛很短,一眼过去像被剪掉了,让她有一股突兀的残缺感。 程斯霍一定是故意的,他把白杳有痣的那一边露出,他比她高,捏着她的下巴靠近过去时,她的那颗痣如同静静等待男人温柔对待的娇娘,期待着程斯霍将唇落在此处。 ‘砰——’的一声。 屋子里发出一阵轰然的动静。 正在跟服化组的师父仔细交代的李老头惊了一跳,与旁边的助理匆匆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出声的地方奔去。 休息室的门没关,虚掩着一条缝隙,亮腾腾的光芒外泄。 李老头一把推开门,顿时脸色发紧:“贺浚!!” 化妆镜裂开蛛丝纹路,他半低着头,黑衣黑裤,垂着的手攥成拳,鲜红的血液顺流而下,一滴一滴‘滴答’在地面形成一个血窝。 他的肩膀在颤抖,迟钝一般被李老头的声音喊出自己的世界,猛地偏头视线慑向他,一双眼眸冰冷而憎恨,燃烧熊熊火焰。 他的这幅模样与从前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李老头心头一窒,反手快速将休息室的门紧闭反锁。 他怕贺浚的这幅模样被别人看见,助理也不例外,同样被锁在了外面。 两步上前捧住他的手,“贺浚。”李老头嗓音发紧,无奈又痛恨,“你何必呢?你在干什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贺浚喃喃自语,拳头越攥越紧,皮肤皲裂处渗出更多的鲜血,仔细看透明的玻璃渣还停留在肉中,“为什么?她明明没有拒绝我,她在骗我吗?” 叫他怎能接受他踟蹰的问她可以一起吃夜宵吗的时候,她却跟另一个男人待在一起。 甚至那个男人还光明正大的发微博点出‘夜宵’一词,这是对贺浚赤裸裸的嘲讽和攻击。 “她是在骗你,我一早跟你说过的…这句话我都不知道我说过几遍了。”李老头心里苦的很,“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那个女人,你们才认识没多久不是吗?你喜欢她哪里?” 喜欢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又怎么能同人说得清。 贺浚挥开李老头的手,有些崩溃的捂住脸,鲜血因此蒙了他一脸。李老头被贺浚这般像孩童哭闹的姿势闹得喉间酸涩不止,“好好,我不问了。” 虽然问出口,但李老头其实心里多少有点能理解。 贺浚这孩子自幼都很敏感多思,他十七岁那年,李老头跟朋友谈资源在一个酒吧遇到他,他实在生涩清纯,穿着洗的发白的衣裤站在昏暗的舞台上,就像是落入泥泞深处的幼鹿,偶尔不安局促的看看台下和左右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人们。 与他外形如出一辙的是他的声音,干净的就像是从没来人间走一遭,可他学着唱rap的时候又非常有一手,一点不比专业的差。 李老头当时搓着下巴观察了贺浚好一阵子,决定签下他。 签合同的时候,贺浚未满十八岁,需要家长代签,他说他没有父母,跟奶奶生活。 他父母离异,各自再娶另嫁,组建了两个家庭。 他们默契的将‘旧日不堪的婚姻遗留下来的孩子’抛弃,排除在新家庭之外。 贺浚奶奶签字时说的话李老头还记得尤为清楚:“签!怎么不签!你可一定要把我孙子捧红,让他那对无良爹娘好好后悔后悔…我孙子跟着我吃苦了,很多东西都不懂也不会,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对他多点耐心。”说罢,她又问,“在哪儿签?” 李老头慌忙指了指合同的位置,“这儿呢老人家,您说的我一定办到!” 贺浚的衣物甚至很多东西,都是捡邻居家用剩下来的,准确来说,从小到大,他并没有一件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虽然红了之后有钱了,要什么有什么,可他再也没什么东西是很想得到的了,都无所谓了。 白杳不同。 那是贺浚的痣,是他自己发现的宝藏,是他想得到的。 别人怎么能据为己有,又向他百般炫耀? 他恨,他当然恨,仿佛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所有的人,为什么要来跟他抢! 白杳跟程斯霍分手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贺浚能想的,能怨恨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程斯霍就是看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白杳了,而白杳也没有拒绝,所以才回头跟他抢。 已经过去的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死在过去吗? 那蓬勃欲出的恨和愤怒,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它裹挟着往前走。 贺浚好像说话了,李老头没听清,他问:“你说什么?” 他放下手,抬起脸,仿佛刚才在极端的情绪中表情也扭曲了几分,现在却奇怪的平静,“我说,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拉下来。” 贺浚问完,倏尔转头看向李老头。 李老头搓了搓手,顿了好一阵子,“……我——” 贺浚补充,“把高高在上的人,拽下来,丢进泥潭,我想要他再无翻身之地。” 李老头沉默了,他动了动嘴唇,对上贺浚执着的令人心惊的眼神,他不自觉说:“没有人是完美的,程斯霍如今无论是形象、人设、过往经历,都包装的完美无缺。藏在他光鲜亮丽外壳之下的,一定是肮脏泥泞的不堪。” “好。”贺浚没说什么,把头转了回去。 程斯霍是圈内屹立不倒的常青树,多年如此,一条负面绯闻也没有,他就像是一张没有任何污点的白纸,上面写满了圣洁的内容,令人敬仰。 李老头说不清自己心里有没有私心,亦或者是心里的恶因子在作祟,贺浚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心里升起的不是害怕,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亢奋。 探查程斯霍的过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贺浚出手之前,程斯霍的报复先一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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