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士兵押解着侯府众人前往天牢,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被押解的人群中竟然还有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第49章 我们本来就只是合作关系 谢思妤被士兵从平乐侯府里押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从前几天她被父亲关进了房间里,就一直没有被放出来,直到今天下午,她在房间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谢思妤趁乱跑出房间,竟然发现守在门口的侍卫全都不见了。 大约是在房间里关的时间太久了,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有多远跑多远,一定不能再被抓回去关起来。 一路狂奔之后,她在谢府后门遇上了高煜捷。 隐约听着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思妤走投无路之下,拉着高煜捷求他帮帮自己。 然后她就被带回了侯府,但是平乐侯府刚刚失火不久,能住人的院子不多,所以高煜捷就把她安排住在自己隔壁的房间里。 可怎么睡到半夜就被人给拖了起来。 谢思妤低着头,努力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 可天不遂人愿,旁边突然传来楚清云的声音:“思妤,你怎么在这儿?” 谢思妤下意识的埋下头,可楚清云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拉住谢思妤的胳膊:“思妤,你怎么在这儿?” 谢思妤本能的想捂住她的嘴巴,让她不要瞎嚷嚷,可是楚清云却已经扯着谢思妤的胳膊,扭头对着李纾忱的方向喊到:“五皇子殿下,这是谢府二小姐谢思妤啊,您是不是抓错人了?” 原本围观众人只以为这是府中女眷,可楚清云这么一嚷嚷,大家才认出来这可不就是一贯以清纯脱俗闻名的谢家二小姐吗? 她竟然穿着单薄的内衫被人从平乐侯府抓出来。 这当中的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想起白日里谢挽凝才闹着跟高煜捷和离。 这当中的关系...... 大家很快就脑补出了一出,姐妹相争,正妻黯然退出的故事。 这么一来,原本有些还腹诽谢挽凝太绝情的人,也不由得立场摇摇摆摆的偏向了谢挽凝那一边。 丈夫不疼,婆婆虐待,就连亲姐姐都堂而皇之踩上门来争宠。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和离就对了。 不过这谢挽凝也算是因祸得福,谁能知道,不过一天时间,平乐侯府竟然就落得了一个抄家的下场。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谢挽凝倒是一点也不知道。 等她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才听说了这些事情。 她目瞪口呆的愣了半晌,才悄悄问鸾鸟:“阿鸾,是你做的?” 鸾鸟:“啾~不是我,是凤凰蛋,她在你身上,自然会护着你,也会把所有害过你的人做过的事情反噬回去。” 谢挽凝回忆了一下,是啦,谢思妤曾经想要冤枉自己和男人私通。 谢挽凝忍不住闭上眼睛,跑到不死树下抱住流光溢彩的凤凰蛋重重的亲了一口。 外面闹哄哄的,谢挽凝便歇了去月老庙的心思。 少挣两天信徒念力也不算什么,总比出门去给人看热闹的好。 只是她没想到,就算她不出门,竟然也会有人找上门来。 找上门的不是别人,而是赵秋言。 赵秋言的脸色有些疲惫,他对着谢挽凝拱了拱手:“谢小姐,今日冒昧上门打扰,实在是因为有一件事,想找谢小姐帮忙。” 谢挽凝一边招呼着赵秋言坐下,一边点燃了一只檀香:“赵公子尽管开口。” 赵秋言长长吐出一口气,一边抚着面前温热的茶杯,一边说:“是关于我和兰馨婚事的。” “半个月前,白塔寺的归元大师为我们测过八字,说我们八字相合,是天作之合,然后我家就把我和兰馨的庚帖供奉在了祖宗牌位之前,之前一直都相安无事。” “可是五天之前,我母亲突然开始噩梦缠身,府中弟妹也频频发生意外,不是落水就是摔跤,昨日我五弟甚至还意外坠马。” “如今我母亲坚信问题出在我和兰馨的婚事上,现在坚持要取消我和兰馨的婚事。” “但是明明一开始都没事的,而且归元大师也说了我们八字相合。” 谢挽凝将纸笔推到赵秋言面前:“请赵公子写下你和兰馨的八字。” 赵秋言略一思索之后,埋首写下了两人的八字。 谢挽凝卜完一卦,确实如归元大师所说,是天作之合的卦象。 按道理来讲,不该出现这个问题。 她垂眸想了一会,然后说:“赵公子,我想看看你们供奉在祖先牌位之前的庚帖。” 赵秋言顿时反应过来:“谢小姐是怀疑,庚帖有问题?” 谢挽凝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我要看到才知道。” 闻言,赵秋言立刻动身回家将庚帖拿了出来。 他将庚帖放到谢挽凝面前,不等谢挽凝打开看,他就开口说道:“这不是我们供奉在祖先牌位之前的庚帖。” 谢挽凝诧异的看了赵秋言一眼。 赵秋言解释到:“兰馨的八字不对,而且当时我们的庚帖的一角被我不小心折了一道痕迹,但是这张庚帖上没有。” 谢挽凝打开庚帖,按照更贴上的八字合过之后,放下龟甲:“庚帖上的八字和赵公子的八字完全相克,所以贵府最近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因为有人暗中调换了庚帖导致的,赵公子稍后在祖宗牌位之前亲自解释此事,并亲手把这个庚帖烧掉,再重新拜过祖先,供奉上你和兰馨真正的八字,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了。” 赵秋言接过庚帖:“我知道了,多谢谢小姐。” ...... 送走赵秋言之后,谢挽凝盯着桌上之前赵秋言写下的两人八字。 鬼使神差之下,拿起毛笔在另外一张纸上写下了她和李纾忱的八字。 拿起龟甲,诚心占卜。 一次,两次,三次...... 谢挽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她啪的一声放下龟甲,伸手抓起写着两人八字的白纸,揉成一团朝着门口扔了过去。 结果恰好砸中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李纾忱。 李纾忱本能的接住纸团,下意识的低头看着手上的纸团。 下一瞬间,谢挽凝突然冲到他面前:“不许看。” 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就要抢回纸团。 李纾忱举起手,在身高方面处于劣势的谢挽凝蹦着也够不着纸团,急得脸都红了。 这么一来,李纾忱反而更好奇了,他干脆一手捏着谢挽凝的双手背在她的腰后,低头问:“到底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谢挽凝才惊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 她抿唇动了动手腕,也没觉得李纾忱用了多大力气,可她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松手,你是挣不开的。” 谢挽凝抬起头,皱眉看着李纾忱:“你想怎么样?” 只是话音刚落下,她的眼神又不自觉的落到了李纾忱另一只手捏着的纸团上。 李纾忱被她的小动作给逗笑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我哪里招惹你了?还有,这个纸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敢让我看?” 谢挽凝不由得握了握拳,垂眸低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本来就只是合作关系,殿下之前可能是误会了。” 李纾忱专注的盯着谢挽凝,认真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第50章 是否真如高家人所愿? 谢挽凝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李纾忱一字一句的说:“千真万确。” 李纾忱松开谢挽凝的手,后退一步拉开和谢挽凝之间的距离,松开捏着纸团的手,纸团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 李纾忱眼神疏离,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是本宫误会了,本宫明白了,之前多有冒犯之处,本宫在这里向谢小姐道歉。” 话音落下,他拱了拱手,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等李纾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谢挽凝才忍不住捂着心口弯了弯腰。 但是怕被人看出异样来,她直接顺着弯腰的姿势,拍上了房门。 蹲下身捡起纸团,她抱着纸团,将额头抵在膝盖上,许久都没有动。 半晌,鸾鸟才忍不住出声:“啾~你,为什么?” “我娘在按照老头的意思完成生下我的任务之前,她也没想过她自己会死吧。”谢挽凝的声音有些哑。 鸾鸟愣了一下:“啾?” 谢挽凝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几分红色:“我说,我娘如果知道自己会死,她还会按照老头的意思来生下我吗?” 鸾鸟:“啾~可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啊。” 谢挽凝慢慢站起身:“是啊,她必须做的,我必须做的,然后呢?我们需要承受的痛苦呢?旁人因此要承受的痛苦呢?” 谢挽凝的话完全超出了鸾鸟的理解范围:“啾?” ...... 之后半个月,李纾忱再没来找过谢挽凝。 谢挽凝的生活恢复如常,玉兰香堇和牧东牧南还是跟在谢挽凝身边,没有丝毫改变。 一天傍晚,茉莉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回来:“小姐,皇上已经判了高家满门抄斩,行刑时间就是三日后。” 听到这个消息,谢挽凝沉默了许久。 到了行刑的那一天,谢挽凝早早的就来了刑场不远处一个茶楼二楼的包间。 楼下就是去刑场的必经之路,街道的尽头就是刑场。 许是京城许久没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街上一大早就围满了来瞧热闹的人。 谢挽凝坐在窗边,一边慢慢喝着茶水,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谢挽凝抬眸看过去,很快,人群散开了一条路,高家众人头戴枷杻,脚戴镣铐,低着头从远处走了过来。 谢挽凝看着形销骨立的众人,眼前却突然浮现上一世自己站在船头和高家众人对峙的场面。 那时候,她脸上挂着丑陋的伤疤,瘸着一条腿,还因为连年的操劳而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简直比养尊处优的老夫人都还要苍老憔悴几分。 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饶是她为了侯府殚精竭虑,足足熬掉了自己的半条命,可是落在高家众人口中,却只剩罪与恨。 如果不是谢挽凝嫁入侯府,高煜捷也不至于为了躲她而去出征。 如果高煜捷不去出征,就不会死在战场上。 如果高煜捷不死在战场上,高家子女的婚事也不至于如此的寒酸。 如果高家子女的婚事不这么寒酸,高家也不至于在朝堂上一落千丈,导致连这个候位都无人继承。 如果不是候位无人继承,高家也不会落魄到需要一个谢挽凝这么一个容貌被毁身体残疾的女人来支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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