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气的九条尾巴甩成了麻花,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了,第一时间把你的毛拔光。” 谢挽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想拔。 站在围墙外的李纾忱抬头看向院墙,没见到人影,只看到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鸟一边叽叽喳喳的叫一边在树上跳来跳去。 但是他还不至于会觉得那个被啃了一半的果核是出自这只小鸟的口。 便干脆跳上了围墙。 刚在墙头上站稳,便和坐在树上的一个脸蛋圆圆眼睛圆圆的小丫头打了个照面。 看到小丫头可爱的模样,李纾忱立刻露出一个自认为最为和善的表情,对着小丫头笑了笑:“丫头,刚才是你拿果核打我的?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走错路了。” 谢挽凝看到李纾忱的瞬间,眼睛蓦的瞪大。 算一算,他们已经三十年没见了,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思念李纾忱。 只是那张记忆中温润如玉,宛若谪仙的脸,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眼底带着久经沙场的杀气,满脸络腮胡子,露在外面的鼻梁和额头,因为日晒和风沙而干燥爆皮,红色黑色白色五彩斑斓。 又是思念又是委屈他不认得自己又是生气他变丑,种种复杂情绪之下,谢挽凝直接一扁嘴吭叽一声哭了出来:“你怎么这么丑了?呜呜呜呜呜。” 李纾忱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丑? 怎的就丑了? 他一急,就粗着嗓子嚷了一句:“本将军可是闻名全军营的美男子,哪里丑了?” 听着李纾忱粗嘎的大嗓门,谢挽凝哭的更厉害了:“你怎么声音也这么难听了?呜呜呜呜呜。” 李纾忱气结,张了张嘴,但是看着小丫头抱着树枝,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尴尬的蹲在墙头,急得脸都红了。 京城里的小姑娘,看上去娇滴滴的,怎么哭起来这么的可怕。 偏自己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循着李纾忱找过来的大内侍卫,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只能干咳两声提醒:“将军,皇上还在等您呢。” 李纾忱只得抓了抓头发:“小丫头,我得走了,等我空了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直到李纾忱走远了,谢挽凝才好不容易停止哭泣。 她揉了揉鼻子,有些懊恼,好不容易见面,都没好好重新认识一下。 就在这时,她脑中响起九尾狐的声音:“哭的丑死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勾搭男人?” 谢挽凝听到这话,直接被口水呛得咳嗽了起来。 这男狐狸精也太直白了吧。 但是谢挽凝却虚心的问:“那要怎么办?” 这回和上一世不同,上一世她和李纾忱年龄相仿,又曾经有过一世的纠葛,早就了解熟悉对方,加上又有共同的仇人,自然就很容易拉进彼此的距离了。 可是这一世,她和李纾忱的年龄差距太大,生活背景差距太大,关键是自己这个冷宫弃妃诞下的不受宠的小公主,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要怎么和李纾忱这个外臣来往呢? 之前她想当然的以为,有了上一世的经验之后,她自然很容易就能和李纾忱拉进距离。 可刚才见面她才意识到,他们是一个人,可又不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谢挽凝又忍不住有些鼻酸。 就在九尾狐给她讲着各种御夫之道的时候。 走在大路上的李纾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满脸胡须的脸,小声嘀咕着:“真能治小儿夜啼?” 负责带路的大内侍卫努力低着头,生怕自己脸上的笑容忍不住会被这位杀人如麻的大将军责难。 终于,七拐八拐之下,大内侍卫把李纾忱送到了御书房。 君臣见面,一番闲聊之后,皇上便亲自赐了李纾忱一栋规格挺高的宅子。 还让他尽快把家里人都接到京城来。 李纾忱低头跪地谢恩。 但心知肚明,什么家人团聚,其实无非就是不放心自己,才让自己把家人都带进京城,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生活。 身为臣子,他不能拒绝,身为人子,他更不想拒绝。 老母亲一个人拉扯自己和弟妹们长大,操劳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进京享福了。 就在李纾忱退下之后。 皇上立刻叫来刚才给李纾忱带路的大内侍卫,仔细询问了一番,刚才李纾忱进宫之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听完大内侍卫的话之后,他才扭头问贴身太监多喜:“冷宫里面的那个丫头是谁?” 多喜想了想:“启禀圣上,十五年前,您把杏妃关进冷宫的时候,她好像是嚷着说她已经有了身孕,如果她当时没有说谎,那今日李将军碰到的小丫头恐怕就是杏妃生下的小公主。” 皇上手指轻敲着桌面,半晌之后下令:“去了解了解那个丫头的情况。” 多喜立即领命退下,不过心里知道,冷宫里这母女二人,怕是要重新得宠了。 ...... 冷宫中。 谢挽凝刚从树上爬下来。 一转身就看到叉着腰站在屋门前的娘亲。 林杏缘看着灰头土脸还光着脚丫的女儿,一阵心梗,想她林杏缘在入宫之前也是名震京城的才女,怎么唯一的女儿活泼的像只猴一样? 谢挽凝一看到娘亲的脸色,立刻冲过去一把抱住林杏缘的胳膊,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脸:“娘亲,我饿了,咱们中午吃什么啊?” 一对上女儿澄澈的双眼,林杏缘什么气都没了,便拽着谢挽凝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中午吃什么。 就在两人身后,暗中窥探的人从围墙上缩了回去,赶去向皇上禀报冷宫这边的情况。 ...... 三天之后,正在冷宫中睡午觉的谢挽凝突然被外面的拍门声惊醒了。 鸾鸟在旁边啾啾叫着:“啾~圣旨来了,赶快去接旨。” 谢挽凝脑子有些发懵:“什么圣旨?” 鸾鸟:“啾~恢复你娘妃位的圣旨。” 谢挽凝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他一骨碌坐起身:“啊?那老头子怎么想通了?” 鸾鸟原地蹦了蹦,不怎么满意有点短的鸟腿,心不在焉的回答:“啾~不知道啊。” 鸾鸟这边也问不出什么来,外面又在叫她接旨,谢挽凝只得赶快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 一个时辰之后,母女二人回到了杏林苑。 这里正是杏妃以前住的地方,自打杏妃被打进冷宫之后,这院子就一直荒废到现在。 所以眼下两个主子住了回去之后,宫人们还在忙着打扫院子。 林杏缘站在窗边,鸾鸟蹲在窗棱上,一人一鸟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阿鸾,你觉不觉得有阴谋?” “啾啾~~”(没有阴谋,我想要生瓜子。) “没错,你也这么觉得吧,那你说我现在应该要怎么办?” “啾啾啾啾~~”(你什么也不用做,好好的等着飞黄腾达吧。) “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要主动出击,一定要保护好挽凝。” “啾啾啾~~~”(哎呀,说了没有阴谋了,而且我们都会保护她的。) 第56章 多吃点,长高点 实在看不下去一人一鸟鸡同鸭讲,谢挽凝走过来一把捞起鸾鸟放在自己肩膀上,对林杏缘说:“娘亲,尚服局那边派人过来给咱们量衣了,咱们过去吧。” 这才总算是结束了一人一鸟之间无意义的对话。 ...... 一个月之后,谢挽凝已经习惯了在杏林苑的生活。 到了中秋节,皇上在宫中大摆宴席招待群臣。 除了皇后,竟然只叫了林杏缘和谢挽凝参加这个宫宴。 为此,后宫很是不平静的好几天。 大家都不明白,林杏缘离开冷宫自后,皇上一次也没去过杏林苑,可赏赐就没断过,现在竟然连宫宴都要带着她。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最冷静的反倒是第一次没有被邀请参加宫宴的贵妃。 她慢慢的修剪着窗前的一个盆栽,对贴身嬷嬷说:“既然这样,那就替本宫给杏妃送一套红石榴头面过去,还有那个叫挽凝的丫头,就把那套如意白玉镯送给她吧。” 收到贵妃送来的东西,谢挽凝一边把镯子戴到手上一边跟林杏缘嘀咕:“娘亲,这个贵妃可不简单,以后你见到她可得躲远点。” 林杏缘愣了一下:“不会吧,贵妃是后宫最温柔的人,你看,她还送咱们东西呢。” 谢挽凝上一世见多了后宫的勾心斗角,这种佛口蛇心的人她可见多了,不过林杏缘显然并不能理解这些。 也是,如果她懂这样,又怎么会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还被人给陷害进了冷宫。 也就是她命大生下的是个女儿,如果是个儿子的话,一大一小早就连命都没有了。 谢挽凝拿起那套红石榴头面:“刚才那个嬷嬷说,这是红石榴头面。” “娘亲,红石榴什么意思?代表着多子多福啊。” “你这前脚刚从冷宫出来,后脚就跑到皇上面前去暗示多子多福,你说皇上会怎么想你,后宫那些女人又会怎么想你?” 听到谢挽凝这么说,林杏缘顿时冷汗都冒出来了,她连忙后退两步:“那我不戴了,我可不想再跟皇上生孩子了。” 见林杏缘如此听劝,谢挽凝顿时就放心了。 最后,还是鸾鸟帮忙给两母女安排了漂亮又低调的衣服。 ...... 作为一个习惯穿铠甲多过穿官服的人来说,中秋宫宴对李纾忱来说,无疑是一场折磨。 他一边往僻静的假山处走去,一边扯了扯领口,总算是喘上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脚步一顿,突然看到了挂在树上的一个......小丫头? 谢挽凝也是服气了,她已经够低调了,结果还是遇上了一个小皇子,把她的手帕给丢到了树上去。 如果是寻常手帕也就算了,可这偏偏是用鸾鸟尾羽织成的,要是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里,恐怕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而且那么凑巧的是,她来赴宴根本就没有带那几只鸟来。 现在她只有自己亲自爬上树去拿了。 但是穿着裙子,还有鞋袜,实在是不怎么好怕。 才爬到第一根树枝上,她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上不去了。 谢挽凝干脆脱掉鞋袜,准备赤着脚往上爬。 谁知刚扶着树干站起身,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李纾忱。 经过这些日子的心理建设,谢挽凝便直接好像见到好朋友一样,对着李纾忱招了招手:“将军,你能帮我个忙吗?” 说着,她竖起手指指了指上面。 李纾忱立刻明白她是想捡那条手帕,便几步走到树下,对着谢挽凝招了招手:“你先下来,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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