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说,八公主想说啊,为了朋友插刀,“母后,姑母,阿漠表哥跟阿菡早就有了婚约,虽然阿漠表哥如今身份改变,但这婚约不会变是吧?” “自然是,”慧和长公主点头。 不管陈妍娇骤然变色的脸,八公主开心地一笑,她就说自家姑母为人磊落不会毁亲,更不会看上陈妍娇这样的人,果然没看错。她朝陈妍娇抬了下下巴,而后向沈皇后提议,“那不如母后就给阿漠表哥和阿菡赐婚,锦上添花。” 你陈妍娇不是要赐婚抢亲么,她就让母后下懿旨给阿漠表哥和阿菡亲事板上钉牢实了。 沈皇后和慧和长公主对视一眼,慧和长公主眼睛一亮。 许是跟皇嫂亲近惯了,倒是忘了可以用赐婚给阿漠和阿菡亲事更体面了,沈皇后却是想的更周到,温和笑着道:“若是阿慧愿意,倒不如寻你皇兄下旨更好。” 懿旨和圣旨赐婚,哪个份量重,自然是后者了。 而文昌帝对慧和长公主几乎是有求必应,这事就是妥妥更稳当了。 陈妍娇傻眼。 然后愤怒地看向八公主,若不是还有点脑子和理智在,怕是要当着沈皇后和慧和长公主的面扑上去打八公主。 到这里,诚允王世子妃已经没脸再待下去,顾不得外面还有一些赴宴的女眷们,连拉带拽提前告退离开。 沈皇后表面温和,心里早就烦透了诚允王府这两位,自是应下,让宫人将人送出去。 她们一走,慧和长公主就召过八公主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笑着夸了她几句,“还是咱们小八机灵,” “都是陈妍娇太过分,太张扬跋扈了,比我这个公主还骄横,”八公主也觉着自己做了一件极好的事,主要是看陈艳娇吃瘪的样子太痛快了,同时不忘再踩陈妍娇一脚,“哼,该!” 活该叫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呃,比喻不大适合,但意思到了就成,心里真是痛快啊! “你啊,还是小孩儿心性,”沈皇后嗔了她一眼,语气里却尽是宠溺。 八公主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跟亲生的也没差多少,自然向着自家孩子。若原先还想着拿陈妍娇失母,年幼,与八公主小姑娘家的争争吵吵,不放在心上,可如今都已经十五六了,还如此心性,对皇家公主不敬、娇蛮骄横,就让人生厌了。 那诚允王府仗着跟先皇的情分,先后求赐婚,一个是八公主喜欢的,一个还是有婚约的侄子,真是连矜持体面都不要了。 慧和长公主有些感叹,“本宫只想着亲事跟安阳侯府那边议定就成了,竟是忘了叫皇兄皇嫂赐婚更体面了。” 沈皇后笑道:“你自己就是长公主,这样的身份比我跟你皇兄赐婚也差不了什么。” “但赐婚就像小八方才所言,可以锦上添花,”若是阿漠知道后也肯定会更高兴,慧和长公主越想,看八公主的神情越和蔼,想到这孩子该是看中了温恪那小将军,心中一动,“若是小八有意,皇嫂,不如本宫往温家走一趟做个冰人?那温恪配咱们小八倒也是正好。” 虽然后面的话是对沈皇后说的,但她们两人却是都看向八公主。 见八公主一听自己的话,小脸刷地一下通红如霞光,沈皇后跟慧和长公主对视一笑,“好,那就麻烦阿慧跑这一趟了,若是能成,我与德妃可得好生酬谢一番。” 前两天午时暑气重,德妃一时贪凉,屋子里多放了冰盆被凉到,才好转有些虚弱,今日便没过来皇后这边。 八公主又是想笑,又忍不住害羞,羞答答地捂住了脸。 看她这小女儿娇态,慧和长公主又笑道:“本宫记得安阳侯府世子夫人便是出自温家,与温恪是族亲。这么算下来,咱们这可是亲上加亲。” “确实如此,”沈皇后颔首笑应。 “我,我去看看母妃去,”八公主实在是被羞的不行,心里又一股子欢欣劲儿,留下一句话,羞红着脸跑了出去。 惹得沈皇后和慧和长公主笑意更甚,先前被诚允王世子妃和陈妍娇闹出的不快都消散。 既然要让文昌帝给赐婚,慧和长公主也没耽搁,正好外面又有女眷来与沈皇后说话,她便雷厉风行地去寻了文昌帝要圣旨。 见皇妹没在后宫与皇后说话,反来了自己这里,文昌帝还以为后宫出了什么事,等听完来意,笑道:“朕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原是要朕赐婚,这好办,朕这就叫人拟旨,等你回府后就送去。正好,趁着这机会,不如朕也给阿漠封个爵位?” 文昌帝想着,其他侄子侄女们都有了封号,这最小的侄子也不能厚此薄彼,尤其这孩子在外还吃了那么多苦,又间接帮自己挖出了三皇子这个蛀虫,更该厚赏。 不等慧和长公主拒绝,文昌帝就已经把之前的打算讲了,“封个伯爵如何?虽然越过了阿宣,不过阿漠有功,也当得。” “这,是不是太厚了?”慧和长公主十分犹豫。 私心里讲,她肯定想让幼子得更多的赏赐和好处,可她的子女们已经一门三封爵,比起其他长公主或者公主子女只封一儿或一女,已经是极大的荣耀和恩典了,再加上阿漠的,还是个伯爵,就太厚重了。 “皇兄已经给阿宣他们都赏了爵位,再加上阿漠,我怕太逾制,御史和朝臣会有意见。” 文昌帝大手一挥,“什么逾制,朕是皇帝,给亲侄子封个爵位,谁还要指手画脚不成?更何况,若不是阿漠,朕也不会发现老三居然这般处心积虑,这是他该有的赏赐。” 但慧和长公主上回已经跟文昌帝要了一个宅子给幼子,再封伯爷,且幼子超嫡长子太多,还是不妥,思量了会儿,“既然是皇兄心意,那皇妹便带阿漠受了。不过这伯爷爵位过高了,不如就给阿漠个县子吧,只给爵位不用给食邑和永业田了,免得皇兄遭非议。” “旁个想要好处要不着,你还往外推,”文昌帝说了两句,但心里却很受用皇妹担心他被朝臣弹劾,“行,就依着皇妹所言,封容安县子。” 至于食邑,皇妹那也不差这一点儿,永业田这个以后找个机会补上就是。 说定了这事,慧和长公主没忘告上一状,“皇兄,诚允王叔那里,您有机会还是多敲打敲打,这位真是倚老卖老的很,仗着跟父皇那些情分,一而再地跑到皇嫂那里去打扰……” 诚允王世子妃和陈妍娇成功膈应到了慧和长公主,就陈妍娇那样的蠢货,也敢惦记自家幼子,还跑到皇后跟前求旨,是真不把她这个长公主看在眼里了。 文昌帝没想到后宫还有这一出,脸色一沉,“看来诚允王叔在封地过的很是自在。” 对这个跟他那个偏心父皇一条裤子穿的王叔,文昌帝自然不喜,也就是诚允王一直都缩在他封地不在京城,不然早撞在文昌帝手里了。 但就算如此,文昌帝因三皇子豢养类似瘦马类的男女送到大大小小朝臣后院和身边,虽然三皇子已经被圈禁,但文昌帝感觉这件事没有这样简单。 诚允王的封地就在荆州隔壁的朗州,文昌帝让人查荆州的时候,连旁边的几个州都顺带查了下,发现诚允王这个王叔在朗州居然要成为土皇帝了,诚允王府只手遮天,王府的人更是欺男霸女,恶行累累。 甚至,还查出一些三皇子的人还往诚允王府所在的朗州行走的痕迹,怀疑他与三皇子勾连,本就对这王叔不喜,这一而再地,文昌帝生出些杀意。 这些文昌帝还未落实有章程,便没慧和长公主说,只让她放心,“诚允王府不会张狂太久。” 听这话音,慧和长公主就知道诚允王府肯定有事犯在了皇兄手里,她也不多问,反正能出气了。
第285章 大结局六 “皇兄,怀年伯姚业昌就只是降职吗?他是周颉派系,荆州事与他干点干系也没有吗?”周颉系原三皇子名。 既然说到诚允王,慧和长公主便想起了曾经对自家幼子起过歹意的怀年伯,语气里带了些不快。 文昌帝不解她为何忽然提起怀年伯, 第一念头就是,“怎么?这怀年伯冲撞你了?” 早先,怀年伯曾派人欲绑架林漠做筏子的事,慧和长公主并未跟文昌帝提过,那段时间一直都在查找幼子之事,后来文昌帝忙于处置三皇子一事,慧和长公主也险些忘了这一事,如今想起来,自然要为幼子出气。 “怀年伯这人好美,男女不忌,当初阿漠还未认回时,他曾派人绑架阿漠……”慧和长公主毫不掩饰内心的恼怒,“后来事情败露,那两个私卫被抓到京兆府,怀年伯拒不认罪,可安阳侯府和阿漠都派人调查过,这怀年伯恐是对阿漠起了不好的歹意,才派人故意绑架他,只是没想到跟陈钟氏花重金买的杀手撞到了一处……” 不用说的太明白,文昌帝只一想小外甥那张脸,就明白了怀年伯该是揣了什么龌龊心思,那可是自家胞妹放在心尖上疼的幼子,他焉能不怒。 况且,虽然没查到怀年伯跟荆州事有干系,但怀年伯也帮着三皇子活动,所以文昌帝才在发作三皇子派系时,降了他的职。 “皇兄该知道,这怀年伯品行恶劣,不说阿漠一事,只别院他养了那些无辜男女,就算有一些是自愿的,但定有被胁迫,而且还有人告到京兆府,只是怀年伯那边掩饰的好,拒不承认,皇兄不如就此事细细查查。” “不必如此麻烦,”文昌帝到底是帝王,对怀年伯这样的,又是废三皇子派系,若是有心处置,有的是理由和方法,“寻个由头,夺了他的官身就是,这怀年伯的爵位本来也到了该降爵时,他年岁也不小了,就让底下长子承继,正好一并处置了。” 大周朝规,爵位并非世袭,若后代没有建业,皇帝收回爵位都是有的,降爵只是一层,若是子或孙要袭爵,还要再降,这般算下来,怀年伯府便要成为怀年县男。 县男是最低爵位,若是这位新任怀年县男德行或者行事不周,被抓住,什么爵位都保不住。 慧和长公主对姚业昌嫡长子品行不知,但她恼怒的是现怀年伯本人,文昌帝这样快速帮她处置出气,就十分满意了。 既然提及林漠,文昌帝想了想,“周颉在荆州事,并非表面这么简单,他背后另有人帮衬,有待深挖一番,朕打算将这事交与太子,朕看,太子与阿漠倒是投契,左右校书郎那边的职事清闲,不如让阿漠跟在太子身边帮衬下。” 可惜老三那蠢货,从头到尾连谁在暗中给他谋划此事都不知,每次见面联络之人皆是黑斗篷蒙住全身,岂知这背后之人是不是利用老三身份在京城中行事,那些被培训出来送到各朝臣处的男女真正主子是那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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