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高居后宫尊位,第一次见南宫曼,不知她心性底细,又有与薛景和的不愉快在前,岂会轻易用南宫曼进献的面膏? 收都不能收。 否则,岂不是为南宫曼的面膏背书做担保吗? 被旁人得知以后,旁人以为淑贵妃用南宫曼的面膏,也来用,用出好歹怎么办?岂不是惹祸上身? 南宫曼显得有些尴尬,还想再争取一番,淑贵妃笑道:“你们都别站着了,时候不早了,快些入席吧。” 其他人的席位都在外面,众人纷纷跪安。 淑贵妃将林婉棠一人留了下来。郑玉莲和南宫曼嫉妒得要死。 淑贵妃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低声问:“杨氏那个贱人呢?” 林婉棠早已让人将杨氏捆成了粽子,塞上嘴,关在了一旁的房间里。 林婉棠拍手,忘忧将杨氏拽了过来。 杨氏趴在地上,茫然抬头,看到了坐在上首的雍容华贵的淑贵妃。 淑贵妃气势凛然,不怒自威,眼神中的恨意,使得杨氏心肝一颤。 淑贵妃施施然起身,缓步来到杨氏面前,抬脚踩在杨氏脸上,狠狠用力。 杨氏的脸被碾压得变了形状,嘴被挤得如同鸭子一般。 淑贵妃张口道:“想当初,本宫还在侯府时,你曾来做客,本宫那时热情唤你姨母。你守寡,母亲怜你,请你来侯府相伴,你怎能这么狠毒,对好姐妹夺夫杀人?!” 林婉棠命忘忧拿掉杨氏口中的布团。 杨氏害怕地颤抖着,艰难咽了咽吐沫,闭上眼睛说:“事到如今,只求速死。到地下,我会向你母亲赔罪。” 淑贵妃用力碾压杨氏的脸,苦笑着说:“你死也见不到我母亲,我母亲善良,定然已入极乐,而你,一定会坠入阿鼻地狱,日日受苦。” 杨氏的眼泪流了出来。 淑贵妃越看越恨,猛然拔下头上的金簪,蹲下身来,将金簪刺入杨氏的身体。 杨氏惨叫一声。 淑贵妃低声威胁道:“你若再呼痛一声,我便用热油灌进你的喉咙,把你烫哑了。” 杨氏惊恐地看向淑贵妃,淑贵妃此时像是被冤魂附身一般,看起来竟然十分像詹氏复生回来寻仇,杨氏害怕地瑟缩着,强自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淑贵妃一连刺了杨氏二三十下,刺的都不是要害的位置,不至于要了杨氏的命,却能令杨氏痛不欲生。 血从杨氏身体里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裳,染红了地上的青砖。 淑贵妃力竭,哭道:“这些血,根本不足以洗去你的罪恶……” 林婉棠冷声吩咐:“来人,拿些针上来。” 很快,珍珠送上来了一些长针。 林婉棠冷冷道:“长针伺候杨氏。” 忘忧蹲下来,将布团塞回杨氏嘴里,攥住杨氏的手,将针刺入到杨氏的指甲缝里。 杨氏疼得直翻白眼,在地上扭曲地蠕动着,嘴里发出些含混不清的低吟。 此时,有人在门外通传:“侯爷求见。” 淑贵妃嘲讽地笑了起来,沉声说:“宣。” 薛承宗整理衣冠,喜滋滋地迈步走了进来,跪倒磕头:“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他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免礼平身”,却听到了细碎的痛苦低吟。 他微微抬头,偷眼看去,先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他又抬了一点头,终于看到了蠕动扭曲成奇怪姿势的杨氏。 他吓得一哆嗦,忙重新垂下头。他觉得还不够,直接将额头贴住了地。 淑贵妃平静了片刻,冷声问:“镇平侯,你不为杨氏求情吗?” 薛承宗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臣如今与杨氏已经不是夫妻了,她……她罪有应得。” 淑贵妃冷笑,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凉薄寡情,昔日背德偷情的心上人,如今这般惨状,他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杨氏听到薛承宗的话,心如刀绞,自己为了嫁给他,各种费心筹谋,近来才看清,种种痴心竟然都付给不值得的人了。 淑贵妃问:“你何事求见?” 薛承宗兴冲冲地过来,本来是盼着与淑贵妃叙叙闲话,聊聊家常,增进一下父女感情。 此情此景,还谈何父女情意? 他该庆幸自己到底占着生父的身份,淑贵妃不会这般狠厉地发落他。 想到这里,薛承宗低头道:“方才,皇上派曹公公来了侯府,赏赐给微臣一些生辰礼。微臣特来禀告娘娘一声。” 淑贵妃没理会,转而问:“你可曾在本宫的母亲灵前赔罪?” 薛承宗神情停滞了一下,说:“我……臣在你母亲牌位前……说过……” 淑贵妃冷眼看着,道:“然后,你就心安了,对吗?” 薛承宗抬头看了淑贵妃一眼,淑贵妃长得与詹芳菲很是相似,粗粗一看,薛承宗差点以为是詹芳菲站在那里。 杨氏的指甲缝又被扎进去一根针,杨氏剧烈地挣扎扭动着,薛承宗看在眼里,冷汗霎时湿了脊背。 淑贵妃鄙夷地看了薛承宗一眼,道:“你跪安吧。” 薛承宗忙行礼,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外面一位宾客见了薛承宗,忍不住跟旁边的人低语:“侯爷的身子有点虚啊,天还不热,他怎么满脸都是汗?后背也湿了?” 淑贵妃的袖子染上了血,林婉棠让人准备了水,淑贵妃沐浴更衣之后,厅堂内的血迹已经打扫干净,杨氏已经被拖了下去。 淑贵妃道:“别让她死了,要让她日日痛不欲生。” 然后,淑贵妃请林婉棠坐下,一同用膳。 镇平侯府外,一个神情憔悴的女子失神地站在路中间。 第119章 试试妾身底细与深浅 一辆马车驶来,差点撞到女子,车夫赶紧勒马,马仰起上半身,长长嘶鸣,好不容易才停住脚步。 马车里的人探出头来,声音尖利地骂道:“想死死远一点,站在路中间是想碰瓷讹人吗?” 路中间的女子此时回过神来,看出马车是从侯府门口过来,是宫中的马车,而说话的男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便知道他是公公。 马车里的人见女子依旧愣着,失去了耐心,半个身子探了出来,女子看了男子的衣衫,知道他在宫里的地位应该不低。 公公怒道:“去,把她扯到一旁去。” 女子却突然上前,跪在马车正前方,抬眸殷殷问道:“请问尊驾是什么人?” 公公指着女子,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问咱家的名讳。你是什么人?报上姓名。” 女子柔弱地说:“妾身姓吕名伴琴,被夫家休弃,娘家不容。求公公救妾身。” 公公哈哈笑了起来:“你当咱家是什么人?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咱家救得过来吗?况且,咱家也不知道你的底细啊。” 吕伴琴意味深长地说道:“公公若是愿意,今夜就可以试试妾身的底细与深浅。” 吕伴琴说着,媚眼如丝地看向公公。 公公愣住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女人。 眼前的女子,眉眼清秀,肌肤白皙,一看便是富贵出身。 吕伴琴心中忐忑,含恨偷眼望了望热闹的侯府。 公公摩挲着下巴,阴笑道:“你跟镇平侯府有些渊源?” 吕伴琴忙说:“不敢隐瞒公公,妾身是原镇平侯夫人的亲生女。” 公公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转头吩咐:“来人,将这个女人带到咱家的宅子里。” 一旁的小太监急忙躬身:“是,曹公公。” 吕伴琴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他是曹众曹公公? 他可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吕伴琴激动极了,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心想,她一定要使劲浑身解数,讨得这位大太监的欢心。 侯府内,宴会仍在继续。 五皇子轩辕朗在园子里,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怀疑自己花了眼,忙跟上前去,唤道:“纪辰。” 娄星辰依旧跟一旁的书生说着话,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轩辕朗又大声唤了一次:“纪辰。” 娄星辰依旧无动于衷。 轩辕朗心定了一些,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往往会下意识地做出回应,而眼前的人丝毫反应都没有,应该不是那个俊俏明媚的少年。 他走近一些,拍了拍娄星辰的肩膀。 娄星辰转身,认出了五皇子,恭敬行礼道:“五殿下。” 轩辕朗总觉得,眼前的郎君眉眼之间,有些像当年的少年,只是,以前那少年眼神自信张扬,而眼前男子的眼神有些忧郁。 轩辕朗讪笑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与孤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 娄星辰问:“什么故人?” 轩辕朗试探道:“江南纪家。” 娄星辰行礼:“纪氏诗书传家,清贵至极,微臣出身草野,虽钦慕纪家,却无缘结交。” 轩辕朗问娄星辰:“你姓甚名谁?现任何职?” 娄星辰回道:“微臣娄星辰,现任翰林院供事。” 轩辕朗想追问娄星辰的身世,太子缓步过来,笑道:“娄星辰,说好了要飞花令,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快快,赛诗没有你可不行。” 娄星辰趁势向轩辕朗行礼:“五殿下,微臣告辞。” 太子似笑非笑看着轩辕朗:“五弟要不要同来?” 轩辕朗对诗词没什么兴趣,更不愿意与太子待在一起,便笑道:“你们去吧,我随意走走。” 在无人的地方,太子道:“薛少夫人请孤来唤你,帮你解围,你与五弟发生过不痛快?” 娄星辰向太子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不瞒殿下,微臣容貌尽毁,就是五殿下的手笔。” 太子没有追问娄星辰的伤心事,他心中有了计较,问:“你可愿意辅佐孤?” 娄星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微臣愿意。” 如今皇子之中,除了太子势大以外,就是五皇子。 最想压制五皇子的人,就是太子。 林婉棠说过要替娄星辰报仇,可娄星辰堂堂男儿,又岂会甘心什么都不做,躲在女人背后,让女人替他报仇? 况且,林婉棠请托太子为他解围,就是给了他结交太子的机会。 太子邀娄星辰同行,边走边说:“听父皇的意思,不日就要复五弟的王位了,娄卿可有什么妙计?” 娄星辰一直暗中关心朝政,尤其关心与轩辕朗有关的事情。 娄星辰行礼说道:“听闻皇上信鬼神天道,之前,五皇子曾经进献给皇上一只白鹿,不知那只白鹿可还安好?” 太子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说道:“母后如今掌管后宫,动起手来倒也方便。而且,钦天监监正是孤的人。” 娄星辰喜出望外:“如此一来,就更稳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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