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妻主劳心了。”姜祈清看着她在灯下查账,默默的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伤口,神情晦涩。 他现在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一动还是疼得厉害,加上他脸上的伤痕太过可怕,一直在房间里缩着。 “不碍事,你好好歇着就是。”凤瑛揉了揉眉间,疲惫的说道。 姜祈清费力的起身,忍着疼走到她身边:“我这些日子好多了,虽说还不能到外头去,但在家看看账单还是可以的,不如往后就让她们送到我这,也不用妻主这般辛苦。” 凤瑛是很想甩给他的,但是想到他的伤,为了避免自己最好用的一个经商小能手就这么累死,她还是摇了摇头:“你的伤还没好,在家好好歇着就是。” “妻主......”姜祈清看着她,心中流过暖意。 他以前在姜家的时候,说是和嫡公子一样,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姜家不过是看重他做买卖的能力,有一回他冒着风雨去做成了一笔大单子,回家就病倒了,却没有人问过一句,反而等他病好后,姜夫郎半真半假的埋怨他生病耽误了好几单生意。 到了云家,他也知道妻主敬重他是因着他能挣钱。嫁进来后,哪怕心中再难过,他也不会怠慢了家中的生意一丝一毫。 这些日子看到妻主把账本拿进他房里看,他也以为是想让他帮忙继续打理的意思,却不想她竟然这般体贴自己。 第61章 覃管事她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怕是准备离开莲 凤瑛现在看账本看的头大,也没有心思去关注他是什么感受,只是胡乱敷衍着:“好了,到床上去好好歇着,若是留下什么伤疤,我可是要心疼的。” 听到她这话的姜祈清身子一僵,慢吞吞的回了床上,又背过身去,偷偷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他的脸被谷沉沉毁了,他偷偷的问过医男,这些伤怕是要留下痕的,这些天他怕吓到妻主,哪怕是在家里都带着面纱不曾脱下。 又想到家中那些个貌美的哥哥弟弟们,尤其是钱希那样的美男,他的心中不由得难过,只怕以后他是没有伺候妻主的机会了。 凤瑛倒是没有心思想风月之事,处理完了当天的事情,就开始查起以前的账本来了。 上回她拿出来给那些小管事看的不过是姜祈清查出来冰山一角,还有许多未查出来的,她要继续查。 城里的事情传的很快,再加上覃管事在商行做了这么多年,说不定留有眼线,万一听到什么风声跑了就不好了。 凤瑛看了许久,终于把这最后一本旧账也看完了,她欣喜的合上了账本,又熄了灯歇息去了。 她本想等到放假了再去报官,却不想这天刚上课,学院里的女侍就进来告诉她家里有人找她。 凤瑛跟着女侍出来后,只见之前派去暗中看着覃管事的其中侍从在等着,看到她就着急的说:“主母,覃管事她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怕是准备离开莲城了。” “什么。”凤瑛变了脸色,连忙让女侍帮自己同教书娘子说一声,就跟着侍从出去了。 她让侍从回家去把账本拿来,她则是直接去了官府。 “云弟妻来了。”贺县丞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可是弟弟又闯了什么祸,他大小就这般任性,如今嫁了人,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便是。” 谷沉沉一受委屈就喜欢来找他哥哥,而他哥哥又是这位县丞的夫郎。 以前看在谷家商行每年都会送不少礼品的份上,贺县丞还是爱帮着这位夫妹一些的,但知道他是男人之后,就没再管过了,还回家把夫郎训斥了一顿,也不让他再管。 “若是家事,又怎么会来打扰哥媳。”凤瑛拱手笑了笑,指着那堆账本道:“我刚接手商行,怕自己出了错,特地考察了前几年的账本,不想却发现出了家贼。” 接着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后贺县丞也是大怒,一拍案板,就让衙役出去抓人:“好大胆的女子,弟妻放心,本官定然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凤瑛连连点头,还奉承了不少好话。 直到覃管事被押进来,两人才止住了话头。 “覃玉,你可知把你抓来所为何事。”贺县丞朗声问道。 覃玉拼命的挣扎,嘴上还在喊冤:“小人平日恪守礼节,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县丞大人为何要把小人押到这来啊。” “大胆覃玉!你监守自盗,在谷氏商行那段时间暗中贪了不少银子,你认也不认!”贺县丞继续高声说道。 这覃玉当然是不认的,梗着脖子说道:“冤枉啊大人,小人前些日子同云东家的夫侍有了些过节,不想她为了一个男人,要这般诬赖我。” 说着她又把脸转向凤瑛骂道:“云东家,你身为女人,却被一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还要为他伪造这些账本,女人当成你这样真是失败!” 凤瑛不着急,慢悠悠的起身拿起其中一本账本:“覃管事,这些账可是你亲自记的,只要拿你的字迹来对一对就知道真假了,再加上这账上每一页都有你的私章,你这是不认也得认了。” “仿造字迹算不得什么稀罕的本事。”覃玉咬着牙说:“那章我前些日子就丢了,本来想着也不在商行干活,丢了就丢了,却不想原来是云东家拿去做了这样的事。” 她们两人这样吵闹,贺县丞又拍了拍案板:“肃静!云瑛,除了这些账本,你可还有人证?” “有的大人。”凤瑛上前虚虚行了个礼:“商行中还有些资历深的小管事是见过的,把她们叫来一问便知。” 她这话说完,贺县丞就让人去把那些小管事们带来,没一会就从外边进来了几个女人。 “小的见过大人。”小管事们规规矩矩的向县丞行礼,又指着凤瑛手里的账本吃惊道:“这不是前几年商行的账么,东家今儿拿到衙堂上,可是这些账有问题。” 没等凤瑛说话,贺县丞就先说道:“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商行的账,莫不是你们同覃玉一起记的不成。” “不不不,我们每日把各自的账交到覃娘子那由她一块整理,这整理好的账本,每月再交由我们看一遍盖上自己的章,才把这账收好。”小管事连忙说道。 贺县丞听了这话皱眉:“你们都对过,那意思便是这些账是没问题的了?” “对啊,大家伙都是一块瞧过的,若是真有问题又怎么能到现在才发现。”覃玉得意的仰起头:“云东家,你这想要陷害我,也要聪明些。” 她这样得意,小管事们面面相觑了一会,才有一位小管事小声说道:“这账以前是大家一块看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覃娘子就是让我们一个一个的去找她,说是不耽误大家的事情,而我们看的部分也不是我们管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是看数是平的,这才盖了自己的章......” 她的话还没说完,覃玉就气急败坏的骂道:“蠢货,你这样说,也不怕云瑛把你一块告了去,这上边可是清清楚楚的盖着我们几个的章,我若是有事,你们也跑不掉!” 这话吓得小管事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又求助一般的望向凤瑛。 “大家放心,我知道大家都是被蒙骗的,自然是不会把这些事怪到大家身上。”凤瑛说道 第62章 触柱自尽 有了她的承诺,小管事们也不再犹豫,把覃玉做过的那些事都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覃玉,你还不认罪。”贺县丞高声道。 覃玉是咬死了不肯认,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过,只能一股脑的摇头说自己是冤枉的。 “若覃娘子当真未做过这些,可否解释一下,你这些年买庄子买地的钱都是从哪来的么。”凤瑛踱步上前问道:“你刚当上大管事第一年就买了庄子,那可不是一个大管事一年的月钱能攒出来的。” 覃玉心中慌乱,嘴上却一口咬定:“那是我在赌坊赢来的,怎么,云东家,我在赌坊赢来的钱你要坑去不成。” “既然覃娘子这么说,不如请县丞大人派人去赌坊问问。”凤瑛说道。 贺县丞点点头,马上让人去办了,没一会赌坊的管事就被带来了。 “小的见过县丞大人,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赌坊的管事谄媚道。 凤瑛同县丞对视了一眼,客气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要请管事的帮个吗罢了。”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人:“管事的可认得这位娘子,听说她在赌坊赢了不少银子,买了一个庄子,一个大宅子,几十亩地呢。” 赌坊的管事蹲下,想凑近些去看,覃玉却一直用手挡着脸不让人看,最后还是衙役把她制住,压在地上让人观察。 “这倒是不曾见过。”赌坊管事看了一圈摇摇头回复道。 凤瑛轻笑一声,继续道:“管事的可看仔细了,若是撒谎耽误了案情,县丞大人怕是要动怒的。” “云东家放心,我们赌坊虽然日日来往上千人,但能赢下那么多钱的我定然是不会忘的。”赌坊管事谄媚的笑道。 得了她这话,贺县丞也没再把她拘在这,摆摆手让她回去干活了,几个商行的小管事也一并被放回去了。 “如今赌坊的管事也出来作证了,覃娘子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凤瑛冷声道。 覃玉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木然的点了头,自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末了还哀求道:“云东家,我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错事对不住商行,往后我愿为商行做牛做马偿还,只求东家给我一次机会,我家中孩儿尚小,若是下了大狱,夫郎怕是养不活那些个孩子的。” 她边说着家中的夫儿老小边痛哭,凤瑛听得不耐烦了:“听说覃娘子光是夫侍就纳了八个,嫡女是一个也没有,庶出的孩子倒是不少,覃娘子不是担心夫郎养不活孩子,是担心那些个如玉似的夫侍被发卖了出去吧。” 覃玉止住了哭声,知道自己是不管怎么样也躲不过这遭了,干脆扯着嗓子骂了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乡下来的穷才女,要不是刚好被小少爷看上,你哪有今天的风光,还要谷晨晨这个笨女人,知道自己管不好商行就想用弟弟招赘媳,也不知道看看我这个帮她打理了这么多年商行的人,偏偏找上你这样的。” 她破口大骂,旁边的衙役迅速反应过来,找了块布塞到她嘴里,这才让她止住了嘴。 之后就是画押认罪,做完这些后,贺县丞也给覃玉定了罪,并判她下狱一年,她现存的家产,包括钱财和那几个夫侍的卖身契,都归了凤瑛。 事情解决完后,凤瑛心情大好,拿着追回来的银子去了商行,之前她让陈管事登记了那些小管事们被无辜罚掉的钱,现在她干脆双倍的还了回去。 拿到钱的小管事们心中欢喜,本来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一个劲的夸赞着东家。 没拿到钱的小管事们,凤瑛也给了她们每人一些赏钱,就当是庆祝,自然也是都高兴的。 这件事过了之后,商行的管事们干活都更有洞里了,对着她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毕竟大家都是来挣钱的,自然喜欢出手大方的东家。 凤瑛做完了这些事情,欢欢喜喜的回了家,不想刚进门就看到侍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差点和她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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