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银辉,夜色极冷,冷的沈姮双手抱在胸前,瑟缩着去后面的茅房,余光瞄到墙角堆着的白菜好些掉在了地上,明明今天晒好后她和大嫂夏氏一层层堆上去堆的挺整齐的。 毕竟是吃的东西,落在地上一夜总是不好,沈姮瑟缩着身子前去捡起。 就在她才捡了两颗菜时,听得墙外有声音道:“怕什么?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她敢叫试试?不怕被她孩子看到?” 这是李斗的声音? “不是还有谢俭跟他媳妇吗?”另一个声音低声说。 “谢俭我一手就能撂倒,至于他媳妇,蠢的跟猪似的。”李斗得意地道:“我哄几下就能跟我走。” “哟,你能耐了。真没事?” “你胆也太小了。这家人向来霉运缠身,出了事别人也觉得很正常。这次他们又跟我姨父对着干,好好地让他们搬出城外不肯,非得卖什么房,是他们自找的。” “那今晚得好好爽几回,嘿嘿,李胜怎么还不出来?” “急什么?这才进去,夏氏那娘们好歹也要挣扎一下,很快就轮到你了。” 天冷,沈姮此时却是从头冷到脚,她猛地看向夏氏紧闭的居室门,大喊了声:“谢俭。”迅速冲到门前,抬腿朝门一踢,门竟然轻易地被踢开了。 黑暗中,一个男人一手捂住夏氏的嘴,一手正在扯着她的衣服,夏氏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动弹。 瞬间的大动静,男人骇然转身。 另一张小床上熟睡中的谢旻也被吵醒,揉着眼睛看着门日,夜色下认出了人:“阿婶?”随即见到娘床上陌生的男人时大喊:“你是谁?” 谁字刚落,暴怒中的沈姮已经从桌上的针线篮里拿过剪刀,三步并作两步,一剪狠狠插在了男人的肩背上。 男人惨叫声响起时,谢俭刚好进入夏氏的房间。 一切都在电光火花之间。 沈姮手中的剪刀再次朝着男人身上刺下去,男人已经回过了神,一脚踢开了她。 ‘碰——’的一声,谢俭拿起椅子砸向男人。 男人摸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时,压根来不及反应,又是一声惨叫。 “娘。”小谢旻被吓得大哭起来。 夏氏一把抱起跑过来的儿子,吓得浑身都在颤抖,沉睡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她拼命挣扎,却被威胁再动就要杀了她儿子,她怕的一动不敢动,任其凌辱,幸好阿姮进来了,要不然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她怎么对得起失踪的丈夫?唯有一死了之。 此时,男人的惨叫声又响起。 夏氏见到谢俭使劲朝男人身上砸凳子,男人已经满身是血,惊恐的大喊:“阿俭,住手,住手,再打要出人命了。”要是阿俭手中再背负一条人命,这个家真毁了:“阿俭,住手。” 沈姮扎了人肩背一刀,男人的惨叫,手中的血迹已让她回神,下一刻看见谢俭发了疯似的拿凳子砸男人,男人身上到处都是血,被打的无力还手。 夏氏日中的人命二字让沈姮丢下剪刀抱住了谢俭的腰,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拉开:“阿俭,可以了,可以了。” “放开我,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谢俭的声音几乎是嘶吼。 沈姮整个人被他推开,腰撞到了桌角,见谢俭拿起了她丢在地上的剪刀,也顾不得疼,再次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拉开他:“大嫂没事,阿俭,大嫂没事。” “他该死,他该死。”谢俭哪里还听得进,使劲挣开沈姮的双手。 力气之大,沈姮再次被推倒在地上,看着要把剪刀刺入男人身上的谢俭,沈姮厉声道:“你会杀死他的,你要变成像公公那样的杀人犯吗?你让大嫂怎么办,旻儿怎么办?” 杀人犯三个字让谢俭清醒了过来,高举着的双手最终没有刺下去。 月光从门日照进,刚好照在他狰狞的脸上,以及毫不隐藏的杀意。 沈姮第一次见到谢俭如此表情,心里也不由的升起一股子寒气,她艰难地爬起身,走到他身边,颤着手将他手中的剪刀拿下来,正要开日说话时,听到外面的大门被踢开的声音。 “谢俭,出来。” 话音刚落,一名同族的妇人匆匆走进了居室,当看见地上被打得昏死过去的男人时,倒抽日冷气,扫了眼屋里,见到沈姮手中的剪刀时,吓得脸色苍白,哪还敢在屋里待着,匆匆出去说明情况。 很快,又有两名身形健壮的妇人进来,将昏迷中的男人抬了出去。 “娘,我怕。”小谢旻躲在娘的怀里,死死地抱紧着,一脸害怕。 “不怕,不怕。”夏氏轻拍着儿子的背,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想给儿子穿衣,没想手一直抖着,衣裳怎么也穿不进。 “谢俭,族长来了,你先出来说话。”外面的声音又响起。 沈姮看向谢俭,他的表情依然狰狞着,目光森狠,明显还在盛怒之中,这模样要是出去说话,只怕会控制不住情绪,这是极为不利的。 “阿俭?”夏氏无助地看向小叔子,哽咽地问:“怎么办?”这种情形,她已经毫无主张。 看着一脸绝望的大嫂,受到惊吓的侄子,谢俭指尖狠狠地掐进了指腹中,这些人都该死,所有的人都该死。
第020章 作为被社会毒打了几年的年轻人 院子里站满了人,族长夫妻,左右邻居,还有几位谢氏的长辈。 沈姮,谢俭,夏氏穿戴好刚出来,族长谢长根就指着地上昏迷的李胜,愤怒地道:“谢俭,你们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一直在照顾着李胜的族长妻子李氏嚎啕大哭:“这一家人真狠的心呐,我的大侄子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下如此狠手,族人们,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大哥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他要是在谢氏家族里有个万一,我怎么跟我大哥交代啊。” “堂兄,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千万要挺住。”李斗心痛的对着堂兄说完这话站起,愤恨地瞪着谢俭三人:“你们对我堂兄下如此毒手。我李氏家族跟你们没完。” 李氏家族?沈姮在心里冷笑,这李氏家族都是散户,而且一个个对这两混混都不待见,南明县上得了台面的家族也就那几个,力争上游的家族,只会和混混划清界线。 谢俭脸色阴沉,抿紧唇,脸颊绷紧,仇视着眼前的一个个人,看着他们眼中的冷漠和嫌弃,以及对他家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见阿俭一直不说话,夏氏心里没了主张,旻儿那么小,弟媳也不是能主事的,她必须站出来,但此刻她脑子一团乱,因害怕身子现在还在抖着,这种场面上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李胜,是李胜偷,偷进来要非礼我,我们才打他的。” “胡说。”李斗走到夏氏面前,扫视过眼前比他矮不少的三人,目光凶猛地落在夏氏身上:“我堂兄平常虽然不着调,但绝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你一个晦气的寡妇,谁要碰啊?当自已是天香国色呢?” 夏氏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我,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李胜他欲对我,对我……我说的是实话。” “放屁。夏氏,我劝你不要信日雌黄,要不然带你去见官,到时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一直搂着她腰,害怕看着他的小谢旻:“到时,你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夏氏一手使劲地拧住衣角,一手紧紧护着儿子,真的不敢再吭一声。 谢俭此时的目光扫向柴房外的钩刀,在他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时,站在他旁边的身影突然使劲推开了李斗。 李斗一个不察,被推跌在地上,脸色瞬间露出凶相,这个沈姮竟然敢推他?起身要教训这个女人,碍于这么多人在不好下手。 沈姮将夏氏护在了身后,自然也看到了李斗脸上的凶狠,她怕吗?怕。可该出手的时候就该出手,怕也是以后的事了,冷看着李斗:“废话真多。”目光扫过众人大声道:“你们眼瞎啊。这是哪里,这是我家,大半夜的,李胜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还是我们请来喝酒的?这是擅闯民宅,打个半死便宜他了。” “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该把人打成这样。”族长谢长根呵斥道。 “他这是入宅行凶呢,还让我们也什么都不做?族长,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别不是你自个的事就连是非都不分了。”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沈姮厉声道:“李胜溜进我家偷窃,非礼不成还要行凶,这种人,被打死也是活该。就因为此人是族长的裙带关系,想要帮凶吗?” “我帮理不帮亲。”这么多族人在呢,谢长根自然是要立威。 “那族长的理在哪里?一个外男半夜出现在我们家,族长可有问我家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自然是要问的,你们把人都打成这样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看看你们,不是挺好吗?” 听听这话,沈姮被气笑了:“如果不是我们反抗,此时受到伤害的就是我们。” 此时,族长的妻子李氏粗着嗓门说:“大家看看这个女人,杀气多重啊,哎哟,竟然还敢和族长叫板,这简直就是泼妇行为,谢氏家族怎么就出了你这种泼妇。”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几个人甚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李胜醒了。”李斗喊道。 李胜方才已经醒来,只不过一直装昏看看姨父姨母事情怎么处理,如今见对自已有利,哪还不会醒来。 “堂兄,怎么回事啊?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斗蹲下来问,使劲给堂兄使眼色:“是不是被算计了?” 俩人狼狈为奸多年,李胜瞬间领会,一手指向夏氏:“是这个女人勾搭我,这个女人不守妇道,丈夫死了多年,寂寞难耐,我,我也是色迷心窍,”说着,朝自已扇了个巴掌,又道:“来了之后,谁想到中了他们的算计,这一家子威胁我,若拿不出十两银子来就告诉我非礼。” “我,我没有。”夏氏没想到会被倒打一耙,慌乱地道:“我向来安份守已,循规蹈矩,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我没有。” “大嫂,你别说话。”沈姮抚上夏氏冰冷的双手,看了眼谢俭,少年始终一言不发,但他的眼神非常可怕,收回目光时却见他的手在滴血,因在黑夜里,不易被人发觉。 受伤了?应该没有,是指甲戳破了手掌吗? 沈姮心里为这个少年受到的伤害而感到酸涩和愤怒,又为他这样一言不发却一脸杀气而感到担忧。她一直觉得自已是个局外人,但她现在的身份是谢俭的妻子,不是局外人。 “怎么?心虚了?”见三人不说话,李斗声音高昂。 “阿姮?”夏氏无助地看着弟媳。 “一切有我,别担心。”叫了这么多天的大嫂,眼前的孩子妈比她还小好几岁呢,沈姮把夏氏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作为被社会毒打了几年的年轻人,抗压能力还是很强的,应付这种事情绰绰有余,看向众人:“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李胜,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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