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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明白。” “云逸平虽然远没有云逸安出色，但是也算是个守成之人。六年的时间，云家在他的带领下也算是步步高升。再加上世家之间彼此联姻成就的层层网络，想对付云家不是容易的事情。起码总管朝堂，除了楚南枫，云逸安很难找到更合适的合作人选。” “那南枫也不是非逸安不可吧？” “本来确实不是，可中间我爹插了一杠子，这件事就多少变得那么不一样了。楚南枫担心我爹另有打算，自然不可能放任云逸安单干。所以这两个人合作，是必然的。再说，我觉得苏云亭多少是知道点的。所以，他们的合作是必然。” 说到底，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林徵安排好的。 夏芸微微颔首，面上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情绪：“人人都说林谷主算无遗策，知天命测未来。要是能得到林谷主的一卦，想来人生会平顺很多。” “想太多。”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林清歌淡声说道：“都说我爹精通风水卜卦，不照样和我娘错过了一辈子？天卦算不尽，人世道无穷。没有人能算尽天机，知晓自己一生。如果真的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确实，总是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可知道了又如何？就像我知道当下，却还是迷茫得不知何去何从。知道了未来，怕是更多不可测。”说着她带着几分好奇说道，“清歌，你爹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415章 怪不得你和楚南枫做了六年夫妻 “我爹娘啊。”林清歌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看向前方的眼神变得虚幻起来。 好似她在看着前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夏芸觉得自己问得太过唐突，立即说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林清歌歪了歪脑袋，“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毕竟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明面上看是悲剧，又多少带了那么点奇幻色彩。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我娘是西离苏家的人，这是你知道的。苏家和藏风谷世代交好，所以他们那一代就想联姻。不过和我娘定下婚约的并非我爹，而是他的兄长。说起来，倒是和你们有点类似。” 说到这个，她的舌尖顶了顶腮，突然笑了：“何止是类似啊，还真的是像到了极点。我爹自小就是玩世不恭的存在，纵然卜卦方面极有天赋，也不曾在意。直到遇到我娘，他才发现，要给她一个美好的生活，当时那副吊儿郎当的状态是不可能的。” “结果呢？” “失败了。” 林清歌耸耸肩，眉眼间并没有多少伤感在内：“否则，我娘也不会嫁到林家了。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起了冲突，我爹始终没有说过。反正我娘离开之后，我爹就一心想拿下藏风谷。最后他真的做到了，可惜我娘也死了。” “是因为林家待她不好吗？” 林清歌嫁给楚南枫之后，有关林清歌在林家受到不公待遇，她娘从妻变妾，种种炸裂事情在京城传流极广。 纵然深闺中的夏芸，也有所耳闻，所以下意识认为是林家下的手。 “他们可没有那样的本事。”林清歌摇头，“我爹那个人呢，长相是一等一的好。之前游经南疆时，引得了当地圣女的芳心，却不自知。结果为我娘埋下了隐患。据说我娘之所以离开我爹，又单人赴苗疆，就是担心我爹受到伤害。” “据说？你都不清楚吗？” “我爹说，那是杀妻之仇，他自己报了就好。至于我，不该牵扯进这件事中。所以有关的细节，他并没有说。” 当年他从南疆归来，只说是大仇得报，具体完全不提。 当然，其实林清歌感觉得到，林徵是后悔那个时间离开的。 他总觉得，如果他没有走，或许林清歌和楚南枫不会走到那一步。 于是她就按照林徵的方式给了解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宿命。 好在林徵生性豁达，倒是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不过还是找到了云逸安。就是考虑日后若是再有什么变化，能有刺楚南枫一刀的方式。 夏芸微微颔首：“林谷主爱妻宠女，果然是至情至性。可惜这一生他们有缘无分，只能希望来世再续前缘。” “这么理解他吗？” “有什么不能理解吗？林谷主亲手为妻子报仇，是他作为丈夫的责任。至于你，他认为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该陷入他们的纠缠之中。” 说完之后，她发现林清歌没有说话，就那么上下打量她。 那样的眼神，看得夏芸心头很是不安：“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我理解我爹当年为什么会找上云逸安。或许，不单纯是我想的那样，就是为了留后手报复。” “那为了什么？” 眼前的夏芸温柔美丽，长相虽然不是特别的惊艳，却很是耐看。 尤其是她身上的气质，给人在她身边就很是舒服的感觉。 就是这样的她，吸引了年少不羁的云逸安吧？ 至于林徵和苏楠楠，何尝不是类似的故事？ 林徵最初找上云逸安，或许就是单纯为了个自己的女儿出一口恶气，可见到云逸安又知晓夏芸之后，就变成自己曾经没有做到的事情，希望他们做到吧？ 也好，云逸安和夏芸是有点命带贵人的。 即使分别六年，也都保留了初心，不止是他们有着对对方的感情，还有旁人的守护。 “我突然有点羡慕你了。”林清歌看着夏芸，面露感叹。 “为什么？” “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和云逸安就能成双成对。之前所有的事情，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怎么不让人羡慕？” “你和南枫不也说清楚了吗？” “呵，他心机太重了。从一开始就算计我，还说那样才能感觉到我是爱他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他反应迟钝还是脑子有坑了，我爱不爱他需要那种方式验证吗？” 想到这一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生气的人？ 夏芸看着林清歌不满的神色，轻笑一声：“其实我和逸安，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和南枫的话，我也认真想过了。他回来处理了云家，自然也是要接受云家。到时候，他就是朝廷新贵，我呢？” 朝廷新贵，听听就觉得贵气。 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会看上云逸安，毕竟那张脸还是很吸引人的，虽说脾气差了点。 可这个时候，是标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子压根不会知道。而朝堂老臣，有谁不想和朝廷新贵扯上关系？ 反观夏芸，嫁过人，还有了孩子。 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个人真的是门不当户不对。 哦，对了。 夏家之前和云家走得极近，纵然云逸安不准备动夏家，拔出萝卜带出泥，夏家也多少会受到牵连。 到时候，夏芸不仅是楚家的下堂妇，还很可能顶上罪臣之女的名号。 林清歌脑子里很快列出了云逸安和夏芸的对比分析，但是面上却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要真的有攀高枝的想法，不该直接找我这个林谷主的女儿吗？” “再说了，就算他瞧不上我，有别的想法。那他回到京城，招惹你做什么？现在他做的一切明明是为了你，你却这样想他……芸儿，我觉得你有点不厚道啊。”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当下的情况，夏芸脸微微泛红，却还是不确定问道：“他真的是为了我回来的吗？” “……怪不得你和楚南枫做了六年夫妻，你们对爱你们的人反应迟钝度，真的是有的一拼。”
第416章 那你在等什么 夏芸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心里明白林清歌是揶揄，也确实觉得此时问出这样的问题，多少有点荒唐。 之前她还有过劝说楚南枫的意思，因为她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忐忑和不安，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想来，她不是在担忧自己的未来，而是根本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信心。 关键过去夏芸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林清歌一句话戳穿，竟然有那么点说不出的难看。 林清歌看到夏芸面色的变化，眨了眨眼睛：“你……是不高兴了吗？” “没有，”夏芸摇摇头，面上的神色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情绪，却依然很是温柔的神色，“在这件事上，我哪里有不开心的资格？事实上，是我辜负了他。在我们的事情上，他付出了太多。” 确实是太多太多。 原本是可以游戏一生的公子哥，结果为了所谓的爱情，丢掉了家世身份，还被莫须有的罪名害得流放。 现在再度回到京城，什么都不是。 她低着头，声音带上了些许黯然：“如果当初他没有遇上我，继续做云家二公子，起码现在也儿女成群了吧？” “儿女成群？” 林清歌笑出了声音：“你能不能不要对他有这么重的滤镜？在你眼中，他确实是个完美的好男人。为了给你好生活，不惜一切和家族对抗。纵然失败了，也曾经努力过。可是……” 她顿了一下，认真对上夏芸的眼睛：“你有想过，他那样的人，一般女子嫁给他，真的能幸福吗？” 夏芸怔了怔，完全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林清歌也不在意，继续自问自答一般说了下去：“他个性太阴沉了，就算那张脸帅得人神共愤，也维持不了太久的。你不会觉得，一张皮囊，能让人痴爱一生吧？” “说得也对，他除了脸能看，其他还真的是堪忧。” “哎，人家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样说他真的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他那个脾气，除了我，还有谁忍得了？” “有道理，其实我觉得楚南枫那个冷冰冰的样子，也除了我没人能忍了。” 说完之后，两个人相视一笑，最后越笑越大声。 其实她们的心里很清楚，无论是楚南枫还是云逸安，都不是泛泛之辈，也绝对不是只有一张脸能看。 但是吐槽自家男人，有谁管得住呢？ 就是她们两个笑的确实是有点太大声了，在旁边自己玩耍的远儿走过来说：“娘亲，你和姨姨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笑起来了？远儿也想知道。” 夏芸看着面前五官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小男孩，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头：“娘亲看到你就开心，你就是娘亲最重要的宝贝。” “远儿看到娘亲也开心！” 林清歌看着他们母子俩的互动，内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其实她本身并没有特别的喜欢孩子，当年不知道有孩子的到来，等失去时更多的是身体的疼痛和对楚南枫的不舍。 至于那个孩子，在那种情况下，反而并没有占据她太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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