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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 邹文成在这个时候却站了出来，他道，“陛下，你……慎重！” “郁危年纪轻轻，若是他被陛下钦点为状元，怕是会从此自负，这不是毁了一个好苗子吗？微臣的意思是，这样年少的人，应该好好的磨砺，这样他来日才能有作为！陛下，你乃是明君，即使没有郁危连中三元，你也是明君！” “陛下，可不能因为三元及第的佳话，就来凑数选郁危为状元呀，微臣认为，这简直是误国之举。” “是啊陛下！”有人附和邹文成，“郁危太年轻了，这样的人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走的太顺畅，往后若是遇上挫折，没准就彻底的毁了！应该锻炼他的心智，微臣觉得郁危应该在二榜！而且，他文章里写的话，却有些用心险恶，微臣觉得并不可取。” 聚贤书院身后的几个大臣都站了出来，他们统一了话语，大概意思就是在说，若是定燕帝选了郁危为状元，就是定燕帝要毁了郁危，而郁危也会因为得了状元，从此自负又自私，怕是好好的孩子都要毁了。 他们瞧不上郁危年纪小，觉得郁危不能担事，在一步步的紧逼定燕帝。 更是有人说，定燕帝若是选了郁危，就是在凑个三元及第，是在误国，这事是若被天下学子们知道，肯定会不满的。 一直没说话的白老爷子却开口了，“各位为什么会这样想？真当天下学子都是软弱无能的吗？郁危年纪轻轻能走到殿试，他若是没点心智，怎么可能？我敢问各位，谁能在成为秀才后立即去参加乡试，还能拿下解元？” “若是老夫去的话，老夫可是没有把握的！” 白老爷子的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他们即使想说，自己可以比郁危更厉害，可也不敢说自己比白老太爷厉害啊！ 邹文成更是觉得白老爷子怕是熬夜熬糊涂了，这白家人怎么帮一个乡下出来的野小子说话？白家老太爷来这里，不是要帮白家的孩子们说话吗？ 而且，邹文成倒是也没为难今年来参加会试的白家孩子，给他排了个二榜的靠前的位子。 可现在白老爷子却来为难他了？ 这老东西是故意的吧？ “陛下，老臣以为点郁危为状元，实至名归！”白家老太爷继续说，“能让这大越读书人上上下下都佩服的人，也只有他郁危了！” 万首辅开口道，“白老大人，你这话，似乎过了……” ………… 三月十五殿试。 四月初一放榜。 在放榜的前一日郁危等人领了进士服，而温阮瞧着穿着进士服的郁危，却是十分的满意。 郁危身形高大，腿又修长，站的笔直，没有半点驼背的迹象。 这一身进士服穿在郁危的身上，就彷佛画卷上的古人走下来似的，既端庄又威严。
第407章 谣言传播的速度 所谓进士服便是礼部特意为会试后的进士们准备的，这件衣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衣服，它可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礼服。 等后几日，会试后的进士们就要穿着这一套礼服去金殿上面圣，上谢天恩，再拜谢先师和孔子，最后再去赴恩荣宴。 进士服里的进士巾是一顶乌纱帽，这帽子和官员戴的帽子有些相似，只有大越的官员和进士们才可以穿戴。 乌纱帽做工极其的精致，进士服却是深蓝色的锦袍，圆领大袖，腰间系着镶嵌了玉石的佩带。 “好看吗？” 郁危见温阮盯着自己，却是笑了笑，“若是你喜欢，我往后日日穿这衣服给你瞧！” 温阮有些哭笑不得，她抬起手对郁危招了招，“我喜欢！” 她如今倒是懂了什么叫“制服”，更是懂了权利是最大的情愫是什么道理！ 郁危穿着这身衣服的时候十分严肃、禁欲，可是唯有她可以解开这袍子—— 一层又一层。 窗外，阳光正好。 郁危倒是没有陪温阮太久，林诚实、高义还有王固贞等人便又来找郁危了，说是要一起写信到彭州府。 温阮看着郁危离开后，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子会喜欢郁危了—— 这样出色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不过，温阮倒是有些感激杨家老太太，因为前些日子杨家老太太在家里大发雷霆后，那些想要往郁危身边塞女人的，都消停了不少。 在这个期间，杨家老太太又认了温阮做干女儿，连宫内的杨贵人都亲自送了一套头面和簪子来给温阮，说是她这个做姐姐的贺礼。 杨家给温阮摆足了场面，而这京城里的人也知道，温乡君不再是一个只有名号的乡君了，她的身后可是杨家。 郁危有些同窗，私下倒是和郁危说，“郁兄，外面的传闻我可不相信，他们说你不敢去春风楼，是因为惧内！” “今儿郁兄给我一个面子，我请你去吃酒，我看往后谁还看谁你惧内！” “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谁会怕家里的老娘们啊！” 郁危却是笑了笑，问了一句，“你是？” 这人以为郁危糊涂了，赶紧说，“师兄，我和你都是清江书院的呀，我是……” “我不记得你！”郁危直接打断了这个人的话，又说，“我和你从未说过话，我又何须给你面子呢？” “至于你说的惧内，我是惧内又如何？一个男人的面子，难道是靠着打女人、欺负女人才有的吗？” 众人：“……” 郁危丝毫不客气的打了这位同窗的脸，更是丝毫不在乎外人说他是个惧内的人，反而依旧和从前一样我行我素。 这人气极，私下没少说郁危和温阮的坏话。 很快就有人反驳，“你这话怎么说的？我瞧着郁会元没说错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堂堂的会元，连夺双魁的人，要给你这个满口瞧不上女人的人面子？” “你的面子值多少银子？给你面子简直是丢了郁会元的脸！” “你口口声声瞧不上温乡君，那你最好别种牛痘，因为这个法子也是温乡君找到的！” “你有骨气？你的骨气就是辱骂家里的女性和长辈吗？真是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众人开口把他骂的落荒而逃。 随着牛痘在大越朝开始推广，长林镖局这边也开始放出温阮和郁危不顾危险的亲身种牛痘，故而越来越多的人从骨子里佩服郁危和温阮。 有部分读书人，家里的亲戚因为得了天花而去世，如今能防止天花的方法出现，他们又怎么能不感激？ 有些人，私下都在为温阮和郁危写诗歌传颂，夸赞他们。 只是，郁危在外惧内的名声，也多多少少有些传开了。 邹文成的妻子听闻这个消息后，便对自己的女儿说，“小四儿你说的对，这郁危瞧着的确是个好男人！只是可惜……” 可惜郁危成亲太早了，否则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如今被宠爱的人便是自己的女儿了。 邹家四小姐却是笑了笑，“娘，女儿也有女儿的福气，你放心吧！” “不过娘，万家那边……” 邹文成的妻子皱眉，“娘不会去掺和的！” 邹家四小姐点了点头，“我就知道娘不是糊涂的！” 万首辅的妻子唆使杨家的外亲在杨家逼着杨老太太给郁危纳妾的事情，在京城里已经渐渐的传开了。 不少人都开始惊讶，这万首辅的夫人这手也未必伸的太长了，人家内宅的事情，都要去插手。 更是有人说，万首辅有个待嫁的女儿，没准也要送出去给郁危做妾，可惜郁危瞧不上，故而万家才记仇了。 谣言这个东西，越传越离谱……最后更是有人编造出，万首辅家瞧上了郁危，想要送几个嫡女过去做妾室，可惜郁危心里已经有温氏了，别说是万t家的嫡女了，就是当今的公主怕是也不稀罕。 温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阿莲和文老大夫带来的。 文老大夫骨子里便是个喜欢“吃瓜”的人，回了京城后，也没改掉这个毛病。 他来给杨家老太太扶脉，便会和温阮说起这件事。 温阮哭笑不得。 倒是文老大夫还在说，“我要是万老头，我怕是要气死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居然把这种事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好在杨老太太不在意，否则，这得出多少麻烦！” 杨家老太太的确不在意，她在知道这件事后，还没少在背地里煽风点火，就怕这谣言传的不够离谱。 不过，外人不知道这谣言是谁传出去的，温阮在心里却是有谱的。 ……… 四月初一，便是放榜的日子。 这一日，郁危早早就穿上了进士服，在天色还未亮的时候，便已经上了马车。 这次，林诚实和高义等人倒是没有和他同行，路上还能听见拿着敲梆子的更夫。 “郁老爷你小心一些！”这次来驾着马车的人，是杨家老太太安排给郁危的侍卫。 这人身手极好，又十分的懂规矩，他提醒郁危，“外面风大，小心乱了鬓发！” 去面圣，可不能殿前失仪。
第408章 金榜题名？ 此时晨曦还未透过厚重的云层，天上犹是繁星点点。 通往皇宫的道路上，从起初的宁静渐渐的喧闹了起来。 大小各类的马车驰过尘土，其中还有人骑着马匹、有人坐着官轿，官员们的贴身小厮们提着防风灯，把整条路都照的通亮。 上朝的时辰，向来都是固定的，若是住的远一些的官员，起来的就更早了。 郁危不得不感谢温阮给他找了个好地方住，即使以后搬家，那屋子离皇宫也不算太远。 灯火摇曳—— 此时的宫门汇成了夜色里最明亮的一道风景。 郁危整理好衣衫后，跟着新科进士们一起朝着前走。 官员们来的大多比进士们晚，因为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年复一年的上朝，而进士们却是第一次，所以倍感新奇。 郁危倒不是觉得新奇，而是他知道进士们若是来晚，不像官员们一样会被罚些俸禄以示惩戒，而是会丢掉官位。况且他身为读书人，早已经习惯了三更睡觉五更起床，故而此时来的再早，郁危也不会觉得丝毫疲惫。 “居安兄，你来了！” 身为会元的郁危，站在一群进士里十分的打眼，有人上来和他打招呼。 郁危只是拱手，却没什么兴趣闲聊。 其实，他对能不能拿下状元，也没太大的把握！因为他的文章写的太激进了—— 若是温阮的祖父傅老太爷还在的话，肯定会欣赏他的观点，可其他人却未必了。如今朝堂上的局势，犹如一摊浑水，人人都都想说出骇人的言论，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故而郁危这激进的文章，怕是会让这些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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