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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鱼抓着折耳根，鼓着脸：“盛姐，你不是说我不安全吗？要把我带在身边——” 章坤将她戳开，“这次肯定不带你呀，但我是屏障，一定会带我。” 顾千生微微笑：“出门不带充电宝，脑壳有包。” 蒋鱼气得捶章坤。 他们的态度很坚决，都要去。 盛安：“这次格外危险。” “哪次不危险？”虞封耸耸肩，“我们能活到现在，就是一次次危险博来的，没什么好怕的。” 龙天宇：“女人，你必须带上我。” 黎婉芸一巴掌将他抽开，面无表情：“手痒，你欠揍。” 龙天宇气得磨牙。 盛安轻轻一笑，眉眼难得放松，语气都带着笑意—— “我可没说不带你们，我说的是，不带全员，你们这些高战斗力成员，能不带吗？” 沉重许久，她开个玩笑。 众人一愣。 随即，他们反应过来。 柯佳雪和纪亚妮、黎婉芸扑上去，摁住盛安，叫道：“盛姐！你太坏了，故意的是吧？就想看我们着急！可恶！” 蒋鱼更急：“带我吗？你们带我吗？” 盛安：“不带。” 蒋鱼：“啊啊啊，你太过分了！盛安！！” …… 别墅里面，突然就热闹起来。 祁凌雾靠着沙发，温柔地看着盛安，她被其他人压着，难得有收拾“盛姐”的机会，各个摩拳擦掌。 咯吱得盛安丹凤眼弯弯，笑出眼泪。 其实，她一开始没准备带他们。 总基地长说：“你永远带人走在最前面，永远冒着最大的风险，已经承担了太多，后背应该交给我们，交给国家，不要担心基地，也不要担心身后，带上全员，带上最高战斗力，然后……活着回来。” 盛安应下了。 他们是一个团队，多少次鲜血灾难中走过来的团队，他们该一起去，再一起回来。 盛安望着天花板，眼眸深邃。 * 夜里。 明天就要出发，全员都在睡觉。 盛安和祁凌雾在屋顶，山花趴在他们膝盖上，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藤蔓拖着三个人爬上来。 盛安和祁凌雾同时伸手，将宋林威、秦轩、秦老头拽上来。 宋林威冷得打颤：“好、好冷啊。” 盛安皱眉：“那你上来做什么？还带上他们？” 秦轩和秦老头这一老一小，是唯一住在地下的核心成员，地面实在是太冷，没有强大的异能，怎么撑得住？ 秦老头抱着秦轩，瑟瑟发抖：“到、到底……干嘛？” 他和秦轩都裹成球，依旧冷得受不住，这才出来一会儿，睫毛都是冰碴子。 这该死的天气。 折耳根扎进宋林威衣服里，仿佛还嫌不够，用根系抽了他一下，像是埋怨他这么冷的天，将它叫醒，还让它干活。 宋林威哆哆嗦嗦：“明天就要去见郝敬业了，我想，让秦轩看看。” 这才是他的目的。 明天的行动，B组几乎全员行动，只留下虞封、姜还书他们几个0队成员，同其他异能者继续坐镇。 A组只带上向菡霜、楼明危、阮子丰、姜灵、聂长随、杨川，六个人。 团队战斗力超标，但要见的人是郝敬业，依旧危险重重。 秦轩发动异能。 片刻后，他双目赤红，红色的血泪被冻在脸上，看起来有些可怖，他的面色更是苍白。 他还在努力看，脸越来越白。 “轩轩！”秦老头有些着急。 盛安伸出手，对他发动异能，声音轻轻：“别尝试了。” 秦轩眨了眨眼睛，秦老头给他抹掉泪，无声叹气。 秦轩：“看不到。” 他有些羞愧。 盛安摇摇头，并不意外。 上次郝敬业在秦轩的异能上吃了亏，这次很难再发挥作用。 而且，这一次涉及到大量陨石碎片，那是异能的根源，想要预言成功，太难。 祁凌雾摸了摸秦轩苍白的脸，有些担忧：“规则秩序异能，用起来消耗很大。” 秦轩每次使用都很痛苦，可以想象，盛安使用时间异能是什么感觉。 哪怕她是目前唯一无缺陷的规则秩序异能者。 宋林威裹紧秦轩的衣服，将手上的暖手宝塞在他怀里，松了口气，“幸好秦轩一切正常，异能并没有影响他的身体，相反，他长得挺好，也挺快。” 秦轩和小希都代表着希望，长得很好。 而随着时间过去，也可能是一直在碎片附近，秦轩长得比小希还稍稍快一些。 盛安将折耳根揪出来，戳了戳叶子，“送他们回去。” 折耳根：“……” 真是都把它当搬运工。 它又伸出根系，带着两人返回。 离开之前。 秦老头突然回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冒险？如果失败呢？” 盛安回答：“因为，熬下去注定失败，我们总要找到突破口。” 秦老头：“可是还没有失败，一天一天，总能活下去，还有蒋鱼的空间，大不了到里面去生存，总能多活几年。” “可也只是几年。”盛安回视他，眼神认真，“她的空间只能容纳很少的人，如果只是活一天是一天，那么，所有挣扎都没有意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入侵的异种将人类文明彻底抹除。” 如果只有几年的生机，那和几天，于她而言没什么不同。 秦老头垂着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许久后，他又说：“哪怕是最无用的挣扎？哪怕到最后，还是一个结果？” 盛安语气坚定—— “不会的，我不相信所有挣扎都无用，如果无用，那就继续，直到有用。” 第291章 好久不见，郝敬业 闻言，秦老头垂下眼睑不再说话，顺从地被根系带下去。 盛安看着他的背影，再次皱眉。 宋林威不断叹气：“可惜秦轩也没办法预言，我们这一趟出行，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颓败一瞬，他又给自己打气：“不过，我们杀不死郝敬业，他也很难杀我们。” 上一次秋雨之死，他们没有防备。 而这一次，他们会万分小心。 京城之外。 远远的山顶之上，一个人影矗立着，安静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你们会选择出来吗？” 他已经等了许久。 京城基地内。 盛安突然开口：“我一直在想，蒋鱼只是钥匙，郝敬业为什么要杀她？” 宋林威正要站起来离开，闻言，又蹲了回去，屋顶结冰，他坐着太冷，便选择蹲着。 他的注意力全在盛安的话上面，皱紧眉头：“盛姐，你是什么意思？” 盛安将当初的猜测告诉他。 宋林威瞳孔一缩，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可他是异种……或许，他不知道蒋鱼只是钥匙，不知道小折也能进去，否则，他早就复制了小折的异能，不是吗？” 盛安摇摇头，“死的不是蒋鱼，却让我们将注意力放在空间上面，而他真的没有复制折耳根的异能吗？” 他们的推测是没有复制，所以进不去。 但要是复制了呢？ 如果复制了，又为什么没有进空间杀掉蒋鱼？他真的不知道蒋鱼只是钥匙？ 他对空间一无所知，又为什么选择对蒋鱼下手？ 宋林威眉头紧锁。 他陷入同样的困惑当中。 盛安又问：“他要是对空间完全没有掌控力，在当时，蒋鱼进入空间又怎么被踢出来的？” 祁凌雾抿唇：“盛安，你要做什么？” 盛安抬起头，眺望石市方向，仿佛透过黑暗，看到遥远的地方，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眼神平静冷漠，一字一句：“我想赌一次，如果赌赢了，明天，我们或许能杀掉郝敬业。” 宋林威满脸惊骇。 他白着脸，颤抖着声音：“盛姐，你疯了！赌一个可能性很低的猜测？赌输了怎么办？你还能活着吗？” 盛安死了，特情处还能活吗？ 人类还会有希望吗？ 宋林威不断摇头。 祁凌雾沉默之后，却说：“赌吧。” 他握着她的手，永远无条件支持她，声音冷静：“人类已经快死了，我们可以搏一搏生机，一起赌。” 他同意，但要一起。 宋林威脑袋都要炸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真是疯了！ 可是，他开口却是说：“怎么赌？盛姐，我能做什么？” * 地面被冻成冰，酸雨的影响几乎消失。 但为了节约氧气，减少二氧化碳，他们并没有选择开车，而是制造了一辆可以在冰上滑行的“雪橇车”。 基地长状态越来越差，由一个异能者搀扶才能勉强站稳。 这位老人从末世前撑到现在，快到极限了。 贾光亮使用治愈系异能。 然而，他摆摆手，声音坚定有力：“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异能，我会好好活着，坐镇京城基地，等你们回来。” 李老迟疑片刻，轻轻开口：“盛安，你们只是去送碎片，就算没有找到突破口，也不要纠缠，活着回来就有希望。” 他曾经多么激进的一个人。 与保守派张老吵吵闹闹，还看不惯盛安，如今，他终究走上保守与激进中间的道路，像家中老人，担忧着盛安与特情处。 盛安露出笑容，点头：“好。” 没有再多说，抬手行礼后，他们上了车。 折耳根动了动。 周院士死死抓着它。 折耳根很委屈。 ——干嘛又不带它？ 周院士戳了戳它的叶子，“宝，你不能去，要是M没有复制你的异能，你去了，那不是千里送人头吗？老实点！” 折耳根捂着叶子。 如果它有眼睛，周院士就会发现，它的眼睛正在滴溜溜转，打着主意。 吴不语黑色翅膀一震，带着刘越飞起来，而后，他拉着雪橇车消失在基地门口，冰面平稳，在寒冷中，朝着石市而去。 向菡霜收回伸出的脑袋，叹口气：“冰非常厚，比昨天又厚了一层，别说种植，就是小折扎根进去都很困难。” 好不容易种植上有点进展，寒潮又给他们中止掉。 蒋鱼缩在柯佳雪身上，远离向菡霜，冷得发抖：“快把窗关上，冷死了，啊啊，早知道就带上耿乐倩。” 唯一带上的火系异能者刘越，在上面保持吴不语的温度。 黎婉芸：“早知道你就别来。” 蒋鱼：“……” 她挺了挺腰杆：“不行，团体活动，我怎么能不参与？冷就冷——阿嚏——” 其他人毕竟多为高阶异能者，适应力比蒋鱼、万元、宋林威三人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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