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操心民生,久不关心京城风云,被尔等蒙蔽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呸!” 凌统领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 “别说那什么废话,你有什么意见,咱们出剑断本事,我们郡主娘娘是真是假,打一场就知道了!” 双方刚平息下来的战场,再次被点燃。 眼看又要大打出手,躺在担架上的符太守不乐意了。 这院子他花了多少银钱和珍惜之物才布置好的,他们若打起来,坏了那砖石墙面,损失的是他啊! 慌张道:“贤侄与这位壮士,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没必要浪费时间在无畏的争斗里。” “你们双方定然有误解在的,不如让老夫做个中间人,帮你们握手言和……” “不必!” 凌统领和许锃然同时拒绝。 他们和对方没什么好说的。 符太守气得差点从担架上蹦起来。 一个两个都是大神,你们要打斗要折腾滚出去闹啊,在他府里依依不舍算什么东西! 无奈之下,求助兰溪。 “郡主娘娘,您看这么拖着也不是那回事,您可否退让两步?” 兰溪倒是好说话。 泠然开口。 “别说是两步,本郡主可以退十步,退回房间,紧锁房门睡觉去,你问问这位许副手应不应。” 符太守还未说话,许锃然抢先开口。 “郡主想睡,谁敢拦着,只是监御史之死,闹得满城人心惶惶,若不把你屋里的凶手拿住,只怕满城百姓夜里都要做噩梦了!” “郡主心善,不如让下官进去一查?” 第228章 你在包庇! 兰溪冷笑着倚在门边。 “帽子都戴上了,本郡主再不松口,那就是本郡主不识好歹了。” 担架上的符太守听到这话,冷汗津津。 不识好歹四个字,从当朝太后口中说出来,往后这许锃然的仕途怕是要断送在这里了。 虽然跟这位世侄并未太多往来,但他和都尉大人却是多年的同僚了,为了防止这后生再犯出什么荒唐的口舌,符太守急忙多嘴道。 “事出从急,这许副手也是为了扬州城的治安着想,还望郡主担待则个。” 他对那许锃然循循善诱。 “锃然啊,本官是看着你长大,深知你的秉性为人,不是那等轻狂孟浪之人,只是再怎么用心办案,也要注意身份,你七品的官职,就算奉了皇命,在当朝郡主面前,也得礼让三分的。” 大安朝有律令,郡主的品阶在从三品到正五品之间,全看这郡主是否得宠。 但就算正五品品阶的郡主,在只有七品的许锃然面前,都算是高等长官了。 不说奴颜悦色卑躬屈膝,但起码的尊敬和礼节,是要做到的,否则,便是藐视官制,藐视皇恩。 符太守是好意。 但许锃然却禁不住冷笑。 “符伯父,京中的消息您确定没收到吗?那明珠郡主分明就是失踪的兰氏二小姐,此人虽……” 许锃然看了兰溪一眼,眼底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 “此女虽容貌殊丽,但很明显,是个假冒的二手货。” “前些日我都尉府上还收到了兰家的密信,说要协助在扬州寻找明珠郡主,那兰家甚至附了画像一封,和眼前这位二小姐长得毫无半点相似之处。” “坑蒙拐骗这一套,在小侄这里是行不通的!” 说到这儿,许锃然眸光带利。 “符伯父,若你执迷不悟要为此女做担保,那就别怪小侄将此事禀告义父了。” “监御史死状离奇,凶手逃窜至琳琅院,您却为琳琅院作保,很难不将您从幕后凶手的位置上择出!” 符太守快被这榆木脑袋气死了。 平日看着那么机灵,怎么事到临头不开窍了呢?话还要他说多明白? 正准备再提点两句,兰溪已从腮雪手中接过面纱,戴上了新的帷帽,将面容遮挡,声音,更是隐带薄怒。 “本郡主只问你一句,若你冤枉了本郡主,该当如何?” 许锃然冷笑,“我岂会冤枉你?” 兰溪抱臂,神态冷漠。 “我问你答,不要扯那么多废话,你若给个预设,给你开门让你检查又如何?” 许锃然皱眉,语气强硬,“第一,本官绝不可能冤枉于你。” “第二,若真冤枉了你,无论大错小错,本官定负荆请罪公开赔礼道歉还姑娘你的声誉。” “只是……” 他眼底的光,带着微讽。 “本官虽年纪不大,官阶不高,但自小跟着义父办案,数以千起,又怎会看错了你!” “好。” 兰溪右手微抬,几近透明的指尖,微理了理衣襟。 “本郡主生这么多年,从没受过这等莫名其妙的委屈,负荆请罪……呵呵,这可是你们说的。” “这屋子呢,你们随便搜,搜到了本郡主什么都认,搜不到……” 兰溪手指松开。 “若查证你们确实污蔑本郡主的话,不止你,还有你的这些麾下们——” 兰溪冷笑,“全都给本郡主光着上身背上柴火,在扬州城大街巡游一个半时辰,再来符府求本郡主原谅!” 许锃然微青。 死鸭子嘴硬,事到临头她竟还如此强硬! 有一瞬的犹豫,毕竟如果他的判断有无,要搭上身后这群兄弟们跟他一起巡街丢脸。 可如今,这劳什子郡主拿身份压他,他强闯进去,难免起不必要的纠纷。 许锃然只犹豫了一瞬。 下一刻,主意便落定。 这位郡主给出如此苛刻的条件,不就是为了逼退他吗?他顺势退了,岂不正如她意? 什么面子里子,一切,以捉拿要犯为要,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真相,就藏在这内殿之内! “既然郡主开口了,我等岂敢不从?” “请郡主让路吧,本官承诺的,定说到做到。” 兰溪听到他的承诺后,爽快地站到门边,甚至贴心地帮他推开房门,将里面的满室狼藉,暴露在大众之中。 看到自己的爱犬被压死在那器物架子之下,许锃然气得眼前一昏。 他一边走上台阶,朝殿内赶赴,一边警告兰溪。 “若查出这殿内藏着的东西,本官保证,一定给郡主娘娘找间最好的牢房!” 兰溪挥手,“随时恭候。” …… 皇宫内,更不得安宁。 今日与宴会的嫔妃,皆被控制住自由,藏在她们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们,本想悄悄溜出去报讯,却被激进的侍卫抹了脖子,生机全无。 随着死亡人数的攀升,那些花容月貌的嫔妃们,各个变得花枝乱展,抖如筛糠。 她们只是想过来蹭吃蹭喝的,根本不想把命也给搭里头啊! 可惜,她们心里的呐喊,无人在意。 等在场除了桑桑之外的所有嫔妃宫人,全被拦截捆绑了之后,萧长卿终于在桑贵妃惊恐的目光中,擦了擦唇边的鲜血,反问她。 “你刚才递给朕的那杯酒,是放了什么东西吗?” 桑桑面色惨白。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那是韦昭仪送来的好东西,说是能让男人兽欲大发,控制不住地和她行敦伦之事。 若仅有此功效,倒也不必专门用它。 只是韦昭仪说,这药物下进去,提高男子那个的质量,在女子临月信前半个月用,最为有效,基本用一次便能怀上孩子。 也不知道那韦昭仪身为大家小姐,怎会有这种东西。 但她桑桑本就是个草根里爬出来的贵妃,不会端着那什么脸面,而放弃这等金贵的药物。 管他真假呢,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选了月圆这天,正好是月信前半个月之期,将那添了东西的酒壶放在案边,以备陛下之用。 接着,韦昭仪自告奋勇,说能请来陛下。 她便耐心等着…… 谁曾想,陛下真来了! 谁曾想,陛下真喝了那东西! 桑贵妃喜不自胜,思忖着待会儿怎么将陛下哄到自己的内殿中,好全了今夜的风月之事。 不如……给陛下讲些南疆蛊毒的辛密? 可惜,她的一切筹谋都作废了。 陛下没有半点中春药的反应,反而,吐血了?! 桑贵妃被萧长卿质问的眼神和语气,吓得连连后退。 “陛下什么意思,是怀疑妾身在您的膳食中动手脚吗?妾身敢保证,妾身绝没有……” 萧长卿却不打算和她扯皮,而是叫来了太医,指着那搁在角落的银壶,一边擦去唇边的血渍,一边冷声道:“查一查,这酒盅里都有什么。” 桑贵妃见势不妙,急忙抬手,准备打翻那酒盅。 笑话。 那里头虽然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却是人丧失理智的春药! 毒药和春药一字之差,却都是后宫最大的忌讳! 若被查出来,陛下绝不会轻饶她! 桑贵妃一边伸手去夺那酒壶,一边在心里头将那韦如霜骂了个半死。 这厮该不会给她的不是春药,本就是毒药吧? 殷勤跪拜了一个月,献上此剂,表面上是投诚,背地里,难不成还是韦贵妃那边的人? 想到关节处,桑贵妃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人家可是嫡亲的堂姐堂妹啊,哪怕为了名分位分有隔阂有冲突,可面对外人时,定是要一致对外的。 她这段日子是被鬼迷眼了吧,竟然相信韦如霜的忠心,瞧……如今把自己坑了! 在太医的手还没摸上那银壶之前,桑贵妃便手脚麻利地,先他一步将那银壶打翻,接着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桌子,语气态度很是无辜。 “陛下,邹太医……” “我刚才手滑,一不小心……” 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心头冷笑不已。 不小心你往前走两步?不小心你伸长脖子去够那银壶?怎么是不小心了,分明是故意的! 看来今日陛下把他们都叫过来,是因为这事啊…… 后宫的这些妃嫔们,可真是越来越不堪寂寞了。 给陛下下药,怎么想的? 那酒壶被打翻,并未影响萧长卿的计划。 他扫了一眼身形狼狈的桑贵妃,眸光古井无波。 宣布着对桑贵妃的处置。 “传朕口谕,桑贵妃居心叵测,施药下毒,属大谋逆之罪,罪当应斩,连坐九族。” 桑贵妃面上的血色消失殆尽。 不可置信地看着萧长卿,“陛下,这酒里……” 萧长卿替她填补完后面几句。 “这酒里下的药药效过猛,不过两杯,毒性已逼上胸口,若非有内力撑着,如今朕早已命丧黄泉了。” “桑贵妃出身草莽,也无家眷,虽不明事理,心思狠辣,但朕念在旧情之上,便褫夺其封号,赶出海棠院赶至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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