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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虽然说不来溜须拍马的话，不过之前彩排的一些祝福还能记得住。 他手脚麻利包装好，看向李管家几人用珠落玉盘的清脆童音喜庆道贺。 李管家听着一连串的祝福认真地宛如听主人吩咐。 等终于记下，他老脸笑出褶子看向卢婉蓉开口：“大妹子家里有秀才吧？可真是好文采。” 苏鸢笑笑暗想，自家可不止秀才，状元都好几个呢。 郑渊见李管家离去，回头看向苏鸢调皮扯着窗花：“这些都给我吧，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便宜外人。” 苏鸢转身往他没轻没重的手上一拍：“大夫人可是世家，哪看得上这些。” 一边说她一边整理好，然后开心凑到卢婉蓉身旁：“刚才李管家买了多少货？” 卢婉蓉按着荷包的银钱又羞又喜，看了眼郑渊后低头靠近苏鸢耳旁激动道：“五百文。” “哇。” 苏鸢惊喜看向卢婉蓉的荷包，里面五个一钱的碎银异常显眼。 苏珑与苏衍听到赚钱了也很兴奋，拿着小算盘凑到卢婉蓉旁边：“娘，我们是不是可以买被褥，可以买粮食，不会饿肚子了！” 卢婉蓉心疼揉着自己儿子跟苏衍：“是的，我们能自己赚钱了。” 从小到大都未体会到赚钱的几人激动得有些抑制不住。 苏鸢看到钱也有动力了，回头看着偷吃的郑渊一把拍开：“不能吃了，我们来一趟不容易。” 她起身张望一圈，看着街道上越来越少的人着急：“七叔婶你守着摊位，我背着背篓去叫卖。” “啊？”卢婉蓉反应过来连忙道：“这怎么行？” 郑渊兴致勃勃看向苏鸢伸手：“我陪你去！” “不行。” 苏鸢想也不想就拒绝郑渊，然后看向卢婉蓉开口：“我们今日抵达的时辰本来就晚了，吃食不好留太久，我们得抓紧时间。” 第20章 被包围 自以为是君子的苏衍跟苏珑连忙出口：“我们也一起。” 苏鸢已经背起背篓，手上还提着带盖的竹篮。 她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你们肯定得有一人跟着帮忙收钱呀。” 她本来想点苏珑的，但想到卢婉蓉，最后看向苏衍开口：“小衍，你陪二姐。” 苏珑有些着急看了卢婉蓉一眼。 卢婉蓉揪着衣角犹豫。 这些吃食都是本钱，若放久了口感大打折扣，她知道苏鸢说得有理，可让她看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姐为了生存... “卖豆腐哟，又滑又嫩的豆腐～” 苏鸢不等卢婉蓉开口，指着远处叫卖的小女孩开口：“她都可以，我肯定也行的，七叔婶您放心！” 卢婉蓉看向远处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她因为背着沉重的豆腐，背脊佝偻得像是老人。 只有身处底层才知多么不易，犹豫的卢婉容勉强点头：“那你们不要走远，不要去巷子里知道吗？” 苏鸢见卢婉蓉松口连忙迈步离开，然后朝后甩了甩手。 郑渊见苏鸢离开也跟着跑上去：“反正我没事做，就让我跟着呗。” 苏鸢睨了他一眼，对于古代社会治安不确定的她抿了抿唇谨慎道：“那你远远的，不然人家看着你哪还敢买。” 郑渊看着苏鸢与苏衍远去，气恼伸了伸拳头，回头看向跟着的大义质问：“我长得这么恐怖吗？” 大义笑摇了摇头：“不恐怖。” “就是有点跋扈。”大义见郑渊满意扭头后，垂着脑袋小声嘟囔。 “铰链棒，香脆酥响铰链棒，老少皆宜，不好吃不要钱哟～” 路人听到稀奇的叫卖都顿足看向苏鸢询问：“小姑娘你喊的什么棒？” 苏鸢见有人应声，开心凑上前拉开篮子盖布介绍：“小姐姐，这是大京城的小吃，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二十岁不到的妇人盯着褐色光泽的铰链棒稀奇：“大京城！” 一旁跟着的妇人望着苏鸢好笑：“小姑娘去过大京吗？怎么也敢说这是大京城？” 苏衍走上来，他看着两人小脸正经老沉道：“大京分六大街，除了玄武大街，其他街道有来自大京王朝十九个城池，其中小吃要数西大街里的别出街最稀奇，若是佳肴嘛，那就是南大街里的醉仙楼，悠然居...” “对对对，我们长辈就是从那来的。”苏鸢见围观的人变多，连忙扯了扯苏衍打断他的绵绵不绝。 她看向周围听得入迷的一群人热情道：“各位姐姐叔伯，这小吃你们有见过吗？ 你们尝尝看有吃过吗？ 大喜过年的日子，你们说买了回去送人迎客得多有面子？” 品尝过的年轻妇人眼眸一亮，犹豫看向苏鸢：“你这不会很贵吧？” “不贵，不贵。”苏鸢连忙摆手看向众人：“三文两根，十根送包装，让您送礼忒有面！” “才一个包子的价格！我要我要！” 年轻妇人见后面的人伸出胳膊抢先开口，她不等自家大姐阻拦连忙挤上去：“我我我，我来十根！” 郑渊把玩陶俑，一抬眸就看到一群人蜂拥朝苏鸢扑去，被吓得连忙放下往上跑。 大义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跑上去的郑渊赶紧追上去招手：“公子，公子，那是苏鸢姑娘招揽的生意！” 正要大吼的郑渊连忙收嘴。 喝了一口冷风的他大咳一声回头诧异看向大义：“她招揽的生意？” 大义喘气点头：“奴才一直盯着呢，这苏鸢小姐真聪明，她一喊是大京吃食吸引了好多土包子。” 说完他走到郑渊身旁打量忙碌的苏鸢好奇道：“公子，这真的是大京的吃食吗？怎么我们没见大夫人家里送过？” 郑渊想看傻子一样看了他眼，他又没去过大京他怎么知道。 “各位别急，别挤，我婶婶就在石磨街设摊，各位请跟我来。” 苏鸢抽空抹了把汗，拿出挤地铁的气势冲围观三姑六婆大喊。 一群人见她不似作假，连开口道：“我，我要！” 有些精明的买家见苏鸢背篓都是碎渣了，也都纷纷卖个好人情：“我也不抢，小姑娘你慢慢来，我们跟你去石磨街。” 年轻妇人买了也没离开，吃了一根铰链棒后忍着口水看了自己大姐一眼：“姐我们再去买些，等明儿回邽兰城，送相公那边的亲戚肯定倍有面子。” 女子大姐看了她一眼，然后宠溺戳了戳她脑门：“两年回来这一次，回来想的还是婆家，枉我这么疼你。” 年轻女子叫石榴，十七岁刚成亲两年，这次回来也是因为一直没孩子，找娘家想办法来了。 “唔姐，你最疼我了。”石榴亲热抱着她撒娇。 年长的妇人嗔了她一眼。 然后她扫向即将售空的苏鸢朝石磨街偏了偏头：“走吧，这小姑娘看出落不是普通人，说不一定真是大京吃食。” 石榴抿嘴得意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 她们出生就在此，自然也知道悍州时常会有流放官眷过来，只是这些人很少出关押的村子，她们也很少见到。 苏鸢把最后一勺碎渣舀入苏衍撑着的油纸袋中，然后在上贴了个红色的福字看向买家：“阿婆，祝您福寿康健，这是您的，请拿好。” 苏衍看着老阿婆递上的铜板递回两块：“铰链棒碎了这是补偿，阿婆你若吃得好，下次再找我们买。” 头发发白的老妪看着乖巧的两人笑容慈爱不住点头：“好，好，好。” 苏鸢把背篓甩在背上，笑看一旁等候的人：“各位姐姐哥哥们，这边请。” 卢婉蓉看着过来的一群人没有惊讶，因为刚才一会来了许多人买吃食和窗花贴纸。 她招呼苏珑收钱，自己快速打包封口。 苏鸢走上来没有多说，招呼客人就称重和解答问题。 天色渐渐沉下。 苏鸢见人终于少了些，一边整理工具，一边收拾余下的货物。 等收拾完了她看向累坐着的苏衍两人笑笑，然后瞧向卢婉蓉：“七叔婶我去客栈定间房，你们先等着我。” 这次苏珑不愿意留下了，积极起身看着苏鸢：“鸢姐姐，我与你去！” 第21章 第一次收入 他说完还贴在苏鸢身旁，亲近看着她。 卢婉蓉左右张望一圈：“也好，你们当心些，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苏鸢点了点头拉着苏珑离开。 大义跑上来看着正离开的苏鸢疑惑：“鸢小姐你们去哪？公子让我们给你们收摊，说太晚了，你们明日再来。” 苏鸢本想拒绝，毕竟她们已经赚了些钱。 只是实在大义坚持，而且说是莲姨的意思。 最后苏鸢只能同意。 一行人从郑府南耳门入内，正好进入的是三房院子。 刘铁莲见苏鸢几人过来，笑脸招手让贴身丫鬟金豆迎上去。 金豆让几个下人接过苏鸢几人的工具，向卢婉蓉福了福身，然后和善看向苏鸢：“鸢小姐，夫人刚还说你心灵手巧。” “是吗？”苏鸢脸露欢喜看向走到屋檐下的刘铁莲迎上去。 刘铁莲向卢婉蓉颔首：“蓉姐姐你们以后来悍州直接从耳门进来，我给你们安排了屋子，以后下人会带你们去。” “真是失礼。”卢婉蓉惭愧垂眸。 “没事的，我与小鸢投缘，你们也算郑家亲朋，无须太多顾虑。”刘铁莲安抚笑道。 苏鸢与刘铁莲说了会话，就见三房当家人走了过来。 “爹，你今儿竟然没去应酬？”郑渊正在院中打拳，看到满身寒气进来的郑卓然调侃收手。 刘卓然摘下帽子拍了拍，一边开口笑回：“年关了，城牧司活计都收了，还能有什么应酬。” 说完他倒是有些诧异看向郑渊：“你今儿怎么没出去乱窜？” 郑渊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猴子。” 金豆笑迎出来向郑卓然福了福身，看了眼郑渊开口：“老爷，是鸢姑娘来了，公子最讲义气，自然没出门的。” 郑卓然笑指了指瘪嘴的儿子：“我就说你这个皮猴子。” 苏鸢起身看向进来的汉子行礼：“郑大人安。” 郑卓然进屋第一眼先看向刘铁莲，见她拉着苏鸢坐下连忙摆了摆手爽朗道：“你就是苏鸢丫头呀，果然如夫人所说般伶俐。” 还没说完他就向旁边的小厮招了招手：“第一次见丫头又是年关，红封递上。” 贴身小厮连忙掏出红封。 苏鸢看着眼前的红封见刘铁莲颔首，笑容满面落落大方接过。 几人闲聊几句，苏鸢也不想耽误郑叔几人，欢声笑语找了个借口告辞。 郑渊见苏鸢出来收起拳头，像个哈巴狗般凑上去：“小鸢走，我们去玩，过年城里可热闹了，还可以放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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