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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申儒看了眼苏申赋几人神情欣慰点头。 二房苏申卷扶着长须叹气：“以往是我们对你们关心不够，没想到埋没了如此良才，阿崧你无需愧疚，你有能力，出去后更能发挥你的才华。” 苏崧摇了摇头。 他以往总是抱怨父亲无能，不能进入族堂仪事，当时他的目标就是让二房走出酒囊饭袋的骂名，有朝一日能够进入族会。 只是如今他进来了，还拿到了大堂兄都未得到的脱籍机会。 可他却后悔了，他没想到苏氏的权利中心也是如此残酷。 苏申赋看着沉默的苏崧笑笑，然后看向苏申卷几人开口：“老二家心地单纯，又没接触过官场，一听到族妹嫁过去还以为我们卖孙呢。” 说完他起身走到苏崧旁边拍了拍他肩：“崧呀，那人呢是你爷爷门下，三十出头就做到了户政司少詹事，绝非常人，轻舞嫁过去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苏崧想到每次跟在二妹身边腼腆的苏轻舞。 那是个缺少爱护又坚韧的庶女，就算他要脱籍也不是踩在这样的柔弱的族中姐妹们。 “三叔公，爷爷。”苏崧向几人行礼。 然后他抬眸认真看向几人：“我的考虑已经非常周全，按照之前的计划，明年或者后年我们就能自己脱籍，真的无需用族中姐妹的亲事去迎合。 而且你们也说了，这高起三十岁，他必定已经成婚，轻舞嫁过去算什么？” “爹，我看苏崧这孩子优柔寡断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般杰才。”苏鼎茂看向苏崧讽笑，然后望向苏申儒忙道。 苏申儒没有理会急切的大儿，而是看向苏崧再次开口：“高起的确已成婚，不过他妻子在他上任前已经病逝。 只是留有一对子女，若你心里有愧出去后就好生努力，轻舞在高家必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爷爷，我意已决，还请收回这桩婚事。”苏崧神情坚定，走到议会中心朝苏申儒直直弯下脊背。 苏申赋看着固执的苏崧叹了口气：“阿崧，这婚事不可能再收回，你要知道，两年后朝堂可还有人能记得苏氏？ 届时就算你的计划行的通，户政司只要小小严格一点，脱籍这事就难如登天。” 弯腰看着地面的苏崧眼眸沉静：“就算这门婚事已定，我也自问不是族里最适合的人，请各位爷、伯们另选他人吧。” “你...”苏申儒指着苏崧失望说不出话。 其他几房一听心思各异。 离得近的苏申卷神情希翼看向苏申儒：“那大哥你看？” 苏申儒扫了眼正堂的族人。 这些不管以前多公正严明的官员，到了这时都双眸发亮，只是一个变为商籍的机会。 他知道这大半年的艰苦让许多族人都变了，而眼前这个孙子。 苏申儒其实心里是感慨的，在这时能放弃改头换面的机会是多么难能可贵。 “爹，就算光晟入了官不好脱籍，那让光宇去呀，他已经有举人功名，出去后定有能力帮忙周璇。”苏鼎茂眼眸放大希翼看着苏申儒开口。 其他人看着苏鼎茂开口，也纷纷道：“我家也可以，我家也行......” 第34章 打起来了 苏申儒蹙眉看着一群毫无风度的一群人怒气呵斥：“好了！” 他神情凌厉再次看向苏崧：“你真的不愿？” “不愿。”苏崧抬眸直视苏申儒清晰吐字。 “好，那就给苏绰！”他一锤定音看向众人。 苏绰诧异抬眸。 苏玮之见苏绰惶恐神情连忙扯住他使眼色：“还不谢谢族长！” 苏绰看向爹期盼的眼神，再见爷爷苏申卷欢喜颔首，抿了抿唇扫向苏崧。 苏崧没有回头，因为他没有立场让苏绰作何选择。 苏绰内心纠结，手心都被浸湿。 苏申儒看向踌躇的苏绰：“老夫从不强迫人，但每一个选择都是深思熟虑，选阿崧也好，给你也罢，都是我与你们爷爷商议出的人选。” 苏申卷赞同开口：“阿绰虽然政治敏锐不行，也不懂为官之道，但是你现在跟范大夫走的近，还有就是大京六君的名声，就算联系以往的官场的关系，你的名讳也是个敲门砖。” 苏绰看向殷殷期盼的二房，还有其他几房妥协的神情，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族沉重的责任。 他起身看着苏申儒缓缓行礼：“绰，绝不负族长与各位叔公所托。” 苏申卷欣喜起身，扶起苏绰双肩不停点头：“辛苦你了。” 苏申儒看向苏崧见他毫无悔改之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他以为苏崧可以成为下一代的政权领路人，没想到心性却如此刚直。 忧呀，愁也...... 苏鸢没有等到苏崧回来，反倒先听到轻舞姐姐被许做续弦的流言。 她不顾所在大房，上前一把抓住碎嘴的苏琴大声质问：“你说什么！” 苏琴被扑上来的苏鸢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大声推攘挣扎：“你放开我，苏鸢你是不是有病！” 苏菁见苏鸢的行为，神情阴沉向下人招手呵斥：“简直放肆，赶紧给我把苏鸢拉开！” 大房不是奴籍的贴身下人当初没被发卖，一直跟着大房到了悍州。 她们听到苏鸢的话围上前，全向苏鸢伸手。 苏鸢见自己被禁锢，神情气恼不客气挣扎：“你们干什么，这是悍州流放之地，你们还以为是苏氏大宅院吗？” 啪—— 一屋子人被突然出现的苏光晟惊住了。 苏鸢感受到脸庞疼痛还没反应过来。 后面出来的苏崧一见连忙冲上去。 他对着凶横疯癫的苏光晟一推赤红着眼大喝：“竟然对嫡亲族妹对手，你简直愧为兄长！” “你敢打我！”苏光晟不可置信看向愤怒的苏崧。 “小鸢为了这个家付出多少，你这个只知道附庸风雅的混蛋！” 苏光晟狼狈躲着苏崧拳头，抬眸狠狠看着苏鸢：“一个女子不知廉耻，整日人前卖笑，我打她，我还要把她赶出苏氏，还有你，就凭你一个秀才也想跟我争！” 苏菁看着自己失态的大哥，还有扭打起来的人吓得都怔在原地，反应过来连忙惊恐后退， 苏鸢看着疯癫的苏光晟，挣开不知所措的下人冲上前拉架：“大哥，大哥不要打了。” 苏鼎茂走出议堂听到身后的欢喜声，脸黑的滴墨。 “不好了，不好了大老爷。” 苏绰看到前方匆忙跑来的下人，连忙向滔滔不绝的父亲压手。 他疑惑看向苏鼎茂的背影。 停在苏鼎茂身前的下人咽了口唾沫止住惊慌，向他惶恐行礼开口：“大老爷，崧公子与大少爷打起来了！” “拉苏光晟呀，你们扯我大哥干什么！”苏鸢看着拉偏架的下人气得满脸赤红。 “住手！你们简直，你们简直！” 听到消息赶来的苏申儒几人看到眼前混乱一幕气得胸口起伏。 苏申儒眼神愤怒扫向衣发凌乱的苏崧几人：“岂有此理，你们当这是什么！你们学的礼仪圣学都进狗肚子里了！” 咳咳咳—— 苏申赋连忙搀扶住气极咳嗽的苏申儒。 大房主母崔妊匆匆忙忙跑过来。 她不经意扫了眼屋里拉开的两人，攥着帕子连忙向苏申儒行礼：“对不起爹，是我管家不力。” 最早赶到的苏鼎茂站了出来，他负手凌厉看向苏崧：“爹，我看有些事。今天是不得不处理了，自从到了悍州，有些人简直不把族规法纪放在眼里！” 他脸色不善朝下人示意：“去叫老二过来！” 苏申儒被搀着在上方坐下，他阴沉扫视着下方的一群人。 苏琴勾唇看了苏鸢一眼暗自得意，活该！看你嚣张，这次一定会被族长严惩。 苏菁掩着眉目看不出心里想什么。 苏绰看了一眼苏申儒想要为苏崧开口被亲爹苏玮之扯住：先听族长怎么说。 “怎么了，怎么了。”从羊舍赶来的苏时咏还一身泥泞，他进屋茫然看向静谧的气氛。 洪氏听到消息放下厨房的活计就跑过来，头上还戴着褐色布巾。 苏时咏看着狼狈的儿子，还有不停使眼色的苏鸢连忙谄笑看向苏申儒：“爹，晚辈打打闹闹感情好，您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洪氏赶来见堂屋只有苏时咏一人的声音。 她低眉敛目，迈步轻声上前恭敬向苏申儒行礼：“爹。” “都到齐了，你们都是我的嫡系。”苏申儒撑着椅桌，沉声看着几人。 最后搀着嬷嬷缓缓走来的是两房亲母——崔湘。 门外的她听到苏申儒开口，抢先戾声道：“洪氏，你是如何管教之女！” 洪氏一听到婆母的话战战兢兢跪下：“是儿媳不孝，请爹娘恕罪。” 苏鸢第一次看到奶奶正脸。 崔湘给自己的感受就是小时候后宅凶狠长辈。 她见不得洪氏受委屈，侧身看向苏申儒行礼语气冷静开口：“爷爷，各位叔公，今日纠纷全是大堂兄出手在先。” “胡说，明明是你先无礼跑进来推我！”苏琴感受到苏菁扯动的衣袖，义正言辞站出来看着苏鸢大声反驳。 “掌嘴！”崔湘被搀扶坐下，她脸色不善先看了眼苏鸢，然后看着跪下的洪氏冰冷开口。 苏鸢见崔湘的嬷嬷朝自己走来，双眼无惧看向苏申儒冷笑：“难怪家破落，如此下去，家亡也不远了吧。” 第35章 到底是谁糊涂 “小鸢。，”洪氏惊慌抬头。 她看向苏申儒几人连连摇头惶恐道：“爹，小鸢还小，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我身为母亲没有教导好都是我不是，有什么惩罚有什么罪过都我来担。” 苏鸢看着伸手的嬷嬷眼眸直视过去：“你敢下手，就不要怪我不顾忌情面。” “小鸢！”苏时咏苦着脸上前扯苏鸢衣摆，眼神都是劝她不要跟苏申儒作对。 苏崧双膝朝苏申儒跪下：“爷爷，奶奶，你们要罚就罚我吧，是我跟堂兄打架，与小鸢无关。” 崔湘斜视他一眼：“你们罪过，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完她还心疼看了眼苏光晟。 苏鸢咬紧牙抿唇直视挥下的巴掌。 啪—啪啪— “我还没死！你们这是要给我送终！啊！”苏申儒被崔湘气得不停拍桌。 崔湘见苏申儒的神情，连忙起身上前：“老爷，是妾身惶恐，内务管束不严都是妾身不是，妾身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你的交代就是不问前因，打压一方。”苏申儒虽然手上拍得直响，但神情还算平静。 可这种平静却越让崔湘心慌。 “爹，刚才苏琴说了，是苏鸢无礼在先！”苏鼎茂见此连忙看向是苏申儒辩驳。 看着苏申儒神情，他惶然无措推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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