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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意思看向苏时咏：“对不起苏兄，母亲年纪大了容易胡说，还望你海涵。” “那不海涵不就忘恩负义了嘛。”苏时咏也没惯着，看向讪讪的郑老夫人又望了眼沉默饮茶的郑家宏：“当年我苏氏能脱籍，有功绩还给了许多税银，老夫人年纪大了吃不得苦我理解，这样，当年悍州一人五百两税银，咱们也不问滇洲需要多少了，老夫人你拿出来，我回去就跟我舅子求情。” 郑老夫人两眼一亮看向老伴。 郑老太爷也向郑家宏使眼色。 郑家宏不开口，郑老太太又看向郑卓然。 郑卓然望着两个啥也不懂的父母还当着苏时咏的面也有些恼怒，他望向两人：“郑家被抄家流放哪还有钱！” 苏时咏积极建议道：“郑家当然没有的，娘家有呀！” 他看向郑老夫人眨了眨眼无辜道：“老夫人，你娘家可没有受牵连，你这么大年纪受这种罪，他们肯定不忍心呀，给他们说说送个一千两，这样你出去后还有嚼用的。” 郑老夫人想也不想道：“那怎么行，我都出嫁这么多年了。” “那也可以让郑老太爷写个休书，让老夫人娘家来接您。”苏时咏继续出注意。 “咳咳咳咳！”郑家宏忙咳嗽打断。 真是苏氏出名的纨绔，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他扫了眼惊愕的母亲，抬眸看向苏时咏开口：“贤弟今日过来是来商讨郑渊与苏鸢之事吧？” “是呀，这不是你们在嘛。”苏时咏噙着笑说出的话越来越刺人。 他的意思是，就是因为郑家宏在，他才不好提。 郑老夫人不敢开口了，虽然她听到这话很想破口大骂。 郑家宏经历不少可不会因为苏时咏一句话就乱了情绪，温和道：“贤弟此话有误，我等是郑渊亲人，他的事就是我们郑家的事，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苏时咏疑惑看向他：“我没说是婚事呀？” 他故作奇怪扫向堂里坐的一群人，见几人诧异，笑道：“我是来与郑渊说一件事，先等他回来，你说大伯二伯都过来了，这主人家还在忙什么？” 苏时咏当然知道郑渊正在外面与苏鸢说话，但他还是要含沙射影在座的懒。 “这。” “卓然，大渊呢！去把他叫回来！”郑老太爷气得胸口起伏，看向郑卓然大声呵斥。 外面厨房的洪氏听到这一声心惊胆战，她忙示意金豆去看看。 金豆很快从大义哪里得到来龙去脉，憋笑跑回厨房在洪氏耳语几句。 听到金豆的话洪氏诧异确认：“苏老爷真是如此说的？” 金豆肯定点头。 洪氏露出笑意：“这我就放心了，他们想在苏氏身上找便宜也不会那么简单。” 郑卓然把大义使唤出去，大义跑到村外正看到回来的郑渊，远处熟悉的身影让他一喜。 “不用开口，回去也不准说。”郑渊与刚才的温情脉脉好似两个人，扫了眼大义冷声开口。 “诶，诶好的公子。”大义看向远处苏鸢摆手忙恭敬行了个礼回头跟上。 他小跑在郑渊身后把刚才屋里说的话又模仿一遍，笑开口道：“公子你不用担心了，苏老爷定是有办法的。” 郑渊面无表情，他就知道家里这些人的德行，不过刚才苏鸢说的计划，他抿了抿唇。 为了小鸢，哪怕背信弃义。 若大伯他们有怨，就冲自己来吧。 “你跑那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郑卓然一脸抱怨，好似没看到郑渊手上提着的野兔与鲫鱼，还有大义扛着的柴禾。 郑渊把还留着鲜血的兔子递给金豆：“做新鲜的，有什么不够的跟我说。” 金豆忙点头，拿去处理。 大义把柴禾放下，望着两双水汪汪看过来的眼睛笑回：“没事，你们饿了没？属下给小姐烧番薯吃。” 如意两人摇了摇头，看向大义悄声道：“大义哥，哥哥好严肃，他是不是生气了？姐姐呢？咏叔叔都来了，姐姐怎么没来？” 洪氏一边切菜一边呵斥：“小孩子家不要打听，你哥哥生气又不是对你们，怕什么？” 第381章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 大义忙点了点头，走到洪氏身边询问：“夫人，可还要弄什么？” “去把那边的鸡宰了。”洪氏不客气回道。 大义应下，洗了个手就开始干活。 厨房里忙的火热，堂屋里却气氛沉静。 苏时咏笑望脸色难堪的一群人开口：“此事也是为了郑渊好，你们若是亲人呢，应该知道怎么做，不过我也知道，郑家如今都指望郑渊呢，但他还年轻呀，你们不能可着他一人吸是不？” 郑家宏气得手都在颤，他凌厉看向沉默的郑渊：“你从小不管是识文还是学武，大伯我可是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教导，如今你竟然同意他的挑唆要分家！” “不同意！我还没死呢！”反应过来的郑老太爷跺着拐杖厉声开口。 苏时咏对于几人反应神情很平和，饮了口茶缓缓道：“我这个外人呢言尽于此，各位好好商量，不行就不行，不过郑苏两家说起来有恩也有怨，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若指望我们帮郑家脱籍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苏家现在无权无势，没有这个权利，当然，你们若勤奋些，下下代应也能出去。” 郑老夫人见苏时咏平静的模样有些着急：“你们苏鸢可是跟大渊好了，她不帮郑家帮谁！” “老夫人可不要胡言乱语，我家小鸢清清白白的姑娘。”苏时咏把茶盏重重放桌上一放，郑重看向老夫人呵斥。 他板着脸扫了在座的一群人：“你们怎么想的什么，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我苏氏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养你们一大家子。” 郑卓然羞愧握拳，愤怒看向郑渊：“那就不娶不嫁！我郑家没有你们也能活下去！” 苏时咏见郑卓然发怒，心里有些忐忑，此事不会真被自己聊嘣了吧？ 但是现在这个敌对的气氛，他要是服软，那小鸢与大渊的事就算成了，以后也过不了好日子。 “好！”他抬手对着四方桌子重重一拍，起身看向一群人道：“这话可是你们说的，我回去就让小鸢死心，反正他爷爷走时都不舍得小鸢嫁入郑家！” 郑卓然性格耿直，看着这样的苏时咏也气恼梗着脖子。 气氛越来越僵，郑家宏倒是有些慌了，若郑渊与苏鸢的事不成，最后郑家还能指望谁！ 郑老夫人也很清楚，看了气愤的老伴在桌下扯了扯，然后讪笑看向苏时咏：“苏鸢是苏氏女主事，这也是她自己的事，苏老爷你这样拍板怕是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可是她亲爹，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你们不也给郑渊决定吗？”苏时咏不客气回怼。 苏老夫人放软语气愁眉道：“那怎么能一样，大渊是男子。” “男子更应该顶天立地有自己的主见！”苏时咏本想好好谈，哪知道对方如此贪婪，局势成现在这样也不是他愿意的，反正他不会对郑家有好脸色。 郑渊看向郑卓然艰难启唇：“爹，这些年爷奶的疼爱还有大伯的扶持我从未忘记，但是我对家里的付出你也不能视若无睹，若你坚持让儿子这样下去，您是父亲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想说，从前我不会依赖姻亲，现在同样不会，未来，我会尽力让你们过好。” “你真的同意苏家的话！”郑卓然听到郑渊的话侧首伤心看着他。 郑渊坚定颔首：“我同意，说我自私也好，其他也好，我娶小鸢后会尽快脱籍，脱了籍才有更大的能力帮扶郑家其他人。” “对。”苏时咏看向几人，最重要的是他看向郑家宏道：“你们应该听说过，外域使臣进京，那使臣就是为了我苏氏来的，郑渊若是我苏氏的人，使臣一定会为他美言，届时他再自己努力些，脱籍肯定轻松很多。” “使臣为了苏氏？”郑家宏疑惑看向苏时咏。 苏时咏看向同样好奇的老夫人几人开口：“当年苏氏前往西域，族里走失了一位年轻小辈，也是上天眷顾，他如今在大柔女帝面前能说得上话，在西域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苏氏脱籍，所以请女帝遣了一队使臣过来商讨。” 说到这里苏时咏满怀感慨，望向郑家宏几人道：“当时我苏氏争气，凭借族中努力平冤，全数恢复原籍，你们到滇洲也这么久了，可有为未来做什么努力？” 他看向郑渊继续道：“除了郑渊，若不是他还有些志气，我根本不想女儿入你们郑家，一是祖父当年对你的决定，二也是作为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你们好好想想。” 郑卓然听到后面竟有些动容，当年苏鸢为了苏氏奔波他都看在眼里，可是现在他做不了这个决定，一边是同胞兄弟，一边是儿子。 洪氏端着饭菜进来时就看见沉默的一群人，她没有询问而是热情看向苏时咏：“家里条件有限，还望苏老爷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这些可都是山珍。”苏时咏对刘铁莲态度和颜悦色开口。 刘铁莲恬静笑笑，转身接过金豆端着的陶盆放桌上继续道：“从郑家出事后多谢你们照顾，苏老太爷的事我与然哥心中一直愧疚，不知当时小鸢可赶上了？” 苏时咏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她爷爷就等着她，刚到就受不住走了，我们苏氏别看都是文人，但毅力常人能比，小鸢也是，有什么苦也不说，她爷爷丧事办完直接病倒了，一直躺倒过年才起来床。” 郑渊震惊抬眸：“小鸢生病了！” 苏时咏点了点头。 刘铁莲辛酸颔首：“其实，河兮送来的年节礼我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忍着没问。” 苏时咏看向刘铁莲怅然：“莲夫人有心了，年节礼是阿英准备的，那时候小鸢爬都爬不起来，我想去关心两句说说话，你洪姐姐都不准，就怕小鸢忧心病情加重。” 饭桌上因为这几句话，气氛一下沉重了许多，刘铁莲抹了抹眼角掩饰心疼快步离去。 郑渊愧疚得眸子低沉，刚刚与小鸢说话，她都没有提及此事。 老夫人见气氛被影响，忙抬手笑道：“用饭先用饭，不然该凉了。” 第382章 赶紧凑好税银 苏时咏坐在上首，抬眸朝门外望去，看向郑卓然道：“辛苦莲夫人了，一个人整治这么大一桌子菜。” 郑卓然却谦逊道：“有金豆她们帮忙不辛苦，苏兄用饭。” 苏时咏看了眼郑家其他两房的男人，摇了摇头叹息道：“其实小鸢不嫁过来也好，若让她像莲夫人这般累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听到这话的郑老夫人拿着筷子的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不过还不等她反应，外面就响起一片欢喜的声音。 “唷，老远就闻到肉香，三弟妹我来帮你。”郑二夫人看到夺过刘铁莲正端着的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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