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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准备好了？” 苏鸢听到声音抬眸，院子里外已经围满了送行的族人。 她看着过来的苏申儒忙上前搀扶道：“您身体不好，怎么还亲自过来？” 苏申儒跟着她的搀扶做到大堂上首，抬眸定定看了她一眼：“郑家给的人手物资都核实好了？” 他见苏鸢点头，拍了拍她手背郑重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你们要明白，安全回来就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苏绰与苏珑几人点头。 这次苏氏族人加上苏鸢前往共五人，几乎涵盖了苏氏七房。 “既然准备齐全，那就早些用饭休息。” 守在屋里屋外的人听到苏申儒这话都陆续入座。 苏鸢坐在首桌，轻笑看向几个老人转移离别的伤感：“今年收成不错，药物与调料算是族里又一鼎盛的生意，因为特色的食物，轻舞姐姐在沙洲的关山月食楼也很红火，食楼无需扩张，但可以开分店，届时就烦劳各位叔公们操劳了。” “小十三，你就放心。”苏申赋说完看向左右兄弟接着道：“咱们虽然老了，可外出的族人越来越多，等你们回来，一定可以看到不一样的苏氏。” 苏申儒轻咳一声后颔首，抬眸望向苏鸢亲和道：“出门在外无需挂心家里，叔公伯伯们这点事还是能处理，还有你哪些婶子们也不是无知妇人。今年收成不错，又因为郑家宏对你寄予厚望，想必几月后脱籍的人会更多。” 苏鸢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能放心离开。 分别终有时，夜幕降临，苏鸢还是把沙洲外的石窟设计交给苏申儒。 她望着眼前的老人轻启：“大雁村终究不是苏氏地界，当初选择牧场时我都想好了，虽然偏了些，但是背靠的山正好做这些，若后续族里外出人多，先不要往繁华的地方发展，我们要有一个后盾。” 两人垂眸看向手札。 苏申儒浑浊的眼眸带起笑意：“好，就听你的。” 苏鸢看着搀扶离去的背影抬眸望天，西北明亮的月光少见被乌云遮挡，她的心也因为未知越加彷徨。 以往是追求野心积极为西域之行做准备，可现在真的出发了，她又失去了笃定。 “小鸢，热水兑好了，快来。” 苏鸢回头看向洪氏，望着她温柔包容的眸子，她内心的不安好似都被抚平了。 苏萝怀着孕，但还是坚持回来送她。 苏萝笑看母亲领着妹妹进来，上前一起进入浴室看着苏鸢单薄的身子：“怎么还是这么瘦，出去后一定不要离开孟叔视线，知道吗？” 第158章 郑渊被关，无法西行 苏鸢担心两人又哭，调皮在浴桶泼水道：“知道了，而且我不是瘦，是精壮，到时候身上挂着水壶、工具武器这些，哪还会轻呀。” 说完她一点都不害臊，起身披着一件浴袍从挎包里掏出一东西向两人展示：“看，这是飞鹰爪，伸缩的铁索可以飞到三十丈外，还有这机弩，比起军中使用的三十丈，我这个可以飞五十！” 苏萝嗔怪她一眼上前收起：“这有什么好骄傲的？武器越是精良，说明去的地方越危险，我可警告你，沙漠的环境千奇百怪，争鸣找的那些书里还有写的什么天堑地渊，你不能去这些地方。” “知道知道，我怎么可能去？那里面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恐怖野兽。”苏鸢娇俏嘟囔。 洪氏见两人重新把武器整理好，上前收过武器袋递上皂角：“你别怪我们唠叨，这些事情一定要记在心里。” 苏鸢抬眸看向两人抓着她们手认真点头。 洗漱完毕，三母女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觉，洪氏听着两姐妹的家常心里暗叹一声。 “姐，我不能守着你生产了，若到时候范大夫没时间，你带着稳婆医师在村里养胎，不要顾及顾家的人，大小平安才能让我放心知道没？” 苏萝垂眸睨了眼苏鸢，温柔揉着她脑袋颔首：“知道，出门在外，有什么重活苦活可以交给巴查或是武师们。” 苏鸢颔首，她伸手摸了摸苏萝已经隆起的肚子。 当时祖母去世，大姐也需守孝，她们这种，就算是曾孙出嫁也会守孝一年，可祖母坚持了一月，没想到大姐与姐夫的确争气。 她心里暗暗道：“小宝宝，等二姨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 翌日。 天色未亮，苏鸢等人启程，她与郑家约定的地点是邽兰城。 而在哪里，苏鸢还会采购一些布匹和接收陶氏运过来的瓷器。 洪氏一众人面带伤感一直把苏鸢送到不茅镇外。 从不茅镇离开，除了苏氏的人与请的车夫、马夫，还有范程吉。 苏鸢看着疲惫拉过来一车东西的范程吉沉默。 苏绰看着跑上来的范程吉温和道：“程吉，西域漫漫，带这些药材怕是会浪费。” “除了药材还有好多吃的穿的。”范程吉说完转手一指其中一个木箱：“那是我跟爹按照之前的方子再做的药丸，他说此行甚远，多带些定是百宜而无一害。” 苏鸢回头看向不知道怎么拒绝的苏绰启唇：“带着就带着吧，届时沙洲还会肃清队伍，若是多余，直接在沙洲售卖掉即可。” “也罢。”苏绰颔首上马。 范程吉见队伍启程，转身向自己的爹娘挥了挥手跳上驴车。 五日后，苏鸢众人抵达邽兰城。 抵达邽兰城的次日，段氏武师与郑家人抵达与苏鸢等人碰头。 苏鸢见过来的车队，打量半天也没看到那个醒目的人。 她看向郑家负责人，也是副管事郑生：“生叔，大渊呢？” 郑生见询问的苏鸢客气拱手：“鸢姑娘，西域之行渊公子不去的。” “不去！可是他跟我说过要去呀！而且上次去核对人员和物资，大渊那么积极。” 苏鸢见郑生说了这句话后就垂眸不回，反应过来道：“是郑叔不让还是郑大人不让？” “渊公子是三房唯一的男丁，定不能涉入险境的。” 苏鸢见他如此回道，脸上神情一下冷了下来：“我知道了。” 苏珑见苏鸢回来，脸上带着对未知的憧憬喜悦道：“鸢姐姐，我怎么没看到渊大哥？” 不等苏鸢回他，他自言自语道：“小衍可交代我要看好他，不能让他太粘着你，是不是一来就去找你了？” 苏鸢眼眸没抬，穿过他轻声道：“他不去。” “不去？不去哪里？”苏珑错愕转身看向苏鸢背影。 远处带着小二装车的苏绰听到声音望过去，环顾一圈果然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看了眼苏鸢背影，走到苏珑身旁低声：“郑渊没来？” 苏珑抬眸茫然扫视一圈，缓缓点头：“好像是。” 苏绰看向郑家队伍，郑家宏谨慎。 竟然大多都是郑家培养的家丁，而加上大忠，武师也才三人。 如此看来，那五个健壮的家丁也有武艺了，不过郑渊那样的脾气被阻拦在家，郑家人应也出了不少力。 另一边，郑家。 “爹！娘！这是哪里？给我开门！给我开门！” 守着的两个武师相视一眼，侧首看着紧闭的门安抚道：“渊师弟你不要喊了，你有什么需要使唤我们就行。” 郑渊听到声音，忙扒在被封的窗户上：“大，大哥，这是哪里？放我出去，马上就到约定的日子了，我要出去！” 武师好笑起身，走到窗门口一边磕着花生，一边道：“大渊呀，大忠他们已经出发了，你现在急也没用，还是安生待几日，届时我们定会放你出来的。” 郑渊心底一震：“什么！大忠他们已经出发了？现在什么日子？” 他抬眸想要看清外面天色，但是蒙着的竹编窗帘让他只能看清外面是白日。 “初六，想必他们现在已经渡赤河了吧。”武师和气道。 “初六！” 郑渊瞳孔放大，扒着木窗的杆伸长脖子大喊：“爹！你不能这样，我要去西域，我答应小鸢要一起去的！” 外面无一人应声，郑渊急得泪水都出来了，他使劲掰着木窗：“师兄，师兄，给我开门，给我开门！” 两个武师见摇晃的木窗惊愕对望，小师弟的武艺又有精进了！ “师弟，我们奉郑大人的命令行事，实在不能放你出来，你，你还是放弃吧。” “我不！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明明，明明都说的好好的！”郑渊脸脖赤红，拼命挣扎着木窗。 两个武师见木窗撼动，忙摆手呼喊下人加固。 “娘！娘！”郑渊拍打窗户咆哮。 “娘，你让我去，你答应我的！娘！” 两个武师见里面的动静，不放心商量：“小师弟这样怕是得伤到自己，你去给莲夫人说说，听着小师弟如此嘶喊，我一个大爷们都不好受。” 第159章 爆发 另一个心有戚戚点头，侧首看了眼被拍的门自己都感到手痛，他忍不住嘀咕：“不就是去不成西域嘛，郑大人他们也是为了他好，怎么感觉是死了媳妇似的。” 刘铁莲一直心神不安，听到跑来的禀报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蹙着眉交代好嬷嬷照顾如意，然后带着金豆前往。 还没有进院子，刘铁莲听到儿子嘶哑的喊叫忙加快步伐，提着裙子碎步上前担忧开口：“这个孩子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 她忙大喊：“大渊停下，你嗓子都哑了，不要再喊了！” “娘！娘！”郑渊不顾已经麻木的手，起身凑到门缝边希翼望着门外：“娘，你快给儿子把门打开，我要去西域！你快放我出去。” 刘铁莲走近门口顿住，听着郑渊希翼的声音，愁容怒斥：“西域有什么好的，爹娘有能力，不会让你跟如意们日子难过的，你听娘的话，咱们不去好不好？” “不！我答应小鸢的，我要陪小鸢去！” 刘铁莲听着嘶哑的哭喊拧着眉头，还是没有深想反驳：“小鸢带着人，你只会调皮捣蛋的，她那需要你陪，而且沙漠千难万阻，小鸢聪慧还带着高级忠士。你呢，你做事冲动，娘真的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后面刘铁莲也情深切切，为了儿子的安危，她不惜与然哥蒙骗关他。 “娘，我要亲自去陪她，我答应她的，我一定要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我都说了，小鸢带了人不用你陪！”刘铁莲听到倔强的儿子越发生气。 她盯着门缝里狼狈的青年愤然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你爹！还有疼你的奶奶姥爷们！你从小在蜜罐长大，就算我们宠你，你也不能拿自己安危开玩笑！” “娘，你放我出去，再不出去迟了，等我回来再与你说好吗？我保证，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金豆听着小公子的哭泣，心疼看了刘铁莲一眼，只是她还是心狠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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