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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刘铁莲气恼开口。 郑渊崩溃坐在地上：“为什么我已经按照你们做了，你们还是要强迫我！ 你们想要我考取功名，想要我有一技之长，我就算再贪玩，我还是会强忍不喜按照你们要求去做！ 我不想入朝，可是大伯给我安排了差事，我还是努力在做！ 从下到大，是，我享受了你们提供的庇护，可我又有什么？因为责任，因为家族，我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不能说！” 听到这里的刘铁莲震惊抬眸。 她退后一步喃喃低语：“你，你说什么？” “夫人，少爷，少爷他喜欢鸢姑娘呀。”跑来的大义跪伏在地哽咽出声。 刘铁莲与金豆惊愕转身看向大义。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告诉我！” 惶然无措的刘铁莲连声质问。 话落的她突然抬眸。 是了，是了，以往没有如意，阿渊对小鸢就不同寻常，之前还能说当妹妹看，可有如意后，阿渊对小鸢反倒更加热络。 刘铁莲失魂晃着身子。 她从来未往这方面想过，按照阿渊以往的脾性，喜欢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就喊的全世界都知道。 可是...... 她回头看向发出悲泣的屋子。 作为母亲，她还是太失职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儿子真的长大了。 “先，先叫大夫给他看看，手怕是都拍伤了。”刘铁莲低声嘱咐完撑着金豆无神离去。 “娘！” 刘铁莲顿足。 郑渊两眼通红看着门外的身影决然道：“我一定会去的，若不然你们就关我一辈子！” 刘铁莲捏紧帕子还是抬起沉重的脚步。 金豆来回看了看，为难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一旁啜泣的大义呵斥道：“还不给公子叫大夫！” 苏鸢从邽兰城起心情就不太好，大渊的性子...... 她惆怅叹了口气，但愿他能放下吧。 “咚咚咚——” 苏鸢抬眸看向门口：“谁？” “小鸢，是我。” 苏鸢上前拉开门，看着干练的苏绰轻笑：“不管什么穿着，绰堂兄还是风华不减，寻我可是有事？” 苏绰担心看着苏鸢启唇：“小鸢，我们已经比预期滞留三日了，轻舞这边的事已解决，郑家跟胡家的人想问问......”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苏鸢能明白。 苏鸢看向窗外的院子，这院子是苏氏花高价在沙洲租赁的，院子里堆满了货物就等着装车。 她看向悍州的方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启唇：“明早出发，必须在夏日到来前进入蒲类境内。” 苏绰一众人都知道苏鸢安排的路线，也知道为什么年初三就出门，所以知道她在等人的情况下还是提了出来。 苏绰颔首看着苏鸢的背影安抚：“小鸢，有些人事，也许就算你说的，只是人生中的过客，不要让自己太过深陷其中。” “我知道的，绰堂兄。”苏鸢回头，平静冲他露出笑意。 苏绰相信苏鸢的理智，见她眼眸清醒心里松了口气出门安排。 次日天光未亮，沙洲城内已经烛火点点，来往的商人与杂役正提着灯笼准备回家歇息。 沙洲城内不分昼夜，苏鸢走到西城门口回头冲送别的轻舞等人摆手无声开口：“回去吧。” 苏崧的脸庞更冷硬了，参军半年，他已经完全褪去了往日的书生气，脚上的步伐顿了顿又上前，停了片刻又抬脚。 胡明珠看着低沉的人启唇：“回吧，你们若不努力，等她回来可不会给好脸子。” 苏轻舞回头看了她一眼，回身还是跟卢婉蓉一起注视着越来越远的队伍。 一群人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到驼队完全不见，等到天光慢慢破晓，卢婉蓉干涩的眼才眨了眨。 她不想儿子去，可她了解他。 “七婶，轻舞，我回军营了，你们也回城里，外面不安全。”最后还是苏崧先恢复冷静，看向几人开口。 一旁的苏明岳忙点头。 苏轻舞搀着卢婉蓉，嗓音有些沙哑道：“七婶，我们回城。” 第160章 秃鹫 卢婉蓉抹掉脸上吹干的泪水，点了点头无声跟着几人。 “伯逸堂兄，这里就是布利河，你看与我绘的画像不像！”苏珑兴致高昂与苏伯逸介绍。 苏伯逸属于六房，其父在朝时曾任鸿胪寺大詹事。 他与其它父子不同，很是喜爱父亲的事业，也一直在往这方面发展，只是好景不长，家变后他一直被束在小小村子。 他听到苏珑的话眼眸弯起：“这是画中都不能体现的壮美。” 这一路他看到过前十几年从未看到过的风景，可惜需要赶路，不然他真想去看看那西海仙湖。 苏鸢回眸看向他轻笑：“放心，未来壮观的景色不会少，伯逸堂兄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与苏珑喜欢冒险和探索的心不同，苏鸢发现苏伯逸更喜欢把所见所闻造记成册，他有与自然和人文共情的敏感，可以用简短的诗词雅句描述出来。 她相信，未来从他手上诞生的西行纪一定是著文。 苏伯逸欣喜点头。 老孟带着武师紧紧护着队伍，他打马到苏鸢身旁：“暗处有人，不过没有动静。” “不用管，千机姑娘说帮我们给一些人打了招呼，起码这一节路，那些人会卖三品轩这个面子。”苏鸢拉着缰绳注视前方轻声回道。 老孟有些诧异，之前鸢姑娘不是说火铳图纸不一定是真的吗？而且千机也说，图纸中很多细节没有，她竟然还愿意帮忙？ 苏鸢知道老孟想什么，回头冲他神秘一笑。 苏绰打马上前笑望老孟解释：“我猜，小鸢定是把那什么黑油说与千机姑娘了。” 老孟侧首看回苏鸢背影轻笑摇头，苏氏历来的主事人，擅长展望未来和画饼的这一能力，还真是无师自通。 午时到来温度越来越高，苏鸢脱掉棉袄褂子，抬手看着手腕的沙漏。 果然是墨家，虽然没有显示屏，可是这迷你的沙漏也让她能大概分辨出现在是什么时辰。 苏鸢环顾四周，离开布利河后，地理环境已经成为戈壁，只是现在的环境没有污染又是万物复苏的时候，绵延起伏的黄地里还有冒出的绿芽，有的低洼处也还长成片青松。 “先在这歇息。” 老孟听到苏鸢的话转身看向武师比了个手势。 众人都被苏鸢编著的西行手册训练过，看到手势全都有条不絮动了起来。 一半武师巡逻，一半武师打猎捡拾柴禾。 苏鸢看着的动起来的人，包括范程吉与苏绰几人都跟着武师帮忙。 她负责扎营做饭，然后把打回来的水过滤消毒。 是的，她还专门准备了许多过滤的炭石，以防走进没有水源的沙漠中使用其他液体。 第一日队伍很顺利，一群人跟着苏鸢的指导，到点休息、扎营值夜。 第二日，队伍中人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苏伯逸拿着手札走到苏鸢旁边帮忙，看着做饭的她开口道：“这边回暖比悍州快许多，草木看起来已经很茂盛，而上面还有许多野兽啃食的痕迹。” 苏鸢看向西方点头回道：“根据西域商人描述，大概还有两日我们就会进入完全的沙地，不过你放心，现在还是春日，就算是沙漠，水源也未完全干枯。” “鸢姐姐，鸢姐姐，你看我们抓到了什么！” 苏鸢听到喜悦的嗓音，回头看去。 “秃鹫！” 苏鸢看清后忙起身：“你抓这做什么！” 秃鹫专吃腐肉，苏鸢自从穿越后也有些迷信，看着茫然的苏珑忙摆手：“放掉。” “可是。”苏珑本想说小鹰挺可怜的，但他见苏鸢凝重的神情还是顺从返回去。 “啊。” 苏珑见被啄的手，望向放在地上的小鹰气恼道：“本见你可怜，没想到如此不识好人心！” 苏绰与范程吉在周围找了草药，回来正看到对递上禽类说话的苏珑轻笑：“你这是做什么？” “没事。”苏珑讪讪起身。 他看到两人的篓子，好奇上前道：“绰堂兄你们可有找到什么好草药？” “药经记载，戈壁药材不少，不过我们不敢走太远，只找到些寻常草药。”苏绰温润回道。 走近了他才看清黑麻色的禽鸟，羽毛稀疏干瘦翅小，他看向苏珑道：“这是？” “绰堂兄你可别跟我一样好心，这鸟咬人，咱们不要理它。”一边说苏珑一边扯着苏绰离开。 苏鸢见几人回来，还看向苏珑谨慎询问：“可有放了？” “放了，它还啄我，鸢姐姐你不让我带回来还真是对了。”苏珑展开自己的手指嘟囔开口。 苏鸢睨了他一眼不客气开口：“不是都说了，不要捕捉不认识的动植物，隔壁上蛇虫很多，特别是各种蜥蜴。” “知道的，我一定不乱来了。”苏珑看着她保证。 老孟看了严肃的苏鸢一眼都是赞同，进入沙漠，万事本该小心。 “鸢姐姐，前面都是沙子了。”苏珑拿出自己的路线图不由来回打量。 距离出沙洲已经三日了，坐在骆驼上的苏鸢扯下面纱环顾一圈。 植被的减少让风沙越来越大，头顶是耀目的阳光，地面是金色的沙粒，远远望去能见度也越来越少，应是受风卷在空中的沙所影响。 “小鸢，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插一根地标？” 苏鸢看向说话的苏绰，摇了摇头指向远方道：“先走到那片沙坡。” 队伍里的人没有反对，跟着她往指着的路线走。 三日功夫，按照她们的速度，日行应该有四十公里，而打听的蒲类国在苏鸢记忆中应离玉门关也只有九百公里左右。 只要她们不要绕太大的圈子，一个多月应是能到的。 “怎么还没到呀！” 队伍中的武师跟士卒开始抹汗嘀咕。 苏珑额头也溢出汗珠，他抬眸看了眼日光：“好热，现在可才一月，怎么这么热？” 苏鸢回头看向大口喝水的人：“进入沙漠水源最是珍贵，省着些。” 然后她看向苏珑温声安抚：“沙漠就是这样，我们出发的早还算好的，等到了夏日，地表温度根本站不了人。” 苏绰见队伍里的人都脱掉衣裳，走到苏鸢身旁道：“沙坡比想象中远，听说沙漠也时长出现蜃楼，这不会是假象吧？” 第161章 云梦泽 苏鸢摇头：“我们距离它的位置越来越近，应不是蜃楼。” 说完她抬眼看着天色：“夕食在此地修整，但愿在夜幕完全降临前能找到另一个避风点。” 苏鸢等人正近距离感触到沙漠不同，而百里之外的沙洲一匹马奔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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