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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丑，怕出去给你丢脸，算了还是不去了。”殷月秀眉轻拧，长叹了口气，又迈了迈腿。 “怎么会，姐姐仙姿玉色，哪个不长眼的敢说你丑。”不长眼本人殷文瑶咬牙说道。 “妹妹说的有理，那走吧。” 话锋转的太突然，邹氏母女反应过来时，殷月已经朝着府门外的马车走去。 香兰见自家小姐走了，遂向邹氏母女匆匆一礼，也随后上的后面仆从的马车。 “她敢耍我。”殷文瑶提起裙子，就要冲过去。 幸好邹氏反应快，拉住了她，避免了一场风波。 一路上，殷文瑶憋了又憋，到长公主府门口时一脸通红，也算是忍耐力有所提升了。 春日宴，各家夫人带着小姐公子前来参加，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马车前行缓慢，快到门口时更是停滞不前。 看着殷月故作悠闲的气自己，殷文瑶一刻也不想再跟殷月待在马车里。 拉着邹氏提早下了车，等殷月下车时，邹氏母女已经走远，将殷月吊在后面。 “这戴面纱的女子是谁？”不少人跟她们一样提前下车，见到殷月从相府的马车上下来，周围的贵女开始议论。 “这不是相府的二小姐？” “不对，二小姐已经跟殷夫人过去了，你看...在那边。” “可能是丫鬟吧，看这打扮也不像是个小姐，不过这相府的丫鬟倒是气质出众。” 殷月从未参加过这种宴会，京中权贵很少有人会想起宰相府还有一个大小姐。 “谁知道这面纱下面是什么姿色，我看就是长的丑，不敢露脸。” 殷月并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很快便带着香兰来到了府门前。 “你是哪家...姑娘？可有请柬？”门前迎客的管事，看着殷月丫鬟不似丫鬟样，小姐又没见过这么寒酸的，差点没组织出语言来。 难怪那二人跑的那样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我没有请柬。” “没有请柬不能进。”管事听到殷月没请柬当即收起了笑脸，合着这姑娘不是受邀来的，竟然有人敢企图混进长公主府。 “我是惠仁堂的大夫，这是我的药僮。”殷月指着香兰道。 “今日府上来了诸多女眷，太医多有不便，长公主请我来此待命。” “我怎么不知道此事。”管事疑惑。 “长公主办事还需跟你交代？”殷月突然蹙眉厉声道。 殷月气势全开，一时竟唬住了这管事，他不过是长公主府前院的一个小管事，长公主有事确实也不会跟他交代。 但他心中仍有疑虑，左右打量了一下殷月说道：“大夫怎么不见你带药箱来。” “长公主府难道连药房都没有吗？”殷月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管事看了一眼。 “你在这稍候，我去请示一下管家。” 管事终是信了几分，转身进去时，殷月带着香兰悄声跟在后面混了进去。 此时府门口人多，没人去注意她们的身影。 香兰忍不住对殷月竖起了拇指，她的胡扯功力，在香兰心中又一次刷新了。 二人随着各家小姐往内院走去，越往里走，心中越是震撼。 长公主不愧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 就这长公主府的华丽程度，堪比宫殿，怕是这大江南北的好东西搬了不少进来。 进府门，影壁墙后便是一处假山流水，流水直通内湖，还是个活水池，穿过桥栏，绕到侧边回廊，拾阶而上，曲径通幽，跨过一道道院墙，一步一景，美不胜收。 此时殷月心中只有四个字：壕无人性。 长公主府花园中心有个人工湖，湖上纵横着桥栏直通湖心亭。 宾客以湖为中心，分东西两侧，男女分聚。 “你们听说了吗？璟王要班师回朝了。” “那可是我们云黎国的战神。” “璟王征战三载，如今已是弱冠之年，说不定圣上很快便会为景王赐婚。” 宴会还没开始，各家相熟的小姐，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殷月和香兰来到湖西侧时，便听到许多人在谈论璟王。 “我无意间间听到父兄议事，说这璟王杀人不眨眼，所过之处尸山血海，如此凶残......哪家姑娘敢做他的王妃？” “前日我还听身边的婢女回来说，外面都在传璟王面相凶狠，长得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小孩儿见了都会吓哭。” “听说...长公主此番是有意为璟王斟酌王妃人选。” 最近京中璟王的负面传闻不断，各家都将女儿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太出挑了被皇上惦记上。 璟王萧凌琰年少出征，京中贵女基本上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殷月听着这些言论，心中不免唏嘘，带着香兰寻了一处人少的凉亭稍作歇息。 第20章 这殷文瑶还真舍得下本 “这位是哪家小姐，为何戴着面纱？” “好像之前从未见过。” 这时有人突然发现了落单的殷月，见她一身打扮普通，以为是新进官员之女。 “姐姐，原来你躲在这里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殷文瑶跟着邹氏向长公主见礼过后，就同其他小姐一起来到花园。 没想到才刚过来就看见殷月，殷文瑶还怕殷月进不来特地交代人去前院看情况。 扔殷月在后面也不过是想给她点难堪，见到有人注意到殷月，便特意上前来。 “瑶妹妹，这位就是你那传闻中的......姐姐？”户部尚书的女儿赵灵是殷文瑶闺中好友。 户部尚书亦是晟王萧逸宸一党。 “正是家中长姐殷月，你们别介意，我姐姐从小体弱，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怕被人笑话。” “原来是那个陋颜无才的相府大小姐，这大小姐不是从来不出门吗？” “我看她是年纪不小了，不得不出来给自己谋出路了。”赵灵知道殷文瑶素来不待见她这个姐姐。 “小姐......”香兰见这些人当着自家小姐的面这般议论，完全不给她留颜面，担心殷月会伤心。 “见仁见智。我看诸位......是把自己心里憋了许久的想法说出来了吧？” “长公主的春日宴每年都邀请青年才俊，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是为何。”殷月戏谑的眼神扫过眼前几个笑话她的人。 “你......简直厚颜无耻。”被话语点中的赵灵，羞恼地指着殷月。 “这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别害羞啊......有这种想法也能理解，毕竟你一看年岁就不比我小，确实会更着急些。”殷月眼神扫过其余几位来者不善的小姐，“诸位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各小姐迅速避开殷月的目光，生怕被她眼神对上了，成为她的目标。 虽然大家对春日宴的目的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这样拿到明面上来说。 赵灵见大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顿觉臊的慌，这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了殷月一眼，转身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见殷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讨了没趣也就跟着散了。 殷文瑶发现殷月的嘴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不知羞耻，什么都敢说。 转身欲开口时，看见殷月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好像能穿透她。 殷文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月，这贱人是在嘲讽她吗？ 就在殷文瑶快绷不住怒火时，长公主府的管事过来传唤众人去琅崋殿入席。 殷文瑶瞪了一眼殷月，仰着下巴带着自己的丫鬟先一步离开。 殷月看着她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此刻的殷文瑶，像极了一只傲娇的孔雀。 琅崋殿，倒是与前院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有所不同。 踏入殿，顿时被一股雅致的氛围感所包围。 这里大多用木质和素色绸缎装饰，桌椅横梁皆雕刻有纹样，古朴却不单调。 殿内，男女宾客亦是分两侧而坐。 殷月寻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回殷文瑶倒是安静了。 “长公主到！”随着殿外一声高喝，长公主带着几位夫人一同入殿，邹氏也在其中。 闻声望去，只见长公主身着一袭华贵的宫装，紫色长袍上绣着金线花纹，袖口镶嵌着珍珠，高贵而典雅。 高高盘起的发髻间，镶有宝石的发簪闪烁着光芒，皮肤白皙如雪，眸子深邃明亮，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从容和自信。 众人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羡慕。 因为她不仅仅是一个高贵的长公主，更是一位充满智慧和威严的女子。 原以为长公主年过四十会有些老态，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长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文德帝登基后封胞姐为长公主，并赐下了这座长公主府。 “拜见长公主殿下！”众人起身见礼。 “不必多礼，诸位都入席吧。” 长公主声音温润地说了些场面话，便交待开席。 殿外等候的婢女鱼贯而入，开始一桌桌布菜。 一个端着果酒的婢女，在经过殷月身边时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将手中的果酒洒在了她的衣裙上。 “你这婢女，怎得如此笨手笨脚，万一弄伤了我姐姐怎么办？”殷文瑶见状出声训斥婢女。 “奴婢该死...还请小姐恕罪！”婢女赶紧屈膝请罪。 听见殷文瑶出声替她训斥婢女，殷月淡淡地看了眼被果酒淋湿的衣摆说：“不碍事，一件衣裙罢了。” “奴婢带小姐去厢房更衣。”婢女说话时眼神闪躲，一脸局促。 这时殷月才发现，说去小解的香兰，到现在还未回来。 殷文瑶会为她抱不平，除非是她脑子锈了。 殷月感觉到一丝阴谋的气息，“我的丫鬟还没回来，没人去马车拿衣裳。” “这香兰也不知道跑哪里去偷懒了，姐姐先随这婢女去厢房，我让雪萍去马车上给你拿衣裳。”殷文瑶突然积极地说道。 “小姐衣裙淋湿多有不便，还是先随奴婢去厢房吧。”婢女话中透着一丝微不可察急切。 殷月也想看看这些人又想搞什么花样，便不再多言，起身随着这婢女离开。 不多时，婢女带着殷月来到一个院落内。 婢女指着院中的厢房说道：“这便是安排给小姐休息的厢房，还请小姐在里面稍候片刻。” “姑娘莫不是带错路了？此处看着僻静，不像是供人休息之处。” “姑娘多虑了，正因此处僻静才适合女眷休息。”婢女眼中慌张之色一闪而过。 “想必方才那位雪萍姐姐已经将小姐的衣裳拿过来了，奴婢先去前院接她。”婢女说完便匆匆离开。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殷月不敢掉以轻心，悄声推门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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