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点了点头,琅画的身形化作一缕黑影飞出殿中。 问心看着因为重渊宫阴冷而将自己缩成一团的茯月,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吩咐妖侍女去拿了一条厚厚的兽毛毯来给茯月盖上。 茯月被厚厚的毛茸茸的毯子裹着,别提有多舒服了,一觉沉沉睡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殿外的动静将她唤醒。 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茯月一咕噜坐起身来。 进来的人是琅画,身上染着血。 问心惊讶道:“你受伤了?” 琅画摇摇头:“不是我的血。” “那不会是...尊主的血吧?” “是魔物的血,幽潭是神兽栖居之地,洞天福,如今神兽离穴,被魔物惦记上了,尊主命我去清缴了一番。” 琅画说完,神色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在问心身后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茯月。 茯月刚才隐隐约约听到幽潭,神兽的字眼,一时疑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立即裹着毯子走到琅画身前问道:“怎么了?可是幽潭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外面现在都传...传...” “传什么?” “传你与尊主的情债。”
第16章 夫人? 茯月眉心一跳,这里没有互联网怎么八卦也传得那么快? 到底是谁在天天吃瓜?能不能干点正事? 哦,好像她也挺爱吃瓜的,那没事了。 问心一脸惊恐,对茯月问道:“你与尊主,真的有情债?” 话音刚落,问心感觉后背一凉,他转过身,玄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玄霖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三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什么也没说,负手进了内殿。 这等无聊的事,他才懒得多费口舌去解释。 但玄霖的默不作声落在问心与琅画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问心回想了一下刚才睡在地上的茯月,庆幸自己给她拿了条兽毛毯。 原来这人真是来做夫人的,不是来做囚犯的。 于是茯月还在刚醒来晕晕乎乎的状态下被问心和琅画左一个“尊主夫人”,右一个“夫人”喊得更加晕头转向了。 但她看着朝自己行礼的问心与琅画二人,大概理清了是怎么一回事,她心中突然浮上来一个绝妙的瞒天过海的生存小妙招。 于是茯月摆摆手,“低调低调,以后不要在妖尊大人面前喊我夫人。”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怕穿帮呗。 “你们妖尊大人面子薄,会害羞的。”茯月语气不容置疑道。 琅画与问心二人脑内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无法将“尊主大人”和“面子薄会害羞”联系起来,但谁让这是夫人的吩咐呢? 茯月也笑道:“不必探究不必探究,照办就好。” 于是玄霖不在时,茯月在重渊的日子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简直就是老公有钱不回家,钱都留给我一个人花。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啊! 但是玄霖为了追踪殷离的踪迹似乎超乎寻常地忙,茯月虽然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但生命值就快要掉下100了。 她已经一连数天没有见到玄霖的身影了,更别说亲他了。 于是茯月内心担忧地在骨椅中的兽绒毯上翻了个身,还不忘对给她揉肩捶腿的妖侍吩咐道: “再使点劲儿。” “是,夫人。” 茯月被捏得舒服得眯了眯眼。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干什么,这里是重渊宫,他玄霖还能一辈子不回家不成? 等等,她这一副迟迟等不到混蛋丈夫归家的深闺怨女的想法又是怎么回事啊? 茯月甩了甩头,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等哪天玄霖常住重渊宫,她这舒坦日子可就没有了,可不得先好好享受一番。 这般想着想着,茯月彻底放下心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茯月感觉迷迷糊糊一阵冷气袭来。她梦中的酒醉花甜一下换了一副模样,只觉得周身都泡在冰水里。 这种寒冷的感觉太过真实,茯月开始疑心——真的只是梦么? 猛然间,她睁开眸子,对上一双似凝了一层霜雪的黑眸。 “夫人?”黑眸的主人薄唇翕合,吐出了没有丝毫感情的两个字。 茯月一个激灵,听到这句称呼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应了。 可惜她清醒过来,现在唤她的不是那些妖侍,而是玄霖。 玄霖的语气中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反问,冰凉的手指沿着茯月瓷白的脸颊摩挲着,而后一把钳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 “本座怎么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夫人?” 茯月顿时感觉大事不妙,方才翻来覆去想事情想得头疼,又被妖侍服侍得太舒服,忘了居安思危,竟没有戒备玄霖,此刻她还陷在骨椅柔软的兽绒中。 对于野兽来说,随意被占领领地,当然是很值得生气的事,所以茯月也心虚得紧。 “我…我爱慕妖尊大人,妖尊夫人的名头,我势在必得,只不过先让他们熟悉熟悉,提前唤两声。”茯月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柔情似水。 她刚刚从梦中惊醒,发丝散乱,两颊泛着薄红,眸子中有盈盈一汪春水,看起来倒真不像是侵占别人领地的坏蛋,倒像是被放在领地里任人宰割的羔羊。 玄霖眯着眸子看她半晌,缓缓道:“他们?看来你在本座这重渊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是么?” 茯月内心感觉一凉,这大妖怎么不看她如何装可怜,专门抓住她说的话来挑刺啊! “都是沾了妖尊大人的光。” “巧言令色,恬不知耻!” 下一秒,她感觉她又被玄霖掀飞出去。如同前段时日在幻云海那般,她结结实实撞上了重渊宫的柱子,心口一阵发疼,然后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茯月挣扎着抬头,她看到玄霖抬手,她被隔空提了起来,然后一道绳索将她缚在了柱子上,捆得结结实实。 那绳子大概有什么压制法力的妖术,茯月只觉得被捆上的那一瞬间,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琅画,问心,都给本座滚进来!” 两道黑色的流影从殿外飞进来而后变成人形,他们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大殿中的情形,察觉出不对,两人都当即跪下了。 “尊主息怒。” 玄霖站在台阶上的骨椅前,冷冷俯视着阶下跪下的二人。 “尊主?原来你们还记得还有本座这个尊主,本座差点以为着重渊宫要易主了。” 跪着的琅画与问心二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现在古战场逃出封印的魔物,已有殷离那般善于伪装的。”玄霖扫了一眼茯月,“若是你们如此容易被区区一个外人蛊惑,本座倒觉得不如你们二人现在就去封印之地以身殉职,也好给自己留个体面,免得他日引狼入室,对不起左右护法的称号。” “属下该死!请尊主责罚。”琅画与问心齐齐对着玄霖叩下。 殿内寂静了一瞬,而后是玄霖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 “自拔鳞片,三枚。” 茯月被捆在柱子上,明显看到跪在地上的二人身形颤了颤,然后二人齐齐起身,左侧颈部的皮肤显现了一排鳞片。 茯月刚反应过来这是要干什么时,琅画与问心已经动作迅速地拔下了一枚。她眼睁睁看着那枚鳞片被拔下后,在颈侧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只是不会流血。 一向沉默寡言的琅画都难得闷哼出了声,有多疼茯月虽然感受不到,却大抵也能猜的到。 “住手!” 脸色惨白的二人将手放到第二枚鳞片上时,忽然听到一声没什么力气却气势很足的声音。二人的目光诧异地转向茯月,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开口。 玄霖霜冷的视线慢慢地移向茯月。
第17章 你们尊主不会是受过什么大情伤吧 茯月卯足了力气抬起头,同样瞪着高台之上的玄霖。 【小夜:宿主,冷静啊,他看起来现在很生气,咱们要不明哲保身先?】 【茯月:冷静不了一点。】 “你有什么资格插话?”玄霖轻蔑地问道。 “此事是我一手造成,是我花言巧语骗了他们,你只看到他们受我蛊惑将我一个阶下囚奉为夫人,你却没看到他们因为拿不准你的意思左右为难的样子!” 茯月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被力气被绳索束缚的缘故,她几乎是喊出来,“而且这样的误解,明明也有你一份责任!是你在谣言下默不作声!” 什么在谣言下默不作声,明明就是他亲自造的谣好吗! 在茯月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殿内的气温骤降,陷入短暂而又诡异的沉默里。 墨池的里的水一瞬间凝结成了冰。 琅画与问心愣了片刻,而后都重重一磕,“尊主息怒!” 玄霖不怒反笑,“是么?倒是本座的不是了?” 逞一时英雄自然容易,茯月不免又开始心疼把这大妖惹毛了抽符保命要花的生命值了。 她紧紧盯着玄霖,以免错过最佳跑路时机。 殿内的气压虽低,玄霖的神色却瞧不出喜怒,茯月忽然又听见他道:“你倒还真是有些骨气,本座就成全你们!” 等等?成全?怎么个成全法? 茯月见玄霖抬手,也顾不得思考太多,直直呼唤小夜。 只是下一秒,茯月发觉玄霖抬手倒不是准备送她上路,而是伸手拔下了自己颈侧显露出来的那一枚鳞片。 “尊主!” “尊主!” 琅画与问心同时失声喊道,显然很是震惊。 那枚鳞片被玄霖托在掌心中,被黑色的妖物雾侵蚀,化作齑粉消散。 “诸位还有何话可说?” 玄霖冷冷环视了一圈,而后负手进了内殿。 茯月看着那抹颀长的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耳畔又响起两道闷哼,她转过头,琅画与问心手中已经完完整整地躺了三枚鳞片。 问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抬头看着茯月,灿然一笑:“你还真是义气,竟敢那般对尊主说话。” 茯月心里嘀咕道,本来就是他的错,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好奇道:“你还敢与我搭话?” “只要不再产生什么误解就好。而且,尊主这般生气,大抵是我们擅自将他与别人联系起来。” “可是情债,真的是你们尊主二人亲口说的。”茯月愤愤不平道。 “那不一样。”问心摇摇头,“我们之前是将你真真切切地视作他的夫人。” 茯月撇撇嘴,“有什么不一样的,他就是脾气很怪。” 片刻后,茯月濡染察觉出什么似的,八卦地问道:“你们尊主不会是受过什么大情伤吧?难道是上一届尊主夫人给他的打击太深了?” 虽然原著没有写出这个大反派玄霖的情史,但茯月肯定觉得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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