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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布林嗅到Omega细细而温热的鼻息，看着他漂亮的绿眸里荡漾着似是而非的笑意，听见他咬着舌尖对自己说：“你不会以为我会被你骗第二次吧？” “——路岐。” 哥布林——路岐面无表情，和他狡黠挑衅的目光对视，那眼神在嘲弄她“同样的伎俩你怎么好意思用两次？” 于是她伸手，掌住他的后颈，把那瓶药塞进了他嘴里。 “呜……！” 温敛诧异拧眉，想往后退被一把扯回来，被迫咬住了瓶口，瓶内的液体倾泻而下，他的后脑被掌住，抬头不住吞咽苦涩难闻的药剂。 温敛不是不喝药，只是厌恶路岐这幅又掌控了一切的姿态。所以喝下去之前，他要拆穿她拙劣的演技，还要讽刺她一番才算解气。 路岐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把瓶口塞得更深，直直抵住了Omega脆弱的喉头，把他想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难受？”她道，“早点主动喝了，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逼你喝。” “……才不、难受。”可惜温敛不管身体如何，嘴上从不会服软，“这东西，比你的味道好点。” 话音落下的同时，温敛感觉到路岐的动作停顿了下。 优秀的联邦军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手的破绽。 温敛从她手里夺过了玻璃药瓶，在椅背上狠狠一砸，瓶身裂成了锋利的碎片刀子，他举起刀子，悬在路岐脸上。 “没想到你也有动摇的时候。”他笑得很张扬。 路岐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怪物裂开嘴角，无声地动了两下。 “真是个婊子。”她说。 “能看到你这个反应也不赖。” “你不会对每个仇人都说这种话吧？” “只对你说过。”温敛高高在上地挑眉，“因为只剩你还没死在我手底下。” 路岐道：“那真是我的荣幸，先生。”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温敛会说那么露骨的话，看来是她小看了他。 “你不如先把这东西放下？我帮了你，这样对你的恩人，不好吧。” 她看温敛还攥着手里的玻璃碎片，知道这人心情大概正烦躁。 “恩人？”他反问。 “我这次既没骗到你的身体，也没骗到你的感情，是吧。” “你上次也没骗到我的感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回的确是张越的事更让温敛恶心一点。 “你还挺得意。你不问问我怎么认出你的？” “不用问。”路岐理所当然地说，“除了我，谁能把你摸到差点……” “闭嘴。” 比起张越，果然还是这个人渣更让他不快。 他觉得跟她说话是浪费时间，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为了刺她，一个跨坐到了她身上，这个姿势暧昧过头，还是跟一只丑陋的哥布林，什么杀意都没了，他唰地一把将玻璃碎片刺进她脸边的椅背里，从她身上退开。 “你要回去找张越他们？” “不然呢？我现在怎么说也是谈着模拟恋爱的人。虽然……”他想起刚才那两个男人吵架就觉得滑稽，“好像有两个‘情敌’。” “哦，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瞎。” 温敛对人的情感算比较敏锐的那一类，那两个男人看张越的眼神不对，他猜一猜就知道是什么状况。 张越平时玩得挺花，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总不能是为了让自己吃醋，好确认自己的真心吧？ 温敛十岁的时候就不屑玩这种把戏了。 “先不急，等半个小时再回去。” 温敛不解：“为什么？”一顿，了然似地讽刺道：“你不会真的在担心我的身体吧？担心我，还想跟我做朋友？” 他是在说刚才那件事，是在故意膈应路岐。这人对他的身体有欲望，但那绝不是喜欢。 路岐目光瞥到了地上碎了一半的药瓶瓶口，似乎认真地想了想，她想的时间很长，长到温敛都不禁微微皱眉没了表情，才道：“你过来帮帮我，我就告诉你？” “……” “滚！” 温敛不知道的是，五分钟前，张越的直播间出了个事故。 那是观众看见温敛离场，兴奋不减，依旧在弹幕大肆刷着“温大美人狂醋，温大美人狂醋！”的时候，本该拍着男A男B争锋相对的镜头忽然扭曲了一下。 起初，观众只以为是网络波动，没当回事，可下一秒，直播间的画面就变了。 伴随着极其模糊的雪花和电流，画面闪烁，缓缓映出了两道人影。 一个是哥布林族的怪物，另一个是…… “嗯？那是温大美人？越越，温美人啥时候回来的？” 可这次，主播没有回答他们。 他们看见靠在椅子上的温敛忽然前倾了下身体，凑到哥布林怀里。 他们背对着这边，在观众的视角里，仿佛是温敛抬头舔了哥布林粗糙细长的手指，喉结轻轻颤动，哥布林绿色的手掌微微陷进他冷白色的后颈皮肤里，有水光从他下颌滑落。 这一幕显得割裂，又十分禁忌。 让人下意识觉得，自己看见了不该看的秘事。 不等弹幕为此做出任何反应，雪花一闪而过，画面又复原了。 男A和男B还在争吵，刚才的哥布林和漂亮青年就像是做梦时看见的一场幻影。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梦。 “？？？？？？” “啊？？？？？？？？” 上一秒还在因为修罗场而激动不已的弹幕，突然之间变成了满屏的问号。 “是我星脑坏了还是我精神出问题了，我怎么看见温美人和那个哥布林在？？嗯？？” “我也看见了救命，是被强迫的，一定是被哥布林强迫的吧” “被强迫也不纯爱啊啊啊这是假的，我不信” 激动的弹幕，有人一锤定音：“病毒，是那个会挟持星脑的新型病毒！温美人不可能是0！！！” 与他们的崩溃相反，也有零星几个弹幕在说：“温大美人做下面那个，好像也不是不行？他好白啊……” “感觉，更劲了。” 不过很快就被别的弹幕淹没。 五分钟后，才想起来看一眼直播间的张越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直播设备刚才被某个哥布林短暂地拿去用了一会。 “……你们在说什么呢？”
第12章 下播以后，张越从胡言乱语的弹幕机里大概整理出了他们在说的内容。 似乎是直播间的镜头有那么三四秒从他这边跳到了副本外，他们在副本外的画面里看见温敛和哥布林在做一些不好说的亲密举动，温敛还是下面那个。 “……” “哈哈哈，这是什么笑话！” 张越捂着肚子差点笑出眼泪。 他的直播间弹幕算是讲怪话频率非常高的那一种，从隐晦的荤段子到露骨的虎狼之词，为了逃过超管的眼睛什么谐音拼音代指都写得出来，久而久之都快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 不过这次这个比上次的“主播喜欢吃火锅？太好了我的是火锅味的，不信你来我请你吃”还要没品一点。 不说哥布林怎么样，温师兄在军校时可是成绩名列前茅、无人不知的顶级Alpha，同校不知多少Omega偷偷觊觎幻想的对象。 弹幕说他做0？还是在一个丑陋无比的哥布林族下面？ 张越很难忍住不笑。 而且他也不觉得温敛做0能有什么魅力，他那样的人，当然得是在床上肆意掠夺的一方…… 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虽然才交往了几天，但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刚才，打完最后一个BOSS，温敛和哥布林去而复返，也许是哥布林劝过了，温敛表现得平静，虽然话少，但起码不像在生气。 张越也拿捏不准，所以等下播，安抚好了两个老板，他才试探性地给温敛发去消息，后面还添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一分钟后，温敛回了个：？ 既然愿意回复，那就是还能哄。 “师兄，我替他们两个给你道歉，你……生气了吗？” 张越发来这句话时，温敛正在阳台上叼着冰棍看夜景。 室外温度高，淡蓝色的冰棍已经化了一半，他随意擦了擦嘴角的水珠，深色的唇在冷气下带出一点艳丽的红。 结果，路岐到最后也没说要晚半小时回去的原因，倒是这个张越…… 他瞥了眼手机，想了想，慢慢挪动手指。 “我生不生气跟你没关系吧？” 这消息发来的下一秒，张越就慌了，师兄果然还是生气了。 “对不起，师兄，你也知道我心软，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们……但我真的只喜欢师兄你。真的。” “那他们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隔了三十秒，张越才慢吞吞回。 “哦，朋友给你花了很多钱？还两个人一起？” 张越心头一跳。 刚才在本里吵架时，那两个人确实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们给越宝花了多少钱”。 那是言语激动时的一句话，他本以为温敛不会注意到。 “他们夸大其词而已，没多少钱，就是出去玩请我吃了几顿饭。” “说谎就没意思了。张越。” 温敛舔完冰棍上最后一滴水，点击发送，进屋，刚洗了个手，手机响了，不是新消息，是张越打来的电话。 看来他比他想得还要急点。 温敛接了电话但没出声，手机那头，张越怯怯的声音过了一会才传来：“师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见他没回话，他语气变得更急迫了：“这真的是有原因的，我不是在养鱼，也不是做了对不起师兄的事。” “是……”张越犹豫了，他不知道温敛反应会这么大，要是他没听见那句话，自己还可以撒撒娇哄一哄，可现在，他必须得拿出个能说服他的理由才行。 但，直播的事…… “不说话我挂了，以后别来找我。” “我说！师兄！我说……”大概是他的语气太冷，张越吓到了，“我跟你坦白，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不理我？” 挂了电话，温敛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25：61：61。降雨率45％。 时间是异常的，但天色深沉，也差不多就是晚上11点、12点的样子。 他拿了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出门。 北因特区的夜生活很丰富，街上灯红酒绿，堪称光污染的各色炫彩的招牌悬挂在高楼大厦之间的小巷子里，温敛下了楼，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来到了军事处本部大楼。 值夜班的工作人员还没走，他问他知不知道路岐在哪儿，工作人员想了想说，三个小时前就看见路岐下班，但人具体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上校找她吗？打个电话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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