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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摘了口罩，给虞徽帘发消息说好到家时间。 她锁上诊所的门。 因为附近是美食街，外边街道上有不少人。 街对面的高级会所。 穿着白色毛衣搭配黑色百褶裙的女生蹲守在门口。 一楼大厅走出来几人，她起身迎面拦住为首的男人。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女生渐渐变白的脸色。 对方嫌恶得拍了拍衣服，绕过她走到路边，几人坐上同一辆车离开这里。 大概只一分钟，女生转身准备要走。 街对面，虞清眉梢微挑，轻微便头，眸底没什么情绪，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两人隔着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流，四目相望。 沈纤梦受辱似的珉紧了唇，抬脚就要穿过车流。 等她跑到对面，哪还有少女的人影。 嘲讽完了还不走，她又不傻。 … 新楼小区，与名字截然相反，外表看起来又破又旧。 按照政策，这栋小区再过个几年便要拆了重建。 虞清踏上楼梯，声控灯没亮，她脚上使劲踩地，灰尘爬上鞋面，不在意的往上走。 一层住着两户人家，两门相对。 三楼靠左的木门半开着，明亮的灯光照亮昏暗的楼道。 虞清收起拿钥匙的手。 闻到了淡淡的饭菜香味。 她进门。 餐桌上果然摆着刚做好的三菜一汤，三碗米饭。 虞清心里有些复杂，看起来有些难过。 虞徽帘站在对门右侧的座位上，盛了一碗汤，听到动静抬头，眸底含笑：“快来吃饭。” 虞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唐和晏拿着筷勺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还穿着纯黑围裙。 家里还有一件纯白围裙，跟这件是情侣款，却要干净的多。 吃饭时虞清提起后天要去趟京城，看一位病人。 唐和晏跟虞徽帘没多说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饭后。 虞清回到房间，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拿了睡衣去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来，手机多了几条未读短信。 她打开手机，是私家侦探那边发的消息。 【只有最近三年的能查到，在那之前的生活痕迹被人为抹除了。】 【达不到具体的要求，我们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这次给你打八折！】 她打开对方发来的资料。 第9章 你的女儿不是虞清？ 看过之后把钱打到对方提供的卡号上。 虞清锁上手机，私家侦探查到的东西没什么营养度。 最近三年的状况，白天待在诊所，晚上回沈家睡觉。 她花钱查的是原身的过往，不过—— 这笔钱似乎白花了。 付家给的诊金还没捂热，微信余额又变回三位数。 虞清捏了捏手指，神色恹恹的，看着不太开心。 … 杜云君刚跟虞清通完电话，又接到好友的来电。 电话那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 “对方求到我这里，礼物我没收，不过看在原先老爷子的份上替他问你一声，我晚点去回绝？” “沈家，”她压住话筒，翻出之前查到的消息，然后松手，“我时间不多，你给个地址，下午我过去。” 杜云君边拿了件外套，随手将手机放入口袋，边朝外走。 另一边，沈家别墅。 接到消息的沈陌震喜出望外，找沈纤梦拿回平合斋的会员卡。 安排司机去地下车库取车。 沈陌震打开木柜，拿出精心准备的礼品，一抬头，沈纤梦站在那还没走，神情欲言又止。 他捏住文件起身，“有清竹医生的消息了吗？” 沈纤梦约过很多人，但无一例外被拒绝或放鸽子，似乎沾上沈家公司的事，父亲对她的态度……… 有所变化。 她不敢告诉沈陌震真相，只轻微低头：“还没有……” “嗯，放宽心。”沈陌震点头，打算回来再说，他回身要离开书房。 “爸爸！” 沈陌震停住脚步，不明白沈纤梦忽然叫住他是为了什么，眉心轻微蹙起，“还有什么事吗？” “可以带我一起吗？” 她怔在原地，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别…”沈陌震话音顿了下，记起妻子的嘱咐，他改口道：“跟上吧。” 沈纤梦松了口气，跟上沈陌震的步伐。 … 平合斋。 侍者领着杜云君穿过幽静雅致的竹林小道，停在包间门外，轻轻敲响房门，里面传出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进。” 她推开包间大门，左手掌心微微侧偏，十分恭敬：“白夫人，请进。” 杜云君走进包间。 与门向对的位置空着，旁边坐着沈陌震与沈纤梦。 “白夫人！”沈陌震起身，态度谦卑。 杜云君没什么表情，声音却软了些，“沈总。” 沈陌震侧身，笑着向杜云君介绍：“这是我女儿。” 他身边，沈纤梦恬静优雅，看起来乖巧极了，“白夫人，我是沈纤梦，很高兴见到你。” 杜云君看向她微微颔首。 “白夫人先坐下，饭菜很快就上。” 等她坐下，沈陌震倒了杯茶递过去：“这款茶叶虽然没有名字，但味道不错，对身体也有好处。” 这茶还是之前虞清留下的。 沈陌震偶然喝过一次，不比那些高级茶叶差多少。 杜云君伸手接过，道了谢，才缓缓道：“我下午还有一场视频会议，可能没有太多时间，我们之间就不必绕弯子了，有话直说，我尽力而为。” 这…… 沈陌震有点懵。 白夫人的态度怎么像是主动要认识他？ 帮助他？ 毕竟是一家企业的老总，他很快反应过来，当然不能说出真正的目的，“白夫人误会了，只是听说您来鹤城，所以想跟您认识一下，没有其它想法。” 二人商业交谈，聊得还算愉快。 沈纤梦低头看杯中漂浮的茶叶，后面的话她没怎么听懂。 她本身目的就是刷个脸熟。 京城才是真正的豪门聚集地，鹤城的豪门不过一帮跳梁小丑。 大概过去十分钟。 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的女儿不是虞清？” … “不是，她是假的…” 说话的是坐在一边始终没什么存在感的沈纤梦。 嘴比脑子快一步，等她回神，已经来不及了。 杜云君放下杯子，眼睛轻微眯起，遮住眼底的锋芒。 沈纤梦抬头，先是看一眼对面的杜云君，感受到身边低压的气息，她抿了抿唇，有些害怕。 关于假千金的丑闻沈陌震不愿让杜云君知道。 沈纤梦比谁都清楚。 “继续说。” 对上杜云君平静的眼神，沈纤梦没听出来她语气渐冷。 偏头向沈陌震求救，见他脸色阴沉却不好发作，勉强笑着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闯祸了。 “白夫人，只是一点小事……” “我想听你女儿说。” 她声音淡淡的不含什么情绪，打断沈陌震的解释。 后者坐下，笑容僵硬在脸上。 沈纤梦头也不敢抬，很想逃离，却只能硬着头皮讲下去。 “她…她只是暂住在我们家的孤女，现在已经被亲生父母找回去，听说她家里条件很差，爸爸妈妈本来想收养她，可是—— 虞清她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学习成绩不好，不思进取，还打架斗殴，天天窝在诊所里假冒医生，可能有点精神疾病……” ‘啪嗒’一声！ 桌面上，陶瓷杯四分五裂，碎成一块块瓷片。 杜云君抽了一张纸，擦干净手上的茶渍，漫不经心的，笑不答眼底：“抱歉，手滑，没拿稳。” 她忍着涵养，才没把杯子砸到沈纤梦脸上！ 看在虞清的份上她勉为其难过来见这姓沈的，结果…… 该查清楚的。 “那个——”沈陌震张口。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杜云君出声打断，话说完，起身径直走出包间。 她断不会因此惹清竹医生生气，与沈家接触她后悔万分。 “白……等等！白夫人，我有话要说——” 沈陌震还没追两步被人拦下，训练有素的保镖站成一排，面容严峻，力量雄厚。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云君上车，离开。 沈纤梦追出来看着被阻拦的爸爸，喃喃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沈陌震阴沉着一张脸，回头狠狠剜了她一眼。 平合斋门口，杜云君走下阶梯，凉风习习，吹起外衣沾了冷气。 “拉黑鹤城沈家。” … 美食街对面的奶茶店。 虞清买了杯铁观音奶冻，低眸看着手机。 离开付家后景梅从明院长那里加了她的微信。 付意锦时不时给她发消息。 八宝：【图片】 清竹：【没有温度，冷冻人吗？】 八宝：【？】 八宝：【懂了（微笑）】 虞清按掉手机，准备去诊所。 “新进直播间的宝宝们，麻烦点点关注，送送灯牌，有钱的打赏，没钱的留言，今天范爷带你们吃遍美食街……” 第10章 落地京城 范城正在直播，屏幕上观众显示有两千多人。 美食街两边有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各类食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他站在老爷爷旁边，余光一瞥，穿着粉色连帽卫衣的萧冷少女正走过巷口。 “云医生！” 范城隔着老远喊了一声。 少年充满精气神，一点也不像刚出院的病人，小跑到虞清面前。 她穿着粉色卫衣，浅白牛仔裤，比较之前，今天的着装才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是虞徽帘买的。 范城看着虞清，特意避开摄像头，笑着道谢：“云医生，上次多亏你，不然我早去见阎王了。” 医生都夸他运气好，逃过一劫保住了小命。 虞清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握住手机，漫不经心的抬头，“不谢。” 范城比她高半个头，需要垂下眼睫去看她。 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那双眸子像是染了暮光，朦胧中透着凛冽。 虞清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慢腾腾地移开视线，似不经意的问他：“你手上的糖，好吃吗？” “啊，”范城微微偏头，“你说这个？” 他晃着手上的冰糖葫芦。 竹签上穿了八颗山楂，外表裹的糖衣在阳光下反着光。 虞清：“……” 范城性格开朗，看出她不太开心，尤其大方的伸手：“喏，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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