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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这么大点动静，侧殿坐月子的那拉氏当然能听见，她没想到自己陷害马佳氏不成，还再也不能生，皇上也迁怒她，连小格格也不来去看一眼。 想到那个给她出主意陷害马佳氏的宫女，再联想到畏罪自尽的红蓉，哪里还不明白这是皇后的一石二鸟之计？ 只是马佳氏逃过一劫，她却一败涂地。如今马佳氏升了嫔位，她却已经失宠，这让她如何能平静？ “小主，来日方长，还是先养好身子啊。”翠屏将午膳端进来，小主失宠，今天她去膳房拿饭时就不太顺利。 “这都是些什么？”那拉氏看一眼桌子上的粥水阳春面，气得摔了碗，“我要的鸡汤呢？” “小主！”翠屏赶紧把碗拿起来，可惜只剩半碗了。 “小主，这个月的份例用完了。”翠屏有些小心翼翼地看那拉氏的脸色，“不如奴婢花银子买些？” “这帮狗仗人势的太监，没种的东西，见我失宠，就说什么份例。我怀孕的时候怎么不说？”那拉氏无奈让翠屏取了银子，自己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都不能平静。 马佳氏，皇后，都是贱人。 “等着吧。”那拉氏眼神阴狠，“皇后，马佳氏，我不会放过你们。” 侧殿的那拉氏出不来，清音念在她遭了罪才没有去刷凡尔赛，却不可能主动关照她。 因此清音只当钟粹宫没有这个人。 如今她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她出了月子，似乎可以侍寝了。 虽说无法避免，但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一个人连睡谁都无法做主，后宫的女人真是可怜啊。 不过要想在后宫生存，这一步她必须跨过去。 乾清宫 “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梁九功进来禀报。 “让他们进来。”康熙放下朱笔，看向敬事房端来的绿头牌。 “荣嫔的牌子呢？”康熙打量了了一会问。 敬事房太监顾问行回道：“皇上，荣主子的绿头牌还在做。” “去。”康熙挥手，重新拿起朱笔。 “去”就是万岁爷没有兴致了，敬事房太监顾问行有些沮丧，悄悄退下。 梁九功见了，悄悄出门拦住了顾问行：“老顾，今日怎么回事？”荣嫔的牌子怎么还没有做好？ 顾问行是敬事房总管太监，辈分比梁九功还高。皇上又一向信任他，梁九功称他一声老顾。 顾问行苦笑：“哎，是杂家失职。”他没想到皇上对荣嫔这么上心，就先做了钮钴禄妃和佟妃的牌子。 梁九功无语：“你啊，明天一定要摆上。” 这晚，康熙独宿乾清宫。 第二天，清音很早就被绿芙叫醒了。 “绿芙，把我扶起来。”清音艰难地离开被窝，眼睛有些睁不开。 按宫规，除了第一次侍寝必须请安外，贵人以上妃嫔才有资格到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其后再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不过太皇太后喜欢清静，不过初一十五才让后宫妃嫔去慈宁宫请安。 今日是正月二十六，因此清音需要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洗了把脸，清音穿好旗装和马甲，坐在桌前先吃几块糕点填肚子。为了避免上厕所，她不能多喝水。 “荣主子可要乘轿辇？”小林子进来问。 只有嫔以上才能乘坐步辇，其余人只能走着去，清音勉强也达到了了这个条件。 清音摇摇头：“毕竟还没有正式册封，乘轿辇未免轻狂。” 而且不坐轿子也可以运动一下，没什么不好。 封了嫔后，不仅份例和月银增加，伺候的宫女太监也增加了。 因为红蓉畏罪自杀，清音便将香菱和伴荷提为二等宫女，内务府又给她补了两个三等宫女，清音取名粉藕、漪莲。 除此之外，钟粹宫的主事若溪也正式成为了她的属下。 “若溪、香菱负责看好门户、照看小阿哥，绿芙和伴荷随我去请安。”清音说完披上狐狸毛披风，乘着蒙蒙亮的天色出了门。 紫禁城的冬天很长，虽然快步入二月，空气还是很冷。此时大约是早上六点钟，天色还是暗的。 清音前面是负责打灯的小林子和小贵子，身后跟着绿芙和伴荷，几人默默地走路，只能听见各自的脚步声。 清音很快对四周的风景失去了兴趣，因为视野范围内只有宫墙，想来要看风景，只能到御花园去了。 钟粹宫离坤宁宫不远，大约走了十分钟，清音就看见了坤宁宫的大门。 清音本以为自己是来得早的，没想到殿内已经有人在了。 “见过荣嫔姐姐。”李贵人和王贵人齐齐站起来行礼。 “两位妹妹免礼。”清音打量了一下放着的六个座位，想到古代以左为尊，算了算人数，选择在左侧第二个位置坐下了。 坤宁宫的宫女给清音上了茶，她轻轻抿了一口，就看向旁边安静如鸡的李贵人和王贵人。 奇怪，她们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两位妹妹今天打扮得真是光彩照人，姐姐远不如也。”清音试探性地开口。 她又来了！ 李贵人和王贵人在心里骂人，这个马佳氏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总喜欢炫耀。 心里这么想着，她们的目光不由落在清音的穿着上，见她一身淡紫色旗装配浅色马甲，头上梳着轻便的两把头，上面插着清雅的花钗和绒花，趁得人既清丽又高雅。 【李贵人凡尔赛+5】 【王贵人凡尔赛+5】 “荣嫔姐姐人逢喜事，更显得明艳动人，岂是我等姐妹可比？”王贵人面带微笑，眉目和善。 清音抓紧机会，再次开口：“哪里比得上妹妹们年轻？姐姐已经入宫六年，早已是宫里的老人了。” 马佳氏又来了，炫耀自己入宫时间久。 李贵人和王贵人赶紧低头喝茶，表示不想和她说话。 【李贵人凡尔赛+3】 【王贵人凡尔赛+3】 清音在心里暗叹，这两个小姐姐越来越麻木了，明明初见时还能贡献十点的凡尔赛点，这时连五点都不给了。 看来，是时候发展新客户了。 仿佛听见了清音的心声，钮钴禄氏妃和佟妃前后脚进了殿门。 “见过钮钴禄娘娘，佟妃娘娘。” “几位妹妹免礼。” 钮钴禄氏和佟佳氏对视了一眼，在各自位置上坐了下来。 佟妃捏起杯盖撇了撇茶叶，闻到了茶叶的气味，笑道：“这是新出的碧螺春吧，皇后娘娘果然大方。” 她这么说着，却放下了茶杯，看向钮钴禄氏：“姐姐喜欢喝什么茶？” 钮枯禄氏看了佟妃一眼，笑道：“本宫喜欢西湖龙井。” 佟妃点点头：“西湖龙井？本宫记得皇帝表哥昨日赐了本宫几两，姐姐可有？” 佟妃这话无疑在炫耀康熙对她的喜爱，清音看向钮钴禄氏，就见她嘴角的笑容不变：“皇上赐了妹妹西湖龙井，姐姐不过得些文房四宝，终究还是妹妹得皇上欢心。” 佟妃听了，却觉得钮钴禄氏在讽刺她只会吃吃喝喝，心中有气，笑道：“皇上将自己喜欢的茶叶赐给本宫，心意自明。” 钮钴禄氏笑了笑没说话，一脸大度的样子看得佟妃更加气愤。这个钮钴禄氏，惯会装模作样。 殿中充满了火药味，两人争执间，后殿传来一声清咳，赫舍里皇后一身大红色旗装走了出来。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清音和钮钴禄氏、佟佳氏屈膝道。 “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李贵人和王贵人屈膝道。 “众位妹妹免礼，赐座。”赫舍里在凤座上坐下，看向下首钮钴禄氏和佟佳氏，“两位妹妹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我和钮钴禄姐姐正在说西湖龙井和文房四宝哪个更得皇上心意，娘娘以为呢？”佟佳氏快言快语，直接问出来。 明着说西湖龙井和文房四宝，其实暗指人。 这话一出，众人都默默看向皇后。 佟佳氏这话不仅是攀比宠爱，更是对皇后的挑衅。毕竟皇后才是皇上的妻子，哪有妾室问正妻这种话的。 皇后如果不答，就是善妒。如果答了，势必要得罪其中一人。 赫舍里没有立即回答，她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清音身上。清音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她问：“荣嫔妹妹觉得呢？” 清音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就见她目光幽深，在灯光下犹如一只漆黑的蝙蝠，带着未知的危险。
第16章 结盟 她又看向钮钴禄氏和佟佳氏，见她们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心中一动，笑道：“这是揣测圣意的事，嫔妾不过侥幸得了皇上三分宠爱，才晋为区区嫔位，不敢妄言。不过若嫔妾见了皇上，可以帮两位姐姐问问。” 三分宠爱，区区嫔位？ 马佳氏这话，是在推脱，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炫耀？ 佟佳氏也为自己听错了，狐疑地打量马佳氏。 听说她进宫前，后宫就数马佳氏和那拉氏最得宠，没想到是如此浅薄愚蠢之人。 钮钴禄氏也觉得这个马佳氏有些愚蠢，若有思索地打量着她。 “荣嫔姐姐倒是自信。”李贵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和其他人不同，她万分肯定马佳氏是在炫耀，她已经习惯了。 话虽如此，但是想到她坐月子时皇上都没能忘了她，李贵人心里有些酸，莫非皇上承诺了会召她侍寝？ 【李贵人凡尔赛+5】 【王贵人凡尔赛+5】 “荣嫔姐姐这话，莫非是说皇今夜会召你侍寝？”王贵人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她脑子转得快，选择问了出来。 假如马佳氏今天真的侍寝了，就能引起其他人的忌惮。如果没有，那马佳氏就丢脸了。 王贵人果然阴险，清音暗叹。 “咦，本宫刚刚是这个意思吗？”清音当然不能上当，她有些惊讶地看向王贵人，“皇上的心意，岂是我等后宫女子可以揣测的，妹妹慎言。” 她一口一个本宫，倒叫李贵人和王贵人心里又发酸。 这个马佳氏，怎么偏偏是她生了小阿哥，又得了皇上宠爱，贱人真是命好。 【李贵人凡尔赛+5】 【王贵人凡尔赛+5】 她们太吝啬了，清音不想和她们说话，抬头看向对面佟佳氏。 “荣嫔看什么？”佟妃氏发现了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 清音的目光透着几分赞叹：“嫔妾见佟妃娘娘青春年少，肌肤粉白，心里羡慕。” “不像嫔妾，早已容颜老去，中年发福。” 佟佳氏闻言绽开笑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荣嫔脸上，笑脸僵了僵。 此时天光大亮，她能看见荣嫔几乎没有毛孔的肌肤，在柔和的晨曦中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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