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清见到彭婷并不意外,她知道这个女人喜欢苏云景。 “听闻恪王只要看中容貌相似的男子,就会千方百计弄到手,原本还以为是流言,现在看来无风不起浪。”彭婷个子很高,不苟言笑的模样有些吓人。 秦玉清也时常冷着脸,不过她皮肤白皙,眉眼分明,冷峻而又自带贵气,很受世家公子喜欢。 “本王奉劝彭小姐,谨言慎行。” “我也斗胆奉劝恪王,放过那些相似的人吧。” “哼!”秦玉清冷哼一声,甩着衣袖走了。 彭婷护送茫然无措的苏云景离开。 太阳渐渐西斜,皇太女让人去调查苏寒香的事。回头看到五妹神情恍惚,忽然想起苏云景是她未过门的侧夫郎。 未过门的侧夫郎被人轻薄,换做是谁都无法承受。 “二姐,你说我能请求母皇退婚吗?”秦玉汐抓住皇太女的手,眼神充满渴望。 “母皇赐婚,哪有反悔的道理?大不了把人娶回去养着,没要求你一定要宠他。”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真那么想退婚?” “总觉得三姐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不如找皇祖父商量看看?” 秦玉汐跟皇太女策马回宫,太君后听说她们为自己祈福,很是欣慰。 后来听说老三的事,觉得她太不像话了。身为皇女竟然沉迷情爱,不顾姐妹情谊,实在愚蠢。 太君后答应同女皇商议退婚事宜,然后仔细询问秦玉汐今日回门情况。知晓一切顺利,便放下心来。 秦玉汐在宫门落锁之前离开,回到府中天已经快黑了。 屋里点了烛火,刘雨润坐在贵妃榻上绣荷包。神色柔和,技术娴熟,十指翻来覆去,像是在跳舞。 “夫郎,我回来了。” “要不要让人传膳?” “我在皇祖父那吃了,你呢?饿的话我陪你吃。”秦玉汐走到刘雨润身旁,发现荷包上绣的是荷花,世安院的荷花。 “我不饿。”刘雨润有些害羞,抬眼看了她一下,很快垂下头来。 “晚上绣东西容易伤眼睛,不急的话,留着明日再绣吧。”秦玉汐摸了摸他的手说。 “嗯,就剩几针。” “那我先去梳洗。” 刘雨润已经洗过,身上很香,秦玉汐忍不住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刘雨润微楞,等她去净房的时候,伸手摸了摸额头。惜文在一旁拼命使眼色,告诉他要快点准备。 秦玉汐洗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贵妃榻上没人,小厮都已经出去,几盏烛灯静静地燃烧着。 “夫郎?”她径自走向寝室。 “妻主。”刘雨润轻轻柔柔的声音从架子床上传来。 秦玉汐没想太多,只当他今日回门累了。其实她跑这么多地方,也累了。 寝室留两盏油灯,昏暗朦胧。 刚躺上去,刘雨润立即贴过来。朦胧的灯光中,两人相互凝望,眼睫毛像是扇子一样一眨一眨。 秦玉汐脸上笑意更浓,手也不自觉放到腰上。 不对劲,她摸到什么? 秦玉汐抬头看向刘雨润,他已经羞得用手捂住脸颊。趁着昏弱的烛光,她一把掀开锦被。 只见他身上除了珠宝装饰的链条之外,再无其他。修长的脖颈,纤细的腰线,匀称的双腿,全都用链条松散的连接起来。 仿佛月光下诱人的妖精,实在太致命了。 “我要因为你疯了。”秦玉汐剥开刘雨润挡住脸颊的手,然后珍之爱之地吻上他的唇,再顺着链条而下。 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又只剩刘雨润一人。 刘雨润深深叹了一口气,外间的惜文听到响动,进来伺候梳洗。不用问,昨夜要了好五次水,今日又睡到日头高升,大伙都明白发生什么事。 秦玉汐练功回来,紫竹正给刘雨润画眉。她挥手让人退下,自告奋勇拿起眉笔。 虽然她画得很认真,效果却不怎么好,一会儿画粗了,一会儿画长了。 刘雨润被折腾的很痒,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眉毛终于画好了。 “你瞧瞧可还喜欢?”秦玉汐觉得羽玉眉很适合刘雨润,她特意画粗些,看起来不那么柔弱。 “喜欢。”刘雨润嗔了她一眼回道。 用过早膳,刘雨润向她解释张铃兰的事。 小时候,张铃兰每年都会随他父亲到魏国公府住上几日。刘雨润跟她年龄相仿,故而两人很谈得来。 那时老太爷时常打趣说,要把他嫁给张铃兰当夫郎。他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但很讨厌跟张铃兰玩。 张铃兰长得好看,性子又好,兄弟们都喜欢跟她玩,可她只跟刘雨润玩。每次等她离开,刘雨润都被兄弟们又打又骂,甚至还抢他东西。 下次张铃兰再来府上,他便躲得远远的。可他越躲,对方就越找他,送的东西也越贵重。 慢慢的,他又开始跟张铃兰一起玩,感情也越发深厚。他曾多次幻想,张铃兰是自己的姐姐就好了,会保护他,会关心他,不像刘万枝。 七岁过后,男女分席,他们不再像小时候一起玩闹。而他的不幸也从这一年开始,王氏时不时以“管教”为由,处罚他。 刚开始是冷嘲热讽,然后是跪祠堂,再到鞭打。他向母亲、姐姐、祖母都求助过,只有张铃兰向他伸手。 如果没听到她跟刘金润对话,或许早就动心了。 “你为什么每次只给他送礼物?”刘金润问。 “你想我给你送礼物?”张铃兰冷笑。 “不稀罕!你明知他收到礼物被欺负,却从不改,还哄骗万枝姐跟王氏交好。你就是想让所有人讨厌他,让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是好人。”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完完全全属于我。” 刘雨润听到这些话,害怕得浑身颤抖。 十四岁,成国公府上门提亲。老太爷不知为何让王氏出面回绝,还把他许配给尚书府的赵芳成。 不久张铃兰生父病逝,他偷偷从祖父那听到。张铃兰不是成国公的孙女,而是她的女儿。 秦玉汐听完,既愤怒又震惊。 “大婚前夕我没跳湖,是被人推下去。” “我知道。”秦玉汐一把抱住刘雨润。 她只知道他过得不容易,却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痛苦。 第45章道路堵塞 蜜里调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九月初九,重阳。大皇女跟往年一样,发帖邀请大伙登高望远。 这是秦玉汐跟刘雨润婚后第一次妻夫共同出席活动。 “夫郎?嗯,不对劲。” 秦玉汐从早上起来就在自言自语,用完早膳,刘雨润忍不住出声询问。 “出大事了!我平时都是夫郎、夫郎的唤你,今日人这么多,喊岔了怎么办?”秦玉汐神色凝重。 “哈哈哈,妻主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刘雨润闻言笑出声,原来她一大早就在发愁这等事。 “万一别人听岔了怎么办?我岂不是成了别人的妻主。雨润、阿润、润儿、润润,你喜欢哪个?” “雨润吧。” “一点都不特别,我唤你润润,你唤我汐儿。” “会不会太腻歪?” “妻夫不腻歪跟谁腻歪?就这样定了,你唤我试试,润润。” “汐儿。” “真棒。”秦玉汐抓着刘雨润的手亲了又亲。 刘雨润没什么闺中密友,秦玉汐怕他去了无聊,便介绍几位姐夫的品性、习惯、爱好。 大姐夫叶氏,八面玲珑,热情直爽,喜欢做美食,是个值得深交的人;二姐夫林氏成熟稳重,不常出宫;三姐夫还未过门;四姐夫杜氏,知书达理,端庄沉稳。 刘雨润喜欢看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模样,虽说他为了避免麻烦故意不交好友,但还是要说出来为好。 大皇女邀请的人很多,她喜欢看人生百态,才不管什么政敌、仇人那些东西,就按爵位高低请,反正都没皇室高。 马车出了城门,秋风吹来,路边枯黄的树叶就像飞蛾一样扑腾。蔚蓝的天空,大雁成群结队从北向南飞,远处的农田里挂满沉甸甸的稻穗。 秦玉汐骑在马背上,抬头望着延绵起伏的山脉。前世她很讨厌秋天,因为秋天多离别。今生她喜欢每个季节,每一天。 今日出城的马车很多,弯弯曲曲的道路上,人满为患。马蹄声、说笑声、呵斥声,声声入耳。 “殿下,前面有人吵起来,还把路堵了。”陈思佳过来禀告。 “谁家?”秦玉汐问。 “忠勇侯府、左都御史府、刑部尚书府。” “过去瞧瞧。” “是。” 秦玉汐正谋划着怎么接近忠勇侯府,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回头跟刘雨润交代一声,便带陈思佳骑马过去凑热闹。 赵芳成祖母,也就是刑部尚书,四天前在常朝上参左都御史钱裕:纵容亲属贪污受贿,鱼肉乡里,欺压百姓。 女皇任命监察御史跟刑部侍郎到东阳府调查。钱家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女皇正在筹集军饷,钱府的结局轻则抄家,重则问斩。 秦玉汐在皇庄的时候,命薛晓燕把所有证据整理好交给刑部尚书。刑部尚书隐忍不发,就是等待良机,力求一击必中。 她知道这起案子会牵扯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刘雨润的母亲,太仆寺少卿刘梦君。 虽然她很爱刘雨润,但从未想过帮刘梦君。至于原因:一是泄愤,二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刘梦君如果是位好母亲,或许她会犹豫,但显然不是,所以佯装不知情。 只见岔路口上挤着三辆马车,然而前往香山拱门只能容纳一辆马车。尤其三家的马车本来就奢华宽敞,必须有人礼让。 按理来说是:先来后到或是位高权重者先行。 忠勇侯府无疑是三家中地位最高的,可惜因为江雪武的未婚夫接连死去,所有人都嫌他们晦气,让是不可能让的。 坐在马车里的是三公子江灵均跟他的弟弟,退是不能退的,免得别人以为侯府好欺负。 左都御史府跟刑部尚书府虽说品级相当,但两家是政敌,不死不休的那种,怎么可能退让。 更何况左都御史府的马车里坐着五公子,钱茂。钱茂的生父是康亲王的儿子,他的身份比赵文喜高多了。 眼看马车堵在门口,围观的人也不催,甚至还有闲工夫驻足勒马,等着看热闹。 “停着做什么,走!”钱茂的声音从车上传来,赶车的马夫拉紧缰绳。 “有些人真是脸都不要了,怪不得会做出勾搭别人妻主的事。”赵文喜的小厮朗声说道。 钱茂年芳十五,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他喜欢恪王那样英气又尊贵的女子,而不是死了夫郎的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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