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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她规矩得过分，晚上认认真真搂着睡，手都不敢乱动。这下一撩拨，早就心痒难耐，抱着刘雨润就去床上亲。 她温柔又克制，即便如此，刘雨润仍然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嗓子都喊哑了。 秦玉汐给他喂水，哄他睡觉。 三月十日，乔侍君跟戎侍君同时发动。原本戎侍君是下个月，谁知他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 女皇想也不想就往乔侍君的寝宫走去，傍晚下起蒙蒙细雨，不久，雨越下越大。 戎侍君寝宫里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伺候的人吓得满脸苍白。 “陛下，陛下来了吗？” “奴婢这就去叫，您一定要撑住！” 伺候的公公冒雨往乔侍君的寝宫跑去。 “陛下，戎侍君情况不好，求您去见他一面，求求您！” “朕又不是太医，去了有什么用！” “陛下，陛下！” 女皇冷漠地转过头去，公公在雨夜里不停磕头。后宫其他人见此，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凉。君后叹了一口气，领着几位君侍过去探望。 戎侍君诞下皇女，连面都没见着便没了气息，太医拼命灌药、施针也无济于事。 乔侍君诞下皇子，正当女皇满眼感动的时候，君后派人过来传信，说戎侍君去了。 殿内变得极其安静，半晌女皇口谕，追封戎侍君为“戎君”，皇女交由荣君抚养。 敬君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内心无比怨恨。 戎君的丧礼由顺亲王主持，其长女秦佑梅从旁协助，场面隆重。 秦佑梅也在内帑做事，母女两对礼仪规矩研究非常透彻，故而重要场面都由她们主持。
雪珠回府 秦玉汐从归云那听说戎君的事，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君，也是死后追封“宁君”。 听说父君当时很受宠，只是对女皇而言，后宫的人都只是打发时间的玩意。真正装进心里的，只有先君后跟二皇女两人，现在多了乔侍君跟他的孩子。 别说死的是戎君，就算是君后，女皇眼睛也不会多眨两下。自己身为她的女儿，或许也遗传到这种残忍。 四月雪珠跟夜白回来，秦玉汐当初答应交易的条件是，圆月教解散。 雪珠进府，服侍他的水桃、念桃已经已经被收买，可见他的手段很厉害。 “恭喜王爷、王君。” “多谢，你辛苦了。” 秦玉汐扶刘雨润坐下，雪珠开始讲述他这八个月来所作所为。 刚开始提出要解散圆月教的时候，大伙都不同意，尤其是他的护卫金达反对最强烈。 金达是位三十岁的男子，身材瘦高，手臂上有很多疤痕，看起来受过不少磨难。与其说他是雪珠的护卫，不如说他们亦师亦友，多年来相依为命早就亲如兄弟。 金达觉得，钰王只是想除掉圆月教，她绝不可能对巴虎的首领动手。毕竟巴虎同明玉朝签订附属契约，只要不叛变，明玉朝就没理由出兵。 是雪珠发现，圆月教并不能让他光明正大复仇，甚至连暗杀都做不到！他当上教主后，迫不及待安排刺杀任务，目前为止，无人成功。 不得已，他才找钰王合作。 金达拗不过他，只能同意解散，不过要是钰王敢失信，绝不手软。 “我们已经解散圆月教，不知钰王殿下计划何时对巴虎动手？您要？”金达目光灼灼。 “等。”秦玉汐默默说道。 “您在开玩笑吗！” “稍安勿躁，让我把话说完。” “哼！” “只需要等一年即可，若是一年期限到了，你仍要杀我，到时悉听尊便。” “好，那就一年为限！” 金达显然是个暴脾气，要不是有雪珠按着，指不定就跟秦玉汐拍桌子动手了。 陈思佳见夜白瘦了，难得露出担忧地神情。其实她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玉汐早就知道，夜白兄弟喜欢她，留下来也是为了她。 陈思佳呢？无父无母还是土匪出身，就没想过成亲这种事，更没人给她张罗，故而一直单到现在。 看来得找时间，探探他们的口风，赶紧把事情办了。当然，还有高云她们几个。 东云炼的丹药已经到最后阶段，据她所说，吃完后能够让身体短暂发生反应，不过很快停息。 所有进宫的宫女都得服药半年，这半年会让她们的身体再也无法反应，哪怕吃春天的药也不行。 当秦玉汐提供残缺的方子让东云炼制解药的时，她感到非常震惊，也非常激动。 据说，为宫里炼制毒药的大夫非常神秘，至今过了一百多年，仍然无人能解。 若是她挑战成功，岂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想到这儿，东云开心极了。 前世秦玉汐带她们巡视全国一年，偶然间找到遗落在外的残缺方子。从那之后，东云便埋头炼药，一直炼了六年才成功。 孟英元一直等高云好起来，两人大婚，过后一年女皇驾崩，她被抓…… 笑云没有等到药就因为若云的背叛，死了。 秦玉汐希望她们能安享晚年，对吃过药的宫女而言：没有后代，没有家人，衰老是件很可怕的事。 太君后想安排苏家的人进府，秦玉汐没同意，而是建议苏家跟兵部尚书府联姻，以免其他人先下手为强。 她第一次在太君后面前跪地发誓，未来将竭尽全力辅佐小六。 太君后缓缓道声：“罢了，我不再管你后院的事。” “皇祖父，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 太君后已经六十八岁了，精神状态早不如从前。才说一会儿话，便困得昏昏欲睡。 刘公公说他昨晚没睡好，秦玉汐嘱咐几句才起身告辞。 四月的风很舒适，阳光也很柔和。 秦玉汐离开皇宫向着宗人府方向走去，自从康亲王被贬去守陵，女皇就把宗人府交给她管理。 宗人府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 宗人府有三大职责：一、向皇帝报告宗室需求，二、在宗族中挑选贤才，三、记录宗室罪责。 秦玉汐担任宗人府令，并由左右宗正辅佐。其中左宗正为庆成郡王秦佑桂，右宗正是顺亲王次女秦佑柳。 “佑”字辈秦玉汐都得叫姑姑，秦佑桂只比女皇小两岁，在宗人府做事多年。她就是根墙头草，谁占上风跟谁服软，康亲王在时温顺如羔羊，换她来就摆长辈架子。 秦玉汐没在宗人府做过，但不会的东西认真去学，总有熟练的一天。 秦佑柳是她提拔进来的，原本的右宗正跟康亲王一起被贬，她第一时间想到秦佑柳。 前世她们一起到全国各地收集古玩字画，奇闻异事。那时每天都为认识新的人，见识新的世界而感到欢呼雀跃。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带刘雨润再走一遍。因为有很多故事她想再听一次，很多人她想再见一次。 秦佑柳很有能力，对付秦佑桂这种弱点明显的人绰绰有余。至于从挑选皇室宗亲中贤才入朝为官，那当然要好好考核。 以前的考试内容太陈旧，她要换新的考试。 皇室宗亲的考试非常简单，能够骑马射箭就能当将领，会读书写字就能当文官。一堆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到处欺压百姓，简直就是蛀虫。 当然，要是上来就提升难度，降低人员入选，宗亲肯定大有意见，到时她就得下台。故而得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 不过宗亲们也不全是无能之辈，她同翰林院编书的官员商量了一个月，才定下新的考核内容。除了弓马骑射与写文章，还包括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擅长喝酒，那就去当酒官；擅长斗鸡，那就去皇庄养鸡；擅长投壶，那就去射箭…… 总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一定把所有人都拘束在书吏上。要鼓励她们，赞扬她们，即便是纨绔也能干出大事业。 五月天气不冷不热，钰王府里所有人严阵以待。太医，产房全都查了又查，生怕出半分纰漏。 秦玉汐面上沉着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背地里却紧张得上吐下泻。 杜长生给她煮了桂花茶，同时倒上两勺醋，喝完她才冷静下来。 刘雨润原本也紧张，不过看她那样，瞬间就不担心了。每天能吃能喝睡，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卸货。 第113章悠悠满月 凉爽的五月过去，炎热的六月到来。 徐叔告诉秦玉汐，就在这两天。 六月初二，刘雨润肚子阵痛。 太阳下山后，屋里堵满人，秦玉汐闷得心慌意乱。刘雨润笑了笑，安抚她说没事。 夕阳的余晖撒在窗台上，刘雨润面色苍白，额头蓄着汗珠，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角挂着泪水，嘴唇快要咬破。 徐叔催促她出去，她也清楚，自己待在里面会打扰他们，俯身亲了亲刘雨润的眼睛便离开。 秦玉汐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传来痛苦的哀嚎，心也揪着疼。 夜深了，钰王府灯火通明。 秦玉汐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一刻就像一百年那么难熬。她双手握拳，牙关紧咬，不停来回踱步。 终于屋内响起清脆的哭声。 秦玉汐一个恍惚，竟有些站不稳，笑云眼疾手快扶住她。 片刻后，徐叔推门贺喜：“恭喜王爷，父女均安。” 秦玉汐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叔，徐叔笑着又说了一遍。她赶紧冲进屋里，血腥味很浓，孙叔正领人收拾。 六月初二好啊，荷花出水映日红，夏季炎炎似火蒸。生辰六月初二日，灵胎落地保安宁。 一个月后，皱巴巴的闺女慢慢变得白白胖胖，刘雨润也从虚弱不堪变得红润饱满。 秦玉汐向女皇告假，无重大事情不出门，天天陪着夫郎跟闺女。 三位皇女的势力斗得如火如荼，后宫君侍也不遑多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人心险恶。 六皇子跟周如玉的婚事定下，秦玉清通过周金华联系上盐商，拿到大量银钱支持。她不知道的是，盐商早就见过英国公。 高云收集好证据悄悄离开。 六皇女被大儒压着学习，生性懒散的她吃不了苦，没几天就逃了。宫里鸡飞狗跳，再加上天气炎热，大儒被她气晕倒了。 女皇大怒，下令处死六皇女身边的贴身宫女。若不是她们教唆，六皇女怎么可能如此不务正业。 那些宫女服侍六皇女多年，六皇女舍不得，哭着求女皇赦免。女皇冷着脸，命禁军当着她的面处决。 六皇女被吓傻了，当晚发起高烧，上吐下泻，过了五日才好，君后心疼极了。 刚说“不学了”，太君后就打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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