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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知错了。”萧砚垂头看地面，现在的戚贵妃就是根炮仗，一点就着。 “你看看你，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尽拈花惹草。” 说着说着戚贵妃就扬起了双手，但最终还是没打下来，只是轻轻的拍了两下。 萧砚不说话，反正只要保持沉默，戚贵妃很快就会熄火，这也是她长期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 “砚儿，别怪母妃心狠，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踏出院门一步。” 戚贵妃的语气中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因为她知道，她有一百种方法囚禁萧砚，萧砚就有一千种方法逃出去，她现在已经不指望萧砚夺嫡了，她能乖乖听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等萧砚回话，婢女敲了敲房门，“娘娘，宫里来人了。” 戚贵妃听闻，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萧砚，怒气顿消，出门接旨去了，堪称变色龙。 “皇上手谕，宣二皇子萧砚即刻进宫觐见。”宣旨的人正是当朝皇帝萧既的大半，李潜，李公公。 萧砚接过圣旨，这都快天黑了，皇帝还昭她入宫，肯定没好事，有好事也不该轮到她。 萧砚走上前去，对着李公公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她的表情肯定是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李公公，父皇这么急的召见我，可是有什么大事啊？”萧砚边说边掰下自己的黄金大扳指，递到了李潜手里。 “陛下的事，我们做奴才自然不敢妄自揣度，殿下去了就知道了。”李潜说着便将黄金玉扳指推回到了萧砚手里。 自古伴君如伴虎，李潜能成为皇帝最信任的人，比人精还精，萧砚知道多说无益，笑着收回了扳指。 萧砚正要和李公公走，戚贵妃走上前来，“我和你一起，正好顺路回宫。” 本来都要被戚贵妃囚禁了，陛下一道圣旨，就立刻给解封了，果然还是便宜老爹的面子好使。 在李潜的带领下，萧砚垂着头走进了长信殿。 “儿臣叩见父皇。” 萧砚对着皇帝一拜，在听到皇帝叫她站起来后，才抬起了头。 这一看不要紧，在看魂都要给她吓没了，才见过不久的苏冕，此刻也在殿内。 如果没记错，大燕和漠北的关系常年紧张，漠北可汗对他这儿子又毫不在乎，苏冕在朝堂内外的存在感是很低的，除非漠北有有了新动态。 在皇帝的示意下，李公公将案台上的一摞奏折递给了萧砚。 “你好好看看，这是今早送上来的奏疏，这一摞，都是参你的，你简直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皇上指着萧砚的鼻子，看起来像是无可奈何，她是个好色纨绔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时候突然被提出了，肯定是要借机发难。 “儿臣知错。”只要认怂足够快，批评就追不上。 “因着你这些年的混账事，燕京贵女都不愿嫁你，你母妃气的连饭都吃不下。” 萧砚脸色逐渐变得奇怪，要是燕京有贵女愿意嫁给她，戚贵妃才该焦虑的连饭都吃不下吧，毕竟自己身下少块肉这事，是她老人家一手造成的。 “你早该娶正妃了，这是礼部拟了京中闺阁女子，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皇帝将奏疏甩到了她面前。 户部侍郎次女，尚未出嫁就连克三夫，太常寺卿嫡女，京中第一丑，年近三十仍未出嫁，通政使次女，天生痴傻..... 她应该没得罪礼部尚书吧，这奏折上的女子，怎么看都像是废物大集合。 萧砚的好色是出了名的，按照她的人设，这本奏折上的人她应该一个也看不上，她只好恰如其分的做出了为难的表情。 “如果这些你都看不上，今早珲城传来捷报，王军大胜漠北王庭，漠北大可汗乌颜愿嫁神女同大燕和亲。” 萧砚这下懂了，先给她来几个歪瓜裂枣，没选上再放出最终目的，这叫退而求其次，如果她拒绝，就会显得不识好歹，她这便宜老爹，学到的帝王心术，全用来算计自己人了。 皇上顿了顿，缓缓道，“本来这是要给质子的，但神女和他有血脉关系，正好便宜了你。” 萧砚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苏冕，皇上一开始考虑的就是他，估计这也是他能出现在长信殿的原因，对皇上来说，敌国的问题就在敌国内部解决，还能一下子拥有两个人质，何乐而不为。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皇上将这烫手山芋扔给自己的，作为燕九，她帮过他，但作为萧砚她感觉自己好像没得罪过他，不愧是大反派，简直心机鬼。 娶了外邦老婆，就绝对无缘帝位，她外祖父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老皇帝不想她继位也正常。 而且漠北神女那揭艳绝天下，天下美人榜上排第三，入幕之宾能从燕京排到漠北，这要是娶回家，还不知道要戴多少绿帽子。 好在她这些她都不在乎，反正她院里细作也不少，多来两个热闹。 “儿臣多谢父皇赐婚，只是质子殿下来大燕的时间也不短了，既然礼部尚书已经拟好了奏折，为了两国友好，父皇今日不如来个双喜临门？” 萧砚今天被苏冕摆了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况且她还投喂了苏冕这么久，他送自己个老婆，那她自然也要还他一个老婆。
第3章 美人 皇帝抬眸看了一眼苏冕，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户部侍郎次女赫臻，和你年纪一般，漠北使臣不日便会来燕京，正好观看质子大婚。” 苏冕垂眸拱手，像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偶，没人能看懂他此刻的情绪，“多陛下恩典。” 萧砚垂头，这那里是赐婚，这是敲打，那赫臻连克三夫，古人向来封建迷信，哪里是什么佳人，皇帝这是在通过苏冕的婚事警告漠北安分些。 而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她的外祖父是宰相，她夺嫡希望很大，不管她再怎么不着调，还是会被人整日堤防着。 原主就是因为参与夺嫡，最终导致丞相府一家满门抄斩，而丞相一党，悉数倒塌，或许娶了神女倒也不错，不用成天被人惦记着。 “怀王打了胜战，为我大燕守住了疆土，不日将带着漠北使臣入京，神女也在，既然神女是你未来的正妃，此事就由你来接待吧。” 皇帝的声音打断了萧砚的思绪，“父皇，儿臣就从未参与过政务，接待外宾这等大事，儿臣怕是做不好。” 不是她不愿意，比起取漠北神女，接待怀王更让人头痛，神女娶了放院里就好了，反正院里多她一个也不多，但怀王不一样，他是男主。 怀王是她的皇叔，也是大燕最年轻的战神，为守护大燕疆土立下了汗马功劳。 书中，怀王因为有经天纬地之才而被皇帝怀疑和忌惮，在回京的途中，布下杀手，想要将功臣斩杀在途中。 怀王九死一生的逃回了燕京，但双腿缺废了，后来在皇帝的一系列压迫下反了。 这也怪她自己，光盯着苏冕，而忘记了男主，现在男主的腿大概率已经大大的坏了。 “此事不用再议。”皇帝挥了挥手，表示乏了，看样子是不想多说神女这个话题。 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她父皇派人暗杀怀王，怀王也知道，皇上这是要她去直面怀王的怒火，真是专坑儿子的好爸爸。 “父皇，接皇叔回朝和接待外邦使臣兹事体大，如果旁边有个人能商量，想必会好上许多。” 萧砚说完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戏的苏冕，意思很是明显，应付男主这事，怎么能少了大反派。 况且今天这事本该和她无关，八成是苏冕祸水东引的结果，为了让大反派快速成长，这些年她没少教苏冕权谋心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好漠北使臣也在，那就让质子同你一道吧。”皇帝再次挥了挥手。 对皇上来说这就是废物回收再利用，虽然漠北此次是败了，但两国谈和，弄太难看也不好，不过好在这样一来，苏冕应该就不用长期住在冷宫了。 踏出长信殿，苏冕先一步离开，她赶紧跟了上去，拍了拍苏冕的肩膀，“难得见到殿...质子殿下，今日你我大喜，和本王喝一杯？” 苏冕挥开了她的手，眼神阴冷的说道，“花酒喝太多，怕得病死太快。” 不对劲，以往也有皇子针对苏冕，怎么没见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但作为齐王，她和苏冕好像没啥交集吧，唯一的关联就只有她扮的燕九。 萧砚笑了笑，一脸沉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你是不知道那滋味有多销魂。” 苏冕没再开口，转身径直往前走，没人知道他此刻隐藏在宽大袖袂里的拳头已经冒起了青筋。 萧砚赶紧追了上去，试探道，“男人嘛，要试过才知道，我院里收罗了各地美人儿，改天本王送你一个？” 当然，她院里的人大多身份都不一般，送是不可能送的，萧砚就想逗逗苏冕，压根没想过这闷骚会回答。 但出乎意料的是，苏冕竟然停了下来，“谁都可以？” 萧砚一愣，难不成他还真想要燕九。 “当然。” 苏冕闻言转身，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得恭顺起来，“择日不如撞日，那就多谢齐王殿下割爱了。” “......”风骨呢？气度呢？去哪里了？ 扮成燕九和苏冕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温文尔雅，一副世家公子做派，感情这货一直都在给她演戏。 亏她还觉得已经成功的将他引上正道了，今天的事证明了，反派就是反派，不仅面孔多样，心也忒狠。 回到府中，萧砚叫来了她的众多美人儿，当然，除了燕九。 “本王的美人都在这儿了，想要哪个选哪个。” “只准一个啊，多了可不行，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萧砚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窃笑着叮嘱道。 “殿下不要奴婢了吗？” “奴婢此生只想跟着殿下。” “殿下.....” 苏冕双眼扫过屋里的一众垂泪欲泣的莺莺燕燕，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来回巡视的视线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烦躁。 萧砚放下手中的茶盏，狡黠的问道，“难不成我这一屋子的美人，质子殿下一个都没看上？” 苏冕张嘴想问些什么，但最终嘴里只吐出了四个字，“庸脂俗粉。” 萧砚心下了然，苏冕不敢暴露他和“燕九“认识，她本意也只是想逗逗他。 “也是，质子殿下本就长的国色天资，平时揽镜自照便是，瞧不上我院里的也正常。” 萧砚上下打量着苏冕，像极了色中饿鬼。 “时辰不早了，冕先行告退了。” 苏冕像是在着急离开，但萧砚还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厌恶。 “别急呀，今日天香阁来了个花魁，据说色艺无双，眼下夜色正浓，灯下观美人才有趣嘛。”萧砚不怀好意的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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