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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再次重新攻略这一事实。 但后来，又有了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在重复的近百个轮回，每次见面的开端都相同。 身边每个人都不断做着与前世相同的事、说着相同的话。渐渐的两人成亲的时间越来越早，轮回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唯一变化的是，李知微会偶尔拒绝和她亲密接触。 在此期间，她未能一次成功联系上系统。她身体变得疲惫，心理也逐渐到了崩溃。 不能再这样下去。 第99次轮回，她试图着改变开端，看看一切是否能够发生变化。 再次重启，她走进了茶馆，迫使自己忘记与李知微最初的那个约定。 她怀疑过他的记忆也在不断地叠加累积。在往日生活细节中，她能感知到他对她的一切越来越熟悉。 偏偏每次重启后，他都说着同样话，撑着同一把伞，似乎从来不会疲惫。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直至夜深，她走出茶馆。 她打算先回仙霞宗，却发现李知微还在那根石雕柱下等待。 他脚下的雪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她远远站着，直到大雪停时，认命般朝他迈出了第一步。适时，李知微却收起了伞，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还深深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眉心一跳，但细想又觉得是错觉。否则他为何不来找她？ 她本打算原路返回，但又打消了回仙霞宗的想法。这种事应当找月觅师尊帮忙，因为她似乎知道她异世的身份。 她只短暂纠结了会。转身后，却发现背后定定站了一人，不知站了多久。 她受惊退了几步，心中疑惑知微不是在几分钟前就已经离开了吗？ 如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后，属实吓了她一跳。 但更让她惊讶的是他冷淡的眉眼，和抵在她胸口的利剑。 危险面前，宋轻轻的心中竟闪过些莫名其妙的轻松之感。 这次终于不一样了，与之前的轮回都不相同。 他冷淡地看着她，于是她率先打破这份沉静。 “知微？” 他问：“为何不遵守约定？” 她皱眉，“什么？” 周身的气压更低一分，她不自觉后退几步，他收剑步步紧逼，压下身。他的手腕微动，剑尖在她的心口划圈。 “夫人的这颗心，变得实在太快了。” 他叫她夫人…… 宋轻轻怀疑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也有记忆是吗？那我们……” 她想继续问下去。李知微见她警惕，笑着收回了剑，直接承认了。 “我一直有记忆。” 此话让宋轻轻清醒了许多，欣喜之余带了些疑虑。她喃喃道：“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走出轮回……” 他没答话，而是伸手将她的脖子握住，握得很松，没有什么威胁之意。 但他的大拇指却很用力地按住她的喉部，此番动作表明了他的态度。她握住他指尖，心口一沉，“为何？” 他道：“你腻了我？” 这不是腻不腻的问题……谁能忍受周遭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像是按程序设定般不断重复？ 她想解释，但李知微的手指狠狠一按，加重力道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额……” 他道：“这样不也挺好的？” 她不明白李知微为何看得那般开。直到他捏住她的下巴，将什么东西强硬塞入了她的嘴里，她才意识到轮回或许就是他造成的。 “唔……” 她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 密密麻麻的虫足在喉咙里爬动，她又咳又吐。蛊虫蠕动着往她肚子里钻，她被折磨得脸颊通红。 李知微却不甚在意，见她抗拒的神态，怜悯地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怪不得我。夫人从来没有半点恒心，喜欢的时候甜言蜜语，不喜欢了多看一眼都不愿。” 蛊虫终于被强制完全吞了下去，她呛出了泪，又怒又怕，拽住他的衣领质问他。 “李知微，你对我做了什么？” 面对她的愤怒，他的声音却带着久违的安定和宽和。 “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我不想让你觉得没有新鲜感，那就忘掉一些吧。” 她震惊又不解，晕倒前被人抱在了怀里。她听到了他如释重负的笑声。 “都忘掉吧，会好起来的。” ——— 街头灯火明亮，人来人往。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四周的摊贩，谈笑间的人，无比熟悉的石柱下站着的少女。 少女见到他，眼中再度闪过一丝惊艳的讶异，他满足地垂下了眼。 是仍喜欢他这张皮囊么？ 李知微提着灯靠近，不厌其烦地撑起伞替她遮挡住风雪，“怎么没带伞就跑出来了？” 她似乎有些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哦……出门时不知道会下雪，不然便带上了。” 他抿唇笑，心中愉悦、不安与怜惜交织在一起。这是还是那个迷迷糊糊的她…… 她应该会好好攻略他吧？ 没有疲惫与厌倦。 可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喜欢，该怎么办好？ 多年前，第一次听见了她脑海中传来的奇奇怪怪的声音，听见了她与那凭空出现的声音对话。 他气愤得要命。 她骗他的感情，于是他将匕首捅进了她的心口。 她的血出人意得温暖。他闻着腥味干呕，抱着她哭了很久，然后静静等待第二次轮回。 99的好感度让他每时每刻都在忍耐，每次亲密接触时，他都惶恐不安。 不想故意疏远她，可真的不想再杀她了…… 但他还是要考虑好，下次好感将满时，他要用什么方法杀死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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