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只能说沈长宁命里无福,她如今诸般受罪,全因为当初贪念作祟,非得用卑劣手段嫁给本王,算是自找的。” 顾少卿耸耸肩,没答话。 毕竟容冥这话说的也没错,沈长宁当初干的事儿确实不光彩,他也最多可怜一下,别的么...只得怪沈长宁咎由自取了。 “她的外伤需要上药,男女有别,我不太方便。”顾少卿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挑眉道,“你来吧!” “本王...”容冥太阳穴‘突突突’地跳,“本王就方便了吗?” “废话,她是你王妃,浑身上下你哪儿没看过?”顾少卿无语,将瓷瓶塞进容冥怀里,“或者你实在不愿意就寻个丫鬟替她上药,我在外头等你,有事喊我。” 说完,顾少卿就很干脆地转身离开房间。 只剩下容冥站在那风中凌乱,但想想沈长宁伤成这样他虽然没直接出手,不过间接也有他一半‘功劳’。 他内心纠结间,冷冷地对着昏睡中的沈长宁道,“本王可不是你这种阴险狡诈还不知悔改的性子!不就是换药么?本王来就是!” 把瓷瓶捏在手心里,容冥俯身去褪沈长宁的外衣,只是他指尖才刚刚触碰到沈长宁肌肤的那一刹那,忽然间面色微变,猛的收回动作。 “噗!”容冥一口黑血喷出。 这是...沈长宁之前下在银针里的毒发作了? “啪!”地一声,容冥手中的药瓶都染摔在地上,他捂着发闷的胸口直接半倒在沈长宁的床榻前,俊逸的容颜浮现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该死...这毒发的症状,为何如此像先前中媚毒的感觉。 容冥看着躺在榻上的沈长宁,眼角逐渐浸染一抹猩红,连带旁边的泪痣都显得魅惑。 他视线定在沈长宁的睡颜上,大手掐在沈长宁的下颚处,强行把她半张脸给掰了过来。 容冥像是控制不住般,唇瓣顷刻间贴下。 昏迷中的沈长宁意识涣散间,隐约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唇齿间都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清冷梅香。 恰时,她眉心原本的封闭的凤凰印突然轻轻闪动。 “王爷!” 守在外面的顾少卿和弦歌听见里头的动静,连忙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容冥在床沿边激吻昏睡中的沈长宁。 他们先是一怔,刚红着脸打算退出去,转而又察觉容冥的气息有几分不对劲。 “顾大夫...”弦歌皱眉道。 “我看看。”犹豫片刻,顾少卿还是上前查探了容冥的情况,果然发现容冥整个人都有种不正常的红晕。 他扯了容冥的手,指尖在他脉搏一搭,心中微惊,“媚毒?” 之前容冥中药,那是沈长宁所下,这回沈长宁尚且还在昏迷当中,容冥又是从哪染了这媚毒? “顾少卿,你闪开!”容冥正吻着沈长宁,被顾少卿这般强行拽开胳膊,心中顿时不爽,一掌打飞他,怒道,“别打扰本王!” “王爷!”弦歌瞪大眼睛。 “咳!”顾少卿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怎么挡得住容冥,当即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弧线重重摔落! 他见容冥又要去强吻沈长宁,眼角微跳,急忙朝弦歌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救你家王妃!” 真看不下去,人家都伤成这样都下得去手? 弦歌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立即朝容冥走去,谁知,他才刚靠近容冥,容冥的内劲也朝他掠了过来。 “殿下!” “容冥!你给我忍住!”顾少卿看弦歌根本不敌容冥,几招就被容冥打的节节败退,立马低吼道,“沈长宁身受重伤,你若现在跟她做那种事情,保管她一命呜呼!” “好歹是皇上圣旨赐给你的王妃,她就算要死,也不能是这样的死法!你南梁皇室的面子不要了吗?” 此话一出,容冥动作果然僵住,他趴在床榻前,掌心捏紧床沿,但手背青筋暴起,呼吸极其粗重。 顾少卿见状,一样冲向容冥,暗示弦歌道,“快!” 弦歌点点头,赶忙和顾少卿合力强行把容冥带出去,拖向旁边的客房。 等把门合起,弦歌看向两只胳膊分别搭在他和顾少卿肩膀上的容冥,惊呆了道,“顾大夫,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顾少卿差点没气笑,“他中了那种东西,你还问我怎么办?当然给他找女人啊!” “啊...”弦歌瞪大眼睛,“可殿下就只有婉柔小姐和王妃两个女人,王妃现在重伤,要不属下找婉柔小姐来?” “你傻不傻?”顾少卿无语地道,“你家王爷厉害,第一次睡沈婉柔就让她怀了孩子,怀孕三月前,不能行房事!否则你家殿下干嘛一直守着沈婉柔又不敢动她?” “可如今满打满算,婉柔小姐应该有三个月了,应该没事吧?”弦歌试探问道。 “我是大夫,那沈婉柔胎象不太稳,现在伺候你家王爷太危险。”顾少卿凝重地道,“万一要出事,后悔都来不及。” 弦歌一噎,跟顾少卿四目相对,都是一筹莫展。 王爷这性子,这万一替他擅作主张,惹的他不满意,遭殃的还是他们啊! “你们俩...真想本王死就继续在这聊。”寂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容冥幽幽的声音。 “王爷?”顾少卿和弦歌齐刷刷看去,果真见容冥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 唇角滑落一抹发黑的鲜血,容冥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抬手拭去,虚弱地道,“本王好像没中媚药,但本王挨了沈长宁的毒针,应该是别的毒。” 说来奇怪,他在隔壁房间是难受的很也热的很,可一出来,那种感觉直接消失的一干二净。 “没中媚药?不可能!”顾少卿看容冥脸上散去的潮红,狐疑间,指尖又在容冥脉象搭过,先是一呆,又是满脸疑惑,“难道方才我把错了?” 正如容冥所说,他的确中了毒,但却是别的毒,跟媚药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为什么刚刚...难道真是把脉出现差错?顾少卿想了又想,也只能这么解释。 不管怎么说,脉象突然变化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 而容冥也只当是毒针毒发的一种症状,并未放在心上,“沈长宁说这毒不厉害,你能解吗?” “能。”顾少卿颔首道。 第14章 王爷不信我,我带着腹中孩子去死 体内的余毒全部排出后,容冥长舒一口气,恰时,门外传来侍卫通禀的声音。 “王爷,婉柔小姐似乎又不太舒服,想请王爷过去看一看。” “你才引了毒,要不休息休息?”顾少卿挑眉道,“婉柔小姐那边,我去就好。” “不用。”容冥一掀衣摆,起身淡淡地道,“正好本王也有事情想问婉柔,你就先留在夜幽阁,沈长宁暂时留给你照顾。” “她那个贴身丫鬟先前闻了些迷香正昏迷,算算时间,现在应该也醒了,喊来替沈长宁换药吧。” 说完这话,容冥离开房间扬长而去。 在入沈婉柔院中的时候,旁边的丫鬟小厮试图通禀,直接被容冥的眼神制止住。 他刻意放轻脚步走进去,一眼就瞧见沈婉柔手中端着一盒鱼食,轻松地站在小池子旁边娇笑着喂鱼,脸上满是健康的红晕,丝毫没有半分不舒服的模样。 直到沈婉柔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一偏头恰好瞧见立在那的容冥时,她心中才笃然一颤,急忙故意柔弱地扯扯嘴角,“王爷,您来了?” “哎呀!”沈婉柔突然脚下一个踉跄,顷刻间就要往旁边栽倒! 容冥眉头轻皱间,上前一步搀住沈婉柔,而沈婉柔逮住机会很快顺势靠在容冥怀里,“今儿孩子又闹我,我头很晕,王爷扶我一下吧。” 容冥低头看向沈婉柔,眸底的光晕有些意味深长,一时间有些看不懂沈婉柔这话是真是假。 “婉柔,你可知道林嬷嬷在哪?”容冥忽然问道。 沈婉柔身子一僵,扯扯嘴角道,“她昨日跟我说家中有人生病,我就放她回家了,王爷突然提起她做什么?” 离家?容冥看着沈婉柔,良久,才悠悠地道,“林嬷嬷死在了天牢。” “林嬷嬷死了!”沈婉柔瞪大眼睛,她对上容冥审视的目光,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咳嗽一声,柔柔地道,“嬷嬷...嬷嬷不是归家吗?怎会死在天牢?” “本王也不明白。”容冥淡淡地道,“不过这个贱奴是很该死,区区一个嬷嬷也敢越到本王头上去王府地牢撒野。” 沈婉柔干笑道,“王爷说的是,林嬷嬷虽然是婉柔院中的老人,可她欺上瞒下做出这种事,实在令人不耻,王爷想如何处置她,婉柔都没有意见。” “人已死,本王懒得跟死人计较,本王就是很好奇,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敢闯王府地牢还滥用私刑的。”容冥幽幽地道。 沈婉柔抬眸间,发觉容冥瞧她的视线不太对劲,立即红了眼眶,哽咽道,“王爷...王爷是怀疑林嬷嬷是受我的指使?” 容冥没答话,只是道,“林嬷嬷的目标是沈长宁,她那日在膳房抢你的膳食,可否告诉本王,是为什么?当真是她故意找茬?还是...你想除掉她?” “王爷!”沈婉柔不可思议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长宁是我的亲妹妹,纵然长宁抢了王爷,我都没有恨过她啊!” “真的没有?”容冥眯眼道,“如此说来,她抢你膳食,就是看不过你受本王宠爱,在无理取闹?” “柔儿不知道,当日柔儿只是想取膳食,结果长宁想抢,柔儿本来想一份膳食,长宁要,柔儿就是给她也无妨。”沈婉柔啜泣道,“但长宁还不罢休,动手打了我,害我动胎气,柔儿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受伤,可柔儿腹中的孩子是王爷的血脉。” “孩子若是出事,柔儿真的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沈婉柔抿抿唇角,“王爷,此番,长宁确实过分了。” 沈婉柔的说辞,倒是跟沈长宁对不上。容冥看着沈婉柔,沉默间,没有开口。 “呜!”沈婉柔见状,眼角的泪水顷刻间倾泻而出,她扑在容冥胸前大哭道,“我这般真心待王爷,带着腹中的孩子无名无分待在王爷身边,受尽外头的闲言碎语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如今王爷竟然不相信我了吗?”沈婉柔哭的上街不接下气,随即后退一步,转身就要往池塘边跑,“好,王爷怀疑我,那我就带着孩子以死证明清白!” 容冥见沈婉柔哭成这样,立即上前一步拉住沈婉柔的胳膊,软了语气,“本王也没那个意思,本王知晓从头到尾你都是受委屈的那个。” “好了,你不想让本王问,本王不问就是。”容冥牵着沈婉柔的手,将她带向房间,“天寒地冻的,怀着身孕也不知道穿厚些,跟本王进屋烤烤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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