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初却指着其中一个酱菜大缸对卫风道,“麻烦将这个大缸挪开。” 卫风还没动手,胡大娘一个急步上前阻挡,“不许动我的大缸,万一砸坏了,把我辛辛苦苦做的酱菜弄坏了,你们怎么赔偿我?” 卫风气恼,这是看不起谁呢。 他堂堂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若是搬个酱菜缸都能弄坏,传出去他也不用混了。 卫风生气,不过却没有跟胡大娘掰扯。身子迅速一闪,绕过她,两手一伸,抱着那个酱菜缸动作迅速地放到了另一边。 胡大娘没想到他动作如此快,脸色变得巨难看,张口就想骂人。 可见那个大缸稳稳当当放在一旁,并没有弄破,她一时连借口都找不到。 而其他人看到抱开大缸后露出来的木板,哪里还顾得上胡大娘和那个大缸。 胡大娘看到那木板,心道坏了。 可还没等她上前阻拦,凌初已经飞快伸手揭开了那块木板。 跟进来的几个男子看到底下露出的小地窖入口,一脸诧异。 谁能想到这个地窖的酱菜大缸底下,竟然还藏着一个小地窖。 胡大娘气急败坏上前,“你们看够了没有,这里除了酱菜,没有其它东西,赶紧出去。” 她一边大声嚷嚷,一边伸手恶狠狠地朝凌初一推。 对胡大娘这种人,凌初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之心。 看到她伸手,凌初趁机动作迅速地往旁边一闪。 胡大娘身子朝前一扑,恰好扑到小地窖口,一个收势不及,顺着小地窖里面的阶梯滚了进去。 听着那响声,凌初啧了一声,这胡大娘怎么就是记不住教训,总想朝她动手呢。 那几个男子心中虽然有些同情胡大娘,却又不好说什么。 毕竟胡大娘摔倒又不是这姑娘动的手脚,是她害人不成,反而自己摔进了地窖。 听到胡大娘的哎呦叫唤声,凌初笑眯眯地道,“快进去看看,也不知胡大娘摔得重不重。” 卫风绷着脸道,“放心,叫得那么大声,中气十足,死不了。” 那几个男子面面相觑,没敢多说什么,默默低着头,沿着小地窖的阶梯走了进去。 心中却暗道,那姑娘和这护卫都是狠人,惹不起,他们还是离远一些吧。 这小地窖并不深,胡大娘伤得并不重,只是扭伤了左脚。 那几个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在地窖里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面只有两个箱子。 胡大娘脸色沉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凌初,恨不得扑上前将她给掐死。 凌初没理会她,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立即让卫风将箱子抬出去。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这些都是我胡家的东西,你们这是要强抢豪夺啊…” 那几个男子皱眉,一脸不赞成地对凌初道,“姑娘,这到底是胡大娘家的房产,不好就这样抬走吧。” 别人不信凌初,但是卫风没有怀疑,搬起箱子就往外走。 那几个男子见状,想上前阻拦,却又顾忌卫风那一身的武功。 见他们不动,胡大娘心急如焚,身子一动就想站起来阻拦。 可惜她左脚扭伤了,一动就钻心地疼,根本就无力阻拦卫风。 卫风身有武功,搬个箱子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短短一会,已经将那个装着绫罗绸缎的大箱子搬了出去,又立即折返回来,将另外一个装满了头面首饰的黑漆雕喜鹊登枝的木箱子,也搬了出去。 东西找到,凌初立即踩着阶梯出了小地窖。 那几个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只好将哭天抢地的胡大娘给抬了出去。 到了外面,胡大娘立即朝凌初哭天抹泪,“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有权有势,看上了什么,就不管不顾闯到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家里来强抢……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开眼呐,没法活了啊……” 看到胡大娘瘫在地上哭得如此凄惨,腿脚似乎还伤到了,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者,眼中都涌起了浓浓的同情。 胡大娘的儿子看到卫风抬出来的两个大箱子怒火冲天,这费劲心机才谋到手的宝贝要被抢走了,他哪里甘心。 他恨不得将那个姑娘给杀了,可殷煞只用一只手就将他钳制得动弹不得,只能嘴上发狠道,“这是天子脚下,我不信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你们给我等着,我定要到大理寺去告你们强取豪夺。” 凌初扫了他一眼,见那些围观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她将包婆子扶过来面对众人,“各位婶子、大娘,你们不要被胡大娘母子给骗了。 这位包婆子的儿子叫何丰绸,两年前来京都开了一间绸缎铺。胡大娘母子见绸缎铺生意红火,心里起了贪念。得知何丰绸还是单身,胡大娘说要将自己的女儿柳芸娘介绍给他。 何丰绸并不知道那柳芸娘实际是胡大娘的儿媳,见她性子温和,做事勤快,心中自然对她满意。 胡大娘见何丰绸上当了,于是提出让俩人成亲。 不明真相的何丰绸应下亲事后,胡大娘母子要求他必须准备各种头面首饰、金银、珠翠、宝器,衣裳、帐幔、被褥以及各色绸缎等丰厚的聘礼。 除此之外,还要何丰绸购买一套三进的宅子当婚宅。 何丰绸将东西都准备好之后,满心欢喜等着迎娶柳芸娘过门。 可那柳芸娘是胡大娘的儿媳,他们如何会让她嫁给何丰绸。 眼见婚期将近,胡大娘母子又心生歹念,趁何丰绸出远门进货的时候,胡大娘的儿子悄悄尾随上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趁机将他给杀了。 又把他身上的银给抢走,伪装成土匪强盗谋财害命。 胡大娘的儿子回来后,将何丰绸买的聘礼全部运回他们家,还拿走了绸缎铺和那三进大宅的房契。 因那两份房契都在官府上了契,胡大娘母子并不敢到衙门更改。只能自己伪造了两份新的房契,将那绸缎铺和宅子都给霸占了……” 胡大娘母子没想到凌初对他们做下的那些事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心中恐慌,可面上却不承认,“你胡说,绸缎铺和宅子都是我们家置办的。” 这胡大娘母子嘴上倒是挺硬,凌初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从袖袋里抽了几份纸张出来,指着从地窖里抬出的那些头面首饰道,“这些聘礼全都是何丰绸购买的,这里有他列的聘礼单子,以及购买聘礼的单据。 这些东西,就是胡大娘母子对何丰绸骗婚、谋杀的证据。”
第25章 入住鬼宅 “我的儿,你死得冤啊……”包婆子对着那两箱聘礼哭得不能自已。 她在老家收到儿子的家书,说是相看好了姑娘,准备要成亲了。包婆子心中高兴,欢欢喜喜进京准备帮儿子操持婚礼。 谁知等她进京后,迎接她的却是儿子惨死的噩耗。 她千辛万苦打听,听说儿子是出远门进货被强盗给杀了。尽管心中悲痛,可包婆子也只能接受这件残酷的事。 包婆子在京都举目无亲,本想料理完儿子的后事,将他置办下的店铺和宅子都变卖了,然后回老家生活。 然而却发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她儿子都死了,绸缎铺和新买的宅子却易了主。 包婆子想尽了办法到处打听,好不容易才听说,是被儿子原本要娶的那姑娘给卖了。 包婆子找上门去跟胡家理论,谁知胡家死活不承认,还被胡大娘倒打一耙,指责她看上了他们家的宅子和店铺,想要赖上他们家。 胡家不承认,包婆子在京都举目无亲,对胡家的无赖束手无策。多次上门理论无果后,包婆子无奈想回老家去,可身上却连盘缠都没了。 若不是遇上凌初帮忙,包婆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胡大娘母子面对凌初拿出来的那些东西,依然不承认那是何丰绸给的聘礼,胡大娘的儿子更是矢口否认杀害了他。 凌初对此并不意外,毕竟他们不仅骗婚,还涉及到一条人命,肯定不会轻易承认那些罪名。 不过她没再跟胡大娘母子掰扯,而是跟那位宁指挥使借了几个护卫,将他们押去了大理寺,包婆子要告他们谋财害命。 包婆子拿回儿子的家财后,对凌初感激不尽。得知她想要买那处三进的宅子,二话不说就将房契给她。 凌初自然不会白要她的宅子,但她给银子,包婆子死活不肯收。 何丰绸的傀魂为了感谢凌初帮他将家财讨回来,且把胡大娘一家送进了大牢,提出要把那宅子送给凌初当谢礼。 凌初见他跟包婆子执意如此,没再推辞。毕竟她帮他们报了仇,讨回了家财,就当那宅子是收的报酬。 不过,在大理寺卿对案件审判完,胡大娘和柳芸娘流放,胡大娘的儿子秋后问斩,包婆子要回老家过活时,凌初出钱帮她在镖局雇了几个人,将她护送回老家。 当然这是后话,不多提。 …… 凌初跟包婆子重新签了一份购买契约,又到衙门备了案,办了红契。 事情办完,凌初拿着新鲜出炉的房契回了茶摊。 凌初久不回来,二夫人早等得不耐烦,此时见她回来,张口就是埋怨,“大姑娘,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我们可是等了老半天。 你再不回来,别人还以为你是嫌弃我们这些累赘,要抛下我们,自己远走高飞呢。” 凌初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而是掏出银钱,让茶摊老板给每个人拿一个馒头当晚食。 二夫人等馒头分派完了,却见自己没有,当即气得跳脚。 “大姑娘,为何没我的份?” 凌初冷声道,“二婶说话如此中气十足,看来已经吃饱喝足了,既然你不饿,那正好省了。” 二夫人一噎,她倒是想吃饱喝足,可如今身上连半个铜板都拿不出来,她上哪里吃去? 凌洛和凌荟、凌景三个,虽然见自家娘亲气得火冒三丈,但到底还年轻,脸皮还没磨练出来,不好指责凌初。 毕竟吃人家的嘴软,两人手中正拿着凌初买的馒头呢。 兄妹三个互视了一眼,想着将手中的馒头分半个给亲娘。 凌初却在此时轻飘飘地道,“你们若是不饿,那就将馒头拿回来。如今大家手里都没钱,能省则省。” 她的话虽然说得不重,可凌洛三个人却没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凌初以为他们不饿,要收他们的馒头。 饿肚子的滋味还真不好受,先前在牢里,那些狱卒分派的吃食实在是难以下咽,他们如今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馒头填肚子,他们实在是不想失去。 二夫人虽然饿得慌,可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惹恼凌初,把三个儿女的馒头收走。 二夫人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饿,对自己的夫君却没有什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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