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糊涂? 那就大家一起。 谁还不是高手了? “司总这话有意思,”傅奚亭适时加了这么一句话,将酒桌上的氛围拉满了。 江意和傅奚亭等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儿,张市来当和事佬自然也知晓那么一二,至于剩下的八九,按照司柏的心思是不会跟别人说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者,他也没那么傻将江芙的事情拎出来说,倘若是真拎出来了,只怕是他走到哪儿傅奚亭就会踩着他践踏到哪儿。 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不说傅奚亭,就江意这睚眦必报的心思,临死前也会拉着他当垫背的,搞不好死前还会将司家的产业都送给傅奚亭。 这夫妻二人,他惹不起。 心里的私心也并不希望江意因为江芙的事情被牵连进去。 有人知晓,自然是有人不知晓。 于是乎,酒桌上数张充满疑惑眼睛频繁地在这几人身上来往。 江意兴许是觉得料不够,又加了一句:“司总这话可要说明白,不然是会影响夫妻感情的。” 司柏被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地玩弄。 梦瑶在旁正准备开口缓和气氛,只听司柏淡笑着说了句:“人我可是交给江总了,藏娇这事儿我倒是想,但也没对象啊,江总不若把人还我?” 江意跷着二郎腿微微甩了甩腿,淡笑声从唇边散开:“也行,我帮司总看了这么久的孩子,伙食费结一下。” “江总报个数,”司翰一副一切好说的架势。 梦瑶坐在一旁,心里捏了把汗。 只觉得这事儿恐怕不那么简单。 江意跟傅奚亭二人一唱一和的可不单单是冲着伙食费来的。 “老公,你说呢?”江意到了不直面回答,反倒是将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 傅奚亭指尖起落,似是斟酌了一番:“跟司总相识这么多年了,也看着司总一路走来,意意自己决定,别太过分就行了。” 傅奚亭这话,将司柏的便宜占尽了。相识多年,看着他一路走来。 无疑是在赤裸裸地提点司柏,我能看着你起来,也能看着你倒下去。 这语调,像是长辈看着晚辈。 司柏不如傅奚亭已是事实。 江意琢磨了一番:“竟然这样,我也不为难司总了,城西林北的那块地,就算是司翰的伙食费了。” 古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现今有江意挟司翰威胁司柏。 城西林北的那块地,那是司柏今年扩展江山版图的命脉啊。 江意下手就想要人家的命脉。 城西林北四个字一出来,酒桌上的众人无一不是到抽一口凉气,就连司柏这个当事人脸都黑了半截。 下手就是要得自己的命脉,江意这波操作可谓是绝了。 万里江山顺手就砍五千走。 她还觉得没什么。 在反观提出这个要求的人,一脸淡然的好似只是要了人家的一块糖,并未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江总这要求是不是过分了?” 司柏轻勾唇,没什么情绪。 “是吗?”江意装懵。 “若是不急的话,司总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再想想?考虑考虑?” 江意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反正我不着急。 司总若是等的了,她没任何意见。 又不是她亲弟在别人手中。 在场的人懂了,江意跟司柏这梁子绝对不是一般的梁子。 不然,江意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上来就要了人家半条命? 刹那间,包厢里鸦雀无声,静寂的连筷子的声响都听不到。 司柏落在江意脸面上的目光逐渐变得晦暗。 似是在斟酌,又似是在思考该如何将事情继续言语下去。 江意吊儿郎当地靠着椅子,望着司柏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讽,那神色好似在告诉他,玩儿不起别玩儿。 “江总,您看着事儿,我们能不能再商量?” 梦瑶选择出来伏低做小。 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几分寻求的意思。 “梦秘书能代表司总吗?”江意反问回去。 梦瑶呃住了。 秘书代表老总这种事情在首都还真是未曾见过。 傅奚亭也好,旁人也罢,能代表的那都是自家人。 她一个秘书,算不上自家人。 江意的这声反问让梦瑶闭嘴了。 在这个场子里,段位不够的人说任何话都是徒劳。 张市坐在一旁,目光左右来回,想寻个话题破了这个僵局。 不承想,他未开口,傅奚亭就先起了调。 倒也不是说话,而是此时此刻,手机刚好和时宜得响了。 倒也是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接起。 那侧,方池腔调有些急切,告知孟淑似是要不行了,夜间未曾按时吃药整个人险些癫狂,佣人没看出,让人差点割了腕。 傅奚亭嗯了声,收了电话。 望着张市的目光带着几分歉意:“家中有事,怕是不能久留了,张市见谅。” 这人当然不会怀疑傅奚亭话语的真假,即便这是傅奚亭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他们也只能受着。 人家在高位。 你能如何? “家事重要,傅董先走,”张市说着,站起身准备送人出去。 傅奚亭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搂着江意的肩膀将人从椅子上带起来。 “张市留步,”夫妻二人微微颔首离开了包厢。 二人刚走,包厢里有人开始答疑解惑了:“听说,傅夫人搬到了医院旁的别墅中。” “近段时日每日都有医生过去问诊,也不知真假。” 司柏闻言,拧眉望着言语的人:“从何得知?” “说来也巧,那日陪爱人去复诊,复诊的主任不在,同护士聊及时才知晓,本是准备改日再来,护士说主任去旁边别墅复诊去了,二三十分钟就能回来,让我们等等,聊及才知晓傅董为了自家母亲在医院旁边圈了块地做了栋别墅,将医疗资源用的死死的。” “询问护士是什么病,护士嘴风很严,倒也是没问出来。” 那人细细回想着。 张市与司柏的目光隔空对视,似是有什么东西直接不谋而合。 这夜,江意与傅奚亭上车。 傅奚亭叮嘱方池先送江意回豫园,自己则准备乘坐另一辆车去别墅。 而江意得知此事时,眉头微微紧了紧:“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弯身站在车旁的人听闻江意这声询问沉默了片刻,随即道:“我想让你陪着我,但不是以去看孟淑为前提,听话,回家等我。” 男人俯身,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 修长的指尖落在她发丝上缓缓地摸了摸,跟摸着猫儿似的:“乖。” ……. 九点整,江意回豫园。 傅奚亭前往别墅。 到时,只觉得别墅气息低沉,闻栖浑身大汗淋漓,似是刚刚历经了一场奋战。 正靠在客厅墙壁上喘息着,听到男人皮鞋落地的声响,她惊恐地睁开眼眸:“先生。” 傅奚亭嗯了声。 目光扫了眼狼藉的客厅。 屋子里的物件摆设全都被挥在了地上。 而当事人,打了镇静剂之后躺在沙发上陷入了安静。 “医生怎么说?”傅奚亭的询问显得太过冷漠无情。 他上来不是询问自己母亲如何,而是医生怎么说,好似孟淑的真实感受并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数据罢了。 “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闻栖如实回应。 傅奚亭站在距离沙发极远的地方,听到这句情况不是很好之后没有过多的言语表情。 反倒是幽深的眸子又亮了几分。 “等孟女士清醒了,问问她,中意的墓地是哪一块儿,我好提前给她定好位置。” 言罢,傅奚亭转身正准备走。 闻栖因这番话愣在原地。 男人脚步刚刚行至门口,一声怒叫声响起:“傅奚亭,我生你养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盼着我死?” 闻栖的诧异倏然断层。 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有瞬间的惊讶。 不是——晕倒了? 怎么还? 孟淑演技何其高明啊。 闻栖跟了她多年都没能勘破这人的心机。 若非傅奚亭的这番言语,只怕是还不知晓她的真面目。 傅奚亭不屑轻嘲:“所以呢?” 男人目光犀利:“因为你养了我,所以我就该忍受你的为所欲为?” “我自然不会亲手弄死你背上弑母的名声,我不在乎什么因果报应也该为我身边人积点德,但我不弄死你,并不代表我会忍受你,你别忘了,孟家的丑闻一但流露出去你觉得对谁的影响更深远,孟女士别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傅奚亭,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商人。 而有的是人比他更在乎名誉。 孟家坐在高位上,弄不好就会牵连甚广。 造? 尽情造。 孟淑刚起的心思在傅奚亭的这句话中戛然而止。 傅奚亭似是不想再孟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待孟淑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自上次事件之后,伊恬鲜少回江家。 江则又忙于工作,屡次道歉,吃了数回闭门羹之后来的次数也没那么频繁了。 反倒是江川,也懒得回江家了。 江则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成了孤家寡人。 这日,伊恬在小区里喂完流浪猫之后回家,恰好碰见邹茵。 见人拉着行李箱一脸疲倦,起了关心的心思。 二人寒暄一番才知晓邹茵去建州待了许久。 “过去出差?” 邹茵坐在伊恬客厅里点了点头。 视线交错的瞬间,看见了沙发上搭着的西装外套。 以为是傅奚亭的,所以多瞧了一眼,目光也四下看了看。 “西装是江川的,他们夫妇最近似是很忙,未曾来过,也很少联系。” 伊恬似是看透了邹茵的心思,直接开口答疑解惑。 邹茵缓缓点头,心里突然生出了羡慕。 伊恬得到的,是自己梦寐以求无法直接拥抱的存在。 二人聊了几句,伊恬见邹茵倦意明显,一杯水喝完催促她回家休息。 未曾想到的是,邹茵刚到家,家中门铃便被人摁响了。 打开门,家一个带着鸭舌刀疤脸的男人站在门口,语调硬邦邦的:“傅太太请邹医生走一趟。” “去哪儿?”邹茵未曾见过眼见人,若是以前还好,可自从江意同她说过某些事情之后,防备之心倏然加重。 “豫园。”钱行之言简意赅。 “我问问,你稍等。” 江意接到邹茵电话时,刚从素馨手中接过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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