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且还好声好气的给人出谋划策。 砰的一声,警察砸了下桌子而后离开了。 “你跟他较劲儿干嘛?” 刚从林清河审讯室里出来的人气的咬牙切齿:“我只是不甘,寒门出来坐上高位的人难道注定要成为权贵的垫脚石吗?” “这种案例在天子脚下比比皆是,你以为拼的是能力呢?越往上走拼的越是人脉和背景,你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基层人员,没有坐到一定的位置就没那个能力去替任何人打抱不平,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 …… “刚刚审林清河的那个人是谁?” 车内,江意目光从警局门口收回来。 “丰凯,你认识?据说这个案子是他主动要过去的。” 钱行之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有些诧异。 一个警察而已,竟然会为了死去的人得罪权贵。 不该啊。 江意拧眉想了想:“不认识。” “那就奇怪了,”钱行之盯这个人盯了好几天了,也没见这个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 但是对于江芙的案子,似乎是格外的上心。 “盯着,看谁会来接林清河。” 钱行之听闻江意这话,总觉得她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架势。 目光缓缓收回,从窗外落到江意身上:“你觉得会是谁?” “不会是自家人。” “林翰?” “他没这么蠢,明知眼下到处都是流言蜚语,且林清河还没彻底洗清罪名,这种时候凑上来,可不就是给那些资源贫瘠的媒体们送上猛料吗?到那时,不管林清河是不是真凶都不重要了,林翰上来凑一对儿,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他的一份。” 钱行之略微沉默了片刻:“那你觉得——谁会来。” “无须利益,谁来都可,若是利益最大化,林景舟是最合适的人选。” 钱行之惊愕:“你前男友?他不是知道你的死因?” 只要林景舟心里还有江意,且对她的死因有所怀疑,那么这件事情就开展不开,他也不会来,但倘若——明知她死的蹊跷,死的冤屈还来,就证明这个男人也不怎样,在他的心里,前途大业远比自己未婚妻的生死来的重要。 “知道又如何?我还能指望一个男人给我陪葬?为我守身如玉为我杀父报仇?”江意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喝了口水,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嘲讽。 江意的瓶盖还没拧上去,目光就瞧见了不远处一辆车缓缓行驶进来。 紧随而来的,是男人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的跨步进了警局。 钱行之心中咯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真的被江意猜中了。 略微有些担忧的目光落到江意身上,而后者,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切,似是早已在意料之中。 淡然的神色给人一种无所谓之感。 10年十月8日,首都傍晚时分的天色灰蒙蒙的,离开公司时,闻思蕊提醒她带伞。 原以为这场雨怎么着都会在归家之后在下,未曾想到,在警局就下起来了。 林景舟进去没多久,细雨朦胧就开始撒了下来,将黑不黑的天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雨雾。 江意看着车窗上的雨珠,脑海中回想起的是多年前的法国街头,她刚参加完工作出来,在会场呆了许久的人压根儿就不知晓外面下雨了。 傍晚时分的朦胧细雨连绵不断,虽温度不高,但也不至于湿了衣衫。 她站在屋檐下斟酌了片刻,准备淋雨走回酒店。 不曾想,刚下台阶,恰见不远处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撑伞而来,这人——便是林景舟。 彼时的她,在异国街头,在林景舟身上,似是得到了平日里极其难得到的温暖。 她从不否认自己在林景舟身上看到过感动。 但这些感动在真相浮出水面时悉数烟消云散。 “出来了,”钱行之的话语让江意的目光往上抬了抬。 放眼望去,见林景舟与林清河正准备下台阶,约莫着是未曾想到下雨了。 脚步有些踌躇。 “去——给林翻送把伞。” “若是这事儿传到傅董耳里去了、怕是会影响夫妻感情,”钱行之考虑周全。 且近来,傅奚亭对于江意的掌控越来越明显,明显到他这个局外人都能切身感受到。 只是路灯尚未亮起,警局里的光亮全靠四周的高楼大厦撑起来。 “无碍,我会解释。” 六点,雨雾蒙蒙的天里天色已然黑沉了下来。 林景舟正准备下台阶下车拿伞时,远远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迈步而来。 递了把伞给他:“林翻,我们家太太让送给你的。” 太太? 林景舟未曾见过钱行之,是以这送上来的伞也不准备接。 “哪位?” “06年法国街头,林翻给谁送了把伞可还记得。” 钱行之的手未曾收回。 “伞不是当初的伞,人也不是当初的人,林翻今日来接人走就意味着有些事情已经翻篇了,道阻且长,往日若是交锋,林翻多保重。” 最后五个字,钱行之似是怕人听不清,一字一句咬字及其清晰。 06年法国街头这几个字一出来,林景舟就知晓他是江意的人。 而后面那番话,让林景舟有了几分踌躇之意。 往日若是交锋? 昔日的爱人难道只能变成对手了? 林景舟的目光越过钱行之寻着他身后的车辆。 寻的是车辆? 不不不,他寻的是江意,那目光实在是太明显。 钱行之初见林景舟是什么时候? 是在一个尚且和平的年代,他站在领导人身边到他所在的维和国家出访。 彼时、少年人意志风发,貌比潘安的容颜又有着身世加持,简直就是存在于言情小说中的人物,远远交锋没有交集。 再后来,了解他,是因江芙去世,他竟然在报纸上将这个人了解完了。 今日,也算是现实中的初见。 得知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钱行之对于眼前的这个国际翻译官,并无多大好感。 “林翻,殊途同归这种言论只存在于书本中的美好世界,现实世界里,殊途、最后都会走向末路,人一旦选择了一条跟所爱之人背离的道路,最终没几个能回到正路上,林翻跟太太成为陌路人,是你的选择。” 林景舟并非不知晓江意在这条路上挣扎,并非不知她在这条路上冒险。 他明明只知道这一切,但还是选择今天出现在这里。 这就足以证明一切。 “好自为之,”钱行之说完,转身离开。 “劳烦先生替我带句话给她——。” 钱行之的脚步声在林景舟的呼喊声顿住。 第306章 林景舟上豫园 殊途同归? 殊途怎么会同归? 现实社会不是拍偶像剧,兜兜转转是回不来的,即便是回来了也是打着要你半条命来的。 江意跟林景舟,连人间怨偶都算不上。 至多、只能是红尘中半路夭折。 被堵住了所有出路没有结果的熟人而已。 “他说什么了?” 钱行之刚一上车,江意淡淡的询问声来了。 “没说什么,”钱行之面不改色地回应着,启动车子回豫园。 直至许久之后,事情败露,钱行之才知晓自己今日的瞒而不报,杀伤力有多大。 十月八日的这场雨,下得及时。 连续高温的天气被这场秋雨洗刷得干净。 江意从警局出来靠在后座上陷入了沉思。 而往往这种时候,钱行之不会打扰她。 这种时候多吗? 多! 最起码在这段为时不长的日子里他时常见到。 “我以前,听闻过你和林景舟的故事。” 车外,雨刮器在工作,有轻微的声响传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人听到钱行之的话淡淡笑了声:“传闻肯定很美好。” 她与林景舟的那段过往,曾是许多人口中的佳话。 以往是佳话。 现在看来,不过就是林家给林景舟树立人设的工具。 一个将来想上高位的人,人生是不允许有任何差错的,走哪条路,跟谁结婚,最终都会成为标本。 而自己,不过就是林景舟人生中的一个过墙梯罢了。 诚然,他对她有爱意,但这爱意,并不单纯。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钱行之用一句话回应江意。 “人还是要有所缺陷得好,太过完美人不是疯子就是把别人逼疯,”而林景舟、对外的人物形象实在是太完美的,谦谦君子,如切如磋。 一派斯文儒雅的模样让人找不出半点缺点,旁人不知晓,可有些人知晓,没有缺点就是最大的缺点。 “比起林景舟,傅先生更适合成为丈夫。” 江意仍旧是眼帘微阖:“我以为你会说出第三个人。” 钱行之握这方向盘的手一僵,只觉得江意是在开玩笑。 首都这种地方,从来不缺高档聚会场所。 这日,江思跟几个同学定了包厢准备一起嗨皮一场。 喝酒时,有人聊起了江意,直感叹:“想当初那个被我们玩弄的人一跃成了豪门贵妇,成了我们攀不上的人,人生真是少了很多乐趣呢!” “谁说不是,早知她会成为贵妇,我说什么都是要收敛一点的,至今我妈都在担忧江意旧事重提,傅董恼羞成怒拿我们家撒气。” “三流小姐一跃成为豪门阔太的故事,这若是拿出去都可以成为励志故事了。” “也不知道是说江意藏得深呢!还是该说傅董眼瞎。” “放着首都那么多的豪门小姐看不上,看中一个没本事的三流女人。” “谁说不是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说出来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包厢外,时月一身浅灰色运动装站在门口。 望着身旁的江思:“她们说的是江意?” “是啊,”江思回应。 “这都是首都圈子里的陈年往事了,以往是大家津津乐道的存在,可现在,无人敢在明面而上提及。” “为什么?”时月佯装好奇。 江思嗤笑了声:“还不是因为某些人攀上了高枝,不然能是为了什么。” “江意?” “你不知道?”江思整个惊讶住了。 原以为时月这么八面玲珑的人早就知晓这中间的一切,哪里知道,她竟然不知。 江思这日就跟打开了话茬似的,恨不得将江意所有的陈年往事都告知她。 连带着细节。 时月从包厢里出来时,已经是临近十点的光景了。 将上车,陶娟就告知她成文去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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