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画室这段时间接待的虽然都是豪门夫人,豪门小姐这种,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冲着成文来的,如果没有成文这个身份,时月这个画室即便是在开个三年五载也进不了这个圈子。 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当然要珍惜。 如果不好好珍惜。眼前的名誉地位极有可能会烟消云散。 “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去看看,我们怎么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豫园。 老中医前脚从卧室出来傅奚亭后脚跟上来,带上门询问道:“如何?” “没办法,只能养着!” “气血虚人容易疲劳,傅太太明明才20多岁的年纪,可五脏六腑如同60多岁的老人一样,内核支撑不起她现在的这副躯体,所以就会出现一种很虚空的状态,整个人没有精气神,也容易引发出一些小问题。” “娘胎里带出来的身体素质,成年之后不管再如何调理都是很难根治的,现在唯一的方法是食补药补,再加上傅太太自己要多进行运动保持身心舒畅。” 傅奚亭听着医生的这番话,脸色异难看。 “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傅先生可千万不要去信什么偏方。” 老中医望着傅奚亭似乎觉得他很面善,科普声一句接一句。 秉承着一副生怕这些有钱人仗着自己有钱而胡作非为的信念,科普起了这世间多的是金钱无法逆转的事情。 傅奚亭送人离开后,并未急着返回卧室。 而是站在屋檐下问方池要了一根烟,拿在指尖动手点燃,傅奚亭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少天没有正儿八经的抽过一支烟了。 连日来阴谋诡计的算计和江意身体的事情,让他整个人都疲倦到了一个临界点。 似乎只要一瞬间就能将他击垮。 这日。 关青拿着文件上豫园时,尚未下车,便见这人坐在屋檐下拢手点烟。 浑身上下被颓废笼罩着。 哪儿还有往日半分的意气风发? “先生,阁下找了江老爷子。” “做什么?”傅奚亭伸手将烟灰点在半空中。 “尚且不知。” “林家那边也有情况。” “说,”男人言简意赅。 “周问棠今早去吊唁林清河,林家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定林清河的死于与您有关,但周秘书似乎并未给出太大的反应而是替您辩解了一句,说您也伤着了。” 周问棠? 傅奚亭抬手吸了口烟。 脸色神色晦暗。 “还有呢?” “还有就是赵影的事儿了,周问棠将赵影带到了酒店里,二人聊了一段时间,据说出来的时候赵影有些神志不清,走着走着就晕倒了,被拉到了医院里。” 傅奚亭眼眸微微眯起:“神志不清?” “是。” “倒是聪明,”男人讥讽了一句。 赤身裸体的出现在别人的棺材里,赵影在首都留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种时候她不装疯卖傻,为自己寻条出路。 等着她的将是灭顶之灾。 赵家已经没落成现如今这个样子了,赵影如果还想翻山越岭让赵家更快的走向死亡,谁也拦不住。 但她如果想保住赵家。 什么都不用干。直接在这场豪门的斗争当中隐身就行。 不参与,就是最好的保全方式。 “我现在很担心周秘书会跟赵影说些什么。”关青看着傅奚亭,脸色神色堪忧。 傅奚亭抬手抽了口烟,眼神迷离:“他不会。” “为什么?” “周问棠是个聪明人,他跟在孟谦身边,比任何人都知道孟谦是什么人,以孟谦这段时日的做法来看,为了能在这场斗争当中赢过我,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能牺牲任何人,也能牺牲周问棠。” “周问棠如果这种时候不给自己留几分退路,往后的下场绝对比东南亚的那些人还惨。”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含冤而死,且还无处申冤。” “那林家那边?” 关青在等着傅奚亭的旨意。 林家不止一次受过傅奚亭的恩惠,现如今林清河去世了,林老夫人当着一众宾客的面,一口咬定林清河的死与傅奚亭有关,这件事情无异于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如果他们现在不座出一点举动来,那么整个首都往后,岂不是谁都可以踩到东庭集团的头上来。 “拉个人出来举报他。” “落地为安,也得我愿意才是。” 关青懂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不过一小时,新闻媒体上已经开始大肆的宣传林清河生前的事情了。 更甚是有人直接甩出了证据。 同赵振一样,到死都不能善终。 证据直接扔出来的一瞬间,就已经有媒体直接奔到殡仪馆了。 既然学不会闭嘴,那就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吧! 傅奚亭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起身望着站在院子里的关青,看着他手中的文件,叮嘱他放到书房。 傅奚亭刚进卧室。 听到低低的抽泣声和有气无力的安慰声。 伊恬在哭,江意在安慰。 这个组合实在是奇怪。 江意靠在在床上,安慰伊恬的话语声仍旧不断。 傅奚亭站在门口,略微掩唇咳嗽了声,比起同情伊恬的悲惨遭遇,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江意的身体 伊恬的那种悲悯,在傅奚亭的心中远不如江意的身体健康重要。 伊恬听见傅奚亭的咳嗽声,急忙起身,道了句你们聊就离开了。 傅奚亭坐在床沿,望着脸色惨白无任何血色的江意,伸手想将她面庞上的发丝勾到耳后,却被人缓缓偏头躲开。 “医生怎么说?” 傅奚亭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不好根治,只能养着。” 江意凝着傅奚亭,似乎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伊恬说你是七个半月的早产儿,那个年代,能活下来本就不容易。” 江意明白了,自从她进了江意的这幅身体后,时常感觉到力不从心,无论是在学校里面熬夜学习的时候,还是工作之后熬夜加班的时候,总有种身体的体能更不上灵魂奔跑的速度。 江意一直觉得奇怪。 想她二十出头的年岁,一天只睡三个小时第二日照样也能生龙活虎。 可江意的这幅身体,做不到。 一天七八杯咖啡下去仍旧是抵挡不住生理上带来的睡意。 别人重生都是金手指的大佬,偏偏她,到了个现代林黛玉身上。 这也不行,那儿也不舒适。 “就如此了?” 傅奚亭不敢回应过多。 江意只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难道我就只能如此了?” 面对江意的冷声质问,傅奚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缓解这个紧张的气氛。 卧室的空气一度逼仄的令人难以喘息。 傅奚亭在江意沉默的注视中略微叹了口气:“阁下找了江老爷子。” “什么时候?” “刚刚!” 江意目光幽深,阁下此番去找江老爷子无非是想利用江老爷子的时候来对付他们,无计可施了? 还是说知道自己彻底对付不了傅奚亭了,需要请外援了? “你让他去?”江意望着傅奚亭,如果他跟阁下的斗争还在继续的话,那么放任江老爷子去见阁下这件事情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不让他们去孟谦这个饼怎么画的完整呢?” 江老爷子不去,怎么能知道孟谦想了什么方法来对付他。 …… “阁下,江老来了,在会客室。” 周问棠站在孟谦办公室门口。 后者,并未处理公事,在这个晴方好的下午,他反倒是磨了墨,提笔写诗。 周问棠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起多年以前在傅家的别墅里,孟谦也曾如此站在书桌跟前,磨墨写诗。 而彼时,身旁还有傅奚亭。 这二人以前站在一处还会吟诗作对,可现如今没了吟诗,只剩下作对。 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不知道带走了多少人的人命。 傅奚亭是傅奚亭,孟谦也是孟谦。 “让他等着。” 请来就是一个下马威。 周问棠懂。 以江老爷子的段位,大门都没资格进来的人。 江老爷子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孟家的坐上客。 在权利的顶峰,在他向往的地方。 “江老,阁下在忙,请您稍等。” 工作人员到了杯茶端到他跟前,轻声细语的解释。 老爷子应允。 约半小时过去,老爷子似乎意识到事情不对。 但又不知晓哪里出了问题。 直至三小时过去,他坐在会客室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之后明显觉得阁下此番喊他上来,是有意为之。 兴许就是为了晾着他的。 “周秘书,”周问棠从会客室门口路过时,老爷子喊住了人。 且周问棠步伐顿住回望他,客客气气的道了句:“江老。” “不知阁下今日喊我来的用意是?” 周问棠看了眼四周,见没人,跨步进会客室,反手带上门望着老爷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开口:“阁下今日请江老来本是想聊一聊学术上的事情可奈何,刚刚接到一个电话……,” 周问棠欲言又止。 老爷子急忙开口:“周秘书但说无妨。” “江老不知,阁下最近跟外甥闹了点矛盾,阁下与亲外甥的感情素来很好,但最近,不知是结了婚的原因还是如何,二人感情急剧下降,阁下刚刚发了好大一通火。” 老爷子听的云里雾里的,压根就没捋清楚这里头的人物关系。 于是望着周问棠:“周秘书这话,老身实在是不懂。” “阁下的亲外甥,是傅董,老爷子还是要回去跟自家孙女说清楚,枕边风是个好东西,但有些风能吹,有些风不能吹。” “而哪些风能吹,哪些风不敢吹也要自己琢磨清楚才好。” 老爷子直愣愣的僵在原地,满脑子都是那句,傅奚亭是阁下亲外甥这句话。 如果当真如此……那江家何愁没有上升之路啊! “傅董是阁下亲外甥此事,为何从未在首都听过?”老爷子倍感疑惑。 周问棠一身黑色得体西装站在老爷子跟前:“阁下也好,傅董也罢,都不喜欢别人过多的窥探自己的私生活,说白了,无论是亲外甥还是亲舅舅那都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与外人无关,江老最好谨记这一点,一但这中间有什么风声走漏出去,你应该知道后果。” “是是是,多谢周秘书提醒,”老爷子连连点头,就差跪地叩谢周问棠以表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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