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我让人送江老回去。” “如何了?” 周问棠将老爷子送走,回到孟谦办公室。 “走了,”周问棠回应。 “按我要求说的?”孟谦又问。 “是!” “竟然傅奚亭不想承认我这个舅舅,我倒要看看,一旦首都的这些豪门世家,知道我与傅奚亭关系不合时会选择谁。” 孟谦说着,将手中的毛笔狠狠的甩在桌面上。 周问棠略微默了默,微微颔了颔首,静站在一旁。 第320章 傅奚亭说:我没办法了 “爸爸,阁下跟您说什么了?” 老爷子刚一进家门,徐之就急切地迎了过来。 老爷子被阁下带走时,正好是用餐时间。 江家人正坐在餐桌上用餐,阁下的人直接冲进来将人带走了。 若是旁人就算了,可是天家人。 是他们这辈子都高不可攀的存在,可这个高不可攀的存在,现如今站在了他们面前。 给他们伸出了枝丫。 似乎是想让他们攀缘而上。 如此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们怎能不珍惜? 老爷子望着徐之等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阿姨和管家。 后者识相地退出去。 沙发上,老爷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没有见到阁下。” “那阁下派人来接父亲过去——。” 老爷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这件事情。 如果傅奚亭只是一个平常家的人,傅奚亭的长辈来跟他说江意吹枕边风这个事情,他尚且还可以站在长辈的制高点言语那么一两句。 可现在——他是阁下的亲外甥。 他没这个资格说。 亦或者说,但凡是江意跟江家人关系稍微好一点。 他也有资格开口。 可现在——阁下他不敢得罪,傅奚亭亦是。 倘若现在他去找江意,必然会受到傅奚亭的怒火。 “爸爸?” 徐之见老爷子沉默不言,有些急切的开口唤了一声。 “傅先生是阁下亲外甥。” 砰————。 徐之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砸开了花。 不可置信的眸子落在老爷子身上:“您说、傅董是阁下的亲外甥?” 老爷子点了点头。 江思更是震惊住了:“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爷子叹了口气,后悔呀! 早知道中间关系如此亲密,他说什么都不会把江意赶出去的。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些话,似乎在老爷子跟前得到了验证。 他一直都想再上高位。 用尽各种方法与手段,施展各种谋划。 均是无果。 可未曾想到自家的孙女嫁给了阁下的亲外甥,这中间的关系可想而知,明明是一句话的事情自己却绕来绕去始终无法到达重点。 惨啊!实在是惨! “阁下与傅先生都不喜在外谈家事,不知道很正常。” 徐之疑惑拧眉:“那阁下今日找爸爸去是为了什么?” “阁下与傅先生闹了点家庭矛盾,让我去劝劝江意当当枕边人。” “她凭什么?”江思怒斥声猛的响起。 老爷子愠怒的目光落在江思身上:“她凭什么你不知道?到处江意嫁给傅奚亭没你的功劳?” “怎么就有我的功劳了?”江思嘀嘀咕咕的有些不敢直面老爷子。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必到我跟前来妆无辜。” 老爷子怒火中烧,从知道傅奚亭是阁下亲外甥开始,他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疼错了人。 如果留在身边的是江意他们,如今他也不会这么窘迫。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徐之看出老爷子的怒火,也知晓今天这个事情跟他们无缘了,看了眼江思,带着她先上楼了。 “妈,你让我上楼干嘛?” “你没看出来吗?老爷子后悔了,”徐之冷漠开口。 “他后悔什么?” “后悔这么多年疼的是你,不是江意,如果是江意的话,他现在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 江思气着了,脸色难看至极。 “那让他才会去找江意啊,你看江意要不要他。” “江意若是不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我把名字倒着写,他需要我们的时候就跟我们在一起,不需要我们的时候后悔了,就想把我们踹开,刚刚那是什么态度啊?爷爷一把年纪了还不服老,真以为自己跟当初年轻的时候一样,还可以呼风唤雨还可以站上顶尖呢!真正要上高位的人在退休之前都已经上去了,没有上去的那都是活该要下来的人,自己是什么段位,自己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江思气地站在卧室里破口大骂。 也不管门是不是关着了。 “我也是服气,这年头的墙和老太太我都不服,我就服他,全家人就他聪明,我们都是傻子是不是?大伯哪里管过他?不都是我们家在管他,忙前忙后地照顾他,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你看看现在?” “人家既不惦记你的功劳,也不惦记你的苦劳,他惦记的是自己的大好前程。” “好了,少说两句,徐之在旁像模像样的开口。” 也不去关门,好似就是为了江思的吼骂声能传到楼下。 让老爷子听见似的。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对于爷爷我们从来都是问心无愧的,和爷爷对我们并不见得是这样,心有所愧的人不想办法道歉,为什么问心无愧的人要隐忍呢?” 江思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这日晚间。 傅奚亭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凌晨的事情了。 拉开卧室门时,只觉得十月底的凉风透过阳台门直接冲进来,让整间屋子变得凉飕飕的。 傅奚亭站在卧室门口,望着卧室的大床,并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身影。 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惊慌和担忧冲了上来,于是他急切转身,跨大步朝楼下而去,急切的步伐恨不得脚下生风。 傅奚亭慌了。 那是一种见不到江意的慌张。 那是一种做错事情之后没有得到原谅惊恐。 他明知与江意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近段时间之所以和谐相处,无非是因为江意身体不好,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与他进行争吵。 至于解决问题,也是一样。 他比任何人都知晓,如果江意的身体一旦恢复如初。 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如以前,甚至还会分崩离析。 “素馨、素馨,”男人嗓音一遍比一遍高涨。 人未至,声先进。 站在楼梯口的人跨步下楼时,让昏昏欲睡的值班佣人吓得浑身一颤。 “先生。” “太太呢?”男人神情紧张。 “太太晚上喝完中药说主卧的药味儿太大,影响睡眠,就去客房了。”幸好、幸好素馨休息时跟她提过一嘴这个事情,不然眼下面对先生急匆匆的情绪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傅奚亭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狠狠落下。 又转身朝着二楼而去。 推开客房的门,男人便看见被子里拱起的那一坨。 江意睡在左边,两只猫睡在她的脚下。 等一下听见门口的响动声,还抬起眸子望了他一眼。 傅奚亭走近,大掌揉了揉猫头,小家伙呜呜着,开心的翻起了肚皮。 傅奚亭及时罢手,以免吵到江意。 男人伸手掩了掩她身上的被子。 夜幕深沉,近到两只猫的呼噜声都听不见。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朦胧的晚上,江意似睡似醒,似是知晓傅奚亭在身旁,她困顿得连眼帘都不想抬起。 但却仍旧没有忘记自己想说的话。 “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就离婚。” 傅奚亭落在她脑后的手直接僵住。 安静的夜晚江意平静的话语缓缓流淌出来时,浇筑在傅奚亭心上。 那种感觉,太凄惨了。 那种痛彻心扉又无法言语的感觉,让傅奚亭似乎变成了一个哑巴,他静默地坐在江意身旁。 许久!许久! 久到让江意觉得这人离开了。 掀开眸子望向他,换来的是男人侵略性的吻,和近乎要撕碎她的冲动。 江意想挣扎,却被男人用手固定住脸面。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避无可避。 唇齿交缠之间,傅奚亭的口腔里满满的中药味儿。 男人将江意狠狠地楼进怀里。 从薄唇,至耳畔,再至胸前。 一寸寸地攻略她。 喘息声在耳边响起:“你知道的,我不愿意。” “你也知道的,我必须要。” 江意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开口。 “我承认我做错事情在先,但并不代表我不想改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种话在我这里不成立。” 不成立? 不不不,不是不成立。 是傅奚亭明显知道,在江意的心里,他还没有资格去被特殊对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江意可以用在林景舟身上,但是不会用在他身上。 多残忍啊! “意意,你对我,实在是太残忍。” 男人的唇齿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咬的江意微微蹙眉。 “傅奚亭,如果我用对待林景舟的方法来对待你?那才是残忍。” 江意的手落在傅奚亭的发丝上,缓缓地抚摸着。 久违的温情突如其来时,傅奚亭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江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是惯性的。 二人每每昨晚之后,傅奚亭会如今日一般趴在她身上轻缓地吻着她,从耳畔至胸前,而她,一如今日这般,伸手轻缓抚摸着他。 聊些家常,说着情话。 而今日——不该有这个动作的。 傅奚亭见江意突然停住,近乎恳求的语调响起:“摸摸我,宝贝儿。” 江意的手从傅奚亭松软的发丝上缓缓落下来,傅奚亭一把抓住她的掌心,被迫与之十指相扣。 且拉起她的手缓缓送至唇边:“意意,” “傅奚亭,你知道的,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可怜可怜我,算我求你。” 傅奚亭这般高傲的人,如今却趴在江意身上恳请她可怜可怜自己。 多罕见啊。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人生繁花似锦,相反的、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是他这辈子都难以抹去的疼痛,这种疼痛直到遇到江意之后才有所缓解,傅奚亭不止一次觉得,江意于他而言就是救赎,是灰暗人生当中的一抹光,带着他走出阴霾。 可现如今,这抹光竟然想离他而去,这种残忍的做法无异于是一脚把他踹回地狱,让他在回到混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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