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月事带,祁黛遇脸都绿了,她想起了上个月用月事带的经历。那感觉怎么说呢?妃嫔们用的月事带可以说是当世最好最干净的了,但仍然很不方便,很容易漏,基本来月事那几天都得躺在床上。 她心中暗下决心,等回宫后第一时间把“卫生巾”整出来。 “石榴姐姐,你可听说了最近京城的新鲜事?”苹果低着头,似是想到什么,低声说道。 石榴:“我上哪听说宫外的事啊。” 祁黛遇本来想研究研究“自制卫生巾”怎么操作,听到苹果的话立刻翻身转向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苹果见主子盯着自己,有些紧张:“奴婢也是今天在后面车上听小李子说的,他们公公之间总有些消息渠道,也不知真假。”有些太监是能出宫采办的,消息也更灵通,关于宫外的消息,不少是他们带进宫里的。 “你只管说便是,我也就是听个热闹。”祁黛遇宽慰她,让她大胆说。 苹果便道:“是关于大理寺卿之女王姑娘的,说是王姑娘前些日子去方元寺烧香,意外跌倒,被长郡伯家的小公子扶起来了,二人一见倾心,两家也愿意结秦晋之好,促成一段佳话。此事不仅在市井流传,还有人编成话本子了!都说两人神仙眷侣乃是天赐的姻缘,这些日子方觉寺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全是百姓们去求姻缘的。” 她边讲述,脸上边浮现向往。 石榴本来也觉惊奇,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那王姑娘跌倒,身边没有丫鬟吗?怎会让一个外男去扶?” 苹果一愣,“这……许是丫鬟刚好不在?”这话她自己说着都没底气,作为侍女,怎么可能离开主子身边呢,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要知道,祁黛遇平日不喜她们近身伺候,她们也是规矩守在门外的。想出门,身边至少有一个人陪着,不可能让主子落单。 床上的祁黛遇表情有些微妙。 苹果见此事似有内情,不敢再说,“对了,还有一件,也是最近发生的,京城望族卢家夫人下帖子宴客,却不曾想席间两位姑娘发生口角,还动了手!其中一位姑娘不慎被推到湖里,被那卢家的二公子救起来了。当众落水,那位姑娘羞愤欲要寻死,卢家二公子当众求娶,听说已遣了媒人去那姑娘府上。” 石榴放下手中衣物,“怎么可能!世家筵席,男女宾定是分开坐的,便不是正席时刻,女眷也多半在后院,那卢家二公子明知府上有女客,怎么会到后院去?苹果,你定是被小李子骗了!” 石榴说得认真,苹果也不确定了,右手握拳锤了下左手,鼓着腮帮子,“好个小李子,竟敢哄骗我,明日我找他去!” 祁黛遇却问她:“那落水的姑娘,可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的女儿?” 苹果:“……奴婢不知,奴婢只听小李子说,那姑娘姓张。” 能去卢家做客,定是重要官员的家眷,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符合这一条件,又刚好姓张,多半就是。 祁黛遇之所以这么怀疑,也是因为上一个八卦中心的女主角,是大理寺卿的女儿。 一个大理寺卿之女,一个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之女,正是上次重阳节慈宁宫花园被妃嫔们提防的两位。 那日众妃嫔视这两位为未来劲敌,而没过几日,一人得“天赐良缘”,一人被“英雄救美”。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儿? 短短时日,两位女子都与明年选秀无缘。 祁黛遇突觉后背发凉。 会是谁? 回想那日在场的人,是宁妃?还是安嫔?又或是秦昭仪,苗美人? 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将手段用到宫外去,此人实力深不可测。 祁黛遇的心渐渐沉下,后宫之中看似和谐的表面,暗涌远比她想象得波涛。 一室之隔,秦昭仪咽下最后一口面,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揉了揉自己饱胀的肚子。 宫女香椿边收拾边叹气,“主子也该注意保养,太医说过,就寝前最好不要吃东西,就算要吃,也不能超过三分。”像秦昭仪这样满满一碗面,夜里定得积食,而且容易长胖。 香椿忧愁得很,其他宫里的妃嫔前些日子为了瘦下来各显神通,偏偏她们家主子,一点不在乎自己又宽了两指的腰围。 秦昭仪:“我心里有数。”她虽身姿丰润,却不到肥胖的地步。她又不傻,丰满圆润可称尤物,但若身上全是赘肉,只怕皇上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今晚这碗面,不光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也是避险。 前些日子捣鼓出的火锅让她出尽了风头,还得了太后赏赐,太惹眼了。 “积食”好呀,等到了围场,她也有借口避避风头。 “对了,关于京中最近盛传的事,不许谈,不许论,就当不知道。” 香椿不明所以,仍是道:“是。奴婢会吩咐下去的。” 秦昭仪点点头,目光中染了一丝忧色,这宫里的和平,也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秦昭仪对面的屋子里,住的是安嫔。 她正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愈发僵硬的脸部肌肉牵扯出来的表情难看又怪异。 安嫔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侍女蒲英进来,她没有回头,“二公主睡了?” 到了驿站,安嫔便让人将二公主从皇后处抱回来了。 蒲英轻笑道:“许是白日玩累了,都不需要人哄就睡着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安嫔叹了口气,“等回了宫里,淑妃知道此事,又要生事。” 那女人心眼小,知道她让二公主去皇后车上,定要恼上半天,不知又要给她出什么难题。 麻烦归麻烦,安嫔却是不后悔的,能跟出来这一趟,受淑妃半日气又算得了什么。 “你手里拿的什么?”安嫔又看到蒲英手里拿着一物。 “是二公主带回来的,说是今日祁婕妤送的。” 安嫔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估计是给大公主送东西,顺便的。拿来我看看。” 接过那小羊娃娃,安嫔“啧”了一声,她实在欣赏不来这东西的模样 ,“什么丑东西?祁婕妤脑子没坏吧?就送这些讨好皇后?” 蒲英对自家主子直白的言语见怪不怪,“奴婢瞧着,二公主倒是挺喜欢的,听闻大公主也很喜爱,许是幼儿的眼光与大人不同……” 安嫔有些担心自己女儿的审美,“这东西可有问题?” 蒲英:“奴婢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用的就是普通的棉布和棉花。”二公主要将这东西留下,她便趁二公主睡着将这娃娃拆开检查过,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又缝上的。 挑不出刺,安嫔摆摆手,“算了,随她玩去吧,小孩子家家忘性大,要不了多久就腻了。” 她倒是有另一件感兴趣的事。 “你说,祁婕妤可是有兴起之势?” 朽木一般的人,满宫都不曾将她视作威胁,却不曾想焕发生机,若是像在东宫之时几乎透明也就罢了,可这个月,祁婕妤已经侍寝了两次。 皇上对后宫之事并不热衷,每个月来后宫十一、二次就算是多的,这个月淑妃在坐月子不算,皇上也就去了坤宁宫、启祥宫、景仁宫几处留宿,再就是祁婕妤所居的长春宫。 安嫔自患“口僻”后,已然没了圣宠,但因为有二公主在,皇上一个月里也会来延禧宫一两次,晚上就算不碰她,但在外人看来,也是一种圣宠的维持。可这个月,皇上一次没来过延禧宫。 蒲英怕她又陷入那种偏执中,“这个月陛下政务繁忙,统共就宿在后宫七日,没有来延禧宫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就七日,却两次去了长春宫。”安嫔目色微沉,看来,等回宫后,她得提醒一下淑妃了。 想到要和淑妃商议,安嫔一阵头疼,“但愿前些日子的布置能让她心情好点,别找我麻烦。” 说起这个,蒲英更担忧了,“主子,最近我们在京城的动作频繁了些,尤其是那卢家,只怕已经有了怀疑。” “怀疑又如何?他们不但不会宣扬,反而会尽力促成此事。” 蒲英不解,府中儿女亲事成为市井茶后谈资,那卢家不会生气? 安嫔见她懵懂的样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你也不想想,王大人、张大人前途无量,而长郡伯府和卢家虽是勋贵、望族,却日渐式微,金山矿山总有用完的时候,更何况皇上连矿山都不许他们再有。你说,他们现在最急的,是什么?” “是在朝中找到一个有力的盟友。”安嫔自问自答。 “姻亲关系足够牢固了,我把儿媳送到他们跟前,他们该感谢我才是。你以为这几家议亲的速度为何那么快?” 只要能获得足够的利益,未来的皇妃又如何?这些豺狼们照样敢截胡! 蒲英眼冒精光,“主子,可惜您不是男儿,否则凭你的智谋,说不定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官呢。” “哈哈,傻丫头,我这才几斤几两。也就是这宫里整天无聊,只能算计这些儿女情长罢了。”安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她站起身,准备换衣就寝,衣服脱到一半,“不过,有件事你确实提醒了我。” 那卢家不会生气,却不代表张家不会。张家有心将女儿送入宫中,抱紧皇上这根大腿,但现在自己却搅黄了此事,还将他们和旧派扯上了关系,张、林两家若是查到,难免不会记恨自己。 安嫔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回过头:“把各种痕迹清理干净,若是清不干净,保证我们的人,其余的推到袁家身上。” 蒲英:“啊?” “就这么做。” 这事本来就有袁家的参与,要不然以安嫔的家世,她在宫外哪有那么多人手? 本来此事就是为了给淑妃扫清障碍,那要是需要背锅,自然也该袁家背。 安嫔缓缓脱下衣裳,面无表情朝床铺走去。
第十九章 【天苍苍,野茫茫,我在草原晒太阳。骏马草上跑,肥羊架上烤,人在帐篷坐,抬眼望星河。配图X18】 翌日一早,车队在此出发,赶在午时之前到达围场。 围场之内,帐篷已经搭好,自有提前到达此处的宫人带领后宫各妃嫔前往各自的帐篷。 妃嫔们的帐篷主要围绕在皇帐周围,帐篷大约十来平,还算宽敞。 祁黛遇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让石榴她们先进去收拾,自己站在帐篷外面,欣赏围场风景,小李子就守在她身侧。 早在刚进围场范围时,祁黛遇就悄悄掀起马车窗帘看了看,当时入眼之处便是一片广阔的草原,明明马上就到十月份,可此处依旧绿草如茵,如此美景,令祁黛遇兴奋不已。 而越往围场里,就越多人为痕迹,还有不少马车车轮驶出的道印,祁黛遇这才得知,除了她们这些妃嫔,还有不少文武百官携带家眷也来了围场,他们就住在这外围区域,随着身份地位的不同住处越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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