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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非走不可的，那就该走；再说了，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会在家等他回来的，虽然不知道下次他回来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时候，不过她会一直等他回来的。 周靖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朦胧的晨光，柳仙媱依旧站在门口看着。许久之后她才叹息一声转身，结果看到堆在西屋门口的捣蛋和山灵。 “姑姑。”铁蛋担心地看着她。 柳仙媱朝两人笑着说道：“你们俩起这么早做什么？现在还早呢，赶紧再睡会。我也要再睡一会。” 柳仙媱说完她回东屋睡下，只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天周靖疆没再陪柳仙媱去卫生所，村里的大爷大妈问，柳仙媱告诉他们周靖疆归队了。 然后很快全村人就都知道柳大夫的男人回部队去了。 周靖疆的离开，对柳仙媱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少了个人陪伴，少了个陪她一起做事，少了个人帮她，晚上睡觉时也少了个总是拥着她一起入睡的人。 柳仙媱的生活恢复到周靖疆来之前。 腊月虽冷但也热闹，村里组织上山冬猎，打了不少野猪等野味回来。村里养的猪，上交之后还剩下三头全杀了。 桃叶村人多，三头猪分肉后每户得到的很少；正好野猪等野味就补上了缺的肉。柳仙媱家不缺肉，她只是象征性的买了些村里养的猪肉。 离小年还有两天的时候，难得晴天，村里的鱼塘开始捞鱼了。 村里不少人去看热闹，铁蛋和山灵也接着柳仙媱去。柳仙媱提着药箱去，在岸上下看着，以保证安分。 负责拉网抓鱼的，都是村里青壮们。虽是大疼天，但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远远看去每个人身上都在冒烟。 “姑奶奶，你看小江爷爷他们都冒烟了。”站在柳仙媱身边张裕晴抓着柳仙媱的手臂踮着脚尖看，激动得小脸红红的。 大冷的冬天都没能让她激动降温。 柳仙媱听了她的话笑着说道：“不止是他们，你也冒烟了。” “那出呼出来的热气，傻姑娘。”柳仙媱又补充说道。 “姑奶奶，您说今年能抓多少鱼呢？也不知道今年的鱼大不大？”张裕晴一脸期盼地说，显她是盼着今年的鱼又大又多。 大家都这么想。 “鱼上来了，上鱼了上鱼了。”张裕晴一激动，松开柳仙媱跟着大家一起冲出去抓鱼。 柳仙媱还看到铁蛋和山灵也冲下去了。铁蛋近得稳重不少，也就这种一年难得一见的场面才能让他激动。 至于山灵，那是哪里热闹都少不了她。 大部分都去抓鱼去了，柳仙媱站在岸上没动，将下面的场面全部看在眼里。 突然柳仙媱看到两人靠近张卫江，柳仙媱朝张卫江喊道：“卫江哥，往左跳。” 虽然离得远，下面嘈杂声很大，但柳仙媱的声音还是很顺利的传到张卫江耳中，张卫江想都没想就往左边跳。 就在张卫江往左跳离之后，陈知青扑倒在张卫江之前站的地方，然后林知青扑到了陈知青身上。 “哎呀，陈知青林知青，你们怎么摔倒了？快快快，快她们起来，别把衣服弄死了冻着。” 有人喊道。 别人可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但听到柳仙媱喊他跳离的张卫江知道，两人是奔着他来的。张卫江对两人厌烦不已。 张卫江迅速躲到人群中去，躲得远远的。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原本和张卫江站在一起的几个伙子见张卫江躲逃走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凑到张卫江身边去打趣他，大家乐得哈哈大笑，说直张卫江艳福不浅。 柳仙媱看着这一幕，想到这张卫江一回来就惹得女知青们为他争风吃醋，她不禁觉得张卫江有种年代文小说男主角的感觉。 张卫江是男主，陈知青和林知青是女配，就不知道谁是女主？女主会不会是庄知青了。 且看着吧。柳仙媱也乐呵呵看戏。 这种真人现场直播的爱情戏码可是难得一见的。不像她和周靖疆是很自然的水到渠成就在一起了。 张卫江这样的才叫是故事情节丰富，跌宕起伏。 “姑姑，我刮破手了，你给我看看。”突然一个青年男子的粗嘎声音打断了认真看戏的柳仙媱。 柳仙媱扭头看，认出青年男子是张家茂字辈的。茂字辈的，论辈份得叫柳仙媱姑姑。 说起来，从柳仙媱喊村长张文周一声叔开始，就直接抬高了柳仙媱的辈分。 “是茂原啊，伤着哪里了，给我看看。”柳仙媱低头看张茂源伸到她面前的手。 柳仙媱给他检查伤口：“这是瓷片割着的吧？”柳仙媱看了一下伤口，就判断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 张茂原说道：“拉上来的泥里有瓷片，我伸手去抓鱼，鱼没抓着，抓着瓷片一次给割伤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将瓷片往鱼塘里丢……” 张茂原骂骂咧咧的。不过那将瓷片往鱼塘里扔的人，也实在是可恶。 “你蹲下，我给你清洗伤口。伤口比较深，得赶紧清理上药止血。”两人蹲下，柳仙媱给张茂原处理伤口。 “姑姑，我这伤口年前能好吗？要是好不了，是不是得忌口？”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神期盼地看着柳仙媱问。 柳仙媱带着笑意认真说道：“放心，用我配的药，五、六天就能掉痂了。” 张茂原听了之后开始算：“六天啊，今年是腊月廿九过年，今天是廿一，廿一、廿二…廿六，算到廿七，还好还好，刚好赶得上。” 柳仙媱看他的样子被逗乐了。 柳仙媱给他处理好伤口，包扎好后对他说道：“伤口有些深，已经包扎好了，三天之内千万不碰水。三天后去卫生所找我给你换药。” 张茂原：“知道了，谢谢姑姑。” 张茂原就要走，柳仙媱叫住他：“抓鱼你就别再去了。正好你去找村长，将鱼塘里被人扔了瓷片的事告诉村长。回头村长将这事跟村里人都说一说，让大家以后都别再往鱼塘里扔瓷片。” “好。我这就去。”张茂原马上去村长。 柳仙媱收拾东西，发现地上有阴影，柳仙媱抬头看。
第163章 163 “卫江哥, 你不会也受伤了吧？”柳仙媱问。 “伤着哪了，给我看看。” 张卫江：“没没没，我没受伤。” “那你是有什么事吗？”柳仙媱疑惑问。 张卫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媱, 你能不能帮忙我约……” “卫江哥……” 突然有人喊张卫江, 打断了张卫江的声音。 柳仙媱看过去，就见林晓茵林知青正朝这边过来。 “卫江哥？”柳仙媱看向张卫江, “她叫你卫江哥？” “卫江哥，你不会是和她谈对象吧？” 柳仙媱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神情。和事精林知青比起来，柳仙媱宁愿张卫江看上的是小气陈知青。 至于小气不会经常惹出事。 张卫江想都没想就立即说道：“怎么可能？我没跟她谈对象，我也不可能跟她谈对象。绝对没有的事。” “那她为什么中你卫江哥？她跟你上又没什么关系？” 叫名字再加个哥, 除非亲戚或是熟人, 又或是情侣才会这么叫。这什么关系都没有人, 谁去叫别人什么哥不哥的, 男方也不会愿意被没关系的女人这么叫，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最多就是让叫大哥。 张卫江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哪里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可能是脑子进水了吧。不说了，她们过来了，我先走了免得被缠上。” 张卫江见林知青过越来越近了，还有陈知青也过来，他马上转身要逃。 柳仙媱赶忙说：“卫江哥, 你刚才说什么, 你话都没说完呢？” “现在不说了，回头我再去找你。”张卫江说完赶紧溜了。 林知青和陈知青见张卫江溜了, 赶紧追上去：“卫江哥，等等我。” 张卫江想溜, 两个女知青哪里追得上。 柳仙媱看着张卫江溜没影，看到穷追不舍的两个女知青, 她突然有些想笑。然后她笑了。 什么女追男隔成层纱？现在看来，显然也不是。要隔成纱，至少也得是男的对女的也有意思才是。 若男的对女的没意思，这女追男隔的就不是纱而是防火防盗防女人追的金刚纱了。 所以说，这感情还得两情相悦才好。古人言强扭的瓜不甜也不是不无道理。 柳仙媱正想着，突然听到人叫她，把她的思绪打断了。 “柳大夫。” 柳仙媱抬头看，看到林知青和陈知青不知何时过来就站在她面前。 柳仙媱看着两人疑惑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说来也奇怪，这两人明明是情敌，明明互看对方不顺眼，两看相厌；可这两人却是经常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柳仙媱觉得她实在搞不懂这些女知青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她太古董了思想落后，还是她们思想古董，她理解不了。 林知青用探究的眼神盯着柳仙媱问：“柳大夫，卫江哥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林知青看柳仙媱的眼神本就让柳仙媱不高兴了，听到她问这话就更让柳仙媱不高兴了。 柳仙媱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知青，两人眼睛对林知青被吓得一缩，不过她很又梗起脖子。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问你话呢？你干嘛不说话？你是哑了还是聋了？”林如青不高兴瞪柳仙媱。 柳仙媱本想不在意林如青这种人，也不想跟这种人生气。现在是林知青这骂人的话惹怒了柳仙媱。 “你是什么人？我与别人说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家住海边吗？你管得也太宽了。”柳仙媱直接嘲讽道。 被柳仙媱讽刺，林知青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不过还没等她说话，她就被陈知青给拽到后面去了。 陈知青说道：“柳大夫，她脑子不清楚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陈玉华，你说谁脑子不清楚呢？”林知青一听陈知青的话不高兴了，她拽陈知青说道、 陈知青扭头瞪她：“你闭嘴。”然后她又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是得罪了柳大夫，我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知青是第二批下乡的知青，下乡好几年了。柳仙媱在桃叶村是什么身份地位，陈知青这些老知青都清楚。 至于林知青才下乡半年，而且因为刚下乡第二天她就到卫生所找茬，因此对柳仙媱心存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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