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给我出气,也要赶紧娶我进门!” “好好好!过两日我就与母亲说,让她去将军府提亲,你就安心等着做你的世子妃吧。” 沈明雅顿时心花怒放:“今天就说,我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那沈清歌,心里发毛。” 褚文靖指指自己心口:“我心里现在也发毛呢,就跟装了十几只小猫似的,抓得我心里直痒痒。你帮我解痒,我就答应你。” 沈明雅轻哼一声,终于如愿以偿,踮起脚尖,朝着褚文靖脸上香了一口:“够不?” “当然不够,正所谓食髓知味,岂能就这样放过你?” 一把将沈明雅扑倒在床榻之上,上下其手。 “帐子,帐子!”沈明雅慌忙提醒:“你那小厮每次见我都色眯眯的,满脸不怀好意,不知道在屋外偷窥了多少次。” 褚文靖癖好特殊,最是听不得这种话,一听顿时就被刺激得激动起来。 “怕什么?宫里妃子侍寝,太监们还在床边上瞅着呢。” “那能一样么?那都算不得男人。”沈明雅“咯咯”娇笑,花枝乱颤。 “那回头,我也多寻几个被净了身的来伺候你我。让他们干眼馋,吃不到嘴里。” “讨厌!一瞧就知道你平日里不正经。” “我若是不正经,要什么男人伺候?找一堆的美人儿,造一个酒池肉林不好么?” “你再说一个?” 床帐摇曳,床榻不堪重负。 门外放哨的小厮从门缝里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来,“呸”的吐了一口唾沫。 “真骚!” 第88章 隔墙唱戏 将军府。 正是午休的时候。 沈清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被吵得心烦意乱。 隔壁侯府,从用过午饭之后就鼓点阵阵,咿咿呀呀地唱了半晌了。 小院距离院墙很近,那唱腔就像是在耳朵根子底下似的。京胡,月琴和管弦更是和着鼓点,响得起劲儿。 听这动静,应当是在褚文靖的院子。 他这是在抽什么风?什么时候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戏文了? 沈清歌从不听戏,也不知道隔壁究竟在唱的是昆剧还是什么豫剧调调,反正男男女女,哭哭唧唧的,字都吐不清楚。 从床上坐起身,披衣下床,一边挽发,一边往外走。 院外,府里几个偷懒的下人,拿着扫把或者铁锨,装模作样地在自己院子门口磨洋工,支棱着耳朵听戏,压低了声音议论。 “今日又非年非节,也没听说,侯府里有什么喜事,或者谁的生辰,怎么还特意请了勾舍的人进府唱戏?” “听这女戏子的唱腔,跟勾魂儿似的,肯定长的也不赖,怕是褚世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瞧上了人家唱戏的吧?” “嘁,你们竟然猜不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真,但也不是瞧上了什么女戏子。” “那是为啥?” “你们没听出这是哪出戏?” “好像是陈世美和秦香莲的故事。” “那你们品啊,细品!早不唱晚不唱,就专门挑今儿唱,什么意思还不清楚?” 有人恍然大悟:“你这意思是,这戏是唱给咱大小姐听的?” “大小姐退了人家褚世子的婚约,嫁到九王府冲喜,虽说这是上面的旨意,但也是咱自己答应的,说到底,还是大小姐理亏。” “可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虽说九王爷死而复生,但是听说咱家大小姐在九王府可不受待见,凄凉的很,这才回了将军府。倒是还不如,嫁进侯府做世子妃呢。” “所以说,人家这就是专门请了戏班子,羞辱咱家小姐的。” 于是有人扭脸看向沈清歌的院子,见到她从院子里出来,轻咳一声,提醒其他人。 大家全都扭脸,扫地的扫地,修剪树枝的修剪树枝,或者低着头悄悄地走开。 沈清歌支棱着耳朵听,这次听得清楚了。 “......陈世美他欺君王,瞒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他杀妻灭嗣良心丧......”(注:借京剧唱词) 然后有人高声附和着唱:“悔婚男儿招东床!良心丧!” 是褚文靖的声音。似乎是在刻意地提醒大家,他被抛弃之后的哀怨。 下人们悄悄地扭脸朝着沈清歌这里看了一眼。 沈清歌听得还挺认真。 沈明雅正朝着这里走过来,掩住满脸的幸灾乐祸,阴阳怪气地骂了一句:“岂有此理!” 然后走到沈清歌的跟前,朝着墙对面的褚文靖大声质问:“褚世子,你这指桑骂槐的是什么意思?” 对面唱戏的声音暂时停了。 褚文靖大声地问:“你是谁啊?” “将军府二小姐沈明雅!” “我当是谁呢,这么理直气壮的,原来是二小姐,失敬失敬。” 沈明雅轻哼一声:“你这不年不节的,搭台唱戏,什么居心?” “吆呵,本世子在自己府上唱曲,也碍着你将军府了?请问二小姐,我这是犯了哪门子的法?” 沈明雅气呼呼地指责道:“你唱戏不犯法,可是你借着唱戏,羞辱我姐姐就不行。” 对面院墙里窸窸窣窣地响,褚文靖爬着梯子攀上墙头,露出油头粉面,流里流气地望向沈明雅这里。 “我唱的是《秦香莲》,骂的是抛妻另娶的陈世美,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沈明雅一噎:“我姐姐现在已经是九王妃了,虽说是她对不起你,可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作为男人要有肚量。” 褚文靖眼睛斜过沈清歌:“二小姐,你可不要挑拨我们俩人的关系啊,你姐姐可没有对不起我,反倒是本世子心有愧疚,对不起你姐。” “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初你姐大婚之前,可是求着本世子带她远走高飞,本世子不想伤了侯府跟九王府的情分,坚决没答应。 如今听说,她嫁进九王府,就被晾在云鹤别院里守活寡,战北宸对她不闻不问,这才灰溜溜地回了将军府。说起来,还是怪我当初心狠,没有带她远走高飞啊。 为了表达我心里的愧疚,我这特意请了勾舍的人,请你姐姐隔墙听戏,算作弥补我的亏欠。” “啊?”沈明雅瞪圆了眼睛,大惊小怪:“竟然还有此事?我才不信呢,姐姐一向遵规守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跟人淫奔的荒唐事儿?你胡说八道!” 跟前瞧热闹的下人原本就多,褚文靖此话一出,顿时就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望向沈清歌的目光都意味深长起来。 沈清歌大婚之日,莫名其妙晕倒在院子里,被抬着上了花轿。大家原本就有所猜疑,肯定事出有因,褚文靖的话,更令大家浮想联翩。 “不信你问问你姐啊?她对本世子一直是旧情难忘,只可惜,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我不是那种贪恋美色,不顾亲戚情分的人,哪能对不起我那可怜的小舅舅。” 沈明雅沉不住气,拧腰跺脚:“姐,你看,他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你,你怎么不说话?” 沈清歌用一支发簪将头发固定在头顶,就冷眼瞧着二人一唱一和地羞辱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你们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天衣无缝,我想说话,那也插不进嘴啊。毕竟,你俩这戏,唱得可比那出《秦香莲》好听多了。” “姐姐你真不识好歹,我替你出头,你反倒泼我一身脏水。” “你有没有替我出头不好说,反正褚世子是被你害惨了,被你泼了一身的脏水。”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泼脏水了?” “首先,人家褚世子在自己家里唱戏,你非要诬赖人家是在借戏文羞辱我。 众所周知,我嫁入九王府那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莫非褚世子觉得懿旨不公?欺君王,瞒皇上,借戏文讽刺皇后娘娘?” 沈明雅一噎,无话反驳。 第89章 重新下聘 沈清歌继续道:“其次,我现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九王妃,褚世子你却当众造谣说我勾引你私奔,就凭这件事情,我说什么都要与你到皇上跟前辨个清白,否则,我九王府的颜面何在?” “你少吓唬我!”褚文靖满不在乎,一脸鄙夷地望着沈清歌:“你以为,装模作样地给钧儿接个指头,你就能令我皇外公刮目相看了吗?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呢,脑袋不过是在肩膀上寄存几日而已。 还妄想到我皇外公跟前兴风作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莫说皇宫的门了,你能不能回九王府,那都说不准。战北宸早就巴不得将你扫地出门了!” “谁说的?” 冷不丁的,背后有人反驳,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少年的稚嫩。 沈清歌猛然回头,见是涵宝正大摇大摆地在家丁带领下走过来。 身后跟着十几个王府侍卫,手里捧着五颜六色的华美礼盒。 涵宝仰着脸,瞅着墙头上的褚文靖:“侄子儿,不对,外甥,瞧瞧把你狂的,就连舅舅都不叫,直呼其名了。” 褚文靖“呸”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在本世子跟前口出狂言。” 蒋涵宝不急不恼,一脸的老气横秋:“你看,咱论资排辈,我跟你爹爵位是一样的,我管你舅舅叫九哥,我是不是应当叫你外甥?这个辈儿没排错吧?” 褚文靖不屑一顾:“你拿自己当根葱,谁拿你蘸酱啊?别人怕你蒋涵宝,那是懒得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我褚文靖可不怕。” 蒋涵宝无奈地摇摇头:“九嫂,你瞧瞧咱这大外甥,一点礼貌都不懂。你说我要是出手教训他,会不会被人说是以大欺小?” 沈清歌在见到蒋涵宝的那一刻,就感觉精神一震,终于不是孤军作战了。 “小孩子家,难免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跟他一个晚辈计较什么?他若愿意叫唤就随便叫,权当狗吠了。你来将军府做什么?” 涵宝冲着后面几个侍卫招招手:“我九哥说,你在九王府生活习惯了,回到将军府怕委屈了你,所以让我们给你送些补品还有衣服首饰。” 他战北宸有这么好? 别说周围的下人,就连沈清歌都惊讶不已。 这厮究竟做了啥亏心事儿,最近怎么老是给自己送东西献殷勤? 褚文靖更是觉得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战北宸平日里那么寒酸,一件战袍能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还担心你在将军府受委屈。来来来,让本世子瞧瞧,给带了什么好补品?” 沈明雅阴阳怪气地笑:“姐姐自作主张回了将军府,九王爷是不是一激动,将姐姐的铺盖卷全部打包,给送回来了? 九王爷未免也太急不可待了,好歹,姐姐现在还是名义上的九王妃呢。就算是心急另娶,也不能就这样扫地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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